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的包厢门被推开时,裴慕寒指间的烟刚燃到一半。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灭,他抬眼望去,就见沈子砚被林氏集团的公子林浩宇半扶着走进来,男人的手搭在沈子砚腰上,姿态亲昵得刺眼。
沈子砚显然喝多了,脸颊泛着醉红,眼尾的痣被酒气熏得愈发艳,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他抬头看见裴慕寒,眼神晃了晃,下意识想推开林浩宇,却被对方攥住了手腕:“子砚,再陪我喝一杯嘛,裴总又不会生气。”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裴慕寒眼底的火。他掐灭烟,起身时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几步走到两人面前,他没看林浩宇,只盯着沈子砚泛红的眼,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手拿开。”
林浩宇还想嬉皮笑脸,却在对上裴慕寒的眼神时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太凶,像要把人拆骨入腹。他悻悻地收回手,嘟囔着“裴总真小气”,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空气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沈子砚晃了晃脑袋,想站稳却脚下一软,被裴慕寒伸手捞进怀里。男人的手臂勒得很紧,勒得他生疼,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透过衬衫烧在他皮肤上。
“裴慕寒……你弄疼我了。”沈子砚皱着眉挣扎,酒意让他说话都带着软糯的鼻音,没了平时的冷硬。
裴慕寒却没松手,反而俯身逼近他,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呼吸里带着烟草和酒混合的烈味:“疼?沈子砚,你跟林浩宇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疼?”
他的声音里满是戾气,手指用力捏住沈子砚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刚才他碰你腰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嗯?”
沈子砚被他捏得疼,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解释,想说自己只是应酬,想说林浩宇只是顺手扶了他,可酒意上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跟谁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裴慕寒。他猛地将沈子砚按在墙上,手臂撑在他身侧,形成一个密闭的牢笼。“没关系?”他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和怒意,“沈子砚,你忘了昨晚是谁抱着你说‘一辈子不分开’?忘了是谁为了你跟爷爷翻脸?你现在跟我说没关系?”
他的吻突然落下来,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咬在沈子砚的唇上。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沈子砚疼得闷哼一声,伸手想推开他,却被裴慕寒攥住手腕按在头顶。
“别躲。”裴慕寒的声音哑得厉害,吻却越来越凶,从唇滑到颈侧,用力咬在他的锁骨上,留下深深的牙印,“沈子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碰。”
沈子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裴慕寒眼里的受伤和愤怒,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想解释,想抱住裴慕寒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身体被牢牢禁锢着,只能任由男人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裴慕寒看着他掉眼泪,心里的火气却没消,反而更旺了。他喜欢沈子砚软下来的样子,却不喜欢他为别人掉眼泪——哪怕只是因为疼。他伸手,拇指粗鲁地擦过沈子砚的眼泪,声音冷硬:“哭什么?刚才跟林浩宇笑的时候,怎么不哭?”
“我没有……”沈子砚哽咽着,眼泪掉得更凶了,“裴慕寒,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裴慕寒低头,吻掉他的眼泪,味道是咸的,却让他心里更燥,“谁让你招别人喜欢?谁让你不跟我报备就来应酬?沈子砚,你得记住,你是我的人,你的时间,你的笑,都只能给我。”
他抱起沈子砚,大步走向包厢里的休息室。沈子砚被他抱在怀里,手脚都软着,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放在床上。裴慕寒俯身压上来,手指开始解他的衬衫纽扣,动作又快又狠,纽扣崩飞了两颗,落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慕寒……别这样……”沈子砚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阻止他,却被他轻易按住手腕。
“别哪样?”裴慕寒低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锁骨上的牙印,眼底的火终于掺杂了一丝心疼,却还是硬着心肠说,“沈子砚,我得让你记住,下次再跟别人靠那么近,会是什么下场。”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却没那么凶,反而带着点笨拙的温柔,从颈侧滑到胸口,轻轻舔舐着刚才留下的牙印。沈子砚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裴慕寒的触碰太烫,烫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酒意渐渐退去,理智慢慢回笼。沈子砚看着裴慕寒紧绷的侧脸,看着他眼底的怒意和隐藏的不安,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真的想惩罚他,他只是太在乎,太害怕失去。
“裴慕寒……”沈子砚轻声开口,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我没有跟林浩宇怎么样,只是应酬。我跟他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裴慕寒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怀疑:“真的?”
“真的。”沈子砚点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笑了起来,“我只喜欢你,裴慕寒。只有你。”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裴慕寒心里的火。他看着沈子砚的笑,看着他眼底的真诚,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分了。他俯身,额头抵着沈子砚的额头,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子砚,我刚才太冲动了。”
“你就是个疯子。”沈子砚嗔怪道,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以后别再吃这种飞醋了,我会难受的。”
“好,不醋了。”裴慕寒抱紧他,声音软得不像话,“以后你去哪,都跟我说一声,好不好?我只是……太怕你被别人抢走了。”
沈子砚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包厢外的音乐还在响,却衬得休息室里格外安静。裴慕寒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没有惩罚,只有满满的爱意和温柔,从唇滑到胸口,再到腰腹,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沈子砚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体也变得滚烫。他抱着裴慕寒的脖子,指尖轻轻抓着他的头发,偶尔发出一声低吟。裴慕寒感受到他的回应,动作也变得更温柔,在他耳边低声说:“子砚,别怕,我会轻一点。”
月光透过休息室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沈子砚能感受到裴慕寒的温度,能听到他的心跳,那心跳又快又稳,让他无比安心。他想起刚才裴慕寒眼里的怒意,想起他此刻的温柔,突然觉得,被这个男人这样在乎着,真好。
“裴慕寒……”沈子砚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我爱你。”
裴慕寒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颤抖:“子砚,我也爱你。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他的吻变得更深情,动作也更温柔,仿佛要把这十几年的思念和爱意,都融进这个夜晚里。沈子砚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幸福,是因为终于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真的愿意陪他一辈子。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休息室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呼吸声、低吟声、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最温柔的情歌。他们是彼此的劫难,也是彼此的救赎。就算未来还有很多困难,就算家族的恩怨还没解开,此刻,他们只想抱着彼此,在这温暖的夜里,享受属于他们的幸福。
天快亮的时候,裴慕寒抱着沈子砚,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睡吧,我陪着你。”
沈子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他的呼吸很轻,像只温顺的猫。裴慕寒看着他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和珍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真的栽在沈子砚手里了。
不过,他愿意。
愿意为了他,放下所有的骄傲和戾气;愿意为了他,跟全世界为敌;愿意陪他,耗一辈子,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