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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直问

作者:门葫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铿———!


    袁昭一脚踏碎积水,倾身向前,剑脱鞘的一瞬就已站在谢群身前,手腕一翻,便直向他脖颈劈去。


    谢群见状即刻捉住她右肩,剑身横抬格挡,但不过片刻又绕了袁昭的剑身,星火之间,两人便上下一换,谢群持剑下压。


    袁昭力量不敌,便转用技巧,直接踏地借力,往上狠厉一扬,接着退开几步,扫出剑风,回身后刺。


    冷风狂卷,地上扬不起什么沙,但足以让人睁不开眼,谢群闭上眼,判听袁昭方位,但她步子又稳又轻,只能感觉她在身侧,却摸不准她准备在哪下刀子。


    在前。


    谢群刚准备睁开眼,自己便腕上一痛,剑柄被袁昭直接打飞出去,猛地睁眼,便见袁昭已经用剑鞘抵上了他的脖子。


    “你输了。”袁昭将剑鞘拿回,将剑安置回去,“不要分心。”


    谢群手上还留着痛,脑子都懵了,低身把剑拿起,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下次不会了。”


    袁昭以为他是输了心内不好受,便转了话题,将水囊壶扔给他,接着拿起另一个喝一口:“明日我要去殷府探探路,你真不去?”


    “看情况。”谢群接了,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明日父亲在家内安排了宴席,要我去见人。”


    “嗯,好。”袁昭不再问。


    没有话题深入,两个人之间忽的静下来,令阳的月夜风吹的冷,谢群却觉得热,越是静,越是有东西不停地在他心里流窜,叫他没有一刻不想起袁昭又薄又凉的唇,没有一刻不想起她实在抵不住热而扬起的长颈。


    “袁昭。”


    “嗯?”


    “……没事。”


    袁昭又喝了一口水,朝他投去了眼神:“有话直说。”


    “你觉得我怎么样?”


    谢群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如此紧张,谈不上恐惧,也算不上焦心,只是脑子糊成一团,不想就这样莫名僵着,只是想知道袁昭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很好啊,厉害还负责,还把书借给我看。”袁昭老实答着,上下唇相碰时总要压下轻嘶声,疼的很。


    不说话时好受些,一开口就又麻又疼,袁昭分不清是自己撞的还是谢群咬的,总觉得唇上像破了皮。


    “没别的了?”


    还有什么?袁昭不是很理解。


    谢群把水壶放了,走到袁昭面前,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为什么夜色是暗的,让自己都看不清晰她眉眼,只想凑近她,看她眼里倒映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袁昭没换训服,现下穿的还是襦裙,和江栖玉聊罢后,为赶时间剑训没来得及换,发式也是依旧,那一小缕绑了扣的发垂在她锁骨处,随风轻动。


    袁昭抬眼去看谢群,收入眼中的就是一副稍委屈又试探的样子。


    他唇上倒是一点没肿。


    “你喜欢我?”袁昭眼神没有任何躲闪,紧锁住他神色,抛出了问句。


    谢群大着胆子俯下身,笑着说:“你不喜欢我吗?”


    心若擂鼓,心跳声有力地穿到耳内,袁昭靠眼神摸透了他的心思,而他却完全没把握袁昭会如何回答。


    “………”


    谢群也移开了眼神,不说话,又去抓水壶喝水。


    袁昭不作声,看他喝水,自己也去喝水。


    “很晚了,先回去睡吧。”袁昭半阖眼,还是想不出什么话,只想缩回屋内。


    “……好。”谢群应道,接着拿了水壶就转身离开,隔了好远才敢开始落泪,把传气的事也抛在脑后了。


    袁昭一个人坐了许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作答,喜欢谢群?不是。不喜欢谢群?也不是。


    “………”


    —


    第二日中午。


    袁昭昨夜敷了药,唇上只是些小伤,已经好了,用过午膳后,谢荣渊父子便准备回府。


    “谢氏随时欢迎袁氏光临,若是得空前来,我必定好酒好食招待。”谢荣渊行了礼,面上满是客气。


    江栖玉回了礼,笑了点了头。


    两人和恰,但另外两人却瞧着气氛有些诡异,眼神都不在此处,或是看着地砖,或是看天看鸟看风景。


    江栖玉猜是两人闹别扭了,也不去插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再几句寒暄后,袁府内就静了下来。


    “母亲,我今日约了人,晚些时候会回来。”袁昭目送谢群离开,回首向江栖玉道。


    “好。”江栖玉笑的慈爱,伸手将她的发往后一拂,“晚膳我做些甜汤来。”


    袁昭眼神一动,忽的想到了之前婶婶口头承诺的甜汤,压下了想法,笑道:“多谢母亲。”


    现在时间还早,袁昭穿了身便服方便行动,将客礼带上,提了剑就准备在桥头等殷氏的船,但刚踏出家门一步,就见到了不远处谢群的身影。


    不应该早走远了吗?


