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大佬他成了我的守护妖》 第1章苏醒的小妖 霄云山上,有一座寺庙,寺庙两旁边有两棵桃树,常年枝繁叶茂,而寺庙之内常年供奉着一座狐狸雕像,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凡进入此庙供奉者都能达成所愿,于是不远千里而来的人络绎不绝,香火不断。而后时代交替,时光如梭,后人逐渐淡忘此处,也再无供奉。周边渐渐被一片竹林所围绕,无人再知晓此处,只知宵云山上,有野兽存活,山下的部落与村庄里普通百姓都不敢独自上山,不仅因为野兽的时常出没,更害怕迷失在那片密林之中。偶尔有些落魄的村民为了生计,结伴跑上山寻药或是砍柴,却不敢逗留许久。 “听说,又有捕猎的死在了这里。”高个子男子一脸惊恐的表情与另一个瘦小男子娓娓道来,摇头晃脑接着说道:“听说那人还没了心脏,太可怕了。”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里有狐妖专门吃人心。难道是真的吗?”瘦小男子稚嫩的脸庞上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好奇。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陪舅父上山来采药。因为年幼,家里长辈不准他偷偷上山来。一直听闻山上有可怕的野兽,更有吃人心魂的狐妖。而今日他便是求了舅父好久才同意让他跟随而来。 “我们快走吧,外面好像也要下雨了,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天晚了野兽就出来了,说不定还有那吃人心的妖孽。” 舅父拉扯着少年的手,神色匆匆地往山下走去,睡了很久的小狐狸果果伸了个懒腰,沉睡多年的身体慢慢的舒展开,收起了她那只白色的狐狸耳朵,对刚才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无奈地摇了摇头。 “愚昧无知的人类,谁说狐狸一定要吃人心了。” 她站起身眼里满满的不屑一顾,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终于还是让她醒了。她已经在这个树洞里沉睡了好多好多好多年了,而现在她唯一想做的是找些果子来填饱她的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着,肥嘟嘟的小手扒在树上,扑闪着她大大的眸子,树上残留的雨水不经易间滴落在她那长长的双睫之上,格外的漂亮,没有嗅到人类的气味,想必那两人早已匆忙地下了山去。 “为什么睡了这么久,还是这个样子,真希望能一下子长大。”她大幅度地撇了撇嘴巴,对着自己的小小的手喃喃自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跳上了另一颗树上。 “哇,这么酸。”她将嘴里的野果吐了出来,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然后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唉声叹气一脸哀怨。 阴暗的天空,空气里一股浑浊的气味,更让人觉得恶心。她翻动着大而有神的眼睛,愁眉不展。小手却不自觉地在小肚子上摸了又摸。 “下山去,说不定有好吃的。”她低声喃呢,纵身一跃跳下了树。回忆着人间的美味佳肴,顿时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不多时她便来到了山下的村庄,没有红砖绿瓦的小楼,也没有泥泞不堪的小路,而眼前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寥寥无几的行人显得格外冰冷,偶尔有人看向她时,大惊小怪地小声嘀咕着,她的脸上有脏兮兮,穿着十分的古怪,尤其脚上的那双大红色绣花鞋格外的耀眼。 天渐渐地黑了,她又饿又冷。卷缩着身子蹲在一家酒楼的门口,本想着装可怜乞讨,曾经那百试百灵的办法如今却丝毫无用,还被店里的人给撵了出来。 “人心怎会如此凉薄。”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说还要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吗?”她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人间。 在无人处,她纵身飞起,跳上了屋顶,然后偷偷潜入了这间酒楼里。她要大捞一笔,谁让老板无德还小气,连一个小孩子都不肯赏一口饭。 可是她寻了半天,也没有任何金银珠宝,却只见像砖头一般大小的红色纸被琐在一个方形的带着数字的铁箱子里。想着说不定也是值钱的东西,便一股脑儿地全收进她的八宝袋里。 “还好自己是只妖,普通的小偷还真是不容易混日子啊。”对着虚无处,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酒楼内,人来人往,客喧如沸。忙活了大半天,她才发现自己本是觅食,却不料被怨气冲上了头。顿时才感到已经饿的前脑贴后背。她来到厨房间,周围的厨子穿着好生奇怪,可是四周的香味却让她垂涎三尺,她旁若无人的拿走了她想要的食物,然后爬上了屋顶,独自享受起来,然后便听到厨子大喊:“我放在这里烤鸭怎么不见了,见鬼了。” 她一脸坏笑地坐在屋顶上啃着手中的烤鸭,看来这个味道还和之前差不多。而屋下小房间有人正在谈论着什么,果果嗅到了邪恶的味道,然后露出了她尖尖毛绒绒的小耳朵。 “那些死掉的人一定都是那个妖孽杀的,我们一起去山上抓住她。”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说着,周围的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她有妖术,会迷惑人心。”说话的人,眼神里显得焦躁而不安。 “怕什么,我们有枪,就不信她会不怕。”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说道,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 “我们就五个人,真的能杀了她吗?”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疑惑地问道。 “是活捉,不能杀了她。狐狸有九条命是杀不死的,要用火烧死她。” “我们可以叫上这里的村民一起去。这样可以把她逼出来。” “我们要尽快动手,如果警察到了,我们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说道,眼神里满满的阴谋诡计。其余几人纷纷地点了点头。接着带头的递了个眼色,让他们几人出去了,留下其中一人在屋内。 果果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吃了大半只鸭,喝了一些酒,那酒竟然一点酒味都没有。而对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她都觉得可笑及了。只是心里却感到隐隐的不安。醒来后已经足够落魄的了,接下去还要面对这些无知人类不知所谓的捕杀。只是,难道说真的有专吃心脏的怪兽或者妖吗,她要回密林一探究竟,她可不想被背负上杀人的罪孽。 酒楼客栈里的两个男人,一个身材消瘦,因长年生病,脸色变得蜡黄不堪,却依旧遮挡不住他双眸之中透露出的狂妄与嚣张。而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人,身材魁梧,人高马大,一脸的凶神恶煞。不知何时,屋内出现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子,容貌清秀,气质不凡。只见她缓缓开口道:“主人说,一定要活捉。”她一步步向那个身材年轻而憔悴的男子走去。然后蹲下将他脚下那松开的鞋带系上。眼神里的温暖难以诉说。然后朝另一人挥了挥手,随即那人便走出了屋外。 “你不应该在这里。”她柔声细语地与他絮叨,她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之前,一日日衰弱的厉害。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吗?”他努力地上扬起嘴角,那样的笑容里有着细数不清的迷茫失措。 “一定有,一定有能治好你病的妖。”她的语气坚定的难以让人怀疑,好像自己亲眼见过一般。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陷入沉思之中片刻,想询问些什么,却又无力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你不该心慈手软,不去伤害别人,也会有别人来伤害你。”她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握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她知道他身体里此刻一定很痛苦。 “让人去散布消息,就说那片密林之中的狐狸心能够让人长生不老。” “可是,这是秘密。” “是秘密吗?”他笑的极轻,眼神有些涣散流离。 “我累了,你走吧。”他感到疲惫不堪,身体里藏匿的病毒好像一点一点在吞噬着他的身体,让他没有丝毫的力气在这里硬撑着,他只想睡去,可是又害怕睡去之后便不在醒来。 那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去说道:“她还没死。”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强忍着不再回头看他一眼。 “半夏,你不死,我又怎么能死。”他讪讪地笑,笑容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悲凉。 小狐狸果果再次回到密林之中时,已是深夜。寻了整个山,她没有嗅到人类的气息,却发现密林中布下了些陷井。而长居于此的小动物们也已经少的可怜。看来都已经成为了人类的盘中餐,还好在她沉睡之前,布下结界,不然人类的肆意捕杀会更加的任意妄为。 她解除了那些陷井,而那些不能解除的就施法让小动物们不能靠近。这样便可以保护它们的安全,她一蹦一跳地向自己的家去走,突然间她嗅到浓烈的血腥味道,刺鼻的,愤怒的,可怕的,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为什么刚刚却寻不到人类的味道,现在却这么明显。”果果一脸疑惑,迅速地跳上了一颗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必须靠气味才能辨别那个人类所在方位,并且她感觉到了人类惊恐害怕的气息。 “血腥味很重,却很难找到究竟在哪里,真奇怪。”果果摸了摸头,很是费解,紧接着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手臂上突然间多出一串带着铃铛的红色手链,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红色的光芒,格外漂亮。 “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小狐狸快速地来到了密林中一处隐蔽的山洞内。四周散发的气息让果果的身体不禁地一颤,匆匆忙忙向山洞内走去。人类的尸体,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均在活生生的时候被人掏空了心脏,定是上山来采毒蘑菇的,能救人命的毒蘑菇也救不了没有心脏的人。杀人者手段残忍而歹毒,一瞬之间两条人命,连叫喊都没来得及就死了,她能够想象出来,两人死前是多么的痛苦万分,而此时的神情才会如此狰狞的可怕。 “不可能是妖啊!一定不是妖。”果果自言自语地说着,一遍遍地确定着自己的猜测,只是心里打着无数的问号。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她如何轻易的逃脱她这个千年的狐狸所布下的结界还能将自己的气味掩盖的一干二净。 “那又会是什么?”她皱了皱眉,想必人类也没这个本事破了自己的结界走到这里,还能在这里残害自己的同类。除非,是魔。 她被这样大胆假想倒吸了一口气,她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她只是在她的千岁那里听说过魔,自从魔被驱足人间后,再也不敢踏入。而魔的力量是可以与天行者抗衡的。 “闲事莫理,闭事莫理,算了算了。”果果无奈地晃了晃小脑袋走到了洞门口,而此时站在洞门口的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怒视着小狐狸果果。 “无名,不妙。”她低声喃呢,一个转身变跃上了树上,化身成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飞快地奔跑着,她可不想再继续睡下去,更不想被无名收在了那可怕的书里。 第2章重生 七月走向列车站台,身边的人显得格外的匆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却没有任何的交谈声。七月不经意间瞥见拐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一直蹲在那里,长长的头发,脸埋在双膝之间。身边也没有任何人陪伴,显得格外的孤僻。七月转身看着四周的路上,似乎没有人发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她转身准备离去,前行了两步却又折了回去,于心不忍。转身径直走了小姑娘的身边俯下,身子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突然一阵风吹来,七月不禁地颤抖了下。明明是大夏天,却显得格外的阴冷。而此时小女孩并未抬起头看她,反而把脸更深地埋进了膝盖之间,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七月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她漆黑的长发,柔声细语的说:“小妹妹不要哭了,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是不是和妈妈走丢了?” 小女孩依旧没有抬起头看她,还是在那里细声的哭泣着,声怕惊动了他人。 七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陪着她蹲在一处,而身旁行走的路人依旧显得是那般匆匆忙忙,若无其事,仿佛听不见孩子哭泣声,人心何时变得如这般冷漠。 “如果你不理我,我就要走了。”七月只是想吓唬一下小姑娘,她蹲在那里腿都有僵硬麻木了。小姑娘还是不愿搭理她,于是她假装的站起身准备走。小姑娘突然间拉住她的手,小手有些冰冷。七月转身看见了她,泪水连串的滚落,眼神里有种不知所措的迷茫,显得格外的委屈而无助。 七月再次蹲下用手轻轻地将小女孩脸上的泪水擦拭掉,心想着当妈的也太不当心了,把这么漂亮的孩子丢了一定也心急如焚。 “不哭,不哭,你知道家住哪里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接着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地握着七月的手走出了站台。七月感到小姑娘的手异常的冰冷,而自己也好像丝丝的寒意袭来。 小姑娘一蹦一跳地拉着七月的手往前走,显得特别的开心。而七月隐隐约约听到有个声音在低声喃呢。 “不要跟她走,不要跟她走。” 七月微微地呆在原地,松开了小女孩的手。回头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原本白天现在却变成了黑夜,周围变成了荒无的一片,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一切。月光的照射下,前方那瘦小的身影更显得诡异无比,她顿时感到莫名的阴冷,身子不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妹妹,小妹妹。”七月听到自己声音中带着颤抖,莫名的感到害怕双脚一点点后退着。小姑娘生硬地扭着脑袋转过来,脖子发出咯吱咯支的响声,原本漂亮的双眸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柔嫩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伤口与鲜血,像是被虫咬过的树形成的一个个的洞一般,紧接着从喉咙里发生尖锐的嘶吼声,而那个声音根本就不属于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七月被尖叫声吓醒,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恶梦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身体仿佛被捆绑住了一般,她能看见四周的一切,听到周围说话的声音,只是她无法行动。而她所在之处是医院。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叫七月的那个女子。 “半夏,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呀。” 七月感觉到有人在帮她擦拭身体,那个女她也不认识,而她也更不是那女人口中叫唤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七月根本无法记忆,她只记得那个恶梦,以及她在回家的路上,后面发生的一切,她像是断片,遗忘的一干二净。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记忆里突然出现那女人的名字以及她现在的身份,她现在是居半夏,那个女人是半夏的至友,楚玉,楚家二小姐。 “半夏,我今天穿的裙子好看吗?你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半夏,我还没有打听到关于你未婚夫的下落,你说他究竟去哪里了。” “半夏,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感觉到好孤独。你醒醒好不好。” 七月能看清她娇艳美丽的模样,能听到她的悦耳动听的声音,可是她没有办法告诉她,她不是她口头的那个半夏,她叫七月。 楚玉一直一个人在那边喃喃自语,有时惊喜有时悲伤,有时喜极而泣,有时表情没落孤独,有时会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只是她一直会反反复复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半夏。七月好生羡慕这般浓烈的情感,而她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密切的朋友。她好像一直孤独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能够感觉到温暖的回忆除了母亲之外,其他的似乎少的微乎其微。 “半夏,半夏,半夏。”楚玉连续喊了好几声,声音里是满满的兴奋。紧接着医生以及护士纷纷赶来,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然后说道:“居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没多久就会苏醒过来了。” 医生走后楚玉在那又蹦又跳着,像个孩子一般欢天喜地。然后紧紧握着半夏的手,那么的温暖。那一刻突然感觉能成为半夏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可是她不懂应该如何诉说她的身份,即使诉说后楚玉是否能够相信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让七月感到心烦意乱。而她身体已经能够自由的掌握,却还是紧闭双眼,希望楚玉能够走后再好作打算。可是楚玉好像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守着她,直到疲惫的睡着,还紧紧拽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而那些关于楚玉的记忆突出其来的蜂拥而至地承现在她的脑海里。七月的眼泪不自觉地消然落下,似乎这具身体的主人对楚玉充满着不舍与依恋。明明不是同一个灵魂却能够拥有同样的记忆,即使告诉了楚玉,对于单纯的楚玉而言,她定是不会相信的。即使相信,楚玉对半夏那么深厚的情感,失而复得后又失去的痛苦七月比任何人更能体会。 七月缓慢地坐了起身,新的身体似乎显得有些沉重又害怕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楚玉。她只能僵硬地缓慢地拖拽着她的脚向前移走。楚玉突然间惊醒嘴里叫唤着半夏的名字,生怕她突然不见,看见了下了床的半夏,微微一怔。欢喜地跑过去拥抱了她。 七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年轻而憔悴的面容露出挤出一丝温笑容来。 “半夏你终于醒了。”楚玉说道,漂亮的双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强忍着不愿落下。而七月的脑海里却出现第一次遇见楚玉的场景。那时小小的楚玉抢了半夏的洋娃娃,同样年幼的半夏却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静静地看着楚玉,眼神如同现在一样满满的温暖。这让一向争强好胜的楚玉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而后究竟是何时,她们变成了最好的朋友。 “半夏,你要答应我,不准死在我的前面好不好。”楚玉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只是她不懂得,有时候那一刹那间的决别已成永远。有没有谁会像楚玉一般惦念着七月而不忘不舍。对于父亲而言,七月只是个负累,而后母如果不是碍于父亲的颜面早已把她扫地出门。有些人,就此永决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傻丫头,不要说那么丧气的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七月宠溺地摸着楚玉的头,记忆里的半夏一直把楚玉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 也许是因为不舍得让她难过,所以才能让她的灵魂替她继续活下去。竟然脱离不掉这幅身体,那么就暂时地借住于此。可是七月的内心却莫名的感到悲凉,只能强颜欢笑地不露声色。七月发现有名护士一直来来回回地在她的病房里行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仿佛无视她们两个人的存在,随后另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说道:“现在已经过了探访的时间,楚小姐需要留下来过夜吗?” “回去休息吧,看你累的都不美了。”七月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让自己都感到莫名的惊讶。这样的语气是真正半夏才拥有的吧。 “好,那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楚玉转身拿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门口,又不舍得地回头望了望半夏,和半夏挥了挥手。 第3章相遇医院 七月在半夏走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地琐眉,内心总感到悲伤不已。是因为真正的半夏对于楚玉的不舍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所以才会感到悲伤和痛苦,而那个寻找东西的护士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七月走进洗手间,从镜中看见了现在的容貌,喃喃自语:“红颜多薄命,你我都一样。” 七月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喃呢着自己的名字,她好害怕现在身体拥有的记忆会覆盖了她原本的记忆,而忘记她自己究竟是谁。明明没有那么多的不舍却偏执着又不肯与过去说再见。不知道何时,她沉沉地睡去,直到听到外面的喧嚣声将她吵醒,她多希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她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胆小害怕的七月。 七月打开病房的门,外面闹腾腾的,好像发生了重大的火灾,那些被被烧伤的病人一批批地被送来,痛苦的叫喊声夹杂着哭泣声呼叫声,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自己的孩子也一同来到医院,他们像是行走了很久的路,显得疲惫不堪。那个小男孩规规矩矩地站在母亲的身后,只着穿着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多少年前的花格子背带裤,而现在的小孩很少这样的打扮。父亲喊医生能不能先帮他们看看,医生瞥了一眼摆了摆手语气生硬地说道:“没看我们现在这么忙吗?”随即便转身离开。 而那个小男孩不知怎么突然倒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母亲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 七月匆忙赶上前去,急忙说道:“不要把孩子平躺,让他坐起来,腰部向前倾,保持呼吸通畅。他是不是有哮喘,快给他吸氧瓶。”他父亲急忙将药瓶递给了七月,孩子又在瞬间恢复。夫妻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对七月表示了感谢,七月询问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孩子依旧怯生生地躲在了父亲的身后,母亲说孩子叫钟庆生,他们是外乡人,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就为了给孩子看病。可是没想到大医院有那么多的手续要办理,于是匆匆和七月告别,想着提前能够占个位置,也不懂何时才能安排孩子住院,母亲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七月回到病房,心里想着明日让楚玉和院长打个招呼,应该就能调出个房间来。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蓝辰西也是这般战战兢兢的模样,只是日渐长后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那个总是欺负她的蓝辰西知道她已经死去,会不会像楚玉那般不舍和难过,一定不会。 笠日,七月睁开双眼就看到楚玉温柔的凝视,她身体散发出微微的淡香,眼神中有不可捉摸的幸福和忧伤。 “终于醒了,这么安静地呆着,我还真不习惯。”楚玉嘴角上扬起,像烈日下绽放的花般那么灿烂夺目。一丝阳光斜斜地照过来,七月仿佛自己沉醒了很久一般,眯着眼睛看着玻璃窗折射过来的光芒,七月这个名字是不是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楚玉看着半夏,那样安静而优雅的半夏,不可思议的活了过来,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现在的半夏,是那般的沉默与孤独,让人不由地想要好好地珍惜与怜爱。是因为莫煦,那个她深爱着的人,在她意外发生后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半夏如此地深爱。 “楚玉。”七月喊了几声楚玉,楚玉像是陷入在沉思里,半响才回过神来,只是楚玉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关于居家发生的一切。瞒过一天是一天吧。 “医生说你已经恢复地差不多,再过几日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祥福纪的粥,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你可要全部吃光光。”楚玉的脸上总是那么般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好,我去洗漱下,然后把消灭掉它们。”七月笑着,站在落地玻璃窗口朝着明媚的阳光望去。回过头看着楚玉的背影。仿佛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境,虚无地却又显得那般真实。 七月站在镜子前,娇嫩漂亮的脸上却带着深深地孤寂,像是经历过无数的伤痛与不堪。究竟半夏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像自己的人生那般不堪入目吧。 “半夏,你快点,粥都要凉了。”楚玉叫唤着,催促着。 七月洗了一个澡,从屋子里出来,全身上下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头发还有些湿漉漉,她一直都不喜欢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湿漉漉地头发,万一感冒了多不好呀。”楚玉拿了块干的毛巾,一遍遍地擦拭着七月的头发。七月突然想起了母亲,小时候七月总喜欢细雨天往外面跑,淋着一身雨,然后母亲总是会让她坐在小板凳上,然后拿块干的毛巾替她擦拭干。一同看着屋檐下滴下的雨水,她总是感到特别的幸福。 七月突然转过头,望向了窗外,从苏醒到现在,她总感觉有个人在窥视着她,那样的感觉让她背后有些微微地凉意。 “半夏,你在看什么。”楚玉疑惑着看正在瞻望远住的半夏,半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地上扬起。半夏突然想起昨夜那个体弱多病的清秀小男孩,一边喝着粥一边问楚玉:“一会帮我问下医生,什么时候能够安排我出院,正好我想把病房空出来给别人用。免得占用资源。” 楚玉微怔住然后拾起笑容说道:“才醒来要好好地休息,干嘛这么着急的出院。” “回家也是一样的休息呀。”七月突然发现对于家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七月看着一脸忧心忡忡地楚玉。 “半夏,其实有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楚玉欲言又止地,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着进来的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医生看着半夏,眼神里都藏不住惊喜与意外:“居小姐,看来恢复的很不错了,真是奇迹呀。” 七月抬起头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记忆里也没有关于他的一切,气宇轩昂,笑容可掬,礼貌却又显得疏远。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气味干净的让人感到舒适。只是他的眼神里有七月看不懂的情愫。一时之间她不懂原主和他的关系究竟是爱人还是朋友? 楚玉觉得半夏看白希泽的眼神,仿佛第一次相见,可明明就是相识以久的故人。 “怎么看上我了吗?”白希泽突然俯身蹲下,英俊的脸庞间靠近七月近在咫尺,彼此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七月听见自己的心,突然加速地跳动了一下,然后转过脸去。 “白医生,你不要吓到我们家半夏。”楚玉站起身上,推了推白希泽。 白希泽肆意地笑出声来,说道:“半夏,太过严肃就不可爱了哦。” “我可以出院了吗?”七月低垂地眼眸不再去看他。总感觉他那样的眼神看的她,会让她感觉到压抑与窒息。 “可以呀。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出院怎么样。”白希泽勾起嘴角坏坏地笑着,他喜欢戏弄她,看着小脸涨的红红的模样更显得可爱。 “白希泽。”楚玉正想骂他,却不料听到半夏竟然说。好呀,她抬起头看着白希泽,毫不示弱地看着那个正在调侃她的英俊男生。 白希泽微微一怔,移开了她的目光,很干净地回绝了:“算了,让莫煦知道非杀了我。” “莫煦”七月喃喃自语,眼泪却不知怎么地大把大把地砸在手背上,心里有种莫名的疼痛与悲伤不断地袭来,吞噬掉她现有的一切情绪。 只是为何除了楚玉的记忆,其他的似乎都是那么的模糊,没有来由的悲伤,七月知道这样难过来源与这身体的主人,那个叫半夏的女子。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谁不好提偏偏提那个小混蛋。”白希泽口不泽言地辩解道,一脸的不知所措。 七月抬起头看了看白希泽,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明明不想哭,可是偏偏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哭泣。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像是原本七月倔强的个性。她记得自己哭的最凶猛的那一次,还是在母亲离逝后,偷偷地躲在小黑屋子里,把自己藏起来,哭了整整一宿。 “半夏,居家发生了很多事情。” 楚玉看着半夏泪眼婆娑的模样,正愁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居家的境况,索性一股脑儿地全部告诉了她。 七月一边听楚玉讲居家发生的一切,一边不停地哭着。而白泽西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一边,沉默地像棵树,如果能够比莫煦早一点认识半夏,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在她沉睡的每天,他都会来看好,他一直都相信她一直能够醒来。甚至有时他会即便她不能醒来也没有关系,至少他每天都能够看到她,也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只是他不懂得,此时坐在床上边哭边擦拭着眼泪的半夏已经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半夏了。 第4章初入居府 当七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想去透透气于是出了房门。医院走廊的灯突闪突闪的,让人心烦气燥,她决定明天就回居家,她爷爷居明在家卧病不起,看来命不久已。虽然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半夏,可是占据着半夏的身体,就有责任替她去做点事情。而那个在记忆里模糊的居家,她又该怎么去面对。突然有双手从七月的身后推了她一下,回头看见一个小男生站在她的身后,穿着白衣的衬衫和背带西装短裤,她记得那个小孩子的名字,他叫钟庆生。昏暗而闪烁不止的灯光下,她看见小男孩子长长的睫毛,浓眉大眼,只是显得有些苍白憔悴的很。 他仰起头看着七月喊她姐姐,稚嫩的声音很是好听。 “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跑出来。”七月蹲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平头。 小男孩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拉了拉七手的手,说:“姐姐,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七月疑惑地问道:“回家?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回家了,说等我病好了就来接我。可是我想回家。”他低下头去,一脸的委屈与难过。 七月才想起来,原本想让医院给安排个病房给孩子,却把这事给忘记了。而普通的病房,家属是不可以留宿的。 “是不是想妈妈了。” 小男孩抬起头重重地点了点,眼眶里的泪强忍着没有落下来。这样的个性像极了七月小的时候。 七月轻轻地拥抱了他,然后说道:“等你病好了,姐姐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真的吗?”小男孩突然伸出小手,握成拳,露出小姆指。 “我们拉勾。” 七月笑着点了点头和他拉了勾。他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然后便转身回到了病房。 小时候的七月也经常生病,可是她从来都不愿意留在病房里,因为她舍不得离妈妈,总害怕妈妈会丢下自己,突然就消失了。后来才发现,越是不舍得的越是容易失去。自从母亲离开后,她不再也不需要家人,朋友。那样就不会再因为害怕失去而变得一无所有。 七月突然感觉到困倦疲惫,明明想出去走走,可是身体似乎不愿让她离开地方,她只能再返回病房,不知不觉中又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七月醒来,她看见了之前的那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护士,一直都没有好好看清她的容貌,她一直低着头,四处寻找着什么。即便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也不能打扰别人的休息,更何况此时早已深夜,七月想来有些恼怒,清了清嗓门说道:“你在找什么吗?这么晚了你打扰我休息了。” 屋内的阴暗的壁灯没有来由地跳了一下。七月抬头看了看,心里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灯,吓死我了。 女护士侧脸轻轻地转过来看了坐在床上的七月,七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胆小怕事的内心。好像制造点声响来,她才能够有气势去面对眼前的人。 然后她听到女护士的声音以及她缓慢转过来的面容:“我在找我的眼睛,没有眼睛我没办法睡觉。” 七月这回看清了她的模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精致小巧的脸庞上一只眼睛那么突兀地残缺了一块,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洞,而那个黑洞在不断地扩大,吞噬着大半边脸。紧接着她伸出手上,一点点向七月靠近。 “帮帮我,帮帮我,我好痛苦,好痛苦。”她的声音凄凉,表情狰狞。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仿佛就在七月的耳边不断地重复着。 七月想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用双手捂住眼睛。 “上帝,快点让我醒来。”她听见细微处咝咝的作响声,透过指缝看见了那个女护士像是被火一点点燃烧掉,最终化为了灰烬。 七月筋疲力地摊在了床上,用手掐了掐自己。 “好痛,难道不是梦吗?”她喃喃自语,不禁地打了个寒颤。然后听见病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她露出脑袋看了看,竟然还是刚才那个护士。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与她交谈,她还在不停地寻找着她的眼珠子。 七月把头缩回了背子里,欲哭无泪。她想夺门而出,偏偏此时双脚无力。想喊人,嗓子里干涩地发不出任何地声音。只能强忍着,闭紧双眼,躲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只是一个梦,有人能够将她换醒,却不料等来的却是有人不停地拉扯她的被子。 “你不要过来,这里没有你的眼珠子。”她用一种哀求的声音回答道,声音低沉颤抖着,紧紧地拽着被子,紧接着她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她姐姐。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她。 黑色的车厢内,半月就坐在那里,目光呆滞,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钟庆生家庭地址。 楚玉开着车,红绿灯上,轻轻地瞥了瞥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半夏,从医院到出门,她一直沉默着。白希泽说她因为昏迷太久,而且上一次的抢救中脑部缺氧,会造成一定的后遗症,产生幻觉。 “半夏,半夏,半夏。”楚玉连续喊了三声,七月才回过神来。 该死的,还是没有习惯这个名字。七月懊恼的敲了敲头,却没想到用力过猛,疼的都快掉下泪来。 “半夏,你别这样,现在你是失忆,但是小白说你肯定会慢慢的恢复。” 七月微怔住,可能是敲头的声音太大,所以才会吸引到楚玉的眼光。 “可是。”七月欲言又止,心里还是充满着无数的疑问与困惑。即使现在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是半夏,她一定也不会相信。而医院内的鬼护士,在他们的口中来说,也只是她大脑里出现的幻现而已。有时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七月,而是那个叫半夏的女子。还是她真的生病了,虚构出七月人物出现。不会,不会,她是七月。她一定要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七月存在的,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觉。 她找出手机,按下了家里的电话却没有拨打出去,她感到内心的难过与不安不断地踩踏着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她害怕她真的只是生病了。 “半夏,到家了。”楚玉打开车门,看着一脸悲凉的不可思议的半夏,那样的眼神楚玉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 七月从车厢内走出,一下车门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喊她的声音,随即转身望向了奔着小跑过来的中年女子,身材微胖,模样一般,皮肤却格外的白皙透亮。 “这是打了多次的美白针与玻尿酸呀。”七月盯着她的脸默默地在心里说着。 “半夏,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她强行地拉住七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眼神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强忍着没有滴落下来。 七月缩回了自己的手,她不喜欢陌生人过度的亲昵与靠近。 “半夏。”她微微怔住,看着半夏似乎有意的保持着距离,神情顿时显得失落。 “居太太,半夏现在身体还没有彻底的恢复,需要好好地休息。我们先回房间。”楚玉含糊其辞地和眼前的那人说道,递了一个眼神给半夏。 “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 “好好好,听说你要回来房间我已经重新安排打扫干净了。” 七月道了谢,被楚玉拉扯着往别墅大门走去。她听见楚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失忆了,知道吗?这里都是牛鬼蛇神。” 七月在上次与楚玉的交谈中了解到居家现在的状况,她有大伯和姑姑,大伯有一对儿女,而姑妈一直未嫁所以至今还留在居家,在她在居家辈分最小却格外受居老太爷的喜欢。名门望族的居家,因为居老爷突然倒下,家族内部矛盾更加地愈恋愈烈。 “刚才那个是谁呀。” “那个是你大伯的老婆汤琴。资料我都整理好,一会拿给你。” 七月看着楚玉一脸的严肃。仿佛这里不是居宅而更像是特务总办,想到此处,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别当儿戏,性命攸关。”楚玉皱了皱眉。 “这不是我家吗?别搞的像谍战剧。”七月一脸的慢不经心。 “半夏,现在害你的杀手还没有查到,你不可以掉以轻心。” 七月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你要记住,那个要你性命的人就在居家,而且靠的你很近。” “不要学白希泽来调侃我。” “在医院就有人想要杀了你,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已经死了。” 七月瞪大眼睛看着楚玉,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争家产吗?”她笑着问道,脸上淡漠的表情让楚玉吃惊。 “半夏,你不怕死吗?” “不怕。”自己现在活着,难道比死又好到哪里去。只是那样的恐慌是楚玉没有办法能够理解的。 “但是我怕你死。”楚玉小声地说道,眼泪在眼眶里停留片刻,扬起嘴角温暖地笑着。 “我会让自己活下去,好吗。”七月踮起脚尖拍了拍楚玉的肩膀,低下头看到她穿了一双十厘米的恨天高。 “太可怕。”她笑着指了指楚玉的鞋。 “讨厌鬼。” 两人嘻笑着走进了正门,而此时屋内的大厅之中,一个老人,白发苍苍,脸色苍白而虚弱,他独自一个人依靠在轮椅上,孤独的不像话。他在等他最爱的人,他在等她回来,希望能再看上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而那个换走他身体的人,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呐。 第5章梦境中的男人 艳阳高照,天空晴朗,明晃晃的太阳就躲藏在云朵身后,白色的云端瞬时黑压压一片,暴雨似乎即将袭来。 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本书,一路追赶着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明明刚才还在眼前,现在一下子又不见了踪影,而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请问,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从这里路过。”白衣少年问道。 “你是说一个穿着红色裤子的孩子吗?” “对。” “她往南边跑走了。”七月抬起手指向了相反的方向,看见俊美男子匆忙离开后不禁皱了皱眉。 刚才路上遇到的小女孩说她遇到了坏人一直在追他,却没料到那个坏人竟然长的如此俊美。 当她正在想着怎么找寻不到回家的路时,突然那俊美男子又折了回来。 “你不要到处乱跑,你走不出这里的。”他对着七月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神还在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小妖。 “走不出这里?”七月疑惑地问道。 “对,刚才那个小女孩是妖。这里我已经布下了结界,没有谁可以走出去。” 七月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裂着嘴大笑起来。 “你是说妖吗?哈哈哈”她觉得这是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和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妖。 少年冷漠地看着那个捂着肚子笑的快瘫的姑娘,却不知她已经身处在危险之中。 他突然轻身跃起,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一本书,手掌心挡住被风吹来的落叶,鲜血汩汩地流出,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个旋转轻落于地。 七月呆愣住片刻回过神来,看着那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地上,片刻却化为虚无。 “哇,现在的特效真厉害。”七月拍手鼓掌,而那俊美男子冰冷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半夏,半夏你醒醒,醒醒。”七月听见有人在叫唤着,勉强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双漂亮的眸子还有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的面孔。 意识一点点清醒回想起她和楚玉一起走向屋内,却不知何突然就晕厥,然后就倒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子竟然和刚才梦境里的人一模一样。 “半夏,半夏。”七月听到有人在叫唤着她的名字,是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很轻柔很细小。就是那个声音,一直将她带回了这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没过多时,楚玉带着医生护士多人一同来到了她的房间内。 “半夏,你没事吗?”楚玉神情担忧地看着七月,她害怕半夏又一睡不醒。 七月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眸轻扫四周,浏览了一下所处的环境。护士开始检查她的心脏和血压,并无异常。 “护士,你可要好好检查,可别让她死在了爷爷的前面。” “你说什么呢,居梦欣。”楚玉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凌厉。 “梦欣,闭嘴。”汤琴下意识地拍打了一下女儿的胳膊,双眼愧疚地望着半夏。 “梦欣那张嘴就是这样,半夏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们家半夏才不和小人计较。”楚玉朝着居梦欣翻了个白眼,气势凌人。 “哎呀喂,你们家,那你把个扫把星带走好了。”居梦欣一脸的嚣张。 “够了,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无心勾了勾嘴角,笑着说道,眼神瞥向了居梦欣。 居梦欣撅着嘴,不再言说,转身气冲冲地出了房间,汤琴匆忙跟上前去,生怕她又惹出什么祸端。 明明是笑着说的,却还是感觉到他的冷若冰霜,一脸生人勿扰的模样,可是却偏偏生的那般俊美。无可挑剔的轮廓,双眸深邃,鼻梁高挺,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身材匀称双腿修长。只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七月抬起头看向无心,缓缓地开口问道。 楚玉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看着七月一脸痴迷的神情嗤笑一声,而那个木头依旧一脸冷漠。虽然她暗自腹诽,他长的是帅,为什么能入得了居老太爷的眼,进居家才半个月就轻而易举地博得了现有的地位和身份。除了居老太爷,就连居爷都要让他三分,他想必也并非一般的角色。 “勾搭帅哥也不是这么勾搭的。”楚玉在她耳边偷偷地说着,却还是被无心听的一清二楚。 “别乱讲,我真的。” “别真的假的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当心点,无心是你爷爷请来的应该会比较安全,放心使用。”楚玉一脸坏坏的笑。 “什么呀。”七月还没反应过来,楚玉踩着她的恨天高已经下了楼,而此时屋里只剩下那俊冷的美男子。 “为什么会和梦里的男人长的一样呢。”七月喃喃自语,看着坐在一旁边的男子低着脑袋在手机里翻找着什么,长长的睫毛漂亮极了。而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正视过她一眼,仿佛在他的眼里,她只是若有若无。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地抗议,她站起身准备找些吃的,却不料无心也一同站起,两人差一点就撞到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她开口说话,他冷冷地说道:“我去楼下厨房让做点吃的送来。”看来他还是听得到能听到她肚子咕咕叫,只是不愿和她说话罢了。 七月站起身不经意间瞥见桌上放着无心刚刚放在手心里摆弄的手机,很好奇他刚才一直在研究什么。虽然明知道翻别人手机是不道德的行为,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拿起了手机一不小心手机滑开了,连密码都没有,七月一阵窃喜。无名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做贼心虚的七月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不该看我的手机。”无名蹲在地上,身影都显得异常冷酷。只是他不懂明明已经删除了她的记忆为何现在还是会记得他的存在。而手机里是他刚刚写下关于她的情况,如果被发现了,更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也许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该死的小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他就不会一直守着她。而那小妖阴险歹毒,下到人间一定会胡作非为。密林里的死者至今也没有查出凶手,自从小妖离开后,凶案便不在发生,凶手除了她又能会是谁。 他相信小妖定回来到半夏的身边,不然她也不会把印记留在她的身上。更不会把那个保命的血铃铛给她继命。只是为何她偏偏要帮她,是因为她体内若隐若现的光芒吗? “生气了吗?”七月看着无心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机当个宝贝一样。 “怎么,女朋友送的吗?”七月不依不饶地问着,明知道无心不愿搭理他。 无名抬起头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那双眼眸税利地看向七月,凛然寒森强势地让人内心发憷,不敢直视,仿佛她才是那身份卑微的下人。 “好了,好了下次我不碰你手机了。” 七月心有余悸,生怕惹怒了眼前那块冰块,不小心真会冻死人。 “你要去哪里。”七月转身准备出门。 “我想去看看爷爷。” “老爷已经休息了。” 七月转身看着他,他的目光一直眺望别处,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而他也只是梦里熟悉的人罢了。 “那我出去走走。”她没有回头,径直走下了楼梯。拐角处,她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移过。却没有听见任何的脚步声,不受控制地想上前一探究竟。 七月看见一个驼背的老人,赤着双脚,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一步步缓慢地移动着脚步,他的背影看上去特别的瘦弱而孤独。 “爷爷”她轻声的叫唤。 老人好像听见了,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头。鼻子耳朵嘴巴全都沁出一道道血痕,整个人看上去血迹斑驳,尤其他的身子根本就没有没有跟随着他的头部一起转动,只是听见头部还在不停地扭动着,骨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啊!”七月大喊一声,扭头转身撞到了来的人身上,却也不敢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上,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她却不感抬头看,害怕又是一张更加恐怖阴森的脸庞。 “饭菜已经送到房间了。”他的声音低沉,七月抬起头,看见一双深邃如墨的美眸,她惦起脚紧紧地搂住了他,一只手指向不远处。 “那有个人,好恐怖。” 无名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阴灵早在他来的瞬间逃之夭夭。如果不是感觉到有脏东西,他也不会出来寻她,却并未想到她竟然也能看见常人所不能见到的灵。 而此时他们如此亲昵的姿势被站在屋下的老人看的一清二楚,拿着水杯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一只布满皱纹干瘪的手,他差一点忘记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此处便是一间客栈,只要拥有这家店,必将生意兴隆,家财万贯。即便这里曾经死过人,也还是有不少慕名者挣抢购买,那时区区一家小酒楼便卖到五万两黄金。 白天是客似云来,晚上就会变成平步青云的神坛。据说一到深夜十二点,这面白色的墙壁上就会出现亡者的灵魂,并且你可以和他们任意的交谈,并且他们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他们的毕生所学以及他们所拥有的金银珠宝,还有那些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 而究竟这里死过多少人,那些人又怎么死去,根本就无人知晓。而现在依旧存于世间,也实属匪夷所思。 据说之客栈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结婚数载却无子嗣,变卖租屋田地,高价买下此楼,没过两年,妻子便怀孕手头也足够富足有余,还有一月妻子即将产子,为了提前庆祝于是宴请兄弟携家眷前来楼酒。那日,他们喝的烂醉如泥,第二日却不见五人,只见满地血腥,无一存活,就连那待产的孕妇和孩子都也命丧于此。至今也不懂那日发生何时,凶手究竟是谁。而此后,又再次被商家转手买卖。 小妖果果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双腿,啃着鸡腿,一幅悠然自得的模糊,反正周围的人也看不见她,这座楼酒阴气围绕,绝佳庇所,即使无心能找到这,也来收拾她这只小妖,而这里的散发出的邪恶味道能够掩盖住她身上的独有的味道。看着酒桌上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嘈杂喧闹格外的想念密林里的家,虽然空气不如从前但总比这烟雾缭绕的环境好太多,还能倾听一池蛙叫一片虫鸣,遥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 而这里除了能容身庇护,温饱果腹也无其他值得留恋的地方。如果不能摆脱掉无心,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永远都不能再回密林之中了。还有那群想要捕捉她的人类,为何会知道她存在,并且还知道她的心脏能让人长生不老。如果这里真的有那无所不知的墙壁,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只是很可惜,她昨夜在此处寻了好久根本就没有找到阴灵,就连一面洁白的墙壁也没有寻找,酒店的墙壁上早就贴了一层花里胡哨的墙纸。 “你们听说没有,新城最近发生好多奇怪的案子。”一个满身肥胖的男子托着下巴说道,饭桌上的人纷纷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 什么情况?果果也凑热闹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两个清理垃圾的司机,其中一个人在清理垃圾时被卷进了垃圾车内,被搅拌机活活地切割而死,五马分尸。主要开机器的司机说,根本就没有看见他的人,等到发现的时候,他的头都已经变分裂成一块一块的。连眼珠子都被碾碎了。” “这种意外事故不是又不是经常发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还有另一个跳水运动员,在训练时意外溺水而亡。训练场那会有好多人却没有一个发现,直到他的尸体浮出水面。” “这些意外每年都会发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一个是死无全尸,另一个死在水里的,死的时候面部朝上,眼珠子睁的特别大,好像是突发心脏病,可能活活在水里被吓死的。” “别说了别说了,这大晚上的,瘆的慌。”胆小的几个女子都蜷缩在了角落里,脸上都没了刚才那股神气活现的劲。 果果听完肥腻大叔说的这些,不禁地倒吸了一口气,这哪里像是意外,只有恶灵为了渡魂所犯下的罪孽。 “糟糕。”她只顾着逃走却忘记了那个双眸已经能够看到灵的小姐姐。如果让恶灵发现她,那她必死无疑,更何况她的血铃铛本是替她继命的,如果被夺了去,她想要再讨回来,那也是件麻烦的事。 “如果现在去找她,那不就是自投罗网。” “算了算了,谁让自己欠了她一条命。”果果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楼上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想必又是哪个客人喝多了,在那里耍酒疯。只是她没有听见那个客人嘴里喃喃自语说:“怎么会有古代的美女在这里。”随及便哐啷一声,倒在地上,已然猝死,时间正好显示在十点十四分。 第6章景天酒店意外事件 司马浩天躺在床上好久,越是感觉到疲惫越是无法入眠,脑子里都是这几天的意外案件,一件件都有带着惊悚的味道,血腥的场面让他几日都不想去碰他最爱的番茄酱和肉类食物。 通过摄像头和现场所有的证据来看,几起案子都只是普通的意外。并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只是他的内心还是感到不安,总觉这样的意外还会再次地发生。 “我等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你想着你回来,我想你回来。”手机电话铃响起,整人人从床上弹坐起,该死的,他最近总是情神恍惚,总感觉有些事情会发生似的。 “怎么了。” “景天酒楼出事了,快来吧。”对方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景天?”他一个寒颤,立索地穿上衣服,小跑着下了楼去,一边拔打着电话。 “究竟出什么事了,话说一半想急死我是不是。” “老大我哪敢呀,有一个客人喝酒突然猝死。” “我妈在酒店吗?” “在呢。” “好,我马上到。”司马浩天神色依旧淡定,只是脚上的油门却透露出他不安的心。 三十分钟的车程他只开了十五分钟,匆忙来到酒店门前,推门进去的刹那,另一个女子推门走了出去,两个擦身而过。闻到一阵茉莉花香,想回头再去看一眼时,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于是他便匆忙走进电梯。 “妈”他走进就一眼看到他丈母娘正盘旋着腿坐在大厅中间的浅灰色沙发上,轻蔑地瞥了一眼司马浩天。每次看到他,她总是能想起可怜的女儿以及外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们现在一定活的好好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询问的怎么样了。” “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好,那你先忙吧。妈,我先上楼看看情况,过会再来看你。” 他明知道她不会搭理他,每每相遇总是横眉冷对,但毕竟她是简洁的母亲,简君的外婆。他都会保持对她的尊重和礼貌,而他却是害死他们的愧魁祸首。 简爱芝看着司马浩天转身向二楼走去,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日葬礼之上,她也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可是如今每次见他那幅活的好好的模样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是你害死了她们母子二人,如果我是你,就去陪他们。” “这个老女人心肠歹毒,她才该死。明明就是她害死了他的老婆和儿了。” 司马浩天听到细微处有人在喃喃自语,而他分明听见了丈母娘的声音,以及她曾经说过的话。然后回过头,并没有看见她在说话,原本高朋满座的酒楼早只剩下寥寥几人。 “他不会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了吧。” “嘘。” 司马浩天假装没有听见继续一步步往二楼包厢走去,在他刚进酒楼时,他就觉得现在的酒楼似乎有所不同。而那个突发猝死的人,会不会也和那些在虚无处喃喃的灵魂有关。 二楼包厢内,整间屋子里充斥着烟酒味道。大圆桌上的饭菜剩余还有许多,奢靡极了。 “哇,都是野味。这一顿没个万用八千的下不来吧。” “二万八。” 司马浩天转过头看着那个正在报价的男人,秃顶而肥腻的中年男人,他那白色衬衣内圆滚滚的肚子上围着那根LV黑灰格纹皮带格外的耀眼。 “这皮带居然还有你这个尺寸买呀。”司马浩天拍了拍他圆的像个球的肚子。 “私人定制,私人定制。你看这可是金头子的。”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料那货竟然当真,还不自觉地炫耀起自己的身家来。 “嗑药了。”司马浩天找了个板凳坐下,看见那胖子急忙地晃着脑袋摆着手,满脸的横肉一起扭动着,然后挑着两一字眉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就喝了些酒,也不知怎么地那兄弟就倒了。” 说完脸上勉强地挤出笑容来,原本只是想示好,却不想笑的模样更加让人讨厌。 “劝酒了?” “喝酒肯定要劝酒,放心照赔,照赔。大家那部大不了我出,我出。”而那个称兄道弟的人死了却不见露出半点难过,眼神里只有一丝惊吓,仿佛压死了路边一条狗,人命何时与狗相比了。 司马浩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拾起眼眸望向秃子旁边的女子。 “你老婆?”一眼就知道不是,明知顾问。 “老婆怎么能出来花天酒地,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旁边那女子看似二十几岁,长相中等,身材姣好。只是可惜大好年华误入歧途,也不懂怎么啃的下旁边那块咸猪手。 “血测了吗?” “测了,等结果,尸体已经送去医院了。” “行,那我再去医院跑一趟。” “警官,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慢慢等着吧,要不要帮你通知一下家属。”司马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粘粘的,都不懂是什么,油腻外漏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通知就行了。”胖子露出笑容,僵硬而做作。 司马浩天急忙赶下楼去,手上粘糊糊的东西有些令他作呕,中到拐角处,他记得那里有个洗手间,于是便走了进去。 他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总感觉那粘糊糊的东西还在,着实的让人讨厌,看来以后还是不要随便的接触别人。他无奈地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眼前玻璃境,这面玻璃境很大,足足有二米,而镜中那个男人苍白而憔悴,连日的失眠更让眼睛下的黑眼圈更加的严重。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也格外的消瘦。他洗了一把脸,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梯。还有一摊子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爸爸,爸爸。”他突然听见简君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又觉得一定是幻听。 “浩天。” 他正准备推门出去,却忘记了还没有和丈母娘打声招呼,一定又责骂。他也已经习惯了,难得见上一面,让她泄气一下也无防。 “妈,我那还有事,要先走。” “我知道你忙,整个忙的连个魂都没有,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这幅样子,都像要去了。” 司马浩天沉默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来,一定也不比刚才那秃子好到哪里去。 “这是厨房剩的参汤,拿走补补。再怎么说,我死了你还得给我收尸,不然我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不会的,妈身体这么好。汤我拿走,改天再来看你。” 司马浩天接过手中的汤,已经两年了,这是第一次对她流露出的关心,哪怕嘴里恶毒。然后走出门,进了电梯,却听见虚无处有喃喃地说话声音。 “说不定,这汤里下了毒。”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简君站在电梯口,他慌乱地再次按开电梯的门,却发现门前空无一人。 他不没有回医院,独自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里,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昏暗,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那家全家福,泣不成声。他们母子两个被人杀死在这个房间里,杀手歹毒残忍,竟然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愿放过。而至今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能将凶手绳之于法。 “啪啪啪”他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了几下,眼泪一直不停地涌出。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他内心的痛苦。 如果那日不是他临时毁约,就不会有人冒充他来到家里,如果他没有当警察,更不会有人为了报复自己而害死他们。这一切都是他种下的因,结下的果。 他从抽屉里掏出那枚结婚戒指,那是她妻子的遗物。他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躺在床上紧紧地贴在心脏处。他希望这一次能够看清那个杀害他们的凶手,哪怕能留下一点点的线索也可以。他紧紧地闭上双眼,一定要让自己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地之中,四处都是坟墓,却寸草不生。正当他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之时,周围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此时正在还站立在原地,只时那片荒地变成了一家客栈。木质牌匾上四个红通通的大字“久来客栈”。客栈的正门上标了纸条,纸条上写着,东主有喜,暂停营业。此时天色已暗,从远处走来了一对夫妻和另一个俊郎男子。 “庆生快点别玩了,你姨娘还在屋子里等着咱们呢。”那女子叫唤着,这时从巷子里跑了一个小男孩,小少年八岁左右的样子,长得非常好看。肌肤赛雪,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睫毛卷长,眼眸大而闪亮。 他一把抱住他娘,裂着嘴笑,额角的汗直冒。 “你看你,玩疯了,一会身上湿了容易着凉。”他娘亲从上衣掏出白色的帕子,一脸宠溺地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汗水。 “娘,姨娘说会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姨娘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谎话。” “听说,姨娘说我有了个弟弟也是真的吗?” 小男孩一脸的好奇和紧张。 他娘亲淡淡一笑:“真的,真的。” 庆生的小眼睛瞬间闪亮:“那我可以和弟弟玩喽。” “傻孩子,弟弟还在你姨娘的肚子里呢。论辈份他可是你哥哥,哈哈。” 庆生瞪大眼睛望着父亲,一时之间有些哪以理解,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转过身询问他娘。 “那我应该喊啥呢,我才不要喊比我小的人哥哥。”他嘟着嘴,像是要哭了。 “哎呀,庆生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姨娘,姨娘。” 庆生的脸上瞬间由阴转晴,原本关着的客栈大门打开了,一名身怀六甲的女人从屋外走出门口,而庆生冲上前就抱住了她,只是姨娘的肚子好大,他两只小手都围不过来。他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姨娘的肚子,一脸的好奇。 “庆生,小心姨娘的肚子,里面可是有弟弟。”他娘急忙拉住庆生,生怕他莽莽撞撞的。 “没事,不足一个月就临盆了。”她伸出手摸着庆生的小平头,温暖地笑着说:“姨娘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好耶,好耶!”庆生欢天喜地的往屋内跑,几人嬉笑着一同进入客栈之内,随及便又关上了大门。司马浩天站在门口看着牌匾,总感觉这久来客栈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他穿过门走了过去。在这个时空内,他可以随意穿梭,就像电视剧里的灵魂一样。 “当家的呢?”那英俊的男子问道,随意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还在弄两个菜,你们先坐,我去拿酒。” “别你坐着,我去拿。” “对,让阿良去拿。别跑来跑去的,酒坛也重。”庆生的娘拉着那孕妇坐下,这回那女子正对着司马浩天,这才发现,她五官格外好看,如果不是因为怀孕身形有些发胖,想必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而此时,俊俏男子两只手抱着个酒坛显得格外的吃力。而他身后的当家,一身横肉,两只手端着几个菜一摇一晃地向前走来。 “又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司马浩天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了酒楼里那个胖秃子。 “哇,八宝鸭,大盘鸡,清蒸鲈鱼,富贵竹。”庆生一边说着一边尖叫着。 “好小子,识货。”那胖子放下菜盘子摸了摸庆生的小脑袋,笑了起来,眼睛变成一条线,惨不人睹。 司马浩天觉得真应该回去好好洗洗眼睛,今天见的都是些什么人。看着他们吃的欢快热闹,在那唠嗑,自己一整天都没喝上一口汤水。也不懂为何会来到此处,他闭上双眼决定回去,然后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等醒来还得去医院再处理没有处理完的案子。 却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彻底的睡着,忽然整个地现一阵剧烈摇晃。砰砰砰的撞声不绝于耳,惨叫声连连。 明明刚刚不是还在吃饭,究竟怎么回事,司马浩天一脸的懵圈,匆忙赶上二楼客房。 还没进门,血就蔓延到了他的脚边。那怀孕的妻子就倒在了门口,胸口插着一把刀,其余几人也纷纷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个胖子独自坐在床上,满身是血。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刀,冷冷地笑着。拿着刀对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地剖开了,鲜血像水流一样涌出,血腥的气味让人作呕。 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突然他想起了庆生,屋子里没有庆生,庆生去了哪里。而此时,他的身体被庆生穿过,他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手中也拿着一把干净的刀。蹲在他姨娘的身边,拉开她的衣服,一点点划开她的肚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从肚子里抱出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究竟还有一口气活了过来。 “彭”他的脑袋好像被什么打了一下,整个人又昏睡了过去。他似乎看见了庆生冲着他笑,带着诡异的味道。 第7章碎尸案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着叫妈妈,树上的小鸟笑哈哈” 月光下,一个穿着白衣娃娃裙的小姑娘手中抱着一个芭比娃娃,独自一个人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今夜的月光明亮,照耀在她娇嫩如雪的肌肤上,圆滚滚的小脸上一双漆黑如星辰般的眸子格外的漂亮。 还有那张樱桃小嘴也是可爱极了。 “筱爱。”她转过身,稀疏的光线下,看见了英俊不凡的父亲。 “爸爸,爸爸。”她撒娇地用小手勾住蹲下来的父亲,小嘴对着他的侧脸就亲了上去。 “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晚上外面凉。” 筱爱一直恶病缠身,好了一点就喜欢往外跑,真的让他操碎了心。 “爸爸,爸爸,爱爱都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好久了。”她撅着小嘴巴两只小手拉着父亲的大手,乞求着能让他多呆一会。 “爱爱要乖,爸爸答应你,等到我们身体好了,爸爸就让带你出去玩,吃好吃的。” “真有那么一天吗?”筱爱疑惑地问道,即使她知道她已经足足等了快六年了。 “当然有,爸爸现在已经有治疗你病的药方,等到取到了药我们的小宝贝就能好起来了。” 筱晓一下子把女儿抱了起来,逗着女儿咯咯地笑。却又不敢把他玩的太疯,生怕又病发。 她只要一生病,就会不停地咳嗽,然后吐血。身体变得虚弱无比,而他这个拥有财富权力地位的父亲却无法给予女儿任何的美好。 “爸爸爱爱会乖乖的吃药,乖乖的打针,乖乖地呆在房间里。” “爱爱真乖。爸爸最喜欢我们家爱爱。”筱晓轻轻拥抱了一下她,对着身后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立即上前,牵起了筱爱的手,向屋内走去。而筱爱又忍不住回头向他挥了挥手。 “少爷,姑娘来电话了,说引子丢了。” 良久,没有任何回响。 筱晓咬着干涸的嘴唇,失控的愤怒着,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让法师来见我。” “好,那么莫少怎么处理。” “他只要安守本分的做他的莫家少爷,那么我们就不必动他。”他有些失落,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地走出筱家大门。 他不想回到家,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如此的失落,更不想女儿为了让自己不难过而对他强颜欢笑,他真是个没用的父亲,还有一年的时间,他感到莫名的恐慌,如果这一年内他没有办法找到药引,那么他的女儿就会离开他,剩下的岁月里他只能独活,日复一日在痛苦绝望中度过。 不,他不能失去筱爱,这只会让他生不如死,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要取得那小狐狸的心脏和圣女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让整个筱家陪葬,他都要他的掌上明珠好好地活下去。他希望看到她一天天长大,上学,出嫁,生子。哪怕他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即使化生成魔,他都愿意。只是他不懂,魔是没有人性与爱的。 筱爱被送回了自己的公主房内,大大的房间内,堆满了她各种各样最喜欢的娃娃,开放式的橱柜内都是她最喜欢的蓬蓬裙,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粉红色的窗帘旁边是一架白色钢琴。 她的父亲把她当成公主一般,她只要看上一眼的东西,她必将会得到。哪怕不顾一切。 “半夏。”她座在钢琴旁边,喃喃地叫换着她的名字,扬起嘴角暖暖地笑着。 “小姐夜已经深了,快点休息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随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明亮的屋子里只留她一人。 她特别喜欢半夏,她总觉得半夏像极了自己的母亲,即使她从来都没能见过她。父亲说她的母亲生下她后便离开了,没有关系,她可以给自己找个新妈妈。然后让她日日夜夜与她相伴,她就不会孤独害怕。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乐坏了,然后躺在了她那粉色花边床上,幻想着,仿佛这一切都即将发生一般。 “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急诊室外门口,一名身着白色T恤的少年一脸疑惑地问着走出来的医生。 “没事,安眠药的作用。现在司警官已经醒了。” 司马浩天一脸迷茫,后脑勺却越发的疼痛。 “我的头怎么这么疼。”他皱着眉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小跟班杨洋,白皙干净的脸上露出干净纯碎的笑容,轻声低估着:“背你来医院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门,结果你都没醒,吓死我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司马浩天黑着一张脸,站起身,拍了他的脑门,笑着骂着:“你这个臭小子。” 司马浩天看了看天色,已不再是黑夜,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却不知道是什么。而他昨晚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你怎么回跑我家找我。”司马浩天用手重重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觉他好像睡了很久。 “城西公园发生命案,一直打你手机都没人接,就直接跑你家里。结果只听见你屋里手机铃声,就开门看了。” “臭小子,怎么不早说,快走。”原本晕晕乎乎地脑袋听见命案两字瞬间就清醒了。 “我都没来的及说。”杨洋嘀咕道,赶忙跟上司马浩天。他这个老大整天都是那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原本就消瘦的不成人样,昏倒在家里看到那一刻,都差点觉得他断气了。而现在却又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嗑药了,真是吓人。 两人赶到时只见法医已经准备离开,却被司马浩天拦下。 “英兰,尸体呢。” “怎么等你来BBQ吗?这么热的天,不适合吧。”英兰轻蔑地看了一眼司马浩天,而司马浩天却四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低头沉思着什么,一脸的心不在焉。 “司马浩天,你。”英兰指着司马浩天的脸,欲言又止,而身后紧跟着的杨洋很识趣地走开了。想必,一定又是爽了英姐的约,不然英姐也不会如此态度对待自己最喜欢的人。真是要命,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司马浩天自从妻儿意外离开后,根本把自己当成工作的机器,又怎么会顾儿女之情。也许他现在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就只是替他的妻儿报仇。 “对,是气味,就是这个味道。”司马浩天抬起头,双眸里闪烁着泪光,却没有滑落。二年了,他找了这个味道足足二年。 司马浩天仿佛在那一刻想通什么,蹲在地上,莫名奇妙地笑了起来。没有谁看到他用手偷偷地擦拭着流下来的两行泪。 英兰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脆弱不堪的司马浩天,即使在二年前他妻子和儿子的葬礼上,他都表现的那般的坚毅,她以为他是百毒不侵的,而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那个爱逞强的司马浩天。 “确定是这个人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这里的腐烂味很重。”英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皱了皱眉。 “我确定。”他的眼神坚定的让人无法再去怀疑。 “碎尸案,肢解尸体后抛尸多处,我马上回去做拼接,找到死者身份。”英兰说完迅速地转身离去。她一定要帮他找到那个凶手,那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坚持。为了简洁,她愿意付出一切。 “老大,勘查差不多结束了。”杨洋不知从何处跑来,满头大汗。 “凶手公然在此处弃尸,太嚣张狂妄了。” “现在回局里,马上把资料整理出,半小时后做简报。” “好,我马上去。” 杨洋说完,转身小跑进入车内,回想起老大那神情他就有点胆战心惊,之前无论遇到任何的案件,他都不曾流露过那种惊喜却又恐慌的神情。 半小时后,警察厅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初步勘查,城西公园内发现藏尸体的行李箱品牌为**,行理箱内有高度腐败尸块,除去没有头劲和右手,其他躯干均在箱内,经鉴定,死者为女性,年龄约26岁左右,身高160-165,小腿外侧有一纹身,图案已被利器所损坏,死者身份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汪一洋平淡无奇的脸上报告着整个案件现在所掌握的情况,与此同时警察厅楼下跑进来一个年轻姑娘。她喘着气,对着楼下的坐在大厅里的警察说道:“我要报警,我看见凶手了,能够画出他的容貌,还有他的车牌。”说完,她大口喘着气,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那位警察缓慢抬起头看到眼前女子,妆容素淡,清水出芙蓉般让人眼前豁然。 “他年龄大概多少岁。”警察缓慢地问道,表情淡漠而僵硬。 “四十岁出头,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 “他头劲下方有纹身吗?” “没有见到纹身。” “确定没有见到这样的纹身图案吗?”女子满脸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穿着警服的人,只见他拉开了衣领,露出了一个如同烙印般的纹身,正方形的框框内有一条蛇,蛇的四周像某种特定的符号。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纹身。 