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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侵略

作者:山见满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瑶妹,口红掉了,补一下。”


    “斯诺,小心别吃多了,衣服快要兜不住肚子了。”


    “小丫,快擦擦汗,今天也不是啥大场面,别紧张,把它当成平时的路演就行。”


    陆言欢边系腰带边叮嘱,所有人被挨个儿点名。


    京大有个传统,每年四月十号全校社团都会出一个节目,届时全校师生基本会到场,内部人员称之为百团大战,外部人员把这叫社团联谊会。


    各有各的叫法,不变的是赢的社团可以获得丰厚奖金。


    因此,为了奖金,大家纷纷使出看家本领。


    “小白去哪儿了?”


    陆言欢伸长脖子到处找人,换衣间,化妆间,走廊,茶水间全部扫荡一遍,还有两个节目就到她们了,这时候领舞不见人影,她有点着急。


    “不好意思,刚才在隔壁讲电话。”


    漆与白从门外进来,顶光打在她的头上,肌肤瓷白似玉,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射处两片弯月。


    头发简单挽了个低丸子,右后方揪了一指粗的头发放到胸前。


    黑色打底的中式旗袍,内衬是红色的,走动间下摆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红色花瓣。


    她像画里走出来的姑娘,自带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


    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成为众人目光汇聚的焦点。


    “真得找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你,顶着这张脸在外面晃,我是真怕有眼瞎的起贼心。”


    陆言欢长这么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女,阈值早就被拉到天上去。


    可每次看到漆与白依旧被惊艳到。


    “得了,小白家那位知道了保不齐拿剑搁你身上戳几个洞,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护花使者,你找保镖不是抢人饭碗吗?”


    游瑶手持化妆镜蹲在椅子上补口红,听到陆言欢的话忍不住搭腔。


    陆言欢:“他一个人顶什么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遇到团伙作案吃亏的还不是小白。”


    游瑶盖上口红,翻了个白眼:“你可想点好的吧,天子脚下,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是什么穷乡僻壤一样。”


    “你不懂,正是因为天子脚下,变态才格外的多。”


    工作人员进来通知下一个节目表演完就到她们上场,两人的斗嘴不得不暂停。


    漆与白作为领舞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偏生她长了张波澜不惊的脸,任谁看了都会夸一句心态稳。


    只有本人知道,心跳快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了。


    “先按照之前彩排的队形站好。”


    漆与白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底的紧张,张罗队友到候场区等候入场。


    “言欢,你有没有邀请你哥来?”


    许青芽戳陆言欢腰肢,小声询问。


    陆言欢怕痒,当即扭成蚯蚓,“说了说了,不过来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这丫玩心大,要他坐在一个地方超过半小时都要了老命了。”


    许青芽难掩失望,陆言欢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一眯,自家哥哥正在对她招手。


    “这不,人就在那儿。”


    还没等她说完,眼睛不由得瞪大,那位祖宗怎么也来了?


    她记得没邀请殿选来着,一看旁边笑成一朵桃花的陆不语,一切都明了了。


    八成是这厮带来的。


    不过大佬今天是真闲,居然下凡来体察民情了。


    “接下来有请雀灵舞蹈社为我们带来《宴乐》。”


    主持人把舞台交给她们,走在前面的是乔斯诺,接着是陆言欢,漆与白最后一个站定。


    啪嗒一声,灯光调暗,音乐游动起来,漆与白心里数着节拍,逐渐和音乐融为一体。


    灯光追逐着她,黑白交界处是她柔软灵动的舞姿,侧身托手,顶胯扶腮,吸腿仰身,斜前点地。


    音随身动,人随意动。


    台上人沉浸于舞蹈演绎,台下人思绪纷飞。


    会场温度逐渐上来,殿选解开衬衣最上面的几粒扣子。


    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不显山不漏水,看不出所思所想。


    圈子里能在他跟前说话的不多,说得上话的他嫌吵不爱搭理,久而久之落了个沉默寡言的标签。


    没人见他红过脸,饶是如此,同样没人会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人。


    他坐在vip席位,视野广阔,台上的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背景由暗转明,他看到了画里走出来的女子,顾盼生辉,摇曳生姿。


    莫名的,他又解开一颗扣子,漏出白皙精壮的胸膛。


    斯文中平添几分野性。


    陆不语撇嘴,小声嘟囔:“专心看节目,脱衣服给谁看,周围小姑娘如狼似虎的眼神快要将大会堂淹没了。


    殿选闻言不着痕迹看了陆不语一眼,黑色眼眸里浮出浅浅凉薄,陆不语立马闭嘴。


    一曲结束,台上的人按次序下台,主持人照着手稿念词,台下掌声如擂。


    殿选换了个坐姿,视线不经意落在某处。


    他看到了那位领舞正在仰头喝水,修长的脖子在暖光下泛着柔腻的色泽,水流顺着喉咙下滑,殿选的视线跟着下移。


    一寸寸扫过,最后来到那张脸上,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她的眼睛。


    不知道那双眼睛是否也像外表一样引人注目,勾人心魄。


    或者说,也难逃世俗,里面浸染了令人作呕的**,脏的无法直视。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接过漆与白手里的水,他的手指替她将粘在额头的碎发拨开,她没躲,背对着殿选。


