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尘离开云苍派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云苍派便已发现,方知然知道后大怒,清宁跪在大殿中间一言不发。
方知然怒道:“孽徒,你可知你今日因一时心软放他离开,日后必成隐患。”
“他若日后真的做出对云苍派不利之事,我必亲自斩杀他,只是现在,他并未犯下任何过错,掌门却要罚他入绞杀阵,真的是对的吗?”
南枝见清宁倔强的神情,劝道:“小师妹,你少说两句,师父也是为了云苍派日后的安危。”
方知然盯着清宁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抬手一挥:“你自去蚀骨峰反思,没有本座的允许,不许出来。”
南枝听闻让清宁去蚀骨峰立刻求情道:“师父,蚀骨峰阴风终年不散,侵蚀灵力,清宁如今刚入化境中期,正是需要稳固境界的时期,此时入蚀骨峰境界必将倒退。”
书颜也符合道:“是呀,师父,去蚀骨峰反思是否太重了。”
“我愿亲自下山抓回晏溪尘,抵小师妹之过。”泊予抱拳说道。
“师兄师姐不必为我求情,私自放走晏溪尘的确是我的错,我愿意受罚。”清宁对方知然嗑了一个头,转身朝蚀骨峰而去。
初到蚀骨峰,清宁便觉周身刺痛,阴风刮面而过,皮肤火辣辣的,阴风顺着皮肤毛孔渗入,灵力隐隐有被侵蚀的迹象,她运转灵力在身体表面形成保护罩,那种刺痛的感觉终于消失。
她选了个平整的地面盘腿而坐,想要在这蚀谷峰熬下来,只能以不断消耗灵力为代价,她静下心,开始在体内运转灵力。
晏溪尘离开云苍山之后并未走远,而是在云苍派势力范围之外的一处客栈停留,夜墨刑一行人也在客栈住了下来,夜墨刑名义上说是保护他的安危,同时也是在监视他。
不过他没有心情与他周旋,他现在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颓靡中,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师父那双清冷疏离的眸子,若是师父心软之时,就会摸摸他的头,每当那时候,师父的神情总是柔和的,那双疏离的眸子也会盈着一些柔情,给他错觉。
已经日上三竿,阳光打在门窗上,将室内照得透亮,可他仍旧躺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床帐,既不起身,也不睡觉。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他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地盯着虚空,像是一具睁着眼睛的尸体。
“清宁因私自放你出地牢,被罚去蚀骨峰反思。”夜墨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在听到“清宁”两个字时,晏溪尘的目光开始渐渐聚焦,当听到她在蚀骨峰受罚时,他愣了一下,已经坐起身。
他在云苍山呆了三年,蚀骨峰是什么地方他非常清楚,那里终年刮着蚀骨阴风,饶是以清宁的修为,长期呆在那种地方也会消磨血肉、侵蚀灵力。
他翻身下床,拿上劫霜剑推开门就往外冲,夜墨刑拦住他:“你想干什么?你现在去无异于自投落网。”
晏溪尘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吓人:“我的事,你最好少插手。”
“本使告诉你这个消息不是为了让你冲动去送死的。”
“你如果真的想救她,就应该先让自己变强,而不是去白白送人头。”
“蚀骨峰虽然难熬却不会要了她的命,你若去了真的就是去送命了!”
夜墨刑对着晏溪尘的背影不停地喊,企图唤醒他的理智,可他脑子里全是清宁在蚀骨峰受折磨的画面。
晏溪尘从当初逃出云苍派的小路偷偷回到栖霞峰,一直在栖霞峰藏到天黑,趁着夜色掩盖身形,偷偷溜到蚀骨峰。
蚀骨峰的阴风比他想象的更加折磨人,阴风接触过的皮肤立即火辣辣地疼,顺着毛孔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不到片刻,皮肤表面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他几乎是故意将自己暴露在阴风之中,既不动用灵力,也不动用魔气,任阴风穿透他的身体。
他沿着蚀骨峰寻了一圈,最后终于在一处隐蔽的洞穴里寻到清宁的身影,他尚未靠近,清宁已然睁开双眼,双眼如剑般锋利直至地射向他,看清他的面容后,目光柔和下来,但脸色沉了下去。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清宁的声音冷若寒霜,让他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嗓子仿佛被卡主般,他张了张嘴,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师父是因为弟子受牵连的,弟子怎能丢下师父一走了之。”
清宁闭上眼睛,淡漠道:“你我已不是师徒,我的事与你无关。”
“弟子愿主动去找掌门认罪,只求不牵连师父。”他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站住!”清宁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他停住了脚步。
清宁再次睁开眼睛,这次她终于认真端详他现在的面容,白皙的脸上好几道阴风留下的伤口,发髻松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哪里还有半点少年意气,她分出一缕灵力落在他身上,在他周身形成灵力罩后道:“我在这虽为受罚,可这阴风可以磨炼心志,依旧可以算作修炼,你看看你这自暴自弃的样子,在外可别说我曾经是你师父。”
“师父...”
