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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羞辱游戏

作者:兔兔抱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静心斋在侯府的最深处,要穿过好几个花园和月亮门。


    可管家领着她,却一路朝着前院的方向走。


    这是要去哪里?


    难道,安远侯换了地方?还是说,他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折磨她的法子?


    一个又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让她本就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她不敢问,只能默默地跟着,手心里的银簪,被她攥得滚烫。


    终于,管家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姜意绵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青松堂。


    这里是陆青宴的院子。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难道……难道陆青宴也要参与到这场羞辱她的游戏中来吗?他要亲眼看着,她被他父亲……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姜意绵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比刚才以为要去见安远侯时,还要疼,还要绝望。


    “姑娘,大公子在里面等您。”管家对着她躬了躬身,便退到了一旁,那姿态竟比之前还要恭敬几分。


    姜意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只觉得那不是门,而是一张等着吞噬她的巨兽的嘴。


    她不明白。


    陆青宴到底想做什么?


    她站了许久,直到夜风吹得她浑身冰冷,才终于抬起脚,一步一步,朝着那扇门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这个她曾以为是光,最后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今晚,又为她准备了一场什么样的精彩大戏。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燃着清雅的檀香,与静心斋那股子甜腻的熏香,截然不同。


    书案后,陆青宴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卷书,似乎是在看又似乎是在等她。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眼神平静无波,让她完全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姜意绵站在那里,与他对视着,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几乎就要断了。


    她握着袖中的银簪,只等着他开口,等着他撕下那副君子的假面,露出与他父亲一般无二的,丑陋的嘴脸。


    两人就这么在静谧的屋子里对峙着,一个站在门口,浑身戒备,像只准备随时扑上去拼命的野猫。


    一个坐在案后,神色沉静,像一座任凭风吹雨打都巍然不动的山。


    最终,还是陆青宴先开了口。


    他放下手里的书卷,站起身,缓步向她走来。


    姜意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袖中的银簪,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陆青宴停在她三步之外,看着她那双充满了警惕和恨意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里都写满了对他的不信任。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清晰。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姜意绵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陆青宴看着她茫然的模样,继续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陆青宴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


    这两个词,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姜意绵的脸上。


    她先是错愕,随即,一股比刚才在静心斋时,还要强烈百倍的羞辱和愤怒,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以为自己已经见识了这家人最丑陋的嘴脸。


    可她错了。


    她万万没想到,陆青宴,这个她曾以为与他父亲不同的,光风霁月的君子,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她。


    通房丫鬟?


    说得好听,不就是个任由主人发泄情欲,连妾都不如的玩意儿吗?


    她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吗?


    “陆青宴!”她尖叫出声,那声音凄厉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你和你爹有什么区别?一个强抢,一个巧取豪夺,你们陆家的人,真是好样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原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救她,只是为了将她变成他自己的所有物。


    他先是看着他母亲将她逼入绝境,再看着他父亲对她伸出魔爪,最后,他再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将她“救”出火坑,顺理成章地将她收入房中。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比他父亲,比他母亲,还要虚伪,还要恶毒!


    “我是在救你。”陆青宴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眉头紧锁,他预料到她会反抗,却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救我?”姜意绵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用这种方式?把我变成你的玩物,就是你的保护?陆青宴,你别再装了,你这副假惺惺的君子模样,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若不这么做,你以为你今晚能安然无恙地走出静心斋?”陆青宴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极力压抑着心头的烦躁,“我若不将你要过来,明日,后日,我父亲,我母亲,他们会用千百种法子来对付你,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也比被你如此羞辱强!”姜意绵梗着脖子,倔强地看着他,“我宁可死,也不要做你的通房丫鬟,任你摆布!”


    “你……”陆青宴被她气得心口疼,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就在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院子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是父亲的人。


    他心里一沉,知道父亲不放心,派人来监视了。


    今晚这场戏,必须要做全套。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姜意绵的手腕,就将她往里间的方向拖。


    “啊!你做什么!放开我!”姜意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拼命地挣扎起来,手里的银簪,想也不想就朝他的手背扎去。


    陆青宴吃痛,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低语道:“外面有人,是父亲的人,你想活命,就配合我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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