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丹琳国逼近洛辽河边界,恐怕这一站不久了,长安城是攻取京都的最后一道防线,是万万不可能动的,至于赤上、夜郎那一带具探子的消息已经被一些义军和山匪占领了,派去的官兵也没个音讯,估计是栽那了,再加上赤上、夜郎一带离京都太远就没管了。”理旭从主位上站起身来,指着沙盘,分析着如今的局势。
“那就不怕反了吗?如果是我,肯定先退丹琳再考虑平内乱。”江遂拿起红色令旗插在洛辽河边境,复又取黄旗分别放在赤上、夜郎。
“那一带多山多水,免不了山匪众多,但是近几年来那边早就不归中央管控了,且那边民声向善,目前来看没有造反的意思。只需防,不需要把大量精力放在那……”江遂语速很快,手指时不时在沙盘上比划着。
少年墨发高束,说话时几缕发丝飘在脸颊,眼中尽显认真,眉眼中带着一丝独属于少年人的坚毅。
理旭叹气,这他知道啊,可坐在那位置上那人在想些什么谁又知道呢“赤上、夜郎是义军常驻之地,除了山林清秀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说有就是那儿的百姓过的挺滋润,前些年还有派军队专门去清剿,但现在四处战乱自然是无瑕分身去管那一块,若有外敌来犯也由那些义军山匪顶上。”
那一片外敌若是来犯,义军山匪不敌肯定会逼近中毹、宁城,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陛下的决断?满朝文武无人质疑?那群拿着俸禄不办事儿的酒囊饭袋。”江遂暗骂一声,下意识脑海中出现了那群假清高规矩还多文臣,拿钱养了一群废物!
太傅除外。
理旭笑了一声:“江遂你还太年轻了,朝堂和领兵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要说有,那就是朝堂更残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些人或许前一天还受万人敬仰,第二天就是被丢菜叶子的阶下囚了,除了太傅芝元那个老古董顽固的提过几次,谁会在这种时候反对,就是御史台那些个专门给陛下添堵的都得谨慎站队。”
北霁虽说看着与之前的繁荣昌盛别无二致实际上内忧外患、千疮百孔。
淮南、宁城则是江遂的立功之地,从蛮族手中夺回了失去大半的淮宁二城,回京是还遇见带着千余兵卒出来溜达的沈长安。
江遂默然,理旭等半天没等到他的回应就自顾自接捡起话头说了起来:“已从邹徐调了三千精兵五千良兵还有三千次兵赶去赤霞关,前些日子陛下遇刺也京都也需要加强防守,如今民生凋凛,连北霁律法‘一家一男丁,年过花甲者归家,颐养天年,稚儿需及冠才可入征围’而今已逆律法而行,下至15岁稚子上至花甲老人都可入征围。”
“报——”
两人聊着突然被一个闯进来的探子打断。理旭不耐烦的转身挥了挥手示意他说。
“老爷,这是沈财主送来的信。”探子恭恭敬敬的递来一封信,低眉顺眼,理旭接过信他才徐徐开口“沈鑫已经到中毹,只等老爷一声令下……”
理旭摆了摆手,接过信拆了起来打算自己一探究竟,理旭眉头不自觉的微微舒展。江遂也把脑袋挤了过去“说的什么啊,我看看。”
理旭信没看完就落到了江遂手中,那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回去。
“他说三日后按计划行事。”
理旭喉腔里漏出一丝小声的哼声,并不接话,反而转身把目光移回探子身上“令牌呢?”
“还在沈鑫手里,待行动前的最后一次验明,就可以拿回来了。”
“去通知小七务必在验明后立即拿回令牌,行事小心点别被发现了,让他把麻烦都解决了再回来,别像上次一样惹的一身骚。”
黑夜覆盖长空,暗色无边蔓延,中毹上好的酒楼一品居,一楼人声鼎沸,舞者在高台起舞,舞姿曼妙,在纱裙下的细腰因着舞步紧贴着衣裙,若隐若现的腰线引得台下人纷纷叫好,眼波流转间还有人试图爬上台子,被侍卫拖着丢了出去,引起一阵哄闹。
江遂正想着怎么向掌柜套出沈鑫父子两人所在的客房,就被人流挤了一下险些暴露在两位便衣刺客、暗卫?还是谁养的私兵,又或者是皇兵?
江遂不知道,但那两人明显会武功匕首藏在衣袖里,是被专门训练过的,江遂带兵这么久不可能看不出来,有时候甚至是在眼前晃一眼就能知道是真的普通人还是会武功的。
那两个便衣似有所感的看过来,江遂下意识低头准备隐入人流,结果眼中撞进了一位带着面纱,发丝随意披着浑身都透着散漫随意的美人。
美人?!
