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凝固了,周遭落针可闻,可新年的鞭炮声隐隐从四面八方涌来,许冉出现了严重的耳鸣,她的脑瓜嗡嗡地响,像无数苍蝇在啃食脑子。
    小叔子的声音不大,可效果却像炸雷。
    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冷静,只觉得一阵阵刺疼,眼前的东西也看不清,有一股极大的痛苦在全身的细胞蔓延,一个接一个要炸开。
    太胡来了,他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那些难以启齿让她羞愧难当的话?
    她不是长辈吗?不是嫂子吗?
    为什么?他怎么那么大胆?
    她不知道自己死了还是活着,有一段时间里她连呼吸都没有了,眼前一片黑,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深知杨则仕这些话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在她把二十岁的小叔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爱护时,这个“孩子”心里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长辈,而是一个可以随意糟蹋的女人。
    许冉心如死灰,等眼前再次复明时,依旧是他那张周正又无辜的脸,眼神带着期待和渴求,像是在等她一个答复。
    他承认,这个孩子长得很漂亮,尤其那双眼睛和唇,蛊惑人心,他也只有身材像杨则诚,长相完全不一样。
    她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和杨则诚长得像?性格也不同,杨则诚不会做出这种事。
    许冉缓缓地伸手擦了擦眼角,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半天,企图看出什么来,想不明白,她一个结过婚还怀孕的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一个二十岁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伙子。
    她比他大了整整八岁,她还是他亲哥的遗孀。
    经历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后,她冷静下来了。
    过年在即,大年初一还有很多事要忙,她压下心中的不适,先稳住他的情绪,“则仕,你冷静一下,等过了这繁忙的三天再说,这三天会有很多亲戚来家里,先不要跟我说这些。”
    杨则仕眼眶周边泛红,眼神可怜楚楚,像个可怜的小狗,声音卑微乞求,“嫂嫂,我很懊恼对你做那种事,可既然我做了,我就得对你负责,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没有担当,我是比你小很多岁,但你放心,我绝对能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不会让你受苦,你别拒绝我好么?发生了那种事,我还怎么把你当嫂子……”
    许冉不想听他说这些话了,敛了自己的情绪,起身扶他起来,“听嫂子的话,先起来,别逼我,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活着还是死了,你再逼我,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则仕怕把她逼急了会出事,顺势被她扶起来,“虽然我是无意的,但我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会逃避,嫂嫂,我哥娶了你,他运气好,比我早出生十年。我出生迟,懂事的时候你已经有我哥了,我只能远离你。”
    许冉稳住他的情绪,“这事以后再说,先过年,不要给我压力,我为你这个家不容易,别让我难做人,你还小,不懂感情怎么回事,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只要你知错能改。”
    杨则仕见她态度强硬,哪怕语气轻柔地在跟他讲道理,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沉默一会儿,他还是主动让步,“我只是怕你觉得我不负责任,所以才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话,你不知道我有多挣扎,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你,你要是觉得能跟我保持以前的关系继续相处,我也没话可说。”
    许冉听到这里心里真的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则仕,从今往后不准再说了,过几天你就去上学,就当没发生过这种事,算嫂子求你。你好好学习,以后不回来也没关系。”
    她不抱大腿了,也不指望了,她只想安稳过日子,不想提心吊胆。
    更不想臭名昭著。
    传出去多难听。
    杨则仕看着她溢满泪花的眼睛,终究是心软,乖乖地点了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许冉的眼泪无声落了眼底,如释重负,她伸手擦了擦,喃喃自语,“你不能做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也不能做对不起你哥和我的事,你永远都是我弟弟,我还像以前一样对你。”
    杨则仕闭上了眼睛,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主动说破,让这件事永远藏在我俩的心底,我原本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嫂嫂。可你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我。”
    许冉掩面摇头,“不可以,这太变态了,我没法接受,我没法面对你哥和列祖列宗,他对我那么好,我连给他守寡都没够一年,不可以……”
    杨则仕懂了,让她别有心理压力,“你别哭,这件事本身错在我,跟你没关系,我哥不会怪你,那嫂嫂你早点休息。”
    许冉没敢看他,“嗯,你也早点睡,一早有得忙。”
    杨则仕看了她几秒,从她房间里退出去,把房门给她关上。
    一离开嫂子的视线,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变了,俨然没有一点刚才的楚楚可怜,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胸有成竹的精明。
    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换一个,她始终是他的囊中之物。
    亲哥的遗物,他作为弟弟全面继承,没有一点问题。
    孩子,和嫂子。
    现在拒绝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敞开怀抱拥抱他。
    嫂嫂的男人,他当定了。
    ...