她抬起头想看清那个警察的的面庞,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不清。只听见他的声音:“楚小姐,你没事吧。”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的名字,为何他会知道她姓楚。紧接着她怎么也无法睁开双眼,疲惫到不行,晕厥了过去。 第8章七月车祸救下小妖 居梦欣似乎一直都很讨厌居半夏,七月也是很糟心,原主究竟做过些什么能让她这个姐姐如此憎恶她。而居老太爷自打她回来之后,一直卧床不起,也不愿见她一面。而大伯也至今都未回家,只是说公司里比较忙,拖不开身。等再过几日,便回来。而居梦欣的亲哥哥居墨轩也好像不知去何处鬼混,几日也不回家,也无人问津。就连他的母亲也毫不过问,七月突然觉得这样的居家一点都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自然更没有楚玉口中所说的那么恐怖吓人。而她被限制不得离开居家半步,无心整日都像个贴身保镖一样,跟着她,却又沉默地像个雕像,总是简明扼要地说两句就敷衍了事,能说二个字的绝对不会说三个字。而楚玉也已经两天没来见她了,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也快变成哑巴了。 “怎么想出去吗?”居梦欣不知何时站在了七月的门房,一身妖艳的打扮让七月有点无法适应。 “怎么,怕我害了你。”她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半夏。也不知道总是和争风相对的半夏现在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让人讨厌。以前只会在爷爷面前当乖乖女,现在倒成了众人眼里的乖乖女,真是可笑。 “无心说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我病还有彻底的好。”七月轻声地回答道,其实她早就想出门了。只是眼前的居梦欣为何突然想带她离开居家,动机不纯。 “无心出门了,除了爷爷居家你又把谁放在哪里过?居半夏,你怎么变的一点都不像你自己。”居梦欣冷冷地笑着看着她。难道这个原主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吗? “怎么不要把自己搞的如此柔弱不堪,在我面前你还需要假装吗?” 七月吃惊地抬起头看着居林欣,原主的性格很强势霸道吗? “梦欣,你和半夏在说什么呢。”居雨荷也不知时何站在门口端了些吃的走了进屋。 “姑姑。”七月小声地叫唤了一声。居雨荷半夏的姑姑,容貌端庄,气质不凡,对原主也是格外的和蔼。七月一直好奇为何这么美貌的姑姑却至今未嫁。 “没什么,进来就想告诉她,她最好的闺蜜现在人躺在医院里,看来最近是不会来看望她了。” “楚玉病了吗?”七月一脸的担忧。 “是呀,好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呢。” “怎么会,前天还不是好好的吗?”七月小声低估着,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不安。居梦欣不予理睬,转身便下了楼梯。 眼下的情形,她只能厚着脸皮让居梦欣带她出去。 “半夏,你去哪里。” “我让梦欣送我去医院。”七月慌乱地赶上居梦欣,想必不用说,她也已经听到了刚才她所说的话,即使知道居梦欣不怀好意,但是姑姑也已经知道她跟随一起前去,也不会对她暗杀狠手。只是她不懂,她前脚走,后脚无心便回到居宅,询问半夏人去了哪里,可是她姑姑却未将她去往何处告知,而半夏的手机却关了机,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她姑姑的上衣口袋里。 七月坐在居梦欣红色跑车里,汽车开的飞快,快的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她小声翼翼地说道:“能不能开慢点。” 居梦欣冷冷地笑着说:“放心,我没那么笨,笨到陪你一起死。” 居梦欣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小女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不远处。七月眼看着就要快撞到那个小女孩,夺过方向盘向自己身边拽。居梦欣瞬间思绪一片混沌,不知如何是好。而半夏的右边是一转正拐过来的大型货车。 “哧……碰。”尖锐的刹车声以及撞击回荡在耳边,身后快速行驶途中的车都缓慢地停了下来。 “居半夏,你是要找死吗?”居梦欣怒吼着,瞪着眼睛看着额角流着血的七月,只见她得意的笑了,打开了车门。货车司机在最危险的时刻转动了方向看见了向他驶来的红色轿跑,如果不是他眼神好,不然他这一辈子都可能赔不起这辆车。 七月听见司机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按着额角汩汩流出的血,一步步抬着手朝着地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走去。她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万分,手足无措。 一辆黑色摩托车从她的面前呼啸而过,她认识那辆车子,是蓝辰西的,她很确定,开着车的就是那个小时候抢着她玩具,整天追着抢他吃的却总是一脸病怏怏的蓝辰西。 她扬起嘴角,笑的春风得意。而坐在地上看着她一步步走上的小姑娘却一子撕心累肺的哭了起来。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痛哭流涕,更不是因为再次遇见喜极而泣的喜欢,而是她见到了她的血铃铛此时正散着金红色的光芒,格外的刺眼。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天意而已。而此时一步步朝着她走来的女子,她必须寻守着她,直至她死去的那天止。只是现在的自己早已虚弱不堪,差一点就死掉了,又怎么能去保护她,又怎么能和躲藏在黑暗里的魔相对抗。 “小妹妹,别怕。没事了。”七月轻轻地拥抱了她,将她搂在怀里,突然她感觉这样的场景仿佛经历过无数遍,而此时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姑娘,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快点上车,送你去医院。”居梦欣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严厉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不安。七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居梦欣,她不懂原主和她之间的恩怨纠葛,但是她知道,居梦欣没有想象中的坏。更不会杀害她。如果她存心想让她死,刚才那场车祸是绝好的机会。 “小妹妹,姐姐带你一起走,好吗?”七月柔声细语地问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女孩。她瘦小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像一只受宠若惊的猫。 “你想带上她一起?” “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哼。小心自作自受。”居梦欣轻蔑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半夏抱着的孩子。而此时,那个孩子的眼神也看向了居梦欣,不知为何居梦欣的心突然一惊,那孩子的容貌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此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轻微的打着呼,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而那张粉红娇嫩的小脸蛋更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亲上一口,小小的手紧紧地握着七月,眉心处不时地深深地揪在一起,特别的可爱。 “刚才谢谢你。”七月看着居梦欣说着。 “留她在路上,万一祸害了别人也不好。”居梦欣轻描淡写的说着。 “刚才如果不是你,我想必已经死了。” “你知道吗?居半夏,每次我见到你,我的心都会痛。可是你死了,我更觉得独自活下去,更没意思。” 七月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究竟原主和居梦欣之间发生了什么。 “姐姐。”不知何故,七月突然喊出了这两个字。 “你还当我是姐姐吗?那就把莫煦原给我。”居梦欣冷冷地笑着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莫煦最爱的人是你,可是你连我都不如。” 七月脑海里突然发现了莫煦的声音,他的容貌,他说话时的表情。他明媚的笑容,而他的手握着一个人,那个人却是居梦欣。七月却无法回想到更多的画面,头却剧烈的疼痛着。 “马上就到医院了,别死在我的车上。”居梦欣瞥见半夏脸上痛苦的神情,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她恨半夏,恨不得她去死,可是自从莫煦的消失,以及她意外受伤后,她发现没有半夏的生活好像变得毫无意义,她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她所承受的痛苦还没有悉数讨回,她别想这么痛快地死去。那个做的滴水不漏,不择手段的姑姑,到头来也不是楚玉的对手。这回楚玉病了,还不是她盲羊补牢的好时机。只是她不想游戏就这么快的结束,她觉得如果半夏死了,莫煦更不会出现。如果不是因为有爷爷的宠爱,这个软粥无能的居半夏凭什么会得到莫煦的疼爱。如果不是因为爷爷的撑腰,她又有什么资格继承所有居家的财产。 只要她不懂,她早已经是所有人的眼中钉了却还浑然不知,自命不凡。唯一能护住的除了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居墨轩也已经消失了。 居墨轩赶了整夜的飞机,身体感到疲惫不堪,却依旧支撑着身子回到居宅。 一个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的姑姑已经够能应付的,如果连自己的父亲都出手,那么半夏必死无疑。只是他不清楚,为何爷爷要把遗嘱交付于姑姑。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难道爷爷真的是越病越糊涂了吗? 刚进大门,就听见汤琴欢天喜地地跑向几日不见的儿子。 “臭小子,又跑里鬼混了,妈妈穿的这衣服好看吗?”汤琴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在他面前旋转着,炫耀着。 “好看。”居墨轩笑着说,却显得格外敷衍。 “半夏在房间吧?” “一回来就问半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汤琴假装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突然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可怕。 “墨轩,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我先去看半夏。” 还没来得到汤琴回话,他就急匆匆地向半夏房间走去。汤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儿子的心思,可是她又怎么能把那个不能公开的秘密说出来。更何况现在的半夏就是个定时炸弹,谁都想诉了她。如果墨轩去阻止,那么他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墨轩,半夏不在。”居雨荷穿着一袭白裙站在半夏的屋内,浅笑盈盈,一颦一笑都让人如沐春风。表面上人畜无害,其实城府颇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的心狠手辣,又怎能相信眼前贤良淑德的姑姑是另一种模样。 “姑姑,半夏去哪了?”墨轩淡漠的表情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不知道呢,给她送点吃的,人却不在屋子里,连手机都落下了。” 原本想打开手机查看里面的内容,想着四下无人,却不料居墨轩不声不响地出现。 “姑姑,手机我拿给半夏。”居墨轩从她手里夺过手机,眼眸冷若冰霜。 “好。但是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者说是生是死呢?” “半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明明笑着说,浑身却散着一种阴冷。 “墨轩,你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却不顾一切的去做。值得吗?” “姑姑的意思,墨轩不明白。我只知道半夏是爷爷最疼爱的人,也是我最在乎的妹妹。” “妹妹,如果你真当她是妹妹,就应该早点寻回莫煦好让他们早日成婚,了却爷爷最后的心愿。” 居雨荷说完便转身离开,眼眸里满满的不宵一顾。 居墨轩的心像是被一把匕首刺入,疼痛的让他感到窒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也下了楼赶到了爷爷的卧室之内,此时躺卧在床上的老人,眯着眼睛看着从屋外有个人一步步走向他。他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喃喃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居墨轩。” 居墨轩一步步向他靠近,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而此时却是那般的陌生,却也未料到他能够支撑到如今。 “莫煦。”他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却不再是当时那英俊的面容。 他笑着,疲惫与病痛已经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让他无法支撑起这副躯壳。 “放心,人已经寻到了。”居墨轩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皱了皱眉。 “没事,只要半夏还活着就好。”他总感到疲惫不堪,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嗜睡。有时,他害怕就这样一睡再也无法醒来。如果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即使活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爷爷已经答应换回身子。” 莫煦缓缓地点了点头,闭了闭双眼。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只是他不懂,人性的贪恋是永无止尽的。如果不是为了半夏,他又怎么会让居老太爷乘虚而入。连自己的挚爱都可以牺牲掉的人,又怎么回心甘情愿的回来。如果不是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秘密,又怎么肯轻易的放弃这么好的一副皮囊。只可惜居老太爷太低估了莫家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 第9章复活的尸体 司马浩天来独自一人来到被害者的住所,叮铃铃他抬起头望去,屋门口的一串古铜色的银玲被风吹动着,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他推开那扇镶嵌着玻璃的木门,整个房间装饰看来很是复古,进了屋子,屋内空无一人。 “有人吗?”他高声问道,却未见任何人走出来。 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的干净整洁,他拿起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照片里的女子年轻貌美,眼角有颗小小的痣,也许正是因为这颗痣的原因,他才能记得她,正是那晚在景天酒店陪在那个秃顶男人身边的女子。 却从未想过她的家境这般殷实。这里的别墅年代已久,而从她的年龄来看也不可能是她自己挣来的钱。可是为何她会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之中,更加让人匪夷所思。 “先生,请问你是哪位。”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向屋内走来,年龄看似五十左右,上的衣服质地也绝非一般,容貌与照片里的女子极为相似。 “你好,我是新城区警员司马浩天。”他灰色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女子轻轻地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请坐吧,我去倒杯水。” 司马浩天看到浅灰色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那女子的照片,素面朝天看起来更加的清秀,而与他手中照片里的女子却又显得那般不大相同。 “请喝口水吧。”女子将手中的木质花纹杯子递给了司马浩天,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手中的杯子,他记得这款杯子曾经简洁特别喜欢,却因价格不菲,没有舍得买下。等到他领了薪水打算给她意外惊时才知道这款杯子限量发行,直今之前他都不曾见过。 “请问,这照片里的是你的女儿吗?”司马浩天轻轻地将杯子放在桌上,从手中的文件里寻出照片递上前去,那是由电脑合成的照片。 “对,是我女儿。”她接过照片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抬起双眸一脸疑惑地说道:“但是我不记得她曾经拍过这张照片。” “这是电脑合成的,你女儿已经发生意外,昨天去世了,可能需要你去警局配合调查下。”司马浩天看着眼前的女子,冷漠与淡定的神情让他感到困惑与惊讶。 她轻轻地摇了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警官,可能你们搞错了,我女儿一周前已经去世了。”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坐在眼前的女子,眼神里依旧有着无法诉说的悲痛。 “你的女儿叫谢安琪对吗?” “对。”她缓缓地张口,眼泪便大把大把地砸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之上,生离死别的悲痛压抑着她那颗日思所念的心。 司马浩天的心中掠过一丝惶恐,世界的确有长像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人,但是血型,指纹却不会有错。难道死亡的尸体再次地复活了吗?司马浩天感觉丝丝凉意穿透背脊传到心脏,他微微一笑,这样荒唐的想法让他作为一名靠证据吃饭的警察感到羞耻。 如果谢安琪的死纯属只是意外的话,那她的档案为何至今还保留却没有销毁。而关于她意外死亡的报告,他根本就不曾记得存在过。他的脑海里充满着无数的疑问与不解,只能先抱歉地与她母亲告辞,匆匆地按下了英兰的电话号码。 “把一周之前发生意外案件的档案全部给我找出来,我十分钟后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要找谁的?” “谢安琪。” “谢安琪,她的尸体拼块不是还在那放着吗?” 英兰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完,电话另一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自从简洁母子离开后,司马浩天就把自己投身在工作里,不分日夜。她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躺在停尸间里的一处,消无声息的说走就走。可是她偏偏又阻止不了,他就好像一台24小时工作的机器一般。不知疲惫,也许只有抓到凶手,才能解掉他心里的那个打不开的结。 而此时报案中心接到报警,城区小学操场发现尸体,尸体被抛在学校不同的地方,造成孩子们很大的恐慌。一时间,各大媒体也赶到学校想拿到独家资料。 司马浩天刚从地下车库停好车,看到沈局的号码,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的时候,一辆红色跑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消瘦较小的女子抱着孩子,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的模样,另一个短发浓妆艳抹的女子却一脸的气焰嚣张。而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他的双腿不自觉地跟上前去。而他手中的电话正在不停地发出嗡嗡的声音。 蓦然间她背上的孩子睁开了双眼,看着他。他的心猛然一惊,懵在了原地,片刻才缓过神来却发现她们已经不见了身影。而手中的电话还在不断地保持着它的震动。 “沈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里便传来了准备了好久的谩骂声。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手机拿远了,直到骂声越来越低,想必对方已经精疲力尽了,然后靠近了耳朵突然他听到沈局吼着嗓门说着:“还不快点死回来,城东小学发现分尸案。” 对方匆忙挂完电话,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立即一路小跑着返回地下停车库的同时,英兰也出现了,手里拿着那份他要的验尸报告。而那个死者正是已经死亡一周的谢安琪。 “怎么又是这所医院。”七月小声低估着,却不料还是被走在身后的居梦欣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脑袋撞坏了,这可是楚家的医院。”居梦欣嘲讽的说道,眼神里满是嫌弃。 “我之前也住在这所医院。”七月一脸的尴尬,还好未被居梦欣发现,突然想起钟庆生,正好这回也可以去看看那个小家秋,也不懂离开了两天,他过的如何。只是不知道楚玉究竟生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住院了。她抬起头,看见小姑娘搂着她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姐姐,你的额角还在流血。” 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真是格外的悦耳,正好同时也分散了居梦欣的注意力。七月真怕再和居梦欣说下去,她一定原形毕露。到时说不定连她的身份都要暴露。 “没关系,我们已经到医院了。” 小妖果果瞥了一眼四周,心里感到不妙,还是大白天阴气萦绕四周,倘若到了晚上,这里就会成为鬼魂的游乐场了吧。现在双瞳已开的七月是不能呆在这里的,不被吓死也会被傻掉,她必须在天黑之前带她离开。 七月正准备进入诊室处理伤口,不经意间却看见无心。原本一潭死水的脸上却有着一抹浓烈的笑,那样的无心,真的好看极了。而他的身边是站一名年轻好看的小护士。 “没想到竟然出来约会。”七月瞥了一眼无心,翻了个白眼,径直走进了诊所内。却没有发现肩膀上的小女孩子却在瑟瑟发抖,抿着嘴低着头伏在七月的肩膀上。 白希泽穿着一身白色大褂,正在与坐在一旁的病人看诊交谈,眼神严谨而专注一点都不像初次见他时懒散倦怠痞里痞气的模样,诊室门外聒噪的声音在耳旁此彼伏地响着,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直至看诊完他抬起头才看见站在室内的另一个病人竟然是半夏,眼神里露出惊喜。 “半夏,你怎么来了。” 他扬起一抹笑,勾人心魂。抬起头却瞥见她额角血迹斑驳,不禁皱了皱眉,厉声说道:“你怎么搞的。” 他站起身脸上阴云密布,一步步向她靠近。而她怀里的小姑娘突然转过脸望向他,睡眼惺忪眨着乌黑明亮的眼睛,神情警惕泛着一阵寒意。他微微一怔,那样似曾相识的眼神像极了楚玉小时候的模样。 “你帮她看看,有没有受伤。” 白希泽的眉头舒展开来,注意力回到了七月的身上。 “先处理你头上的伤口,不然会发炎留疤的。”他的语气缓和些,然后拽着七月的胳膊坐在了凳子上。而身后半倚在门框上的居梦欣难得的沉默,直到他处理完七月额着上的伤,然后快速地在白纸上写下了需要的药。 “居梦欣,喂。”白希泽叫唤她,半晌她才回过神看向白希泽。 “去取点药来。” “好。”居梦欣竟然没有反驳反而一口答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惊讶。 七月睁大眼睛问道:“你和居梦欣什么关系,她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怎么,你吃醋了?”白希泽坏坏的笑着问道,羞得七月一脸通红。 七月抬起头看向白希泽,虽然语气显得那般不正经,可是眼神里却清澈透亮没夹杂半点的不怀好意。 而此时小姑娘也抬起头一同看着白希泽,缓缓地开口道:“小哥哥长的真英俊。” 软萌的声音格外的好听,紧接着便听见白希泽放荡不羁的笑声。站在门外的居梦欣一脸蔑视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药甩在了桌上。眼神瞥向七月嘲讽地说道:“另结新欢的迅速未免太快了点吧,怎么把楚玉当成闺蜜不够还得叫换上一声小姑子不成。” 七月轻轻地皱了皱眉茫然无措,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而居梦欣又转视线转向白希泽冷冷地说道:“莫煦生死不明,你不着急寻找反而眼下只顾着讨好自己兄弟的未婚妻,不知廉耻。” 居梦欣转身便离开了诊所内,而此时白希泽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微笑,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在她的话语之中,她听清楚了两件事,楚玉和眼前的白希泽是兄妹,而白希泽和莫煦好像是相交甚密的挚友。 白希泽双眸看向眼前的小姑娘,虽然他知道自身条件很好,但是还是看出那小姑娘的话只是奉迎别有心机。他之所以笑,只因她的性格也如同楚玉那般让人无法琢磨透彻。而此时原本一脸阴谋得逞骄傲的小脸上却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他跟随着她的眼神看向门口,此时那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如大海般深邃的双眸,经雕细琢般的容颜配上那一抹高贵冷漠疏离的气息,不得不让他甘拜下风。只是他不懂为何小姑娘会怕眼前那绝美男子。只见她紧缩在半夏的身边,一脸惊慌地将脸转了过去。而男子嘴角微微一笑,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进来。 第10章医院无名偶遇小妖 无名沉默地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诊室内出现的小妖,他已经寻了她整整几个月,却未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回,她可别想着再从他眼前逃之夭夭,只是她的身旁坐着的人却是他正在寻找的半夏,确切地说应该叫她七月。没想到小妖又再次回来寻她,虽然意料之中,却没想到她如此心急地前来却自投罗网,明知道他也在,还不顾死活。如此感情用事,真的有都不像他认识的那只狡猾可怕的小狐狸。 七月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脸的宠溺。眼神里的温柔是无名没见过的,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独自一人之时显得格外的阴郁而沉闷,而在人前她总是伪装着自己,把真实地自己包裹的严实。 一双漆皮黑皮鞋映入了她的双眸里,她暮然抬起头看到了冷若冰霜的无名,只见他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接着严厉地说道:“谁让你偷偷溜出来的,这个小孩子又是谁?” 只见小姑娘突然转过脸看向无名,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仿佛被谁抢走了心爱的玩具般,七月厌恶的眼神看向无名。无名斜视着看白希泽,微微一怔,缩回了伸出的手。无名看见白希泽的身上有一层似有似无的雾气萦绕,却分辨不清那究竟是何物。 “无名,你干嘛吓她。”无名的手分明还未碰到她,却见她哭的让人心碎,他轻轻地笑了笑,目光盯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上,双眸之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欣喜。小妖看你今日怎么逃? 小妖果果一边啜泣着一边紧紧地搂着七月,仿佛生怕被眼前的歹人抓了去。而站在一旁的白希泽无奈地一笑而过,看来谁都不是这个小鬼的对手。只是他觉得好奇,小鬼对那男人的惧怕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 “这么先生认识你们吗?”白希泽疑惑地问道。 “认识,太不熟。”七月犹豫着说道,眼神落在小姑娘的脸上,孩子的脸上有种措手不及的惊恐一直卷缩着身上往自己身上依着,仿佛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努力地寻求帮助。 “白医生要不你帮她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七月摸着她嫩白的小手,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可总感觉放心不下。 白希泽看着小姑娘,慢慢地蹲下,开口回答道:“她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可能受到了一点惊吓。”他配合的很默契,接着问道:“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双眸,用小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小声地说道:“我叫果果。”眼神瞥向旁边的无名,似乎也不见动手,忐忑不安的心微微地放松了一下。 白希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看来小家伙对他的敌意也只是一时兴起,他也许太过拘谨,一个孩子又能有多深的城府与心机。再回想楚玉当年,真是太可怕的性格。面对和她相似的孩子,他总会连想到当初,正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是不是很怕那个大哥哥?”白希泽指了指站旁边正凝视着他们的无名。他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只因白希泽有个爱八卦的妹妹楚玉,专门喜欢探人家底,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要挖出来才肯罢休。而这个无名,她说竟然根本查不到关于他任何的内幕,除了身份以外,仿佛这个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虽然他全身上下有着一股让人无法靠近的气息,但是也不足以让小朋友感到害怕,除非他们本就相识。 小女孩沉默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抓着七月的手缓缓地说道:“他是我爸爸,常常追着我打。” 话音刚落,果果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七月和白希泽两人纷纷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无名,显然大家都被小朋友的话语震惊了。只是七月选择相信小姑娘的话,而白希泽却不敢苟同。无名的身份本就扑朔迷离,现在又凭空出来一个女儿,不得不让他心生疑惑。更何况他出现在居府的时间太让人感到怀疑。所以当初楚玉才会费尽心思地想要彻查他的身份最终却一无所获。 无名笑着看向小妖果果:“果果,别淘气了。说了多少次不准撒谎骗人。” 果果一脸气愤地带着哭腔说道:“我没有骗人,你你你就是打我了。”小姑娘立马将红色的小裙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了双膝之上的双腿,白皙娇嫩的皮肤上一大片地暗紫色,看来受伤的时日不久。 “这都是你打的?她是个孩子,不管做错什么都不应该动手打她。”七月感到吃惊,愤怒地神情看向无名。原以为无名只是冷漠,却未想到他竟然恶毒到连一个小孩子都欺负。 无名沉默着仿佛是一种默认,一脸的无奈也不想解释过多,他的确打伤过她,可是她明明就不是人,更何况她哪里是个孩子,她的年龄甚至比他都要大了。而且她也不仅仅是只小妖,还是一只会害人性命的妖。 “姐姐,求求你不要让他把我带走,好不好。”小妖果果抬起头楚可怜地恳求着七月,眼神惶恐不安。 “好。放心,有姐姐在,谁都不准伤害你。”七月心疼地看着果果,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果果,她是那么美,那么可爱。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她肯定舍不得让任何人动她一根头发,想到这里她就厌恶地抬起双眸看着无名。显然他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无动于衷,甚至不知改悔改,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父亲。 七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果果长长的头发,看着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就感到心疼不已。难道她的母亲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或许她和自己一样,大家都失去了偏爱自己的母亲,留下来的都是讨厌她的父亲,只是值得庆幸七月的父亲很少会动手打她。她轻轻地吻过她的额头,眼神里是满满地心疼,她想给她一切,包括她那得到却又失去的爱。 白希泽从办公桌上的抽屉里拿出几张面纸,缓慢地蹲着身子轻轻地擦拭着果果脸上的眼泪,虽然他对她的话感到怀疑,但是却又觉得她这般年龄的孩子怎么会污蔑一个大男人,果果抬起双眸看着无名。她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虽然那个谎话一时之间能够解困。但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她之所以能够说哭就哭,全部依仗她的血铃铛,从今日起,同她一起苏醒的血铃铛找到了它新的主人。想到此处,她心疼难忍。 沉默良久地无名缓缓地张口说道:“果果,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不行。”还未等到果果张口,七月便一口回绝,狠狠地瞪了无名一眼。 “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对天发誓。”果果委屈地小眼神看向无名, 七月听的一脸迷糊。而白希泽也听得云里雾里。 “除了你之外,谁还有那本事。”无名蔑视地看向果果,苏醒的妖怎么会不贪婪那唾手可得香甜美食,更何况还能增加修为和法力。再说除她之外,谁会有如此能耐。 “不是我,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会还回来吗?”果果打断他,气愤地小脸涨得通红。 “你们在说什么?”白希泽终于忍受不住一脸好奇地问道。 “他诬蔑我偷吃果子。”果果嘟嚷着小嘴,一脸的气愤。 七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就是果子嘛,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就动手打她了?” “除了她有这个本事,别人没有。”无名鄙视地看向果果,谁让她见到他就溜之大吉,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何偏偏见到他就跑。如果不是因为血铃铛,她又怎么会白白跑来送死。只是可惜了,沉睡地血铃铛需要以主人的血来喂养,并且会自动选择主人。只是他却未想到,竟然充满灵力的血铃铛竟然会选择生为人类的七月。真是可惜她煞费苦心却白白丢了一件稀释真宝。想到此处,他不经意地笑意落入了七月的眼里。 “你有证据吗?没有就不要平白无故地冤枉一个孩子,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七月回想起当年的自己,父亲的不信任让她备受同学的厌恶,直到今日她终究无法释怀。 “就是就是。”果果赞同地附和道,眼底的惧怕仿佛瞬间消散。只因她相信无名此时不会和她动手,而他的法宝无字天书好像也并未随身携带。没有无字天书的无名,她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脱身的。只是,她看了一脸七月,顿时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一时大意,也不会害死七月,还好保住了她的魂魄让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居半夏。只是她至始至终都搞不清,那一日她明明看见无名抱着七月躲过了暗铃,为何七月最终还是死在了暗铃之下,难道说这一切真的只是天意。而她银狐一族世代守护的血铃铛最终会选择的主人,也将会受到他们银狐一族世代的守护。只是为何偏偏会是眼前的女子,明明就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姑娘,除了身体里偶尔散发出那抹若有若无的金光这外,别无其他。最让她感到不解地却是她怎么会拥有了那双特殊的灵瞳,难道也是因为血铃铛的缘故。而无心却也留在她的身边,原以为只是为了捉她,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有想囚禁她的打算。她看向窗外阴暗的天色,时辰也早。看来她得想办法让七月尽快带着她离开这个医院里。 而此时无名的眼神也瞥向了窗外,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半夏,我们回去吧。” 七月突然间回过神来,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忘记了正事还没做。而诊所内似乎也未见其他病人进来。她顿时感到疑惑,看向白希泽问道:“刚才还排队着病人呢?” 白希泽缓慢地脱着身上的白色外套说道:“你是我最后的病人,其实这个点我已经下班了。” 七月一脸地尴尬,紧接着问道:“楚玉是不是住院了?” 白希泽微微一怔,微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来寻我的,没想到你找楚玉呀。她早就回家了,要不我带你一起我家,顺便见下我爸妈。” “不了吧。”七月犹豫地回道着,看向了站在一旁面色清冷的无名。虽然她越来越讨厌他,但是如果他不在,可能她连回居宅的路她都不认识。更何况出来之后才发现她身无分纹,连手机都落在了房间里。 “楚玉她没事吧。” “没事,莫名其妙晕倒在警局里,然后送到了医院。醒来之后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竟然说不记得了。警局里本就忙的要命,她也不懂去捣什么乱。”白希泽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无名。只见他皱了皱眉,神情显得异常严肃。原本还哭闹的小丫头,也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七月听得有些糊涂,“楚玉失忆了吗?” “当然没有,只是不记那几个小时的事情。其他记得可清楚了,放心吧,她没事。她说空了就去找你。”白希泽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值了整夜的班,他的双眸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我们走吧。”果果和无名异口同声地说道,七月也看出了白希泽困倦的神色点了点头,与白希泽再见。 无名与果果两个人各有心事地沉默不语,没过片刻果果就趴在七月的肩膀上打着小呼没心没肺地睡着了,也让无名一脸地哭笑不得。不把自己当妖就算了,竟然也不把他这个天行者放在眼里。 而七月走到半途中才发现,自己又把庄庆生给忘得一干二净。回去一定要打电话给楚玉,一定要叮嘱她,让白希泽好好照顾庆生,最好能够让他妈妈能够陪在他的身边。至少,也许这样能够给他更多的安全感和爱。 第11章消失的头颅 阴暗的天空,乌云盖顶,一阵风吹来却未吹散那连片的乌云。厚重地乌云笼罩在整个新城之上,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与恐惧的气息。一场大的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 城中小学放假三天,即使不放假大部分的家长都带着孩子离开了学校,学样操场草丛里隐藏地尸块被发现,着实让孩子和家长们心里感到恐惧和不安。毕竟杀人凶手可以肆意地出现在学校之中,带来的惊恐那是在所难免。仿佛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一般,更让人感到惶惶不安的人凶手依旧在外逍遥法外。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接下去是不否会再次进行残忍的杀戮。而媒体却抓住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纷纷想抢占先机,电视机里不同的电视台都在播放着同一件惊悚骇人的杀人分尸案件。一时之间,这个案件闹得整个新城都沸沸扬扬,过不了一日便会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周天之内发生二起凶杀案件,已经突破了最近的死亡时间记录,而今年因意外事故死亡的人数也已经突破了近十年来的记录。这让司马浩天感到特别的无助与疲惫。更何况第二起案件中复活的尸体又再次地死亡更加让他感到束手无策,而那凶手身上所携带的气味和二年前杀害自己妻儿的凶手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那段难以忍受的黑暗回忆不无时无刻地吞噬着他原本坚韧地心。他顿时感到头昏目眩向前倾了倾身子,双手撑着腮班子,感觉还是特别的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地,他似乎忙碌了一整天,滴水未进。于是他选择闭上了双眸,趴在冰冷地桌上。瞬间他感到舒适,而此时他嗅到咖啡香醇浓郁地味道越发的靠近,他睁开双眼的同时,英兰沉默地站在了他的身旁将手中的咖啡还有面包递了上前缓缓地说道:“吃点东西,睡一会吧,今晚又要通宵了。” 他接过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而四周忙碌的身影又何止他一人。周围仿佛被一层簿簿地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每个人的眼神里是疲惫又带着深深地恐惧,那样不安的情绪甚至有时会压的让人无法喘气。 “学校四周进行查找的结果如何?有没有新的发现?” “没有任何新的线索,尸体拼图基本已经完成,四肢和躯体都已经拼接好,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现在只剩下死者的头颅还没有找到了。”英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死者的头颅才是整个尸体最难处理的部分,为何偏偏不见?”司马浩天陷入在迷茫之中,根本理不出任头绪,又是一个棘手的案子。 “也许凶手就是个反常不同他人,每次作案后都留下战利品做纪念。”英兰站在一边神情淡定地说道,她将自己惶惶不安地心伪装的很好。 司马浩天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凶手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所以刻意地将头颅抛在了别处,或者他真的把它留在了案发第一现场甚至是自己的家里。”英兰低声对司马浩天说,“也许这名死者身份特殊到大家都认识。” “死者没有犯罪记录,所以资料库中未有他的指纹,而证明他身份的一切相关物品都没有找到,包括他那头颅。”司马浩天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说不定是个名角。”英兰喝了一大口咖啡,目光游离在司马浩天的身旁,霍然站起身看向英兰,英兰一脸困惑地看向他。布满血丝的双眸被大大的黑眼圈包围起来,严肃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英兰说的这句话像一道突如的闪电一般刺激到司马浩天,他疲惫的双眸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司马浩天用急迫的语气说道:“三名死生身前一定有所关联,而最后一个人物一定是与凶手有关,甚至是他身边亲近的人。” “浩天,你去歇会吧。”英兰心疼地看着他,他的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如果他再继续不眠不休,她真的特别害怕下一个突然猝死的人会是他。 “你知道的,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我不能休息。”司马浩天说道,眼帘里之下的固执让英兰感到厌恶。 “如果你病倒了,谁都可以接手你手上的工作。更何况你想以这样的形象明天去见沈局吗?”英兰冷冷地转过身,拿上自己的文件不再去看他一眼。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发生不愉快地争吵,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任何地矛盾发生,彼此间都已经被工作消磨地精彼力尽了,还是留下一口气继续与凶手周旋吧。 “好,我去休息一会。最晚一个小时,记得喊我。”司马浩天犹豫了半天说道。 英兰吁出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司马浩天微微一笑露出赞同的神情。 “我去把资料准备好,等你醒来第一时间拿给你。” “好。对了,学校发现尸块的第一时间第一到达现场的应该是警察,为何偏偏是那些八卦记者,你让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英兰急匆匆地转身离去,手中的咖啡一不小心洒在了她新买的外套上。 司马浩天喝完咖啡吃完三明治填满空虚的胃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了,他闭上眼睛躺在休息室那1.2的单人床上,还好他的身材比较瘦弱不堪,不然一个转身他就会摔下床去。这个休息室其实很少有人住,作为刑侦案件办公人员,一般需要值班熬夜的情况下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进休息室休息的,最多不过趴在桌上小眯一会,或者两上张椅子拼在一起睡上一会,24小时随时等待候命出发。如此辛苦的工作,能熬上几年都会老几岁。想到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母亲,他可能也不会报考警察,更不会当一名刑警,如果不会。那么是不是就遇至到简洁,也不会娶她,更不会害死她。想到此处,他的心就有种窒息般地疼痛。他不能再继续下去,现在那个害死他们的凶手再次地出现。他必须集中精力去调查。 司马浩天握紧拳头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再次闭上双眼,他要好好地整齐一下这几日的案情。 景天饭店因酒精过量心脏麻痹猝死的中年男人,第二名死者谢安琪与第一名死者也许是认识的,而她与死者又存在什么样的关系。第三名死者的身份究竟是何等身份。他是不是也与谢安琪也相识。也许他不仅仅与谢安琪相识也许他的身份特殊到认识他的人很多。只是疑点还是在第二名死者谢安琪的身上,为何她明明已经死亡一周,但是却又再次地复活。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如果放在二年之前,凡是都以证据为主的司马浩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现在对于他而言,即使现在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存在妖魔鬼怪,他也会相信。必竟他现在拥有特殊的能力,能够让他穿梭于过去,返回到案发的现场寻找到凶手并能够在凶案现场查找到相关的证据,所以他屡破奇案。而这个秘密至今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换他最信认的英兰,毕竟换到二年之前的自己,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这么特殊的人存在。只是他不知道为何最近他已经没办法控制住他的能力,似乎每次穿梭在时空之门总是会出现莫名的偏差,甚至是误差。 司马浩天感到昏昏欲睡,他身体沉浸在黑暗的诡异之地,四周死寂一般,他听到旁边的声音,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敲打着地板之上。恍惚之间他听到有人气喘吁吁地声音,然后仿佛感到自己被什么人抬起来,狠狠地丢在冰冷的棺木之中。紧接着是急促地呼吸声,好像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也许在威胁着他。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也不是真的。而是他再一次穿梭在过去的缝隙之间,他可以目睹到凶手杀人的全过程,只是为何这一次他竟然能够感同身受。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没有全封闭的棺材从外面透出一丝光,他的身体像是被束缚了一般,动弹不得。他只能看见身上的那浅咖色的外套,上面还有残留的咖啡污渍。而他身上的那个味道,甚是熟悉。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力气,仿佛被人下了某种迷药,失去了反抗的权力,更可怕的是他能够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着。那这名即将死亡或者说在现实中已经死亡的人又会是谁?而至今他们发现的尸体,除了那没有头颅的尸体之外,其他被害者的身份都很明确,一件浅灰色的外套,身上有着一股咖啡味和酒精还有香水混合而成的味道。淋过雨水的长发,现在他是一个女人。他的心微微一颤抖,他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惶恐的心再次地不安地跳动了两下。长时间拿着手术刀和剪刀的手,虽然经过精手的护理,但还是会留下无法消除的痕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惶恐的心仿佛在那个瞬间窒息了片刻。这一次他没有穿梭到过去的世界里,而是未来。现在的他依附在那具失去意识的躯体之上的主人是在这个世界上对他付出最多也是最好的人,她总是那般不求回报的心,让他更加地不知所措。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爱着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爱。 第12章与死神的赴约 昏暗的苍穹之下,黑暗地深处仿佛有一扇通往地狱地门被强行打开,死神便可随意出入人间,肆意妄为掠夺那些无辜的生命。而那些因意外和伤害下枉死的人和被谋杀的人死后灵魂将得不到安息,他们会游荡在四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化为邪恶的鬼魂迷惑众生。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街道,熙来攘往的人群而现在却变得异常凄掺冷清,沾满湿气的乌云笼罩着整个新城之上,仿佛瞬间变成了一所死亡之城一般,格外宁静地矗立着。 英兰走出警局门口,将手中拿着的咖啡一口气喝完,然后将一次性杯子丢进了门口放着的银白色垃圾筒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她感到精疲力竭,但是她必须振作起来,完成接下去未完成的工作。她不想再有人继续无辜地惨死,她不想再见到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在她面前痛苦涰泣,悲痛欲绝的生离死别。每次遇见这样的场景她总是想快速地逃离,过去的回忆总是会容如其来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带着不可思议的悲凉。 1997年的夏天,一间由木板搭建的简陋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地坐在肮脏杂乱的地上,绝望地神情带着以及无法诉说的痛苦。屋内四处可见倒下的啤酒杯,一股烟草味夹杂着各种腐烂的味道飘散在这个不足五十平方的小屋子内。 “兰儿,把糖吃了。” 英兰赤着脚站在地上,她没有回答,也不敢上前。一双惊恐地眼睛诚惶诚恐地盯着母亲苍白憔悴的脸庞,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是那般焦虑不安,也从未见她如此这般语气同她说话。母亲总是对她严厉,除非家中有外人在的时候,才会伪装的对她很好。而今日母亲对她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听见头顶上的吊扇发出吱吱地响声,有时她总会感觉它们会突然砸下来,伤害到她年幼的弟弟,所以她总是带他坐在离风扇很远的角落里,显然这个屋子本来就不大。 她犹豫地要不要上前去。 “快点过来。”母亲又喊了一声,有些生气。英兰缓慢地向前走了两步,双眸里带着许些不安与困惑。也许她可以将那些糖果留下给弟弟。她缓慢地伸出手来,母亲抬起双眸冷冷地看着她站起身,将手中的说是糖果的东西强行地塞进了她的嘴巴里。然后扭过头,将手中剩下的所谓的糖果也一股脑儿地连吞带嚼地咽了下去,目光转向英兰的身上,嘴角边扬起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然后又摊坐在地上神情恍惚。而此时喝醉酒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的父亲竟然没有打鼾。 英兰赤着脚,捂着嘴巴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内,她偷偷地将口里的那发苦的糖吐了出来。太过于苦涩,却又不敢当着母亲的面吐出来,她知道一旦违背了母亲,一定又是一顿毒打。她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去,轻轻地搂了搂已经在她之前吃完糖果熟悉中的弟弟,然后转过身子,闭上双眼。她要抓紧时间好好地休息一会,弟弟睡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她要陪着他,不能让他到处乱跑。如果惹到母亲,母亲又会狠狠地打她。她轻轻地摸了摸手臂上用扫帚柄打下的伤痕,已经过了多日淤青未消,而新的伤痕又覆盖在旧的伤疤上。英兰咬了咬嘴唇,豆大的泪珠沿着娇嫩地脸颊滑落,她低下头看见弟弟娇小可爱的小脸,流着眼泪地小脸微微一笑忍不住上前偷偷地吻了一下他饱满光滑的额前。他那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来四肢却仿佛被捆绑住了一般,她听见有人在屋子里走动的声音,她闻到母亲烧饭时开着的煤气味浓烈的很,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到有人在拍着她的脸蛋,拔开她的眼睛。然后拉开她那只受伤的手,那紧紧地握着她的弟弟的手。有人要将他们分离,可是她却无力挣扎。她感到窒息,感到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感到害怕却又感到欣喜。她是不是快要死了。也许是,母亲常常会说,看我不把你打死。嗯,也许这一次,不需要母亲花费力气,她就可以死掉了。只是,她唯一不舍得是她的弟弟。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没有死,只是原本熟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父母和弟弟都死掉了,庆幸的是她侥幸地活了下来。只是她不愿相信那个她宠爱照顾的弟弟也离开了她,外婆抱着她柔弱的身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而她沉默地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母亲原本想杀掉所有的人,包括她。原以为母亲只是脾气不好,却未想到她竟然如此般恶毒狠心。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事情的真相,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爱撒谎的小姑娘。 “英姐。”英兰突然听见有人叫唤着她的声音,她从痛苦回忆中挣脱出来,转身看见了杨洋。 “你要去哪里吗?外面快下雨了。”杨洋看着阴暗的天喃喃地说,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站在警局门口的英兰,她似乎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一脸愁眉不展。 “最近的案子都很棘手呀,看来今晚又回不了家喽。”杨洋抱怨地说道,却又一脸嘻笑地看向英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相信我们会很快破案的。”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其实英兰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工作上她的出色,更因为她长着天仙姐姐般的容貌,更是迷晕了无数男人,明明可以靠脸蛋吃饭偏偏和他们一样不畏艰险地混饭吃。明明身后有着排着长队等待她的男人却偏偏喜欢上那个工作起来丧心病狂地疯子。只可惜,她的女王范太强大,明明对她心生爱慕的同事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她心慕之人还是他们的老大司马浩天。而他只是一个刚从学校里毕业才上岗没多久的小警察,何德何能入得了仙女姐姐的眼。他引以为傲的容貌和睿智过人的头脑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会让他感到彷徨和自卑。除了他的身份值得让他骄傲之外,也别无其他。只是在这里,他的身份是不可公开的秘密。 “我给你去拿把伞吧。” “不用了,我去医院拿些资料马上就回来了。”英兰对着眼前的小男生笑了笑,从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他的模样像极了她当年的弟弟。如果他没有离开她,想必也如他这般年纪。 “司马浩天在休息室,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多睡一会。等我回来再说。” 杨洋点了点头,看着英兰的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依旧还是没有认出他来。他极轻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警局之内。 英兰回到医院,径直走向了太平间内,谢安琪的尸体一直存放在那里。她需要重新再次检查她的尸体,确切的说应该是拼接好不完整的尸体,只是不懂为何明明已经死亡一周的人会突然间复活,还是说那次自杀事件,她根本就没有死。可是出示的死亡报告不可能有造假的成份存在,虽然只有六楼,但从上跳下不死也残。又怎么可能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景天酒店之内。除非,她真的再次复活。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吗? “你好,我需要再对1402号尸体进行检查。”英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对着看守太平间的护工说道。 六十多岁的老人抬起双眸,虽然他认识英兰,但是医院有医院自己的秩序,为了防止上次发生丢失尸体的案子,医院临时对尸体进行了分类保管处理,并且必须24小时都安排人轮番守着。 “1402?”他疑惑地抬起头又询问了一遍。 “对。”英兰点头确认。 老人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那尸体1小时之前被人领走了。” “怎么可能,那是警方案件中的被害者怎么可能随意处理掉。”英兰皱着蹙眉说道。 “是你们警局打电话派人过来将尸体拖走的,说是家属强烈要求的。” 老头突然想起,一脸认真地回复,神色淡定。 “知道送去哪里了吗?”英兰皱了皱眉头,她顿时心生疑惑为何没有人通知她。 “应该送去殡仪馆火化了吧,毕竟那尸体也好些天了。” 英兰忧心忡忡地匆忙转身离开,一边走着一边拿起了手机,按下了司马浩天的电话。铃声响了半天,对方无应答。于是她又打了局里的电话,电话却一直占线之中。她总觉得事件太过蹊跷,未完结的案子,家属可以要求带回尸体,但这具尸体情况太过特殊。即使家属要求,警局也一定会提前告知于她。想必一定是有人不想让警方知道尸体的秘密才会不顾一切被发现的可能偷运走了尸体。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英兰走在通往地下停车厂的路上,她要去殡仪馆。希望她还能赶得上。她来到车前,拿出车钥匙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突然她转过身,眼前一阵眩晕。扑通一声,她倒在了潮湿阴冷的地上。恍惚之间,她看见了眼前放着一口白色的实木棺材,很是好看。 第13章入住居宅的小狐狸 七月回家换上了睡衣,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玻璃窗上因雨水的溅落模糊的窗外。内心深处有种不知所措的恐惧感还有一种窒息的不祥预感。她看到浴室细细的门缝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果果哼着小曲儿,在里面洗着泡泡浴。她开心地笑着,裹着浴毯从浴盆里走了现来。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木质的推拉门发出轻微的响声,七月转过身看见果果湿漉漉的头发上顶着白色的浴巾,身上穿得一件白色连衣裙,双眸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微微的笑容,美丽至极。果果仰着头,目光投向七月,昏暗的灯光下,突然发现七月身上的四周散着金色的光,像是一层薄雾一般围绕着她,果果微微惊讶,心中却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对地茫然不知的未来,她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好奇。尤其是在七月的身上,她的身体内仿佛隐藏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蓄意待发。只是她又感到惶恐,如果七月没有能力驾驭那般神秘的力量,最终也只会被其反噬。 “帮你把头发吹吹吧。”七月说道。 果果眨了眨大大的双眼,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喜欢这样。” 她的目光投向了七月,七月看起来疲惫不堪,甚至有些忧心。她关切地神情走向前去,抱着她的腿嗲声嗲气地说道:“姐姐,你不开心吗?” 七月拿起浴巾将残留在她头发上的水珠擦拭干,然后蹲下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孩子,柔声细语地说道:“姐姐没有不开心。” 果果沉默不语地盯着窗外,一团黑色的雾气突然间掠过。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似乎想要破窗而入,却未想到被一股力量挡了回去。果果皱了皱眉,迅速又恢复到她那天真纯真孩童般的模样。虽然无名在这屋内布下的结界能够抵挡,但她还是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如果幸运遇到的只是一般灵体她们就能安然度过今夜,但如果有恶灵的出现想必这结界也抵挡不了几个时辰,倒霉到家遇到了传说中的魔,那她和无名连手都不一定能够对付的了,别说现在她孤军奋战了。想到无名,她就很是生气,原以为他只是好心没有收了他。却未想到他竟然打起了她内丹的主意。她已经失去了血铃铛,怎么可能把那保命的内丹给他。他怎么不说把他的无字天书给她呢。提到无字天书,她的怒火更炽。如果不是当初她被困在那无字天书之内,她又怎么会失去多年的修为,更不会沉睡了那么多年。只怪当初的自己太小瞧了那个年幼的无名,却未想过再见她时,他已经翩翩少年,她却还是当年那幅模样。 “果果,你怎么了?”七月看着果果,目光呆滞地眺望着远处。 “没事,我只是有些困乏了。”果果回过神来,冲着七月笑了笑。七月却格外地心疼眼前的孩子,与同龄的孩子有着不一样的神情和内心,似乎太过于懂事。在她的身上,她总能看到年幼时自己的影子。因为母亲过早的离逝,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喜怒不形于色。而眼前的孩子,虽然有时会因为害怕而痛哭流涕,但过后却表现的异于其他孩子那般安静和深沉。她突然想到她身上的伤痕,心里难免更加心疼起来。 “身上的伤还疼吗?”七月将她抱起,小声在她耳边问道。果果两只小手抱着七月,小脸颊靠在七月的脸上,一股香暖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时之直她没有隐忍住,露出了她尖尖的小耳朵,瞬间又收了回去。 “不疼了,已经习惯了。” “无名常常打你吗?”七月吃惊地问道。 果果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有时自己找吃的,会弄伤。没事的。” 突然间她发现,被人类豢养的动物再次被抛弃,真的会无法适应当初的生活,就如她从前一般。所以受伤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件坏事,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一味地贪图别人的好,因为那样的好,终有一日会不复存在的。如果有一天,七月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孩子,她只是一只修道千年的狐妖的时候,她还会待她如现在这般好吗? “你妈妈呢。”七月犹豫了片刻问道。 “妈妈?”果果坐在床上小脑袋依靠在七月的身上,低声喃喃。然后坐起身看着七月小声地说道:“其实无名不是我的爸爸。” 七月略微一惊,片刻仿佛认同般点了点头,还未等到她开口问,果果又接着说道:“但他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放不下我的人,虽然他并不喜欢我。” 如果他能够放过她,就不会一直追着他跑了。果果微微一笑,将目光转移到别处,仿佛在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一般。 “我的父母很早就去逝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七月疼惜地看着眼前的果果,她的心揪在了一起,心疼的无法言语。她知道失去至亲的疼痛与不舍,她又何尝不是。 果果抬起漆黑明亮的眸子看向七月,怯生生地低下头:“我不该骗你说无名是我爸爸。” “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七月轻轻地拍了拍果果的小脑袋,“我们睡吧。以后姐姐照顾你,不会让他欺负你。” 果果点了点头,搂着七月的手躺了下来。七月握着她娇嫩的小手,看着她闭上了双眼,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下,她卷缩着瘦小的身子,一阵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她其实很想问她关于她父母的一切,但是却又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生怕勾起她不安的回忆。她轻轻地闭上双眼,没有关系她会替她的父母好好地照顾这个孩子,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与折磨。而此时果果因为血铃铛的法力,她能听到七月心里所想所思,她闭着双眼,微微的一笑,内疚与不安的心更加的让她无法入眠。 七月,如果知道害死你的人是我,那么你会不会还能像现在一般喜欢我,疼爱我。 三百年前,乌云密布的夜空,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她的父母,她的族人被困在寺庙之内,一把大火将她们逼出了寺庙,受伤后仓皇逃离。而那戴着白色面具,身穿白色长袍的人一路追杀,赶净杀绝。森林之内充斥着刺鼻的恶臭,还有浓烈的血腥味。她的族人无一幸免,而她不知是上苍垂怜还是运气不佳,被一个小童追赶,逃掉了这场无妄之灾。却被他收进了无字天书字内,而那个人小童便是无名。只是她一直不解,为何那白袍之人不愿与无名相见,甚至对无名似乎有一种惧怕。明明那时,他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而他的仙术本就在无名之上。除非,那人根本就不是仙,而是妖,甚至是魔。只是她不懂,如果真是魔,无名更加不是他的对手。而白袍之人究竟是谁,她一直都未查清他的真实身份,他所杀掉的银狐一族,想要的是银狐的内丹。只是很可惜,族人早就将银狐内丹交付于了有缘之人。除了她身上的内丹之外,根本就别无其他。 “有缘之人。”果果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已经熟睡中的七月。她的身上隐藏着的力量,难道是银狐的内丹?怎么可能呢。人类是没有办法吸食内丹的,一旦误食内丹,只有一颗便会夺其性命。更何况是族人所集的元神内丹。修为上千年,元气凝结形成内丹,而内丹也要经过千年才能驱离体内。服用元神内丹之人,必将与这天地共存,永生不死,拥有永恒的生命。而七月明明就已经死了,没有血铃铛守魂,她早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只是她不懂为何无名想要她体内的无丹,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说他活了几百年还不够想活上几千年。从医院回来的无名和她达成协议,只要时刻保护着七月,他暂时就放过她,她哪里需要她放过,只是她不想过早将自己的法力暴露,更何况她还需要他的帮助,去找到那个白色长袍之人,杀族之仇不共戴天。即使那人是魔,她也要去,哪怕死掉,也再所不惜。只不过现在她必须先还清她所欠下的债,不然她死不瞑目。 可是无心为何也偏偏守护着七月,天行者本就无七情六欲,他们除了斩妖除魔之外,怎么会滞留凡间如此之久。而消失了整夜的无名又去了哪里?以及整个别墅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奇怪的香味,总是让她心痒难耐。如果不是无名走之前再三叮嘱要一定时刻守护着七月,她早就去寻那神奇的味道去了。还有整个居家里的人,让她感到恐惧。尤其是那个姑姑,伪装的慈眉善目,身上那邪恶的味道仿佛从心脏深处散发而出令人作呕。还有那个倨傲不可一世的居梦欣,为何整夜也未曾见过她的身影。对于毫无心机的人类,她并不是特别厌恶,反而有些敬佩她竟然还能完好无缺地活在这个阴暗复杂的居家。只是很可惜,那个居梦欣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福大命大。突然果果转过脸看向窗外,那团黑色的雾气一直围绕在结界的四周,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突破结界而入。果果放在被子里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捏成拳。小嘴里喃喃,一股银白色的光瞬间在笼罩在床的四周形成一个保护圈。 “好好地睡一觉吧姐姐。” 第14章归来的莫煦 下了整夜雨的清晨,一丝光亮透过窗照耀在七月熟睡中的脸庞之上。七月勉强地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细小的眼缝,天色微白好像时辰还早,困倦依旧缠绕着。再睡一会吧,看着果果小小的背影,她翻了一个身,又闭上了双眼,却在恍惚之中好像看见一个人沉默地站立在一旁。她霍然间惊醒,睁大了双眼果不其然,她的床边站着一个人,静的如雕塑一般。顿时心里一阵生厌,除了无名之外还会有谁能有资格任意出入她的屋内。一定是昨夜睡前,她又忘记琐门。她的旁边还睡着果果,为了不惊醒她,于是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无名,你怎么老随便进我房间,出去。” 七月对着他修长的腿白眼一翻,又再次闭上眼睛。站在一旁边人依旧纹丝不动,似乎对于七月的厉声所语不为所动。假装觉醒的七月没有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关门声。她生气地从床上坐起身,一脸怒视着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全身微微一颤,轻轻地将双手紧握,神情紧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半晌,她发生了一丝的声音。 “莫煦。”她轻轻地叫唤他的名字。即使那个名字不复存在于半夏的记忆里,可是却烙印般地刻在七月的心里。那可是她曾经暗恋了四年的学长。与其说是暗恋倒不如说是一厢情愿正大光明的喜欢,只是很可惜,莫煦至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她这个一直跟随他身后的小师妹。 甚至后来对她似乎还有着一种莫名的讨厌。此时,他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原来,他的心里不是放不下任何人,而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居半夏。只是她不懂,莫煦如果真的深爱着半夏,为何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刻却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半夏。”他叫唤她的名字,像是费了许些力气。扬起的嘴角,微微一笑,漆黑明亮的双眸一直盯着半夏清秀的脸庞。那样炽热的眼神仿佛能够将七月看穿一般,看得七月一阵惊慌。毕竟他们可是青梅足马一起长大的情侣。万一她的身份被察觉到,那又该怎么办? 莫煦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半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甚是心疼。即便身后是万丈深渊他也要守她一世安宁。只愿上苍给他这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辜负于她。 果果不知何时醒来,缓缓地支起身子,眼神如刀尖般锐利地看着眼前出现的灵体。他究竟是何物,不仅破了无名的结界,竟然能破了她的保护网。带着一脸和善的神情看着七月,似乎并非想伤害她。他突然将目光转到果果的身上,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仿佛对她的出现有一丝意外与惊讶。可是明明她伪装的很好,就连身上的狐狸味道也被遮盖的一干二净。除非他真的非同一般不仅能看见她,还能看见她的狐狸之身。 她撇了撇嘴:“姐姐,你怎么起来了。” 七月扭过头看着果果揉着双眸,悠悠地说道:“你再睡一会吧,现在还早。” 果果点了点头,慢慢吞吞地说道:“姐姐你不睡了吗?” 七月耸了耸肩说道:“你先睡。” 果果躲进了被子里,转了个身注视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看来那个灵体也无法在此停留过久。 “莫煦。”她低声喃喃,想抓住他的手,冷不防落了空。她吃惊地看向他,莫煦徒然一笑,“不要害怕半夏,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莫煦,你究竟去了哪里?”七月疑惑地问道,她知道这也是原主最想要问的问题吧,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他是否活得好好的。哪怕,他根本就不曾喜欢过她。 “半夏为何你要一意孤行,二年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娶你。”他的脸上露出不安神色,低垂的双眸带着隐忍的悲痛。 七月一时之间无从应答,究竟发生原主与莫煦之间发生了何事,而他的失踪又为何故。只是她现在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在她的记忆这中,二年之前原本性格温润如玉的莫煦仿佛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人,性格变得孤独难以让人靠近,原以为他心中已经有深爱的人才会断然与她一刀两断,而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只是为了半夏。那么他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你究竟在哪里?”七月焦急地问道。 只见莫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其实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只不过我不想与你相见罢了。” “你有这么恨我吗?”七月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显得惶惶不安。只是她也不懂为何自己会说出那么一句让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话语。 “如果我恨你,又怎么会再来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七月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看着莫煦的样子开始涣散模糊。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最终随一阵风吹散。 “莫煦,莫煦。”七月从梦中惊叫着醒来,一个转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顿时惊醒了沉睡中的果果。她一脸茫然无措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七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困惑,而此时无名衣衫不整地从屋外跑了进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起了还躺在地上的七月,七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羞得面红耳赤,站起身一个响亮地巴掌扬在了无名英俊的脸上,此时坐起来的果果一脸的幸灾乐祸。 无名抬起漆黑的双眸冷冷地寒光扫过果果,沉默地转过身去。这才发现,七月的身上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他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阴沉地转身离开,刚刚他的手无意之间滑过她的胸,所以她才恼羞成怒。 还未到门口却听见她叫唤他的声音,他脸色阴沉地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七月。 “你能不能帮我去找莫煦。”七月支支吾吾地半天说出这一句话,其实她更害怕刚才那一巴掌让无名彻底地对她恨之入骨。她仿佛一直在不停地踩着他的底线,虽然明知道他并不待见她,如果不是为了讨好居老太爷,他一定想把她甩得远远的。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莫煦应该今天就会回来了。”无名冷冷地转过走下楼去,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刚才被七月扇了一巴掌的脸颊,嘴角边扬起一丝透人心寒的笑。 “这个巴掌希望能够挡住你今天的坏心情。” 果果看着七月一脸的欢喜,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无名刚刚受的那巴掌让她心里顿时舒畅,从未想到天行者的后人也有被人挨打的那一瞬间。只不过,果果回想起清晨醒来的那个瞬间,难道只是一场梦境吗?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幻化而成的梦境,为何她也能进入。而那个莫煦看来也并非一般的人物。莫煦和居半夏之间又存在什么样的关系,莫煦。难道是莫家的人吗?果果的心不禁一颤。恶灵事件还没处理好,现在又出现了莫家传人,看来无名有的好一会忙了。 突然间巨大的警报声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荡的回廊之中。 七月匆忙披了一件外套,抱起了床上的果果走出了屋门。 “姐姐,怎么了吗?”果果看着七月一脸惊慌的模样疑惑地问道。 七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居老太爷应该出事了。” “居老太爷是谁呀。”果果眨着大大的眼睛又问道。 七月差一点忘记了,那个人是原主的爷爷。而她现在却是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是我的爷爷。” “爷爷。”果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屋内地人忙成一团,看见了七月想要进居老太爷的屋子却将她挡在了屋外。 “小姐,老太爷说过没有他的吩咐,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七月低下头一脸困惑,难道说居老太爷根本就不喜欢她吗?不是说明明在这个家中最疼爱她的就是爷爷吗? 而此时无名一脸有惊无恐穿着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直接忽视她的存在径直走进居老太爷的屋内。 “姐姐,为什么无名可以进去呀。”果果小声地问道。从她进入居宅就发现这里所有的人对无名都毕恭毕敬,而对七月这位小姐反而总是避恐不及。无名留在居宅的真实目的原以为只是七月,却未想到他会刻意接近居老太爷。难道那个居老太爷是妖不成,如果是妖的话,那股妖味怎么会逃掉她敏锐的小鼻子。 七月也不知道居老太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楚玉口中得知在她住院期间,居老爷变得异常焦躁,时常在屋子里发脾气,甚至有时还会伤害到自己。请来的医生也将他们一个个赶走,直到有一天无名的到来。也不知为何他对无名特别上心,仿佛像是久别重逢的至亲一般疼爱着他。大家都猜测居老爷一定是把对孙女的疼爱全部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是自从她回来,却也不见居老太爷有任何改变。反而连曾经最疼爱的孙女也不愿见上一面,甚至也不愿让她靠近他。所以现在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觉得居半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更何况一旦居老太爷过世,现在手上权力最大的人就是无名。而她将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姐,谁让她父母双亡早早离逝。 “半夏,爷爷说想见你。” 七月点了点头,抱着七月缓缓地走进了屋子。原以为老太爷已经病入膏肓却未料,此时的他手中正拿着一杯水,凝视着她的双眼,她看见他手中的杯子微微地颤抖着。 第16章恐怖的妈妈 英兰不知道自己晕迷了多久,只知道她在死亡的边缘不断地徒步行走着,像是走进了一片黑暗的森林之中。她一点都不畏惧死亡的到来,甚至有时觉得只有死亡后,她也许才能见到离开她的父母,她的弟弟。而那个一直困惑多年的问题她终于可以开口问母亲。只是她不懂,有些问题是永远都找不到或者等不到答案的。 再次醒来,她知道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周围是一片的黑暗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她的喉咙干涩的生疼。她没有叫喊,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喊都不会有会来救她,而那个掳走她的人并非真的想杀她,如果想杀她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杀了她丢失荒野就好。凶手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她去寻回谢安琪的尸体。 只是她不懂,究竟谁有这个权力能够将警局还未处理的尸体运走。没有通过司马浩天也未通过她。除了那个人,似乎也别无他人。 棺材里有空气缓慢地流入,但是过于稀薄。她让自己平静地躺着不去消耗剩余的体力,她无故失踪这么久司马浩天一定会发了疯地到处寻她,并非他有多爱她,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司马浩天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人,而他原本的优点在此时却变成了缺点,正好也中了凶手的诡计。让凶手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处理未销毁的证据或者再次残忍地行凶作案。