“走吧,这是最后一次,别再回来了。”
他摇摇头,眼神倔强:“我不走。”
“走。”运转灵力抵挡阴风本就使得她心烦,如今晏溪尘倔劲又犯了,她心中烦躁。
“弟子不走。”晏溪尘站在原地,即使他听出清宁不悦,可他仍旧不走。
“既然你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清宁怒气上头,隔空一掌重重打在他的左肩,晏溪尘当即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咳出一道血。
他捂住肩膀,震惊地盯着清宁,满眼的不可置信。
“还不走是吗?”清宁盯着他。
他似乎是忘了反应,又或许是不敢相信,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清宁给他反应的时间很短,再次出手,打在他的右肩,这次的力度比上次更大,晏溪尘直接被打得飞出洞穴,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衣襟。
清宁随即信步走出,右手执青光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过,你我师徒缘分早已尽,当初念在你是我的弟子,在永夜秘境没有杀了你,若你执意纠缠,我不介意为云苍派除掉你这个隐患。”
晏溪尘一只手虚弱地捂住胸口,一只手费劲地撑起上半身:“师父当真要杀了我?”
“我最后问你一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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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
他望着她,无声的沉默便是他的回答。
清宁的剑尖对准他胸口的位置,手腕稍稍用力,剑尖已然刺入胸口一寸的位置,晏溪尘闷哼一声,双眼直直地盯着清宁,他不相信清宁真能下手杀了他。
清宁微微转动剑柄,晏溪尘额头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夜墨刑赶到蚀骨峰时,见到的便是清宁将剑刺入晏溪尘的胸口的画面,他大惊,立即将弯月刀横着抛向清宁,清宁抽出青光剑,闪身躲开弯月刀的攻击,他趁机上前扶起地上的晏溪尘,往清宁的反方向退。
清宁盯着夜墨刑,又看向晏溪尘,怒道:“你真的和魔族有勾结?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
晏溪尘摇头:“师父,我没有。”他的解释如此苍白,可他已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摇头。
夜墨刑摇了摇他的肩膀,道:“你看她像相信你的模样吗?留得青山在,先随我离开。”
清宁青光剑大闪,剑身开出朵朵青莲:“夜墨刑,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言毕,朵朵青莲以势不可挡之势朝两人而去。
夜墨刑祭出弯月刀抵挡青莲的攻击,同时身后出现数名魔族暗卫分散抵挡青莲的攻击,除了夜墨刑,其他暗卫在青莲的攻击下皆重伤吐血。
“青莲剑诀,果然名不虚传。”夜墨刑道,随即带着晏溪尘俯身往后一跃,消失在蚀骨峰。
清宁想追,余下的魔族暗卫绊住了他的步伐,等她解决完这些虾兵蟹将,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她叹了口气,走了也好,下次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了吧...
夜墨刑将晏溪尘带回了客栈,他的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至于胸口的伤只差一点点便要刺入心脏。
晏溪尘躺在床上,双眼呆滞无神,夜墨刑找人给他的伤口上药,他像案板上的鱼肉一般躺着任人摆弄。
夜墨刑在一旁看着:“清宁到底没舍得对你下狠手,留了你一条命在。”
晏溪尘眼珠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知道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吗?是你不够强大,才需要你师父代你受过,若是你足够强大,方知然能耐你何,若是你足够强大,别说一个栖霞峰峰主,这天下的所有的女子任你挑选。”
“你天生拥有天魔血脉,最适合修魔道,给你两年时间,必定能成为我魔界的最强者,今天所受的屈辱,你可以一一夺回。”夜墨刑继续在一旁劝道,这时候的晏溪尘心里防线最为脆弱,他需要为他心里的执念稍稍加一把火。
晏溪尘虚焦的双眼渐渐回神,他坐起身,转头看向他,缓缓开口:“我愿意修魔道。”
夜墨刑大喜:“好!哈哈哈!”随后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将它吃了,本使便助你登上魔族宝座。”
晏溪尘轻抬眼眸,盯着夜墨刑,阴森森道:“我修魔道,不是非你不可,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夜墨刑脸上的肌肉僵了僵,晏溪尘的目光太过森然阴冷,使他内心没由来得发怵,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是他可以随意控制的人,只能讪讪笑道:“不吃也行,不吃也行,咱们是合作关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