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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疯了!

作者:木厘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冉一晚上没睡好,可以说是没睡着,睡一阵就醒,被小叔子的行为吓得应激了似的,半夜时肚子也一阵不舒服,她起来在黑暗里坐了会儿,四周很安静,隐隐能听到村头养牛户家的狗吠了几声。


    她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怎么面对杨则仕,更觉得自己对不起杨则诚,不过她这个人凡事都往好处想。


    则仕肯定不是故意的,她这样安慰自己,也给小叔子找了借口。


    天快亮了才隐隐睡着,可是没睡多久,房背后鸡笼里的公鸡开始打鸣,从半夜三点开始,一个小时一次,直到六点。


    许冉醒来了,但没有起,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才意识到自己盖的被子是小叔子的。


    她心情复杂地在慢慢放亮的天色中,脑袋昏沉,想睡又睡不着,她在想,小叔子什么时候起。


    刚想着,就听到她和杨则诚婚房的门响了,小叔子起了,她的心忽而提到了嗓子眼,也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以为他会进来,但过了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了,杨则仕出去上厕所了,许冉这才舒口气,赶紧起床把被子铺在热的地方,铺好就下床了。


    穿好鞋子出了厅房,杨则仕也上完厕所进来了,许冉的心顿时骤停,紧张惊恐地看着他。


    杨则仕神色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从厅房出来,声音和情绪都冷静,“嫂嫂,起这么早?对不起啊,昨晚喝醉了,走错房间都不知道,吓到你了吧?”


    许冉的心跳个不停,直到听到他这一句,才如释重负,微不可察地出了口长气,“还好,都叫你少喝酒了,喝那么多,你哥在的时候,你可从不会这样喝。”


    杨则仕抬眼,一双有神的眼睛从她故作镇静的神色里扫过,“我说我不喝酒,他们非要灌我,我不喝就说我不给他们面子,以后邻里邻居的,关系得维持,万一哪天我不在,还可以叫他们帮你,所以就喝了。”


    许冉没说什么,往自己的房间走,杨则仕又问她,“你的被褥要不要换一下?我昨晚没吐你床上吧?”


    许冉心里五味陈杂,“没有,没事儿,冬天等一次太阳不容易,你也没那么不干净……”


    她确实是个爱干净的人,杨则诚活着的时候,回家如果不洗一下就往她炕上躺,她确实会生气。


    但对这个小叔子就格外宽容,不过小叔子也爱干净,除了干活的时候,他都把自己收拾的很体面。


    在她眼里杨则仕一直都是个孩子,比她小了八岁的人,她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而言能当他妈妈……


    但经过昨晚的事件,她不这样想了,哪怕比她小多少岁,这家伙也二十岁了,成年人了,她还记得那清晰地在她腿上剐蹭的大东西。


    还有那个热烈到让她无所适从的激吻。


    他和杨则诚是不一样的。


    杨则诚干什么都温柔,哪怕在床上,也是以她为重,真把她当个易碎品伺候。


    做的时候都要问她重了还是轻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一阵发烫,站在厚重的门帘里面,看向炕头上面她和杨则诚的结婚照。


    真是荒唐啊,在亡夫的结婚照下,她被亡夫的亲弟弟,摁住强吻,她还没办法说他一句不是。


    这件事在许冉的脑海里挺深刻的,虽说她只读了高中,但她的三观还没那么炸裂,


    但看杨则仕的样子,好像是不记得了,压根提都不提,看到许冉时,还是那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这总让许冉以为是错觉,好像她和杨则仕唇舌交缠的那几分钟也是她做过的梦一样。


    不过既然小叔子不提,记不起来,忘了,那她也不提,日子还得过,反正他在家里待不了几天。


    估计正月初五一过就走了,还不到十天了……


    许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算忘了那件事,原谅小叔子的冒失。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他以前从不喝酒,肯定是村里谁给劝酒,才让他喝的不省人事。


    回头她得好好说说那劝酒的人,小叔子还小,怎么能劝酒呢?


    孩子还在上大学呢,不可以那样酗酒。


    ...


    ...


    ...


    安稳过了两天,谁也没有提过那晚的事情,大年三十,许冉叫他一起包饺子,这是每一个北方家庭的传统习俗。


    大年三十这天必须吃饺子,杨则仕没拒绝,洗了手就去厨房找嫂子包饺子,显得格外听话。


    他不说话,许冉也不说话,两人沉默包了会儿,杨则仕清冷的声音突然开口问,“嫂嫂怎么不说话?”


    许冉被他突然的开口吓得一哆嗦,欲盖弥彰,并没有抬眼看他,“我以为你不想听,就没说。”


    杨则仕回答,“我听着,你说,明天我要去拜年么?先去你娘家?”


