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晴根本不知道白希泽带着谢安琪的尸体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谢安琪从楼下坠落后她根本就没有死。昏迷中的她被送往了医院中,他总是能看见那些死去的亡魂会从身体内走出来,可是谢安琪没有。所以他确信,在医院宣布谢安琪死亡的那个瞬间,她根本就没有死。他记得那日在场医生每个人都戴了口罩,之所以他能认出白希泽,那是因为他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眸。
白希泽没有承认是否救活了谢安琪,也没有否认谢安琪没有死。他一直沉默地坐在办公室内,眼神凌厉逼人。
司马浩天则一脸神态自若地坐在诊室内的诊病的小床上,一幅开热闹的模样。而七月的眼神时不时看向虚无处的某人,仿佛一直在倾听着他的所言所语。司马浩天也大概明白了一点线索,在谢安琪跳楼后的那日被送进医院,而白希泽也参与了救人之中,只不过在半途之中他被人支配出去,而他对于谢安琪是生是死一无所知。更加不知道谢安琪最后又去了哪里。对于警局上面的指示不准在调查关于谢安琪的死也许最重要的原因也在此,据传说警局内部有一个秘密的组织负责很多特别的案子,并且与医院之间有着很大的关联。只是司马浩天一直觉得那样特殊的组织并不可能存在。而现在看来,想必楚家的医院与警局上头秘密地处理了谢安琪的一切。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再去调查,而谢安琪的突然再次出现,也许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正如沈局所言,调查谢安琪的一切对整个案件本身来说并没有过多的意义,被调查出来的也许只会是警局内部的秘密。
白希泽沉思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关于谢安琪的事情,司马浩天应该知道的比我更多,我唯一想说的,半夏你不要被扯进这个事情里面去,别做第二个谢安琪。”
白希泽看向司马浩天,露出绝望的眼神。是一种警告,更像是一种告知,如果他继续带着居半夏如此调查下去,不仅仅自己会受到处分。而居半夏可能也会受此连累,可问题是史天晴为何会记得谢安琪。他与谢安琪之间又存在什么关系。他的亡魂一直徘徊于此,究竟又该何去何从。
而在这个诊室内存在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和一只鬼还有无名带着小狐狸也隐身其内。
果果嘟囔着嘴说道:“我们为什么要隐身呀。”
无名看着七月,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头发性感地散落于肩,嘴唇性格,双眸清冷而娇媚,身上的体香扑面而来。他的胸口一阵悸痛,他轻轻地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痛苦不堪。
“无名,你没事吧。”果果不经意看了无名一眼,却发现无名疼痛的表情中却带着一丝笑意,自他走进来他的目光就从未在七月的身上移开过。
果果小声地吁了一口气,如此再此下去,无名无法渡过此天劫,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她用手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如果无名真的死了,那谁来保这人世安稳,谁来降妖除魔。更何况晚清现在都来私自来到人间,想必她如果不是为了血铃铛而来,那么也有她来的目的。毕竟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出现的主。如果让她窥视见七月身体里的光芒,那么她定会将七月生吞活剥了咽下肚中。连人间都如此不太平,真是过的心累的很。如果不是因为七月,不是因为无名,想必她早早就回到密林之中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狐狸。何必整日担惊受怕,万一还小命不保,真是得不偿失呀。
果果抬起头看着七月,七月的身上一团白色的光芒好像比之前又突显出了更多,如此长期以往。她不仅仅会被恶灵所伤,更会吸引无数藏匿于人间的小妖。谁不想增加自身的法力,灵力。即便不知道七月是何物,但吃了她总不会有坏处。看来得想办法将七月身里的光暂时封印起来,不然真是后患无穷。果果看向无名,如此俊逸少年,双眸温柔无限地看着七月,如果平时里他能对七月如此温暖体贴,想必两人了绝对是良配。可是素日里无名总是对七月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冷若冰霜,又怎么能讨得七月的欢心。只是她不懂明明莫煦才是他的情敌,为何偏偏对司马浩天有着深深地敌意。而果果也不懂是撮合无名与七月,如果将他们绑在一块,那等同于要了无名的性命。如果将他们拆散,那么也会让无名心痛不已,但心疼总比死了强。那么她就得趁乱给司马浩天下点妖媚之术让他俩情投意合才是,在此重要的关头,她不能让无名出任何的意外。
“如果你不想让我再查谢安琪的死,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七月翘着眉看着一脸严厉地白希泽,既然在白希泽此处问不到个所以然,倒不如好好地解决现在的问题。
白希泽冷冷地笑了笑,看着与平常不一般的居半夏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希泽知道说不定她会找楚玉再去调查关于谢安琪的所有事情,即便楚玉有通天的本事,她也不能调查出任何的线索。因为那样机密的事情,除非不要命的人才会将此爆出口。只不过调查的人就会遭遇危险,他绝对不能让半夏再参与其内。而他也不知半夏与司马浩天之间本没有任何关系,为何现在两人看似特别亲密无间。司马浩天也绝非一般之人,肆意地接近半夏又心存何种目的。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事,哪回没有应过你。”白希泽说道,看着站立在他面前的居半夏。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司马浩天犀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白希泽,他只有面对七月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才会显得如此真实而亲切。而平常所见的笑容总是带着礼貌而疏远的气息。楚家唯一的男丁,却不受楚爷的喜欢,连姓都随了母亲的姓,楚爷偏偏独宠他的二女儿。视她如掌上明珠,儿子优秀的异如常人,女儿却整天只知道买买买。真的看不懂楚爷怎样的性格。
“让司马浩天尽快恢复他警察的身份。”
“好。”
这句话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反反复复地琢磨了半天,无论他拒绝还是不拒绝还是提问她都想好了应对之策,却未料到白希泽答应的竟然如此爽快。
司马浩天一怔,从床上跳了下来,嘴角一边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走到白希泽的面前说道:“白医生当真放过我了?”