    ...
    ...
    翌日许耀祖是第一个到他家拜年的人,许冉一大早起来就很沉默,将供桌上摆满了供品,清晨杨家村响起的第一声鞭炮就是杨则仕家的。
    大清早先拜祭祖先,过会儿邻居们都会来祭拜,可没想到许耀祖一大早就来了,带着包好的一包黄纸和冥币。
    他穿着一件长风衣,头发被风吹乱了,还拿着其它礼物,一进门就喊,“三姐,我来了,我应该是第一个来给你拜年的人?”
    许冉在厨房忙碌,听到他的声音出来看了一眼,想说什么,便见杨则仕从厅房出来迎接他,“耀祖哥,你来这么早?”
    她没说什么,又回了厨房,说来也奇怪,昨晚她和杨则仕那么尴尬,今早起来,这个小叔子还跟没事人一样祝她新年快乐。
    许冉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小叔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耀祖进门去,一边从香炉里拿出檀香点燃,跪下对供桌上的列祖列宗磕头后作揖起身,一边和杨则仕说话,“姐夫的第一年祭纸,我得重视点,你过会儿是不是也要去拜年?”
    杨则仕帮他把香插在香炉里,“等村里人都来过了,我就出门拜年去,让嫂子看着家里。”
    许耀祖这才疑惑道,“我姐在干什么?都没理我?”
    他一边往出去走一边问,“三姐,你忙什么呢?”
    许冉调整了一下情绪,从厨房出来,“还能忙什么,则仕过会儿要出门拜年,早点做完饭让他吃点赶紧去。”
    许耀祖看着她挺着大肚子什么都得亲力亲为,心里酸涩,“你看你都这样了,还那么忙,小叔子就不知道自己做点饭吗?这家里没公婆就是麻烦,姐夫活着的时候都是姐夫做饭,唉,苦了你了。”
    许冉笑着解释,“则仕还小,从小没做过饭,我还能行。”
    许耀祖在厨房溜达了一圈,“其实我也是来蹭饭的,你做的饭好吃,我知道你今天要做大餐,我来帮你。”
    许冉赶紧阻止他,“行了,你和则仕聊天去,我自己可以,你在这里挡路。”
    许冉把他推出去了,“那你等着吃饭,一会儿就好。”
    许耀祖只得出去找杨则仕。
    他是真的心疼许冉,“小叔子,你说你嫂子这么苦,是不是该找个依靠?”
    杨则仕眼神微微凛冽,一张好看的薄唇轻轻勾了勾,“我没意见,只要嫂子愿意,只可惜嫂子只爱我哥,谁追她都没用,前几天那个李文才来过我家,被嫂子骂走了。”
    许耀祖一愣,“骂走了啊?”