    他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扩大的笑容。


    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伸出手在男人腰间掐了一下。


    殿选那点儿淡到可以忽略的趣儿瞬间烟消云散,乌瞳不带任何感情的离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哟,护花使者来了。


    陆言欢打趣,言书笑容明朗,大大方方裹住漆与白的手,“不介意我把人带走吧?女朋友借你们一天了,该还给我了。”


    陆言欢:“劳您再忍耐忍耐,我们社团晚上还有集体活动,家属禁止参与。”


    言书:“四舍五入咱俩算本家,开个后门通融通融,各位美女吃饱喝足怎么能没有一位专业司机。”


    陆言欢“今天攀关系没用,就算是我亲哥也没门票。”


    言书换上一副撒娇的表情看向漆与白,“漆漆,人家想去嘛!”


    除了漆与白,其余几人双手环胸,来回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打住打住,虐狗行为是会遭到大众无唾弃的,别逼我把你挂到小红薯,让广大网友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你。”游瑶最怕别人在她眼前秀恩爱了,那比让她一星期不洗澡还难受。


    漆与白勾住言书小手指:“我们舞蹈社的集体聚餐不对外开放,明天给你带早餐。”


    漆与白发话言书只有听从的份儿,好歹为自己争取到点福利,末了还不忘撒娇求安慰。


    “我的眼睛好像得糖尿病了。”


    游瑶捂着眼睛,拒绝看小情侣秀恩爱。


    “行了,就此别过,人我们就带走了,少爷打哪来的回哪去。”


    许青芽对糖分耐受度很高,毕竟是一天一杯奶茶的人,没有她抵抗不了的甜。


    看到别人谈着甜甜蜜蜜的恋爱,她只会默默拿出手机,点进外卖软件给自己来上一杯全糖奶茶。


    晚上的聚餐地点由陆言欢这个本地人安排,选在一处胡同里。


    青砖灰瓦里藏着处处景致,跨过青石地板进入院落,四月的京市还有着余凉。


    晚间的风似乎格外偏爱行人,呼啦啦抓住女孩垂落的黑发,卷起来又坠下去,在空气里打着旋。


    漆与白手腕饶了半圆,食指移到耳后勾住那缕不听话的发丝,从根部顺到发尖,旗袍尾部在风里跳跃着,小腿处是料子微凉的触感。


    没由来的侧过头,悄然撞进了一双剪水黑瞳里。


    说不清是裙摆凉一些还是那双眼睛更甚。


    视线仅仅交汇一秒,那人先她移开,漆与白只当是一个小插曲,没往心里面去。


    包间是早就预定好的,众人落座时服务员依次上菜,她们几人是一个来自不同城市,口味南辕北辙。


    漆与白家乡以辣为主,从小和辣相伴,无辣不欢。


    其余三人要么偏甜口,要么偏咸口,总之四个人的饮食习惯足以凑一大桌子菜。


    “吃完这顿我又要吃好几个星期减脂餐了。”游瑶叹气,揉了揉自己小肚子上的肉。


    陆言欢给她夹了一筷子肉:“敞开肚子吃,这不还有我陪着你呢,改明儿办□□身卡,一天刷他个四五六小时,肥肉也得练成肌肉。”


    “求放过,健身房地板人来人往,姑娘洁癖。”


    一个小时都够她喝一壶了,四五六个小时,那会把她练晕的。


    漆与白安静吃饭,来京市一直吃的比较淡,吃辣的能力有些许下降,精致小巧的鼻梁上冒出一层细汗。


    纸巾在对面,离的有点远,漆与白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两朵红云,以手作扇在嘴边扇风:“纸巾给我一张。”


    许青芽塞了一筷子食物,百忙之中抽空挖了一大坨纸递给漆与白,吃到一半看了看手机,点的奶茶还有二十分钟才能送到。


    包厢门突然打开,陆不语大喇喇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众人停下咀嚼的动作看向这个不速之客,在场的人只有漆与白和游瑶没见过他。


    陆言欢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抿在唇上,“不是,哥们儿,走错地儿了吧?”


    “错不了,我们过来拼桌的。”


    陆言欢错愕:“啥?家里这么困难了?锅都揭不开了,来你妹妹这里打秋风来了。”


    陆不语弹了她个脑瓜崩,陆言欢放下筷子作势扑上去和他一较高下。


    殿选最后一个踏入包厢,陆不语招呼着女孩子们挤一挤,挪点地儿出来。


    “各位妹妹晚上好,今天的舞蹈棒极了,完全就是首席风范,一直听言欢夸你们不仅人长得漂亮,舞蹈更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包厢挺大,哪怕加入两个人也不显得拥挤,就是陌生人太多,感觉怪怪的。


    饭菜都不香了,漆与白移到角落里去,好在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几人落座,殿选刚好挨着漆与白,少女的馨香顿时涌入鼻腔,头侧了一瞬,入眼是细腻的耳垂。


    她坐的端庄,腰部线条弯成好看的弧度,印在眼底的腰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在舞台上一样的软,一样的不足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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