突然间,她听见耳边传来叫唤她的声音,声音高低不均渐行渐近,紧接着碎碎的脚步声响彻在四周,仿佛踏在泥泞与石子路的路面上,她拍打着棺木,用劲了全身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手都拍的红肿酸疼之时,有人打开了棺木,耀眼的光照射进来,一只宽大的手伸在了她的眼前。只见那人一头汗水,神情慌张苍白憔悴,而那双漆黑透亮的闪烁着笑意的双眸让人莫名地感到心疼。 “英兰。”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声音显得嗓哑疲惫,他搀扶着她摇摇欲坠地身子,却只见她扬着眉笑着说道:“没想到临死还能再上你一眼。” “呸,乱说什么,大伙费心竭力地寻了你整夜。”司马浩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看着她命悬一线却处事不惊的脸庞眼中显过一丝惊讶,却又在瞬间收入眼底。 “兰姐,你真的把我们吓死了。”杨洋抱怨着说道,来的路上他一路担惊受怕,生怕再也见不到她。总感觉老大带着他们漫无目的寻找最终会只是一场徒劳,却未想到真的被他们寻找了她,而此时见英兰虽然身体虚弱不堪,但至少还留着一口气在,心底才变得踏实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其实他的担心不见得比司马浩天的少。只是他不懂为何老大怎么会知道英兰被困在棺材之中,而棺材却又在墓地里。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线索,想必他们再寻整夜都未必能够找到英兰。那这个线索究竟会是谁提供的呢?明明老大的手机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独自一个人在休息室里躺着,怎么会突然醒后发现英兰失踪,并且还得知了线索。 “杨子,送英兰去医院检查下。” 司马浩天看着一脸陷入沉思中的杨洋,他仿佛刻意般打断了他的冥想。 “不用,我没事。”英兰抬起双眸看向司马浩天,经历过整夜折磨她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任何地畏惧,相对他而言知道她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焦虑不安。甚至怀疑凶手就是冲着他而去的。为了只是让他身边的人再次受到无辜的伤害。 “兰姐,现在一阵风都可能把你吹走,你是不知道你现在脸色多吓人。”杨洋一边抚着英兰一边说。 “你手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脸色也不好,去医院好好检查下。”司马浩天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英兰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才发现伤口,抿了抿嘴,缓缓地开口:“我还没发现,你倒先发现了。” 她微笑地抬起双眸看向旁边的司马浩天,他的容貌显得有些模糊不堪,她感到一阵晕眩,整个身子往一边倒下。渐渐地她再也无力撑开她疲惫的双眼,也许她真的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会。 1997年春5月20日英兰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那一日正是她的生辰,一家人很早就开始吃早饭,屋子里充满着一股奶油蛋糕的香味,她知道母亲今天一定会做蛋糕。她惦记着晚上的蛋糕所以早上就吃了两口饭匆忙地跑去了学校直到放学回来,她基本上饿了一整天,就盼着晚上的那香滑可口的蛋糕添满她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回到家就乖巧地拖出椅子,拿着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写作业。她每天都是先把作业做完后才上桌吃饭,因为每天父亲总会回来的比较晚。 “英兰,妈妈给你做了蛋糕还有礼物,进来看看。”英兰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和蔼可亲的母亲。她兴奋地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里。 果然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桌子的菜,香气扑鼻。只是却没有见到母亲嘴里说的礼物。 她有些失望地看向母亲,小声地说道:“妈妈,礼物呢?” 母亲小心翼翼地将她按在了蛋糕前的椅子上,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声喃喃地说道:“你闭上双眼。” 英兰期待万分地睁上了双眼,幻想着出现在眼前的神秘礼物。突然她的头被狠狠地按进了扑满香味地蛋糕里。她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看着母亲露出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带着邪恶的光,只见她在她的耳边缓缓地说道:“这个礼物满意吗?”话音刚落,紧接着她便开始尖叫着说道:“英兰,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好歹,这么浪费妈妈给你做的蛋糕。”她惶恐地看向母亲从厨房里拿出擀面棒,一边朝她的身上打去一边咒骂着她。她不知道为何母亲要歪曲事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她眼上的泪不停地滑过,流进了她的嘴里带着蛋糕的香甜味道。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动手打她,她根本就没有弄坏那蛋糕,明明就是母亲。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而身后的母亲像一个愤怒地疯子,拿着擀面棍朝着她打来,她来不及闪躲,只能用手护住头。半晌未见母亲打在她身上,回头看见母亲额角流着血一脸神情委屈地坐在地上。而此时从屋子外的父亲走了进来,看着发生的一切张目结舌。 “英兰,英兰竟然动手把我推倒了,让我嗑在了桌角上。”母亲回答着,手指向了蹲在地上的英兰。英兰惊讶地看向母亲,紧接着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扬在了她的脸上。眼前的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她,而此时站在父亲身后的母亲,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谁都没有办法证明她的清白,除了那个牙牙学语什么都不会说的弟弟。 那整夜,她被母亲罚跪在门口,她哭了整整一晚,仿佛像是想把所有的泪水都停完,直到父亲在母亲睡熟后偷偷地放她进了屋子。然后告诉一脸无可奈何地与她说道:“你妈妈生病了,你要乖点知道吗?”她不恨她的父亲,她只是不再像从前那般对他充满着崇拜。因为从那一日之后,他基本每日都借酒消愁。对生活,工作都失去了无私的情情。英兰那时不懂,父亲因为工作上的失意与打击,家中生病的妻子让他疲惫不堪,让他千疮百孔。可是他也忘记了,他不仅仅是丈夫,他更是两个年幼孩子的父亲。而母亲变成了她记忆里不一样的母亲,仿佛拥有了两种不一样的性格,让她感到惶恐和害怕。可是她却无法逃离,因为她还有年幼的弟弟需要照看。她总是带着期望活着,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然后会突然间醒来。未料到最终迎来的却是更让人恐怖的噩梦,却改变了她的一生。 司马浩天接到杨洋的电话,听到对方说英兰只是因为饿晕了暗暗地笑了笑,心底却还是感觉到丝丝不安。如果不是无意中穿梭到未来的时空之中,想必英兰也九死一生,以她那虚弱地体格能够熬过整夜已经算是了不得。只是他想不通,为何凶手竟然想伤害英兰,难道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果真的不是存心要她的命,怎么会将她葬在郊外的墓地之中,那里长年都无人问津,扫墓前去的人也寥寥无几。还好她命大,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的目标,会不会再次痛下杀手,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所以他暗中让杨洋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汪一洋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司马浩天独自坐在办公室外的走道上,上前拍了拍肩膀小声地低估道:“老大,你怎么才回来,沈局找你半天了在办公室里快急疯了。” 司马浩天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却发现沈局已经伫立在门口,眼神凌厉地盯着司马浩天的脸。他缓慢地迈着步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沈局,早啊!” 第15章爷爷的秘密 “爷爷。”七月缓缓张口叫他,停顿了一会,却不见老人有所反应,于是微微提高了嗓门又喊了他一遍,然后只见一老人面色谦和扭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她,颤抖着嘴角,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来。而他斜视着余光看向她手中抱着的孩子。 果果很自觉地从七月的怀里滑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古稀老人。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却不动声色地看着。为何明明就是老人,可是身体里的灵魂却显得格外地异常年轻。她充满疑惑地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无名。也许这就是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吗?突然无心拽着果果的小手,将她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房间。而此时屋内只留下了居老太爷和七月单独两人,其他人早已散去。 “居老太爷有问题吧。”果果镇定地看向无心,昂着脑袋的脖子看着他,让她有点生气。明明睡醒之前还是和他一般大小,现在惦起脚尖都没有他一半高。 “我不会告诉你的。”无名轻蔑地说道,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过眼底弱小的孩童。 果果瞥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说道:“你不说我也会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我不告诉你你就永远不会知道。” 她稚嫩地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好像是知道了某件惊天动地的秘密一般神采飞扬。 “少来套我的话,小狐狸精。”无名对于她刚才所说的话一脸的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莫煦曾经也出现在霄云山下。”果果低声地说道,只见无名的双眼带着一丝地惊讶,神情淡漠也未直视她,也不同她言语。 “现在你能够告诉我在那个房间里的人究竟是谁了吧。”果果小声地说道,突然低下头将目光移向刚刚走出的那间屋子。 “你怎么会认识莫煦?”无名厉声问道,显然他对她刚才所说的话不能百分百相信,毕竟妖太会骗人。但是又不得不让他对莫煦的一切感到怀疑,虽然那样的怀疑稍纵即逝。他宁愿相信愚昧无知的人类也不愿相信诡计多端的妖族。因为年幼时的无知,他害死了不该害死的人,所以他不应该再去相信她的妖言惑众。 “无名你不该陷入在曾经的过去之中,妖也有好妖,人也有坏人。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果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双眸看向无名。虽然她不喜欢他的冷若冰霜,但是她知道那些疼痛的过去会一直至死纠缠着他不放。 “我知道你来到这里并不是全部因为七月,我只想告诫你,不要太于相信人类,有些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果果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双眸看向无名,他波澜不惊的心微微地一颤。 天行者一族为了族人使命一直存活在这浩瀚的宇宙之中无数年,只为了维护人世间的和平,不被妖魔所侵犯。只是他不懂这次发现繁星异常再次来到人间,却发现不仅仅有妖孽作祟,竟然还牵扯到一股特殊的力量。那奇特的法力竟然能够使人体内的灵魂互调,借助法术离开宿主的灵魂竟然能够任意地进入别人的躯体之内,强行与之肉体进行互换,如果长此以往,那邪恶的法术将会彻底毁掉人类,包括地狱里的灵魂也将直闯人间。这让他不敢想象,永生不灭的灵魂如果能够肆意地找到替代的躯体存活在人间,那么人间就会变成第二个地狱,甚至比地狱更可怕。而他因为追着七月的灵魂才来到居宅,却未料想到竟然发现了居老太爷的秘密。此时困惑在他心里最大的疑惑就是莫煦为何会出现在密林之内。眼前的小狐狸又知道多少关于莫煦的事情。 “快点说和你莫煦有什么关系?不说我就把你收进无字天书里。”无名蹲下看着蹲在地上一脸无辜脸色望着他的小狐狸阴沉着脸问道。 小狐狸沉默了片刻,两只小手支撑在膝盖上,圆溜溜地眼睛瞪着无名的脸上,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名,你就不能好好地同我说话吗?动不动就拿无字天书威胁我,真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要和我说小时候,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害死师叔。”一股骇人的怒气在无名的双眸中闪过,又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却不小心落到了果果的眼中。天行者本不该有受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之苦,而现在的无名似乎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无名。如果他破了天行者的戒律,那么他必会失去身上的仙术。每一任离逝的天行者都会将必生的仙术传给下一代,以便能够让他能够在人间存活千年,直到寻找到下一任的天行者。而天行者的诞生并将是天赐,有时甚至需等上万年。如果上苍垂怜,他可以后续有人,死得瞑目。但如果不得上苍眷恋,那他就要一直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数已万年。不生不死,不老不灭。无亲无友,无情无心。 “是那个白面具害死你师叔的,不是我。” “如果当初不是师叔仙逝之前让我饶你一命,不然早就将你杀了。” 果果从地上站起身,双眸温润。她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师叔,她也不会从白衣长袍的白面具手中活下,更不可能修炼成人形,拥有现在的法术。 “我当然至死不会忘记当年你师叔对我的恩情,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觉得你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果果抬起双眸看向无名,原本唯唯诺诺地神情顿时变得桀骜不驯。 无名冷冷一笑,看向小狐狸。这样的神情他依旧记忆犹新,那是第一次在密林之中遇见她,原本只是想逗她玩玩,却没想到她竟然当真,如果不是有无字天书,他的小命也差一点葬送了她的手中。只是他从未料想过,他将她带回走却害了他一生内疚。 “我不认识莫煦,和他也没任何的关系。我苏醒的那一日在村庄酒楼客栈里见过他,而那一晚你追了我整夜,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果果轻声说来,神情疲惫仿佛回到仓皇逃窜的那一日。 “难道你不是吗?” “我不是。”果果尖锐地叫道,皱着眉狠狠地瞪着无名。她已经解释过无数次,可是无名却依旧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果果撇了撇嘴一脸生气地说道。 无名睁着冰冷双眸看着她,即便她所说是真的,但是他还是不能轻易地放过他,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妖。而眼下,昨夜好不容易抓回来的莫煦,确切地说应该是居老太爷。他需要费上自身的仙术才能将他俩之间的灵体互换。只是成与不成,还是未知。更何况到时别说抓这只小狐狸不行,可能连保护七月他都有心无力。 “你说你不认识莫煦,自然也不曾见过,那你怎么知道所见之人就是莫煦本人呢?” “今日清晨见到他的灵体在屋内徘徊,听见七月喊他莫煦。” “怎么可能,他的灵体明明还被困在。” “被困在居老太爷的体内对吗?”果果嘴角边牵起一丝微笑,双眸投向无名。 无名沉默了几秒。“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是你太自以为是而已。” “那你确定在屋内的是莫煦的灵体吗?”无名对小狐狸的话虽然心生疑惑但是心里却依旧感到不安。毕竟对于莫煦,他所查到的资料也少知又少。 “刚开始我以为是他的灵体,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破了你我的法术进入,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境。” 无名陷入沉静之中,如果只是灵体的出现那并不会让他感到害怕,但是却能创造梦境,并且还能由生者控制的梦境那么他并非寻常之人。 “如果他真的不是一般的人,那么居老太爷又怎么会拿走他的肉体的呢?”果果在一旁边低声喃喃,摸着脑袋冥思苦想。 “你怎么知道他们魂魄对调之事?”无名突然眼神凌厉地看向果果,果果顿时一惊,一脸愤恨地说道:“你不会又要诬陷在我身上吧。我能有那个本事,我还当什么妖呀。” 无名看着果果,不再言语,但无数地疑问一直在萦绕在他的心里。虽然莫煦说的话他当时深信不疑,并且与居老太爷口径一致,但是究竟是何人将两颗施了法术的种子交给了居老太爷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何人,难道真是会是莫煦?但是于情于理都不合,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年青的身体与居老太爷交换,如果不是半夏,他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只是他不懂,明明就偏执着爱着她却偏偏拒她与千里。日思所念地惦记着她,当她踏入居宅却对她避而不见。而此时,为了斩断她的所思所念,竟然要以居老太爷的身份逼她退了那一门早就订下的婚事。可是莫煦不知道的是,半夏已经不是他所爱的那个半夏了。 七月推门从屋内走出,看着眼前等待着她的果果和无名,抑制不住地哽咽着,身上瑟瑟发抖。 “姐姐。”果果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七月如此倔强又那般脆弱。而旁边的无名冷酷的眼眸依旧冷若冰霜。 “姐姐,怎么了?”果果朝她走去,只见她如释重负一般叹了一口气,抹掉了眼泪,平静地抬起双眸看向果果。 “没事。”她低声喃喃,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其实对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不懂为何这躯体的主人偏偏那般在意躺在床上居老太爷所说的话。 无名朝着七月迈进了一步,“不过就是被莫煦退了婚事,需要这么难过吗?” “你怎么知道的?”七月抬起双眸疑惑地问道。她听见楼梯上有人沿着走廊跑过来,叫唤着她的名字。半夏半夏,声音里充满着欢愉,似乎那样的声音曾经不断地在耳边回荡着,像烙印般刻印在心里。而他的名字在七月的脑海里呈现,居墨轩。而他的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是她曾经念念不忘的莫家大少爷,莫煦。她从未想过,她会再次见到他,却是以她未婚妻的身份。 第17章司马浩天面见沈局 肃静的办公室内沈清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前。司马浩天一慵懒地坐在对面的软皮沙发上,一脸的嬉皮笑脸,双眸的深夜却透着一丝敏捷的光芒不时地瞥向沈清的细微地动作。 沈清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根烟双眼狠狠地瞪着司马浩天。司马浩天立马站起身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递在了沈清的面前,犹疑了半天缓缓地说道:“沈局,你看你也骂累了。今天不是特殊情况,所以才晚来了一会。” 沈清吞云吐雾地说道:“我骂你不是因为你迟到,而是连续发生的几个案子,你要立马给我处理掉。” “立马处理?这这我也不是神仙呀。”司马浩天一脸哭丧地说道。 沈局明知有些强人所难,但此时他也无法压制住上级的重压。 “现在媒体上面有人压着,但是那些学校的学生和家长即便让他们闭口不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局也处在风口浪尖之山,也被逼无奈。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司马浩天的身旁,不经不慢地说道:“实在没办法就拉个替罪羔羊。” 司马浩天一脸惊讶地看向沈清,一向严明律己,以事实为证据的沈局怎么会破天荒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他的心一阵不安。难道真的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吗?但是他司马浩天怎么可能如此丧心病狂地随随便便找个人来顶罪。更何况那个凶手曾经杀死了他的妻儿,这个仇他不得不报。 “沈局,那个杀人凶手很可能就是二年前入室杀害我妻儿的人,你觉得我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吗?”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向沈清,突然如其来的痛疼感狠狠地刺入他腐烂的心脏之中,曾经那段不堪的回忆让他生不如死。 “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沈清疑惑地问道,双眸带着莫名的惶恐,回忆起当时那个案件,凶手的歹毒与残忍他从拍摄而来的照片中看到都感到触目惊心。更何况,亲眼目睹案发现场的司马浩天,而那两名被害者是司马浩天的亲人。只是他不懂凶手与司马浩天之间究竟有何血海深仇,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愿放过。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与线索,而后也未再犯下任何案子,所以案件至今都未破获,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犯下滔天大罪,只是为了报复一名警察。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对整个警局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凶手竟然会过了二年再次行凶,作案手法根本就不一样。”沈清问道,双眸里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果真的是二年前的凶手,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找到一个代罪羔羊也于事无补。天知道,他会不会持续作案。因为那个凶手就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聪明的不可思议的疯子。 司马浩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沈清想尽快处理掉整个案子,因为案件一旦公开,舆论的压力会跌踵而来。更让人害怕的是整个新城会陷入在一片危机之中,人人自危。而那些躲藏在黑暗里的势力便会趁机蠢蠢欲动,甚至有会所行动危害整个新城。可是他不能放过杀害他妻子儿子的凶手,更何况凶手也不可能轻易地收手。二年后他再一次地出现,不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他内心的黑暗与贪婪,一定还有他最终的目的。 “为什么你确定凶手和二年前的案子会是同一个人?”沈清灭掉了手中的烟,微微地眯着他不太大的双眼看向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没有回答,只是靠在办公桌上,斜视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 “司马浩天。”沈清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等待着他回应他的质疑。看着司马浩天苍白的脸色让他感到无力愤怒。从他毕业进入警局开始就一直跟随着沈清,数数年月将近十年。十年,他们亦师亦友,虽然沈清严厉对待他,却也真心疼他护他。一直以来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他知道失去至亲的痛楚,他何尝不是。他想告诉司马浩天,不要背负着仇恨过活,可是他更懂如果没有仇恨,怎么能平静苟活于世。 “味道,凶手身上的那股味道。我肯定那个人就是他,只是我不懂。” 他迟疑地抬起头看向沈清,像是一种询问亦或是一种倾诉。他的声音很轻,轻地像快断了弦的一根线。 “不懂如果真是他,为何二年后再次犯案。”司马浩天轻轻地闭上双眼,他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凶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深地轻蔑之意。每一次作案,似乎沉浸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之中。像是做了一件无比骄傲的事情一样,让所有人为他所作所为感到恐惧那就是他的胜利。 “上面要求案件以最快地速度处理掉,能抓住凶手皆大欢喜,如果抓不住那就找个人取而代之。如果凶手真是的二年前犯下重案的人,真的太棘手了。”沈清大声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司马浩天的肩膀。他相信司马浩天一定会不顾一切都去寻找凶手,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上面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拖延时间,你们也要加快进度才行。但是我要求你,一旦发现凶手的行踪你不可以单独行动。毕竟他是一个极度危险人物。” “好,我知道。” 司马浩天肯定地回答,他越是这么说,沈清的心底越感到不安。沈清认真地盯着他,摇了摇头朝他挥了挥手。 “没事,你先去忙吧。” 沈清坐回到办公室前,低下头突然想到了英兰。 “英兰她没事吧。” 司马浩天微微的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命大。” 他想起英兰说起那具消失的尸体,转身看向沈清。 “谢安琪的尸体不见了,说是被警局的人安排处理了。” 沈清放下了手中正翻阅的文件,脸上有着若影若现的惶恐不安。那样的神情,司马浩天从未在沈清的脸上发现过。 “上面要求立马处理掉的,我也没办法。复活的尸体已经超越了我们所认知的能力范围内,不能让外界知道进行无端的揣测。” 他微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如果被发现,会产生社会的恐慌。” “她可是第一个被害者。” “是第一个被害者吗?”沈清带着疑惑地口吻看向司马浩天,却仿佛又像是另一种提醒。 “不管怎样,现在谢安琪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要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寻找证据,不要再纠缠在她的身上。”沈清平淡地说道,却依旧无法掩饰住他双眸之中露出的不安。 一具死后又复活的尸体的确让人胆战心惊,一切都需要追求证据的警察厅平白无故出现了这么诡异离奇的事件,越是刨跟问底越是匪夷所思怎能让人不惊慌失措。 “沈局,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司马浩天小声地问道。 “我相信。” 司马浩天原本只是想缓解一下沈清紧张不安的情绪,却未料到沈清如此深信不疑的回答,让他顿时一怔微笑的表情瞬间僵硬在一处。 “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这些乱神鬼怪之谈,但是很多时候发生的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依据去解释清楚的。甚至有时当你能够用科学的方式去验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世界并不是你所认识的世界。” 司马浩天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沈局的办公室,他似乎还沉浸在沈清刚才的那翻言语之中,如果换成以前,一定会嘲笑那一堆无稽之谈。自从拥有了特殊的异能之后,不同寻常的一切突发事件,似乎用鬼神来解释更加合适不过,尤其是那复活的尸体。而现在他已经犯难,案件又该从何查起。 “第一个受害者?”司马浩天喃喃自语,霍然间想起了什么。阴沉地脸上露出一刻的兴奋。迎面而来看见了一脸神情紧张的汪一洋,手中正拿着他的电话不停地响着。 “妈。”司马浩天轻声对着话筒那端的人喊道,脸上的神情带着莫名的紧张与不安。毕竟这二年来,她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以为她会一直躺在她的黑名单里,没有复活的那一天。 “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简爱芝声音沙哑地说道,一改往日那蛮横泼辣的劲道。 “好,我马上过来。”司马浩天挂了电话,站在他旁边的汪一洋一脸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想询问着什么半天却也没见开口。 “怎么了?想说什么快点说,别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司马浩天看着汪一洋,平日里他一幅高冷模样现在却像个小女人扭捏造作,实在看不下去。 汪一洋清了清嗓子,谨慎地问道:“英姐的过去你知道吗?” “怎么谁还没点过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老大,我都和你说过多次遍,不要讲脏话,不要讲脏话。”汪一洋突然停了下来,看了司马浩天一眼,克制住自己快要愤怒的小心脏。 喘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说她的身世。” “身世?她不就是英教授的女儿吗?” “不是,她只是养女。”汪一洋低声说道。 司马浩天看了看手机上闪烁着的时间,“你干嘛调查英兰?” “她不是被凶手盯上了嘛,所以我就调查了一下下。”汪一洋眨着眼睛看着司马浩天微微一笑。 “你查到什么了吗?算了,我现在赶着去景天饭店,等回来再说。”司马浩天拍了拍汪一洋的肩膀,匆忙地小跑着转身走下了楼梯,留下一脸茫然的汪一洋。 他望着司马浩天远去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还是不告诉他了吧,毕竟那也是别人的隐私。” 第18章魂魄互换 七月站在居老太爷门口,紧握着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这种局促不安的感觉仿佛紧紧地笼罩在她的内心。明明就不是她的亲人,甚至只是见过一面,为何她还是能感觉到内心的不安与动荡。她有些恍惚,究竟是因为原主的原因还是自身的原因。她不懂,也搞不懂为何见到居老太爷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她曾经只有见到莫煦的第一眼的时候才有过,之所以喜欢上他,其实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英俊,也不是因为他有着睿智的头脑。而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让她不得不去靠近他,喜欢他。只是她不懂,明明莫煦就在眼前的那一瞬间,她却感到异常地陌生。甚至带着让她害怕的气息和之前在梦中相见的莫煦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她还没有适应再次见到她。 “姐姐。”果果抬起头看着七月,周围的气氛让她感到怪怪的,七月本就不是居老太爷的真实的孙女,为何她还如此紧张不安。当她见到莫煦的时刻,她发现了原来真的如同她猜测的一样,居老太爷真正的魂魄竟然在莫煦的体内,而莫煦的魂魄在居老太爷的体内。虽然此前已经在无名口中探之一二,但是现在却是亲眼所见还是深深地让她感到震惊。 “真搞不懂,为什么无名能进去,他又不是医生。反而他还把那一群医生给赶了现来,莫名其妙。” 汤琴在七月的身后口无遮拦地念叨着。而她的旁边坐着居雨荷一脸神态自若地端站手中的茶缓缓地抿了一口,带着一抹微笑看向居老太爷紧闭的卧室门上,双眸之中带着寒冷的光。 “爷爷怎么样了?”居梦欣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处,难得一见她未化妆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苍白。正巧看见了七月凝视着她的目光,厌恶地瞥了一眼,不再去见她。 “妈,莫煦是不是回来了?”居梦欣一脸兴奋地拉着汤琴的手小声地问道,却不料迎来了居雨荷一声冷冷地笑。 “我说居家大小姐何时这么关心起自己的爷爷,原来匆忙赶回来是为了见莫煦呀,怎么见他连妆也不化一个呀。”居雨荷轻轻地瞥了一眼居梦欣嘲讽地说道。 居梦欣也不甘示弱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脸悠然自得喝着茶的居雨荷说道:“姑姑真是好兴致,不知道的还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你的婆婆,不是你亲爸呢。” “梦欣呀你怎么学半夏都没用,如果永远学不会闭嘴的话,再怎么殷情献媚人家也不会瞧上你。”居雨荷依旧不温不怒地说着,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对居梦欣是厌恶的。只是不懂那样的厌恶究竟从何而来。而她知道周遭的目光正凝聚在她的身上,所以隐藏起她尖锐可怕的菱角。抿了一口茶,缓缓地站起身柔声地说道:“姑姑,不就和你开个玩笑,你倒当起真来了。” 居梦欣咬了咬嘴唇,冷冷地哼了一声作此回应她心中的忿恨。 果果一脸恐慌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有时真的不明白为何一家人都可以如此争锋相斗,而她敏锐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杀戮的味道,只是她不懂这个味道究竟是从何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只是那一个瞬间,气味就消散掉了。但她明白,这个居宅住着的并不是表面上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在场的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除了那个傻头傻脑的居梦欣。虽然她并不喜欢居梦欣,但也不讨厌她。甚至有时会觉得她傻得挺可爱。 居墨轩推开门,面色沉重地走了出来。沉默了几秒钟,缓慢地说道:“爷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处于昏迷中。” “看来无名真的是有本事,没了气还能救得回来。”居雨荷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双眸看向卧室里。 “姑姑好像是失望了呀。”居梦欣扬起嘴角笑着看向居雨荷,刚才的那口怨气还一直憋在胸口终于一吐为快。 居雨荷没有理睬,径直下了楼梯, 七月回头看向卧室门口,只见无名脸色苍白,他依在门上,坚强地站在那里,调整着自己有些混乱的气息。 果果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她从未想过天行者竟然还有如此虚弱的时刻,如果让想害他的人得知他现在的状态,那么他真的是必死无疑。 她走上前去,低声说道:“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费劲力气,值得吗?” 无名冷冷地笑着,没有回答。他知道,如果现在小狐狸想要取他的名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她不懂的是,刚才不仅仅是为了互换灵体并且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特殊的力量,让时空停顿消耗的能量远远超出了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此时的他才会如此疲惫虚弱。而在居墨轩、居老太爷和莫煦的眼中,他们只是通过电力传导让自己的魂魄回归到了自己的肉身之内。自然他们试过很多种办法,虽然那都只是无名刻意的安排,他不能在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虽然他也可以消除他们的记忆,只是他生怕如果像七月一样,根本就没有消除那他的身份就将被他们得知。 “你没事吧。”七月问。 无名摇了摇头,七月走到他面前,搀扶起他,突然他的双脚一软,整个身子倾斜在了七月的身上,看起瘦不拉几的身子却非常地沉。七月没有站立稳一只手按在了无名的胸口之上。胸部坚硬厚实,心脏跳动的异常快速。七月一恍惚,忘了放下手,直到无名的双眸正瞪着她,慌乱地托起他的身子,面红耳赤,两人却又贴在了一起,从身后看到仿佛紧紧相拥。而此时七月看见了无名身后站着的莫煦,他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一脸心虚的她。 七月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直见莫煦低声说道:“他好像病了,我来吧。” 七月全神贯注,似乎屏住了呼吸,他靠近着她,他的手掠过她的手臂,轻轻地抚过她的长发,她感觉到她的心在不安的跳动着,久违的悸动。原来至始至终,她对他还是念念难忘。即便相隔数年,她还是爱着他。 “姐姐。”果果看着七月一脸神情迷茫,叫唤了两声才见她回过神来。 七月为了自己一时的恍惚回过神来,却看见莫煦搀扶着无名往她隔壁的房间走去。她突然觉得很好奇,莫煦明明第一次再次地出现,为何他会知道无名的卧室在哪里。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无名,为何他眼中却对他保持着一种警惕感。虽然无名一张冰块脸的确不招人喜欢,但是长的还是人畜无害。 “姐姐,你认识那个哥哥吗?”果果拉着七月的手跟随着莫煦往无名的屋内走去。此时的无名太过虚弱,她必须守在他的身边,但是也不能让七月落单。所以她要想办法让他们呆在一起,这样她才能够顺利完全无名交代保护七月的任务。虽然她并不喜欢无名,但是看在他师叔的面上,还是好好地照看一下吧,也算仁至义尽也不枉费当年他的救命之恩。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着无名,他好像病的挺厉害的。”果果恳求着望着七月。 “他刚刚才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呀。” “无名他从小就体弱多病的。”果果一脸认真的说道,而听到她这么一说乐的七月合不拢嘴。 “你说这话搞得你比他还大一样。”七月摸着果果的小脑袋说道,脸上的神情温暖而宁静。她很喜欢果果,甚至比想象中的更喜欢。 “姐姐,可不可以帮我照顾无名,直到他好为止。”果果眨着她大大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七月轻轻地皱着眉,摇了摇头,然后噗嗤一笑,蹲着身子看着果果娇小可爱的小脸,她有时总是忍不住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亲上一口,“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果果立马小嘴凑上前去亲了一口,两只手抱住七月,咯咯地笑着。她喜欢七月,第一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喜欢七月,哪怕现在她的模样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还是很喜欢她。她就像是夜空中的月亮,而她便是围绕在月亮身边的星星,一过守护着她。 “半夏。”莫煦站在一旁,轻声地叫唤着她。七月缓过神来看向他,微笑着站起身。她不懂与他说些什么,她害怕她一张口就暴露了自己真实的面目。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讨厌她,甚至怨恨她,怨恨她夺走了原本属于他最爱女人的躯体。 她更想问他,莫煦你还记得七月吗?莫煦你有没有喜欢过七月,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莫煦你想念过七月吗? 可是她知道,那些她幻想中满意的答案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因为他的心底从始至终所爱的人就只有一个,他从小到大都喜欢的女人,他的青梅竹马,他的未婚妻居半夏。 第19章七月的爱 有一种爱像是打入体内的针剂,并且不会随着时间而失去效应,更像是一种毒,会随着时间的推进,入倾全身直至死亡。 “对不起。”莫煦轻轻地走上前拥抱着她,虽然他知道她一直在居宅之内,但是他不愿见她。不想栖息在别人的躯壳之中去见自己心爱的人。不仅仅是害怕被她发现他的秘密,更害怕的再见之后便是绝别。久违的怀抱带着同样熟悉而温暖的味道,二年之前离别之时,他曾经说过的话,现在此时再次上演。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但她的骨子里依旧还是胆小懦弱不堪一击的七月。 那是一个下着微风的夏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和他告白,即便身边的人都看的清楚,七月深爱着他。可是莫煦似乎从未发现,有时她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虽然他对她体贴照料,细致入微。甚至有时,她觉得他也是爱着她的。直到那一日她才懂,原来他的心底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是把他当成妹妹一般疼爱。直至那日以后,她便不再与他相见。哪怕只是擦身而过,她都不愿与他言语一句。甚至她每次见到他时,她总是远远地躲着他。直到毕业之后,终于逃离了属于他的世界。她只是不甘心当他的妹妹,哪怕只是一个陌生人都比那个妹妹来的强。 “你怎么了?”他低垂着漂亮的双眸看着她,带着无法言语的深情。 她讪讪地笑,格外的好看。只是他不懂,为何她的笑容里却带着一丝的悲悯与疼痛。是因为二年前吗? 七月抬起头双手狠狠地推开了他搂着她的双臂,双眸冷漠地看向莫煦。他不知她是七月,但她知道莫煦的心底爱的人只有居半夏。她不能霸占着她的身子还抢了她心爱的男人。更何况,她答应了居老太爷,她要退了与他的婚事。即便居老太爷不说,她也打算退了这门亲事。直到真正的半夏回归到自己的肉身之中。 “爷爷说,我们的亲事不要再提了,你我之间也没必要再见了。”七月轻轻地说,声音仿佛像是要断掉了一样。 莫煦微微一笑,因为害怕魂魄无法回到自己的肉身之内,所以他才要求半夏答应他退了这一门亲事。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那你怎么想?”莫煦双眸紧紧地凝视着七月,神情淡定。 七月微微一怔,她能怎么想。自然是同意的,即便她心里对他是念念不忘,但她还是有良知与道德的。即便她还是对他有心存念想,但是也绝对不会趁人而之危。更何况,她总感觉到莫煦好像不再是她之前的莫煦,她也不懂为何会有那样奇怪的感受。 “我已经答应爷爷和你退婚。”她淡淡地说道,眼神移向一旁。果果一脸好奇的神色看着站立在她身边的两个人。从他们谈话的语气中得知原来莫煦竟然会是半夏的未婚夫。只是她不懂,七月看他的神情仿佛带着难以言语的情愫,像是久违相见的恋人一般。 “你是在怨我吗?”莫煦问道,带着深深地自责与内疚。 “为何我要怨你。”七月脸上有着疑惑地神情,她很想知道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明明为了居半夏他才会拒她于千里。却也不曾和居半夏携手共度此生。为何? 莫煦沉默着,摇了摇头:“半夏,你好像变了。” 七月心底微微一惊,难道还是被看出了破绽吗?还是要坦白一切? 二年之前,莫煦发现了身体里的秘密,原本想着毕业后能够娶半夏为妻,却不曾想过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而那个熟悉了半生的莫家也不是他认识的莫家。可是作为莫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不得不继续留在莫家,不可能带着居半夏远走高飞。即便他带着半夏浪迹天涯,可是莫家根本不可能让他逃之夭夭,更何况他根本就困不身体里那可怕的魔鬼。它像一只贪婪地野兽,在寂静的黑暗之中随着时间一点点长大,吞噬着他的身体,他的心脏。在他的魂魄未归于自己肉体之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摆脱掉那可怕的魔鬼,只是很可惜他不能永远地呆在那不属于自己的躯壳之内。他知道是谁给了居老太爷下了蛊惑的药,那是对他的警告,即便无名没有出现。他知道迟早他的魂魄还会回归自己的肉身之内,只不过是生是死都未知之数。 “也许我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呢。”七月仿佛自言自语地诉说着,其实她说的是真话,可是到了莫煦的耳中仿佛变成了一种讽刺。 “原来不是我恨你,而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怨恨我。”莫煦一脸认真地看向七月,神情显得有些悲伤。 七月茫然地看向莫煦,一时之间她不懂该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姐姐,姐姐。我们去看无名吧。”果果一双小手抱在七月的修长的腿上,眨着透亮的双眸恳求地望着七月。 “好。”七月拉起果果娇嫩白皙的小手,扬起微笑对着莫煦说道:“婚事取消吧。” 莫煦独自站立在原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他的心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最终放不过的却只有他自己。他想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二年之前悔婚也是逼不得已,他从来也没有责怪过她,更没有恨过她,哪怕她只是借着莫家的名义欺压在任何人的头上,他都不会在乎。即便他背负着负心的罪名接受了她,受到别人的唾弃,他都无所畏惧。他害怕的是她对他的狠心决绝,如现在般的冷漠神情。他害怕身体里疯狂的野兽突然的复活,然后伤到她。在黑暗的寂静的夜晚,他总是害怕他会吞噬着他所有的意志,然后冒名顶替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伤害到他最爱的人。 这样熟悉的转身,以这样决裂的姿态对他,已经是第二次了。她的心泛着疼痛和心碎。只是她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一厢情愿的喜欢,那么现在呢更是自作多情吧。也许莫煦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七月。更何况七月已经死掉了。是啊,那个七月已经死掉了。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会有谁记得她。 无名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神情显得格外不安。 “他怎么了?”七月低声喃喃,她从来没有见过无名这样惶惶不安的样子,他总是面容平静而冷冰,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惊慌失措。他拥有坚定的双眸,倨傲的神色。而现在的他像是一个在梦中担惊受怕的孩子。 七月轻轻地撩开他额前湿透的头发,一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面纸,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她不得不承认,睡着的无名真心的好看,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地翘起,无可挑剔的五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一定迷倒了不少姑娘。只可惜他那冷若冰霜的性格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好像做噩梦了。”七月小声说道。 “不要喊醒他,让他睡吧没事的。”果果急忙地回答道,她知道现在的无名已经被梦阎所困,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如果七月轻举妄动,只会要了他的命。只是她没想到那个老鬼竟然能在她的眼皮底下为非作歹,可是梦阎怎么会对无名下手。还寻了这个关键的时机,真是煞费苦心。对于梦阎的出现,也让她吃了一惊。她之所以叫梦阎,正如她其名,只要一旦入梦,她便可以操作一切。让入梦者在梦里一直停留,留的时间越长,性命越是堪忧。并且不能随意将他唤醒,那样更容易让他失了三魂。梦阎有分黑白两种,一种是恶梦,一种是美梦。并且他们很少会来到人间,只会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收集人类的梦作为滋养他们的饲料。而她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时半会果果也不能查到原因,更何况她竟然想杀了无名。 “他好像很害怕。”七月看着无名在躺到床上去上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眉宇紧琐神情不安。 果果倒吸了一口气,她能够感觉到来自无名心中的恐惧的味道正在蔓延着,虽然她知道无名无凡人的七情六欲,可是为何在梦中会他只会变成了一个凡人。如果一旦他被梦阎控制,在梦中的停留的越长,他受被的身体被吞噬得越快。 “如果没有绝对的能力打败自己对手的时刻,那么就保守着实力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不要丢了性命,你可是银狐族最后的希望。”果果的耳畔传来久违熟悉的声音,那是母亲临死之前的遗言。可是现在她只能在这里干着急的等待着。可是按照无名现在虚弱的身体来说,控制他的心性简直易如反掌。 “姐姐,我也想睡一会。”果果小声地说着,拉了拉七月的衣角,却不见七月有任何反应,霍然间发现,她的一只手握在无名的手上,不知何时她竟然也昏睡了过去。 “真糟糕,一个无名已经够烦了,现在连七月也进去了。那怎么办?”果果白净的小脸上急得皱了眉,而此是她也不能再闯进无名的梦境之中,因为进去的人越多,梦阎就会吸食更多的梦,只会让那个老鬼更加的强大。 果果双手紧紧地合十在胸前,小声地喃喃道:“一定要好好给回来。” 第20章司马浩天见岳母冰释前嫌 沈清在司马浩天走后不久,闭了一会眼睛,神情疲惫至极,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查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是否已经关上。然后匆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他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最底层的抽屉里掏出了另一部和他自己现在所使用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机。 他动作迅速地将手机打卡装上了新的手机卡,然后利索地拨通了那个烂背于心的电话号码,然后清晰地说:“谢安琪的尸体不会再继续追下去,但是其他可疑的线索不一定能继续能将其覆盖。”他的声音缓缓地从嘴里飘出,带着无可奈何的屈从,甚至他是厌恶的。但是他不得不去服从上级的命令。 “司马浩天很难控制,现在还多出一个女法医。”对方喃喃地说。 “放心,他们不会是您的威胁,请放心。”沈清向前弯了弯身子,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一旦被公开那是致命的。” “是的,我明白。”沈清毕恭毕敬地就回应着对方。 “如果发现有人不受控制的时候,不管他是谁我不会留,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知道了。”沈清挂上了电话,迅速地将手机里的卡片拿了出来,然后将电话卡剪成了两瓣,麻利地站起身走进了将它们丢进了厕所的马桶里,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盖上的马桶上双手捂住脸庞,无力地哭泣着。他知道,黑暗中的力量不可能就此罢手。他无法保全他人的时候,更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只是他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的快。 他洗了一把脸,再次回到办公桌前,站在桌上重重地打了一拳,他知道现在一定会有人在监视着他,甚至是二十四小时,他呆呆地坐了几秒,心脏还在怦怦地直跳。死后重生的尸体一定与大地集团与政府之间有着具大的秘密,而那个被无辜暂停的项目也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紧闭着双眼,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而疲惫。对于现在的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感到无力。只能期望一切都快速地被解决掉,越是接近真相,他越感到害怕,害怕司马浩天的一意孤行最终只会毁了自己。可是他无法相信的是,凶手怎么会是残忍杀害简洁的歹徒。 简爱芝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旗袍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室桌前,这间屋子原来是给简洁用来工作的地方,自从她离开之后,这个房间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改变,就连简洁的放置物品的位置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妈,以后我的东西你不要老帮我收拾,你一收拾我都要找上老半天。”简洁穿着白色的裙子回头和她哭诉着,紧琐着眉头,嘟着嘴巴。即便她已经生为人母,在简爱芝的眼前,她还是像孩子一般任性。 简爱芝边笑着,边流着眼泪。二年,她都不愿相信她的女儿已经离开她了,她一直觉得女儿只是像之前一样,去了学校。只是去了学校,终有一日,会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司马浩天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敲门,这个屋子他总是来去自如,只不过那是二年以前,简洁还在的时候。 简爱芝微微移动了身子,背对着司马浩天转过身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坐吧。”简爱芝看了一眼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犹豫了片刻,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那里放着木质的茶几,茶几的旁边是张U型的灰色沙发。这间屋子里摆设与格局与外面色彩斑斓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内。 “要喝点什么吗?”简爱芝轻声地问道,抬起双眸看着瘦骨嶙峋的司马浩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竭尽所能地压制住心中的怒气与抱怨。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他。如果不是当初简洁已经怀孕在身,她是断然不会接受他的。正如她所料的一样,他无法陪伴她到白头。因为他是一名警察,性命都在别人的手中。她又怎么会放心简洁和他在一起,只是她未料到,简洁如此地固执最终却害死了自己。 “妈,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司马浩天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简爱芝,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的岳母并不喜欢他,更何况他还害死了她相依为命的女儿。 “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是不是又出现了?”简爱芝的眼睛一直盯着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沉默不语,低下头不再她,有些事情他无法和她说,他更不想将简洁的母亲也转入其中。 “那杀人的魔鬼一定是出现了对吧。” 司马浩天带着一丝惊讶地神情看向简爱芝,只见她缓慢地说道:“我知道,他一定回来了。在无数个黑夜里,我能够感觉到他就躲在那里得意忘行地笑着,邪恶的眼光一直看着我。” “妈,你想太多了。” 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着简爱芝惶恐不安的样子安慰道。 “我没有,我知道的他一定回来了。就像当初简洁离开我的那一刻,我能够到。”她喃喃自语,双眸中有泪光闪烁。 “她离开的那一天,我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压着,像是窒息了一般。你不懂得。”简爱芝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诉说着。 “难道你不想抓住凶手吗?那可是害死妻儿的人。”简爱芝翘起眉毛,一脸愤怒而责备的神色。司马浩天对她这幅模样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屋子顿时变得异常寂静,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司马浩天站起身走到简爱芝的身边,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开心的微笑了。虽然平日里他极少能见到她,但是只要每次带着简君来到这里,她总是笑容满面,得意洋洋。看到常来的顾客总是说:“这是我家孙子,看看长的多俊俏。”而简君则像个小大人一般得到外婆的夸奖也很是一脸兴奋的模样。他的脑海中曾经不断地出现着他们的声音以及他们的笑容。甚至有时,他会怀疑也许这只不过是一场梦,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他们都还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简爱芝一定同他一样日日思念着他们。 “妈,我一定会抓到凶手。会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发誓。” “你想要抓住魔鬼,你就要把自己变成魔鬼。你懂吗?”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吃惊地看向简爱芝,可是却没见她张口,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点了点头。抬起双眸时,看见了司马浩天一脸惊慌的神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妈,你刚才说什么了吗?”司马浩天只想再次确认刚才所说的是否真的来自简爱芝的口中。 简爱芝微微地皱了皱眉,站起身抓住了司马浩天的手。 “我刚才没有说什么,你这是怎么了?”简爱芝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司马浩天,虽然之前她并不是非常喜欢他,但是看到他如今这幅模样她哪里能不心疼,何况他也是简洁最爱的人。即便那时,她责备过动手打过骂过他,可是他却依旧毕恭毕敬地对待着她,甚至时不时地安排别人来探望她,酒楼之所以从没有人来捣乱闹事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如果简洁他们还在,想必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让她感到难堪。 “妈我没事,可能最近睡眠不好,压力比较大。”司马浩天挤出一丝微笑看向简爱芝,只是他未想到她竟然会关心他。 “如果我真的是你亲生母亲,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一定会心疼的。”简爱芝抬起头看着比她高出整个头的司马浩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完成的。”司马浩天低下头看着简爱芝,眼神坚定如初。回想起当初,简爱芝反对他与简洁的婚事就因为他是一名警察,并且踩在生死线上的那一类。于是强烈要求他换工作,可是司马浩天却偏执地不愿妥协。如果当初料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他一定不会拿简洁和简君的命来换他的理想。 “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去寻找你的父母呢?”简爱芝问道。 司马浩天苦涩地笑了笑,曾经简洁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从来都没有回答过只是微笑一笔带过。 “他们抛弃我的时候因应该就没有打算再认我,何况给他们增加烦恼呢。” 简爱芝听到司马浩天的回答,摇了摇头。却又无力反驳,她无法站在他父母的位置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无论生活如何艰辛,她从未想过抛弃过自己的女儿独自苟活于世。 “你恨他们吗?” “不恨。”司马浩天看着简爱芝,简洁的双眼和她简单一模一样。只是她们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 “失去简洁之后,我经常做噩梦,梦里总是痛心彻骨,然后惊醒,有时都无法确定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我知道我不该把她们的死归罪于你一人。” 简爱芝轻轻地松开了他的手,眼眶里凝聚着泪一点点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司马浩天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痛失亲人的母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有些疼痛是无法平复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抓住凶手对吗?”简爱芝微笑着流着眼泪看向司马浩天,走上前去轻轻地拥抱了他,仿佛是久未见面的亲人一般。 第21章茉莉花味的女人 司马浩天从简爱芝的办公室走出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悲伤不让它暴露在简爱芝的面前,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懦弱。即便如此费经心机的掩饰还是没有逃离掉她那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就像当初的简洁一般,在她的面前,他总是没有办法隐藏他的情绪,他的小秘密。哪怕它们微乎其微。 司马浩天走到了拐角处,困意突然袭来。接下去他还有一堆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明明早上喝过两杯咖啡,现在还没有熬到几个小时就失去了效力。 他走到洗漱间,正对着那宽大的镜子。每次见到它时,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与恐惧感。而且这个镜子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太和谐。 他打开水龙头听见水哗哗地不停地流动着,他站起身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比以前更瘦了。最近他总是没有时间吃饭,靠喝咖啡维持着身体的供给,也难道不得不让别人担惊受怕的。他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也许正是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才能博得岳母的体谅,才能放下她心中对他的成见。即便她原谅了自己,那么他自己呢拿什么原谅自己? 他的手机突然在洗手池旁边一边震动一边移动着,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拿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懊恼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还在震动的手机缓缓地蹲下从地上捡了起来。 “老大,你要找到秃顶男人已经来警察了。” “好,我一会就赶回来,等我。”他挂上电话站起身,一双黑色发亮的皮鞋映在了他的眼前,两只手撑着膝盖大声地喘着气。司马浩天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衣衬衫,大汗淋漓。 “老大,英姐不见了。”杨洋边说边喘着气,扫了一下他的身后,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却没有找到,一脸的失望神情。 “她没来找你吗?真的不见了吗?”杨洋面带惊恐地叫道。 “不是让你看着的吗?” “人总有三急的时候呀,我回来就发现不见了。”杨洋一边解释一边跟在司马浩天的身旁走着,只见他铁青的脸不再言语。更加让他感到胆战心惊。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杨洋小声地问道,不敢抬起双眸看向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刚踏进景天酒店的时候他就发觉和上次来的时候总少了点什么,还有那喃喃细语的声音。突然想起那句话:“你想要抓住魔鬼,你就要把自己变成魔鬼。你懂吗?” “变身成为魔鬼。”司马浩天喃喃自语道。 杨洋没有听清,疑惑地看向司马浩天一脸惊慌地说道:“英姐被魔鬼抓走了吗?不会吧。” 杨洋听到司马浩天嘴里所说的魔鬼,想必正是杀害两名死者的凶手,如果真的那么英兰这回真的必死无疑。他急着站在原地直跺脚,厌恶自己为何要离开。 “你在干嘛呢,还不快走。”司马浩天回过神看见杨洋站在不远处匆忙跑来,电梯的门也在此时打开了。 “你抽什么疯呀?”司马浩天看着杨洋一脸哀怨的神色,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英姐真的被凶手给抓走了吗?”杨洋支支吾吾地问道,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司马浩天拍了一下他脑门,笑着说道:“没有。” 杨洋顿时双眸恢复了生机一般看见司马浩天,只见他瞥了一眼,吓着他也不感在继续询问下去,两人走出了景天酒店。司马浩天僵硬住双腿,不自觉地回头望向二楼。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望进去,可以看见酒店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坐上了不少人。停车场也停着不少的车子,只是他不懂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杨洋突然不停地打着喷嚏。 “怎么了?感冒啦?”司马浩天一脸嬉笑地问道,用手捂着鼻子朝身后退了两步,生怕被传染的神情。 “才不是,鼻子可能有点过敏。”杨洋小声地说道。 “小伙子,你这可是富贵病得治,对灰尘尘土过敏那可是我们天天接触的玩意,如果治不好就得调去当文职了。”司马浩天一脸严肃地说着,双手插着腰看着杨洋一脸震惊的表情强忍着笑。 “不行不行,我就是对茉莉花的味道过敏。” “茉莉花?”司马浩天疑惑地问道,眯着双眼看向不远处的景天酒店。 杨洋注视着司马浩天的脸,沉默了几秒说道:“老大,我们回警局吗?” 司马浩天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丢给了杨洋,然后坐住了副驾驶的位置,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洋知道老大一旦开始沉默,他的大脑就在高速地运转着,如果不出意料之外,老大一定会找到破案的线索。每次遇到棘手的案子,过不了几天老大一定就能破获。只不过现在这个案子似乎比以往的案件更难一点,但是他至始至终都相信,如果连老大都没办法破的案子那么其他人更不可能。据说上面下个月要调一个新警察过来,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怎么会有新来的警察,还是空降。指定是上面调来监察他们的。虽然文件已经放在老大桌上好久,可是至今老大好像都给忘记了。如果不是汪一洋询问他,他也一早把这事给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只是他一直搞不懂,他们刑侦科从来都不收女警,除了法医破天荒来个不要命的能力超强的。怎么会给他们科室也安排一个女的,上面还强调老大没有权力拒绝。以司马浩天这个倔脾气说不定又要招惹到上面,指不定哪天就把他调到穷乡僻壤之地当个小警察。除了沈局以外,他真的有点自恃过高目中无人。就连他父亲对这个从未见面的他的上级都不存在任何的好感,即便他在他父亲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但是似乎并没有得到一丝的赞同与认可。看来,司马浩天暗地里真的得罪了不少的人。 “车不要开进去了,你去医院调查一下关于谢安琪的尸体究竟是哪个部门的人给带走的。” “老大,关于谢安琪的一切不是已经停滞调查了吗?”杨洋停下车一脸茫然地看着司马浩天。 “谁知道我们调查了?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 “可是如果让沈局知道了。” “放心有我扛着呢。快去,乖除了我之外别告诉任何人。” “英姐不用找了吗?”杨洋疑问道,看着司马浩天的侧脸,心底有种莫名的羡慕。无论从哪个方位看他,总是那么的好看并且充满着人格魅力。也难怪英兰对他如此痴迷。如果他胖一点,把脸上的胡须刮干净,那得迷上多少姑娘。 “快点去。” 杨洋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司马浩天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站在车窗前一脸鄙视着催促着他。等想再回应他时只见他的修长的双腿往警局门口走去。 司马浩天走进警局才发现今天竟然一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顿时感到饥肠辘辘。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如果能早点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他真的好像喝上一口热腾腾的汤,哪怕那只是方便面。他一进门,便看见秃顶男人依旧穿着一身的名牌衣服,身体后仰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木椅子上。他皱了皱眉,有点心疼地看了看那把椅子,用手轻轻地滑过。而那个男人微笑地笑起身来,伸出手来想与他握手,却不料司马浩天径直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见那男人颤颤地将伸在空中的手缩了回去,面不改色地依旧保持着虚伪僵硬的笑容。 在他看来,对于突然请他来警局他像是宴请他喝下午茶一般神态镇定自若,从他的动作语言上可见他的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老谋生算,城府及深,只是可惜了一点怕老婆。 “姜宇国,坐坐坐?”司马浩天露出微笑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宇国重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坐下。生怕猛然坐下,压坏了身下的椅子。 “请你来警局你好像一天都不惊讶也不好奇吗?”司马浩天从桌上拿起一只笔在手中旋转着,其实只是想借此消除对面男人的警惕心。虽然他很会隐藏。 “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我怕啥?”他翘起眉,笑眯眯地说道,而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手中提着公文包。一脸严肃地看着司马浩天。 “这位是您的助理?”司马浩天抬起手指了指目光锐利毕恭毕敬站立在一旁的人问道。 “您好,我是姜宇国先生所属公司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他将手中的名片递到了桌前,仿佛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直紧紧地握以在手中时刻准备着。 “哎哟,有备而来呀。怎么害怕我们吃了你吗?”司马浩天斜视着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横肉的夏宇国,他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笑容,只见他裂着嘴笑着说道:“我是怕说错话,万一惹到您不高兴。” “怎么会,你可比我们想象中聪明很多呀。”司马浩天尽量保持着自己平静的内心,只要当他回忆起当时他那死去兄弟时,他那幅让人生厌的嘴脸,他就恨不得上将抽上两巴掌。 “能和他这种人做朋友的,那个人死了也是活该。” 突然间他听到这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微微一惊,却依旧不动生色地笑了笑从桌上一踏资料里找出了谢安琪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照片中的女人你认识吗?” “认识,美女过目不忘。不就是上次在酒桌上的吗?”姜宇国笑了笑,看到司马浩天一脸的严肃,便不再说话,眼神也瞥向了别处像是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她叫什么名字?哪个人带过去的?”司马浩天盯着姜宇国手指着照片再次地问道。 “美女出来一般都不说真名,那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后来不就出好码字事了吗?”姜宇国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什么进入了眼睛里,又用手揉了揉。 “总有认识的将她带过去的吧,总不能突然就出现在你们桌上吧。” 姜宇国沉默了片刻,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道:“也是个美女送过来的,不过那个美女在未开席之前就走了。” “她叫什么?是谁认识的人记得吗?” “就是那天死掉的人认识的,应该是哪个歌房的吧,不过。”姜宇国皱了皱眉,摇了摇脑袋继续说道:“那女的气质不错,身材也不错。身上还有一股香味,那味道真的是勾人心魂。” “什么味道?” “一种花香味。”姜宇国肯定地回答道,又继续回忆着。 “茉莉花香。” “茉莉花香。” 司马浩天与姜明宇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两人的神情却相差胜远。 第22章七月误入无名的梦境 连绵不断地山脉矗立于云雾之巅,仿佛伸手便能触及到悠闲飘浮在空中的云彩。大地大山与天空仿佛连在了一起,空气分外清晰,有着淡淡的清草与泥土的芬芳。 白衣少年独自一人坐在岩石峭壁的冰石之上,低垂着眼帘,一脸沉思。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书,仿佛价值连成呵护如命。 “是谁?”他突然惊讶地转身,看见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女。他面容拘谨地看向她,身上竟然没有仙体萦绕,区区凡人却又能登上这万丛之山,入这仙境之地,让人匪夷所思。 “无名。”七月小声叫他,心底却存着一丝顾虑。虽然眼前的少年和无名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容,可是眼神却比无名更加清澈明亮,相貌也稚嫩,一袭白袍长发手怀古书,好奇又谨慎地目光看着她。明明刚才还在他的房间里,却怎么会突然间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站起身,一步步缓缓地向七月靠近。 七月微微一怔,原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无名。只不过他的声音细小轻柔,没了如现在般有着浑厚的磁性。就连身高也比现实中的无名矮小瘦弱了很多。 “难道说这在梦里。”七月小声地嘀咕着说道,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差点摔倒的时刻,突然前倾的身体悬浮在了半空中,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裂着嘴笑着一步步向她走来。 “你是谁?你是狐族的?”他轻轻地皱着眉,双眸盯着七月看道。 七月直立起身子,微微一笑,双手突然搂住了白衣少年的脖子,此时的无名和她一般高矮,终于不用抬着脑袋看着他了。 “你干嘛。”无名支支吾吾地说道,白皙粉红的小脸顿时红到了耳边。 急忙地推开了七月,小声地说道:“师叔说过男女有别。” 七月在心底暗暗的笑道,真没有想到原来外表冷漠如冰的无名竟然活在游戏世界里,还是养仙成道的游戏。 “你手上的血铃铛哪里来的?”少年无名一脸严肃地问道。 七月突然抬起手,看见自己右手手腕处不知何时竟然有一串似血的铃铛,晃动两下竟然还能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来。 “变出来的。”七月面带笑意的说道,说不定她也变成了他梦境中指定的人物角色,只是可惜全身上下都没改变就多出了一个首饰。 “不可能,这明明就是狐妖一族的圣物,应该在那只小狐狸的身上。她明明被我关了。”少年无心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姐姐,快把无名带回来。”七月突然听见耳畔传来果果细小的声音。 一时之间,认为也许那只是错觉。只不过,她也觉得不能在别人的梦境中停留过久。 “快点告诉我怎么才能走出你的梦境吧。”七月环顾着四周,此处除了情色撩人,空气清晰好像也没有其他可供赏玩的了。她不经意间瞥见了无名手中的那本书,如珍如宝一般紧紧地拽在手里。 他有些气愤地说道:“你这凡人怎么满口胡言乱语,你可知这是何地。” 七月看着眼前的无名双眸之中带着一丝怒气,脸色阴沉着甚是觉得好笑。 “无名,我们现在都在你的梦中,快点告诉我怎么出去。我不想呆在你幻想的游戏世界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七月抱怨的说道,伸出脑袋看了看山底的悬崖,深不可测。 “你乱讲,这万丛之山可是修仙得道之地,此乃我师叔。”少年无名还未开口说完突然发现七月的身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顿时怔住双眸是紧盯在她的身上。 “你,你究竟是何人?” “你真是入戏太深,玩游戏玩疯了吧。”七月狠狠地白了一眼,看到四处却又无路可走,眼下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而且她总感觉身体四周越发的寒冷。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七月问道,指不定那就游戏的说明书。 “你休想拿我的东西。”他锐利如刀般的眼神看向七月,将手中的书贴在了胸口。 “你别过来,不然我会伤到你的。” “伤到我?你要打我不成,快点把说明书给我。” 七月看此时的无名瘦小不堪,想必也不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他也没那个胆子对她动手,果不其然他呆怔在那里,神情恍惚喃喃自语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为何我的法力对你没有任何的效果。刚才还明明可以。” “怎么了自己的游戏世界自己做不了主啦,快点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我。” 少年无力看着七月狼似虎的扑过来,连连后退。却未想到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后仰,转身一看,那是万丈深渊。还未等到他反映过来,只见一双手紧紧地拉着他,两一起同跌入。 七月从未想过自己会奋不顾身的陪着别人一起去死,虽然明知道那只是一场梦。只不过如果游戏的主角死了,万一还是出不去,那她还不如陪着他一同赴死好了。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原来在梦镜中,竟然会如此真实,那耳边呼啸的风,怦然心跳的心脏。甚至她还能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她的体内守护着她。那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她甚至怀疑这究竟是无名的梦还是自己的梦。 七月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刻,她独自一人站立在松软的草地上,周围是茂密的树木带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无名。”她突然想起和他一同坠落悬崖的无名,究竟不知所踪。原来她没有回到现实之中,还是在无名的梦境里。可是无名究竟又去了哪里? “无名,你在哪里,快点带我回去。”七月被梦境折磨的疲惫不堪。而此时手中的血铃铛发出一串响声,一道红色的光穿过斑驳的树叶,一直延伸到远处。 “你要带我去找无名吗?”七月小声地问道,她苦涩地笑了笑,也许此时的她比无名更加的入戏太深。 七月不知走了多久,筋疲力尽但是她又不得不再次前进着,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想想就感到恐怖。也不知无名的游戏世界会不会有打怪兽,万一遇到了,那她可真的变成怪物口中的一餐了。 “无名。”她一路叫唤着他的名字,嗓子干涩地发疼。不是说在梦中感觉到不疼痛的吗?为何现在她不仅仅能够感觉到疼痛,还能够感到自己生不如死,她从来没有徒脚走过这么多的路,后脚跟和鞋子间都已经磨出了泡。 红色的光线突然间消失不见了,七月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却也没有见到无名的身影。她真的需要休息一会,不会没找到无名,没被野兽吞掉,已经累死在这里了。 她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脱掉了脚上的鞋子,脚后跟的泡已经很大了,她必须挤破它,不然会一直疼下去。此时她听见外面有尖锐的叫喊声响彻在整个寂静的丛林里,仿佛是狐狸集体的哀叫呼唤的声音,让她的心里泛着微微的疼痛。她也不懂为何那不是害怕,而是悲伤。 而在不远处,她看见了两个身影。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孩,手中拿着一本书,小小的模样一样严肃地看着不远处闪烁的光芒言词生硬地说道:“看我不把你关在无字天书里。” 那道光芒霎时间变成一只银色的小狐狸,摇摆着自己的尾巴,双眸瞪着眼前的孩童。 “快点让开,我要去找我的族人。”小狐狸焦急地说道,双眸里竟然闪着泪光。七月的心微微一颤,没想到真的还有开口说话的狐狸。她不得不佩服无心奇幻的心理。只不过,她现在可不想再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她穿好鞋子站起身,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喊道:“无名。” 年幼的无名转过脸看着朝他踉踉跄跄走来的女子,穿着十分的古怪,神情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突然又回过神来,刚刚还在眼前的小狐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谁?是不是和那刚才的小狐狸一起的。”无名厌恶地瞪着七月,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大人一般冷酷的神色,让人不禁感到好笑,可是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微笑,好像身体里的力气被人一点点抽干了一样,每前行一步就感觉更加地疲惫。 她真的太累了,累的好想睡觉。可是她明明就在梦里,只不过是眼前那个已经长大成人无名的梦里。 “你,你怎么了?不要装死。”年幼的无名从未见到这般情况,眼前的人,他从未见过,可是不知为何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她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她的眼神中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暖。 “无名,我真的好累,能不能带我回家。”七月知道自己此时不堪地倒在地上,而小小的无名用颤抖着小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脑袋,眼睛里竟然还闪着晶莹的泪光,只见他小声地喃喃:“你是谁,为什么我根本救不了你。” 小小地无名抱着她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嚎哭着,好像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第23章杨洋被公开的特殊身份 天色渐渐阴暗,英兰独自坐在医院太平间的走廊过道旁的椅子上。这个时间点,基本上不会再有人踏进这阴森恐怖的地方。而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在等一个时间,等到看守尸体的护工出去,她再偷偷地进去查看一下登记本上的记录。虽然她已经肯定是警察局上面的指示,只是她不懂那个腐烂的拼接而成的尸体究竟有哪个线索是她没有当时发现的,而为何他们非要立马处理掉谢安琪的尸体。只是因为她再次复活的事件特别的诡异,生怕被其他人发现,造成没必要的恐慌吗?第二具无头尸都已经公开报道过了,迄今为止四周信息都被全面封琐,仿佛像是一起入室盗窃案一般无人问津,根本就是上面直接下了死命,封闭上所有的信息要道,网络电视通讯。可是究竟上面想要隐藏什么?这一池的浑水她本可以不参与其中,但是她知道以司马浩天的性子,表面上应付了事,背地里还是偷偷地有所行动。而她突然遭受的伤害究竟是凶手所为还是只是一种警告。如果只是一中警告那么也太胆大妄为,可是如果对方真的是凶手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从那些腐烂的尸体来看,凶手是预谋已久,甚至将被害者关在了某一个特定地地方,残忍地杀害。可是如果真的失踪那么久,为何家属没有寻找甚至连报警都没有。难道说第二具尸体也是死后又复活了的吗?英兰被自己大胆的假设吃了一惊,但是很快便否认了。如果真的是死后复后的尸体,那么上面一定会和谢安琪的尸体一同处理掉。那么上面究竟想隐藏什么,会不会是破案的关键。只是,她总觉得有哪些地方她没有能够弄得明白。 “英法医,你别再费心思了。”护工老头皱着眉毛摇着头看着正在沉思中的英兰说道。 英兰微微一笑,即便他说登记本上根本就没有领取谢安琪的客户信息,但她还是不愿相信。毕意这里不是一般的医院,而是和警局合作的机构。虽然警局内也有自己的法医科室,但是存放的环境哪里能比得上正规的医院,更何况这里的设备办公条件都和法医科不可比。 “那您把登记本给我看一下,如果真的没有那我就走。”英兰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她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她必须尽快知道这一切。案件本就棘手,如果再继续发生命案,司马浩天说不定真的要急疯了。虽然这前很多离奇的案件他都能快速地破获,可是现如今遇到关于他妻儿的凶手,他好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乱撞。而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个凶手是冲着他而来。 “英姐,你怎么在这里。”杨洋一脸好奇地问道,找她之前他也来过这里查看过却也没见她的身影。 “你不会刻意躲着我吧。”杨洋疑惑地问道,眼睛眨了又眨。 英兰站起身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你和司马浩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让你看着我不让我再插手这个案子,他疯了吗?” 杨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她迟早也是要被通知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更知道,如果司马浩天也不顾一切地去调查谢案琪的尸体,他同样也会被撤离掉只不过那是早晚的事。 “其实我一直想和你们说,谢安琪的尸体根本就不是破这个案件的主线,没必要一直纠缠在她的身上。更何况上面根本就不希望你们继续查下去,你们何苦与上面对抗以卵击石呢。”杨洋淡淡的说道。 英兰看着站在眼前的杨洋,此时他所说的话让她感到微微地震惊,一直没有主见唯唯诺诺,凡事都以老大为主心骨刚毕业的小年青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 “被你老大听到这话,小心他扒你的皮。”英兰瞥了杨洋一眼,又转过身看着他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沈局派来的卧底呀。” 杨洋没有回答,径直到了看管尸体的老头面前。老头微微一怔,低着头缓缓地问道:“你和她一伙的吗?” 杨洋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见那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走进停尸间没过半晌便走了出来,将手中那长长的登记本放在了杨洋的手上。 惊得英兰目瞪口呆,她可是苦口婆心地要好了好久,而杨洋却只是点了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他才是头头,而她只是一个伺候他的奴婢一般,就连那老头也一幅阿谀奉承的模样。 英兰一把将登记本从杨洋的手中夺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查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关于谢安琪尸体的记录就连她进太平间的记录都没有。 “为什么连尸体存放的记录都没有。”英兰阴沉着脸问道,自知态度不是很好。 而老头却也不回应她,看着杨洋的双眸说道:“谢安琪的尸体从进到出其实都是有记录的,只不过那两页给丢了。” “丢了?”英兰的双眼带着愤怒与不甘,可是现在却又无济于事。 杨洋看着英兰满面愁容,显然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更加不相信。 “真的丢了吗?”杨洋问道。 老头迅速地回答道:“我就一个看尸体的我能不给你们看,不给你们查。”他的话中有话,任谁都能听得清楚明白。看来上头已经彻底清掉了他们所有的期望,毁掉留下的任何线索。 “什么都没有,那你还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英兰觉得那老头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英法医,我一直都告诉你,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东西,是你非赖在这里不走。” 杨洋看着英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想着本就着急着何时受到了这个气,万一爆发起来,那他可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更何况上头明摆着说明不准他们在插手此事,而现在把事闹大了那非被老大给剁了。 “英姐,我们现在走,反正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老大那还等着我回去交差呢。”杨洋拽着英兰准备离开,此时那老头突然说了一句:“少爷,你慢走。” 英兰微微一怔,目光看向杨洋,只见他没有回头连拉硬拽地将英兰拖出了医院。 天空已经漆黑,下起了绵绵细雨。英兰坐在了杨洋的副驾驶位上,一路上保持着沉默,沉默地让杨洋感到害怕。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杨洋低声说道。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其实不过是不想让沈局为难,只是想以普通的身份学到更多的东西。而现在看来似乎像是上头安排的内奸一样,让他心里感到不适。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英兰从未想过杨洋的身份特殊,但是从刚才他慌乱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一定很特殊。 警局门口街道的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照射在红绿灯处停止前行的一辆黑色车上,车上的年青英俊的脸上迟疑了几秒钟。 “我是王耀市长的儿子。刚才那个护工是我之前的司机,后来眼睛出毛病安排到了医院里。”杨洋说完后吁了一口气,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他一直都没有敢看旁边英兰的脸色,英兰依旧沉默地不作声,顿时让他感到分外地紧张。他转过脸看着英兰,小声地恳求着:“英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老大。” 英兰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却没想到特殊到这个地步,王耀可是整个新城的市长,整个新成的老大。却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会在小小的警察局里当一个小小的警察。想到这三年来,他隐藏的如此之好,突然想到她平时也没有少教训过她,更别说司马浩天了整天帮他当小跟班,不过这孩子也吃得起苦任劳任怨。 “已经来不及了。”英兰缓缓地说道,她伸出手指着那辆停在警察局门口的车子,她认得那个车牌。 杨洋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匆忙地下了车跑向了雨中。虽然明知道他来不急,但他更不想他父亲为难他,更何况司马浩天直言不讳的性格说不定万一惹怒了他父亲将他调走。 杨洋刚走进警局大门,大家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平时大家都只会帮他当徒弟,毕竟局里资历最短年龄最小的也数他了。 “你真的是王市长的儿子?”汪一洋走上前小声地嘀咕着。 “你知道了?”杨洋问道。 汪一洋讪讪一笑接着说道:“你家老爷子一进门就问杨洋呢?” 杨洋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他早知道父亲如此这般强势霸道,他一定会请假回去,只不过两个晚上没回家,却没料到他竟然跑到局里来寻他。现在局里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了,以后又如何相处呀。 “那我爸人呢?”杨洋一脸生不如死地神态问道。 “市长大人来,沈局还不请进办公室好好表现表现呀。”汪一洋斜视着杨洋,然后搂过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臭小子隐藏地够本事不错呀。明明就可以拼爹,自己却拼命。有懒不偷,不惜福。” 而此时王耀从沈局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着司马浩天。王耀一眼看见了他的宝贝儿子,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然后转身后看着司马浩天说道:“司马我先带我家宝贝儿子回家喽。” 司马浩天急忙说道:“可以可以,王市长您慢走。” 他一脸笑意盈盈,那阿谀奉承的脸看得杨洋的心底一阵心惊胆战。 第24章黑梦阎 “爸,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我单位吗?”杨洋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语气也是显得格外的冰冷。 “你现在把单位当家,你比我这个市长还要忙。”王耀边说边看着身边的儿子一眼。没见几日,又见清瘦了不少。可是儿子那倔强地性子和他当年是一模一样。他心疼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看看你,不就一个小民警整天有家不回,让你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又得心疼。” “爸,你现在搞得我以后怎么在局里工作,谁还敢派我出任务。”杨洋紧锁着眉头,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尤其在司马浩天的面前,他又如何自处。就连现在大家看他的神情也是怪怪的,本来不是特殊时期,大家人人自危。老大本就对上头充满着莫名的敌意,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派来时刻监察他的呢。 王耀笑着看着眼前闷闷不乐的儿子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是不想让你到处东奔西跑地,还真把自己把成大英雄。当英雄并不是一定要站在生死线上。” “但我知道能站在生死线上的一定是英雄。”杨洋斜视着父亲一眼,有些赌气地将目光转向窗外。 这个时辰大家都在警局里忙碌着,而他却躲在这里享受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听说你今天和英兰一起去了医院想要调查当日是谁将谢安琪的尸体处理掉了是吗?” 杨洋带着惊讶地神色看向自己的父亲,明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父亲已经知道了。看来赵老头一定是泄密了,可是为何大家都那么在意谢安琪的尸体。 “不是让你们不要再继续调查关于谢安琪的事情了吗?怎么不听呢?”王耀显得有些动怒,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你那工作索性也别做了,省得到时摊上那浑水之中,当时我也帮不了你。” “爸,我不同意。怎么在这个新城还有您做不了的事?”杨洋一直以来为了当警察这件事,他一直坚持至今日不曾改变过。哪怕他的父亲再三的阻拦。记得当年父亲为了阻止他去会考,竟然将他琐在了房间里。而他不顾性命从二楼直接跳下一瘸一拐地跑去考试。最终父亲才妥了协。 “我虽然是市长,但也不能一手遮天,更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王耀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一直以来他都将这个儿子当成宝贝,可是却没想到他这个不要命的儿子竟然毕业之后进了刑侦科。更不管不顾地不让他插手他的任何事宜。只不过这一次他不能让儿子再犯浑。他之所以出现在警局并非真的有多惦记儿子,更多的只是不想让儿子再去步入泥潭。也下他的上级知道,不要让他的儿子陷入在没有必要的危险之中。 “爸,为什么上面这么紧张谢安琪?连你也不能插手吗?”杨洋一脸惊讶地看向王耀。父亲工作上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可是连他也无法做到的事情,究竟上头究竟是何等身份,他怎么能不惊讶。 “如果你听我的劝,让司马浩天不要再调查关于谢安琪,他怎么就不听,如果他真的调查到任何的时候,你要和我说,不然谁都救不了他,也救不了你。”王耀说的一本正经吓得杨洋背后一阵阴凉。连他父亲都惧怕的人又会是谁,那他真的要好好地盯着司马浩天,司马浩天那倔强的性格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他不懂,为何英兰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虽然有些惊讶,可是却没再询问任何,让他的心更加的不安。虽然之前也不见多招英兰喜欢,但是每每见她,她总是会喊他甚至高兴的时候也会对他微微一笑。而对于其他的人,她好像总是视而不见的。虽然他没有司马浩天那般特殊,但是能比一般人在她心中存在着地位他已经很知足。 “爸。”杨洋转过头还想询问些什么,却见父亲一脸疲惫地已经睡去。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雨水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内心感到无比的宁静。可是这一片宁静的背后却藏着一丝恐怖阴暗的气息。 “姐姐,姐姐。”果果看见七月缓缓地从梦镜中苏醒,她一直守着他们两个人,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干瞪着眼睛,等待着他们苏醒。如果六个时辰过了他们还不能苏醒,她只能也进入梦境之中,拼死一博。还好,终于还是苏醒了。 七月疲惫地睁开双眸,然后看见果果一双大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姐姐,你终于醒了。”果果走上前轻轻地搂住她的脖子,撒娇地说道,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小脸焦急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 “无名。”七月突然想起梦境中那孩童般年幼的无名,泪眼婆娑地抱着她哭,想想那时的无名真的是心思单纯善良。哪像现在这般冷酷无情,每每见她都一幅厌恶的脸色,也不懂她究竟是哪里得罪过了他。 七月抬起头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无名,他的四周被一层黑暗紧紧地围绕着,而那诡异的雾气仿佛想将他吞噬一般。七月站起身,突然那一团黑色的浓雾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张恐惧而阴森的面容。七月皱了皱眉,看了看站立在她身侧的果果,又抬起头看到那团黑暗的脸正在窥视着她,却又想进入无名的身体里。 “难道它想夺了无名的身体吗?”七月心底暗暗的想到,或者现在依旧还是在梦里。如果还在梦里的话,那果果怎么也在?她感到茫然,但是又不能弃之不管。 “无名怎么还不醒。”七月有点担忧地看着无名,自己已经醒来了,可是无名还在睡觉,难道说刚才只是自己的梦。屋子里被点亮的灯突然闪烁了两下,而那黑暗恐惧的面容依旧还在,仿佛他正在嘲笑着占据她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果果也感到奇怪,七月突然醒来为何无名还没能醒来,只是她没想到该死的黑梦阎竟然如此不肯摆手即便已经被无名驱除体内,还是等待着时机再次入侵他的体内,而现在如此虚弱的无名又该怎么去拯救。一旦步入深夜,黑梦阎的力量就越来越大。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黑梦阎似乎有些惧怕七月,可是七月明明就是毫无法力的凡人而已。 “姐姐,你能不能帮他翻个身子,他好像睡了好久都没有动过了。” “对呀,怎么会睡到现在还不醒呢。”七月担忧地伸出手摸着他饱满的额头。正如果果猜测的一样,那黑梦阎竟然害怕七月。只要七月再靠近他,就能够将黑梦阎驱离无名,她也可以出手好好地收拾他一顿,害她今天提心吊胆地守在这里。 “她好像发热了,我去把隔壁的医生喊过来吧。”七月低声说道。 “不行。”果果说着,眼神瞥向七月缓缓地说道:“无名特别害怕打针之类的,给他擦拭身体就可以了。” “男女有别。”七月突然想到了梦镜里少年时无名说的话,嘴角边牵上一抹笑容。而头顶上的那团黑色的面容越发的恐怖。只是不知为何它也不敢向七月靠近,它们仿佛很惧怕她。她才发现,无力的身体里似乎也有那黑雾气的残留,刚才轻轻地摸了一下额头,黑色的东西就消散了。 七月倒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突然身后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往前推了一把,她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无力的身上。正如她所料,她身体里黑暗的残余在从身体出现的那个瞬间消失了。 “你,你在干嘛。”无名看着七月一眼,轻轻地皱了皱眉。屋子里的灯突然间熄灭了,七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身后仿佛有人。她被这样的感觉吓坏了,紧紧地闭上眼睛,趴在无名的身上。 “你们这是在干嘛?” 居墨轩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白色茶杯,依靠在门上。七月慌忙站起身,理了理显得凌乱的头发。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无名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门开着,所以。”居墨轩用手指了指门,摇了摇头带着微笑。他极力掩饰着惊讶的心。不知道为何对于现在的半夏来说,总会让他感到陌生,陌生的感到意外。她总是会做那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不顾自己。而此时的她,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忧。 居墨轩走进屋子看着眼前的半夏,然后放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半夏的眼睛。 七月瑟瑟发抖的身子顿时好像温暖了很多,不知道为何她刚才感觉到莫名的冰冷,从背脊后一直蔓延至心脏。 “果果呢?”七月突然发现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孩子不见了。 居墨轩笑了笑,松开了半夏的手,笑着说道:“那小家伙说饿了,下楼找吃的了。你们不饿吗?” “我睡了很久吗?”无名无力地问道,心底带着一丝怀疑与惊恐。明明刚才还是白天怎么突然变成了黑夜,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当醒来的那一刻,他竟然遗忘的一干二净,只是感觉到精疲力尽,身体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控制着他,可是他差一点忘记了天行者是无梦的。为何自己竟然会进入梦中,除了黑梦阎之外别无他人。 第25章大伯居文宇带回的女鬼 七月不自然地站起身离无名远了一点,这样她才能看清那一团不明的黑色雾气是否已经散去。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突然想起整个下午她一直在沉睡中只是不懂为何在梦里仿佛死去了一般,而现在她已经十分确定是身处在现实生活之中。 “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开饭了。”居墨轩微笑着说道,双眸看向七月的身后。 “无名,你没事吧!” “没事。” “需要人把饭菜给你送上来吗?”居墨轩迟疑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我爸回来了,你最好还是下来一起用餐吧。” 无名没有回答,从床上缓缓地站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七月。只是不懂为何他的心突然间砰砰地跳了两下,那样的感受他似乎从未有过。 “居老太爷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也许没多久就会醒了。”居墨轩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声音沉稳。他转过身准备离去的时刻又回头看了一眼七月说道:“半夏,你还好吗?” 七月微微惊讶地神情看向居墨轩,也不懂他话中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那串铃铛不错很漂亮。”居墨轩微微提高了他的音量,转身便走下了楼梯。 七月惊讶无比地盯着手腕处那红色耀眼的铃铛,明明刚才是在梦中的饰物怎么会真实地出现在她的手上。虽然她很喜欢这个小饰品,但是此时对着它却感到异常地恐惧。 “姐姐,姐姐。”果果从屋外跑进来,小脸红扑扑地喘着小气。刚刚她只是找了一个借口下楼去追梦阎,却不料被她给逃走了。看来今晚她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那老鬼又再次回来。而此是她看到七月正在看着手中闪着红色光芒的血铃铛,一脸的神情困惑地。 “姐姐,你可喜欢手上的这串铃铛?”果果问道,双眸之中带着不染人间烦忧的气息。 “明明就在梦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七月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所见到的这一切。 “这个是我给姐姐戴上去的。”果果将小脸一个劲地往七月的身上依靠着拉着她的另一个手。 “你的?”七月半信半疑地低下头看着果果稚嫩的脸,乌黑的眸子扑闪扑闪着,坚定的眼神凝视着七月。 果果呆呆地看着七月,心脏却怦怦直跳,虽然那串铃铛是真的属于她的,但是也不知为何七月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生怕哪里说错了被她扫地出门去。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果果小声喃喃地说着。七月站在原地微微一怔,轻轻地握住果果柔软无比的小手。 “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我呢,姐姐拿下来还给你。” “不用不用,因为喜欢姐姐所以才会给姐姐,再说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讨回来的道理。” 七月听着果果说的话噗嗤一笑,明明才年幼的孩童说的话却像个大人一般。虽然如此,心底却泛过一丝心疼。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询问过关于果果的母亲。因为她总感觉如果她的母亲还在的话一定舍不得年幼的孩子如此四处漂泊的一人生活。 “果果你妈妈呢?”七月蹲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果果眯着眼睛微微微一笑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 虽然正如七月所料想到的一样,可是心底还是泛着一阵心酸与疼痛。她能够体会到孩子离开母亲那种无助与思念。难怕她还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七月附身轻轻地抱住了她,吻过她的额角。果果贴着她的脸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只是有种莫名的暖流涌进了她的心脏缓缓地涌进她的身体里。 “搞的像母女两个一样,果果你。”无名一脸冷漠地低头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轻声说道。 “无名,你想说什么?”还未等无名说完话果果便斜视看着向无名,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她知道无名一定没什么好话说出口,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却不料无名猛然将她抱了起来,露出一脸诡异而邪恶的笑容。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小鬼说。” 七月看着无名苍白而憔悴的脸慢慢地转向果果,果果点了点头。 “放心,我不会吃了她的。”无名说完,转果果放在了转上。七月还是放心不下,慢吞吞地说道:“你们快点。” 七月缓缓地走出门,下了楼梯。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远远地就对着七月招了招手,她不停地在脑海中寻找着关于他的记忆。她知道他是原主的大伯,楚玉在写在了那本小册子上,但刚刚一时大意忘记再去看一眼,明明就挂在嘴边的名字。 “居文宇。”七月的耳边传来微弱的响声,轻到几乎都听不见。她回头张望着身后却空无一人。 “半夏,你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居墨轩手里还是拿着那款百看不厌的白色茶杯,仿佛像他一般干净让人感到舒适。 “你在房间做什么?”居梦欣不知何时出现在沙发的不远处一直盯着七月看着,没好气地抱怨:“我们都在等你下来。” “无名有些不舒服,我去看了一下。” 居梦欣翘起眉毛,露出一脸嘲讽的表情,七月对她这样的表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哪是一会会呀,我看都大半天了。” “我不小心睡着了。” “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别丢了居家的脸,让下人看到了都不好看呀。” “没有,还有果果。”七月小声地反驳着,虽然她觉得没有那种必要,可是不知为何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来。 “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呀,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莫煦都回来了,还在这里勾三搭四的。” “梦欣闭嘴。”居文宇厉声说道。 “差一点忘记了,莫煦回来了你的靠山也就回来了。”居梦欣依旧一脸的我行我素。 七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居梦欣都没有任何的敌意或者是威胁,只是她不懂为何她对她如此带着攻击性与偏见。虽然也没有刻意的想去真正的伤害她,但是语言上的伤害有时比肉体的伤害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梦欣,你别再小家子气了。”居墨轩边笑边摇了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妹妹,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七月的身上,带着一种疑惑的神情。 “半夏,你还好吗?”居墨轩轻柔地询问着,七月木纳地点了点头。同样的话语他不久才问过她一次。 “难道被发现了吗?”七月显得有些心慌,虽然她用的是半夏的身体,可是她的语气她的动作,甚至她的眼神都有可能随时暴露她的一切。 “哥,你看伶牙俐齿的半夏现在变成了半个哑巴了,是不是和以前大不相同。” “居梦欣你有完没完,半夏是不想和你计较。” “爸,你怎么了哥一样就只会怪我。”居梦欣抱怨地说道,恶狠狠地瞪了七月一眼。七月站在原地感到一时间手足无措,内心也显得有些不安。因为这个家里怀疑她真正身份的又何止居梦欣一人,就连刚回来一天的居墨轩仿佛也看出了什么端倪。 一个身影从居文宇的身后站了出来,七月微微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清秀的白皙的脸庞。她穿着一件红色长裙,黑色的长发,浓眉大眼,性感的双唇,眉宇之间带着一种孤傲的气质。她扬起嘴角双眸凝视在居文宇的身上,带着一种仿佛崇拜的神情。突然间,她似乎察觉到七月的目光正凝视着她,迅速地收起了笑容,带着一幅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她,眼里带着某种兴奋地神色,那样的目光让七月感到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她一步步缓缓地向七月走来,一阵风吹起了她那单薄的红色衣裙。 “你们就把她当成你的女儿,你的妹妹好了。”居梦欣生气地愤然离去。噔噔噔地跑上了楼梯,七月无奈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不如何言语。当她再次回过头看那红衣女子时,她却在她眼前不见了。 “你在找我吗?”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即便如此,七月还是被吓到了,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真的能看见我。”她漂亮无比的双眸中闪着邪恶的光,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七月感到更加的惊慌。 “我知道你能看见我。”她突然伸出手,朝着七月的眼睛。七月条件反射一般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半夏,你还好吗?”居墨轩轻轻地拍了拍七月的肩膀,好像七月真的和之前有所不同。只不过,更加地成熟稳重了许多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只不过,她是知道那个要杀她的人是谁,是否又见过他。这让他感到很不心安。毕竟这件事关乎到居宅里的任何一个人,尤其包括他的父亲,他比谁都了解他父亲贪婪成疾的野心。 七月睁开眼睛,看见居墨轩正温暖地看着他,惊慌的心情顿时平静了许多。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而那红衣女人却趴在了居墨轩的身上,她仿佛很轻,轻的好像只有一件衣服一样。而居墨轩仿佛也没有感觉到她的重量,甚至为那红衣女孩的举动都毫无察觉。 “半夏,你在看什么。”居墨轩疑惑地问道。七月正想开口询问趴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只见她站起身又再次回到了居文宇的身后,而七月才发现,那红衣女孩根本就没有双腿,她一直是悬空着身体飘移着向前。她踉跄后退了两步,险此摔倒。还好身后的人轻轻地扶了她一把,居墨轩想拉住她的手顿时落了空。 “你没事吧。”无名沙哑的声音带着冷漠的味道。 “还好吗?”居墨轩也问着,一脸的担忧的神色。 果果眯着双眼看着居文宇身后,轻轻地拽了拽无名的衣角。无力用手排开,轻轻地皱了皱眉,低垂着眼帘,不耐烦地了她一眼。她的小嘴嘲着居文宇的身后提示了一下。却没想到无名冷冷地又给了她鄙视的眼神。果果厌恶地松开了她的手,紧紧拉着七月的手,喃喃地说道:“姐姐,姐姐无名欺负我。” “我哪有,不要胡说八道。” 七月微微一笑,没想到无名竟然还会主动地反驳果果,原以为他只会依旧用冰冷的目光杀死人,却没想到竟然破了金口。只是她不敢再去看居文宇的身后那没有双腿,却容貌漂亮的红衣女鬼。 第26章司马浩天见到简君 司马浩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钟,房间的寂静让他感到害怕而又熟悉,那样矛盾的感觉有时会压抑着,时刻提醒着它曾经的欢笑热闹。他脱掉了衣服,扔到了洗衣桶里。洗衣桶里已经塞满了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他打开了水龙头,坐在盖着马桶盖的马桶上,从桌柜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他从前烟酒不沾,直到简洁和简君离开之后。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只能依旧酒精来麻痹自己,用香烟来释放内心的痛苦与压抑,直到发现他不能继续沉浸于此,如此不堪地过完此生。虽然他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与妻儿一同离去,可是死神却未夺去他的生命反而给了他特殊回到过去的能力。于是他重新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之上,才发现因为他的离开,他错过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整个房间里充满着雾气与烟草的味道。他灭掉了手中的烟,洗了一把脸,泡在了整个浴缸里。他轻轻地用双手按了按额头两侧的太阳穴,最近常常感觉到疲惫。他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好好地睡过,甚至连澡都来不洗,衣服都没有空换。而今天都让大伙散了回去休息一下,毕竟有些人连续呆在警局已经几天几夜了。 他不想再去思考案子,他需要泡个热水澡,好好地清空一下整个脑袋。最近常常精神高度集中,时常就会感到疲惫不堪。他要小睡一会,哪怕只是一会。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一次他是会回到过去还是未来。 一间简陋的屋子内,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她的身边躺着一位满头白色的老人,正艰难地喘气着。她伸出枯萎满是皱纹干煸的手,想要抓住小女孩子,她嘴中含糊不清地说着听不清的言语。 小女孩子开始哭泣着,伤心欲绝。可是却又不敢靠近那年迈的老人。 老人依旧还是在叫唤着她的名字,这一次听清了她嘴中唤着的名字“兰儿。” “兰儿。” 小女孩依旧在小声地哭泣着,嘴中也低声自言自语着,却无法从她啜泣声中分辨出她在说着什么。 那个小女孩是英兰,司马浩天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现了。虽然她还是年幼可是那双眼睛以即眼角的伤口他确定就是她。只是他不懂,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更不懂这究竟是过去,还只是他的虚妄的梦境。 小女孩子的眼泪大把大把地滴落在地上,可是她却依旧不敢上前去握住那老人的手。 司马浩天靠近了小女孩,从她的口型中他读出了她一直重复着的一句话:“快点死去吧,请不要再折磨我了。” 司马浩天身体微微地一怔,虽然他知道英兰一直对生命保持着独特的冷静可是他认为那只是她总是用一种特有的外壳来包裹住内心的软弱而已,却未想到她如现在这般冷漠地对待别人的生命,甚至连微乎其微地垂怜之心都不存在。可是凭司马浩天的感觉,躲在床上的老人应该是她的最亲的人才是,为何会如此憎恨于她。 老人没过多久就咽下了最后一句气,而她伸出的手依然没有握住躲着她的孩子。寂静的屋子里没有了老人沉重地喘气声后,小女孩子胆战心惊地靠近老人的尸体,伸出小手在她的鼻下轻轻地掠过。直到确定老人已经断了气,她脸上拘谨的神情才慢慢地消失了。接着她露出扭曲的笑容来,双眼带着邪恶的光芒。 司马浩天突然睁开了双眼,感觉到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 “爸爸。” 简君的声音,他确定那是简君的声音。让他从梦境中惊醒,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儿子是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的。他睁大了眼睛,他想驱散掉梦境中那段不好的回忆,虽然他不确定那个梦境是个梦境还是过去。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房间里充满着压抑的气息,那样的感觉会让人窒息。 “英兰。”司马浩天轻声自言自语。他从来没想过英兰会如此地残忍对待过别人,更何况是对待赡养她的老人。而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孩子, 而现实中的英兰虽然有着强势的个性,但是内心依旧温暖柔弱的女子。他一时感到困惑,那是真的过去吗?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热气腾腾的水已经冷却了一半,他觉得他只是小睡了一会会。 “爸爸。”简君嫩气未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睁开双眼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简君,他对着他裂着嘴开心地笑着。双眸里带着兴奋地光芒。 他依旧还是二年前的样子,小巧秀气的脸庞和他极像,漆黑如墨的双眸带着清澈如水的气息。 司马浩天不敢去触摸简君,他生怕那只是他一时的幻觉,他还想再看着他,哪怕只是停留几分钟。那样真实的感觉与对着他的照片日思所念是有所不同的。 “爸爸,你怎么了。”简君看着爸爸虽然微笑着,可是他的眼眶里强忍着泪珠不愿滴落。 司马浩天看着简君说道:“对不起。” 简君微微一怔,他只有五岁可是他明白爸爸所说的意思。 “爸爸,不用了我说对不起。” 妈妈曾经与他说过给别人造成了伤害或者麻烦时想得到别人原谅的时候要说对不起,可是爸爸一直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呀。 “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又怎么会失去你们,是我害死了你们。”司马浩天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留出落在了还带着一丝温度的水中。 他感到筋疲力尽,无法再隐藏自己内心的疼痛与不安。 “爸爸,不哭。我们都爱你。那不是你的错,妈妈说你是个好爸爸更是个好丈夫。” “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你们,哪里是在梦里。我以为你们一直都不能原谅我。”司马浩天一边痛哭涰泣一边捂住脸小声地诉说着。 “不是的,爸爸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要这么自责。”简君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司马浩天的头发。 司马浩天放下了双手微微一怔,他想好好地拥抱眼前的孩子。一直以来他陪伴他的时候少的可怜,他工作总是很忙有时甚至几天都没有时间回来,有时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睡了。他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进他屋子里,偷偷地在他小脸蛋上亲上一口。不管从疲惫不堪,只要看见了简君,他就会再次充满了力量。 而此时,他就在他的眼前对着他微微笑着。他任由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着,他想念他,带着深深的眷恋。 “对不起,到今天都没能抓到凶手。” “没事,我们只想要爸爸好好的。”简君用手轻轻地抚过他脸上的泪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爸爸。虽然爸爸总是那么忙,有时候他也会偷偷地生他的气,可是只要他回来了,那样的抱怨与怒火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爸爸,我相信你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是吗?” “嗯。”简君重重地点了点头,扬起嘴角咯咯地笑着。虽然他也很想哭,但是他答应妈妈。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来见爸爸,正如妈妈所料想的一样,爸爸一见到他就泪流脸满的,他要来安慰爸爸的,不是来增添他的麻烦的。原来爸爸心中的内疚与自责超出了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爸爸一直都是我心里的大英雄。” 司马浩天想拥抱着眼前的简君,他伸出手,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上,整个身子沉在了水中。当他从水中浮出来的时候,简君已经消失了。原本冷却的池水却变得温暖了,他恍惚地从浴缸里走了现来。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地笑了。原来又是一场梦,可是却给他干枯的心脏浇上了水,让它又一次活了过来。一直以来对于简君与简洁的离开他都耿耿于怀,甚至内疚至极。二年他都不曾在梦境中见他们,他以为一定他们是责备他,无法原谅他。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浴室,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三点钟未到。他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只是刚才的那个梦一直在他的脑中,包括之前的英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翻了一个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它放回了原位。他关上了灯,窗帘缝隙里透着一丝,他需要休息。接下去他要面对的还有很多繁重的工作。他觉得他一直在往一个误区里行走,仿佛有一种无行的力量在阻碍着他的前行。所以他不能一直受着自我意识的控制,也许正于沈局所说,复活后的谢安琪也许真的并不是破案的关键点,而他一直纠缠于此不放根本毫无建树。他不应该把精力放在死人的身上,而是应该放在活人的身上,比如那个有茉莉花香味的女人。他摇了摇头,不能继续思考下去,他必须好好地再睡上一觉,如果再继续想下去困惑的问题将会越来越头,直到压到他无法入眠为止。他闭上双眼,心里喃喃地数着羊。他常常会在电话听见简洁与简君的对话:“妈妈,我睡不着。” “乖,闭上双眼。然后我们一起数羊。” 司马浩天渐渐地沉沉地睡了过去,轻轻地打着呼噜。而此时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手紧紧握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想要靠近司马浩天,却被那女子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妈妈,你为什么不见见爸爸呢,你怪他吗?” “简君,妈妈不想见爸爸是因为妈妈知道,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女人,而我们已经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了。” “我不要,我不要别人抢我的爸爸。”简君翘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 简君点了点头。 第27章亡者归来 她原本只是一名奴隶,被几次周转变卖最终都没有找到能够好好待她的人家,却受尽非人的折磨与虐待最后惨死,而那一年她年仅十八,花一般的年纪却被人活活的打死。她活的卑微不堪,只因为她有着带着深蓝色的瞳孔,却被当作害人的妖孽。其实她原本生活在富足的大户人家,却因为出身的时候拥有一对蓝色瞳孔的双眸被别人当成怪物,母亲不舍得就此丢了她,偷偷地将她寄养在乡下,不知是幸福还是上苍的戏弄,在她六岁那年,她却被寄养的那户看似心地淳朴的夫妻卖给了别人,从此之后她变成了奴隶,过着颠沛流离非人的生活。而后越长大她越美丽,美丽的让人却又不胆轻易的靠近。因为一旦有人想要侵犯于她,次日便会死于非命。更加证实了她是个妖物,她日夜被囚禁关着动物巨大的牢笼里,供人打架唾弃。直到有一日一个不怕死的少年看中了她,于是花钱买下了她领回了自己的府邸。她以为终于最到了心好的男人,可是曾料想到第二日却命丧黄泉。活生生地被那男人捆绑后活生生地打死,然后强迫要了她。那一日正是她十八岁寿辰。她的亡魂带着深深地怨恨一直留在那狠毒男人的身边,直至他发疯发巅,亲手屠杀掉府邸之内的三十六人,可是她依旧无法泄愤。她憎恨那些残忍虐待过她的所有人,还有那些虚伪的带着善良面具的老好人。 他们有时比那些可恶的人更加让人憎恨。她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除了那个年幼的孩子,她记得那个男孩叫司马林。其实她原本是打算也杀了他的,只不过后来被一个年青的姑娘出手拦截了下来。她记得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魅惑人心。她说,她叫晚清。她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兰儿。”她皱着眉看着晚清,晚清生的漂亮,让她的心里带着几分的嫉妒。 “你为何要杀了这一对夫妻,就连这那孩子都不愿放过呢。”晚清带着困惑地神情问她。 兰儿裂着嘴笑了笑,带着轻蔑的神色看向晚清。 “不要多管闲事。”她伸手想要抓住晚清护在身后的孩子,却不料晚清轻轻地挥手,她的手脚瞬间被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不是人?”兰儿带着惊慌的神色看向晚清,晚清微微一笑看着她。 “你已经杀了他的父母了。你与这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兰儿被这么一问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脸上的愤怒已经慢慢褪去。晚清也松开了她的手。 “如果不是他的父母将我卖给了人贩子,我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惨死。”兰儿眉头紧锁地说道,双眸里之中依旧带着深深地仇恨。 “你是他们的养女吗?”晚清问道。 兰儿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我是被我生母抛弃的孩子,他们收了她的银子说会对我视如己出,好生照料我。可是自从他母亲怀上了他之后,就将我卖了出去。” “他们是不对,但是你不应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他一家,其实真正伤害你的是你的亲生父母,而不是眼前无辜的孩子。” “谁让他有这样的父母。”兰儿突然提高了嗓子,脸刹那间通红,面目变得狰狞可怕。 “兰儿,你应该放下自己的仇恨,好好地去轮回而不是在人间再犯杀孽之罪,你知道一直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逗留的时间越长那么投胎的机会越少,甚至到了最后将灰飞烟灭。” “我心中的怒火还未彻底的消灭,我是不可能离开人间的,哪怕消失。”兰儿斜视着晚清笑了笑,然后转眼消失在了那一片漆黑的夜里。晚清看着她消失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此时身后的小男孩惊慌失措地看着晚清,泪流脸面。那兰儿上了他母亲的身,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然后自己抹了脖子。还好这娃福大命大半夜里出去撒了泡尿,正巧她经过此处,不然小命早已不保。只不过他独自一人又该怎么独活下去,更何况兰儿那小鬼怨气未消,万一半途又折返而来这孩子不又活下成。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只不过如果让他看到他父母惨死的样子想必此生都无法忘记。晚清转过身看着脸上挂着泪水的孩子,用手轻轻地替他擦拭掉脸泪,嘴时却吐出白白的雾气。小孩子身体昏倒在了她的身上,晚清笑了笑,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昏迷中的小男孩伏在她的肩膀上,迷迷糊糊之中他迷到了好香好香的味道。那样的香味让更加昏昏欲睡。 司马浩天清早七点不到就来到了局里,整个办公室里一股泡面的味道。他实在饿的慌,一个人足足吃了三桶泡面。然后泡了一杯咖啡精神奕奕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摆在桌上的一堆资料。而此时,一阵风吹来,其中一张纸飘落于地。他俯身捡起,看着那张肖像画,总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那个女人正是秃顶男人口中所说的带着茉莉花香味的女人。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纸质咖啡杯,不知为何他看着那么电脑制成的肖像画总觉得她的那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老大。”杨洋不知何时站在司马浩天的身后突然喊了一声,吓得司马浩天差点将手中的咖啡给洒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到了杨洋一脸苍白,黑色的熊猫眼围绕着布满血丝的眼眸。 “你有没有照过镜子?”司马浩天支支吾吾地说道,用手指了指杨洋的脸。 杨洋点了点头,又手揉着快支撑不开的双眼,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别在这里吓人了。”司马浩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杨洋眯着的双眼听到了这句话突然想死尸复活了一般一脸惊讶地问道:“老大,你不会是想开除我吧。我真不不是上面派来的。” “你昨天去捉鬼了吗?半死不活的样子。” “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司马浩天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面前的杨洋竟然一脸认真的样子。 “老大,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有鬼。”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这样的话他好像前不久才刚刚问过这里的老大。 “我信。” “真的吗?”杨洋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目光。 “真的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说不定还有怪兽呢。”司马浩天一脸嘲笑地说道,杨洋一本正经的话题在他的面前却仿佛变成了一种玩笑。 “老大,你在看什么呢。”杨洋将脑袋凑上前去,看到了他手中拿着一张从电脑里打印出来的人物肖像,他咽了咽口手,用颤抖地手指着照片里的女人说道:“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怎么你认识呀。”司马浩天看着说话慢吞吞的杨洋,突然觉得他的情况显得有些不正常,虽然平时看到一些尸体他也会感到害怕,但是现在情况也在日渐好转中。正常看到美女他不应该会有惊恐的神情。 “她是我奶奶的妈妈,你可记得曾经我有一次拿着她的照片让你帮我去找技术科恢复一下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难道总觉得有一种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没想过。”司马浩天皱了皱眉又感觉到哪里不对。 “可能只是和你奶奶的妈妈长的很像呢?”司马浩天缓缓地说道,毕竟怎么可能逝去那么久的人还会再回来,更何况还是当年的模样,那太匪夷所思。 杨洋用手揉了揉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睛,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 “奶奶说,她就是她的妈妈。她昨天看到了她手背上有一颗同样褐色的痣。她父亲那会特别疼爱他的妻子,妻子很在乎手上的那颗褐色的痣于是他就去买了一个翡翠玉镯子给她戴在了手上以便能遮住。” “别闹了,大白天的讲什么鬼故事。”司马浩天说道,他的背后感觉一阵阵冷风吹过,可是明明没有开窗户。办公室的门都关着,这风哪里来的。 “最重要一点就是,奶奶说她的妈妈身上有一股特别好闻的茉莉花香,昨天晚上奶奶说她在屋子里看到了年青时的母亲。所以非让我们到处去找,我在她房里守了整夜。” 司马浩天感到这件事情有些太不可思议,虽然他并不愿意去相信。 “你奶奶年纪大了吧,可能只是一时眼花。” “不,我知道她来过的。因为我的鼻子特别敏锐,所以奶奶非要我留在那让我帮她找她妈妈。” 司马浩天沉默了片刻说道:“也许只是特别相似的两个人,或者说那个女人可能是你曾曾祖母的女儿呢?” 杨洋噗嗤地笑着,说道:“老大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你不觉得如果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总比真的像你奶奶所说的一样哪一个人更加的让人感觉到难以接受。” “虽然家里人都不信奶奶说的话,但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难道说真的是鬼魂吗?”杨洋实在忍不住深深地困意打了一个哈欠。而司马浩天一口喝掉了手中的咖啡杯,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杨洋又忍不住打了捂住嘴又打第二个哈欠。 “回去睡会吧,大晚上看到你这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鬼呢。” 司马浩天用手轻轻地踢了一下杨洋,示意着让他马上回家。 “老大要不我去休息室睡会吧。” “回去睡,快点不要浪费时间。或者开个小宾馆睡会也行,这里这么吵能睡多久,打起精神再过来上班。” “好。”杨洋说话这个字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匆忙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而此时,离警局几百米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正拿着一罐子大早上刚煲好的乌鸡汤,还有刚包的水饺一步步往警局走来。 第28章拎头颅而来的英兰 英兰摊坐在地上看着包裹里放着的那一颗头颅,她倒吸了一口气,虽然对于尸体她没有过多的恐惧,可是此时在如此寂静的屋子里,却有人将这个包裹放在了她家门口并且通知门卫告知,看来那个凶手是冲着她而来的。只是她不懂,那个人究竟会是谁。而此时箱子里的头颅正睁着眼睛看着英兰,他之所以能够睁着双眼是因为他的双眼已经被订书钉给拉扯开,并且用胶水又在将地粘贴住生怕腐烂的肌肤。凶手只是想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恐惧。他并非想杀死她。她不懂为什么会是她,这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而她变成了被猫戏弄的老鼠。 凶手得逞了,看到了这一幕的英兰颤抖着身体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 死者睁开的双眼带着不甘与怨恨,那样的表情深深地刺痛着英兰。让她不得不想起了那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奶死前的痛苦不堪的模样。神情如此相似。那个凶手就像是躲藏在她内心里的黑暗一般,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她闭上双眼沉思了片刻,站起身。对着那睁着双眼看着她的头颅微微一笑,喃喃地说道:“你们谁都不可能再伤害到我。” 她站起身麻木地关上了那个盒子,转身换了一身衣服,将装着头颅的箱子捧在了手上。按下了电梯的门,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进去。 司马浩天翘着腿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不容易想调查关于那个女人却没想到再次和死去的有所关联。他突然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他以为是杨洋落下了东西,正想开口责骂他,却听见他简爱芝的声音。他慌乱地坐起,看着简爱芝皱着眉头闻着屋子里还未散去的一股方便面的味道摇了摇脑袋生气地说道:“你不会又整夜没回去吧。” “妈你怎么突然这么早就过来了。”司马浩天站起身接过简爱芝手中的东西,这一回他没有再虚伪的笑着。而是用鼻子凑进闻到了韭菜饺子的味道。 “你这屋子里怎么都不开了吹吹,办公室这么一点小,还关着不透气,小心憋死你。”简爱芝一边责备着一边走上窗户边推开了窗户,一阵微风铺面而来。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这屋子里味道也够大的。”简爱芝瞥了一眼烟灰缸里堆积如山的烟头,十分不满地摇了摇头,然后随手将烟头倒进了垃圾筒里。 “妈,你坐着吧。我来弄,我来弄。”司马浩天看到她的到来已经够受宠若惊的了,现在还干起了活,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你把饺子和参汤喝了吧。”简爱芝说着转身拿着烟灰缸走进洗漱间。 而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司马浩天正在接着电话,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但是一定不是件让人欣喜的事情。她悄悄地转身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司马浩天挂了电话转身却不见简爱芝的身影,好像她已经离开了很久。他轻轻地笑了笑,嘴角边扬起一抹微笑。只是刚才那一通电话让他忐忑不安的心再次陷入了不安的恐慌里。 “老大,兰姐到了。”汪一洋推开办公室的门喊到,司马浩天点了点头,却又喊住了汪一洋。 “你先进来一下。”汪一洋微微一怔,推开门走进。 司马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上一次我记得你想和我说关于英兰的事情。” 汪一洋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英兰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司马浩天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不知道。” 汪一洋微微一怔,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司马浩天。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不懂她是英博士的养女。” 汪一洋好像相信了,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英姐她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死去,其中还有一个弟弟。” “我们先出去,过会再说关于英兰的事情暂时对任何人都保密。”司马浩天拍了拍汪一洋的肩膀一脸的严肃而认真,只要遇上严厉的事情,司马浩天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瞬间改掉了他吊儿郎当的风格,但是他知道司马浩天是一个很好的上司,至少在他的眼里是。 英兰一脸平静地坐在大厅办公椅上,大家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装在盒子里的头颅。虽然不是死者不是什么众人都熟悉的公众人物,但是在整个警局认识他的人基本上也占据了一小部分。当大家看到那头颅的眼神的时候,都默默地倒吸了一口气。原本嘈杂的环境顿时变得死寂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的气息。他们不知道凶手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但他们心底清楚,二年前凶手是奔着司马浩天,二年后听今天他把那魔鬼般的手抓伸向了司马浩天身边的英兰。而英兰与司马浩天的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怎么这么安静呀。”司马浩天一边走向沉默不语的众人,一边说道。当他看见箱子里头颅的时候,他原本苍白的脸变成了铁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成拳的双手用劲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文件散落于地,旁边的警察急忙俯身去捡,却不敢抬头看司马浩天那布满怒恨的双眸。 谁都无法料到,曾经与司马浩天一进入警局的史天晴竟然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场。而他善于搏击,脑袋灵活与当时的司马浩天可谓不分上下。虽然破案能力及不上司马浩天,但也是警局里大家众所周知的响当当的人物。自从他成为新海分区的副队长,至此之后与司马浩天的联系也少了,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二年前司马浩天痛失妻儿时,他曾亲自来到他家中探望。而他一直未娶妻生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工作繁重,更重要的是他心底一直深爱着英兰,哪怕被英兰拒绝过却依旧痴心不改。 “究竟是怎么回事?”司马浩天沉默了许多,终于开口问道。所有人都在等待坐在一旁一脸神情淡漠的英兰的回答。 “今天早上门卫打我电话说我有个快递放在了门口让我取一下。”英兰抬起双眸看了一眼司马浩天,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带着深深的悲痛与荒凉。那样的眼神,她曾经见过。在二年前他妻儿死去的现场,只不过那一次他好像没有现在的愤怒,而是觉得仿佛他的世界睡间坍塌顿时失去方向。 “于是我下了楼可是却根本没有看见送快递的人,只有一个箱子放在那里,连签收都没有。”英兰说完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问了卫衣,门卫说送快递的戴着黑色的口罩,身上也穿着快递公司统一的制服,但是我认为他只是乔装打扮的。从门卫那里也找不到任何有利的线索。” “史天晴消失这么多天新海分局就没有人找过他吗?”司马浩天疑惑地问道,好歹他也是个副局怎么失踪了这么久竟然无人问津。 “我知道为什么。”汪一洋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听他们局里人说史天晴好像生病了于是上面按排他休了年假,他们那一般没什么大的案子是不会打扰到他的,怎么说他也辛辛苦苦好久了。可能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副局已经变成了受害者。” “我就说嘛,史队长以前可厉害了,那身手迅速可以一抵五。”旁边的警察小声地嘀咕着。 “死者身份查了这几天都没查到竟然是局里的人,真可笑。”司马浩天叹了一口气,不忍再去看那阴森而恐怖的头颅,哪怕他对他有着真挚的情感。每看上一眼,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用力地拉扯地生疼。只不过他死去的眼神仿佛他曾经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老大,史局的事要不要先和新海分局说一声?”汪一洋小声地问道,毕竟他也是新海分局的副局长,如果明知道发生了这种情况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彼此间存在了一定的芥蒂对以后的合作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司马浩天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会和他们局长说,被害者信息尚未对外公开的时候,大家都不可泄露给任何明白吗?” “明白。”在场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随即纷纷散开。 英兰站起身,她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不去面对眼下发生的一切,她捧起那个箱子对着司马浩天说道:“我回实验室,死者的报道二个小时之后拿给你。” “好。”司马浩天看着转身离去的英兰,虽然她极力地保持着镇定,可是他明白,她比任何一人都要难过吧。毕竟那个男人曾经对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只是很可惜最终他们两人却没有缘分走到一起。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微微一惊。司马浩天喊了一声汪一洋,汪一洋看了司马浩天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进了办公室内。而此时司马浩天口中袋里的手机不停地振动着。 “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沈局已经找到被害者的头颅了。” “死者身份也确认了?” “对,新海分局副局长史天晴。” “什么?”沈清在电话另一端气得直跺脚,发出激烈的谩骂声。他怎么不心疼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司马浩天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其实并不比他好多少,然后他听见沈局带着哽咽地声音说道:“行,我知道了。我通知他们局长,这事对外暂时不公开,万一造成恐慌。你说一个警察都能被凶手给杀了还分了尸。不抓住凶手新城如何能安宁。” 司马浩天听见电话里沈局叹了口气,他说:“凶手就是在挑衅我们整个新城的警察。” “沈局,凶手可能会将死者的身份很快地公开。因为他就是想造成恐慌,我觉得有必要全城戒严,最好时刻控制网络信息散布。” “好,我知道了。司马浩天又回来了,好。”沈局匆匆挂上了电话。而站在司马浩天身旁的汪一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老大,为何你觉得凶手会想公布被害者的信息。如果真的想造成恐慌,那何必藏起头颅呢?” 第29章楚玉医院寻人 楚玉走出停车厂一只手拎着她刚买的奢侈品包包一边对着电话说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再说一遍,这里信号不好。” “他叫钟庆生。” “好了知道了,找到了过会就带他直接来你家。” “好。我等你。” 楚玉能听见电话那端半夏满心期等着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她莫名奇妙地昏倒了,半夏拜托她的事情也没必要拖到现在还未处理。虽然只要她打个电话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但是为了半夏她可要好好地盯着。 其实她也很想见见那个可爱而奇怪的小男孩。 她走进电梯里,一路走来她总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的味道。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那种味道,可是今天闻起来淡淡的也没如之前那秀厌恶。 她穿过走廊,穿过人群病房,其实她可以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只不过这么小的事情也没必要叨扰到他的小叔。 “白希泽。”楚玉推开了白希泽诊室的门,看见他正脱掉他的白衣大褂,无奈地摇了摇头。 楚玉猛地拍了一下白希泽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不欢迎我来吗?” “哎哟我的大小姐,我哪里敢呀。” “真搞不懂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当个富二代,偏偏要窝在医院里过着现在疲惫奔波的日子。” 白希泽微微一笑,用着怪异地眼神问道:“富二代怎么当?” “吃喝完乐买买买呀。”楚玉耸了耸肩,翘了翘眉笑着说道,摇晃着手中的战利品。 “一点没有追求。” “我很有追求的好吗?” “你除了买买买还会干嘛?” “我还会查人家底呀。”楚玉一脸坏笑看着白希泽。 “你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查别人,万一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白希泽知道楚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他最近总是有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心头,自从楚玉那次昏迷之后失去了短暂的记忆之后。 “有谁感得罪我呀,我可是楚家大小姐。” “楚家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 楚玉嬉皮笑脸地拉着白希泽的胳膊,白希泽一看她这个样子一定就是有求于他,平日里她总是高傲的像白雪公主里的毒皇后。突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楚玉以及那一次半夏带来的那个小女孩。总感觉她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气质,可是却无法说清。 “半夏说她在这里住的时候有个小朋友叫钟庆生,好像是哮喘类的疾病。她想见见能不能拜托白医生把人借人一天,顺便给他安排个好点的病房,好像那孩子家挺穷的,他一个人在这住院好惨的。” 白希泽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我们家楚大小姐也能有半夏一半的善心就好了。” “我也很善良的好不好,快点我还等着带着孩子去半夏那呢。”楚玉嘟囔着催促着白希泽,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和他争。她都有好几日没见到半夏了,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我一会打个电话去儿科你自己过去找他就是了。” “我才不要自己去,这里就像一个迷宫,让人眼花缭乱的。”楚玉死死地拽着白希泽的手不肯松开。白希泽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别再拉我衣服了,我陪你去。” “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告诉你件你会高兴的事。”楚玉神秘兮兮地说道。 白希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楚玉真的有时感觉她像个孩子一般天真无邪,可是有时却又像个毒皇后一样充满着小算计。 “莫煦回来了。” “我知道。” 楚玉冷冷地说道:“你们是朋友,他回来自然第一个知道的就是你。但是有一个秘密他可能不会和你说。” “还有他不会和我说的秘密吗?”白希泽问道,看着楚玉神神叨叨地样子就觉得好笑。 “半夏退了莫煦的婚事。”楚玉小声地说道,仿佛生怕被别人听了一般。原以为白希泽会露出一脸的惊讶与兴奋,可是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一般。 “你也知道吗?”楚玉问道。 白希泽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呀,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惊讶。” “对呀。”楚玉一边走着一边歪着脑袋看着白希泽。 “那是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哇,白希泽你啥时变成了哲学家了,你和半夏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楚笑觉得白希泽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白希泽。 “我们和半夏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白希泽淡淡地说道。而楚玉乐的一旁哈哈大笑。 “你好,麻烦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儿科的小朋友叫钟庆生。”白希泽轻声细语地问着前台的小护士,小护士抬头看见了白希泽,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小声地回答道:“白医生,你稍等下我查下。” 楚玉看着小姑娘一脸娇羞的样子,自然心知肚明,以白希泽的身份与容貌哪一个小姑娘不喜欢他。只可惜任谁都入了他白希泽的眼,偏偏看上了兄弟的未婚妻。 “白医生,这位是你女朋友吗?”旁边的护士长问道,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楚玉。还未等到白希泽回答,她又说道:“你们俩个还真有夫妻像呀。” 楚玉憋不住笑说道:“他是我哥哥。” 女护士长微微一怔说道:“楚大小姐吗?” 楚玉很少来医院,更别说是儿科更是极少来。医院里大家都知道楚家大小姐深受楚老爷的喜欢,而这个大儿子却好像不是特别待见,明明他才是长子却偏偏随了母亲的性,也让人感到困惑不解。 “白医生,你确定姓名是叫钟庆生吗?”小护士听到旁边站着的竟然是楚家大小姐,心里不免得有些惊讶。没想到楚家大小姐不仅家事好,相貌还如此出众。 “我确定,那孩子就叫钟庆生。好像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火灾,医院收留了很多受伤的患者,那天医院里特别忙。”楚玉确定当时半夏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又确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站在一旁原本笑眯眯看着楚玉的护士长脸色带着惊讶而又恐惧的神情看着楚玉。 “楚小姐,您是从哪里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的?”护士长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楚玉也发觉护士长脸上不安地情绪:“我朋友之前在这里住院的,她说有个孩子叫钟庆生。他是外来的,来这里求医给孩子治疗哮喘的。” 护士长听完此话,身体不禁地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身后放着一把坐椅她早已摊坐在地上,脸上的惊慌的神色更加让人不安。 楚玉与白希泽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小护士也是惊讶地看着脸色顿时煞白的护士长。 “护士长,您没事吧。”白希泽小声地问道。 “钟庆生怎么了吗?”楚玉对于这个钟庆生越发的感到好奇起来。没想到一个孩子的名字竟然能够吓得护士长如此惊慌不堪。 “白医生和楚小姐请到我休息室来吧。”护士长知道如果不将此事告诉他们,他们一定还是会四处询问其他人,终会有一个人会将事情说出口,于其别人添油加醋地诉说不如由自己全盘说出。 “好。”白希泽面容平静地答应着,紧跟随在护士长的身后。楚玉更是一脸好奇的表情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进字护士长单独休息的房间内,房间里十分干净,每个休息室基本都一模一样。 护士长坐在了床上,慢慢地舒缓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片刻后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急忙站起身,示意他俩坐下再说。 白希泽知道护士长想说的话是想避开周围的年青的护士,每个医院里都有自己的传奇故事,当然也包括现在所处的这家医院。 “有话就直说吧。”白希泽说道。而楚玉很自觉地坐到了床上,然后拉着护士长说道:“你也坐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没事,只不过刚才听你提到那个孩子,心里难免有些激动。”护士长说道叹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激动吧。”白希泽的目光盯在护士长的身上说道。 “对,更多的是害怕。” “一个孩子有什么可怕的。”楚玉疑惑不解地问道。 “如果是活着的孩子那并不可怕,而如果遇到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害怕,更何况你说你朋友竟然还见能见到他。” “那孩子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楚玉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才是前几日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这么死了,如果让半夏知道了,她一定会难过。 “那个孩子已经在五年前死掉了。” “五年前。”白希泽也顿时感到困惑不解。 “刚才始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可是你说你朋友见到他的时候正巧发生外面发生了火灾,所以我才确定你说的那个孩子正是五年前的那个孩子。” “他是怎么死的?也许他根本没有死呢。”楚玉依旧还是无法相信逝去的死者能够再次地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他的尸体是我处理的就埋在医院后面的花圃之内。”护士长双眸之里带着深深地疼痛。而此时坐在一旁的楚玉与白希泽都沉默地不敢相信所见到的会是真实存在的。 “请问,这个医院里有没有一个护士是失去双眼变火烧死的。”楚玉问道。 护士长突然站起身来,惊恐万分地盯着楚玉看。 “你怎么会知道,也是你的那们朋友看见的吗?” 护士长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带着疲惫而痛苦的神色。原来那些无法淡忘的过去依旧还存活在这里,她感到背脊处一阵阴冷刺骨。她蹲在了地下,捂着脸一阵痛哭。 第30章谎言 无名独自一人静从在阳台的藤椅上,手中拿着无字天书,神情专注地翻阅着,查看着是否有即将要觉醒的妖魔。最近他总是感到不安,不知是不是因为消耗掉自身的灵力被梦阎入梦,扰乱了他的心绪。只是他不懂,为何醒来他竟然能将那场梦遗忘的一干二净。 他将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最近他能够感受到心脏常常砰砰地乱跳。仿佛在提醒着他要十刻保持着警惕。更加让他感到困惑的事,一旦到了晚上,七月就找着不同的借口来接近他,其实他明白。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些灵体都会消失不见。哪怕再凶的灵也都惧怕他的出现。 只不过,让他担忧的是那个已经知道七月能够看到她的红衣女鬼,一定会想尽办法出现在七月的面前。 “无名你在干嘛呢。”果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脸坏笑地盯着他看。现在对于她可是无名的救命恩人,虽然其实真正救他的人并不是她,但是为了保护住自己的小命,说个小慌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当时她也出了力气保护着他的。不然指不定哪个小鬼就夺了他的命呢。这样想来,她也就变得心安理得了很多。 “不是让你看着她的吗?怎么跑到我屋子里来了。”无名冷冷地说道。显然他也没把她当作救命恩人来对待。 “快点收起你的无字天书吧,别被半夏看到了。”果果说道,虽然她也很想看上一眼。但是无名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把他的宝贝随便给别人看。 “看到了又怎么样?”无名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高傲的不可一世。 “她会问你怎么你梦里的东西怎么全部跑到现实生活中来了,你怎么回答她?” “你问她关于那个梦了吗?”无名小声地问道,仿佛生怕旁边有人在偷听一样。 果果疑惑地片刻说道:“你把无字天书给我看一眼,我就告诉你。” 只见无名裂着嘴笑着说道:“小狐狸别白日做梦了。万一你把我书里的妖物全部放走自己逃之夭夭,我怎么办?” “原来你的无字天书还如牢房呀。”果果嘲讽地说道,早料到他不会愿意给她看。 “你究竟说不说,不说就回到你房间去。”无名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大不了,我会她去。” 果果想到如果真让无名去问了七月,那七月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无名,她已经料到无名醒来一定会将梦境给遗忘,毕竟天行者是不可有七情六欲的,如果一旦让他回想起梦境中的一切,随时随地他都会深陷入人类复杂的情绪之中,那时别说保护七月了,连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何况他现在还没有恢复地彻底。 “其实她说自己也记不清多少,只知道在梦里见到了你拿着手中的无字天书,然后便将你带了回来。而手中的血铃玲也在那里显现了现来,只是我也很奇怪,为何回到现实中,血铃铛这么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它可不会现身。” “还好她被你忽悠过去了,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无名轻蔑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果果。 果果有些生气地反驳道:“那不是我的东西呢,本就是我的东西,也是我娘留下来的呀。” “那是你们祖辈守护的圣物,什么成了你们家的了。”无名说完,脸气阴沉了下来,缓缓地疑惑地问道:“为何那血铃铛会选择了七月?” “我哪里知道,阿母说进那是女娲娘娘留下来的圣物,我们必须守护住它,与其说是我们守护着它,倒不如说是它在保护着我们狐狸一族。只是可惜它只能保护一个人,却没办法所有的人。” 果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时隔太久,但是对于族人的离世她还是耿耿于怀,可是她至今都没有找到那白衣长袍戴着面具的男人。 “她在自己房间里做什么?” “她能干嘛,吃东西看书睡觉。真搞不懂为什么他大伯不准她出门呢。” “糟糕。”无名匆忙站起身,往隔壁房间走去。而果果一脸迷茫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白天的又没有鬼。”果果小声地说道。 无名瞪了她一眼,“白天没有鬼,但是有梦阎。” “我怎么把那个老滑头给忘记了。”果果喃喃自语地说道。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七月的房间内,果不其然七月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并且被梦阎困在了梦境之中。 “我去把她找回来。”无名说道,还未等到果果反对,他就握住了七月手,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了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无名疑惑地看向果果。果果更是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你来。”无名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虽然果果不是很乐意听无名的话,但是她也想把七月找回来,可是她知道以无力的力量都无法进入七月的梦境之中,那她又怎么可能进去。 “你不行,我怎么可能可以。”果果嘟囔着嘴说道,小手却牵起了七月的手,却依旧与无名相同无法进入七月的梦境之内。那只能说明要么七月不想让任何人进去,但是以她的能力不可能做到。还有就是梦阎比之前更厉害了。 “让你守着她,你看这样可好,梦阎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懂吗?” 无名不停地责备着果果,果果有些生气地回嘴道:“梦阎根本就是人。”虽然她知道无名只是担心七月的安危,可是她比他还要担心。七月可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怎么舍得让她出事要怪只能怪她一时大意。没想到梦阎随时等候着,这个老奸巨猾的老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果果问道。 “只能等。”无名也一脸无奈而又紧张地神情看着沉睡中的七月。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一点点仿佛在吞噬着他的心脏,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慌。那样不安的情绪,他从来都不曾有过。哪怕只是师叔离开的那一日,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扭过头不再看着七月,可是那样的感觉依旧没有半点消失的感觉,反而不看着她,更加让他心慌意乱。他究竟是怎么了? “你看着她,那我去休息会。”果果朝着无名眨了眨眼睛。 无名更加恼怒地说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去睡?” “反正我坐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我们都进不入她的梦境之中那么除了梦阎谁都伤害不了他。那你一个人看着不就好了,你不懂我天天看着她晚上又害怕梦阎来,我有多累,你看看我都快老了。”果果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自己的小脸往无名的身边凑过去。 无名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去吧去吧,烦死了。” 果果转过身捂住嘴巴笑着躺在了旁边U型的白色沙发里。其实她已经能够确定刚才那股将她驱除出来的力量是血铃铛,虽然梦阎那个老鬼力量强大,但血铃铛保命已经足以更何况上一次还不是七月将无名带了出来。虽然无名以为是靠着她的法术才能从梦阎手上回来,其实她不过说了一个小谎而已,谁让他每日对着她都摆着一张臭脸,刚刚指责她态度还那般恶劣那就让他守着好好守着七月吧。她也可以乐得自在,不过这几日她真的有感到有些疲惫。难道说还未长大就已经老了吗? 七月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屋子里面漆黑一片,门窗紧闭。七月转过身看着角落里站着一个女子,她低帘着的双眸回头瞪着七月,当七月发现那双眸却是漆黑的洞时,她着实吃了一惊。一个没有双眼的女子,可是她还是能够感到她带着空无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让她感到心惊。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却仿佛还是能够感觉到她一步步靠近着她。她想叫唤,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的蚊子还细小。虽然最近她总是常常看见那恐怖的身影,已经开始见怪不怪,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可是让她单独一个人看见时,她还是无法控制住那颗胆小的心。即便那只是幻觉,可是她还是很害怕呀。她只是睡了一会,为什么天就突然变黑了,果果也不见了。 “七月不要害怕,灵体是不会伤害到你的。”七月听到那轻细地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记得那声音。只是那声音的主人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睁开眼睛看着她,问她究竟想干什么?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这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声音突然间消失了,七月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灵体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能发现声音,如果真在梦境之中,那么她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那声音所说的去做,“你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只见那女孩说道:“带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求求你带我走。” “我怎么带你走,我自己都要出去。”七月小声地说道,瞬间也没有像刚才那般惊慌害怕了。 “我叫兰儿,我是被梦阎抓来这里的,被困在这里好久好久了。她一直让我帮她在梦境之中吓人,可是我不想再做了求求你带我走吧。” 兰儿小心地说道,生怕被梦阎听到。 “你是她抓来吓我的吗?”七月感到困惑,梦阎又是个怎么东西? “你先带我出去,出去之后我再和你说。”兰儿恳求道。 “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呀。” “用你手中的铃铛,用意念让它带我们出去。” 七月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发出一串熟悉的声音,她轻轻地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请带我和那个女孩一同走出梦境拜托。 第31章七月的秘密 七月再次睁开双眼时看见无名正紧紧地注视着她,四周一片明亮。 无名惊讶地看着苏醒后的七月,瞬间又换上了一幅冷酷的表情。 而七月的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多谢救命之恩,有恩必还下次再见。” 七月突然想起了那梦境中没有双眼从头到脚都一身黑色衣服的女孩,她想她的幻想症是不是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你还好吗?”无名看着七月一脸痛苦地神情,可是也未见到她身上有任何的伤痕,放下了悬着的心。霍然间他发现刚才那慌乱的情绪突然不见了。他不懂究竟为何会如此,也许只是他太过分紧张她罢了一定是。 七月感觉到无名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带着困惑不解地神情,喊了他几声地没有丝毫地反应,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他的手。只见无力突然地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七月。咽了咽口手,匆忙地说道:“你没事,那我先出去了。” 七月还没回答他便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而此时果果从沙发爬起来,对于无名那举动都感觉到有些吃惊,两人相视而。七月缓缓地说道:“无名最近是不是有些焦虑呀,我看他神精兮兮的。” 果果捂住嘴巴笑着赞同地点着头。 “姐姐你怎么突然睡着了?”果果问道。 “不知道,可能太累了吧。” 果果揉了揉眼睛,看着七月试探性地问道:“姐姐做了梦吗?刚才我做梦正在外面玩,是个美梦。” “刚才我也做了一个梦,不是美梦但是也不恐怖。”七月说道,眼神之中带着一种自我怀疑。她也许真的病了,最近常常陷在奇幻的梦境之中,甚至有时会觉得那仿佛是别人的梦。 “姐姐你怎么了?”果果爬上了七月的床,紧紧地抱了抱七月。她还是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彷徨不安。 “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好吗?”七月小声地说道。 七月很慎重地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七月完美的脸庞,她不懂为何她拥有了别人羡慕的一切,可是她还是不开心。只是因为能看见那些亡灵吗? “其实我叫七月。”七月开口说道,她终于第一次将自己的名字说出了口,在一个孩子的面前。 果果微微一怔,但是又在瞬间又恢复了平时可爱的神情。“那我也可以不叫果果呀。” “那不一样,七月这个名字已经伴随着我很多很多年。而我现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半夏,我的灵魂住在别人的躯体内。”七月讪讪地笑着,她看着果果一脸茫然的神色。她真的是疯了,她现在所说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她根本是没有办法去理解的。 “姐姐,你不喜欢做半夏吗?”果果问道,小脸依旧紧紧地贴在七月的身上。 “可是我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七月,怎么能够去霸占着别人的身体。”七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握着果果的小手。即便她知道果果根本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话。 果果从七月的话语中知道了,原来七月真正不开心是因为她一直内疚着自己霸占着别人的身体。一直以来这幅身体真正的主人魂魄依旧去了何处,她和无名也都寻了好久却一直没有找到。而那时为了帮七月继命不得不让她的魂魄暂时寄存在半夏的身体内,可是却没想到无名在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候开始却一直都未看见半夏的灵体。如果不是因为七月,那么半夏早已经死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姐姐不应该和你讲这些你听不懂的。” 果果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七月看着果果小小的脑袋笑了,小孩子有时候总是喜欢不懂装懂。但她也不想拆穿她。 “姐姐,如果有一天半夏回来了,你会把这身体还给她吗?”果果抬着头看着七月,七月微微一怔她没想过果果竟然真的懂并且还能问种问题来,果然没有爸妈的孩子特别懂事。 “我会把身体还给半夏。”七月一脸认真地说道。 果果也料会是这样的答案,因为七月比果果想象中的更加善良。 “如果把身体还给半夏,那你就死了是不是?” “是呀。”七月笑着说道,果果看见七月的双眸里闪着微弱地光亮。 果果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不怕死的人类,虽然有那些自杀的人,在她眼中那些自杀身亡的人都是心里有疾病的。真正正常的人类都是怕死的。 “没有谁不怕死呀,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了。”果果轻下头去接着小声地问道:“姐姐在这里难道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吗?”七月被果果这么一问,她突然呆住了。如果半夏真的回来了,那真的舍得离开这副躯壳吗? “我会舍不得你,舍不得楚玉,无名还有这里所有对我好的人。” “明明有那么多的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把身体还给别人呢。”果果有点不能够理解。 “傻瓜,这些本来就不是我拥有的东西,这一切应该拥有的人是半夏。我才霸占了她身体没多久都有那么多的舍不得,那么她一定会有比我更多的舍不得,懂吗?” 果果好像突然间明白了,可是她不管如果真正的半夏回来了,她是死活都不会让七月把身体还给她的,如果不是因为七月,那半夏也不能再继续活下去,就害怕无心到时一定会和她作对。最好能在无心找到半夏之前把半夏给收了,让她早点去投胎。那样一来,七月就永远可以成为半夏了,虽然并不是她喜欢的半夏。 “姐姐,七月是不是和半夏一样有很多的不舍得。”对于七月其实果果是不知道的,只知道那一日她死后,连哭泣的人都没有。只有她后妈一个惊呆地像块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死去的七月,一动都不动。而后为了继七月的命,他们便匆忙离开了现场。只不过到现在她都不懂当初究竟怎么会打伤了七月竟然会害死了她。明明她没有动手,可是七月还是死了。 “姐姐。”果果喊了七月,七月好像在回忆过去的生活。时间好像过去了许久,七月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果果,用手掌轻轻地抚着果果的背,她背上总是那般光滑弱嫩。 “那个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吧。”七月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疲倦。 “姐姐你的爸妈呢?他们不值得你留恋的吗?”果果小心翼翼地问道。 “爸爸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妈妈在年幼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姐姐你好像比我还惨呀,我至少还有无名呢。”果果皱着眉头说道,逗得七月好一阵乐。 “你能感觉得到你和无名的感情还不错,只不过你们一点都不像孩子和监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是朋友一样。我常常听见你直接喊他无名。” “无名那家伙就欠抽,所以不然制不住他。” 七月摸了摸果果圆乎乎地小脑袋,心底莫名地喜欢。她那古灵精怪的性格十分讨喜,和无名的性格无法相提并论。 “姐姐,你给我讲讲刚才做的那个梦吧。”果果拉着七月的手撒着娇。 七月知道果果特别喜欢听故事,看来她以后得多准备些儿童故事给她听,总比那诡异阴森的梦好太多。 “姐姐,快讲快讲。”果果催促着说道,一脸期待地神情看着七月。 “其实那个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而且特短。我梦见自己醒了,然后天变成了黑夜,后来发现黑暗中有个女的一直看着我,当我看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是没有眼睛的。” “没有眼睛的女人?” “对呀,那双空洞的没有眼珠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恳求我让我带她逃离这个梦境之中,后来我们就出来了。”七月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铃铛接着说道:“说是它能帮助我们走出梦境,我发现最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可能真的需要去医院看看。” 七月说完咯咯地笑着,而果果则一脸忧郁地看着七月,脸上写满了担忧。原来一直以来梦阎都有一个替她卖命的灵,从七月口中想来那也不会只是一般的灵。最近她总能感觉到整个新城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如同一场大火一般将蔓延不熄,如洪水泛滥不止。 居老太爷还未苏醒,从无名的口中得知他也不知道拥有了什么能力竟然能够与莫煦的身体的灵魂进行了互换。如果一部分人都拥有了这样的邪恶的能力那么新城将永远都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善良的人们会被黑暗中特殊的力量所蛊惑变得贪婪自私。人既有属于物质的肉身,又有超离物质肉身的魂魄,凡大限及至,魂魄方可离体,之后就会在地狱使者即鬼差带领着下进入鬼门关,走过黄泉路到了奈何桥,再次轮回。而今不需要经历生死轮回,便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肉体,那整个新城甚至是整个世界都将变成比地狱还可怕。而那些被驱逐自身肉体的灵魂将变成孤魂野鬼,最终人间将变成炼狱。如果再没有任何行动,大家都会处在危险之中。只是眼下,得先处理掉一直跟随在居文宇身后的红衣女鬼。毕竟她总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七月,万一她一个不留神又让她趁虚而入后果也堪忧。 屋外楼梯上有脚步声转上,声音越来越近。前来的人带着惶恐与不安,紧接着有人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紧身衣裙,面容看似平静,其实不过在推门进来的时候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她微笑地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询问着:“半夏,你怎么不舒服吗?” 七月看见楚玉走进屋子,看了看她身后却没有见到钟庆生,有些失望地说道:“庆生你没带来吗?” 楚玉笑着可是果果还是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害怕的味道,尤其是七月提到庆生名字的时候。果果看着七月好奇地问道:“姐姐,庆生是谁?” 第32章意外死亡的简爱芝 司马浩天挂完电话,一声不吭地坐在办公桌的沙发上。脸上的神情仿佛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怔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老大,你没事吧。”汪一洋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过神来,于是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马浩天仿佛从沉睡中被惊醒,他抬起双眸看着汪一洋英俊的脸从回到了现实中。 “没事。”司马浩天过了半晌从嘴里慢吞吞地冒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眼神里却依旧显得有些迷茫。 司马浩天用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仿佛想让自己从困惑地绝境中苏醒一般,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老大,刚才的电话没事吧。”汪一洋问道,刚进屋子里还没说上话,谈话就被电话给打断了,却也没见司马浩天对着电话说些什么,仿佛只是一直在倾听对方所说,脸上的表情仿佛失了魂一样。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司马浩天突然问道,汪一洋不知如何作答。自然是不信,毕竟鬼那种是子虚无有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是如果说没有,但是最近新城发生的各类离奇诡异的案子,尤其是关于谢安琪死后复活的事,警局内部被传得沸沸扬扬。自从上级喝令停止调查也不准谈及此案才封住了众人悠悠之口。如果连警察都愿意相信世界上有鬼,那么那些无知的老百姓又该怎么想? “如果真的有鬼神之说,那么还需要我们警察做什么?老大你最近怎么了?”汪一洋疑惑了半天回答道,虽然有点言不由衷但是现实生活中谁又真实地见过所谓的鬼魂,再说即便真实得见到,都不会公之于众,毕竟古人说得对敬鬼神而远之。 司马浩天笑了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现出赞同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做警察这么久,可是越久接触的案子越多,那些越让人猜测不透的事也越多,关于鬼神的传说似乎越发的真实,有时甚至会迷惑人心。”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越发的琢磨越会困惑人心。”汪一洋平静地说道,眼神里安静的如平静的海面一般波澜不惊。司马浩天一直都觉得汪一洋虽然有着年轻的外表,却有着一颗仿佛看透人间百态的苍老的心。 “关于英兰的资料你知道的有多少?”司马浩天步入正式话题之中。 汪一洋身高至少180左右,站在他面前总有一种压迫感。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让他坐下来和他说。 “英兰家中曾经发生过一场煤气泄露事故,家中父母和弟弟都不三人都不幸丧命,只有她一人存活,可能后来被英博士收养了,其他的我也没有仔细查过。”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司马浩天问道。 汪一洋笑了笑说道:“上次英姐失踪我查了一下关于她的资料才发现她小时候的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才想起她就是当年意外事件中唯一幸存的小女孩。” “如果是当年的话,那时你也不过只是个孩子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和英兰其实差不了几岁,我记得当时这件事情发生挺严重的,上了报纸,我爸拿着报纸同我妈说让我妈平日里注意点,别忘记关煤气,只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司马浩天看着汪一洋疑惑地神色问道。 “那么热的天气,为什么不开窗户。更何况家里有两个大人,怎么会两人都闻不到一点煤气味道吗?更何况孩子对那种特殊的味道竟然也哭闹?两个孩子也没有求救。” “那后来是谁发现的?”司马浩天困惑地问道。 汪一洋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应该是隔壁的邻居,闻到了味道,也听不见孩子哭闹的声音,才发现的只不过发现的时候也晚了。” “你怀疑有人杀了他们吗?”司马浩天一脸好奇地问道,必须他从未想过有父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怀疑他们是服药之后自杀。”汪一洋说完叹了一口气,两人相视,彼此都沉默了一会。 汪一洋先开了口说道:“只有那个活着的人知道究竟是谁安排了这一场所谓的意外。” 司马浩天没有回应他,只是陷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关于昨天的那个梦。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你去调查一下,父母死亡后的英兰有没有被一个老人收养,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汪一洋有些吃惊地问道:“难道说凶手是冲着英兰而来的吗?” “我觉得有可能,快去查一下。” 汪一洋站起身,匆忙推开门走了出去。而司马浩天拿着手中的电话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刚才那通电话是简爱芝打来的,她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忆着:“你现在只要听我说不要打断我,我知道昨天简君来找你了,他也来找我了,虽然我没有看见简洁,但我能够感觉到她。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看着我们。一直以来我都责怪你,不愿意原谅你。甚至觉得是你害死了他们母子两人,直到昨天我才明白二年我都不曾梦见过他们,是他们不愿来见我。其实是我害死了他们,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承担这个责任。虽然他们说不曾怨恨过我,有些话我想见面单独和你说,等你空了来。” 司马浩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听见电话那端简爱芝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不安的心情。对于昨天的那个梦,他也觉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为何简爱芝也同样说见到简君。所以一时之间,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按下了简爱芝的电话号码,将手机贴在了耳边。等待了半天都没有人接,于是他挂了电话又重新打了景天酒店的号码,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酒店里。可是等待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他的电话。不知道为何,他的心脏在此时不安地砰砰地跳动着,那种不安的感觉他曾经在二年前妻儿惨死的那天也感觉到过。 他匆忙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迎面走来了杨洋看着脚步匆忙地司马浩天问道:“老大,你要去哪里吗?” 司马浩天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去景天饭店找下我岳母,我去她家找。” 杨洋一脸困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手机打不通,店里的电话也不人接听。” 还没得杨洋来得及回应他,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他虽然知道司马浩天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可是在这个接骨点上,不应该处理案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更何况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万一他哪里做的不对,随时可能被调职。不过以他强势的个性别人说的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帮他找到人再说。只希望别在这个特殊的点上被别人抓到小辫子。 司马浩天驾驶着车子来到了简爱芝的处所,那是一幢二层的小别墅。 他已经整整二年没有走进这间房间之内。他按了许久的门铃,却没有见到简爱芝的身影。他轻轻地推开了门,门竟然没有上琐。即便家中有人,简爱芝也不会不琐门,毕竟这里也算得上是高档小区。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人独居。 “有人吗?”他一边走进一边叫喊着,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 而他发现路边上有斑斑血迹,他感到心跳加快,他用手握住身后的手枪一步步走向前去。屋外的门开着,也许是她一时大意忘记关门。可是屋子里的门竟然也半敞开着。 他没有再呼唤,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不远处,他看见了简爱芝,他的岳母正趴在地上,双腿张开,一只胳膊弯曲地伸向胸前,仿佛想爬出门去,她可能已经死了,因为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身上的衣服被划成一块块,脚上的鞋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蹲着身,一只手摸着她的颈动脉查看是否还有心跳,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抢,也许凶手此时还在屋内。 “妈,妈。”他小声地叫着她,可是她却毫无反应。他跪在地上,用手撑起她的身子,她身上还在不停地流淌着血,他感觉到她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在流逝。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身来,她似乎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但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她的身上脸上布满了伤口,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很深。 “妈,妈。”他小声地叫唤着她,轻轻地用手撩开她额前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头发。她的嘴唇轻轻地在翕张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可是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继续叫唤着她,她看着他,慢慢了吸了口气,仿佛用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说道:“快点走,这里有危险。”她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声音微弱听不清楚,他俯下耳边贴在她的唇边。“对不起。” 司马浩天顿时红了眼,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抢。他知道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放在她身上的手颓然地落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拿起手抢咆哮着怒吼着:“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而此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四肢支撑在地上,隆起的后背。眼睛里充满着黑色的液体瞪着他。他的嘴巴张着,面目狰狞可怕。 司马浩天握着抢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无法分清眼前的人究竟还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他尖锐的指尖在地上滑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像是一头恐怖的怪物。 “你是谁?”司马浩天高声地质问着,目光一直紧紧地琐在他的身上。 他丑陋不堪的裂着嘴好像露出嘲讽的笑,他的牙齿漆黑尖锐。司马浩天知道眼前的东西一定不是人,也不是他所认知的一切物种。他突然扭动身子,转身撞开了身后的门。司马浩天举起手枪,对着他的身体啪啪啪地开了两枪,追了上去。可是那硕大的身影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口袋里的手机正发出嗡嗡嗡地振动着,他精疲力尽地摊坐在地上拿出了电话,握着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破损的门上有着滴落着血迹,在阳光下正闪着黑色的光。 第33章汪一洋的日式料理店 简爱芝也死了,司马浩天被喊进了沈局的办公室内,他知道他所面临的会是什么。没有人会相信他看见的怪物,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那是不是真的。而简爱芝身上的伤都只是刀伤,根本就不是怪物用利爪造成的伤口。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也许他真的疯了。即便真的看见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怪物。而现在他不仅仅面临周围的闲言碎语,更需要暂时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去看心理医生。除了怀疑之外,甚至有些人会投来同情的目光。他被案件压的变疯了,得了幻想症。相信凶手一定在别处,一脸嘲讽地笑着。 “这两天把手头上的案子整理下,方便有人来接手。”沈局看着坐在对面的司马浩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司马浩天低着头,保持着沉默。他知道即便反驳沈局也不会相信他。 沈清站起身,双手按在司马浩天的肩膀上,轻声地说道:“我知道,史天晴和简爱芝的死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你说你见到怪物已经是精神上的问题,更何况你还开了枪。如果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或者是另一名被害者可是却被你当成怪物直接打死了那怎么办?” 司马浩天依旧没有言语,脸上的神情显得过分的平静。 “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吧,去看下心理医生。他说你没问题了之后再回来。”沈清将桌上的资料放到了司马浩天的眼前。 司马浩天站起身拿起资料走到了门口转过身看着沈清说道:“我要找哪个医生?还是老李吗?” 沈清说道:“老李已经退休了,有个新来的叫白希泽。” 司马浩天点了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他陷入在难以自拔的自责中,正如二年之前,如果他当时通话过程中开口询问一句,那么简爱芝也许就不会惨遭杀害。也许她早上来的时候可能就想同他说些什么,而他只顾着工作,却忽视了别人的一切需求。包括当初对待自己的妻儿,也是一样。 而此时却被别人认为了自己有妄想症,当成了疯子。甚至只要他从别人身边经过,大家都会嘀咕地说上一会然后离开。 “老大。”杨洋看着司马浩天拿着手中的资料站在一旁发着愣,自从简爱芝死后,写完报告录完笔录之后,周围就开始小声地议论着。 明明也就刚发的事情却在瞬间被传得众所周知。 “老大,你真的要去看心理医生吗?”杨洋小声地问道。 “我手上的资料你帮我整理好了交给新来的。” “新来的?”杨洋知道一旦被要求看心理医生那么暂停职位是肯定的,只不过没有想到那么快。 “老大,我相信你说的。”杨洋很认真地说道。司马浩天看着他微微地笑了笑,也许只有像杨洋这么单纯的人才会相信吧。一般有脑子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怪物呢。 “它长了几只眼睛?” “两只。” “那它逃跑的时候不应该很多人都能看见吗?” “嗯。”司马浩天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疑惑的地方,明明那怪物身材庞大,可是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开了两枪,其中一枪一定是打到他的,可是偏偏没有任何人相信。唯一残忍在门上的那几滴血迹却也无法被证实。怪物留下的血,只有怪物自己能够证实吧。 “老大,你明天要去看医生吗?”司马浩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想症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幻想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医生来证明,虽然怪物没有谁信,但是只要医生的报告能即时的证明那他也就可以迅速地回到岗位上。他要亲手抓到他,让所有人都看看那怪物。 “老大,英姐过来了,我先走了。”杨洋看见英兰一步步朝着走过来,他知道此时英兰想必是安慰司马浩天的,而他站在这里只是一个电灯泡。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怪物吗?”英兰直接进入话题,显然她对此事也抱着怀疑和态度。 司马浩天冷冷地笑了笑,他最好的现在唯一的朋友竟然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又凭什么让别人相信。 “大白天的,如果真的有怪物的话,他是怎么进么简爱芝的家中,又是怎么大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在你眼皮底下溜走了?” 司马浩天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窗外渐渐步入夜晚的天,他不想同她争辩。 “简爱芝的身上有十六处刀伤,不是任何动物的创成的,更不可能是怪物,也许你真的应该好好地看看心理医生。” 司马浩天抬起头看着英兰,他笑了笑说道:“明天就去看,谢谢。” 他挥了挥手中的文件,擦身从他身边走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了一根一边走着一边点燃它,他需要香烟来安稳一下自己现在苦涩的心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英兰不错,但是却没有办法走到一起去,很多人都问过他为何,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是属于一个世界里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是。虽然他表面很理性,可是骨子里他是一定感性的人,而英兰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理性十足的人,她会是他工作中最好的搭档,但却不会是生活里的那个人她和简洁根本就不一样。 英兰站在原处看着司马浩天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此时他的身后站着沈清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不应该和他这样说话,明知道他是那么感性的一个人,却偏偏总是用理性的手段去处理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那么你永远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喜欢他,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英兰笑着说,她的指尖深深地掐在了手心的肉里。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他跑到别的女人怀抱里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难道让我相信他所说的吗?有怪物,呵呵。那是他心底里的怪物吧。” “你是认为他没有能力去破案子,所以他心底滋养出了这么一个怪物出来,希望这一切都是那个怪物所为。英兰呐,你还是不了解司马浩天呀。” “沈局难道你信他说的话吗?”英兰嘲讽地笑了笑。 “我信呀。”沈清说道,英兰微微一怔。沈清的脸上带着一丝顾虑地解释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一切,一旦超出了自我的认知,就会产生排斥的现象。你认为司马浩天说出有怪物这样的话他不有经过深思熟虑吗?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如果你相信,那么为什么还要他去看心理医生?”英兰觉得现在所有的人和事都不是她所认知的一切。 沈清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即便上头也信,也不可能公开。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未知的东西。更何况那个怪物出现在凶案的现场。” “可是简爱芝身上的伤明明就是人为造成的。” “所以,这是两件事情。”沈清笑了笑说道,“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英兰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仿佛瞬间明白了一点。匆忙又往法医室走去,走到了半路她迟疑了半刻。也许正如沈清所说,一直以来她都是理性的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是选择以事实依据为先。她知道今天她对他的不信任已经伤到了他的心。也许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去他家和他说一声抱歉或者是说几句安慰他的话,而不是让他去看心理医生。虽然她时常觉得他有些焦虑,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可是却从未想过信任这个词也许在这个时刻更加的重要。 她拿起了手中的电话,迟疑了半刻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她一路小跑地出了警局的门。 司马浩天没有回家,走到半途的时候汪一洋打电话说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和他说,于是两人相约在警局不远处的小酒吧里。 司马浩天依靠着车子抽完了一根烟,缓缓地往小巷子深处走去。这周围都是酒吧和小饭店,他极少来这样的场合。年轻的时候还未正式加入警队之前,他倒常常和朋友一起来酒吧喝上两口。而距离今天已经有好些年头。这个时间点来酒吧人还未有,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嬉笑打闹着坐在门口,甚至有些酒铺还未开门。 而此时汪一洋正站在一家日式酒铺门口朝着他挥着说,叫喊着:“老大,这里。” 司马浩天看着汪一洋高大的个子,一脸笑盈盈地对着他,想必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还不知晓吧。如果知道,他又该是个怎么样的表情面对现在大家口中的疯子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跟随着汪一洋往铺子里走去。 “老大,日料我记得你也挺喜欢的吧。”汪一洋坐下的时候发现司马浩天正凝视着大厅中间的放置着一只全身黑色的猫,而猫的眼睛是白色的。 “那是灯。” 没有等司马浩天开口问,汪一洋已经说出来了。 “好逼真呀。”司马浩天微微地笑了笑。 “那当然了,那可是按照原型做的。之前我姥姥养了一只黑色的猫,后来那只猫也不知怎么就跑丢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姥姥心里不舒服,于是我爸为了讨好姥姥专门请了工匠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送给了姥姥。” “那它怎么会在这里,送这个也太大了吧。” “送姥姥的那只是小猫,后来姥姥过世之后一同下葬了,母亲想着姥姥便将这只猫重新找人做了一只放在店里,希望能常常看到。妈妈说看到了这只猫就像看到了姥姥一样。” 司马浩天默默地点头,接着说道:“说了半天,这家店是你自家的店呀。” “对呀。”汪一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怎么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呢?” “因为我父亲是日本人,我妈妈是中国人。”汪一洋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一脸微微惊讶地司马浩天。司马浩天笑了笑说:“没想到你是混血儿,难怪长的这么好看。” “我记得老大挺喜欢吃寿司的吧。”汪一洋问道。 司马浩天笑了笑:“是呀,当初还吃了你不少寿司,难怪你说没几个钱,原来都花你家里的。” 司马浩天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汪一洋“这是什么?” “这是母亲亲手酿的樱花酒,味道很淡。” 司马浩天刚才一直在与他交谈却没有在意杯中的酒散发着一股芳香浓郁的味道。 “味道不错。”司马浩天又轻轻地抿了一口。 汪一洋又给他倒满,缓缓地说道:“喜欢就多喝一点,这酒能够让人安眠入醒。” “你也知道了?”司马浩天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微微地一笑。 汪一洋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大一切都会过去的,人生不如意十有八和九。” “你找我来说有话要说,就是为了安慰我吗?”司马浩天抬起头盯着汪一洋。 汪一洋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有话要说也是真的,关于英兰。” 第34章英珂的失踪案 英兰来到司马浩天家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他开门,想着他这个时间点又能去哪里。她翻开了屋门口的脚垫,他家门的钥匙竟然还一直放在老位置上。简洁有着丢三落四的毛病,为了防止她进不家门,司马浩天将一把备用钥匙留在了简爱芝的家中,另一把一直放在脚垫底下。 英兰推开门走进去,微微有些惊讶一直以来,他觉得司马浩天家里一定乱糟糟的,从没想现在竟然干净的一层不染。 “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真难得。”英兰自言自语地说道,拎着手中的菜进了厨房。她打开了冰冷,原以为冰箱里应该堆满了泡面和啤酒香烟之类的却没想到竟然都是新鲜的菜,牛奶还有水果。英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司马浩天的性格还有时间来看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可是他的身边会有谁为他做这些。虽然她一直想照顾他,可是自从他明确地表示拒绝后,她便再也没有主动打开过他家的门。 买来的菜已经塞不进冰箱里,只能单独地将它们放在厨房。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冷冷地笑了笑。没想到原来司马浩天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难道沈清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想必他早已经知道了吧。这一天不仅仅是司马浩天灾难的一天,对于她而言同样的不堪。爱自己的男人死于非命,自己爱的男人原以为对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却早已心有所属。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看了看时间,明明司马浩天在她前面就回得家,以他的性格一定是找安慰去了,而自己却不明所以地跑到他家中来自取其辱。她站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将钥匙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回到车里,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将脸沉沉地埋在里面,泪水一点点滴在了冰冷的方向盘上。 2000年冬父母与弟弟离开的第三年,她一直和姥姥住在一起。一直以为母亲的离开她会迎来新的生活,会有新的开始。可是命运却和她又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让她从一个黑暗的深渊之内又跳进了另一个深渊里,甚至更加可怕。 “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姥姥咆哮着叫吼着她已经有些嗓哑地声音。英兰看着姥姥气急败坏地面孔,她赤着脚,蜷缩着光秃秃的身体,不禁地往放着衣厨的柜子里又缩了缩。她知道只有躲在这里,姥姥是不会将她打出血的,因为那样会弄脏她的衣服。 “你如果弄脏了我的衣服,看我不把你打死。”姥姥一边骂着一边伸出手来抓着她。 姥姥力气很大,而英兰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特别的瘦弱不堪。此时姥姥终于抓到了她,一只手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另一只手拖扯着她的头发。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两只眼睛四处找寻着可以下手的工具。 “让你躲,让你个小贱货到处躲。”姥姥用手拼命地在她身上到处掐着,却又掐不到她身上的肉只能拎起两层皮。她全身光溜溜地站在十二月份的寒冬没有热气地屋子里,身上也没有一件可以衣服。因为姥姥怕她跑了衣服就到处跑出去,而她就失去了可以随时泄气的对象。她时常会觉得那时的母亲好像比姥姥好太多了。姥姥比妈妈更加疯癫发狂。虽然她从没有想过要杀死她,姥姥只是想让她生不如死罢了。她时常会后悔那时她应该吞下那颗妈妈所说的糖,而不是将她吐了出来,至少还有弟弟可以陪伴着她一直死去。 汪一洋一边说着话一直不停地给司马浩天倒着杯中的酒,而那酒也甚是好喝,只不过好像过于贪杯了。 “那她姥姥是怎么死的?”司马浩天疑惑地问道。 “好像是吃了误食了老鼠药。”汪一洋轻轻地皱了皱眉接着说道:“老大,你不觉得英姐家人都很奇怪吗?” 司马浩天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为何英兰一直都是如此地理性对态任何事情,因为她的童年里根本就没有感性这个语,更没有所谓的爱。一个没有爱的人又如何让她感性地去对态人或者事。 “被母亲毒死,又遭遇到姥姥的虐待,这样活下去的孩子竟然做起了法医,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汪一洋说完就有点后悔了,眼前的司马浩天和英兰的又何止是同事的关系,真是酒一多话就多。他用懊悔地眼神看着一脸陷入沉思中的司马浩天,辩解道:“老大,我不是有心诋毁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司马浩天摇了摇头缓慢地说道:“你不觉得她姥姥的死也很奇怪吗?” 汪一洋被司马浩天这么一问,心里的害怕顿时也消失了。原本以为他们的关系特殊,司马浩天会有所偏袒。现在看来,好像他也有些怀疑她姥姥的死因。 “还有更可怕的。”汪一洋微微停顿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司马浩天,其实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他的怀疑告诉司马浩天,而现在看来司马浩天绝地是一个大义灭清之人。 司马浩天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向汪一洋,原来他一直对他是有所顾虑的,所以一开始他便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口。现在看来,在警局里还有如此聪明处事沉稳的人,实在是难得。 “英博士的儿子知道吗?”汪一洋小声地问道。 司马浩天点了点头说道:“英珂对吗?我只是听英兰曾经提起过。” “英珂原本活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踪,至今都下落不明。谁都找不到,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对于他的事情找到多少资料?”司马浩天问道。 汪一洋笑了笑说道:“我找了一个知道他的人,他已经来了。” 司马浩天转过头看见杨洋往朝着他们的位置走来,而此时他才发觉店铺里已经坐满了不少人。 “原来一直都没上菜是为了等这个小子呀。”司马浩天调侃地说道,杨洋一脸不知所措。 汪一洋笑着说道:“老大,好歹这保是王市长的儿子。请他吃饭,他能赏脸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怎么能给他吃我们吃剩的呀。” 杨洋脸上顿时通红,坐下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汪一洋已经快乐得快疯掉了,没想到杨洋真的是个傻白甜,真的有些不明白老谋深算的王市长怎么会生出这么老实本分的孩子。 “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汪一洋拍了拍杨洋的肩膀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是家里有点事路上又堵车。老大,你等饿了吧,快点餐吧。” 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了看杨洋一脸紧张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眼前的小伙子。好像之前,他也时时欺负着他,他不仅不生气,反正会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虽然人有些木枘胆小了点,但是脑子还算聪明,为人真诚善良。在这个人人戴着面具的社会而言,他真的已经是不不错的孩子。 “没事啦,我早就点好了,只不过我是在等我家大厨上采,因为空运的生鱼片才刚刚到店里。”汪一洋笑了笑。 杨洋微微一怔,“哇,你们每天的食材都是当天的吗?” 汪一洋默默地点了点头,而此时抬起双眸看着自饮自酌的司马浩天,苍白的脸色带着丝丝红晕。 “老大,没事吧。” 司马浩天对着他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就不懂今天我该怎么回家而已。” 汪一洋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好了,楼上的房间也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杨洋微微一怔,惊讶地说道:“这家店是你家的,不会这楼上都是你家的吧。” “你也太看得起我们家了,只有这家店和楼上的酒店是我家的,其他的都是筱家的产业。”汪一洋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话,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淡然。 司马浩天坐着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说道:“杨洋你和英珂熟悉吗?” 汪一洋看了司马浩天一眼,看来有些人比他还要等不及了。 杨洋拿着白色酒杯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苦涩地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司马浩天缓慢地说道:“我和英珂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你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上次有看到你和他拍的照片,所以今天想起有些问题需要问下你。”汪一洋微微一笑,杨洋一脸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 “英珂和英兰的关系如何?” “他们关系还不错,我记得他姐姐在上高中那会还经常来看他。” “那英兰也见过你,你们是认识的吗?”汪一洋疑惑地问道,可是他从来没有发现英兰对杨洋有任何的特别之外。 杨洋平静地说道:“想必她早就不认识我了,现在的模样和当初很定有所不同,更何况我们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那英兰和英珂父母的关系呢?”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着杨洋。 杨洋也看着一脸严肃地司马浩天,“英兰和他们的关系都还不错,只不过和英母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为什么?”汪一洋和司马浩天异口同声地问道。 “英母不喜欢英兰是因为她总是霸占着属于她的两个男人所以才会对她很有意见。尤其对英珂有着特殊的占有欲,后来因为大学英珂交了一个女朋友因为英兰的原因和他分手了,为此他和英兰大吵了一架。” 汪一洋和司马浩天带着困惑地神情相视了一下,彼此都知道关于英兰的事情不能告诉杨洋,不是害怕他泄密而是因为他太过于单纯万一不小心就说露了嘴。更何况大家都在同一个单位,不能打草惊蛇。 “英珂怎么会突然失踪?”司马浩天问道。 杨洋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口猛地喝了下去。仿佛想压抑住失去挚友内心的痛苦。 “大学毕业英珂又交了一个女朋友说是要带她去旅行,后来就失去了联系,直到警察找到我,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找到英珂。” “你当警察不会就是为了英珂吧。”汪一洋看着杨洋问道,杨洋眼睛微红地点了点头。 “你们干嘛问这些?”杨洋一脸困惑地问道。 汪一洋夹了一块生鱼片放进了杨洋的碗中,“多吃点,这个补脑。” 第35章红衣女鬼上身居梦欣 “梦玉,多吃点难得留在居宅吃个饭。”居文宇一脸笑盈盈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楚玉,楚玉点了点头。但是她明白在座的只有半夏是真心留下的,而其他之人都是有着各自的目的。 “她还难得,楚家大小姐是受伤了才没来,不然天天都来。”居梦欣刻意挑衅地说道,轻轻地瞥了一眼楚玉。楚玉一反常态没有与她反驳,而此时居文宇将筷子重重地砸在了桌上,怒吼了一声:“居梦欣,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家教了是不是。” 居梦欣被居文宇一吼竟然难得没有回声,一声不坑地低垂着脑袋。其实只是因为她母亲用手紧紧地拽了拽她,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他一直以来也不喜欢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对半夏格外的疼爱。和父亲争吵后,他常常把气撒在母亲的身上,动不动就会对她拳脚相加。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平日脾气温和的父亲既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为此她只能强忍着不再动怒。居文宇不再发火,他抬起双眸平静地说道:“半夏,爷爷在昏迷之前和你说要取消与莫煦的婚事是真的吗?” 七月抬起头看着居文宇,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他身后的女鬼带着她贪婪的眼神缓缓地一步步向她走来。她怯生生地低下头,却又不能闭上双眼吃饭,而今天无名也不知去了哪里。 “姐姐,你怎么了?”果果看着七月脸上带着不安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鸡腿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七月抬起头看着果果狼吞虎咽的样子可爱极了,就连刚刚内心的恐惧感顿时也消失不见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却不见那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鬼。 而此时居文宇停顿了好久说道:“爷爷年纪大了,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主好了。” 居梦欣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还不是看中莫家有银有势,换成了别人,你还会同意吗?” 居文宇看着居梦欣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站起身怒吼着:“居梦欣你。” 居文宇一时间竟然喘不上气来,险些摔倒于地。而此时居梦欣也不顾身边母亲汤琴拽着她的手,狠狠地将她的甩开。 “你从来都不管别人的感受,只知道对爷爷唯命是从,现在爷爷昏迷不醒就当他的话放屁。当初与莫煦订下婚约的明明是我,可是为了讨好爷爷知道爷爷最疼爱的人是半夏,也看中了莫煦就让爷爷做主,把我的未婚夫传手给了别人。你就是这样当别人父亲的?我是你亲生女儿还是她是。” 居梦欣竟然不顾父亲身体不适,站起身毫不畏惧地出言顶撞并且能做到面不改色。楚玉带着惊讶地眼神看着此时的居梦欣,竟然有点佩服她此时的勇气。 “她疯了吧,难道就不怕被你大伯赶出门呀。”楚玉小声地和半夏说道,而半夏一直盯着居梦欣看,那只穿着红衣的女鬼正在占据着她的身体,所以此时的居梦欣才会如此的胆大包天。 “怎么办?”七月心里干着急,可是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在继续下去,真把居文宇气急了,她不敢想象居文宇那火爆的脾性会干出什么事来,而那个红衣女鬼一直跟在居文宇身边原以为不会害他却没想到是想借他女儿的手害死他不成。 “居梦欣。”七月站起身快步地拉住居梦欣的手,一时之间她竟然也忘记了害怕。她只知道,原来居梦欣一直讨厌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抢走了她的未婚夫,而那个始作俑者还是她的父亲。竟然情有可原,那她也不必对她耿耿于怀,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成姐姐看,只是可惜她不喜欢她而已。她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姐姐,那样她永远都不会被别人欺负。 “你来凑什么热闹。”居梦欣看着半夏,牵起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来,让旁边的众人看得胆战心惊。虽然居梦欣一直脾气不好,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仿佛像疯了一样。 居文宇被汤琴搀扶着回到桌位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直以来他都处处维护着保护着她,可是却依旧还是没有教育好这个任意妄为的女儿。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半夏答应替她去求莫煦,那么莫家便会退了与她的婚事,还未进门的女人凭白无故地被退了婚事那以后还有谁会愿意上门提亲。为了维护她的脸子,不给她难堪所以至今他都不曾告诉她,一直以来没看来她的其实是莫家,和半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放开我。”居梦欣尖叫着,恶狠狠地瞪着七月。七月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居梦欣本人还是她看见的地个穿红衣的女鬼,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让她伤害到居文宇,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真的把她活活气死了,居宅以后肯定是容不下她的。而她只能过着不堪入目忍气吞声的日子。 “居梦欣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爸,然后被赶出去把自己活活地饿死。”七月反手一个巴掌重重地扬在了居梦欣的脸上,顿时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如此盛气凌人的半夏,自从她病了以后,整日躲在房内也足不出户,平日里也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没想到,她早已经恢复也原来的脾性。 而那个记耳光竟然把躲藏在居梦欣身体里的红衣女鬼给打了出来。她一脸怒气地瞪着七月,七月小声地喘着气,虽然她的心在怦怦地乱跳,可是还依旧面容不改地看着居梦欣。 居梦欣一脸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看着站在旁边的半夏。而她的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明明刚才她坐在位置上,怎么突然站在这里。而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和半夏。而她的父亲面色阴沉地盯着她看,母亲一脸无奈地摇着头。 “大家怎么了?难道在等我回来开饭吗?”居墨轩与无名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厅。 站立在居梦欣身边的女鬼突然转身溜了,七月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而居梦欣全身上下仿佛酸痛无比,仿佛刚跑完了三公里的路一样。身子突然一软,七月急忙抱住了她的身体,虽然她看起来纤弱,可是刚刚为了怔住那女鬼,她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只是她不懂,她刚才打的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存在的红衣女鬼。 居梦欣醒来的时候看见父亲坐在她的床边,其实她依稀记得她好像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可是那明明不是她的本意,仿佛有人在控制着她的身体一样。而因为半夏突然间的制止,才让她从恢复了她的意识。她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还有些微疼的脸蛋。 “怎么想再打回来吗?”居文宇说完叹了一口气,严厉地看着居梦欣。 居梦欣没有言语,虽然刚才和他吵架不是她的本意,但她很早就想和他吵一次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地地疼爱过她。 “真可笑。”居文宇摇了摇脑袋说着:“我一直都疼爱着的女儿却以为我从来都不曾疼爱过她,却以为我处处没有替她着想过。” “不是吗?”居梦欣瞥了一眼,转过了身子不想再见他。 “有些话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同你说,现在也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你。”居文宇停顿了一下,说道:“当初你和莫家的婚事是我替你订下的。不过后来莫家说,你的时辰八字与莫煦不配于是想退了这门亲事。” “怎么可能?”居梦欣有些不相信,虽然那时莫煦没有对她有过多的亲密关系,但是从小到大他们都知道,大家都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而她也从未听莫煦提及过此事。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林嫂。那时是她说的媒,也是她来退的事。” “那怎么莫煦就娶了半夏呢?” “是我求她的,求她嫁给莫煦。因为毕意你们都是从小认识的,而且半夏又深受你爷爷的喜欢,居老太爷出现,莫家也不会驳了他这个面子。” “你为什么要去求半夏,退婚就退婚好了。”居梦欣难以想象出一向居高自傲的父亲竟然会去求半夏。 “林嫂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懂吗?没有退婚之前她绝对不会透半句。虽然她只知道居宅和莫家一门亲事,她不知道是谁但是一旦退婚了,整个新城都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居梦欣,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居梦欣不再言语,其实那时她不懂为何明明就是和她订了亲的人怎么就娶了居半夏,所以她一直对她恶意中伤,以为是她暗中抢了她最心爱的男人,真是太可笑。原来至始至终,莫煦根本就不曾喜欢过她。 第36章让人困惑的父亲 楚玉看着坐在窗边一声不吭的半夏与刚才那咄咄逼人的她仿佛像是两个人,虽然有时也会怀疑现在的半夏还是不是她当初认识的半夏,只因她的双眸之中少了一股高冷的气势。直到今日她认识的那个半夏好像又回来了。 “半夏,你刚才好厉害。”楚玉从身后轻轻地拥抱着半夏,半夏苦涩地笑了笑,她也不懂为何刚才会有那股勇气,明明自己是那么懦弱胆小的人。 “半夏,我总感觉你变了。” 楚玉在七月的耳边小声嘀咕道,闭着双眸轻轻地依靠在七月的身上。而七月被楚玉刚刚所说的话微微怔住,还好楚玉没有看到七月脸上慌乱的神色。 “刚才我好像又看到从前的你又回来了。”楚玉说着睁开眼睛,裂着嘴笑着看着她认为的半夏。 “半夏,你怎么了?难道怕居梦欣报复吗?”楚玉看着一脸面色沉郁的半夏。 “我在想庆生,见到母亲来了一定很开心吧。”七月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其实她只是在担心自己,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幻觉越来越频繁,可是又怕说出口让楚玉担心。 楚玉只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只因白希泽说最好不要把真相都告诉半夏,自半夏苏醒之后不仅丢了记忆,就连性格也让人难以琢磨。如果这道听途说的神鬼之类告诉她,那她可真就是会疯了。可是话虽如此,但万一让半夏知道了她存心欺骗她,总觉得坐立难安。 “小屁孩呢?”楚玉有些心慌,故意找了借口。 “去无名那了。”七月也不知为何,一直粘着她的果果最近常常往无名的屋子里跑,两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有时甚至还刻意地躲着她。 “怎么你吃醋啦。”楚玉露出一脸坏坏的笑。 “什么嘛,我干嘛吃醋。”七月小声地反驳着,其实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天天粘着她的孩子突然被无名给霸占了总感觉心里有些失落。 有人敲了敲门,居梦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脸色显得有些憔悴,身上也没了那股霸道蛮狠的劲,只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儿。 “居梦欣你来干嘛,别想欺负我家半夏。”楚玉警惕地看着径直走进来的居梦欣。她总是疯疯癫癫,目中无人还不讨喜。股子里总是显得格外的叛逆。 七月站起身看着表情冷淡的居梦欣,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她,哪怕她回她一巴掌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是她动手打了她。 “半夏,我有事要和你单独说。”居梦欣说道,眼眸一直盯在半夏的身上。 “不行。”楚玉急忙说道,盯着居梦欣阴冷的眸子。 “楚玉,天色也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七月拉了拉楚玉的手,楚玉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能永远地呆在居宅保护着她。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居林欣,生怕她吃了半夏一样。 “放心,我不会打她的。”居梦欣叹了一口气。而楚玉这回才转过身拉着半夏说道:“那我先走了,空了约你出去散散心。看你一直被困在这里也快疯了吧。” 七月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楚玉拎着她的包包从居梦欣的身边走过,以一种敌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 “坐吧。”居梦欣缓缓地坐在了半夏的床上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七月,好像这个屋子是她的一般。 七月缓缓地朝她靠近,一直以来她都害怕和居梦欣说话,哪怕是多看她一眼,并不是因为她的脾气古怪,性格泼辣。而是她那双眸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怕一眼看穿她就不是真正的半夏。 “你是不是失忆了居半夏。”居梦欣开门见山地直言不讳地说道,双眸直盯在半夏的眼睛。 半夏微微一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本她已经做好了被她责骂的准备却不曾想到,她竟然看穿了她。 “呵呵,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大家都以为我是没脑子的人对吗?”居梦欣扭过头看着缓缓坐在她身边的半夏。 七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着沉默,也不愿抬起双眸看她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居半夏,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居半夏。” 七月一阵心悸,刚刚梦玉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而此时的居梦欣也说了同样的话。 “其实家里知道你失忆的何止我一人。”居梦欣站起身缓缓地说道。 “你以为一直躲在房间里就没有人识破吗?居半夏何时有过如此懦弱地性格,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骄傲。可是你却不同,你的双眼里却只有懦弱和悲悯。” 七月轻轻地笑了一声,她原本就是如此懦弱和胆小的人。 “可是刚刚在大厅里的你,让大家都没了对你的怀疑。究竟你帮了我留在了居家,还是我帮你证明了你没有失忆呢。”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清醒着还是继续失忆着呢?”七月也不懂自己怎么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鼻尖。 “如果你失忆也许大家都能够过的平安无事,即便你是假装失忆。” “之前的你像换了一个人,动作言语包括神情所以我确定你失忆了。”居梦欣看着站在眼前的半夏,她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抹嘲讽。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俩人能够如此平静地屋在一间屋子里好好说话。”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半真半假也许这样才能有命继续活下去。” 居梦欣站起身看见关着的门缝里有黑影闪过,转过身对着半夏说道:“你别想着我会感激你曾经为我做过的一切。” 七月看不见居梦欣眼中的神色,但是她冰冷的口气好像又恢复成她所熟悉的居梦欣了。 果果与无名正在隔壁房间内听着她们所言所语,直到居梦欣离开。两人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两人一直隐瞒着七月,只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新城最近被一股莫名的黑能量所控制,所以他一直把七月困在居宅,这样她才能受到保护。可是还是没有阻止得了那红衣女鬼的骚扰。 “她早晚还是会知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在骗着她。”果果小声地说道。 无名瞥了一眼果果缓慢地说道:“我们骗她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无赖呀,”果果支支吾吾地接着说道:“但你每次都让我骗她。” “对呀,每次说谎骗她的都是你又不是我。”无奈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双眸里却带着一丝地悲凉。 “无名,没想到越来越没心没肺了。”果果说着朝着无名翻了一个白眼。 “你和居墨轩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果果眯着小眼睛一脸这贼兮兮地盯着无名的脸上。 “我和他没什么特别。”无名说道。 “怎么可能,我总觉得你和莫煦、居墨轩的关系很不一般。” “你们狐狸一族何时变得这么八褂了。” “我只是想问你们两出去干嘛了?还有关于居明身上可以调换灵魂的邪恶的能力究竟是从哪里来得。”果果一直追着不停地问着无名。无名不耐烦地转过身不再和她言语。 “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呀。”果果急着前前后后围着无名转着,也不懂为何总觉得无名有很多事情隐瞒着她。 “明天有件事情让你帮我做。”无名转过身一把拽住不停地原地躁动不安的小狐狸。 “不去?”果果一脸傲慢地说道。 无名一手将她拎了起来缓缓地说道:“如果你不帮我去做,那么我就把你丢出居宅你信不信。” “丢吧丢吧,丢了你就自己去保护需要保护的人去。” 无名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小狐狸竟然不怕反而还来威胁他。想到此处,他就感到一阵忐忑不安。 果果看着无名脸上露着一丝担忧的神色,不禁感到好奇除了七月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无名如此地烦恼。 “你要我去做什么?难道说还有你不能办我能办的事情吗?”果果露出疑惑地眼神看向无名。 无名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想找一个怪物。 “什么妖怪?在哪里?”果果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从苏醒到现在,她还没有遇到她的同类。 “就在新城之内。”无名叹了一口气缓慢地说道,眼神里带着深深地疲惫。 果果摇了摇头说道:“妖怪?能肆意出现在这里吗?” “所以我需要你去查看,你的鼻子应该可以找到它不是吗?” “我又不是狗。”果果低声嘀咕着。 无名沉默地不再言语,他闭上了双眼,突然七月听到隔壁房间七月惊慌的叫声。 “怎么了,你不是布了结界吗?”果果着急地问着无名,一边转身往七月房间走去,而身后的无名说道:“不可能有脏东西进来。” 而此时的七月卷缩着身子,看着不远处尖叫着。她不懂刚刚去洗了澡,屋子里却凭白无故地多了好多条蛇。 “姐姐。”果果进屋就看到那些在地上爬动着蛇,它们其实比七月更加害怕,害怕这个并不熟悉的地方。 无名无奈却叹了一口气,看来居宅不仅仅有吓人的鬼怪还有心计颇深不怀好意的人心。 司马浩天喝的烂醉如泥,而杨洋也是一幅半梦半醒地东倒西歪地倒在床上。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动着,他知道那个人是汪一洋。可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显得陌生的面容。 “英珂。”他小声地叫唤着他,只见那转过身看着杨洋裂着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个深深地酒窝。大学的时候他们常常喝酒喝到天亮,可是英珂的酒量特别的好,好像怎么喝都不会醉一样。 “英珂你终于回来了吗?”杨洋伸手想抓住那他的手,可是他却不轻易地躲开了,慵懒的表情带着一抹笑意:“怎么这么容易就碎了。” 杨洋摇了摇手说道:“我没醉没醉,我还能陪你喝到天亮。” “英珂你究竟去哪里去了那么久呀,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杨洋一边哭着一边涰泣哭泣着。 “你觉得我会去哪里?”英珂问道。 杨洋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可是我没有用根本没能到你,我只找到了你姐。” “你姐姐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起我来。”杨洋好像哭得更加伤心了,一边哭一边用手捂着眼睛。 “你喜欢我姐吗?”英珂问道。 杨洋突然不再哭了,抬起哭红的双眸看着英珂说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你好奇怪呀。呵呵” 汪一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一直把他误认为英珂的杨洋,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杨洋竟然会喜欢上比他年长的英兰,还默默地喜欢了那么多年。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隐藏了这么多。 “你不可以喜欢英兰,听到没有。”汪一洋很认真的说道,不仅仅是因为英兰现在身世的特殊以外,更何况英兰也绝对不会喜欢上杨洋的。她喜欢的是此时躺在他旁边的司马浩天。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说这样的话呀。”杨洋抹着眼泪眯着朦朦胧胧看着眼前他认为的英珂说道。 汪一洋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我以前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杨洋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一边缓慢地坐起身面色红润,带着一股酒气慢吞吞地张口说道:“你说你姐太可怕,哈哈。” 还未等着汪一洋继续问道他又脸上挂着悲凉与伤痛地说道:“为什么她没有认出我,可能她真的不会喜欢我。你说我怎么才能让她喜欢上我。呵呵,你说被她喜欢上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我想呀我想呀。” “小傻子,她不是适合你的人知道不。” 汪一洋连哄带骗了安抚着杨洋,直到他沉沉地睡过去。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二点钟,他打了一个哈欠,轻轻地走出屋子关上了门。而此时他的父亲田宫俊一正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看见汪一洋走出了屋子便赶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看来今晚他应该能够踏实地睡上一觉了。” 汪一洋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他不懂,为何他的父亲会如此关心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司马浩天。只因他听到了关于他的事情之后便强烈要求他请他前来,并且有意地将他灌醉。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今晚能有一个好梦,让他忘记今日发生的一切吗?今天的父亲真的好生奇怪,让人感到困惑不解。明明就是他的上司,可是却比他还要关心体贴。 第37章司马浩天与七月初次相遇 头好晕,口腔里依旧还有一股莫名的酒味,司马浩天明明已经刷了好几遍,可是总感觉那股酒味依旧没能散去。 早知道不应该喝那么多酒,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容冷冽,原本利落的短发现已经长到了耳后,蓬头垢面邋来邋遢的模样让他身心厌倦此时的自己。想起曾经的年少的自己,只要抛出一个笑容足以让人神魂颠倒,而如此却变成别人眼中苍老憔悴不堪的大叔。 司马浩天对着镜中的自己笑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昨夜竟然睡得十分的踏实,三百六十五天他基本上夜夜入梦,而昨天竟然没有做梦,除了头有些晕沉之外,他感觉身体特别的舒畅,精力充沛。 而此时有人走进洗漱间,迷迷糊糊地从他身旁经过然后坐在了马桶上打着哈欠,闭着的眼睛露着一透缝隙,突然瞬间被吓得脸色发白,一手拎着裤子一边叫道:“老大,你怎么会在我家。” 司马浩天的脸上没有丝毫地反应只是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醉的比我还要离谱连在哪里都不懂了。” 杨洋此时才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四周,用手挠了挠头沉思了片刻,极力地脑海里寻找着失去的回忆,他只记得在日料店铺里和司马浩天还有汪一洋一同饮酒,然后那断记忆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唯一记得的是他好像见到了英珂。 “老大,你现在是要出去吗?”杨洋好像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虽然他还是不记得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有什么关系。他才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眼下。只不过,他怎么会真实地见到英珂,明明他知道那不绝对不可能是他。 司马浩天看着还未完全清楚的杨洋笑着说道:“我准备去医院,更何况现在已经都快九点了。” “什么现在都九点了吗?”杨洋慌乱地来回走动着,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好像有接替我手头工作的警官要来吧。”司马浩天依靠在一旁一脸心灾乐祸地看着呆愣在一旁的杨洋。他哭丧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用冷水冲洗了一把脸,然后又转身回到了洗漱间拿起了牙刷,嘴巴里小声地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你完了,你可知道今天来的那个人是谁?”司马浩天坏坏一笑。 杨洋摇了摇头,满嘴泡沫地转过脸看着眼前看似慵懒神情的司马浩天。 “居墨轩。” 杨洋一呛含在口中还没有吐掉的漱口水哽了下去,然后微微怔惶恐不安地问道:“就是那个骂人不带脏,损人都可以笑着说的居家少爷吗?” “好像是吧。” “老大,你怎么不叫点叫醒我,我一定会被骂死的。” 杨洋用手抹着嘴角的泡沫一边转身小跑地走出了房间,看着他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的司马浩天依靠在门边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真心的开心过了吧,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喝了那酒以后,好像能够放下了心中的烦忧和苦恼。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手机此时正嗡嗡嗡地发出震动的声音。 “你在哪里呢?”沈清在电话那头问道,声音依旧带着严厉可语气与之前相比还是缓和了一些。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没想到会是沈局的电话,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外面呢?” “外面?