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苏丽的案例。
苏丽是个饱受男性欺辱的角色,尝过了父权所有的恶果,她的遭遇令人愤怒,痛苦,她恨男人是应该的。
但我为什么要写千禧让她不要恨男人呢?
原因是我觉得,恨男与爱男,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种情感或注意力被剥夺的失权。
就好像,女人这一辈子除了男人没别的事儿了。
写千禧千禧母亲的时候,我很少提到千禧的爹,她爹早早死了,也没有提及过千禧对父亲有什么遗憾,有什么痛苦,只是作为身世提及了一下他的死亡。
所以千禧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感觉,不恨,也不爱。
如果我写千禧因此感到悲伤,千芳因此裹足不前,恨他死的早,恨他出身卑微,控诉他作为父亲的无力,会消解女性骨子里的独立人格。
就算千禧爱武一鸿,爱江祈安,也只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人,所以对他们好,想跟他们在一起,自己能得到快乐,但如果千禧她怨呢,怨武一鸿死的早,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收拾,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爱上江祈安,就好像江祈安是她绝望人生中一根救命稻草,这样会让千禧没有魅力。
写的时候我偶尔也会萌生出想法,如果不给她制造绝望,那江祈安的形象就不会那么光辉,这是戏剧性与独立人格的纠缠,我目前掌握得还没那么好,原谅我啦~
或许有一天我会写出那样的文章,我会努力,拭目以待啦。
说回苏丽,我觉得让她脱离万物以男女叙事为先的思维,才是对她的一种救赎。
众所周知,人都有劣根性,男女都一样。很难想象一个全是好人的世界,也很难想象一个全是坏人的世界。我还喜欢看男模帅哥呢,男人也喜欢看美女,我想大多数人都不是圣洁的娃娃,又**,有嫉妒也有喜欢。
倘若站在苏丽的角度,让男人全部消失,真的就能避免这些恶了吗?
我觉得不会,人类社会就是一个对生产资料分配的江湖,全女也会有这些问题。
但也不是不批判男性,因为他们现在的确占着很大一部分生产资料,却也担任这很多生产工作。
岚县的解法是,让女人也占据这些生产资料,担任生产的劳动力,大家都劳动,男女之间的差异就小了。
当女性在社会劳动中占据了地位,那维护女性权益的机构就会应运而生,金玉署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有了这样的机构,就可以消解一部分男性的霸道,让整体达到平衡。
整体□□后,再说个体。金玉署的媒氏都是活人,还担任这眼睛的工作,媒氏就要去看去观察,到底哪个地方可以改进,比如千禧在发现很多人对妇科病没有常识后,立马给高粱声提及要印科普图册,高粱声以成本太高回绝,最终选择折中的方案,通过媒氏的口口相传。
还有千禧出发寻找妇科病大夫,也是达到了女人生产解救女人,被解救的女人再回馈这个系统,再次解救其中的个体。
但这些事情,千禧一个人完成不了,而是由整个岚县一起完成,要有织坊肯定得有农人,有木工,有千千万万数不尽的人,其中一定有男有女。
这是结构的力量。
所以很多时候,我觉得该批判的是恶人,品行不端的人,危害别人利益的人,而不是男人。
以性别作为立脚点批判一个人的行为,其实很站不住脚,也是在给女人设限,比如骂男人从来不关心家里,但若承担经济重任的是个女性,上班已经很累的情况,还要求这个女人对家里事无巨细,这简直是双重枷锁。
脱离性别,有人恶劣,有人吃瘪,有人辛劳,有人懒惰,不看他是男是女,反而更能看清一个人。
比如一个人背叛了婚姻,那就是这人不行,别说什么男人嘛,都一个样,把所有的恶劣都推给性别。这样看人会不会更清晰。
现在去掉性别了,苏丽就是一个人,我会觉得视野豁然开朗,苏丽该关心的是什么呢?
要如何找一份工作,要怎么让坏人绳之以法,要怎么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该去学一门什么手艺,小到今晚吃什么,问题变得很具体。
假设是在爱情里迷茫的人,被伴侣欺辱,直接判定为恶劣之人,而不去相信爱情里总有磕巴,男人都这样,问题反而更好解决。
前提是,有公正的渠道真正在为弱势群体做事,不多说,哈哈哈。
说得很乱。
5.乐悦的案例。
这可有得说。
乐悦被调解的次数特别多,都在犹豫,但在剧情里可能有些枯燥,但有几个点我觉得还蛮厉害。
一,明确信仰。
这里面说的是追求,与丈夫信仰不合就是天大的问题,除非你的信仰三天一变。
说大了是信仰追求,说小了就是自己的执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拗,这些不同于常人的执拗塑造了一个独特的你,且你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执拗,根本不想改。
也没必要改!