    杨则仕略显锋利的神色敛了敛,“我不反对她再嫁,男人上门也行,关键得嫂子接受。”
    他给许耀祖拿了一颗苹果,“你劝劝嫂子,我也心疼她。”
    许耀祖听到这里,拿过杨则仕递来的富士苹果,咬一口,汁水四溢,“三姐,为什么不找啊?如果你没怀孕,其实我也不想让你着急找下一个,可你现在需要人照顾,你和我家湘平的产期大概撞一起了,那时候我妈忙着照顾我媳妇,肯定没时间管你。”
    他咬着苹果走到厨房门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谁照顾你月子?请不起保姆,又不能总是麻烦邻居,我们肯定都不方便,只有你的老公了。”
    许冉没好气道,“你姐夫留了钱给我,到时候请个保姆不是问题,这个不用你担心。”
    许耀祖听到这里便也罢休了,“行,你舍得用钱就行,你不想找我也不劝你,主要还是以你为主。”
    许冉嗯一声,“你俩准备吃饭吧。”
    她开始炒菜了,不想听许耀祖胡说八道,备菜已经弄好。
    才九点多,时间还早着,许冉想着要不早点吃完饭也好。
    炒菜很快,香味四溢。
    炒好菜后,许冉没喊杨则仕,而是喊许耀祖端菜。
    许耀祖不服气道,“我是客人,小叔子去端。”
    杨则仕知道嫂子不想看到他,听到许耀祖这样说,他只得去厨房。
    许冉见他进来,也没说什么话。
    杨则仕从她身后伸手,拿挂在墙上挂筒里的筷子,拿了三双。
    他个子高,整个人把许冉笼罩在阴影中,许冉紧张地锅铲都差点掉在锅里。
    他拿了筷子,什么都没说,端着炒好的家常豆腐去了厅房。
    大年初一,有鱼有肉,八个菜,新鲜的清蒸鲈鱼是最后一道菜。
    色香味俱全,许耀祖夸赞许冉的厨艺,“我姐就是贤惠,做的菜是真好吃,以后不知道哪个男人的胃又有福气了。”
    开始吃饭的时候,许冉没上桌。
    许耀祖喊她,“姐,你躲厨房干什么?来吃饭啊。”
    在这样的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女人不能上桌,哪怕是小舅子。
    但年轻的一辈人,基本上不注重这些封建的习俗,可过会儿有长辈要来。
    许耀祖没叫动她,杨则仕去叫,见嫂子坐在厨房动筷子,杨则仕叹口气,“这会儿没人,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吃,搞得我虐待你,上桌吃饭。”
    许冉不想去,她是为了躲杨则仕。
    可杨则仕长腿一迈,进了厨房,声音也压低了,“我知道你躲我,你这样做,只会让别人怀疑,大方一点,我都说了不会再乱来,当作没发生过。”
    许冉没说话,他夺了许冉的筷子和半碗菜盖饭拿去厅房,“嫂嫂,快点。”
    许冉,“……”
    许耀祖还在嚷嚷,“姐,再不来我要饿死了。”
    许冉只得去。
    刚去厅房围着餐桌坐下,村里的几个长辈拿着拜年礼物和包好的冥币进门了。
    杨则仕起身迎接,示意他俩继续吃,“我来就行,你俩吃。”
    许耀祖也起身,热情地叫着“哥”和“叔”,看着大家上香祭拜族谱。
    许冉也放下碗筷站起来,脸上硬挤出笑。
    几个长辈上完香,许耀祖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吃饭,“姐,添几双筷子。”
    许冉去厨房拿了筷子,又盛了几碗米饭,这是家里比较亲的几个长辈,杨则诚叔叔辈的,准备跟杨则仕说会儿话,还真坐下了。
    许冉见状,端起自己的碗要走,“我再去炒两个菜。”
    见他要走,杨则仕喊住她,“你坐着,我去炒,你现在是一家之长,你和几位叔叔说会儿话。”
    许冉,“……”
    许冉就这样被架了起来,几个叔叔脸色有点不好看,“则仕,我们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对未来的规划,你嫂子一个女人,在席上像什么话?”