“按照昨日对你的评估和测试,你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又何来说放过与不放过。你的资料我会直接拿给沈局,放心好。想必近几日就能让你回局里继续工作了。”
白希泽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地看着司马浩天,而司马浩天的表情显得异常镇定。而此时七月想到司马浩天可以恢复警察的身份,那么他便可以帮助她调查关于在医院里要想杀害她的凶手。而眼下,她要解决掉的是那个灵魂如何安置,还有就是与莫煦的婚事也该是时候取消了。
“好,那我在这里谢过白医生了。原以为看病要上个半月有余,没想到白医生的办事效率真是快的惊人。”
司马浩天冲着白希泽笑了笑,递了个眼色给七月说道:“那我们走吧。”
七月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要继续问下去的问题了。毕竟白希泽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想必他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白医生,真觉得我没有任何的病吗?”司马浩天扭过头看着白希泽平静的面容问道。
白希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那白医生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怪物吗?”
“信。”
司马浩天心惊,他从未想过白希泽竟然会相信世界上有怪物。
“哈哈,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时候,真有人相信。”
“世间之大无其不有,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很多的事情,你说这世上第一人由何而来?”白希泽看着眼前的司马浩天很认真地问道。
“不是由猿变来的吗?”
“那为何几千万年,人一直都是如今的模样,未有任何的改变呢?”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白希泽笑了笑,“世上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界入的,人还是要惜命的好,不是吗?”
“如果每个人都惜命自保,天底下那些杀人抢夺,害人不浅之徒难道说天来收吗?”
司马浩天一直都笑着说着,可是双眸中却并发出阴冷的光芒。七月顿感两人相言之中互不相让。
“司马浩天,我们走吧。”七月拉了拉司马浩天的衣角,她不愿看着两个熟悉的人冰火不相容。因为在她的心里,白希泽是救人性命的医生,而司马浩天是守护新城百姓之人。两人都秉性纯良,即便他们成不了朋友,但至少不要成为敌人。
而司马浩天突然握上了七月的手,像是刻客一般对着白希泽说了一句:“白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白希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看着司马浩天牵着七月的手从他诊所内走了出去。他的心底涌出莫名的不悦,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笑容来。他有点看不懂居半夏,更加看不懂司马浩天。明知道他只是演给他看的,只是他不懂的是,居半夏是莫煦的未婚妻,他怎么可能夺人所爱。即便她不再,但只要有一天他是莫煦的心尖上的人,那么他就不可能对她存在任何非分之想。因为这是他二年这前答应过他的事情,只是他不懂居半夏难道还想再上演当年那一幕来气走莫煦吗?二年之年,莫煦终究发生了何事才会与居半夏取消婚约,而后居半夏竟然利用他来气莫煦,可莫煦却还是不为所动,坚持取消与她的婚姻。可是居半夏却不愿告诉任何人,直至婚期逼近,她却突然昏迷入院。
至于司马浩天,他妻儿的死他当真放下了吗?如果他不曾喜欢上居半夏,那么居半夏万一对了他用了情。那又如何是好,他看见司马浩天已经远去的背影,从抽屉里的拿出了电话。没过几秒,有人接了电话。
“司马浩天知道了谢安琪跳楼自杀未死。”白希泽缓慢地说道,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居半夏也在,我只求你们放过她。”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没想到楚家大少爷至今天对那小姑娘还念念不忘,要不要给你配上一剂良要,好解你相思之苦。”
白希泽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们敢动她,别怪我不能守口如瓶。”
司马浩天在走出医院之时松开了七月的手,七月知道他只是想灭了白希泽那小子的傲气。可是他却不懂,白希泽对她根本就毫不在乎。他对她如此这般,只是为了还清二年之前他欠居半的情债而已。
“史天晴还在吗?”司马浩天看着七月,四下张望着,明知道他也见不到他。
“他还在。”七月看着史天晴一路紧紧地跟随在他们的身后,只是出了医院,他是不可能暴露在太阳光之下的。
“我们先回家再说吧。”
“可是,他没有办法在太阳下走的。”七月小声地说道,看着不停在他们身边穿梭的来来往往的行人。
司马浩天苦涩地笑了笑,“没想到堂堂新海分局副局成了鬼竟然如此没用。”
“他是谁呀他,怎么说话的。”史天晴一脸怒恨地目光盯在司马浩天的脸上,可惜的是司马浩天根本就没有办法看见。他更加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曾经为他挨过枪子,曾经两人好到穿一条裤子。
“谢安琪曾经跳楼的地址是哪里?”司马浩天双眸里露出疑惑,看着七月。七月微怔,“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谢安琪吗?我们刚刚不是答应白希泽不去管她了吗?”
“是你答应,可不是我答应了。问问他怎么能带他走。”
“撑把伞吧,行吗?”七月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片里,鬼只要晒不到阳光就可以了。她转过身看着史天晴,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以吗?”司马浩天问道。
七月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借把伞,一会就来。”
她转过身却被司马浩天拉了回来,说道:“我去吧,你看着他。不要让他到处跑了。”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昨夜来家中想带走七月的无名和那个可爱的孩子。那小姑娘一脸兴奋地小跑着过来,嘴巴里叫着半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