我一直在想常说的自由恋爱到底在恋爱个什么,写到乐悦我突然悟了。
假设你要踏进婚姻,恋爱不就是让两个人处处,看看对方是否认同这份执拗,最差的也是漠不关心,如果对方不能接受,就别结婚,但绝不要为了对方去纠正这份执拗,这样你就会失去最令你舒服的姿态,以后一定会变弱势了。
当然有些自己都不想要的状态就不用混为一谈了。
也不能指望别人为你而改,办不到的,徒增矛盾。
假设我们把这份执拗称为自我,那其实长大的主线就出来了,我们要在年少时一点点确立自我。
但是这个自我并不是说什么我就是喜欢旅游,我就是喜欢蹦迪之类的事,而是更笼统的,我喜欢怎么做事情。
这年头有mbti能帮你总结一下,以前靠星座,哈哈哈哈,不太靠谱。
总是不是指你喜欢的具体事物,而是你构建行为的逻辑。
打个比方,我一定要在吃饭事看电视,因为吃饭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很享受的过程,还得吃得很慢很慢,延长这幸福的时光,一天的疲劳就指望这点幸福充电了。
这是我的底层逻辑,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这就是我的自我,不想改,对我来说也没有必要改。
好,先明确了自我,我们再来谈别的。
假设这时候我要找伴侣,我能很清晰地排除一些人,吃个饭都嫌累的人,吃饭很严肃的人,见不得我吃饭那么慢的人,食不言寝不语的人,不愿陪我看电视的人,在吃饭时要跟我叽叽歪歪的人,等等等等阻碍我获得幸福的人!
说这个道理大家可能都明白,但我实际的经验是,遇到实际问题,吵架的时候并不会明白为什么。
比方有人会指责,“不就吃个饭吗?怎么就叽叽歪歪个不停!”
有人会一股无名火,“我正常说两句怎么了?多大个事?”
甚至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吵什么,就觉得这个人很烦很烦,又挑不出大的错处,让人烦躁无奈。
冷静下来一想,可能是你觉得很对理所应当的事儿被人搅合了,但对方并没有这个习惯,然后你们吵架了。
说到这种分歧,就要说怎么解决。
二,旗帜鲜明。
在千禧调解乐悦时,提到过这个词,看小说肯定过得很快,不知又没人注意到这个词。
旗帜鲜明也建立在自我之上,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面目模糊的人,是没法旗帜鲜明的,多半就会别人说什么你都说好,无所谓。
旗帜鲜明绝不只用在夫妻关系中,亲子,职场,只要有社交,就是权力的试探,旗帜鲜明就是划分楚河汉界。
比如,打工牛马,不是服务器崩了这样的大事,我拒绝加班。
比如,被父母烦透的孩子,你不必隔五分钟就喊我一次,九点钟我一定上床睡觉。
再比如,一个妻子,我说了不到三十没有生孩子的计划。
这种旗帜鲜明,就是要非常明确地说出来,还得掷地有声,一开始就为事情定了基调。
实际还挺难操作,一来是对方不听,那你就要说得更大声,公开的,书写的,倾诉理由,讲清后果,并做好承担结果的准备。
二来是,有时候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什么,这本就是人生课题,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我,但总有一些小瞬间,你会忽然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比如乐悦在丈夫投靠前朝势力后,忽然意识到他在背弃芙蕖夫人的信仰,虽然她年纪大了,那个时候再觉醒也不晚,既然意识到了,就可以开始旗帜鲜明了。
不能抱着我不和他争的念头,比如乐悦为了证明自己的信仰净身出户,这就很荒谬了。
小事上,你争一争,对方就会意识到你是有你的思想的,你是个活人儿!
大事上,你争了才有自由。
不能干那种闷起来怨天尤人的事儿啊,会把自己气死
比如,我爹妈一点也不爱我,我让他们给发卡,我喜欢红色的,他们却给我买蓝色的,那么多年他们竟然不知道我喜欢红色,他们果然不爱我,啊,我是个没有爹妈爱的小孩,我生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原生家庭。(父母若真有偏心,那就去找别的能支撑你情感的东西,别灰心,父母绝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再比如,他不爱我了,秋天我没有第一杯奶茶,明明他们都有。(这种事儿还是得明说,别期待什么惊喜,要说,我就是在意这样的仪式感,这会让我感到幸福,对方不知道是一回事,旗帜鲜明的要了后不给,那就是他的不上心。)
即使你明白了很多道理,大多数时候你仍会觉得阻力很大,这个时候就可以去金玉署找千禧~
开玩笑的~
哈哈哈,那你来找我聊聊天吧。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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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