    袁昭一边疑惑,一边往桥头走,换了方向便能看的更清楚了,不只是谢群停着,连谢荣渊也下了马车,和人谈论。


    对面是名模样清秀的女子,举止言谈都挑不出错,温婉地浅笑,不时点头。


    “袁小友———!”


    江面上已缓缓驶来一艘船,不同于捉妖试炼时的威风阵阵,而是艘精巧的、适中的船,船身外涂了上好的桐油,看得出船主人保养得当。


    “嗯。”


    袁昭总觉得有眼神在看她,一转头便与远处的谢群眼神相撞。


    “你等许久了吗?南景稍远,我磨蹭废了些时间,实在抱歉。”殷凡善从船里探出上半身,开心的神色再如何也掩不住。


    “不久,天黑前还需赶回令阳,先启程吧。”袁昭回过头,对殷凡善说。


    船舱内反而比想象中的大,茶歇茶水、诗书熏香,准备的一应俱全,袁昭眼睛亮了一瞬就平淡下去。


    不是剑式书籍啊。


    木制的船身隔了眼神,但袁昭却仍觉得谢群的眼神如有实质,还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点薄礼。”袁昭将客礼递给他,殷凡善打开了,只见里面安放着上好的画笔与画布。


    “多谢袁小友!”殷凡善细心放回,放进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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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话头,“不久后学宫就要大考了,六人三组,不知道这次会如何分。”


    “顺其自然就好。”


    袁昭拿茶壶倒了一杯:“你现下不是和梁声远组队么?说起来这么多时日,除了学宫初见,我与他好像从未碰过头。”


    “大抵是因为他喜欢独处吧,不爱说话,好像也不太愿意和我交流。师父每次教了,他只需要琢磨一夜就学会了,我三夜也学不会,但是问他,他也愿意指教。”


    听起来像是面冷心热的好心人,袁昭边听边想。


    殷凡善继续道:“休息的时候他就在酒宿内,平时也不下来,吃饭也是分开的,说起来我也还从未见过他吃饭,平时剑训也只敢问几句,不好时时打搅。”


    “他怎么说?”


    “他说一日只吃一餐,并不饿。”


    袁昭之前从未听说过梁氏,各家也从未提过,哪怕是走在路上的过客,随意问一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梁氏。


    殷凡善脸上和脖颈上的伤都已经好全了,他生的秀气,和殷正奚简直两样做派,又恢复了拘谨但又想大方的模样。


    “等下船后,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父亲母亲和兄长今日都不在家,也少了些规矩,等观完画后,我们还可以去周遭逛逛。”


    “观完画后我还有些事,可能需要快些回府。”袁昭礼貌回答。


    “哦哦,那也无事。”殷凡善不好意思笑笑,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面颊,“那如果观画观的不晚,我就送袁小友回令阳,若是稍有些晚,父亲母亲回来了,我就差人送你回去。”


    “多谢。”


    “应该的应该的。”


    一个时辰后。


    “这副画是我昨日画的,小友觉得如何?”


    画上是一位摇橹划桨的船夫,水面被橹破开,荡着圈圈涟漪,湖岸四周是满当的垂丝海棠树,花叶掉进水内,看着像会被水波推开。


    袁昭眉心一跳,实在是不得不联想到渔歌,想到水下那几具棺材,皂雾山上小厮惨死,还有那几个扎眼的挑衅字句。


    “很好。”


    殷凡善的眼总是低垂着,不敢去看人,刚对上袁昭目光就觉得自己行为实在出格,赶忙低了下去。


    她回的干巴巴,但殷凡善却很开心,喜上眉梢:“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夸。”


    是他么?可面前人看着单是见到棺材怕就要吓破胆,不像是能做出那种行径的人,但仅凭自己一念,就能完全排除他么?


    袁昭看着他垂下眼,眼底越来越冷,但仍勾唇:“画技过人,你实在不必自卑。”


    “好,多谢小友勉励。”


    殷凡善继续,伸手指向了屋内另一张画布:“接下来还有这副,这是我在……”


    “少主,少主!”侍从急匆匆地跑进来,喜形于色,“有富商前来买您的画作,现下正在正堂等候呢!”


    袁昭不咸不淡站在他身侧继续观察神色。


    从刚开始对侍从忙手忙脚的不满,到心内雀跃和左右为难。


    “殷小友去吧,我可以一个人逛逛。”袁昭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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