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岳母周氏闻言,神情明显一愣。
也不管林砚还在旁边,伸手就抓向了女人的胸部。
下一刻,她愤怒的表情,就变成了如释重负,“还真是女人,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林砚:???
没事儿了?
怎么会没事儿呢?
男人会影响到小娇妻的名节,女人难道就不会影响自己的名节?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安安稳稳地做赘婿?
就在林砚一脸无语之际,岳母周氏已经摸向了女子的额头。
只不过下一刻,她就仿佛触电般收回了手,“我的老天爷,怎么会这么烫?这样下去,估计都撑不到天亮。”
“那怎么办?要不……给她找个大夫?”
小娇妻转头看向林砚,脸上满是担忧。
只是林砚想都没想,就直接摇了摇头,“不能找大夫!她在咱们家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否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开什么玩笑!
自己藏她都来不及,还给她找大夫?
这要是被大夫见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保密性可言。
届时只要有心人稍一打听,还不是分分钟暴露?
“可是她都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了,万一真的死在家里,岂不是更加麻烦?”
刚才林砚说必须要救对方的原因时,小娇妻可是听得分明。
此时听到夫君说不能请大夫,她顿时更加焦急起来。
万一这女子真留有什么后手,到时候岂不是要同时面对双方势力的针对?
林砚同样十分烦躁。
对方这一招,简直吃定了自己。
用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后手,逼得自己不但要救她,而且还要救活她。
若是孤家寡人,他绝对丢下对方转头就走。
即便躲到山上去,也比现在的处境要好。
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不但有岳父岳母和小娇妻,还有四个小姨子。
除此之外,桃源村还有不少帮助过他的沈氏族人。
即便他能带走小娇妻一家,这里还有那么多沈氏族人。
万一对方真有什么后手,到时候会连累到很多人。
一脸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想要降温,首先得先找到发热的原因,然后才能有针对性地处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的身上应该有伤。你们先帮她检查一下,我去烧点开水。”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面走。
只是才刚刚走了两步,就被岳母叫住,“把她送到婉儿那个房间吧!幺妹先和我们睡,这样也方便一些。”
“好。”
林砚点头,来到床边,扛起女子就往外面走。
把她留在自己和小娇妻的房间,确实不方便。
不知情的情况下,三个人躺一张床也就算了。
这要是养病期间,都住在这间屋子里,自己还用不用上床睡觉了?
将人扛到小姨子的房间安顿好,林砚就来到了灶房。
给对方检查身体的事情,自己帮不上忙,但物理降温肯定要提前准备。
至于其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抓了把雪抹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林砚就点燃了灶台里的茅草。
随着茅草开始燃烧,灶台也渐渐有了温度。
只不过下一刻,屋子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老三沈知莹就急匆匆跑了出来,“姐夫,她的左腹插着一支弩箭,娘让你进去看看。”
“插着一支弩箭?”
林砚一脸懵逼。
他猜到女人高烧可能是因为身上有伤,却没想到居然会伤得如此严重。
身上插着一支弩箭,当时面对自己手弩威胁的时候,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和自己动手?
身上插着一支弩箭,居然说装晕就装晕,就那么直挺挺地摔倒在冰面上?
身上插着一支弩箭,被自己扛去草垛的时候,装昏迷的她,愣是哼都没有哼一下?
“这娘们儿,还真是个狠人啊!!!”
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林砚起身便往屋子里走。
既然岳母叫自己进去,想来情况肯定非常棘手。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他走到床榻前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依旧感觉一阵生理不适。
或许是为了避免二次伤害,露在身体外面的弩箭,已经被利刃削断。
如今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里,依稀可见断掉的箭杆。
这样的伤势,就算放到现代,没有一场大手术都搞不定,就更不要说缺医少药的古代了。
就算自己敢做这个手术,又怎么能保证伤口不会感染?
而且她还发着高烧,估计自己才刚开始动刀,她就直接咽气了。
烦躁地搓了搓脸,林砚当即就想破罐子破摔。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床上的女子就发出一道申吟。
林砚转头,就看到她已经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了一眼被扯开的衣服,她先是苦笑一声,这才声音虚弱道:“我知道这样的伤势……对你们来说很难救治……我只想……最后再拼一把……请你们……一定要帮我……药……我藏在了……篱笆旁边……”
“这臭娘们,脑子真他么有病!明明带的有药,居然还藏起来。这要是昏过去醒不过来,岂不是要把命搭上?!”
林砚骂骂咧咧的同时,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还真怕这女子的后手生效。
急吼吼跑出屋子,很快就在篱笆旁边找到一个包裹。
打开包裹,就看到一个个瓷瓶和纸包。
有金创药,有退烧药,有人参,还有灵芝……
林砚大致看了一眼,发现只要是能用上的,她几乎都有准备。
看来早在遇到自己之前,她就已经洗劫了某个药铺。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些东西,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会大很多。
重新回到屋子,将药分门别类摆放好,他就切了一片人参,直接塞到了女人嘴里。
都说人参能够吊命,具体真假他也不知道,现在主打一个死马当作活马医。
塞完人参之后,他就开始分起了工。
小娇妻负责熬药,几个小姨子负责烧水,至于岳母周氏,则负责清洗干净她做女红的针线和剪刀。
而他自己,则深一脚浅一脚,朝着沈老爷子所在的老宅而去。
想要做手术,麻醉可少不了。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高度酒,就只能寄希望于老沈家祖传的蒙汗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