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去医院报道去,如果你想回到岗位上那就加快点速度。听到没有?” 司马浩天早料到最后沈局会吼着声音说,一只手将手机拿得远远的还是听见了他那粗狂的声音,本就那么斯文干净的人怎么每次见到他非骂即打。虽然他心里也知道沈局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家人,只是很可惜他一次次令沈局失望。终究还是不能放下仇恨,独自活着。 司马浩天走出酒店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从他跨出房间的那一刻起,直到他坐上了车子开动了车子远离了这周围的一切,那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才好像才消失不见。 他俯身拿起放在副驾驶位上的资料,随意翻了一下。回忆着沈局昨天说的那个心理医生的名字,白希泽。 “白希泽,这名字怎么这么饶口,好像在哪里听过。”司马浩天喃喃自语地说道,拿着资料下了车。下车的时候,他才发现停在路边整夜的车子被谁拿东西刮了好几个痕迹。虽然这辆车已经用了很多年,但毕竟为他遮风挡雨了好久,一直以来他对着这辆车好像自己的朋友一样。 “哪个小王八刮了老子的车。”他恶狠狠地说道,而旁边的出租车里走下来一个女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一时之间被那女人看得有些尴尬竟然冲着他笑了笑。而那女人也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往医院的楼梯口走去。而他竟然发现,那女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芒,她手上戴着一串红色的铃铛不停地作响着。 “等一下。”司马浩天看着她走进了电梯里,急忙地在后面叫唤着。虽然他并不是特别的赶时间,只是不懂为何,他还是想再见那女人一面,似乎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谢谢。”司马浩天走进电梯看见那女人平静而冷漠的神情看着他,只是觉得那样清冷的双眸他仿佛在哪里见过。 “你几楼?” “十楼,好巧和你同一层。”司马浩天微笑地说道,说完之后他便有点后悔,原本他就是不个不多话的人,尤其是遇见了陌生的人更不会好好地说话,更何况现在的还是个女人。以他现在的这幅样子,人家也难免不会保持着警惕和害怕。 “我不是坏人,我是。”司马浩天想解释一下,却不料话说到了一半他就无法接下去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停了职的警察。他也不懂会何要和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说这些,更何况人家可能还帮他当成了个登徒浪子。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昨夜的酒喝的让他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人。”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抬起双眸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年龄好像并不大可是她的神情和语气倒有点像看透人心的世外之人。 七月从居宅偷偷地地溜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她,果果和无名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想去看一下钟庆生还有去查看下自己的幻想症是不是真的又加重了,也许她可以用一些药物来控制一下眼下越来越糟糕的一切。 只是她却没想到刚一下车那幻觉竟然又出来了,还是在大白天虽然她一直在寻找幻觉出现的时间点,没想到在医院地下车库内还能见到两个奇怪的人。确切的说那两个不是人,只不过她不懂为什么那些她自认为的幻觉会跟随在任何一个人的身边,还是不同的形态。只是她搞不懂为什么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一直跟随在这男的身边。甚至那女早已发现了她,仿佛想要和她说些什么,所以刚才在车库那里她才会急忙转身离去。虽然她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正常的人,结果不经意间发现了母子两人均没有脚而是和之前的那红衣女鬼一样都是悬浮着的。 而此时,那女的就在站在她的身后,而那个小男孩一直紧紧地拽着那男人的衣服小声地喊着爸爸。 “求求你帮帮我,我不会伤害你。” 后面的女人在七月的身后小声地说着,声音里充满着哀求。 明明就是知道的幻觉,为什么还那般的真实。七月叹了一口气,却又不敢都说些什么,她害怕旁边的男人会把她当成疯子,那么她就会关进精神病院里甚至和真正的疯子关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你没事吧。”司马浩天小声地问道,看着旁边的女人身体好些有些虚弱不堪。 “求求你,帮帮他,他快要死了。”七月身后的女人还在不停地恳求着,七月依旧没有回头看她,而是眼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死掉,明明精神奕奕。快要死掉的应该是她自己才是吧,昨天被蛇吓得半死,整晚都在恶梦里,不停地看到周围有着无数的蛇,今天来医院却没想到又被吓着了。 司马浩天发现那旁边的女人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双眸里带着悲凉与不安。电梯停下了她竟然还没有出来,他转身回折回电梯内,看见她蹲在地上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七月的胃不知道为何突然间疼痛起来,仿佛像被火烧一般。最近她常常吃的特别少,尤其有时一整天都不吃一点,不是她不想吃,只是每次吃的时候她的身体总是不停地在抗拒着,她也不懂为何会这样,她明明就很饿。 “我送你去看医生。”司马浩天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扶起了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抬起双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道:“我没事,请带我去找白希泽。” 司马浩天轻轻一怔,“白希泽不应该是心理医生吗?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内科医生看吧。” 七月忍着疼痛轻声地说道:“没事,我只需要吃点药就可以了。” 七月也不懂为何明明是胃痛可是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力量一直在与疼痛的胃相互纠缠不休。 司马浩天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身,她冲着他笑了下,以示感谢。可是不懂为何司马浩天看见她的模样突然想起了简洁,那时好像能够入得了简洁的眼并不是因为他长的英俊而是因为他总是有一颗愿意为任何人付出的心。因为那时她总是要一边上学一边还要给母亲帮助打理家里的事情,所以她总是顾不上吃饭所以她常常会胃疼,有时会疼得在床上翻转整夜不眠。长期的药物也失去了它的功效,直到他们结婚以后,她好像从来没有和他提及过她那让她痛苦不堪的胃。 司马浩天扶着陌生的女子缓缓地走向白希泽的办公室,不经意过路的人都在小声窃窃私语地什么,眼中带着不安与惶恐。 “你说医院怎么会突然闹鬼呀。” “别说了今晚我还值晚班呢。” 司马浩天轻轻地皱了皱眉,七月看见了他眼底的疑虑和担忧。而那个女人依旧带着孩子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时不时地投来楚楚可怜的表情,而那孩子却目光却紧紧盯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 七月看着他,其实他并不苍老,只是因为懒得修理自己所以才会觉得他有些邋遢不洁,其实他的五官很好看,无论是哪一个部分都没有丝毫的缺点,除了一点他瘦。没想到他那么瘦,可是气力还是挺大的。 “你叫什么名字?”七月小声地问道。司马浩天腼腆地笑了笑说道:“叫我大叔好了。” “大叔?”七月嘀咕一声,看着他并不苍老的脸点了点头。 “半夏,你怎么了?”白希泽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沈局打一个电话,想告诉他,他预约的人好像一直都没有来,抬起头却看见半夏走了进来,而身后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有止痛片吗?”七月问道,然后坐在了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的诊室难得空无一人。 “你是准备回去了吗?这里竟然没有病人。”七月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可是她的颤抖着的眼眉还是出卖了他。 “没有,我在等一个人。”白希泽将手中的药和温水递给了她,然后迟疑了一会说道:“吃完药最好去做个检查,我从来没见你现在这幅模样。” “没事的,我确定。”七月喝完了水,身体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而些时白希泽的眼光疑惑地看向她的身后,“他是?” 七月这时才想起送她进来的大叔,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离开。 司马浩天伸出手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白希泽的桌上,“我想我可能就是你在等的人。” 第38章七月如梦方醒 那人跪在地上,将脸深深地埋在胸前,即便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从他胆战心惊的声音中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惊恐不安。 “姑姑,天神与魔之前又开始了战争,陷入困境中的只有人类。如此长久下去,人间将毁于一旦。” 七月凝视着站立在她一旁的女子,她轻轻皱眉,挥了挥衣袖哑声说到:“下去吧,我知道了。” 她转身看向七月,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地神情说道:“看来我得去趟人间,去封了那天魔两界之门。不然最终人类不能安稳的生活下去。你要乖乖的守在此处等我回来。” 七月知道那年轻女人是一直守护着她陪伴她至今的姑姑,姑姑拥有着年轻而绝世的容颜。她有些为难的说道:“天魔两界之门凭姑姑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够关闭得了。” 姑姑垂眸低垂,沉思片刻后走上前慢慢地拖起七月的手,静静的看着眼前瘦小孩子撩起她眼前散落耳旁的青丝说道:“总会有办法的。”七月抬起担忧的眼神看着姑姑,“姑姑要留下我独自一人离开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你一定要好好地守住圣殿,等着姑姑回来。” “为什么天神要与天魔相争害的我要与姑姑分离。”七月一脸哀怨的眼神看着眼前即将要离开的唯一的亲人,心中的失落与不舍让她心碎。 姑姑看着站在眼前的小孩虽然年纪尚幼可是心地至纯至净。 “如果姑姑不去管,那么你可舍得世间无数的孩童与父母经历生死离别之苦,你可舍得那些还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未睁开双眼认识看看这美丽繁华的世界就丧命黄泉?” 七月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摇了摇头,可又不愿姑姑就这么一走了之,心里实在憋屈的难受一脸负气地说道:“天神为何要与天魔为敌。他们不战不可吗?为何非要打打杀杀。” 姑姑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抬起头瞥向不远处蔚蓝色的苍穹之上,如此美好一起都如此短暂不可留。 “姑姑。” 七月小声地喊了一声姑姑,姑姑豁然抬起头,泛红的双眸看向她。 “姑姑为什么天神和天魔要打打杀杀呢?不能和平共处吗?” 姑姑看着满脸困惑的孩子,她想和她说无论神与魔都想掌控着世间万物。可是她还太小即便同她说这些她也不明白这些道理。只会玷污了她那颗纯洁的心。 “姑姑不在要勤看书。等你长大以后你便会知道那些你现在不懂的问题。” 姑姑伸手轻轻地将眼前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凛冽的劲风吹起她黑色如丝的长发。还未来得及好好与姑姑道别却见姑姑已经悄然离开。 “姑姑,姑姑。” 她泪盈于睫,看着蔚蓝星空以及已经远去的姑姑小声的叫唤着。 “七月,七月。” 七月不敢相信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知道刚刚那熟悉而陌生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境。那么此时此刻在耳边叫唤着她名字的又会是谁。 七月睁开双眼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她完全被震惊了。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而她正是这幅身躯真正的主人。 “半夏。” 对面那女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双眸平静地看着七月。即便她早想到过原主会回到她的身旁边取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身子,可是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够再次与她相遇。 她,七月是不是就要离开这具霸占了许多的身子,也许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只是她不懂,为何她竟然会有一种心痛到麻木的感觉。究竟是为何,明明就不是自己的身体,明明早已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为何真正等到这个时刻来临却又显得不甘。 “你是来取回你的身子的吗?”七月小声地问道,轻轻地笑了笑却看见眼前的半夏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居半夏这个身份让人羡慕,好像是生在温室里的花朵一般。可是我只是被困在牢笼里被折掉翅膀的鸟而已。” “你不喜欢当居半夏吗?”七月困惑地问道,含着金钥匙出生,有着爷爷的疼爱。有着亲密地挚友,有着心爱着她的男人,为何她没有在她的双眸里看到欣喜和欢愉,见到的却只有深深地悲凉与伤痛。 “我不喜欢那又能怎样,可是我偏偏就是居半夏。” 居半夏叹了一口气,抬起双眸看向七月。微微一笑,“如果可以,我宁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之中,能够和亲生的父母在一起过着平静然而温暖的生活。” “富人的生活中有着的上下尊卑高低贵贱,你知道这些代表什么吗?” 七月不懂,但她知道半夏的生活中是没有贫穷与卑微的。至少不会受尽别人冷漠的脸色和责骂。父母间不会为了金钱而相互辱骂,指责,以及说出那些各种难听甚至恶毒的诅咒。 “那代表不可以随便交朋友,不可以任性妄为,不可以目无尊长。甚至连自己喜欢的一切都不可以触及。” “可是你有爷爷的疼爱都不可以吗?”七月困惑不解地问道。 半夏冷冷地笑了笑,“那更糟糕,一旦走错一步就会掉入深渊,万劫不复。” “那至少还有深爱着你的未婚夫,莫煦。” “莫煦。”半夏咯咯地笑着,双眸中却快落下泪来。七月看不懂此时的半夏,只是觉得让她心疼不已。 “他从来没有真心的爱过我。如果他会,二年之前就不会毁婚。”她冰冷的语气里没有带着一丝的温热,好像提及的不是她自己仿佛像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如有来世,我不愿再见到他们那般虚伪的人。明明不爱,却假装的如此别有用心,这幅躯体你拿走吧,我不用。”半夏的双眸里透出一丝的冰冷与厌恶。 七月听得出她言语之中的怨恨与悲凉,只是她知道莫煦是真心的爱着她的,可是为何二年之前会与她退婚。而她又做了什么让莫煦心生怨恨。 “莫煦也许有自己的苦衷,但她是真的爱你的。”七月小声地说道,心里也有些不安与慌张。对于她刚才所言不要这幅躯体也许也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如果他真心爱我,又怎么对于我的爱无动于衷。”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七月惊讶地看着半夏明明是那般骄傲的人,可是为何却为了一个男人的爱而显得那般卑微不堪。可是想到曾经的自己何尝又不是这般模样。 “生死之际弃我于不顾,这就是爱吗?”她露出一脸自我嘲讽地笑来。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七月抬起清澈的双眸看向一脸失落的半夏。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居宅里的人,那日我有点昏昏迷迷,正想喊人,可是却不知是谁将我从楼梯口推了下去。”半夏微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后来还有人想在医院里杀了我。” “你可见到那人是谁?”七月连忙问道,心底却一阵莫名的惊慌。 半夏明亮的双眸中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七月还未反应过来,而眼前的半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她真的不要这幅躯体了吗?还只是对周围的一切都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七月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白希泽守在她的身边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看得她一时面红耳赤,直直地坐起身诊室之入不见其他之人。而那刚刚她见到所谓的姑姑和半夏,难道只是她的梦境还是她的幻觉。可是为何那般真实熟悉,还有角落里站着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带着孩子还没有离开,依旧带着恳求的神情看向自己。 “我怎么了?”七月抬起双眸看向白希泽疑惑地问道。 白希泽笑着说道:“谁知道你吃完药就昏了过去,后来看了看好像是睡着了。” “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可不可以。”角落里的小男孩竟然不顾忌母亲的阻拦跪在了她的身旁,眼眶里集聚着泪珠看着七月。七月一时之间不知所何是好。她心里知道,那孩子嘴里所说的父亲想必就是刚刚同她一起进来的那个让她喊大叔的男人。 七月看着眼前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孩童不由叹息了一声,还是缓缓地开口询问道:“刚那和我一同进来的人呢?他去了哪里?” “你认识司马浩天?” “他是司马浩天?”七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眸问道白希泽。 白希泽看着半夏如此这般的模样更是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是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呀?” 她不懂半夏与司马浩天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但是七月她曾经在无数的报道里见过他的名字,他可是新城的英雄,破案高手。可是他的照片却从未登在网上甚至连报纸上都不见过。 “我不认识,只是刚刚在电梯里见过一面,他找你有何事?” “半夏你怎么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好奇?还是个老男人。”白希泽一脸地坏笑看着眼前的半夏。只是不知为何,她好像比之前的她更加特别。 她的皮肤白里透红,一双漆黑明亮如宝石般闪耀的双眸,一脸娇媚。 “他生病了吗?可是我见他只是瘦弱了一点,精神还是不错。”七月回忆着见到他的模样,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有一日见到新城的传奇人物。 “我是医生不可以随便泄露病人的秘密。”白希泽一脸严肃地说道。 而此时七月看见那小男孩小声嘀咕着:“他是我的爸爸。” 他幼稚的脸庞一脸认真,只是双眸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悲伤。明明就是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孩子。 “他有个儿子吗?”七月小声地喃喃说道,明知那孩子只是她的幻觉可是看着他那真诚炙热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放任不理不睬。 “你怎么知道?”白希泽微微一怔,带着疑惑地眼神看向七月。 七月心底也是猛然一惊,抬起双眸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子闪着清澈的双眸看向她,他的五官如他的父亲一样那般,而他的神情和气质却像极了他的母亲。 “他是不是还有一个落落大方,美貌会让人过目不忘妻子。” 白希泽心底更是一顿,不是说不认识吗?为何连他的妻儿都如此了解。更何况他的妻儿早已去世多年。难道说她见到了她们。他被自己这莫名的想法吓了一跳。之前的钟庆生和女护士已经在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今日竟然又突然提及的人却又是死去的人,让他顿时感到不安。 “没有。”白希泽站起身冷冷地说道,双眸瞥向了别处。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对半夏说谎。 “什么没有。”七月不依不饶地问道。 “他好像是单身,没有妻儿。”他小声地说道,站起身看着时辰也不早。 “你骗人,你骗人。”小男孩双眸之中弥散着淡淡的忧伤与愤怒。他伸出小手想去扑打白希泽却不料落了空,一脸哀怨地坐在了地上。 而此时他的母亲将她缓缓地搀扶起身,然后转身看着七月说道:“不要怀疑你所见到的一切,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只是这世间的不愿离去的孤魂而已。” 七月站起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只见那女子伸出手想帮助她,可是却停在了半空之中,笑了笑:“别害怕,我们不会害怕你。我只是想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求求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七月平稳了一下不安的情绪,她不能在白希泽的面前问太多,因为她暂时还不想被关进疯人院。 “我要先回去了。”七月站起身,对着虚无处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随自己一同离开。 白希泽看着即要跨出诊室大门的半夏,急忙说道:“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睡一觉就走吗?” 七月停止了自己的脚步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白希泽一脸,“我是来看钟庆生的,但今天没空了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白希泽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钟庆生这个名字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看来下次他得再编个谎话来将此事敷衍过去。 司马浩天依靠在车旁抽了几根烟,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是感到惶惶不安。他转身坐进了车子,发动之时却发现车身后站立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步步走来,打开了他的车门坐进了他的副驾驶位上,对着他微微地笑,那样的神情像极了他逝去的妻子。 第39章无名受伤后寻七月 “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么你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无名看着镜子自己右肩开始溃烂着的伤口,回忆着师叔曾经说过的话,心底的不安与纠缠不清的感情困惑着他的心。 那个曾经说过会护他一世安稳的师叔最终还是抛弃了他,更确切地说是他无名害死了他在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 他从小就很乖不哭不闹,可惜天资不够,在众多的师兄弟之中他甚至是最不起眼的,更不懂得逗别人开心讨好他人。甚至有一回下山去,他竟然被独自落在了山下等他爬到山上之时,伤痕累累却未被别人发现何时不见,也许如同他的名字那般总是无人问津他的一切,甚至对于天行山庄来说他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师叔,他何德何能成为天行山庄唯一一个天行者。而直至今日他都未想过,他还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刻。只是为何,今日的他总是那么感到惶惶不安。所以才会一时疏忽,让那怪物有机可乘。 果果从屋外走进,抿着嘴角,脸色苍凉。无名在洗漱间内责备地问道:“还没找到她吗?” 果果绝望地摇了摇头,看着天幕渐入黑暗,露出担忧无比的神情。 无名心底也是一阵沉重,利索的穿上衣服转过身看向眼前孩童般面容的小狐狸正扑闪着透亮的双眼看着他。“我们再去找找,天就快黑了。” “可是你还受着伤呢。”果果抬头仰望着无名冷漠无初的俊俏脸庞,心中有着一丝苦涩。如果不是她即使赶来,无名想必会伤的更重。只是她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他,为何连无字天书都降伏不了那硕大而恐怖的怪物。 “我没事,快走吧。”无名推开门走了出去,果果回过神来立马也追上了他匆匆的脚步。 “你辨别不到血铃铛所处的方位吗?”无名突然想起了七月手中佩戴的血铃铛可是狐族守护的神物一定能感应到它的方位才是。 果果摇了摇头,无奈而又痛苦地说道:“血铃铛只有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刻才会发出声音和光亮。” 果果看着眼前的无名,她微微一怔。那样惶惶不安的双眸她从来再无名的眼中见过,哪怕是在面对他师叔离去的那个瞬间都不曾见到过。她突然想起了一句母亲曾说过的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无爱者,无忧亦无怖。” “糟糕。”果果低头细语,皱着眉细算了下时间,看来她之所以能这个时候能苏醒想必也是无名的师叔无缘早已经算到无名该在此时遭遇此天劫,并且在劫难逃。只不过凭她一已之力,尚不能自救还想着救别人。为了保护七月她已经花费了大半的灵力,现在如果再加上个无名,看来无缘真是对她太刮目相看了,想未也未料到他们会遇到如今这般不堪的境地。 “坏老头,深谋远虑又居心叵测还不如当初要了我的命。”果果轻生叹了一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想当初如果不是被无名诬陷何苦跑到着繁华人间,还扯上一条人命。如果不是为了赎罪又怎么会失去神物血铃铛。如果不是血铃铛无名也不会守在七月的身边只为了捉到她,可是却没料到害人终害己。 “找到了吗?”无名问道接着一声叹息将果果拉回现实中。眼下还是先找到七月其他的事情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果果一脸迷茫的神色,无名不想再继续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七月,那么七月的身体以及魂魄都会有危险。至此便会打破这个世间秩序。 他盘腿坐在地上,一股暖暖的气流缓缓地涌进他的身体,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口中念念有词。 “无名,不要用你的灵力寻人,你已经受伤了,如果你死了,七月又能有谁来护她周全。”果果吼道,即便四下无人可是着一声响惊得花园树上栖息的鸟禽四处飞逃。 “如果再不找到她,她必死无疑。”无名露出一幅无耐地神色。 果果不懂难道七月对于无名来说真的可以比自己的姓名更重要吗? “她只是区区的凡人值得你费尽心机的去救吗?哪怕失去自己的性命吗?”果果笑着,笑容里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悲凉。 无名微微一愣,七月明明就只是一介凡人,本就受生老病死之苦,可是为何他不愿见她受一丝伤害,更不舍得让她死去。只要想到死,他的心口就有种被撕裂的疼痛感,比受伤地躯体更加地让他疼痛难忍。 “无名,不要忘记你是天行者,也只有你一人才能守护人间。” 无名垂下了双手,眼神无力地看向路边亮起的灯。他差点忘记了,他已经没有师兄弟了。天行山庄的弟子突然之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便是唯一守护人类的天行者了。 “七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她可是血铃铛选中的人。”果果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无名,其实她心里比无名更急。但是如果用无名的性命去换回七月她是绝对不愿意的。如果必须有一人牺牲的话,那么就让她来吧。虽然现在七月下落不明,但是她相信血铃铛一定会保护好她,一旦真的出现危险它一定会通知她前去,而无名只是一时之气关心则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去寻七月,如果当真七月遇到了危险他又能有多少能力去拯救她。更何况整个新城现在已经陷入在莫名的黑暗势力之下,除了救七月还有数不完地性命等着他去拯救,她不能让他一意孤行。 无名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浮现七月的模样,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哀,她的乐都会拉扯着他的心,哪怕只是深夜沉睡之中她眼角残留的一颗泪都会让他感到心疼不已。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师叔所说之天劫终究还是来了,他必无可避,也更不想落荒而逃。因为此生,他从未拥有过现在所拥有的悸动与愉悦,痛苦与悲伤。他从未如现在这般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存在于世上。 果果不是冷血动物,可是她不愿无名此生为了人类虚无所谓的爱而毁掉毕生修为。哪怕她明白,遇到挚爱弥足珍贵。可是无名不可以,那只会要了他的命。她更不能忘记无名师叔无缘临终前恳求她时的神情与约定,她要护他一世安稳。 七月坐在司马浩天的对面,她本不想淌这趟浑水,可是看着站立在她身边的两个自称为他妻儿的灵正可怜兮兮地恳求着她陪在司马浩天的身边。幻觉和真实都分辨不清的自己还被自己幻觉里的人牵着鼻子走,想来也是一件可笑至极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对面那人是司马浩天,她也不懂自己是不是真的会留在这里。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司马浩天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七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求求你,不要回去跟着他回家求求你。” 七月听见他妻子所言之后,身体猛然一缩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才第一次见到的人就跟随着去他家,让他怎么想自己。她默默地摇了摇头,睁开双眼时,却看见那小男孩眼中流下两行泪直直地盯着七月。 难道说她跟着他回家,便能保他不死不成。新城的大英雄还靠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女子去救。 “姐姐真的只有你才能救我爸爸。”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七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道:“我没地方去,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晚?” 自己已经厚颜无耻地强行坐上了他的车子,还强迫他带她到饭店里让请客吃饭,现在竟然还明目张胆求他收留,只是为了自己幻觉里出现的两个所谓的灵出卖自己的自尊。 “我一定是疯了。”七月小声嘀咕着说道,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相握地双手。 司马浩天一愣,然后微微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你连家都不懂在哪里了吗?” 七月突然间想起今天她可是偷偷地溜出家里,可是却没想到自己却昏睡了半天,又花费了好多时间守在司马浩天的身边,直到现在她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处理好,而此时无名想必也四下在寻找着她。 司马浩天看到七月一脸愁容的模样,有些好笑地说道:“你不是离家出走吧。” 一大把年龄学叛逆真的是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虽然自己是偷溜出来但是离出去还差了一大截。至少,她还没有那股勇气。更何况她现在身无分纹,口袋里的钱包也不知何时给弄丢了。而手机,又落在了家中。她好像还是不太习惯现在拥有的一切生活,即便在别人眼中看似普通的一切。 司马浩天一向都不喜欢陌生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只是不知是为何,看到她的时候总觉得烦燥地心里出乎意料得平静。而且她有时沉默的样子像极了简洁,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如果你夜不归宿,你家中的人一定会到处找你。更何况你和白医生的关系好像也不一般,让他知道了我把你拐回家,我想我的报告永远都不会递到我上司那里去了。” 七月抬起头看着司马浩天一脸慵懒闲散的模样,明明是饱受生活磨砺之人,为何非要给自己戴上一幅虚假的面具。七月不明白为何司马浩天悲痛欲绝可还佯装无所顾忌。更无法明白的是她为何能够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 “你找白希泽有什么事吗?你生病了吗?”七月小声地问道,虽然她知道司马浩天并不一定会把自己个人的隐私告诉她,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知道。 司马浩天抬着双眸看着七月,从见到她然后到回到停车厂,她一路都在不停地找着不同的借口留在他的身边可谓费尽心思。可是明明第一眼见他时,她是冷漠的及其不待见的,甚至是避而远之的。为何现在却表现如对她如此浓厚的兴趣,如果换成他年少之时,说不定会觉得她冲着他英俊的外貌而来。可是现在他这幅样子,丢在人群里连个路人都不由甚至更为糟糕。而对面的女人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又怎么会对他这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感兴趣。 “对了,一直忘记问你叫什么。” “居半夏。”七月说道,看见司马浩天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难道他不曾听过她的名字,她可是莫家大少爷莫煦的未婚妻。为何他能如何平静。 居半夏,司马浩天对这个名字虽然不是熟悉但也不至于陌生,只是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一日能够与莫家大少爷的未婚妻同桌共餐,更不会想到她竟然还开口让他收留她。不是离家出去,此时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只是她不懂为何她非要粘着他不可。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居家大小姐能贪图他何物,刻意地接近他,更让他充满了好奇之心。 “竟然你这么想去我家,那走吧。”司马浩天站起身看着七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七月急忙跟上他的步伐,心中有着一分的懊恼,没想到他竟然会一口同意了。虽然他是新城的大英雄,是一名破案高手,是一名好警察。但万一她不是他想象中那般正人君子,那可如何是好。如果此时反悔,那她又掉尽了脸面。更何况身边的他所谓的妻儿正一脸笑意盈盈地跟在她的身旁。 “怎么,想回家了吗?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送你回去。”司马浩天嘴角含着笑,身子依靠在打开的车门旁看着不远处急步赶来的居半夏。 “不用,你帮我和白希泽说一声,让她告诉无名一声我的去处,免得他自处找不到我,万一报了警。” 司马浩天点了点头,看来居半夏还是对他保着警惕之心,可是却偏偏还是倔强地不肯回家。 “好,一会就和他说。”司马浩天含笑道,发动了汽车。而他却未发现他的身后在黑暗处一只恐怖而尖锐的指尖正要划破他喉咙之时,七月突然坐进了车内,她手中铃铛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击散了他身后无法用肉眼可窥视的那团黑物。 第40章莫煦 莫煦回到莫府的时候已将近深夜,只不过他未料到进房自己屋内的时候,黑暗的角落里还坐着一名不速之客。其实一直以来她都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边,除了在居宅。 “值得吗?”她凝视着莫煦问道,莫煦看着面前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女子,他微微地侧过了身子,屋里昏暗的灯光轻轻地照射在他苍白而无力的脸庞之上。 女子从未想过与之朝夕相处之人如今对她却如此般冰冷淡漠,虽然她知道他的心底至始至终都不曾爱过她,令她受尽艰辛与痛苦可却心甘如饴。 “莫离。”莫煦喊她,欲言又止。明明是那般熟悉的人,可是现在却又显得分外的陌生。 “少爷,你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没有必要吞吞吐吐。” 她知道二年前的谎言终有一日会被他发现,只不过她不曾想过他竟然会为了居半夏连自己的生命却可以舍弃。 “父亲一直将你安排在我的身边,其实我身体里的秘密你都知道是吗?”莫煦看着莫离,嘴角边牵起一抹笑容双眸却带着深深地寒意。 莫离以为他会生气甚至与她争吵嘶吼,可此时却表现的出乎她意料之外地平静。 “是,二年之前我也骗了你,你并没有得什么绝症。”她知道现在的莫煦已经不再是那个病入膏肓虚弱无比的病人了,一直以来她都在他的饮食中下毒,并不是要害死他,而是为了困住他体内那疯狂的怪物。 可是却未料到人算不由天算,她算漏了他对居半夏的用情至深。 “如果你没有生病,你真的会拿你的身体去换居半夏的命吗?”莫离小声地问道,即便她明知道他的回答还是肯定的,可是她偏偏不肯死心。倨傲不可一世的莫家传人莫煦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用自己弥足珍贵的性命去交换。 “你知道的,我一定会。” 听到莫煦说的话,莫离眼中闪过一丝憎恶,但她知道此生她都成不了莫煦心中至爱之人,除非居半夏死掉。明明已经布好了棋局,最终却变成了作茧自缚。 “是你,是你告诉居明居半夏真正的身份是吗?即便她不不是他亲生的孙女,但居明毕竟然疼爱她这么久,也不至于非要了她的命不可,你究竟还说了什么?”莫煦厉声质问道,双眸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面目变得狰狞。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他不能动怒,一旦他的躯体被激怒,那么他的意识将被困在躯体里的怪物吞噬。他便会变成可怕的魔鬼一般的怪物。 莫离并没有感到惊讶,她知道一旦他发现了她欺骗他,他便会一查到底,最终她会变成他眼中,他的心中最憎恶的女人。那又有何关系,成不了最爱的,那么就让她成为他最恨的。让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的女人。 “你究竟还说了什么?”莫煦一只手伸向了莫离掐在了她的脖颈之外,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身子举在了半空之中。而那半只肩膀就在瞬间变成了粗,黑色的筋络像是凸出在皮肤的表现异常的恐惧。 莫离从未见过莫煦变成怪物的那个模样,即便现在见到只是他一只胳膊,她都不愿相信莫煦竟然真的变成了怪物。可是她不怕,即便他变成了可怕的怪物她都不怕他。 “想杀了我是吗?”莫离疼痛地在挣扎中缓缓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来,双眸里含着嘲笑与讽刺接着说道:“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 她闭上眼睛,他徒然松开了手。窒息感顿时间消失她大口喘着气跌落于地抬起双眸看向莫煦,只见他蹲下冷冷地双眸瞪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娇嫩白皙的脸颊。 “我警告你,居半夏如果你再敢动别怪我心狠手辣。”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双眸里的杀气是莫离从未见过的,她知道他言出必行。 “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只会是你的阻碍。”莫离双眸中带着悲悯与伤痛,她只想把他留在身旁更不想让他受到丝毫的伤害。可是他却不懂得她的用心良苦。但她知道,居半夏不可留。她一定要想到办法除掉她,这样她才能安心。不然她会日日辗转不能入眠,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出现了一个身手异常的高手,并且也非等闲之辈。甚至连法师对他都忌惮几分,也不许她轻举妄动。如果不是那碍眼的家伙,她早就想杀了那个居半夏。只不过,从居家现状来看,居半夏的命想必也活不了已日,只要居老太爷一旦苏醒,她也是早晚会被赶出居宅,再无容身之处,到时还会有谁能来守她周全。 “我的事情,你少操心。说吧,来这里为何?难道你忘记自己已经被赶出莫府了吗?” 莫煦冷漠地站起身,轻轻地瞥了一眼莫离。他从未想过自己最信任的人会有背叛自己的一天,更没有想到她会竟然去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样的人他又怎么敢再把她留在身边,更何况她潜伏在自己身边长达数年,他却一直都没有看清她。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父亲临死之前秘密放在她身边之人,竟然还说是自己的妹妹。他对此却从未怀疑过她,而事到如今却未想到她伤他至深。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会变成别人手中的傀儡。 “主人说司马浩天留不得,你不要再想着去阻拦。”莫离说道,缓缓地站起身,靠近莫煦的身边。 “如果你想恢复正常,做一个正常的人,那么你就要替主人找到适合的躯体,不然他是不会帮助你的。” 莫离看着莫煦居高临下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不想继续有人为此丧命,那么就必须找到那只小狐狸,法师说它现在就在新城。” 听到莫离的话莫煦皱了一下眉,他紧紧地握住了自己被尖锐利器所伤的手掌心,虽然变成了怪物,但是对于它的记忆还是存在的,只是没有能力去控制住那股莫名的力量。 “我说过,我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为何非要杀了司马浩天。” “他见过你,还伤了你。”莫离一脸疼惜地说道,她越来越看不懂莫煦,为何连一个陌生的人他都可以心存善意,偏偏对于她却如此残忍。那一次,他变身后的第一次,被那浓裂的血腥气味吸引。藏匿在躯体里的力气控制住了他的身体,强夺了他的意识。他不怪司马浩天,换任何一个人见到了怪物都会动手,更何况还是在鲜血淋漓的案发的现场。 “不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如果他意外的死了,怪物的传言反而愈演愈烈,更何况新城最近发生的案件已经够多的,难道说他想把整个城市弄得人人自危?他以为这样做那小狐狸就能出现了吗?” 莫煦摇了摇头冷冷地笑了,“自作聪明。” 莫离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是还是看不清莫煦究竟有何打算,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常常会被那怪物占据。如果长此下去,他便真的会变成怪物。 “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莫离想到此时的莫煦还受的伤,心疼不已。她不该激怒他,如果他再出事,她不紧紧会恨死自己连他的主人想必也不会放过她。 “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妹妹。我也不需要你任何的关心。”莫煦轻蔑地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莫离。 莫离没有回答,只是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一直以来她的身手可是蚁群之中最高的。蚁群是莫家家庭背后神秘的力量,一直以来他都不知晓,原以为家庭所得到的财务都是以卖古董金器一辈辈积累下来。可是却还隐藏着天大地秘密,就连他自己身体里的怪物也是一样。莫家唯一的传承之人却连一个自己家庭的秘密都不知,真是可笑至极。直到他身体里的怪物苏醒,他才知道了家族真正财富的来源究竟是何物。 卧室门外莫管家敲了敲门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知道刚刚莫离一直在屋内,所以他在屋外等了迟久。 “少爷,你不该把一切都怪在莫离的身上。如果她不是为了替你找到治疗的方法,那么她不会答应变成别人手中的棋子。”莫管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端着的食物递给了莫煦。 “里面加药是吗?”莫煦问道,毕竟二年之前那怪物本该就是苏醒的时候,因为药物的控制,所以才能晚了二年才复苏。即便现在复苏之后,只要有此药物控制,身体保持着虚弱的状态,它也无法占据他的身体,无法控制他。而这药也是莫离求来的,他不懂她究竟是被背叛了他还是救了他。 “我不吃。”莫煦回答道,用手轻轻地捂住下腹,司马浩天的这一枪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死在他的枪下,也不如此不堪地痛苦地活着。 “少爷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你可是莫家唯一的传人了。”莫管家一脸的惋惜。 莫煦苦涩地笑了笑,抬起眸子看向管家问道:“我父亲最终是怎么死的?关于莫家的秘密也是时候告诉我了不是吗?” 莫管家的心猛然一惊,虽然莫老爷的死亡一直都是秘密,对外宣布过也只是因意外事故致死,莫煦也一直对此深信不疑,直至今日他突然开口询问,想必对此也是有了怀疑。 “说吧,我能承受得住。”莫煦平静地说道,坐到了房间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而身后的莫管家也紧紧地跟随其后,看见少爷示意他坐下,他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了茶几桌上,陷入在回忆之中,缓慢地开口说道:“老爷是自杀生亡,拿着一把手枪对准太阳穴把自己打死,一枪毙命。他死的时候,嘴角还露着微笑,好像做了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 莫管家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之所以将你送出去,是因为他害怕他会伤害到你,他并非不爱你。”他抬起双眸看向莫煦,他将莫煦带离莫家的时候他才五岁,而此时却已经是个英俊的小伙,曾经的一切仿佛也只是短暂的瞬间。直至莫老爷离世之后,他又被接回了莫家。他一直像父亲一般守护着他,看着他长大直至变成与他父亲一样的怪物。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父亲变成怪物时他眼中的惊慌并不与他少,更多的是恐惧与害怕。 “那么我母亲呢并不是抛弃我离开了是吗?”莫煦问道,他记得母亲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父亲说母亲跟着别人跑了。可是他明明记得母亲那般深爱着他,怎么会连看他一眼都不有就这么走了,为此他憎恶了她许久。 莫管家好像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一脸痛苦地说道:“因为老爷变成怪物以后被太太发现了,一时他没办法控制住那怪物活活地把你母亲咬死了,所以他一直都背负着愧疚的心活着,直到再也无法承受得住夜夜梦魇纠缠,更无法承受变成怪物时样子。” 莫煦坐在沙发上,心砰砰地在不安地跳动着。他仿佛陷入在莫管家所说的回忆里,仿佛看见了当年的父亲,也许不久之后他也会变成第二个他。 “为什么会这样,莫家究竟有什么秘密才会责备这样的诅咒?除了蚁群,还有什么?” 莫管家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低垂下的双眸里落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捂着脸,低声地涰泣着。 莫煦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莫管家现在这幅模样,像是在回忆里发现了最为悲伤的一切,可是那究竟是什么? 莫管家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莫家其实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其实一直以来莫家的传人都以猎捕妖物为售,发家致富。” “妖物?”莫煦轻轻地皱着眉,看着莫管家。如果换成以前,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物。可是现在坐在这里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像我这样的吗?”莫煦苦笑了两声。 莫管家抹了抹眼泪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一样,妖是妖,你是人。你是受妖女的诅咒才会这样,只要破了诅咒便可以恢复。可是妖永远不能变成人。” “那为何要捕捉妖,再说人类会信吗?更何况那能值几个钱?”莫煦不懂,为了捉妖最后送了性命真的值得吗? “卖给需要它们的人,有些妖物可是无价之宝。” “银狐的心吗?” “不错,据说吃了银狐心脏的人便能够起死回生长生不死,只不过这类银狐很难捕捉得到,甚至花上几百年都遇不到一只。” “为了一个传说丢了自己的命值得吗?”莫煦想到那些曾经为了捕捉到银狐狸死在密林之中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传说,那么你身体里的咒语就不会成为现实。” 莫煦惊讶地看向莫管家,“你的爷爷曾经无意间捕捉过一只银狐,不过在她死之前诅咒了莫家的子子孙孙生下之后就会变成怪物。原以为那只是怨恨之语,却未料到多年之后果然如此,直到今日都未能摆脱掉那恶毒的诅咒。” “那买家是谁?”莫煦困惑地问道。 莫管家抬起双眸看着莫煦,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莫煦是莫家他服侍过最聪明的人,因为他总是能洞察一切问题的根源。 “政府。” 第41章迷失痛苦之中的司马浩天 七月下了车握紧十指紧紧地跟随在司马浩天的身后,脸色带着一丝窘迫与慌张。司马浩天比她高出了一头,迈着修长的双腿,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烟香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的香味。虽然他看起来有一点憔悴面容沧桑,双眸里带着坚韧与执着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着身后怯生生的女子,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扬起。明知道她内心胆怯懦弱可是却偏偏要跟随他一同回来,时不时的带着警惕的神情。那样的她像一只小刺猬,时不时就会竖起自己身上的刺。她站在电梯门口的位置,抬起双眸看着司马浩天,他不仅仅是眼睛生的好看,就连五官都立体的让人百看不腻,尤其他微笑的时候,带着一股痞里痞气的味道。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司马浩天低下头看着站立在身旁小鸟依人的女人缓缓说道。在他的盯视的目光下,七月低下头,轻轻的喘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地说道:“你是警察。” “警察也有坏人呀!” 七月一愣,抬起双眸看着身边的男人,只见他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的心有些惊慌不已。 “如果不是因为无端的信任,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惨死的生命,尤其像你们这类总是自以为是,凭自己的直觉来判断对方是否好人还是坏人,坏人的脸上又不会写坏人两个字。”司马浩天开口说着,发现此时站在一起的女人脸色苍白。也许他只是好意的提醒不要过于相信任何人,却没想到会吓到她。 七月抬起头看着司马浩天说道:“那随随便便带个陌生人回家,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好人。” 虽然只是赌气的话,可是从她嘴里说不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莫及了,毕竟她撩的可是个男人,即便他是一名并不普通的警察。而此时傲然挺立的男人将头靠了过来,抬起双手。由于一时的震惊她闭上了双眼,然而张开双眼之时,他已经走进了电梯里,小声叫唤着她的名字,一脸嘲讽笑着她的胆怯。 “不要随便的挑衅陌生的人,尤其是男人。” 七月心慌地点了点头,但她现在确信站在身旁的男人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善良是一样的,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此时她却没有再发现那两个所谓的灵,不知何时她们竟然不见了。 而现在她也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处境,进退两难。毕竟说出口的话再收回,一定会让别人认为自己言而无信,更何况眼前的男人比她预想中的更加优秀。 “家里有点乱,希望你别介意。” 司马浩天一边打开门一边说道,只是在某个瞬间突然被眼前的一切微微愣住。 七月看见屋子里整齐干净的一切,嘴角微微一笑,“比我屋子都干净。” 而身旁的人却没有回应她,只是眉头紧锁,“不是我打扫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犹豫,眼神中透露着困惑与纠缠。 “女朋友还是妻子。”七月笑着问道。也行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自由出入这间屋子。只是他不懂,如果有其他女人在,他怎么敢把她领回家中,难道他真的能够让妻子如此的放心信任。也许他真的能让人百分百的信任。哪怕只是见过一面,她也不懂为何她对他的信息超出了想象范围之内。那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哪怕对于第一次见到楚玉的时候她都是胆战而害怕的。 “我一个人住。”他迟疑地说着,然后看着眼前的七月好奇的样子,他不知为何突然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某个时刻经历过同样的场景。 “你怎么了?” “没事。” 他不再看她,不想被眼前一时间的错觉迷惑了神智,也许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正人君子。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点不像自己。明明不近女色,可是偏偏对于眼前的女人却格外的意外。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她乖巧漂亮的模样会让人心动不已,可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会是他。也许只是一时间的意乱情迷,也许只是因为她的神情像极了简洁。一定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心动。 “你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是什么?”七月小声点问道,一直以来她就特别香水味道,可是那种香味好像她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司马浩天抬起手嗅了嗅身上的问道,困惑不解的问道:“有吗?我就闻到一股酒味。”他微微一笑而过,随后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思虑着刚才自己都没察觉的问题,为何自己感受不到痛苦,也没有一丝的烦忧。甚至连疼痛感都好像消失不见,更可怕的是竟然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好感。这样的自己还是那个生活在痛苦回忆中的自己吗?因为昨天那樱花酒吗?可是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能忘记一切痛苦的东西。还有这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屋子又是谁的用心良苦。连空无一物的冰箱里都被食物塞的满满都。 “我不饿。”七月凑着脑袋伸过去看了冰箱一眼,却没想到里满塞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不禁咽了咽口水。“不过还能再吃点。” “你就不怕变成个胖子吗?”司马浩天撇了一眼她,看着她瘦弱不堪的样子摇了摇头:“你怎么瘦成这样。”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司马浩天苦笑不得的点了点头,一脸打趣地说道:“你可以说居家小姐,伺候你的人多了去了。我是孤家寡人,难得有人救济一顿。” “你怎么不娶妻生子呢?年轻又老婆伺候,年纪大了有儿子伺候。” “他们已经不在了。” 七月错愕地看着司马浩天,她竟然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他的悲伤与疼痛。是他隐藏的很好还是本就没心没肺,可是他一定不是后者。她一惊,突然回想起幻觉中出现的灵,不正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他们自称他的妻儿。难道真的是他们吗?她接过他手中递来的水,一不小心掉砸在了自己的脚上,突如其然的疼痛感将她拉回现实之中。 司马浩天俯身捡起水放在了她的手上,“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对不起,不该提起你不开心的事情。”七月小声说道。 司马浩天摇了摇头,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平静的去面对妻儿的死亡,那样的感觉却让他万分清醒。但他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本意,他已经困在过去的回忆里二年,更何况他的岳母也刚刚被害身亡,现在的他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悲伤难过与难过,甚至被迫离职后的愤怒竟然一时之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反常态的变化他知道一定是来源于自己昨夜的那酒。但是他懂得一旦那些痛苦的消失他甚至都感觉到连最真实的自己也一同消失了。好像对于从前种种痛苦的记忆只是电影里的片段停留在自己的回忆中的一般。仿佛与他毫无关系包括那些曾经的快乐,同样他已经不能感同身受。 “都已经过去了。”司马浩天低下头眼眸中带着前所未有过的迷茫与困惑。 “你儿子和你长得真像。”七月小声地说着,抬起头看见司马浩天疑惑地神情看向她,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的孩子是个男的。 “你怎么知道?”司马浩天越来越对眼前的居半夏产生好奇,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她明明保持着警惕与慌张,一直到走进电梯那个瞬间好像才放了所有的戒备。 七月懊恼地朝他露出了笑容,明明只是自己幻觉中的人物自己却自觉地将他当成了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司马浩天一定是觉得自己在那胡言乱语。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儿子的?”司马浩天严厉地看向坐在她不远处的女子,她究竟是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我猜的。”七月回答着,心虚地将目光瞥下了别处。 “你是白希泽派来的吧。”司马浩天苦涩地笑了笑,看来白医生可真是煞费心思地想要对他的心理问题究竟到底。 “白希泽?”七月弱弱地问道,“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浩天眯着双眼看向一脸诚恳的女子,她的神情自若,双眸之中带着坦诚。 “那你为何要来我这里,还知道我曾经有个儿子。” 七月也不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把自己所见得幻觉都告诉他。可是如果不说,又不知如何解答他此时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七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双眸紧紧地盯着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问一个警察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适合吗?”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我排斥这个世界上有我们人类以外的物种的存在。” “那你就是相信喽,真的吗?”七月双眸里绽放着异样的光芒,他可是唯一一个相信自己的人,虽然她有时候也常常陷入在困惑之中。 “自从我醒来之后,一直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白希泽说是我昏迷后产生的幻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那些特别的真实,真实到让人窒息。” 司马浩天抬起头,看着脸上带着痛苦神色的居半夏,他以一个警察的直觉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也从未想过她会对他竟然如此地相信。 “还有一件事情,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七月咽了咽口气,拧开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以替我守口如瓶吗?”七月抬起双眸问道。 司马浩天看着她一脸忧心的样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居半夏,我叫七月。” 终于还是在别人面前说出了自己真实的名字,她不知道为何要告诉眼前男人一直藏在心底里的秘密,但是她相信,司马浩天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司马浩天皱了皱眉,暗自沉思了片刻。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来。他疑惑地站起身,打开了门。看见屋外着一个年青少年,他的容貌英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气质,虽然他露出魅惑人心的微笑,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屑。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皮肤白皙娇嫩,模样可爱,她撇着嘴,朝着露出的门缝里张望着,好像在窥视着什么。然后突然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一边挤进屋内一边嘴里叫唤着:“姐姐,姐姐。” 七月看见了果果欢天喜地朝着她跑过不,发出糯糯地声音,身子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钻,露出一脸委屈的神情。无名也随后走进了屋内,即便他此时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却让七月顿时感到害怕,那个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也听不清楚他和司马浩天之间在谈论着什么。只见他缓缓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她看见无名一双眼睛满是怒火,嘴角却带着邪狞的笑容盯盯看着她。 司马浩天倒了两杯水,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水果与食物。果果看到食物的双眼发着异常的光彩,不顾周围的人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无名看着果果的模样厌恶地皱眉,而司马浩天则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双眸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无名压抑着声音,尽量不在别人面前暴露他嚣张不可一世的个性。但是他的声音里的有着难以掩盖的怒意,还是不经意间落入了司马浩天的双眸里。 “姐姐,你要跟我们回去吗?”果果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扭着头看着眼前不知所措地七月。 七月脸色煞白,有点尴尬,像是离家出走被逮住了一样。明明她才是居家的大小姐,可是偏偏在无名的眼前,她就是硬朗不起来。尤其看到他那双冰冷带着怒火的眸子。 “我不回去。”她小声地回答着,而此时司马浩天也一脸无辜地神情看向旁边那年轻少年微微震怒地脸正冷冷地凝视着他的双眸。 第42章无名敌意司马浩天 无名看着站在七月身后的司马浩天身材高大,脸上的线条完美,高挺的鼻梁,性格的双唇。骨子里带着一股坚韧的性格,还有那被一时压抑得悲伤与疼痛。苍桑的面容带着难以言喻的性感,举手头足间带着野性与旅浪与莫煦相比,他更加具有一个成熟男人应该拥有的一切。并且他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行动力。可怕的是他还动不动突发善心,更让那些无知少女心醉神迷,他只要勾勾手指头,想必就会有无数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而坐在沙发上的想必也是他今晚所捕获到的猎物吧。只是他从未想过如此害怕陌生人的七月竟然会对眼前的男人如此信任,竟然还跟随其回到了家中。现在还开口不愿跟随她回居宅,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早晚是被他吞了连骨头都不带吐出来。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居半夏跟我回去。”无名抬起双眸冷冷地看向七月,七月稍微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刚才与司马浩天的话才说了一半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想离开这里。 “我不想回去。”七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再去看无名那冰冷的双眸。 “那我可不可以也留下来。”果果一脸兴奋地问道,一双大大的眸子看向司马浩天,仿佛在恳求着他能够也陪同七月留在这里。司马浩天笑了笑默默地点了点头,将眼神瞥向了此时正拧紧眉头的无名。 “我现在说的话是不是都不起作用了。”无名脸上染上一层愠色,强忍着怒火。 七月的面色有些难看,“我干嘛非要跟你回去,我只是暂时留在这里一宿。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无名被七月这么一问顿时语塞,原本生怕她遇到不该遇到的,可却没想到竟然独自留宿在陌生男人的家中,两人竟然还情意绵绵,现在连自己死皮赖脸地留在别人家里连自己家里都不愿回去了。 果果抬起头看见无名脸色阴沉的可怕,心里暗想着他身上还受着伤到处找七月,却没想到费尽心思找到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共处一室,想必心里一定别扭。如果两人再争执下去,也不好收拾这局面。只是一时之间她也不懂如何解释。 司马浩天看到七月见无名一脸畏畏缩缩不自在,似乎挺怕他。只不过在他面前刻意地逞强,还有他们的关系看似也并不一般。 “要不你们都留在这里,反正还有一间客房。”司马浩天犹豫地说道,嘴角带着一丝尴尬地笑容。 “不用了。”无名说道,站起身冷冷地余光扫向七月,七月也一脸不乐意地瞥了他一脸。 “果果我们走吧。”无名拉起果果的手,果果一脸不情愿地朝着七月挥了挥手,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自己的举动再次惹怒了无名。只是她不懂,刚刚无名还对司马浩天充满着深深地知敌意可是现在竟然也不留下她来看着。 无名拉着果果的手走出了司马浩天的屋子,原本怒火的心却在那一瞬间被身体的疼痛所替代,他俯身蹲在地上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安。 “无名,你伤得很重吗?”果果看不出无名的伤势如何,但心底隐隐感到惊讶,究竟何时无名竟然变得如何不堪一击。难道是因为他动了凡心,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他对七月的情感。所以最近这段日子总是躲避着她,保持着疏离和拒绝让七月厌恶自己。可是那样做对于他来说根本就徒劳,只有他彻底的对七月死心,只有断了对七月的情爱他身体里的能力才能回归,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了伤。刚刚一定是看见了七月和司马浩天在一起又动了凡心加剧了伤势。 “我没事,你守在这里,万一发生什么情况。” “那你干不让我留在屋子里呢。”果果嘟嚷着,看着虚弱的无名也不愿惹他。 无名摇了摇头说道:“你没发现那间屋子异常的干净吗?” 果果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打扫的是挺干净的。” 无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只顾着吃了,那屋子里有灵力在保护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知道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那你为何不让我呆在那里呀。”果果一脸困惑地疑问着。 “七月之所以想呆在那里,一定有她的原因。而且那男的身上有一股黑气围绕着,但是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保护着他,如果你在那里,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司马浩天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吗?”果果皱着小眉说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警察。” “那你怎么放心让七月单独留在那里呀。”果果着急地说道,露出担忧的神情。 无名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不会伤害她,他是个好警察。只不过你闻到没有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果果闭上眼睛回忆着,双眼睁开之时,她微微一怔,缓缓地说道:“刚进屋子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这个世上真的有那样神奇的东西存在吗?” 无名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新城现在越来越奇怪了。” 果果也不禁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从涉入到人间这么久,从未体验过现在如此惊奇的时刻,对于未得一切她充满着好奇,但是感受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仿佛黑暗中有一只手在一点点向他们靠近着。 “我先送你回去,帮你治愈伤口。”果果小声地说道,看着无名苍白的面容有些心疼不已,虽然他常常处处找她麻烦,可是毕竟也是相认已久的故人。 “你还是保存着你的能力,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七月,还有找到那酒。” “鬼婆的忘忧汤,鬼婆不仅有忘忧汤还有专治神伤的灵丹回魂血。”果果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她差一点忘记了鬼婆竟然也来到了人间,还在这座新城之内。 “你和居墨轩最近神神秘秘地在做什么?”果果看着无名问道,因为整日她都没见到居墨轩,想来居宅最关心七月的人现在好像又不知所踪。 “他去调查案子去了,还有那个缠在他父亲身边的那个红衣女子。” 果果翘着小嘴,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神情看向无名,“你把我们的身份都告诉他了吗?” “怎么可能,虽然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类,但是毕竟也只是普通的凡人。” 果果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如果居墨轩真的知道她是一只修道千年的小狐狸,他怎么可能可能一味地宠让着她,又怎么能装可爱的小朋友骗吃骗喝。 无心抬起眸子看着眼前一脸稚气的孩子般模样的小狐狸说道:“你能不能别装小孩子整天知道吃吃吃,你看看身上的肉。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修为上面。”他皱着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怎么保护得了七月。” “呸呸呸,你怎么会不在了,你可别想着把七月的性命交到我一人手中,我可承担不起。” 果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听到无名说他不在了。虽然她从未将把他当成亲人,虽然有些时候见他有些生厌,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他。哪怕她知道无论仙或妖都会有一日会消散如人类的生命一般再入轮回。但是她还是无法舍得,就如当年她舍不掉自己的母亲一样。 “你明知顾问,天劫我难逃。”无名握紧泛白的十指,微微一笑。 “开玩笑,你是谁,你可是天行者,不会老不会死,修为比我还厉害。”果果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在劫难逃,师叔说过的话是不会错的。”无名冷静地说着,看着眼前的小狐狸,伸出的手停又缩了回去。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无名转身捂着裂开的伤口,鲜红的血已经染透了他身上黑色的上衣。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鬼婆的。” 果果在无名的身后说道,看着天幕中一道白雾闪过,她转身偷偷地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珠。 七月看着已经走掉的无名,心里顿时心生内疚。可是想到他平日那嚣张,无视她的那幅模样也就变得心安理得起来。只是坐在她对面的司马浩天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七月坏坏地说道:“原来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呀。” 七月微微一怔,立即反驳地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马浩天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露出怀疑地神色。 “他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爷爷派来看着我的人。”七月小声地说道,低下眼帘带着一丝的悲伤。 “你说你叫七月?”司马浩天疑惑地凝视着她的脸,横看竖看她怎么会不是居家大小姐居半夏。 七月看出他疑惑的神情,她也显得有些无措,轻声地说道:“自从我苏醒之后,白希泽说我失去了记忆,可是我知道我并不是居半夏。我叫七月。” 司马浩天一脸认真的听着她在诉说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曾经地回忆之中。对于她所说的话,虽然他无法全完相信,但是看着她一脸诚恳专注的模样也不忍怀疑。只能觉得出乎了意料之外,正如他所见到的怪物一样,对他产生怀疑的也比比皆是。可是事实他是真的见到了怪物,而对此相信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关于鬼?”司马浩天犹豫地站起身,“你等我一下。”他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没过多久他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全家福地照片,缓慢地递在了七月的面前。 七月看着照片里的人,倒吸了一口气,双眸显得异常兴奋却又害怕。 “你见过她们是吗?”司马浩天问道,双眸盯在七月的脸上,七月沉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从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她们就跟在你的身后。”七月说道,眼神看向司马浩天的身后,只是她不懂为何自从进了电梯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虽然一直以来她以为那些都只是她的幻觉,可是自从她们说自己是已经离世的鬼魂简称为灵之后,她便产生了一种恐惧,即便她不愿相信那些都是真的。而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司马浩天露出惊喜的神情问道:“她们现在还在吗?” 七月摇了摇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干净的没有任何可怕的物体。只是为何自己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甚至觉得周围异常的恐怖。如果她真的能见到鬼,那么就意味着她以后随处跑到哪里都能碰到那玩意。她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紧紧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司马浩天疑惑地问道。 七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她也不懂,一直以来无名为何不准他走出居宅半步,尤其是在夜晚将她禁足于屋子里。现在想来,不得不让她感到困惑。不仅如此,还有曾经的那个梦。 “你之所以跟随我回来也是因为我的妻儿吗?”司马浩天缓缓地开口问道,双眸里带着悲凉。 “对,他们说你有危险,所以让我跟着你。你相信我不是真正的居半夏?相信我见过你的妻儿?”七月抬起双眸望着司马浩天,她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能够相信他所说的话,并且没有说她疯言疯语。 “那你相信我曾经见过怪物吗?”司马浩天笑着说道,可是七月却在他的双眸里看出忧伤的神色。 七月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人类一种生物存在。” 司马浩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用了自己说过的话。 “你有找过你的家人吗?我是说七月的家人。” 七月微微一怔,其实她想告诉他,她最爱的人已经不在。其他所谓的家人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存在。在父亲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累赘罢了。 “你说居墨轩会相信世界上有怪物的存在吗?” 七月微微怔住,笑着说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觉得他会相信。” “是吗?” “嗯。” “奇怪的人。”司马浩天说着,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好像他认识的居墨轩的确是个让人琢磨不透,好像和刚刚那个叫无名的人似乎是一类人。 第43章杨洋离家出去求收留 居墨轩坐在新城警局的办公室内,他看了看墙上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三十五分钟,每天他都是准时十点睡觉。这个时间点雷打不动,哪怕发生任何突发的情况。一到那个时间点,无论他总是充满着睡意。甚至会不自觉地趴在桌上就能立即睡着,而即时周围都是忙绿的身影。他站起身,扬起微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慢慢忙吧,我准备下班。”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走出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转过身又接着说了一句:“我不上班的时候,麻烦各位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休息的时间,休息的时候我一般都关机。对了明天周末,你们自己安排手上的任何,我明天也休息。” 原本喧闹的办公室内突然间变得死寂一般,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自顾自地转身便离开了警局,连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没有拿走一份。众人都开始小声地议论着,没有想到走了一个不靠谱的上司现在迎来的却是更加不靠谱的。 汪一洋站在杨洋的身后,嘴角一勾了一下,小声地在他的耳朵边说道:“没想到居墨轩连局长的儿子都敢骂。” 杨洋转过身看着汪一洋那般嘲讽的语气,瞥着嘴巴说道:“都是你害的谁让你灌我酒。” 汪一洋不由地问道:“昨天的酒如何?今晚要不要再去弄一杯?” 杨洋拧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我从来没喝这么醉过,真奇怪我的酒量还是挺不错的。” 汪一洋眉间盛着一股得意说道:“这酒可不是随便有的喝的,如果不是老大你想喝做梦。” 汪一洋俯视着坐在办公桌前还在忙绿的杨洋说道:“老大昨天怎么样了?” 杨洋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汪一洋欲言又止的神情好奇地问道:“老大怎么了?” 汪一洋默默地摇了摇头,看来从傻白甜地口中是也探不到什么口风,只是对于他醉之后的所言所语,却让他感到有些好奇。而无意所得知的他的小秘密却未想到被他隐藏着如此之好。只是不懂为何,原本就看不清英兰的自己现在越对她感到莫名的好奇。好像她的身上的着数不精的秘密。 “你今天见过英兰吗?”汪一洋神秘地一笑,靠近杨洋的身边。脸上带着肆无忌弹的笑容。 杨洋用手推开了汪一洋贴近他的脸,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老靠我这么近,平时一幅高冷酷的模样却老和我这么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 “我们怎么了?”汪一洋刚刚被推开的脸又再次贴在了他的一旁,反而比刚才贴的更近。 “走开走开,你找英兰做什么?”杨洋一边用手推着汪一洋,一边抬起清澈的眸子疑惑地问道。 汪一洋邪魁的双眸里带着一抹坏笑,“怎么我就不能找你的女神了吗?” 