    一句话把许耀祖惹生气了,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杨则仕说,“她为什么不能在席上?她怀的是杨家的长孙,没有话语权?这个家她一手在撑,她做得了我的主,倒是我年纪小,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得她帮衬我。”
    许耀祖暗暗出口气,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是啊,自从姐夫去世,这个家就是我姐一手在打理,小叔子也是她在照顾,各位叔和哥对女人偏见还是大。”
    杨则仕的一番话给了许冉底气,她坐着没动,“他哥和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是一家之长。”
    各位长辈被杨则仕怼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要你三年之内不改嫁,为则诚守寡,那你就是这个家的家长,我们都认你,也会让则仕听你的话。”
    她还没开口,杨则仕开口了,“我嫂子这么贞烈的女人,那定然不会改嫁的,别说三年了,给我哥守寡一辈子她都愿意。”
    许冉,“……”
    许耀祖,“……”
    长辈们的脸色好看了,有人开始笑了,“那就好啊,则诚没看错人,有你照看则仕,我们也都放心。”
    许冉强颜欢笑,“应该的。”
    大家入座,杨则仕又去添了两个菜,还别说,味道出奇地不错。
    长辈们都夸赞他的手艺,杨则仕谦虚道,“当兵那两年,老是犯错,被发配到炊事班待了半年,练出来了。但还是没嫂子做的好吃。”
    大家赞同,“你嫂子的厨艺是村里公认的好。”
    许冉嫁进杨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上桌和一群长辈吃饭,心情还挺奇妙的。
    大家随意吃了两口就各自走了,许耀祖给杨则仕竖大拇指,“看你这样护着你嫂子,我也就放心了,一群老不死的还想欺负她。”
    杨则仕不动声色,“只要我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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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谁也别想欺负她,我哥能给她的,我也能,我哥给不了的,我更能。”
    许冉的心在猛跳。
    许耀祖没听出端倪,跟许冉夸赞小叔子,“你这个弟弟没白疼,比我姐夫还会疼人,以后嫁给他的女孩子应该也会很幸福,是不是姐?”
    许冉心虚地心跳飙升,听到许耀祖问她,她慌了片刻,“啊,什么?哦,对啊,他很好……”
    杨则仕看她一眼,见她眼神闪躲,耳根都要滴血了,眼神里闪过片刻得意。
    许耀祖吃完饭便走了,把许耀祖一送走,杨则仕借着帮忙收碗的借口跟着许冉进了厨房。
    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嫂嫂,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许冉没敢回头,“还行。”
    杨则仕站在她身后,微微侧首看着她的侧脸,低沉温雅的声音就在她耳际,小声道,“我跟耀祖哥说的是真话,我哥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哥给不了的,我更能给你,等我毕业,我接你去北城,村里没人会知道我俩在一起了,北城大城市,没人认识我俩。”
    许冉全身打了个冷颤,想躲开他的亲昵,“你哥三年都没过,迟早得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耳根处,温热的呼吸像小猫的爪子,挠着她一颗不安的心,“就过年回来,几天而已,我能忍住,不会让别人发现,我在北城买房,我们去北城领证。”
    他有力的双臂缓缓地从她身后环上腰身,她躲了一下没躲开。
    他温热的大手慢慢地覆在她的孕肚上,“等小侄儿会说话的时候,我教他叫爸爸,就当是我的孩子,好不好?”
    许冉的手一抖,手里的碗掉锅里了,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她还是抗拒,“别碰我。”
    他微微低头,下巴搁在她的颈项间嗅一嗅,“就碰,有本事大年初一揍我。”
    许冉感觉痒,无力地出口长气,“你到底要怎样,信不信我明天就改嫁了?我不在你家待,我回娘家。”
    杨则仕的手轻轻按着她的孕肚,好看的薄唇在她后颈上蹭了两下,她浑身一股电流穿过。
    “你回娘家,我跟你去娘家,反正你甩不掉我。嫂嫂,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没我哥长得好看?没我哥会疼人?还是没我哥有力气?”
    他故意拉着许冉的手放在硬邦邦的胸肌上,“我的胸膛不温暖?靠着不安全?”
    许冉感觉要窒息了,手指蜷缩着,她呼吸都上不来,“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则仕,别发疯了,你非要让我难堪才行,放过我,我真不行。”
    杨则仕一只手顺着她的孕肚摸上去,越过前胸,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微微侧头,“来,嫂嫂,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不行,都是男人,找个知根知底,不嫌弃你和孩子的男人不好?我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头婚,处男,哪里配不上你?”