    许冉嗯一声,“先去村里给长辈们拜年,再去许家河,把娘家那边的亲戚走一遍,随后那些远亲来的话,就去一下,不来的就算了,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你哥有纸要接,你晚点出去,早点回来。”


    杨则仕答应着,“好,听你的。”


    这么听话的小叔子,总让许冉觉得那天晚上真是个意外。


    她不要去想就好了。


    吃晚饭前先放了鞭炮,意思是晚饭好了,这一天大家的晚饭都比较早,下午四点左右,村里的鞭炮声就响起来了。


    许冉家五点左右放的炮,放完炮就开始吃晚饭,吃完晚饭,许冉又煮了排骨,这算是每年大年三十的夜宵,一家人聚在电视机前,啃着刚出锅的热腾腾排骨,年味儿就这样上来了。


    小时候家里情况不好,她家孩子又多,一人分到一小块都不错,现在情况好了,但没小时候那么爱吃了。


    厅房供着杨家村所有去世长辈的族谱,去年还是杨则诚负责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供上,上香,点蜡。


    今年杨则诚也上了这本族谱,杨则仕代表一家之长烧了纸,今晚这个供桌上的蜡烛要烧一晚。


    村里比较亲近的邻居都来烧纸,在这个地方,人去世的前三年,每年过年都要这样做,大概的意思就是接亲人回来过年,等过来三年,去世的人就投胎了,不用再继续。


    杨则仕和许冉都穿着孝服,邻居都会来坐一会儿,明天大年初一来送纸的人更多。


    许冉怀孕不宜劳累,忙完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厅房的电视响着,小叔子一个人在上面,许冉想跟他坐一会儿,可想起之前发生的那种事,她还是尴尬,索性就躲了。


    她回房洗漱完,躺被窝去,村里有人放烟花。


    杨则仕从厅房出来问她,“嫂嫂,放烟花么?”


    许冉匆忙拒绝了,“不了,你放吧,记得早点睡,半夜还要起来接灶神。”


    杨则仕没回答她,今晚村里所有人家大门口的红灯笼都亮着。


    杨则仕在台阶上站了会儿,就回去了。


    许冉早早就关了灯,准备休息,她不想熬夜。


    大年三十的流程她已经跟小叔子说了,他会负责的。


    杨则仕知道他那天晚上的行为吓到许冉了,所以她这两天小心翼翼的,即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害怕他。


    他一个人坐在厅房的炕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说真的,这种心情还挺熬人的。


    许冉就在他身边,好像靠近不了。


    如果他不主动,许冉永远不可能主动靠近他。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已经发生了那种事,还试图以之前的方式相处。


    根本不可能。


    他没谈过对象,也没碰过女人,就和许冉胡来了一次,记忆犹新。


    她身上很香,口中很湿滑,唇很软。


    他光想一下,就觉得要炸。


    他哥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


    许耀祖总跟他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不谈对象?我告诉你,女人是你想不到的香啊,尤其床上的时候。”


    杨则仕觉得他猥琐,并不觉得那种事有什么好品味的。


    可就经历了一次,他上头了,上瘾了。


    二十岁,是每个男人对性最好奇对渴望的时候,在这个年纪谈个喜欢的女孩,是一辈子里记忆最深刻的时候。


    他没想过谈对象,从未想过会对亲哥的老婆动心。


    他觉得在一个缺爱的家庭里长大的人,爱上许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不是母亲,却有母亲的光辉,真心实意地对待他这个无父无母、又失去亲哥的人。


    杨则仕知道自己心理扭曲,他和一般人的想法不一样。


    越不求回报对他好,他越是希望许冉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现在反过来了,他想从许冉身上得到什么。


    得到爱,爱情的爱,母爱的爱,得到包容,得到陪伴,得到性。


    可是不管哪一个,好像都难上加难。


    或许之前许冉对他确实有一种母爱的光辉,可现在连这点爱都被他一手毁了。


    嫂子不看他了。


    他思考了很久,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得想个办法,让她接纳他。


    嫂子早早就睡了,他也没打扰。


    无聊的春晚看到了十二点,他一个人跨年。


    午夜十二点整,四周的鞭炮声络绎不绝,村里人又开始放烟花。


    嫂子被吵醒了,她打开灯,看到他在院子里,隔着窗户说了声,“则仕,大年初一了,给灶神再续上香,烧点黄纸,去大门口上香,放鞭炮,接灶神。”


    农村里有一个说法,灶神腊月二十三上天,正月初一接回来,会带来五谷丰登。


    杨则仕应着,“都弄好了,你要出来看看么?”


    许冉还是穿起衣服下床看一看,先去厨房,见一切都井井有条。


    许冉心下宽慰,她知道这个人可以依赖了。


    他跪在大门口烧纸放炮,许冉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


    杨则仕将香插在大门口,点了鞭炮扔出去,一转身见许冉在台阶上看他,他笑得很喜庆,“新年快乐嫂嫂。”


    许冉移开视线,往自己的房间走,“新年快乐,忙完就早点睡,明天事情还多着。”


    杨则仕看着她没有停留的身影,心下有点不快,可不知道怎么挽留她。


    喜欢的人在身边,他却只能远远看着,这算什么道理?