杨洋看着汪一洋的表情,微微一怔,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夜醉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顿时脸红到了耳边。 汪一洋见到他害羞的神情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好周围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俩此时互相打闹着。 汪一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倒了一杯水。然后缓缓地移了张椅子坐在了杨洋的身旁,收起了笑容满脸一幅严谨认真的模样。顿时让人感觉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样。 “英兰你喜欢了很久是吧。” 杨洋顿时愣住了,内心短暂的尴尬之后抬起双眸说道:“不要乱说什么,我哪里喜欢她了。” 他咽了咽口手,慌张地轻下了头,摆弄着桌前早已经整理好的文件。 “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样子你觉得我会信你现在说的话,还是酒后吐真言所说的话呢?你昨晚明明就。” 汪一洋刻意提高了音量,杨洋慌乱地站起身捂住了他的嘴角,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让汪一洋感到好笑。但他想不是来搞笑的,毕意现在英兰的秘密他们还不懂,如果杨洋太靠近英兰,万一有一天发现英兰并不是他想象中完美的样子,那该有多失望。更何况他也不想让杨洋成为和英珂一样莫名奇妙地失踪。 而汪一洋一直觉得英珂的失踪一定与英兰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她也从未提及关于她的一切,甚至现在的家庭她也只字未提。 “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怎么会和老大抢女人。” 一听这话,汪一洋心中一怔,看来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老大和英兰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英兰太过于执着于司马浩天。可是偏偏司马浩天自从妻儿离世之后,整天都将自己沉淀在工作里,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谈情说爱。 “你找英兰,不会想把我暗恋她的事告诉她吧。” 杨洋不禁眉头一皱,眼神不安地看向汪一洋,汪一洋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片刻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英兰去哪里了,自从上次被绑架后,我都好像没有见过她。” “怎么可能,你是除了老大,谁都不在你眼里。” 杨洋讽刺地说着,朝着汪一洋翻了一个大白眼。而他却一脸担忧的神色,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我们也闪人吧。”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居墨轩吗?想走就走,以为自己是领导呀。” “没事,反正现在手上的案子也摸出不头绪,说不定出去逛一圈,回家睡个觉就思路大开呢。” 汪一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谁让当领导都不好好以身作则,那我们干嘛还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在这里熬夜,更何况他也只不过一时调来的,留不久的。” 杨洋在一旁默默地无言以对,半晌回了一句:“其实我回去倒无所谓,反正我爸已经打过招呼了,现在给我派的东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想到此处,杨洋一脸的哀怨,现在连个现场都不需要他跑,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就是打文件复印资料,给受害者家属录录口供。突然想到姜宇国的提供的资料并完整,可能需要再次找他。想到终于可以出去跑跑了,被关在局里一天的他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我也想有个当市长的爸爸,那样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喝口茶,看看报纸,一天天这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想想唉。” 杨洋轻轻地拍打了他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如果真有像我爸这样的父亲,你早就离家出去了。” 杨洋皱着眉头,埋怨着:“我爸要求特别严格,昨天没有回家。你知道他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汪一洋翘着眉,嘴角强忍着笑问道:“多少个?” “一百二十八个。”杨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汪一洋噗嗤笑出了声,“你爸是把你当闺女养了吧。” 杨洋满脸黑线,又忍不住点头点。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甚至还不是一般的闺女。” 汪一洋嘴角扬上一抹笑意:“走哥哥带你去喝一杯。” 杨洋迟疑了片刻后说道:“我今天可以住你那宾馆去吗?” 汪一洋微微一怔,犹豫了两秒钟,还是问出:“怎么你不准备回家了吗?离家出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杨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不准备在住家里了,我最近也没时间找房子。所以可能需要暂时住在你那,只是。” 杨洋吞吞吐吐地说道:“房租能不能暂时付一半,因为我的卡已经被我爸给停了。” 汪一洋沉默地不语,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为难。杨洋看着他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如果太为难的话那就算了。”杨洋低下头小声地说道,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金钱而犯愁。 汪一洋突然笑了起来,转过身放下了手上的杯子,然后一只手勾着杨洋的脖子笑着说道:“我给你留个豪华房,你要住多久住多久,不收费用。” 杨洋惊讶之余却又显得不太好意思,第一次见到汪一洋的时候,他的双眼里面透露着冷漠,带着礼貌而疏远的气质,虽然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但是时间久了便会发现,他是一个极好的人。只不过认识的越久,汪一洋对他的态度就越发的亲昵。他好像一直也没有喜欢的人,想到这里的时候,杨洋的背脊有点阴冷的感觉。 “我们溜吧。”汪一洋朝着杨洋眨了眨眼,杨洋默认地点了点头。随即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警局。 走出了警局门口,杨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也不懂在忙些什么,突然让他放下外勤的工作顿时他感到无从适应。 他得想办法脱离现在的状况,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离掉父亲的掌握之中。 “走吧,带你去吃饭,然后领你去宾馆。可是你搬出来住衣服呢?” 杨洋微微一笑,苦涩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几件衣服放在局里,平时加班加点的时候都留着备用的。” “那才几件衣服呀,要不我陪你回去拿。”汪一洋说着看着杨洋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不了,等市长大人不在的时候我在回去取。”杨洋的语气显得有些疲惫,虽然汪一洋无法感同身受他此时的处境,但是明白被别人掌控失去的自由多可怕。 “这个时间,你说老大会不会已经睡了?”杨洋转头看向汪一洋问道。 汪一洋笑着说道:“老大可是夜猫子,这个时间他肯定还没睡。怎么了?” 杨洋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黑暗深夜点亮的灯光,缓缓地说道:“虽然知道老大心情不太好,可是我还是有事想找他帮我。” “你说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的。”汪一洋热心地问道。 “我想调到外勤。”杨洋一脸坚定的眼神看向汪一洋,汪一洋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可没办法,看来这个也只有老大能帮你。只有他敢逆着市长大人。” 杨洋的眼中带着一丝的顾虑,虽然他不知道司马浩天能不能替他说上话,但是他实在不想整日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更不想大好的时光被如此地浪费掉。只是他不懂又该怎么开口与司马浩天说,更何况他现在的处境可能比自己还不堪。 “走呀,不是要去找老大去吗?”汪一洋走下了台阶,转身见到杨洋还呆立在原地。 “你也去老大家吗?” “是呀,一天没见还挺想念的。知道有些话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汪一洋的双眸里带着魅惑的笑容,那一瞬间,杨洋好像明白为何司马浩天对汪一洋总是那样特别对态。他偏过头,看着汪一洋又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恰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 “你有喜欢的人吗?”杨洋小声地问道。 汪一洋的一句话,让还刚刚一脸笑得放肆的脸上顿时变得平静悲伤起来。他垂下手,苦涩地笑着说:“有呀。” “真的吗?”杨洋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漆黑的双眸里有邪邪地坏。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神情越来越与司马浩天一样。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司马浩天的双眸里却带着苍桑的悲凉。 “骗你的啦,你觉得像我们这么忙的人能找到女朋友吗?” 杨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们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别说约会交朋友了。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怎么要我学你暗恋呀。不过曾经的确也暗恋过一个女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眸透着一股温热的暖意。 “那现在呢?不爱了吗?”杨洋从未见过汪一洋除了工作以外如此认真的模样,他的好奇开始蔓延开。 汪一洋眼中温暖的目光变得暗淡起来,“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杨洋顿时感到诧异。 “嗯,已经不在了。可惜啦!”汪一洋叹了一口气,“对了,英兰今天去哪里了?” 杨洋看着汪一洋,犹豫了片刻说道:“今天是英珂消失的这一天,大家好像对他失去了信心,准备给他建个墓碑。” “你觉得他已经死了吗?”汪一洋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总感觉他好像就在我身边。只要我想念他的时候,他便在。”他小声地说道,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被整个黑夜的夜晚所吞噬掉,汪一洋安慰地拍了拍肩膀。 第44章居墨轩接手新城分局 居墨轩十点准躺在床上,富丽堂皇的卧室里,寂静的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并不喜欢这么大的房间,可是他偏偏是居家唯一的长子,只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接手居家的事业,而当了一名警察。唯一不喜欢这个工作的理由就是加班,消耗身体后大脑都会变得不灵敏。并不能有效的提高工作质量。 他闭上双眼,没有设定闹钟。可是他知道只要他的意识提醒自己只要休息一个小时就可以自动醒来,从上学那会他的这项身体机能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对时间的概念超乎了别人所认知的概念。 一个小时之后,他醒来看了一下时间微微一笑,站起身的时候看见窗外对面的房间的灯依旧亮着,他转头看向阳台却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略有失望地转身回到了屋子里。他需要把今天看过的资料重新的整理一遍。 他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了空无一物地桌上。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只要他见过的任何资料,书籍内容,他都能在瞬间将它们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等到需要的时候,随心所欲的在脑海里寻找便是。也是因为他如此聪慧的头脑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便利。他不需要将时间花费在死计硬背上,更不需要每天勤学苦练地做那些让人烦躁的作业以及试卷。 可是他在脑海里整理了好久,看到线索的时候就发现出现了死局,从一个死局又陷入到另一个死局之中。 “如果真的存在不可思议的能量,警察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处理的了。” 居墨轩翘着腿,缓缓地抿了一口咖啡。 也许根本就不是司马浩天没有能力处理这件案子,而是这个案子本身就不是人类能涉及的范围,并且他能肯定沈清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可是碍于上级的原因,他也不能告知详情。 关于谢安琪的复活的尸体,从一周前的死亡后尸体就快速地被转移,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见过死者的尸体,更没有人接触过。毕竟只是一起自杀的案件,可是那自杀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些被忽视的细节也是案件的关键点,但比较麻烦的事情,关于谢安琪的事件不可进行调查,也就是即便询问死者家属他也得不到真实的答案。再后者景天酒店发生的意外案件,这一桩桩一件件意外的背后仿佛有一双黑暗的手在后面推波助澜,而那样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一个凡人所能拥有的。看来,他只能求助于无名。虽然他与无名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深厚,但是他知道无名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冷漠,并且他时常会想,究竟无名是什么样的人。而自从爷爷与莫煦的身体里的灵魂交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时刻。而是当这种神奇的力量被邪恶所控制的时候,原来是治命的。 屋外有人在敲门,他站起身。这个时间点还没有睡又前来找他的人,也许只有无名了。 他利索地站起身,打开了屋门。只见无力站在门口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你不舒服吗?”居墨轩目光一向敏锐,而此时的无力双腿也显得有些无力。 “我没事,第一天进新城分局感觉如何?”无名笑着问道,难得一见的笑容。如果不是无名请他接手新城分局调查那些离奇的案件,他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蹚这浑水。 “正如你所预料的一样,案件根本就不普通。而且据说新城分局的副局长司马浩天竟然在凶案现场遇见了怪物。” 无名的脸上显得有些惊讶,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冷漠姿态。 “司马浩天?新城分局副局,他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这个时间点肯定在哪家里呀。”居墨轩缓缓地说道。 “他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被停职了?” 居墨轩从未见过无名一下子能问出这么多问题,平时惜字如金。而此时他脸上的不安,让他也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因为他私自开枪,并且说现场有怪物出现。”居墨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明知道这样的回答一定会造成影响,甚至会停职。真搞不懂为何偏偏要说出来。” “追寻自己内心真实的想象并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他会引火烧身。” 居墨轩听完无名所说后微微一怔,站起身来:“我记得我有他的照片,你等会我找给你。” 无名见状,连忙看向居墨轩,只见他缓缓拉开书橱的抽屉里,将手中的照片递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们在警局参加集体训练时拍的,那时候还很年轻。” 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居墨轩和现在的模样几乎不有任何的区别,另一个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双眸璀璨夺目,嘴角边挂着笑,却让人感觉的是满满的痞气。 “怎么会是他。”无名没有忘记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现在的面容看起来苍桑,可是那笑容,那双眸子,那五官。他必然是过目不忘的。 “你怎么见过他?”居墨轩诧异地望向无名。 无名抬起冰冷的双眸缓慢地说道:“今天我去过他家。” “你们认识?”居墨轩满脸疑惑地看向无名。 无名摇了摇头,“半夏住在他那了。” “什么?”居墨轩拿着咖啡的手轻微地一颤。“半夏不可能认识他呀,怎么会住到他那里去?” 无名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即便他心里不舒服但是还是极力不在别人面前暴露他的不安。 “我也不懂。” “那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呀。” 居墨轩也不傻,想到无名没有将她领回来想必也是自己不愿跟着他回来,只不是他不懂,半夏与无名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两个人好像都互相不理不睬。确切地说无名本就比较冷漠对待居宅里的任何人一人都是如此,可是半夏也不知为何也对他显得有些生气。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怪物?”居墨轩问道,只有他亲眼目睹的一切他才愿意相信,虽然他已经见过灵魂,但是怪物他倒从未见过。 “你都能相信鬼的存在,怎么怪物就不能相信了?”无名反问道,虽然他一直都不愿将普通的人类牵扯进来,可是有很多事情凭他一人之力他是无法办到的,更何况那些高科技的东西,他从未见过。更加无法懂得如何操作。 “那你是什么人?”居墨轩毫无顾忌地问道,虽然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想问,直到今日才寻得一个契机开了口。 “和你一样。”无名说道,双眸看向居墨轩,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普通的人,怎么可能将我爷爷体内的魂魄与莫煦的调换。如果你真的是凡人,你又怎么知道我爷爷去了哪里?未卜先知吗?” 居墨轩停顿了片刻,“其实我也料到你不愿说出你真实的身份,但是没关系,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我都一样。” 居墨轩说完抬起双眸看向无名,无名点了点头,“等到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居墨轩又问道:“那小姑娘和你是一样的吗?” 无名笑着回答道:“她和我可不一样,她比我更加珍贵。” 无名说的的确是真话,他所知道银狐一族早在几百年前已经全部被消亡,而唯一剩下的也只有果果一只小狐狸,又怎么不珍贵。 居墨轩看着无名真诚的模样点了点头,“你说司马浩天有危险?” 无名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那半夏在那里不是也有危险吗?我现在就去把她接回来。” “他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居墨轩一愣疑惑地看向无名。 无名用手轻轻地捂着伤口说道:“今天我被那怪物伤了,但是他也被我打伤了,一时半会应该无法出来。只是,他的力量超乎了我的想象。如果不是因为他本身就受了伤,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怎么会,连你都打不过吗?”居墨轩是见识过无力的身手的,就连他这个黑段都不是无名的对手,想到那怪物都能够伤了他,可见非同一般。 无名沉默地点了点头,“那些发生的案件都很不一样吗?有没有查到什么?” 居墨轩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今天一天我能查到什么。只不过,新城自杀的人数今年是最高的一年,我翻问过前几年的案件,每年自杀死亡以及意外死亡人数都不断增加。超出了其他的城市的好几倍,所以我觉得应该从自杀的人开始调查,最好能够尽快地找出幕后的黑手。可是现在你受伤了,那可怎么办?” 居墨轩脸上显得有些焦躁,他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他也从未有过样种不安的情绪,仿佛像是被人逼在了悬崖之处,有种莫名的恐慌与害怕。 “我们需要有人来协助,但是必须是值得信任的人。并且要守口如瓶,还要不畏生死,不害怕面对妖魔鬼怪。”无名缓缓地说道,脸上的疲惫越发的明显。 居墨轩冷冷地笑着说道:“没有,不要说不畏生死,就说不要守口如瓶就很难做到,你说谁见到那些怪物能够克服心理恐惧的有几个。更别说和他们战斗,那可比捉犯人难上加难。” 无名也知道要想找到适应并且愿意帮助他们的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了,你觉得莫煦不行吗?”居墨轩突然想起了莫煦,论人品身手他也绝对可以,并且他为了半夏绝对可以不顾一切。 “不行。”无名坚决的眼神看向居墨轩。 居墨轩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莫煦有问题?” 无名有些吃惊地看向居墨轩,明明就是普通的人类,他不可能感觉到莫煦身体里有股黑暗的力量围绕着他。 “不是,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居墨轩也不知如何说起,只是二年之前莫煦的举动就让他吃惊,明明就很喜欢半夏可是却私下与半夏悔婚,明明已经悔婚的人可是却还是时不时地往居宅里跑,甚至还被拍到与其他女人的照片大肆地被刊登在杂志之上,可是半夏却从未将取消婚姻的事情公布于众。而那时的他性情却大变。而后,半夏意外受伤之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他发现爷爷的异常,他也不敢相信爷爷身体里的灵魂竟然是莫煦。而他究竟是为了何目的才会让将自己的身体给了爷爷,而爷爷回来之后却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并且对于他所掠夺的身体并感到害怕和惶恐。 “对于他和爷爷交换灵魂的事情,你不觉得可疑吗?”居墨轩问道。 无名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知道是谁在伤害半夏吗?” 居墨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是不愿意与无名说,只是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一直以来爷爷都偏爱半夏。家里人表面虽然也爱护她,可是心存嫉妒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却未想过爷爷会拿半夏的命来威胁莫煦。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伤害半夏的只有爷爷,可是爷爷一直处于昏迷中。那么又是谁将蛇放进了半夏的卧室之内。 “我不相信莫煦的话,爷爷这么疼爱半夏怎么可能伤害她。” 无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在濒临死亡的时刻总会不顾一切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哪怕牺牲掉自己最疼爱的人吗?”居墨轩冷冷叹了一口气,漆黑的双眸里带着一丝哀怨与悲凉。 “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居墨轩问道,毕竟他不想浪费警力对抗在不可能对抗的势力之下。更何况,他不想牺牲任何一条性命。 “该调查的你接着调查遇到了难以应付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但是有一点,无论看到遇到什么都不要随意告知他人。不然会给你带来没有必要的灾难。” “好,我知道了。那半夏怎么办?” 虽然居墨轩知道司马浩天的人品如何,但是毕意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留宿在别的男人家中,尤其还是居家小姐。虽然她与莫煦的婚事还没有正式宣布分开,但如果被媒体报道后还是有辱门楣。更何况到时再宣解除婚姻,也不知道又会有什么舆论出现带给半夏的最终只有伤害。 “放心,她说明天就回来。至于司马浩天,你最好想办法让他来找我。” 无名站起身,他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停留在这里,他必须去休息一会,好好地调理自己混乱的经络。 “好。” 居墨轩看着无名强忍着自己身体带给他的疼痛一步步走出了屋子,看着他那倔强的性格,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无名,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第45章七月再见邻居哥哥 汪一洋与杨洋站在司马浩天家门口,杨洋准备按下门铃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汪一洋吞吞吐吐地疑问道:“你说如果老大睡着了,我们吵醒他会不会被骂死呀。” 汪一洋眉头一皱抓着杨洋的手按上了门铃,原以为会等半天才会等到司马浩天懒洋洋地出现,可是却未想到打开门的时候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两人抬起头看了看门牌,又看向站在屋门口一脸笑意的七月。而七月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缓缓地说道:“你们是找司马浩天的吗?” 她这么一问,两人心里便有了数,只是好奇司马浩天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而此时的她的表情从诧异恢复成平和而温暖的带着笑容的脸庞更加让人心里涌进一阵暖意。 而七月也看出了他们两眼中的疑惑,笑着说道:“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女性朋友,他在洗澡,你们随便坐。” 被七月这么一说,两人更显得有些尴尬,好像突如起来的拜访成了打扰,虽然她口中说只是女性朋友,可是深更半夜还留在此处。说不定,人家是想从女性朋友变成女朋友。 正当他们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司马浩天顶着湿哒哒的头发从屋内探出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来了,进来呀。站门口当门神吗?” 两人相视一笑,径直走进了屋内。 汪一洋打量着如此干净的屋子,小声地说道:“有个女人在,连屋子都打扫的这么干净真是难得呀。” “不是你们打扫的吗?冰箱里的食物还有外面的菜不是你们买的吗?”司马浩天露出满脸的疑问。 这话让两人都微微一愣,缓缓地摇了摇头。原以为司马浩天知道是谁来到自己家中,却不料竟然一无所知。杨洋犹豫了半天,缓缓地说道:“其实屋子里的饭菜是简爱芝给你的。” “你还漏了一个人。”汪一杨小声地提醒着。 杨洋将目光移向了七月的身上,接着说道:“昨晚英姐也来过你这里。” 司马浩天一只手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滴着水的头发,一边认真地听着他们说着话,脸上的神情显得异常的平静。 汪一洋嘴角露出一抹魅惑地笑容,眼神时不时地瞥向站在司马浩天身边的女人身上。只是不懂为何,他感觉到她打量她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仿佛像是久未见过的人。而她身上的气息,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像他曾经深深喜欢的那个女人。 司马浩天耸了耸肩膀,他知道办案的程序,也知道有些话他们是不可以随意地告知其他不在办案中的人员。只不过他从未想过简爱芝会来到家里,更未想到他终于等到了她的原谅可是却未等到如此般的结果。如果能保住她的命,他宁愿她一辈子都不要选择原谅他。他只愿他活着健康喜乐便好。只不过,他不懂他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难过与疼痛,那样的感觉直从妻儿离世之后便纠缠着他,提醒着他活着。可是现在他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感觉了。 “老大,你没事吧。”杨洋一脸关切的神情问道,心底想着一定是自己不该提及到简爱芝,老大好不容易从妻儿离世的悲伤之中走出来。可是却没料到接下去又要面对唯一至亲的离开。只不过,值得庆幸的他未像之前那般将自己封闭在屋子里,整日酗酒抽烟消沉。 “老大,这位是?”汪一洋刻意地转移话题,将大家的目光琐在七月的身上。 七月还未等到司马浩天说出她的名字,急忙说道:“我叫居半夏。” 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向七月,其实他也并未想说出她真实的名字,毕竟那是属于她的秘密,更何况说出来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七月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语气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看似特别的平静。 “居半夏,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杨洋摸着后脑勺自己地回想着他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汪一洋微微一笑,抬起手说道:“你好,我叫汪一洋。” 七月伸出手握向那宽大的手掌,一丝温暖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居墨轩是你什么人?”杨洋突然脸上露出惊恐地神情看向七月。 七月收回了手,看着脸前英俊的少年脸上露出的奇怪的神色不觉得好笑,“他是我哥哥。” “原来你也是居家的。” “真傻呀你,新城姓居的有几个的?居家可是新城里的名门望族。”汪一洋朝杨洋翻了一个白眼,讨好的眼神看向七月。司马浩天有些疑惑,汪一洋可从来不是个会拍别人马屁的人,也更不是一个看起来表面就特别热情的人。虽然他说的话不假,可是还是无端让人觉得他别有居心。 “你们喝些什么吗?”司马浩天问道。 杨洋与汪一洋抬起双眸看向他,难得他主动这么热情地招呼他们。尤其杨洋一脸受从若惊的表情,急忙说道:“什么都可以。” 司马浩天转身走向冰箱里,拿出了几瓶软饮递给了杨洋,还有一瓶正递给汪一洋手上的时候却被七月拿走了,她笑着说道:“这瓶给我喝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汪一洋抬起双眸看向七月,心里正犯愁怎么才能拒绝那可怕的气体饮料的时候却没想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化解了他此时的尴尬。是呀,哪有个人会害怕喝气体饮料的。哪怕是啤酒,这个小秘密除了他最亲近的家人,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他最爱的人,曾经也是现在所爱的人,她叫七月。 汪一洋摆了摆手说道,“你喝,我一点都没意见。” 汪一洋朝着七月递了一个眼色,说不出的感激,可是他知道她一定不懂。 “我给你泡杯茶吧,我看见司马浩天这里有很好的茶叶呢。”七月笑着说道。 “冰箱里没有饮料了吗?”杨洋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望向司马浩天。司马浩天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从未想过汪一洋喝过饮料,也许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甚至是讨厌。连他都忽略了这一点却未想到七月能察觉到,如果说只是无意的话,那也太过于巧合。除非七月本就认识汪一洋。 司马浩天脸上未露出任何神色,只是抬起双眸看向汪一洋一脸懒洋洋地问道:“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杨洋却沉默地不语,递了一个眼色给汪一洋。司马浩天疑惑不解地看向两人,“什么时候竟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司马浩天冷眼看向杨洋,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事情自己说。” 原本想开口的汪一洋被这么一说,顿时沉默地看着站在身旁的杨洋。而此时的七月正在厨房里忙绿着,仿佛诉说着她才是屋子里的主人一般。 “老大,她今天是准备住在这里吗?”杨洋突然问道,司马浩天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 “自己的事情不提,多管闲事的劲倒不少。”司马浩天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杨洋,一直以来他总是表现的唯唯诺诺的模样。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知道他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还好局里的同事都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如果他出了警局的门,也不懂他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谁会料想到他竟然会是王市长的儿子,即便如此司马浩天也无法相信以他的性格能会是上头派来的卧底,打死他都不信。只是他不懂得王市长如此厉害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杨洋对着司马浩天压低了声音道:“老大,你能不能帮助和居墨轩说一声,我不想坐办公室真的太闷了。” “这是你父亲下的命令,谁敢逆他的意。” 汪一洋噗嗤笑出了声,缓缓说道:“他已经做好了和他父亲对抗到底。” “对抗到底?” 司马浩天冷眼看向杨洋,唯独没有想到他懦弱的性格竟然会想到逆反他的父亲。 “怎么对抗到底?”司马浩天脸上露出不宵一顾的神情问道。对于王市长嚣张跋扈的个性他也早有耳闻,谁还敢反对他的决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我已经打算搬出来单独住,以后我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插上。”杨洋一脸严肃地说道。 司马浩天听到他所说的话,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你可不要忘记整个新城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新城发生的一切事情,应该都在王市长的控制之下的话,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切。而现在他突然不允许他的儿子插手局里的事情,难道说有着不问人知的秘密。那么他一定知道关于谢安琪身上的秘密,只是他不愿意利用眼前的憨厚又懦弱的杨洋,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 “老大,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呆在办公实里浪费时间。我想去查案子,查线索。” 杨洋一脸恳求的恨不得跪在地上,司马浩天沉默的时候七月端着已经泡好的茶拿了上来。 司马浩天知道新城现在发生的各种案子相互之间都有着关联,可是却一直理不出头绪。如今王市长不想让他的儿子去趟这浑水也是情有可愿,可是偏偏这小子却不愿领父亲的情。 “其实你不应该求我,你应该求她。”司马浩天说着对着杨洋使了个眼色,目光转到了七月的身上。 七月蹲着身子将杯子放在了汪一洋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小心烫。” 汪一洋微微怔住,从进屋子开始他时不时地将目光转向眼前陌生女人的身上,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的神情,她的语气,她说话的样子都像极了七月。可是他再也寻不回她了,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告诉她,其实他一直都喜欢着她,从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刻起。只是他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因为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七月好奇地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汪一洋问道。 汪一洋摇了摇头柔声细语地说道:“没有,只不过觉得你很像我曾经喜欢过的人。” 七月端起杯子的手不小心微微地颤抖了一下,险些烫到了手上。假装镇定地抬起双眸看向汪一洋问道:“看来你一定很爱她。” 汪一洋沉默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的悲伤的神色,让七月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了?” 杨洋在一旁干着急着又不忍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又对汪一洋口中所说喜欢的人好奇不已。 汪一洋的双眸有些微红,他也不懂为何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嘴角牵出一抹笑来。“没事,很可惜她从来不知道我这么爱着她,并且她已经不在了。” 七月心疼的看着汪一洋,从她记事起,她就认识了他住在她家隔壁的大哥哥,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比她大了多少,可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双眸里都流露着温暖的气息。尤其是失去母亲的那几年里,他总是小心翼翼地陪伴在她的身边,不准蓝西城欺负他,甚至还动手与蓝西城打过一架。那时不知道为何他明明比蓝西城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可是却打不过他,而此时回忆起,也许那时他有意让着蓝西城。可见年幼的他却有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当七月再次看到汪一洋的那一瞬间,她太过惊讶。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遇见故人。而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七月。 “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司马浩天饶有兴趣地问道,双眸紧紧地盯在了汪一洋的脸上。 汪一洋从未想过司马浩天竟然有如此八卦的一日,他笑了笑说道:“她叫七月。” 杨洋以为汪一洋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来,惊讶之及更佩服他的勇气。如果换成了是他,他可没有那个信心。即便他喜欢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连当面告白都没那个胆子更别说在别人的面前提及。 司马浩天将眼神移向了七月的身上,她的眉目间透露着一丝的忧郁与惊讶。而此时他也感觉到震惊无比,虽然他相信七月所说的话,但是却未想到当真像就摆在眼前的时刻会带给他如此大的冲击力,甚至是一种恐惧。 杨洋走到七月的身旁小声地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七月抬起双眸看向杨洋,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汪一洋也如他今这般温暖的模样。她点了点头问道:“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帮你。” “真的吗?”杨洋兴奋地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恨不得抓紧她的双手来表示感谢,虽然他的要求还没有说出口,对于居半夏来说他所说的事情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毕竟居墨轩是她的哥哥。 “能不能让你哥派我去查案子,我不想呆在办公室里。” “没问题。”七月眼中露出一丝的笑意,还以为什么事情。原来只是工作上的问题,虽然她不了解居墨轩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只要她开口说的话,居墨轩一定会办到。因为居墨轩一直把半夏当成最宝贝的人。 而坐在沙发了的司马浩天脸上露出一脸邪恶的笑容,一想到居墨轩真的答应了居半夏的要求,那么相当于他爬到了老虎的头上去拔毛。想到此时,他就强忍不住心里的笑意。 第46章七月救助司马浩天 一个小时之后,汪一洋和杨洋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离开了司马浩天的家中。而根本不知所以然的七月竟然一口答应了杨洋的要求,司马浩天当场对于他知道的一切只字未提。但他相信七月一定会遵守她的承诺。只是他不懂,当居墨轩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的神情又会怎样。想必一定懊恼万分为何会宠坏了他的妹妹。可是他相信居墨轩一定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将杨洋派出去任务,即便惹火了王市长,但是他也不愿他的妹妹不高兴。从他认识居墨轩的那一刻起,他嘴里念叨地只有他的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居半夏是他的爱人,可见恋妹情节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七月看见还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司马浩天,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精致的五官,一双下扬的双眸之下带着深深地疲惫,还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司马浩天看向七月,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七月。 “你刚才是故意的吗?” 司马浩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点了点头。“从汪一洋走进屋子起,我就感觉到你的惊喜与慌张。” 七月轻轻地笑了笑,“看来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司马浩天盯着她明媚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了解你而是你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我只是有些激动,原来我真是七月。”七月带着一种自嘲的口吻说着,缓缓地坐在了靠近司马浩天旁边的沙发上。司马浩天将手中的香烟熄灭了,虽然他还想继续抽上两口但是还是顾忌到七月的感受。 “没有关系,你可以继续抽的。” “我看得出来汪一洋很喜欢你。” 七月怔住抬起双眸看向司马浩天,司马浩天接着说道:“是曾经的七月。” “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哥哥,我也以为他只是把我当妹妹而已。” 司马浩天看着她眼中露出浓郁的悲伤,仿佛在哀悼自己的死亡,脸上的神情也随着双眸的黯淡失去了原有的欢颜。 “你不喜欢做居半夏吗?”司马浩天问道,其实他认为只要是女人谁不想成为她呢?拥有所有女人都梦梦寐以求的容貌,声势显赫的家族还有家财万贯的未婚夫。他差一点忘记了,她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 居半夏低垂着脑袋,他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但他知道,她并不想成为别人的代替品。更不想将自己委身在这一幅陌生的躯壳之中,也许她更不想成为别人那个人人羡慕的居半夏。 七月的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不愿让司马浩天瞧见嘲笑她的懦弱,更不愿看见他没心没肺的笑容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悲凉。她也很奇怪为何明明是第一次才遇见的人,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熟悉感觉。 “难道说你不想和莫煦结婚?”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七月,司马浩天有些着急于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询问着,而七月终于抬起双眸看向他,眼眸里带着他看不懂复杂的情绪。 “我要和他退婚。” 司马浩天无法相信的瞪大了双眼,他们两的婚姻曾经被媒体大肆地报道,甚至连他们结婚的日期都已经定好了,而此时却突然提及的不是未来的幸福时光而是明摆着招人奚落的退婚。无论是哪一方提出的退婚,女方最终只会落下个被嫌弃的罪名,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被扣上道德败坏的名声,最终也不会落下什么好的下场。 “你确定吗?你家里人会同意你的决定?”司马浩天疑惑地问道,毕竟那可是有辱门楣的事情,虽然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商婚。彼此之间都存在利益的互动,如果一旦其中弱势一方失去了强有力的保障,会影响公司所有的决策甚至股市,以后想嫁入豪门的机率只会大大的减少,居宅又怎么会轻易的赞同她的做法。更何况莫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攀上的高枝,虽然之前传言毁婚一说,但至今也未证实。反而越来越告诉原本就定下的婚期。 七月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两年之前,莫煦已经和居半夏说过退婚,只是居半夏一直不肯。” “二年之前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司马浩天眼中露出惊讶无比的神情。原本对于七月灵魂入住于居半夏身体之内他就感觉到好奇与吃惊,他也忘记询问真正居半夏的灵魂究竟又去了哪里。 “居半夏说的,她告诉我二年前莫煦就毁婚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对外宣布,直至今日。” 司马浩天皱了皱眉,假装淡定地问道:“真正居半夏的灵魂在哪里?” 七月转过头对司马浩天说道:“我也不懂,只是有一次在梦境里见过她,她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厌恶之极,也不想要这身体了。” 司马浩天看着坐在眼前的居半夏,她的身体里却住着不一样的灵魂,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却未料到真正居半夏的灵体竟然也在。 “其实我很感激上帝再给我一次生命的机会,让我能够体会到不一样的人生,可是我不能强占着别人的身体以夺取别人的性命为代替地活下去。”七月轻声地说着,双眸之中带着悲伤和疼痛。那样的神情,司马浩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曾经无数次在镜子中见过自己曾经一样的神色。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把身体还给了居半夏,你可能就会死掉再也不能重新活下去。”司马浩天的双眸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和看向七月。他竟然对她有些不舍,真是难得。 “我原本就已经死掉了呀。” 七月说道,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向她,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怨气与不甘,澄清无比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很好奇七月曾经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难道在她原本的生活之中没有令她留恋的人或者事物存在吗? “你是怎么死掉的?”司马浩天疑惑地问道,毕竟他从来也没遇到如何特殊的情况过。不过即便世间真的存在死去的灵魂侵占活着人的躯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毕竟那可是偷着活下来的命。如果换成了旁人,占据了居半夏的身子怎么可能还会有还回去的道理。 七月一听这话,她也一怔,摇了摇头缓慢地回忆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司马浩天显然对七月的回答有些意外,脸色微微一变,稍瞬即逝。而七月则一脸无所谓的神态开口说道:“我现在只想把身体还给居半夏,只是她好像并不想回来,除非我能知道他们两年前发生了何事,也要查清楚居半夏究竟为了何事而昏迷不醒。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 司马浩天抬起头看向七月,七月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的担忧。 “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劈腿了。” 司马浩天听到了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怔,这是想拉他一起死的节奏吗?要找死也至少有个充分的理由,虽然他并不介意假装别人的男朋友,但是当居半夏的男朋友那可是有危险性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被停职,如果一旦闹出个天大的绯闻来。想到沈清那张目不可视的脸,他就感觉到脊柱被后冷嗖嗖的散发着寒冷。除非,他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可以。” 七月眼神里有些惊奇,她未想到司马浩天回答如此爽快。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司马浩天一脸笑意盈盈地将脑袋凑上前来,目光紧紧地盯在七月的身上,带着邪魅的坏笑。 如果不是因为司马浩天英俊不凡的容貌和充满磁性的声音以及他警察的身份,换成其他人这幅模样想必七月一定有多远闪多远。而此时面对司马浩天这幅样子七月竟然没有心生厌恶,反而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条件。” 毕竟她知道司马浩天可没有刚才那个小男生那么单纯,所提的要求更不会他口中的那么轻而易举。 “去白希泽那里尽快帮我搞定我的心理评估报告,让我回到警局接手工作。” 一听这话,七月就心里犯嘀咕,白希泽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虽然他平日里对她不错,时不时地会调侃她,逗她取乐,一幅小痞子的模样,可是面对工作的时候他可是特别的严谨细致,更何况他又不是居墨轩处处都会依着她宠着她。 “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吗?”七月打趣地问道,虽然她心底在盘算着说服白希泽的机率小之又小,可是她去哪里寻找一个可以当她男朋友的人,更何况还要不怕死。不怕得罪莫家的人,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到头疼。 “见到怪物的时候,我开了两枪。” “只要你心理没有问题白希泽那里不会有问题的。” 七月一直相信白希泽一定会尽快处理手头上的病人,因为他可是个工作狂。 “如果我有问题呢?”司马浩天小声地问道。 司马浩天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自从两年前妻儿突然地离开,他患上了抑郁症,有一段时间他强烈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无效。而后如果不是因为药物的控制,他才有所恢复。可是对于所患抑郁症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廖廖无几,但是现在一旦开始对他进行调查,想必一定隐瞒不下去。而他也了解一名警务人员如果患有忧郁症的时候是无法加入到工作中,而治疗的过程十分的缓慢。他很害怕,一旦白希泽发现他的过去,会不会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更何况上头暂时也不想让他再回到局里。 七月皱了皱着,清澈的双眸看着司马浩天的脸上,缓缓地问道:“你生了什么病吗?” “抑郁症。”司马浩天勾起嘴唇笑着说道,仿佛谈话的是别人的话题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七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浩天,她微微怔住。默默地摇了摇头,嘴巴里小声地嘀咕着:“见怪不怪了。” 司马浩天带着困惑地神情看向七月,原以为她会感到惊讶,可是却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复杂的情况,反而出乎意料地平静。 “可是我觉得你已经好了。”七月小声地说道,因为她未发现他眼中有任何的忧郁与悲伤,甚至所见的都只是困惑与顽劣地笑意。也许忧郁症并非每个患都都有一样的特症,他和母亲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区别。 “你怎么知道我好了呢。”司马浩天好奇地打量着七月,也许正是因为她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的特殊情况所以更加让他察觉到她身上好像有着不一样的秘密,虽然他并不喜欢探究别人隐秘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他对着七月却充满着无尽的好奇感。 “因为我的母亲因为忧郁症离开的。”七月说道,司马浩天未想到她竟然如此坦诚地告诉他关于她的一切,毫不避讳毫不隐瞒。 “是不是我问你任何的问题你都会告诉我。”司马浩天对着七月一双漂亮的双眸,露出了笑意。他好像把之前二年内失去的笑容全部花费在了七月的身上。他猛然发现,他甚至怀疑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吝啬笑容的司马浩天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浩天的心跳仿佛漏拍了一下,他有些慌神。那样的感觉曾经只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只有简洁。 “如果你的母亲知道你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司马浩天缓慢地说道,眼神移向了别处,他知道他不可能和七月有任何的结果,更何况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有一日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此时,他竟然感到一丝的不舍。 “也许吧。”七月的眼眶里有些温润,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生怕自己的轻弱被司马浩天瞧见。 “你没想找过你的家人吗?” “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我的父亲已经娶了别的女人所以。”七月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但是她不想把自己心里的垃圾倒给任何一个人,因为有些疼痛即便与他人所说,别人也无法感同身受。更何况蓝姨对她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最多也就是饿她几日,生气的时候让她睡在阳台上。最悲惨的不过就是寒冬里,又饿又冷的时候。每当受到委屈的时候,她总是怀念自己的母亲。 “七月你没事吧?”司马浩天看到了七月脸上露出的忧伤不禁问道。 七月摇了摇头,“我没事。” “时间也不早了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接着说,我有大把的时间。” 司马浩天站起身,抬起头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深夜了。 “好。”七月转过身走向了房间,还未等到司马浩天提醒进房间那里有台阶的时候,七月便尖叫了一声。 身体突然悬空,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闻到司马浩天身上带着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七月猛然回过神来,从他的怀抱里站起身,赶紧跑回了司马浩天给她准备好的房间里。司马浩天还站在原地微微地发愣。 第47章七月再见居半夏 七月回到房屋里,显得有些紧张不安。刚刚慌乱之下靠近司马浩天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双眸里闪过异常的色彩。她不知道是因为她一时眼花还是自作多情,总感觉司马浩天似乎挺喜欢她。她摇了摇头看着开着灯的屋子内空无一人,也看不见之前见到女人和孩子。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不安,总害怕他们会突然间出现站立在她的床边,甚至在她入睡眠之时也会静静地看着她。想到此处,她就感觉到莫名的害怕。越是害怕越是无法入眠,她抬起双眸看向旁边空落落的床位不禁想起了果果。这段时间她总是贴着她,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如果说对于居半夏的身份她有所留恋的话,那么真的是因为身边存在的人。其实居半夏还是有不少人疼爱着她,哪怕是那个冷酷的无名。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想到刚才偶然遇见的汪一洋,内心还是感到惊讶与欢喜。只是她从未想过汪一洋竟然会喜欢上她,竟然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喜欢上她这么懦弱不堪的人。至今却对她还念念不忘,这样活着会很累吧。 七月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可是脑海里还是不断地呈现出司马浩天的面容,带着不可思议的悲凉。像是重复放映的电影,不知不觉中她感觉到自己进入了梦境之中。那是一片一望无垠地蓝色的天空,她悬空站立在上面。 “七月。” 有人在轻声叫唤着她的名字,七月抬起双眸看向那人,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漆黑的长发散落于她的双肩。她的双眸里充满着不可言语的温暖。她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一直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妈妈。”七月飞奔着拥抱着眼前的人,她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想念过她,即便她的容貌已经渐渐地模样不清。甚至她害怕终有一日她会忘记她,忘记自己。 “妈妈。”七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够再见到自己的母亲,眼泪一个劲地任意流淌着,自从变成了居半夏之后,她总是将自己的悲伤难过隐藏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秘密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她害怕那些未知恐惧,她害怕拥有后的失去。害怕接触太多的人,害怕到时自己会强占着别人的身体,掠夺别人的生命。害怕自己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一类自私的人。 “七月别哭了。”七月一边又手擦拭着眼泪一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突然之间她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居半夏。 “我妈妈呢?”七月四处张望着,迫切寻找着刚刚还在的母亲。为何转瞬之前却变成了居半夏。她难过地蹲在地上哭泣着,眼神显得无助而悲凉。 “七月,那只你的幻觉,你的母亲不可能在这里。”居半夏轻声地说道,缓缓地蹲下安慰着七月,她也常常会怀念自己的母亲,甚至想知道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关于她所有的事情,可是居宅里没有任何人敢提及关于她的母亲以及她的父亲。据说因为自己的母亲闹着要出去旅行,半途之中发生了事故,两人双双身亡。而那时她只是襁褓中的孩子。虽然没有父母,可是爷爷给了她所有的爱。甚至比父母还要更加地宠爱着她。只要她想到的,爷爷都会给她。如果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那么说不定爷爷都会想办法给她拿来。也正因为爷爷如此地宠爱,她才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七月,你别哭了。”居半夏看着一直哭泣的七月显得有些不耐烦,微微提高了一点音量。 七月抬起双眸突然怔在了那里,才发现居半夏竟然也在此刻。站起身强忍着自己的悲伤,一脸悲伤的神情看向居半夏。 居半夏显得有些尴尬地看着七月小声地说道:“我刚刚不是有意凶你的。” 七月缓缓地摇了摇头,带着哽咽地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拿回你的身体的吗?” 居半夏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七月傻还是天真。脱离身体里的灵魂是想回去就能轻而易举的回去了吗?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在乎生死。只是她也不喜欢一直陪伴在七月的身边,看着她内心悲伤却强颜欢笑的样子。 七月看着居半夏,其实只要亲近一点的人很容易察觉出来她们身上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居半夏的双眸里带着高傲的自信,举手投足之却是大家闺秀,而她自己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又怎么能与之相比,如果不是天天被无名关在楼上不准她出去,想必早就让人怀疑。即便说自己失去了记忆,可是气质这种东西怎么能说忘记了呢。 “七月,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难道你不喜欢当居半夏吗?”居半夏抬起眸子看向七月,七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居半夏谈及她的烦恼。也许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七月,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居半夏轻轻地握起了七月的手,在她的眼里七月好像根本无法适应现在的身份,甚至对居半夏的身份也有着沉重的负担一样。只要居半夏不懂为何七月眼里的悲伤如此深刻,她知道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母亲,还有她经历过的一切。 “我只是觉得我根本不是你,总是害怕会被别人发现。”七月小声地喃喃道,双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其实你更害怕面对那些真心对待你的人,你觉得你是在欺骗他们对吗?” 七月像是被别人发现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一样,眼眸里露出一丝的惊讶。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不想欺骗任何人。 “那你从这一刻开始就做一个真正的居半夏。” 七月抬起头看着居半夏,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看起来那般耀眼。她像个白雪公主,而她连个灰姑娘都算不上。只是她不明白居半夏所说何意。 “你不是要回你的身体的吗?”七月疑惑地看着她,自从上次在梦境中见过真正的居半夏之后,她知道早晚她都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且我现在也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你出不来,我也进不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居半夏抬起头看着微微愣住一脸困惑神情的七月,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你就是居半夏,而且你慢慢地会有属于我的记忆,只不过。”居半夏微微地顿了顿,抬起双眸接着说道:“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情。” 七月感觉到居半夏说这句话时候很别的严肃,她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我要你好好地保住自己的这条命。”居半夏蹙着眉,双眸紧紧地盯在七月有些不安的脸庞。 七月心惊地问道:“你怎么和楚玉一样。” 七月说完这问话的时候,看见居半夏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她知道居半夏一定是很怀念着楚玉。 “楚玉说的话你都要记在心上,居宅有人想杀了我,他是居家的人。”居半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眼神之中却是满满的不宵一顾。 “你知道是谁吗?”七月小声问道。 居半夏说道:“你认为如果我知道他是谁的话,他还能活着出现在居宅吗?” 居半夏紧紧地握着七月的手缓缓地说道:“七月,闭上双眼。你就会感觉到关于我所有的记忆以及秘密。” 七月闭上了双眼,感觉到全身有一种暖暖地气流涌向涌上心头,直到她的头部,某种压迫感直冲她的头部。 “好痛。”七月徒然松开了手,看着眼前的居半夏担忧的看着她小声地说道:“没事的,慢慢的就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 七月晃了晃脑袋,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撕裂的疼。可是她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关于居半夏的记忆。她抬起头问道:“可是我感受不到任何关于你的记忆。” 居半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它也需要时间慢慢地恢复。” 七月微微皱眉,眉宇间有一丝冷冽,她不懂为何居半夏想让她成为她的代替品。 “你是不是很害怕。”居半夏看着紧张的眼神,微笑着问道。其实说她不害怕,那也是假的。那段恐怖的回忆总是不时地在提醒着她如此脆弱不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更能有何资格去保护七月。 “你可以找司马浩天。只不过他这个人,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居半夏犹豫着,可是凭七月这么胆小懦弱的性格想必不可能有如此手段对付那些暗中的黑手。更何况连居半夏对无法看清对方究竟是何人,那么根本就不谙世事的七月又怎么会能够保护好自己。虽然她的身边有个叫无名的家伙,但是她并不喜欢他,总是高傲狂妄的模样。 居半夏的语气平淡,却还是让七月一下子有紧张:“你怎么会知道司马浩天,你是不是知道我身边发生的一切。” 七月从未想过,居半夏竟然无时无刻地就呆在她的身边,好像被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着的心情顿时感到气愤。可是回头想想,明明是自己霸占了她的身体,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居半夏看出了七月的小心思,轻轻地挽住了七月:“我呢,只是偶尔会苏醒看见你周围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才会醒来。其余的时间我只是在这无际的时间中摸索着,沉睡着。而且我也不懂最近我沉睡的时间好像越来越久了。” “那你没事吧。”七月看着居半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心里小声着鬼还需要睡觉的吗? 居半夏拍了拍七月的肩膀说道:“我现在还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我可以四处游荡,说不定还可以出去吓吓人。” 七月没想到居半夏竟然能听到自己心里所想,那以后自己有何小心思不是逃不掉居半夏的眼睛了吗? “傻瓜,放心我只有接触到你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心底的想法。其实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居半夏露出一脸骄傲的笑容,好像发现了自己特别了不起的本领一样。 “居半夏,我想问你那你知道我能见到鬼吗?”七月其实一直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可是她也必须面前现实。毕竟眼前的居半夏也没有其他那些鬼魂来的可怕。至少她们还是相识的,并且每天照着镜子面对着脸,除了美貌以及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恐惧感。 “自从你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包括在梦境之中。你所见到那些灵魂,我都知道。” 居半夏松开了七月的手,她没有楚玉那般喜欢窥视别人的秘密。因为在没有得到别人允许的情况下,那可是一种侵犯。虽然她现在也已经是半个鬼,但是见到那些让人惊悚的面孔的时候,还是会让她感到胆战心惊,而七月害怕那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那么你说我可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楚玉吗?” “不可以。”居半夏立即回答道,声音也显得有些不安。 居半夏眼神里的骄傲在那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了,七月知道她和楚玉的感情也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深厚。 “关于你真实的身份,除了司马浩天不可以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听到没有。”居半夏一脸严肃的说道,七月问道:“难道连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说吗?” 居半夏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如果别人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居半夏,那么你又是谁。更何况你知道哪些人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楚玉不会呀。”七月小声地反驳着。 居半夏冷冷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个死家伙,只要喝了酒什么她嘴巴里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 七月没料到原来楚玉还有这么个小缺点,不过想来也是挺可怕的缺点。看来以后自己的嘴巴还是要牢靠一点,不要随意就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她,万一不小心被白希泽给听了去。 “七月,还有个人你也要注意,不要靠得他太近。”居半夏皱了皱眉。 “谁呀?” “白希泽。他可不是一般人,而且我和他的关系等你拥有了我的记忆之后你便会知道了,你得走了。” “我走?这是我的梦里。我要去哪里?” 七月突然被一股具大的力量困绑住,然后随之身体不停地往下坠落。 “啊!”七月一个不小心从床上翻到了地下,疼痛感让她不禁地叫出了声间。而此时司马浩天突然从隔壁房间里跑了过来,推开了门看见正趴在地上一脸睡意朦胧的七月。 第48章夏宇国漂亮的老婆 杨洋坐在办公室内不安地抬起头看着居墨轩坐位上整齐摆放的资料,他没有想到居墨轩当真今天没有来上班,即便今天是周末。现在大家都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谁还敢对工作有所怠慢。如果一旦被沈局发现的话,不要说受到批评,甚至都可能收到处分的可能都很大。而此时大家都小声地议论着居墨轩骨子对态工作如此漫不经心懒散的性格着实让人头疼。可是对态下面人员工作却是格外的严格严厉,吹毛求疵。 “居墨轩真的没有来呀。”汪一洋一脸坏笑地看移动着自己的椅子靠近杨洋,看着杨洋脸上不安的神情中却带着几分喜悦。 “你说如果被沈局知道了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放假,会不会把他给杀了啊。”杨洋捂住嘴巴偷偷地乐着。 汪一洋对着杨洋使了个眼角,杨洋没有任何觉悟接着乐呵呵地说道:“沈局不会把他杀了也一定骂死他,老大已经够不靠谱的没想到他更加离谱。你说他为何能在警察局里混下去呀,真的是太不可思议。难道说他的后台比较硬吗?不可能呀。” 杨洋挠着脑袋想着,如果真的比后台的话。虽然居家在整个新城来说也是名门大户,可是整个新城隐形的富豪他们都心知度明,而居宅在他们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自从居老太爷生病之后居家股市大跌,可是却未想到居墨轩接手一周便起死回生。原以为他会接手居家大业,可是却没想到他还是回到了警局之内,让大家都大失所望。明明就如此懒散之人却格外被上级看中。 杨洋一直津津有味地说道话并没有看到汪一洋眼睛里头闪烁着抹危险的光芒。 “沈局早。”汪一洋喊了一声一直站在身后沉默着的沈清。沈清皱了皱眉头,明明他已经显示汪一洋不要喊他,也看到了他一个劲地给杨洋递了眼色可那傻孩子还是在不断地说着话。 “汪一洋,你怎么老喜欢来这一套。今天周末,沈局一定会不来局里。” 杨洋微微一笑,转过身却看到了沈清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明深意地笑容。 “沈局。”杨洋感觉到沈清凌厉的眼神仿佛瞬间可以将他杀死,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沈清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居墨轩所坐的位置之上。桌上干净整齐,电脑旁边放着一颗仙人球。 沈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杨洋,瞬间感觉到头疼。如果他不懂杨洋的身份如此特殊,那么他也不会存在任何的顾虑。想到王市长那张冷酷的双眸和严以律己的个性。也明知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不担忧他的性命。可是他也没想到杨性傻头傻脑的个性却格外的固执,甚至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还和父亲闹到决裂。 半晌,沈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着汪一洋冷峻的脸庞之上。 “今天你负责看着他,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沈清说完话转过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杨洋一把拽住了沈清的胳膊,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的慌张。 “沈局,我不需要任何人看着我,我是名警察不是犯人。”杨洋睁大着双眼看着沈清,而站在一边的汪一洋笑得眼眸璀璨,抬起双眸看向沈清一脸严厉的模样,捂着嘴色拖着自己的椅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杨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在沈清翻着的白脸之下,慢慢地松开了拉扯着他衣服的手。 汪一洋看着杨洋一脸儿狼狈的模样,更是笑的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杨洋脸上的怨气十分深重,用脚踢了踢自己的椅子。 “别生气了,你应该开心呀。” 汪一洋看着满脸怨气的杨洋抬起了双眸看向自己,缓慢地说道:“沈局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可以出外勤,只是多了一个人陪不好吗?” “你是说真的吗?”杨洋一脸惊讶地看着汪一洋,原本他脸上讨厌的笑容顿时变得格外充满了魅惑和温暖。 汪一洋看着瞬间又变得开朗的杨洋淡定地点了点头,一脸疑惑地说道:“我以为沈局是来找居墨轩问案件进展,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问,而且对于居墨轩无故的休假,他竟然视而不见。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好像是,如果换成老大在这么关键的时间点上没有出现,他一定会骂死他。你说居墨轩何德何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年纪轻轻却高深莫测。” 杨洋语气平淡,不冷不热。虽然平时看着傻乎乎的人没想到此时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背地里议论他,万一今天站在你身后的不是沈清而是居半夏,说不定他会把你给吃了。” 杨洋微微一怔,却又不敢相信刚刚汪一洋所说的话,“昨天我们才去求老大,没想到他办事效率如此之快,真是难得。” “真是傻的可以,你觉得老大会一大早给沈局打电话吗?还让他亲身过来吩咐我。” “那会是谁?” 杨洋站起身,看着汪一洋伸了个懒腰,冷冷地说道:“能吩咐沈局做事的,你认为还会有谁?” “我爸,怎么可能。”杨洋的眼眸微冷,父亲的固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你都两天没回家,而且电话一定也没有回是不是。”汪一洋抬起头看着杨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英兰刚走进警局,身上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裙子很漂亮。只是她的脸上却显得格外憔悴不堪,即便她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还是掩饰不了她内心不安的焦虑。 她细细地高根鞋敲打在地上,一步步缓缓地朝着他们靠近。而今日英兰的打扮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英姐。”杨洋看着英兰,而此时汪一洋看见杨洋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英兰抬起双眸看着暗自窃笑中的汪一洋狠狠地瞪了一眼看着他,“怎么很好笑吗?” 汪一洋被英兰突然地询问微微一怔,淡淡地回答道:“很好看。” 英兰听着汪一洋言不由衷的夸奖,冷冷地笑了笑,抬起双眸看着杨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司马浩天是不是有个女朋友了?”英兰直言不讳地问道,双眸直直地盯在杨洋的脸上,杨洋眼神闪躲着看向一旁的汪一洋。 “我在问你,你看他干嘛。”英兰的话语中带着深深地敌意,满腔的怒火无法释放,以及深埋于内心里的悲伤。 杨洋默默地点了点头,心慌地递了个眼神看向汪一洋。他们彼此之间都察觉到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 英兰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之后,牵起嘴角微微地笑了笑,双眸之中带着独有的高傲,沉思片刻后才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两人急忙摇了摇头,杨洋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们也是昨天刚知道的。” “昨天?昨天你们不应该都在局里吗?” 英兰微微一愣,看着汪一洋递了个眼色杨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她住进了他家里?”英兰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是她的心底像是被刺进了一把匕首,撕裂着生疼。 杨洋看着英兰,看得出她的神色有些慌乱,一直深爱着司马浩天默默地守护在他的身边足足二年,舍弃她的高傲和自尊却不料到得来的却是背叛。而站立一旁的汪一洋明知道昨夜留宿在司马浩天家的女人并非他的女朋友,甚至连朋友都还不是。只不过他不想拆穿谎言,必竟司马浩天的心思他也略之一二,如果真的爱着英兰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只不过英兰不知道,她一直自认为是最了解司马浩天的人,以为他从未放下过死去的妻子。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将她的自以为事击的粉碎,包括她那颗深爱着司马浩天的心。他不忍看见任何人受伤,可是爱情之中哪有不受伤的人。更何况,她本就不应该爱上司马浩天。 杨洋再次点了点头,他生怕一开口他又说错了话。英兰愣了几秒之后,接着笑了笑,点了点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她放下了一切一般,转过身看了汪一洋一脸说道:“替我恭喜他。” 汪一洋笑着看着已经离开的英兰,她的身上的确有一种他从未见过巨大的磁场,高傲的像一个公主一般。只是他不懂,她是否真的就此就能放下司马浩天,亦或是另有打算。 杨洋看着英兰表情冷漠,说话的时候强忍着自己的悲伤。他心底就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虽然他心底明白,一直以来英兰爱的太过于疲惫,长痛不如短痛。 汪一洋看着呆愣在一旁的杨洋,拿起手上的文件拍着他的胸膛说道:“看什么看,人都走远了。” 杨洋一脸担忧地问道:“英姐不会想不开吧。” 汪一洋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放心,她才不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浪费自己的生命。” “别说的好像特别了解她的样子,我看的出来她其实很难过。” 杨洋说道拿起了汪一洋手中递来的文件。 “这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喃喃地说道:“夏宇国。”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公司?”