    她深呼吸,无措地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这个问题,是伦理,年纪……现实各方面都不允许,你别为难我。我快三十岁了。”
    杨则仕看着她有些干涩的唇,喉结滚了几下,“才八岁而已,现下相差十几岁结婚的夫妻很多,不多你我,我正血气方刚,你也风华正茂,正需要疼爱的时候,没有不妥。至于伦理,离开这杨家村,北城大城市,谁会知道你是我亲哥的妻子,我的嫂嫂?谁会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许冉,“……”
    杨则仕的声音充满诱惑,让她感觉骨头一阵阵酥麻,“没发生那件事之前,对你没什么想法,就觉得你这个人太老实,换成一般人,早就丢下我这个累赘跑路了,可你还把我当一家人,嫂嫂,这世上就数你最老实,我不喜欢有心眼的人,你这样就挺好。”
    许冉,“……”
    杨则仕看她瑟缩紧张的样子,像看到猎物进入包围圈,轻笑了一声,带点玩味,“一根筋,我想让你有所图,起码图我哥拿命换来的那点钱,我就不会太把你当回事,可你就想着省下来给我娶媳妇,你说你这么老实的人,离开我哥该怎么办?谁还会把你当宝?我不放心,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许冉,“……”
    杨则仕,“这个社会太复杂了,你这么单纯的人,以后定然受欺负,你护了我这么久,该我报恩,我长大了,你可以依赖我,就像我说的,邻居街坊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晚上当你老公,白天当你小叔子,不会给你为难。”
    许冉的心再次骤停,猛地躲开他略显粗糙的手指,脖颈的红蔓延到脸颊,她开始大口呼吸,“别说了……我要死。”
    杨则仕不依不饶,让她转身,靠在切菜的案板旁,摁住她肩膀,低头认真地看着她受了惊吓的眼睛,“我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你的完美情人,只要你让我喜欢你,我什么都依你。”
    许冉心里的弦霎那间崩断了,她感觉全身无力,声音都在发抖,“我会下地狱的,被你哥看着千刀万剐。”
    杨则仕摇头,眼神镇定,“下地狱的是我,不是你,你是个好人,只有我,”他拍拍厚实的胸口,“千刀万剐冲我来,我替你赎罪。”
    许冉两只手抓紧了他的胳膊,颤音越来越严重,“则仕,给我点时间,你还小,别做错事,走错路回不了头的。你不是谈了对象吗?对,那个秦书瑶,跟你年纪相仿,很喜欢你,她肯定……”
    没说完,被他打断,“我没谈恋爱,跟你说谈恋爱是怕你催我,你知道我回学校那两个月为什么不联系你?你肯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发现我喜欢你,但我知道不对,所以没联系你,其实我很想你。”
    许冉,“……”
    杨则仕声音轻飘飘的,“我以为我可以控制这段感情,可那天晚上我喝醉酒,本能驱使,做了错事,我热吻你的时候就走错路了知不知道?
    我回不了头,我在你和我哥新婚的炕头,在我哥的注视下,深吻了你,我知道这不对,可那晚我好有感觉,我意识涣散,但我想上你,我想草啊你知不知道?好在我觉得不对劲,忍住了。不然,我哥到过的地方,我也早已探索。”
    许冉双手恨不得嵌入他的肉里,最后一点遮羞布被杨则仕撕下来了,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双唇动了半天,先尝到的是眼泪的咸味。
    失望,绝望,恼羞成怒后的无能为力。
    新年第一天,亡夫第一年新纸,她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拉她坠入深渊。
    “嫂嫂,许冉,我俩回不了头了,我尝过你的口水,以为是甘泉,欲罢不能。现在是你的眼泪,你的眼泪好苦,乖,别哭,你可以打我,可你连让我疼都舍不得,那你以后的苦,我帮你咽。”
    “冉冉,别哭,我会心疼。”
    她感觉属于年轻男人柔软的舌尖从她唇角一直舔舐到眼底,掠过她颤动的睫毛,顺着鼻梁往下,一寸一寸,想探索她咬紧的双唇。
    或许,会是更深的地方,即使那里属于他亲哥的种子正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