    杨则仕的神色变了变,看向那贴着窗花的窗户,他心里有了想法。


    许冉是真想睡了,看看火炉里的火怎么样,夹了两块煤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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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封起来,免得天亮时灭了,她还得生火。


    她的房门掩着,还没关,刚放下火夹子,房门突然被推开,随后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她的门帘。


    许冉心下一惊,“则仕?”


    杨则仕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砰”地一下跪在了她擦得干净的水泥地板上。


    许冉再次惊骇,温婉的神色也变了,“你干什么?”


    杨则仕跪在那里像一座大山,抬眼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眼眶都红了,“为什么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提?我这两天没想起来,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许冉慌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杨则仕那好看的M唇缓缓张开,眼神无辜又懊恼,“我那天喝醉了,有点断片,走错了房间,我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可我今晚有了那天晚上的记忆,嫂嫂,你为什么不打我?”


    许冉的手握紧又松开,神色慌乱无所适从,移开视线不看他,“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当没发生过,好了,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件事,起来,这件事咱俩都忘了。”


    杨则仕摇头,“忘不了,我对不起我哥,我真是个畜生,嫂嫂你打我吧。”


    他跪着移到许冉身边去,去拉她的手,“你打我,打死我。”


    他拉着许冉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许冉费劲地收回来,“我都说了,我原谅你这一次,没有下次。”


    杨则仕见她不肯动手,低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嫂嫂舍不得打,我来打,我哥要是在的话,早就给我上鞭子了,嫂嫂还是太善良。”


    说完,他那宽大的手掌举起来就往自己脸上一巴掌,响声清脆,听得出来用了力。


    许冉气得不轻,往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原谅你这一次。”


    杨则仕半边脸红着,抬眼看她,两行眼泪滚落微红的眼眶。


    许冉看到他哭,怔了一下。


    他看着她的眼睛摇头,“你不要原谅我,我不要你原谅。”


    许冉捏着他有些粗糙的手,眼里泪意翻腾,她尽量压着自己的声音,“我都说我俩都把这件事忘了!你不想让我活了!”


    轻盈的泪粘在他的睫毛上,有种无与伦比的破碎和美感。


    许冉本来震怒,可是看他哭得好漂亮,长长的睫毛沾了水光,眼眶微红,那吻过她的双唇,是好看的M形状,微微张嘴时,口里整齐的牙齿像新鲜的贝壳一样。


    许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杨家父母没有一个M唇的,却生了个M唇的妖艳儿子。


    他眼神很无辜,可许冉觉得带着无声的侵略。


    他缓缓地移动到许冉身边,反手握住她有些用力的手,声音清清淡淡,低沉温雅,却也震耳,“我不要你原谅我,我要你当老婆。”


    许冉,“……”


    本来还在看他好看的眼睛,许冉又被他一句话吓得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她怔怔地看着小叔子的脸,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他见嫂子眼神疑惑到震惊,再到失措,并没有放弃,“经过那一晚,我没法再把你当嫂子,你是我碰过的第一个女人。”


    许冉的眼泪扑簌簌滚落眼底,“你哥尸骨未寒,你怎敢……”


    杨则仕拉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我知道这大逆不道,我知道你在乎名声,所以我也不想让你给我什么名分,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会臭名昭著,我也是。我没想毁你名声,嫂嫂,在外你还是我嫂子,但在家里,你当我老婆好不好?明年我就能领证了,我们明年结婚。”


    许冉往后退了两步,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惊能形容的了。


    她从杨则仕手中把手抽回来,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你可真是你哥的好弟弟,你哥三年都没过,去世才半年……而如今新年,列祖列宗刚被你接出来过年,你就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是疯了吗?”


    杨则仕低垂着眼睫,眼睫上还沾着泪水,“可能疯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的女孩那么多,我心里却只惦记着你,如果我哥活着,我永远都不会跟你说这种话。”


    许冉瘫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伸手抹眼泪,一低眼看到了自己的孕肚,她指着自己的肚子问杨则仕,“那这个孩子怎么办?这是你哥的孩子,其他人就算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杨则仕又抬眼,望向她绝望的眼底,“我哥的孩子,我会当自己亲生的孩子对待,除了我,没人会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他,我可以当他爸爸,你和孩子都是我哥的遗物,我继承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哥在天之灵也会感激我的。”


    许冉,“……”


    疯了,这是彻底疯了。


    许冉压制着怒气,指着门口,“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杨则仕,我为了你留在这个家,是看你可怜,不是为了让你跟我乱|轮!”


    他又往她面前移了移,闹到这么地步,不想给她理智回头的机会,他语气清冷镇定,“不会有人知道,在外我是你小叔子,在家我是你男人,没人会知道。嫂嫂,没人比我更在乎你和侄儿了,求你了,答应我,让我当你第二个老公,我肯定对你好,我从一而终,我守你和孩子一辈子,做不到就让我暴毙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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