这不是小侯爷吧?虽然他带着面纱但那双眼睛对于江遂而言太有辨识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遂身边成为了真空地带。
两个便衣抬头却只能看到一个美人抬头吻上了他的眼捷,在这会儿人流再次涌动,在人流的遮挡下那人被挡了个七七八八,再望去人就没了。
江遂被沈长安领着走,心脏没由头深一下浅一下跳着,特别是刚刚他吻上眼捷的时候,心中悸动不已,那一刻江遂像是被喜悦和震惊冲击到了,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里混着震惊和难以置信还有一种甜腻腻的感觉,但他不讨厌。
他亲我了?
他主动亲我的?
他为什么亲我?
长安难道……
沈长安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幻想,“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掌柜面前,他拿着天字号的房间牌子。
“我这不是来中毹逛逛,顺便看看这里的一品居比起京都的醉风楼怎么样,不过长安你是不是哪儿的天字号房间都有啊?醉风楼的你也有,怎么都到中毹了你还有?”
随便逛逛这话沈长安不信,但也没追根问底,就当没看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牌子,眼中的精光藏都藏不住,沈长安跟着掌柜上楼了,这人又在打歪主意了。
江遂三两步跟了上去,边走边盯着美人的唇看,鬼使神差的开口:“你锁骨下有一颗红痣,好看极了。”那颗红痣在,称的沈长安本就细腻的皮肤更加白皙,就像雪日里落了朵尚未成熟的红梅,颜色更加浅淡,更像刚开的虞夫人的颜色。不鲜艳,却有种岁月正好的柔。
江遂就喜欢恶趣味的揉着那颗红痣,周围的皮肤都被弄得发红,他又低头怜惜的去吻。
对于他这没头没尾混不吝的话沈长安没什么反应的回:“几日不见,不负所望你离那街边的疯狗有更近了一步,青天白日的就开始无端攀咬了。”
“这怎么能是攀咬呢?分明是我对长安喜欢的紧。”
全程听见两人谈话的掌柜身体都僵了僵,这是能听的吗?不会被灭口吧?这位可是小侯爷啊,那跟在他旁边这人是谁?不对!小侯爷是短袖!!?完了,完了,我还能活过今晚吗?
江遂没理会这会儿浑身冰凉的掌柜,抢了他的活儿快速推开门冲沈长安做了个请的姿势,沈长安没理会他,只是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长安,之前不是说过暗影楼几乎贯穿了有些名气的酒馆茶楼吗?”江遂说着殷勤的给沈长安倒了杯茶,推到他跟前。
就差把有事相求写在脸上了。
“天字号不是有贯穿整个密道?我还没试过大大方方神不知鬼不觉监视别人的感觉呢”
窥视还不差,监督……
沈长安接过茶杯轻轻摇晃手腕把玩茶杯,盯着杯中的茶水,没接话。这就是他打的主意了。
“小二,把你们的招牌菜上一份其余都上些清淡的。”江遂习惯他总是不接话,丝毫不觉窘迫,反而点起菜来。
“来了来了!”掌柜被他这么一喊立即推开门,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毫不掩饰的谄媚:“公子有什么需要?”
沈长安神色淡淡,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茶。才把目光看向江遂,引着掌柜的眼神看过去。
“是这位公子需要。”
掌柜眼神看过去,脸上笑容僵住,随后慢慢淡去。还以为是小侯爷有事吩咐呢。
江遂看着他这幅变脸极快的样子,诧异道:“本公子唤是小二,怎么来的是你?”
掌柜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看着他一脸不忿:“店小二怎么伺候得好小侯……”掌柜话头子顿时收住,轻咳两声,暗自揣摩沈长安的神色。平静淡然,好吧,看不出来。“伺候得好两位公子,还是得我来。”
江遂喉间闷出一声哼笑:“那还不赶紧上菜,要饿着我对面这位公子可有你担待的。”这话说得冒犯,后半句完全就是在调戏。
掌柜又抬头,难得见有人敢这么不着调调侃小侯爷的,也不知道这位客人是什么身份:“那劳烦公子再说一次要些什么菜?”
“招牌菜一份,再随意上些清淡的”江遂重复了一边。
掌柜记下,眉头皱起,满脸为难,暗道:这位公子真不会来事儿,就光自己点了,怎么不问问小侯爷,还点这么多清粥小菜。
掌柜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确定只要一份招牌菜其余的都要清淡些的吗?”
掌柜打心里替小侯爷觉得不值,他好心带这人来天字号,结果人家点菜的时候压根不顾他,问都不问一句。不能是小侯爷不争不抢就这样受欺负吧
掌柜心中越想越替他不值,换上一副笑面,走到沈长安跟前:“那这位公子要点些什么?”
沈长安握着茶杯有片刻怔愣,然后反应过来,不知道这掌柜在脑海中脑补了多少,眼底偷瞄了一眼:“不必了,按照他说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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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美人与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