杨洋说道,转过身走向司马浩天的桌前,他记得夏宇国曾经给过司马浩天名片,只是不知道被他随手丢去了哪里。 “我们去他家里,不去他公司。” “他在家里吗?”杨洋拉开抽屉的手停止住,疑惑地抬起双眸看向汪一洋。 汪一洋歪着嘴角放肆地笑着说道:“我们去找他的老婆。” “为什么要找他老婆?”杨洋一脸困惑地问道,汪一洋一肚子的坏水,有时他根本追不上他那奇怪的思维。 “去了你就知道了。别找了,快走。”汪一洋用的完全是命令的语气,让杨洋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夏宇国所住的高档别墅区,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前,汪一洋碰了碰杨洋的手臂小声地说道:“你家有这么气派吗?” 杨洋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这里的别墅区,真以为我家是豪门吗?如果真有那么多钱,我爸早就进去了。” 杨洋说到此时,不禁地觉得汪一洋话语之中别有他意。 “夏宇国也只不过是开了一家科技公司,你觉得他能有多少的钱?”汪一洋问道。 “说不定人家家底厚实。”杨洋小声地说道。 而此时从别墅里走出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不单单有着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她静静地看着站在家门口的两个陌生的男人,好奇地走上前询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悦耳,嘴角边扬起一抹笑意。 “请问夏宇国先生在吗?”汪一洋问道,双眸之中带着冰冷的味道。“我老公不在,他去公司了,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需要他配合调查。” 女人听到汪一洋表露身份后,眉头紧蹙地看向了一旁,小声地嘀咕道:“他嫖娼被抓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笑,仿佛谈论着是话题根本与她毫无任何的关系。 杨洋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心里犯着嘀咕。夏宇国已经有个娇艳动人的妻子,为何偏偏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夜夜流连忘返。 “不是,关于一切凶杀案。”汪一洋接着她的话题说道。 漂亮的女人点了点头,一脸淡漠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警察。 “你好像对你老公任何异常的行为都不会感到惊讶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天都有人在死。”漂亮的女人笑眯眯地打量着汪一洋,虽然她见过英俊的男人无数,可是对眼前的男人虽然不及别人特别的英俊可是他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她将身体又往前移了一步,双腿一软,身体不禁往汪一洋的怀中倒去。可未料到汪一洋竟然像碰见了刺猬一样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还此时她却倒在了杨洋的怀里。她看着容貌与汪一样一样英俊的杨洋,露出了妖媚的笑来,可杨洋却忍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接着连续喷了好几个喷嚏。而一脸冷漠的汪一洋难得露出笑容来。 第49章茉莉花女人再现踪迹 杨洋一脸尴尬地推开了漂亮女人,她一脸厌恶地看着一直打着喷嚏的年轻警察,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要找我老公去他公司吧,我现在可没有时间接待你们,我赶着参加派对去。” 汪一洋看着一瞬间变脸的女人,对于如此奇怪的生物,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比较好。想着在她的身上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想着让她走也无法。不然接下去想要应付这类女人,想必也只有司马浩天能对付得了。他没有回应她,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等等。”杨洋突然喊住了他,走到他面前。汪一洋一脸惊讶地看着杨洋。 “你身上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杨洋问道,而此时汪一洋绝望地半着闭了闭双眼,一脸黑线地看着杨洋,竟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闻吗?这香水很贵的哦。”漂亮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 杨洋摇了摇头说道:“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 漂亮女人脸上微微一怔,皱了皱眉头说道:“乱讲,那么低俗的味道我可不会用。” “那你见过什么人吗?”杨洋一脸认真地问道,而此时的汪一洋看着如此严谨的杨洋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没料到这个傻小子还有如此过人之处。 “今天我才刚出的门能见过什么人。”她一脸不耐烦地回答道,原以为是英俊小男生对她颇有好感却未料到竟然只是想在她身上寻线索。 “麻烦你回忆一下,因为你所见到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而且蓄意接近你,指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漂亮女人抬起双眸看着一脸认真的小警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惶,却又在瞬间埋藏在她的眼底。她咽了咽口手,沉思了片刻后抬起双眸看向杨洋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有个女人来找过我老公,然后就走了。” “那你看清楚她的长相吗?”杨洋问道。 那女人摇了摇头,说道:“她戴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像个鬼。如果她不说话我还以为她是个男人呢。大白天的穿着奇装异服,也不怕吓到别人。对了,她的身上就有股茉莉花的味道。” 女人微微停顿了片刻,皱着眉瞥了一下杨洋小声地问道:“她不会是凶手吧,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人呢。” 汪一洋摇了摇头,“不被怀疑的人最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女人冷冷地笑了笑,双眸里露出不宵一顾的神情来,慢吞吞地说道:“那最好让她把我家那自以为事的家伙杀了吧,省得碍眼。” 杨洋与汪一洋四目相视,纷纷一脸无奈地神情。而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对丈夫的厌恶之情。 “我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再见。”女人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眼神之中显得有些着急。还未等到杨洋回应她,她便伸手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慌慌张张地坐上了车。 “她大清早去参加聚会?”杨洋皱着眉头转过头问着汪一洋,汪一洋看着她远去的车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还看什么呀,虽然她长的挺不错,但是一股胭脂水粉味道。”杨洋嗅了嗅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她走后,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汪一洋看着神情放松的杨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的鼻子是不是狗鼻子。” 杨洋轻轻地拍了拍他耷拉在他脖子上的手,说道:“怎么说话的呢,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行行行,你的鼻子比狗狗还灵敏。” “去去去。”杨洋假装生气地推了一把汪一洋的靠着他的身体,疑惑地问道:“那个茉莉花味道的女人究竟是谁。她怎么来找夏宇国了?” 汪一洋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沉默地想了想,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跃入心底,仿佛这一瞬间的场景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回。 “糟糕。”汪一洋急忙转过身拿起手中的电话,他对着电话里头说道:“马上查一下夏宇国公司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他挂上电话一脸担忧地对着杨洋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夏宇国的公司,说不定能见到那个女人。” 杨洋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能,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夏宇国的公司里。” 汪一洋困惑地看着杨洋问道:“为什么?” 杨洋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这里是高档小区,但是摄像头并不能覆盖到整个小区,有盲点。所以那女人离开的路径我们根本查不到。并且她知道这里有摄像头所以才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是生怕不小心被拍到她真实的面孔。” 汪一洋笑笑,接着说道:“夏宇国的公司因为是做电脑研究,公司有一定的机密文件留存所以那里的摄像头几乎每个角落里都有。并且她这一身奇怪的打扮更加会引人注目。” 杨洋赞同地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汪一洋赞赏地笑着说道:“最近补啥了,脑袋灵活多了嘛。” “我本来就不笨。”杨洋反驳道,微微一愣问道:“接下去我们还要去夏宇国的公司吗?” 汪一洋仿佛没有听见杨洋的问话,转换了另外一个话题说道:“英教授家是不是也住在这附近?” 杨洋的心咯噔了一下,未想到汪一洋突然提起英教授,不禁让他想起已经失踪许久的英珂。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英教授家里了,自从英珂失踪之后我都不敢去拜访他。因为害怕英教授看到我便想起他的儿子。” 杨洋抬起双眸看着沉思中的汪一洋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汪一洋心一紧,其实关于英珂失踪的线索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着,也找了一些有关的线索。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英珂的失踪案与现在发生的案件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是他一直寻找不到那一条将它们牵连在一起的线。只是他又不知道关于他所掌握的线索要不要告诉站在他面前的杨洋,杨洋一直把英珂当成生死与共的兄弟。如果告诉他关于英珂的事件与英兰有着关,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撇开私人情感去调查案件。如果不是沈局突然派他跟着杨洋,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去英教授家中寻找到有关英珂的一切,看是能从他的物品中找到相关的人物和线索。他更想知道的是关于英兰的一切。可是没想到带了一个拖油瓶出来,如果趁机把他甩开万一出了事情,不仅沈局会责怪他也良心难安。更何况自从英兰被凶手绑架之后以及新海分局副局长史天晴被案后,警局里的每个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而杨洋的身手虽然不是局里最差劲的,可是与凶手相比,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何况偏偏他还是市长的儿子,一旦凶手知道了他的身份公开挑衅的话他可是最佳人选。想到此处,他就有些后悔不应该支持他出外勤。而他之所以来夏宇国的家中也是顺口找了一个借口,一路上也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带着杨洋一同前往英博士的家中。 “没什么,我们回局里吧。”汪一洋说完转身往警车所停的方向走去,而身后的杨洋也紧紧地在后面。没走几步,汪一洋转过身看见杨洋一直张望着远方。他的双眸显得有些湿润,脸上悲痛的神情一闪而过。 他停住了脚步,看着正在凝视着他的汪一洋说道:“我们要不去英博士家里看一下他吧,毕竟也难得路过这里。” 汪一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你去他家之前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别一时失控痛哭流涕,别到时候英博士反倒来安慰你。” “才不会。”杨洋说完扭过头轻轻地揉了一下眼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其实汪一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一直以来他之所以不敢去探望英珂,是因为他自己总给自己一种幻想,他只是去国外上学了,从未真正的离开过。并且他终有一日会回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走不走呀。”汪一洋拍了拍杨洋的肩膀,独自一个走上前去。他还在不断地犹豫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他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英博士的别墅装潢的格外朴素,没有任何奢侈的装饰物品放于门前。而此时英博士正弯着腰拿着浇水壶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屋前大片的空地上满放着不同种类的花花草草。 杨洋隔着门栏看见了英博士,他的头发已经泛白了很多。他蹲在那里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但他知道英博士一直都喜欢养花养草。他一直小心地呵护着它们,就像爱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着他们。 上学那会,他总是羡慕英珂有个这样的父亲,他总是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慈祥而温暖。英珂说父亲给他的爱远远超过了其他孩子的父亲,他总是在百忙之中抽时间陪伴他,哪怕只是那么一个小时。那时的杨洋总是一脸的羡慕。他也希望有一个能够陪他一起玩耍打闹的父亲,而他的父亲童年带给他的只有冷漠与疏离。 “杨洋?” 英博士抬起头突然看见杨洋站在自家屋门口,惊喜地叫喊道。双眸里露出暖暖地爱意,仿佛像是久别重逢的儿子。他一边叫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快速地走到了屋门前打开了那扇门。 “英博士你好。”汪一洋露出礼貌的微笑。 英博士未想到杨洋的身后竟然还站着警局里最帅气的小伙子,急忙说道:“汪一洋你也来了呀,你躲在杨洋身后我都没发现。” “英伯伯我和汪一洋正好有案子办路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你。一时间来,也没给你带个什么东西。”杨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脸微微一红。 “瞧你说的,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已经很开心了,快进来吧。”英博士拉着杨洋的手把他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仿佛生怕某一刻他跑了一般。 杨洋看着一脸欣喜热情的英博士原以为他见到自己会想起英珂会让他感到难过,却未想见到他看到自己竟然如此开心。想着之前就应该早些时日来见他。虽然他常常托别人送礼物到英家,可是自己却迟迟不敢前来,总是找不同的借口婉拒他们的邀约。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放下不英珂,更害怕他的父母看见只会更加的陷入回忆的痛苦里。毕竟他与英珂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 “英妈妈呢?”杨洋问道,以前只要英珂的母亲听见他的声音一定会一脸惊喜万分地跑出来,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特别喜欢英妈妈,所以他便随着英珂喊她,只不过前面叫了一个姓氏。而他的母亲从小到大,她好像特别的拘谨,特别的严厉。在童年的记忆里,他牵着母亲的手的次数屈指可数。妈妈常说的一句话:“你是男孩子,你要独立点。” “她去练跳舞去了,退休了总要找点事情做做。”英博士说话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领着他们往屋里走去。 “你们坐,我给你们拿饮料去还是喝茶?”英博士问道,杨洋递了个眼色给汪一洋,汪一洋立即回答道:“有茶叶吗?我来泡茶吧。” “有有有,还有上次杨洋代人送来的上等龙井我一直都没怎么舍得喝,我去泡你们坐坐,一会就来。” 英博士松开了杨洋的手,转身往厨房里走去。双眸洋溢着惊喜一直都未散去。杨洋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二年,没有丝毫的变化,英珂的四十二寸大的海报竟然还贴在墙壁上。那是大学足球队时参赛的海报,为了炫耀自己夺冠他便要求英妈妈贴在墙壁之上。每每来客人总会对他夸奖一番,他总是百听不腻。并且他还死皮赖脸的要了胶底,说着他要一辈子就都把这张海报放在客厅时,让所有进来的人都认识他。 “英珂长的挺帅,一张明星脸。”汪一洋笑着说道。 “如果让他听见了,他一定很开心。从小到大他都想当明星,只是后来。” 杨洋的话还未说完,从屋外就听到英妈妈的哼着小曲,随及便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神采奕奕地走进了屋内,突然见到了站立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她微微一怔,眯着眼睛瞧着,即便尖叫着一脸惊喜的朝着杨洋跑过来。 “英妈妈。”杨洋被英妈妈搂着,他闻到了英妈妈身上竟然也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他强忍着,直到英妈妈松开了他的怀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呀,怎么了呀。”英妈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一脸尴尬地说道:“怎么会有茉莉花味道的,一定是哪个跳舞的阿姨身蹭到了,没事吧孩子。” 杨洋摆了摆手,而此时英博士正拿着刚浇好的水壶和茶叶盒走了出来。桌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他泡茶用的工具,他是一个特别注重生活细节的人。 “我去换个衣服再来抱你。”英妈妈一脸得意地笑着,转过身一摇一摆地走上了楼梯。 “又是茉莉花味道,看来这个女人一直在周围活动。”汪一洋小声地说道,他的右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一张照片递在了杨洋的面前问道:“她是谁?” “你怎么随便拿人家的东西没礼貌。”杨洋拿过照片又将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狠狠地瞪了一脸汪一洋,汪一洋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那女的是谁?” “英珂的女朋友。” 杨洋露出一丝笑容,嘴里喃呢地重复着杨洋所说的话。 “英珂的女朋友。” 第50章居墨轩的始料未及 周末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可是却无法赶走居墨轩心底的阴霾。他坐在父亲办公室前黑色真皮沙发上,那可是他从法国专门托人买回来的。如此奢侈的物件和他警局里的椅子也没见有多大的区别。他抬起头看见父亲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深深地疲惫以及蓬勃可见的野心。而此时的他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他对面一脸神情淡定的居墨轩。这一辈子他做的最失败的两件事情第一生了这么个太厉害的儿子,第二养了那么个天真无知的女儿。随后,他情绪显得有些失控,脸上表筋暴起,大声地说道:“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询问我的?” 居墨轩仿佛早料到他会如此怒恨恼羞成怒,他面容平静地抬起眸子看向布满黑线的父亲,他的嗓子有些沙哑,黑色的眼袋围绕在他的眼周。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居文宇知道过去种下的恶果终有一日会暴露于人前,他惨笑了一声颓然跌坐于于他身后的沙发上,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只是他从未想过,他守了整整二十几年的秘密竟然还是逃不掉居墨轩的双眼,原以为他会顾及父子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未曾想过如今他却选择当面于他对峙,居墨轩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又怎么能欺骗得了他这个宝贝儿子。在他的面前,他丝毫没有勇气去编织任何的谎言,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被恶梦所困,日日无法入眠。也许也该到了解脱的时日。 居文宇清了清嗓子,沉默了片刻又缓缓地说道:“我只求你两件事情。” 居墨轩抬起头看着坐在桌前面容显得异常平静的父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静静地说道:“你说吧。” “接手居家的产业,不要让它败在我的手里。还有好好照顾你妈和你妹妹。” 话音一落,他站起身,突然冲向了窗外。他准备用自己的鲜血来偿还所欠下的罪孽,来求得家人的原谅。 “不要。”居墨轩眼神中过于惊讶,大声地喊到。可是父亲却纵身一跃,半个身子已经撞破了玻璃,另一个脚却瞬间停在了屋内仿佛被人拉扯住,可他的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更像是时间被定格住了一般,居文宇的身体被封印住了一样。居墨轩疑惑地张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内,急忙将父亲的身体拉了回来,从怀里掏出手铐将他与自己琐在了一起。即便他真的一心寻死,也不可能拉着他一起再跳下去。瞬间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如常,而父亲一脸困惑地看着被自己儿子拉住的手臂,跌坐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 居墨轩知道刚刚是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保护着他的父亲,可是那人究竟是谁。难道说是无名口中所说一直缠着父亲的红衣女鬼,她明明想害死他的父亲,可是在关键时刻又怎么会留住他的性命。而他更不懂,一贯嚣杂跋扈的父亲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自己的性命,难道那个女人当真是父亲害死的。其实他并不知道关于那女鬼的一切,只是从无名的口中探知她的模样,为了调查清楚她的身份所以他才会到此询问父亲,原以为他会假装不识,甚至与之争吵。可是未曾想过他竟然会选择自杀,更何况他对那女人的事情也只是猜测到了大概。 “爸,难道真的是你杀死了那个小姑娘吗?”居文宇满脸疑惑地问道,即便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也不会残忍到去害人性命。 而此时的父亲正大哭不已,仿佛没有听见居墨轩的话,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此时无名正隐身站在居墨轩的面前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虽然他不知道居文宇犯下何等错事,但他也不能让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他的眼前消散。而且也是他让居墨轩调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如果因为居文宇因为他而死,而居墨轩亲手害死自己的父亲,那么他也会在心底内疚一辈子。即便他受了伤,但他还是不能见死不救,新城发生太多的事情,他必须依靠居墨轩,所以他不可以让居墨轩出任何的意外。如果不是早上时,他额角布满黑印,他也不会随他而来。只因为他觉得自己与他一同上去调查居文宇,居文宇一定会有所防备,所以只能隐身陪着他一同来到了居文宇所在公司。 居文宇抬起头红肿的双眼露出一脸愕然之色,他哽咽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杀了她,她可是我的女儿。” “女儿?”居墨轩双眸露出惊讶之色,一直以为那个小姑娘和父亲有着特殊的关系,可是却不曾想过是竟然会是他的妹妹。 “她是我的女儿,虽然不是我亲手害死了她,但他的确也是因我而死。”居文宇的声音带着紧张与愧疚,双眸里显得空洞。 如果那女孩是居文宇的孩子,那为何她一直连死后都纠缠在他的身边。如果居文宇没有杀害死过他,那么又为何要以自己的性命谢罪。 “爸,你究竟干了什么呀。”居墨轩皱着眉头问道,他相信居文宇可不是随随便便拿自己性命不当儿戏的人。 “你不知道吗?”居文宇恍惚中抬起双眸看向居墨轩,大清早他径直走进他的办公室内,直接说出了那孩子的年龄容貌特征,他以为居墨轩一定是见过她,更知道了关于她的一切。却不料现在,现在竟然对于她一无所知。 “你不曾见过她吗?”居文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居墨轩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神情。 居文宇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接着说道:“其实在和你母亲结婚的那年,我已经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并且她已经怀孕,虽然我很爱她,但是我不可能娶她。毕竟你知道的居家所有人的婚姻都必须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更何况她家境平庸,又怎么能入得了你爷爷的眼。” 居墨轩一直以来他都明白自己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很爱母亲,甚至现在有时常常夜不归宿。而且有时会见到母亲受伤,母亲也总是支支吾吾地不作声,或是寻着不同的借口来撒谎。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在掩饰着什么。而在居家能动得了母亲的人,除了已经昏迷的爷爷,还有一人那就只有他的父亲。只是,他不愿过多介入到父母的生活矛盾之中,毕竟他未亲眼所见,而母亲也只会一味地袒护。最终落下的也只会两败俱伤,而今日他所见到的父亲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居文宇停顿了一会,低下头去接着说道:“我和你的母亲结婚也是你爷爷,我的父亲一手安排,只为了吞并汤士集团。” 居墨轩双眸里露出一丝困惑,在他的眼中爷爷是善良的,是正人君子。又怎么可能有如此深的城府。 “虽然当时我极力的反对他的决定,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从,因为汤琴怀孕了。”他冷冷地笑着,双眸中露出悲凉。 居墨轩愣住了,“你不爱她,怎么会和她有了孩子?你可以带着你心爱的女人远走天涯。” 他相信居文宇年轻时一定是桀骜不羁的,可是为何却不懂为何愿意遵循自己父亲的命令。 “是你爷爷,在我和汤琴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下了药。”居文宇抬起眸子,以一种绝望的姿态凝视着自己的儿子。 居墨轩听到父亲的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父亲为了家族的利益竟然连儿子都坑,而那个人却是他生命之中曾经最敬仰的爷爷。 “爷爷怎么会是那种人。”居墨轩小声地反驳道。 居文宇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表情渐渐地慢慢恢复平静。“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爷爷利益熏心,不顾一切后果,不顾惜牺牲掉任何一个人都要拥有他自己的王国,包括他的儿子我在内。” 居文宇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之色,几分苦涩,几分怨恨。但还是强颜一笑:“他把关于汤琴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我最爱的女人,于是她选择离开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怨恨于我所以才会离开我。更加未想过她会将我的孩子生下来,我也一直不知道她们母女的存在。” “那你怎么会再次遇见她们,而那女孩子怎么又会死掉呢?”居墨轩一脸认真地问道。 “命,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女儿竟然会来找我。因为她的母亲生病了,虽然大笔的钱。而她知道,我很富有。” “那你给她们钱了吗?” “给了。但是我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尤其是你的母亲。” 居墨轩听完,愣了一会儿,“为什么?” 居文宇站起身,看着被儿子铐住的手,无奈地说道:“因为你们的母亲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居墨轩一听,心里感到震惊,明明母亲很正常呀,怎么可能生病。 “她疯了,她有自虐,有抑郁症。”居文宇小声地说道。 “不可能,我妈整天都挺好的,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那也是拜你爷爷所赐,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年吞掉了汤士集团,害得她的哥哥和嫂嫂被负了一身的债带着几岁大的侄子自杀身亡。她又怎么会得了那怪病。” 居墨轩感到有些晕眩的感觉,他从未想过母亲曾经还有个哥哥,他还有个舅舅,他努力地回忆依稀的好像真的有那个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可是当时他太过年幼,并不记得太清。他更加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曾经遭遇到如此大的伤害。更未想过,母亲现在竟然生病。 “那女孩子又怎么会死了?她母亲呢?” 居文宇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接着说下去。“虽然极力想隐瞒你母亲,可是却还是被她知道了那女人和孩子的存在,所以她更加地疯狂。她常常自己打自己,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却告诉她的女儿,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只是想让我断了与她们母女间的联系。可是却未想到,我竟然害死了我的女儿。” “爸,你究竟想说什么?究竟是谁害死了那个女孩子,她的母亲又去了哪里?” 居文宇想了想,摇了摇头一脸痛苦地说道:“她母亲病重的时候她来找我,没有找到我直接来到了家里,被你母亲发现了。可是我没想到她变得如此癫狂,我那时候就不应该陪她一直去医院,而是因该守着你的母亲。” “她母亲死了吗?”居墨轩问道。 “没有死,她只是想让我去见她。是想让我认下这个私自女,我答应她了。可是却未想到,你母亲竟然也跟着来了。” “你不要再说了。”居墨轩吼叫道,他的脸色显得异常的冷酷。 “你是想说,是我妈杀死了她吗?”居墨轩冷冷地问道,纤长的十指握紧成拳,微微地泛着白。 “如果我死了,你就不会知道这一切。这是我欠他们的,也是我欠你母亲的。” “你是说我母亲撞死了你的女儿,而你竟然没有选择报警,并且带着她一同逃离了现场是吗?” 说到这时,居墨轩的眼眶里泛了红,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母亲虽然并不是多么温暖善良的人,可是却他却是极好的。 居文宇默默地点了点头,双眸看向了居墨轩。他知道此时的真相居墨轩是无法接受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提及他的那些问题。如果那样,也许他们还可以继续过段平稳而幸福的日子。 “墨轩,你妈妈是生病了,你能不能放过她。”居文宇恳求着看着眼前的居墨轩。 居墨轩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可是心底却像是被人刺了数刀,刀刀都致命。他从未想过,竟然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这一天。 “你们去自首吧,你死也无法帮妈妈清洗她所犯下的罪。” 居墨轩解了父亲的手铐,他知道竟然他已经将真相都说了出来,也没了选择自杀的理由。他冷冷地转过身,推开了门缓缓地走了出去。 无名看着冷漠无情的居墨轩,他额头的黑印好像已经消散了。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所能干涉得了的,哪怕他救了居文宇。 第51章圣器血铃铛 居墨轩原本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绝望的灰色,带着不屑一顾的冷笑,漆黑的双眸里满满的冷意,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他从未想过爷爷竟然如此残忍狠毒,更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病人膏肓到杀人泄愤为止。即便他不是一名警察,只是普通的人。他也无法对罔顾法律,也不可能对父母的行为视而不见,隐瞒包庇。毕竟那可是人命,一直以来他从未他都太过于自以为是,自认为了解父亲。却未想到他的内心所承受的痛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更未料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有那么多不堪的过往。无力的挫败感席卷他全身,他徘徊于街头巷尾,神情恍惚,他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来之时,他能回到从前,他会花费自己一半的心思放在这个家族里。让他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痴心妄想,即便悔不当初也无济于事。 无名静静地跟随在他的身后,沉默了许久,换成平时,居墨轩早该发现他一直跟随着他,而此时的他却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他只有欣然接受。只是无名不懂,居墨轩还要继续走多久,更何况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不能一直陷入在自我的痛苦与内疚之中。 “你究竟还要跟着我多久?”居墨轩突然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凝望着他的无名问道。 无名没有立即作答,他看了他一脸,略带惆怅地说道:“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居墨轩叹了口气,厉声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一切。刚刚是你救了我父亲对吗?” 无名没有否认也并没有承认,只是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别处,一脸冷漠地回答道:“关于你父母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如果你再这么继续自责下去,接下去的一切更会让你自责一辈子。” 居墨轩心中一惊,一脸困惑地看向无名。这段时间他过的真的够累了,可是不管如何疲惫不堪,他都竭尽全力去做好他应该做的每一件事情。可是偏偏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保护着所有的人,唯独却没有好好地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受到伤害。 “糟糕,爷爷。”居墨轩突然想起还昏睡于床上的居明,如果所有的事情全部败露的那一天,他相信他母亲汤琴一定会不惜代价杀了他的爷爷。毕竟汤家的三条人命和汤士集团全部毁在了居明的手中,更何况她现在已经陷入在疯狂的地步。她随时可能伤害到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居半夏。一直以来,爷爷都宠爱着她,想到此时他的心不禁地颤抖了一下,转身对着无名说道:“你去找半夏,让她暂时不要回居宅。”说完这句话,匆忙朝着刚离去的居科集团跑去,他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在他还没有办法整理好所有的线索的时候,他绝对不能让汤琴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因为最终的苦果都得她自己来偿还。而无名看着居墨轩离去的身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不得不佩服居墨轩如此强大的内心,即便在他伤心难过之时也没有忘记自身所承担的责任。 从莫煦与居明互换灵魂之后,居明一直昏睡未醒,他已经开始怀疑居宅之内有人对他动了手脚,可是却偏偏无法找到那个至关最要的人,而新城发生的事情也分了他的心,更何况居明也是咎由自取,想着那暗下黑手之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要了居明的命,他也就没有太过于在乎此事。而如今恩怨纠缠已经大家都心知度明,如果汤琴再也下手除去居明,想必今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只是他从未想过,居文宇竟然会为了汤琴去牺牲自己的命,原以为他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而此时想来他骨子里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可惜,当初选择了屈服。 可是半夏,那个想害死半夏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汤琴,虽然她也不大喜欢居半夏,即便掩饰的很好,可是还是常在无人之处暴露了她讨厌的神情。而她的姑姑居雨荷,他至始至终都无法看透她,也猜测不了她的心,但无名能看得出她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只是他也无法时时刻刻监事她的一举一动。在居半夏昏迷期间那个曾经想杀了她的人,又究竟会是谁。但无名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女人怎么会在她离开的时候,屋子里会残留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而那一种味道居雨荷十分的讨厌。 “无名。” 果果叫唤着无名,像是被一阵风带来,瞬间出现在无名的面前,涨红着小脸着急地说道:“你找了你好久,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我不是让你看着七月的吗?你怎么也出来了。”无名说这句话的时刻冷漠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果果小声嘟嚷了一句,“大白天的有司马浩天陪在他身边有什么关系。” 无名还是听到果果所说的话,心里又一阵堵的慌。他不懂是因为听到了司马浩天陪在七月的身边还是因为果果对他的命令不服从而感到郁闷。只是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 “你找我有什么事?”无名直接问道。 果果刚刚被无名打断了话题,一时间竟然忘记前来寻无名,其实是有种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无名,只是现在他问起来,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呆愣了半天,抬起双眸看着显得等的有些不耐烦地无名说道:“晚清出现了。” 无名冷漠的神情里露出一丝惊恐,她的出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可是人间,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新城究竟怎么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往这里赶来,这里难道有什么稀世真宝不成。 “反正我不喜欢她。”果果翘着嘴巴一脸不悦地说道。她和晚清之间还有着数不清的纠缠与怨恨。想到这个女人一股子狐媚劲比她这个狐狸精还要妖媚的模样,她就来气更何况这么多年,她早不来这里晚不来这里,为何偏偏如此混乱的局势中她竟然也出现。 无名看着一脸愤怒地果果好奇地问道:“你和她怎么也有仇吗?我怎么不记得。” 果果瞥了无名一眼,缓缓地说道:“你当然不知道,她那只妖精什么坏事都干。为此,我娘常常在我的耳边常常咒骂过她。” 无名沉思了一下,接着问道:“她为何要靠近你爹爹?想夺了他的内丹不成吗?” 在无名的记忆里,晚清是一个只会为了自己的法术付出一切代价的人,而狐族的内丹不仅能够使人长命百岁,也能使修练得到的妖类获得至高的能量。 “她何止想得到我父亲的内丹,她更想得到血铃铛。”果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微微一怔。而无名也感到一脸震惊,如果她当真是冲着血铃铛而来,那么七月一定会有危险。 “七月去哪里了你可知道?”无名垂下眼帘看着果果迫切地问道。 果果努力地在回想着司马浩天和七月当时在屋里的对话,沉思了半天缓缓地说道:“他们好像是去了医院。” “晚清不会真的是来寻血铃铛的吧。”果果小声地寻问着无名,无名一直沉默着铁青着一张脸。冷酷的双眸里带一如平常,可是他的内心感到丝丝地不安。如果晚清真的是冲着血铃铛而来,那么七月与司马浩天必死无疑,显然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会是晚清的对手。更何况一旦晚清发现七月的异常一定会挟持她,到时常何止杀死她那么容易,说不定折磨至死也要找出七月身体里秘密。正因为七月身体里的特殊力量所以血铃铛才会选择七月成为她的主人。即便晚清抢走血铃铛如果血铃铛无法认她为新主,那也只是一件毫无用处的法器。可是当晚清拥有了绝对的能量,那么就另当别类。 “血铃铛是从何而来的?一直都是由你们狐族守护吗?”无名疑惑地问道。他从小就从师叔口中所知血铃铛是法器,如果它认定了主人,那么持有它的人便能够发挥自身强大的能力。可是七月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虽然血铃铛认了她为主人,可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法术,除了血铃铛能够驱除邪灵恶体之外,好像并无除它的用途。如果有一天师叔得知血铃铛竟然落入于一凡人手中,想必气死都会爬起来。毕竟那可是圣器。 “你不知道吗?你师叔没有同你讲过它的来历吗?”果果疑惑地看着无名,原以为他熟知血铃铛的一切,却未想它连圣器的来历都不懂,真是白活了这些年。 果果清了清嗓子,发出软糯糯的声音。“那可是女娲后人留在人间的圣器,因为我们祖先积善从德,善待世间万物。所以女娲后人便留下此物让我族人保管。” “女娲的圣器不应该法力无边吗?我怎么感觉它连我的无字天书都不如?” 果果听无名这么诋毁圣器急忙辩解道:“才不是,只不过我不会使用它而已,更何况它也陪我沉睡了这么久。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 果果一直无法了解明明是圣器的血铃铛为何偏偏选中了七月,哪怕她的身材里的特殊的光芒,特殊的力量。可是母亲曾经说过,血铃铛会选择强大的力量者,并且能够降伏它的人才能发出它自身的力量。而他们一直守护着它,更是等待着那个带领他们共创盛世的人。可是却未想到那傻铃铛竟然会选择了七月,连个人都算不上的七月。而她记得母亲曾说过能有如果强大力量的人一定会是女娲的后人,可是七月算什么?怎么可能会是女娲人后人。不仅连法术都不会,时时刻刻都需要有人保护,她哪有什么能力去保护人类,于邪恶的力量对抗。想到此处,果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无名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小小年纪,别的学不会但学会了人类的那一套唉声叹气。你刚才说不明白什么事情?” 果果微微一怔,她不想说出的话再让无名感觉到困惑于是找了另一个她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晚清千方百计的想要血铃铛。” “血铃铛可以修道成仙啊。”无名一脸平静地缓缓地说道。 “那老巫婆不老不死难道不是已经成仙了吗?”果果闪着大大的眸子,不悦地说道。 “那可不以一样,血铃铛一旦开启,它不带能带给使用者无穷的力量并且还能成为整个世间的统治者。” “你是说它还没有被开启吗?怎么会呢。”果果皱着眉头说道。她只知道血铃铛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可以带给主人力量。同时彼此间都能够增加法力能量。可是至于拥有不死之身以及统治世界,她一无所知。 就连如何开启它,它都不知道。 “圣器怎么可能这么弱,这么弱的圣器怎么可能会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它呢,至于开启它的办法,我觉得与你们狐族有关。”无名说道,抬起头看着果果一脸。他总觉得果果一定还有许多关于血铃铛的秘密没有告诉他。而他也不想知道,毕竟多一个人知道,那么就多一份危险。如果万一有一日他遇到了比他强大的人。那么这个秘密就会被他泄露出去。而无名一直不懂,为何师叔要把果果困在山洞里那么多年,并且用自己残留的能力守护着它,不被任何外界所窥见。难道说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狐族唯一的血脉更是为了保护血铃铛吗?而那个杀害狐族的白袍之人是否真的存在。为何要杀光所有的狐族,只为了取得内丹和血铃铛。如果真当如此,那么血铃铛与狐狸内丹一定存在莫大的关系。而狐族的内丹究竟去了哪里? 第52章再见史天晴 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好人吗?如果一个好人做错了事情是不是就无法得到救赎和原谅呢?如果可以选择那么他希望自己可以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年的学校门口。回到第一次见到谢安琪的那个时刻。他希望他从来不曾遇见过她,那么也许就不会伤害到她,更不会为此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愧疚之心,那么也许他此时也不会变成孤魂野鬼。 再次醒来之时他头疼欲裂,他失去了原有的记忆,一直在他脑海中呈现出来的画面只有谢安琪那张惨白的美颜以及她绝望的双眼。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循环播放着她死前跳楼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画面恐怖阴森。但他知道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只是一只不知道自己姓名的鬼。可是唯独他记得那女生的姓名,谢安琪。 而此时他站在谢安琪所在的那家医院的一楼拐角处的阴暗角落里,因为他惧怕阳光。他只能躲藏在别人黑暗的影子里。他必须知道他是谁,又怎么会变成一只鬼。所以他必须先找到谢安琪的尸体以后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而此时对面站着一个娇柔可爱的女人正看着他,脸色显得苍白无力。他知道她在凝视着他,因为他的四周没有任何人,他心中感到一阵窃喜。 “你能看见我对吗?”他迟疑的走上前问道,即便阳光的照射伤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也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站在余光的照射下,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美眸。 “史天晴。” 她咬字清晰的说出一个名字,一只手拽着司马浩天的衣角。司马浩天惊呆的看着七月忽然说出的名字,以及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司马浩天推了推陷入在惊慌无措中的七月,七月微微的镇定下来,走向阴暗的角落里,对着虚无出的人缓缓地说道:“你继续站在阳光下去会死的。” 史天晴扬起一抹冷冷地笑意,“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七月看着站立在面前的史天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面容严峻。身上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气质,就像是守护神那般让人敬畏。 “你认得我?”史天晴带着期望的双眸看向七月,七月其实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只不可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他的名字。她回想起昨夜那个梦,也许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梦。或许她真的遇见了居半夏,而居半夏也将自己的记忆都分享给了她,不然她怎么会认识站在面前的史天晴,新海分局的副局长。如果居半夏当真认识史天晴,那么史天晴怎么会不认识居半夏呢? “你不认识我吗?”七月小声地问道,根本没有在意站在她身后的司马浩天原本痞里痞气的笑脸上显得有些恍惚。 史天晴摇了摇头,低垂的眼帘里露出无限的悲伤。“我根本不记得我是谁,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鬼。” 他抬起双眸看向七月,把手伸向七月的时候眼中却露出惊讶的神情,“我怎么可以碰到你?”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惊喜而紧张。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总是穿过无数人的身体,和无数的人说着话,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他,甚至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遇见过一只和他一样的鬼。难得遇上一只鬼,他们都拥有自己的回忆,要么去赶着投胎,要么就凶神恶煞的可怕。即便他之前身手不错,可现在的他只是一只新鬼。只能过着四处逃避的生活。没有鬼使带他离开,也不知道他该去往何处。唯一的记忆里的只有谢安琪。却未想到来到医院里竟然能碰上能看见他的人,还能与她谈话,甚至还没触碰到他怎么可能不开心不激动。 “半夏,你在干嘛。” 司马浩天的声音在七月的身后响声,七月立即回想起站在身后的司马浩天,然后警觉地回头张望着四周是否有其他的人。她还不想被别人当成疯子,至少现在不行。 “你看见了谁?史天晴吗?”司马浩天拉住了七月的手臂一脸严厉而冷峻的模样。 “放手,你弄疼我了司马浩天。”七月皱着烦看着司马浩天,刚刚和她谈笑风声一脸痞气十足的他与现在他简直判若两人。 司马浩天松开了手,看着七月手臂上留下的手印,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抬起双眸看着七月所凝视着方向,“史天晴,你在吗?” 七月微微一怔,司马浩天的眼眸之中带着悲痛。她未料到司马浩天竟然认识史天晴。两个人都是警察,认识也见怪不见。 “他还在吗?”司马浩天将目光转向七月,急切地问道。伸出手的瞬间,七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史天晴正在司马浩天的面前,两人近在咫尺,只不过司马浩天根本就见不到他。 司马浩天从未想过还能再次遇见史天晴,哪怕他根本就见不到他,但是至少他知道,他此时此刻在这里,即便他只是一只鬼魂。回想起当年他第一次与史天晴一同被分派到新城分局之时,他总是严厉而拘谨的模样,工作时态度认真。而自己总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工作中他们是相互协助的好队友,私下他们关系也密切,因为史天晴为人处事善良待人宽厚,无论对待事情与人他都格外的细致专注。同为沈清带的徒弟,史天晴更让沈清值得骄傲。也为局里破获了不少案件,不怕艰辛劳累,总是第一个冲上前线的人。可是偏偏那么好的人,却死的如此悲惨,老天爷是瞎了眼吗?他的心底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要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他现在的心愿就是找到凶手,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他已经走了吗?” 司马浩天看着半天没有回应他的七月,语气眼神之中满满的失落。 他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意,强忍着不在七月的面前显得如此悲伤。他要控制住他的情绪,毕竟他此时来医院的目的就是想让七月求白希泽在他的病例上打上一个勾。 七月知道无能为力所带来的失落,也知道想见不得见的痛苦。更了解此时司马浩天的所思所想所念,即便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他的彷徨无措。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敏锐。 “他没有走,他还在这里。只不过,他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回忆。他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七月轻声细语地说着,性感的薄唇微动,冷静又无情的声音,司马浩天看着七月,他有些微怔,这样的七月与昨日的七月有着不一样的区别,只是他不懂为何。 司马浩天面带忧色地看着七月问道:“那他还记得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七月扭着头看着站在司马浩天面前的史天晴递了个眼色,史天晴缓缓地说道:“我只记得一个女人,她死前的画面不停地在我脑海之中重复着。后来,我跟着她一同来到了这家医院里。只是,我没办法再找到她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史天晴说完蹲在地上,双眸显得无助又疲惫。他的声音显得低哑暗沉,他抬起双眸看向七月又接着说道:“你们能不能带我回家。” 七月叹了一口气,将史天晴说的话一一传述给了司马浩天,司马浩天沉默了片刻之后,接着说道:“那个女人是谁?” 过了几秒,七月缓缓地说道:“谢安琪。”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司马浩天的双眸里露出惊恐,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两下,他陷入在沉默之中。而偶尔从走廊里穿过的人一眼好奇地目光打量着站在角落里对着角落喃喃自语的两个。 “半夏。”突然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喊道。 七月猛然转过头,看着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白希泽向她一步步走来,没有穿着白大褂的白希泽让七月有些不太习惯。而此时,她的脑海中却呈现了另一个画面。 一双手熟练地挑开他衬衫前的纽扣,顺着他光滑的肌肤一路上游,他赤着全身,躺在圆形的床上,全身上下有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而他的嘴里喃喃叫唤着居半夏的名字,突然有人破门而入,然后呆怔在原地许久,他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靠在男人身边的女人,笑了又笑,片刻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居半夏,破门而入的那个人是莫煦。而倒在圆床上被灌的死醉的男人就是眼前缓缓走来的白希泽。 七月想到他那赤身裸露的模样顿时涨红了脸,突然想起醉酒后她曾经吻过他的那一瞬,身体猛地一怔。虽然并不是她本人,可是却偏偏她已经拥有了居半夏的记忆,所以那样的感觉仿佛刚刚发生过一般,让她心底无法安稳。 “半夏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白希泽问道,看着一脸通红的居半夏,他的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虽然他并不讨厌司马浩天,但是他也不喜欢居半夏与他在一起。 七月强忍住自己不再去想那个让人尴尬的画面,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是来找你的。” 而七月发现原本蹲在那里的史天晴竟然站在了白希泽的身后,一脸惊喜地指着他说道,“他,就是他。他知道谢安琪去了哪里。” 白希泽一脸好奇地问道:“有事吗?” “谢安琪去在哪?”七月不假思索地直接问道,虽然她今日来找白希泽的目的并不是找什么谢安琪,只是想让他帮忙让司马浩天尽快能够恢复警察的身份,可是也不知怎么就突然问起了谢安琪。也许是因为史天晴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可能是因为司马浩天也想帮助史天晴的那份心。 而此时站立在原地的司马浩天和白希泽地微微一怔,司马浩天未想到七月会突然询问白希泽关于谢安琪的消息,除非是因为史天晴知道谢安琪与白希泽之间有关,不然七月不会凭白无故就质问白希泽。而白希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居半夏不可能认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更何况谢安琪的信息已经被全院封闭信息。居半夏怎么会找到他来询问关于谢安琪的事情。 “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以后也不要再问这个人知道吗?”白希泽皱了皱眉说道,将目光移向了身后的司马浩天。除了司马浩天知道谢安琪的事情之外,居半夏是不可能会知道的,只不过谢安琪已经死了。司马浩天即便告诉了居半夏,也不会让她问谢安琪去哪里了。 七月抬起头双眸质疑地说道:“不可能,有人看见你带去了她。你究竟带她去哪里了?” 白希泽感到震惊,七月口中所说的一切究竟是谁告诉了他,但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司马浩天,如果是司马浩天的话,来找到他的第一个人就不会是居半夏。而司马浩天的双眸里也露出了同样的惊讶,所以他确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那又会是谁? 白希泽一把拉住七月的手臂,一边拉着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一边说道:“我不管是谁告诉你的,现在不要再说一个字,跟我走。” 他没有喊上司马浩天,但他知道以司马浩天的个性肯定会跟随在他的身后。七月回头看着跟在司马浩天的身后的史天晴也紧紧地跟随其后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 “说吧,是谁告诉你的。”白希泽琐上了办公室的门,看着站在屋里的司马浩天与七月。 七月递了个眼神给司马浩天,司马浩天摇了摇头。 “我在问你,不是问他。我知道不可能是他告诉你的。” 白希泽的心底泛着一丝担忧,可是面容却显得与平常并无不同。 “那你先回答我,谢安琪去哪里了呀。” “她已经死了。”白希泽冷冷地回答道,抬起双眸看向司马浩天。 七月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 “不信你问司马浩天,他知道。” 司马浩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知道白希泽竟然知道谢安琪的事情,那么他一定还知道许多他们所没有办法知道的事情。 而七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谢安琪是死过一次,但是那次跳楼之后,她并没有死掉,而是被你们救活了。” “什么?” 司马浩惊讶地冒出这两个字,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没有死,那么谢安琪怎么会变成了个死人。 白希泽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七月,他确信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可能泄露此事,因为他们都惜命,如果不是他们那也许只有鬼了。 第53章谢安琪未死之迷 史天晴根本不知道白希泽带着谢安琪的尸体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谢安琪从楼下坠落后她根本就没有死。昏迷中的她被送往了医院中,他总是能看见那些死去的亡魂会从身体内走出来,可是谢安琪没有。所以他确信,在医院宣布谢安琪死亡的那个瞬间,她根本就没有死。他记得那日在场医生每个人都戴了口罩,之所以他能认出白希泽,那是因为他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眸。 白希泽没有承认是否救活了谢安琪,也没有否认谢安琪没有死。他一直沉默地坐在办公室内,眼神凌厉逼人。 司马浩天则一脸神态自若地坐在诊室内的诊病的小床上,一幅开热闹的模样。而七月的眼神时不时看向虚无处的某人,仿佛一直在倾听着他的所言所语。司马浩天也大概明白了一点线索,在谢安琪跳楼后的那日被送进医院,而白希泽也参与了救人之中,只不过在半途之中他被人支配出去,而他对于谢安琪是生是死一无所知。更加不知道谢安琪最后又去了哪里。对于警局上面的指示不准在调查关于谢安琪的死也许最重要的原因也在此,据传说警局内部有一个秘密的组织负责很多特别的案子,并且与医院之间有着很大的关联。只是司马浩天一直觉得那样特殊的组织并不可能存在。而现在看来,想必楚家的医院与警局上头秘密地处理了谢安琪的一切。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再去调查,而谢安琪的突然再次出现,也许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正如沈局所言,调查谢安琪的一切对整个案件本身来说并没有过多的意义,被调查出来的也许只会是警局内部的秘密。 白希泽沉思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关于谢安琪的事情,司马浩天应该知道的比我更多,我唯一想说的,半夏你不要被扯进这个事情里面去,别做第二个谢安琪。” 白希泽看向司马浩天,露出绝望的眼神。是一种警告,更像是一种告知,如果他继续带着居半夏如此调查下去,不仅仅自己会受到处分。而居半夏可能也会受此连累,可问题是史天晴为何会记得谢安琪。他与谢安琪之间又存在什么关系。他的亡魂一直徘徊于此,究竟又该何去何从。 而在这个诊室内存在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和一只鬼还有无名带着小狐狸也隐身其内。 果果嘟囔着嘴说道:“我们为什么要隐身呀。” 无名看着七月,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头发性感地散落于肩,嘴唇性格,双眸清冷而娇媚,身上的体香扑面而来。他的胸口一阵悸痛,他轻轻地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痛苦不堪。 “无名,你没事吧。”果果不经意看了无名一眼,却发现无名疼痛的表情中却带着一丝笑意,自他走进来他的目光就从未在七月的身上移开过。 果果小声地吁了一口气,如此再此下去,无名无法渡过此天劫,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她用手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如果无名真的死了,那谁来保这人世安稳,谁来降妖除魔。更何况晚清现在都来私自来到人间,想必她如果不是为了血铃铛而来,那么也有她来的目的。毕竟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出现的主。如果让她窥视见七月身体里的光芒,那么她定会将七月生吞活剥了咽下肚中。连人间都如此不太平,真是过的心累的很。如果不是因为七月,不是因为无名,想必她早早就回到密林之中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狐狸。何必整日担惊受怕,万一还小命不保,真是得不偿失呀。 果果抬起头看着七月,七月的身上一团白色的光芒好像比之前又突显出了更多,如此长期以往。她不仅仅会被恶灵所伤,更会吸引无数藏匿于人间的小妖。谁不想增加自身的法力,灵力。即便不知道七月是何物,但吃了她总不会有坏处。看来得想办法将七月身里的光暂时封印起来,不然真是后患无穷。果果看向无名,如此俊逸少年,双眸温柔无限地看着七月,如果平时里他能对七月如此温暖体贴,想必两人了绝对是良配。可是素日里无名总是对七月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冷若冰霜,又怎么能讨得七月的欢心。只是她不懂明明莫煦才是他的情敌,为何偏偏对司马浩天有着深深地敌意。而果果也不懂是撮合无名与七月,如果将他们绑在一块,那等同于要了无名的性命。如果将他们拆散,那么也会让无名心痛不已,但心疼总比死了强。那么她就得趁乱给司马浩天下点妖媚之术让他俩情投意合才是,在此重要的关头,她不能让无名出任何的意外。 “如果你不想让我再查谢安琪的死,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七月翘着眉看着一脸严厉地白希泽,既然在白希泽此处问不到个所以然,倒不如好好地解决现在的问题。 白希泽冷冷地笑了笑,看着与平常不一般的居半夏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希泽知道说不定她会找楚玉再去调查关于谢安琪的所有事情,即便楚玉有通天的本事,她也不能调查出任何的线索。因为那样机密的事情,除非不要命的人才会将此爆出口。只不过调查的人就会遭遇危险,他绝对不能让半夏再参与其内。而他也不知半夏与司马浩天之间本没有任何关系,为何现在两人看似特别亲密无间。司马浩天也绝非一般之人,肆意地接近半夏又心存何种目的。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事,哪回没有应过你。”白希泽说道,看着站立在他面前的居半夏。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司马浩天犀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白希泽,他只有面对七月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才会显得如此真实而亲切。而平常所见的笑容总是带着礼貌而疏远的气息。楚家唯一的男丁,却不受楚爷的喜欢,连姓都随了母亲的姓,楚爷偏偏独宠他的二女儿。视她如掌上明珠,儿子优秀的异如常人,女儿却整天只知道买买买。真的看不懂楚爷怎样的性格。 “让司马浩天尽快恢复他警察的身份。” “好。” 这句话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反反复复地琢磨了半天,无论他拒绝还是不拒绝还是提问她都想好了应对之策,却未料到白希泽答应的竟然如此爽快。 司马浩天一怔,从床上跳了下来,嘴角一边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走到白希泽的面前说道:“白医生当真放过我了?” “按照昨日对你的评估和测试,你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又何来说放过与不放过。你的资料我会直接拿给沈局,放心好。想必近几日就能让你回局里继续工作了。” 白希泽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地看着司马浩天,而司马浩天的表情显得异常镇定。而此时七月想到司马浩天可以恢复警察的身份,那么他便可以帮助她调查关于在医院里要想杀害她的凶手。而眼下,她要解决掉的是那个灵魂如何安置,还有就是与莫煦的婚事也该是时候取消了。 “好,那我在这里谢过白医生了。原以为看病要上个半月有余,没想到白医生的办事效率真是快的惊人。” 司马浩天冲着白希泽笑了笑,递了个眼色给七月说道:“那我们走吧。” 七月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要继续问下去的问题了。毕竟白希泽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想必他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白医生,真觉得我没有任何的病吗?”司马浩天扭过头看着白希泽平静的面容问道。 白希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那白医生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怪物吗?” “信。” 司马浩天心惊,他从未想过白希泽竟然会相信世界上有怪物。 “哈哈,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时候,真有人相信。” “世间之大无其不有,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很多的事情,你说这世上第一人由何而来?”白希泽看着眼前的司马浩天很认真地问道。 “不是由猿变来的吗?” “那为何几千万年,人一直都是如今的模样,未有任何的改变呢?”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白希泽笑了笑,“世上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界入的,人还是要惜命的好,不是吗?” “如果每个人都惜命自保,天底下那些杀人抢夺,害人不浅之徒难道说天来收吗?” 司马浩天一直都笑着说着,可是双眸中却并发出阴冷的光芒。七月顿感两人相言之中互不相让。 “司马浩天,我们走吧。”七月拉了拉司马浩天的衣角,她不愿看着两个熟悉的人冰火不相容。因为在她的心里,白希泽是救人性命的医生,而司马浩天是守护新城百姓之人。两人都秉性纯良,即便他们成不了朋友,但至少不要成为敌人。 而司马浩天突然握上了七月的手,像是刻客一般对着白希泽说了一句:“白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白希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看着司马浩天牵着七月的手从他诊所内走了出去。他的心底涌出莫名的不悦,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笑容来。他有点看不懂居半夏,更加看不懂司马浩天。明知道他只是演给他看的,只是他不懂的是,居半夏是莫煦的未婚妻,他怎么可能夺人所爱。即便她不再,但只要有一天他是莫煦的心尖上的人,那么他就不可能对她存在任何非分之想。因为这是他二年这前答应过他的事情,只是他不懂居半夏难道还想再上演当年那一幕来气走莫煦吗?二年之年,莫煦终究发生了何事才会与居半夏取消婚约,而后居半夏竟然利用他来气莫煦,可莫煦却还是不为所动,坚持取消与她的婚姻。可是居半夏却不愿告诉任何人,直至婚期逼近,她却突然昏迷入院。 至于司马浩天,他妻儿的死他当真放下了吗?如果他不曾喜欢上居半夏,那么居半夏万一对了他用了情。那又如何是好,他看见司马浩天已经远去的背影,从抽屉里的拿出了电话。没过几秒,有人接了电话。 “司马浩天知道了谢安琪跳楼自杀未死。”白希泽缓慢地说道,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居半夏也在,我只求你们放过她。”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没想到楚家大少爷至今天对那小姑娘还念念不忘,要不要给你配上一剂良要,好解你相思之苦。” 白希泽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们敢动她,别怪我不能守口如瓶。” 司马浩天在走出医院之时松开了七月的手,七月知道他只是想灭了白希泽那小子的傲气。可是他却不懂,白希泽对她根本就毫不在乎。他对她如此这般,只是为了还清二年之前他欠居半的情债而已。 “史天晴还在吗?”司马浩天看着七月,四下张望着,明知道他也见不到他。 “他还在。”七月看着史天晴一路紧紧地跟随在他们的身后,只是出了医院,他是不可能暴露在太阳光之下的。 “我们先回家再说吧。” “可是,他没有办法在太阳下走的。”七月小声地说道,看着不停在他们身边穿梭的来来往往的行人。 司马浩天苦涩地笑了笑,“没想到堂堂新海分局副局成了鬼竟然如此没用。” “他是谁呀他,怎么说话的。”史天晴一脸怒恨地目光盯在司马浩天的脸上,可惜的是司马浩天根本就没有办法看见。他更加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曾经为他挨过枪子,曾经两人好到穿一条裤子。 “谢安琪曾经跳楼的地址是哪里?”司马浩天双眸里露出疑惑,看着七月。七月微怔,“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谢安琪吗?我们刚刚不是答应白希泽不去管她了吗?” “是你答应,可不是我答应了。问问他怎么能带他走。” “撑把伞吧,行吗?”七月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片里,鬼只要晒不到阳光就可以了。她转过身看着史天晴,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以吗?”司马浩天问道。 七月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借把伞,一会就来。” 她转过身却被司马浩天拉了回来,说道:“我去吧,你看着他。不要让他到处跑了。”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昨夜来家中想带走七月的无名和那个可爱的孩子。那小姑娘一脸兴奋地小跑着过来,嘴巴里叫着半夏的名字。 第54章无名与司马浩天再次相见 七月抬起头看见果果扑闪着大大的双眸,小小的身子屁颠屁颠地朝着她跑过来,她身后听无名也面容阴冷的一步步也跟随着果果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而站在七月身旁的史天晴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尤其他看到无名的时刻,伸手拽了拽七月的衣服,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果果搂住了七月,亲昵到不行,仿佛许久未见的那幅模样。七月看着果果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突然发现她来了居宅这么久除了胖了些,似乎都没有怎么长过个子。 “你们怎么在医院里?”七月问着眼前的果果,抬起头看见了无名正凝视着她,温暖的阳光洒散在他的半边脸颊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尖,依旧凄艳绝伦。为何这么好看的人,却拥有了如此怪异的性格。想来上帝也是公平的,不然以他的姿色,再拥有好的性格,那么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真的会数都数不过来。 “无名生病了。”果果小声地说道,双眸看着七月,漆黑的眼睛闪发着耀眼的光芒。七月看着眼前的无名,脸色好像是比往常苍白憔悴的多。 “你怎么了?”七月问道,如若换成平日,她才不会搭理他,常常把她当成空气一般,对她所说的话也是不愿搭理,一幅冷漠如冰的样子。 无名看见了一直站在七月身后的那抹亡魂,他带着冷冷地笑意盯着他看,史天晴也看到的不仅仅是无名不寒而栗的眼神还有他周身被白雾围绕着,他知道无名并不是一般的人。 无名突然靠近七月,然后将果果推开,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七月,七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蹦了两蹦。七月看着有些反常的无名,看来果果说的不错,他的确生病了,还病的不清。“你怎么了?”司马浩天拿着一把不知道何处借来的伞递给了双眸迷离的七月。 七月接过伞,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离他甚远的史天晴,他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安与慌张。她递了一个眼色给司马浩天,司马浩天缓缓地说道:“我和半夏还有些事情,我晚上会把她送回居宅。” 无名一脸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却紧紧地看向史天晴所在的位置。而果果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无名的手,抬起双眸看着无名小声地说道:“居墨轩不是说让七月暂时不要回居宅吗?” 果果的声音低沉,但还是被七月听见了。她一脸困惑地问道:“为什么他不让我回去?居宅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晚上你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没有人能逼着你回来。” 无名面容平静地说道,双眸里依旧是冷若冰霜。可是果果的小脸却拧在了一起,忧愁的模样让七月有些心疼。 果果明知七月说的是赌气的话,还是在责怪昨夜七月没有跟随他一起回到居宅。没想到无名如此爱吃醋,如果让他看见昨夜,七月不小心倒在司马浩天的怀里,他是不是会气的原地爆炸。明明对七月很是上心,即便自己伤痕累累,还是愿意不顾一切地守护着她,就连她的家人也一同保护在内。即便他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家人,但他知道七月心地纯良,如果换成是她自己,一定也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居家任何一人。 七月不知无名话中的意思,只是看出了他眼中厌恶之色,心中有些不甘,即便他待她刻薄无情,但是她还是一心想着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每次的努力都变成了一场徒劳,明明她才是居家的小姐,反而现在倒变成了他是居家的大少爷,她在他眼中连个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司马浩天,我们走吧。” 七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接过伞。一只手挽向了司马浩天的胳膊上,她只是不想让别人察觉到一个人打着伞另一个在旁边走太过异常,所以才会将司马浩天拉入了伞内,更何况她也看到了这把伞足够的大,大到可以容纳下三个人。 司马浩天转过头朝着站立在门口的无名笑了笑,说道:“我们先走,下次再见。” 站在不远处的无名,双目并发出冷冷的寒光,嘴角却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朝着他挥了挥手,看见了那只鬼也跟随在了他们的身后。司马浩天转过身,不知是因为背后站着的史天晴的原因还是无名那阴冷的目光让他的背脊处一阵冷嗖嗖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可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的风,更别说那不知何来的凉意。 无名低下眼帘看着站在身边的果果说道:“你那破铃铛怎么连一个鬼都吓唬不了。大白天的那鬼竟然还跟着七月。” 果果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呀。” 无名斜视着站在他身边的小狐狸,明明活得比他还老,却一脸稚气未脱的可爱模样欺骗着所有接近她的人。已经修炼千年却还是孩童般模样,即使他动手打了她,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以大欺小。可谁又知道她的真身又会是另外一副模样。 果果上下打量着无名,刚刚他异常的举动只是在七月的身上施下了咒语,不让他身体里的光动不动就冒出来,不仅能保护七月并且一旦她发生意外,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内知晓。只是他受伤已经很严重了,现在却不顾自身安危又动用了不少灵力。万一遇到死敌,他又怎能自保,看来他的天劫真的已经避不可避。只不过谁会料想到无情无爱之人的无名已经会有这么一天。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七月的?”果果问道,露出困惑不解的眼神。 “谁喜欢她了。”无名愤然辩解道。眼神却眺望着七月与司马浩天离去的方向。 果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你不喜欢她,又怎么拿自己的命去保护她。” “我是怜悯她。”无名强词夺理的说着,慵懒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小狐狸。 果果噗呲一笑,“那你也可怜可怜我,把我给放了。要不把你的无字天书送我。” “少做梦了。” “明明就是爱着她,却偏偏对她比任何人读冷淡,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果果抬起头看着无名,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然果果不懂男女之情,但她听说过,只有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才会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更何况无名也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命可比凡人的命价值更高。 “我怎么可能爱上一届凡人。” 无名的眼光闪烁,心底却涌上一丝悲悯,其实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哦,其实司马浩天这人挺不错,秉性耿直率真心地善良,和七月蛮配。看来我得好好的撮合一下。” 果果翘起眉刻意的提到司马浩天,而无名原本冷漠的神情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明明已经将司马浩天当成情敌却偏偏矢口否认,为别人牺牲了一切,却也不愿让七月的知。难道要等到天劫降至那日临死之前才肯表露心意吗? “他们一点都不配。”无名愤愤的说道,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肃穆半晌,幽幽开口说道:“你去陪着七月吧,我总感觉他们会遇到麻烦。而且现在七月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所见的并非只是幻觉。” “你是说七月能见到那个站在她身边的鬼啊!她胆子那么小。怎么会呢?” 果果显得有些困惑,因为与七月相处这么久,她胆小怕事,个性软弱。偶尔遇见逝去的亡灵便会被吓得整夜噩梦缠绕。如果当真现在已经知道她所见不再是幻觉,她又怎么能一如往常般镇定自如。 “你整天只知道吃吃吃,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没见到司马浩天手里拿着的伞吗?” “拿来替那鬼挡太阳光?那说明司马浩天也知道。” 只是果果不明白,七月与司马浩天根本就不相识,即便她告诉司马浩天她能见到鬼,身为警察的司马浩天竟然也能相信。 “司马浩天不是警察吗?也信这世上有鬼吗?” 果果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见过那怪物,又怎么会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你是说他遇见过那个袭击你的怪物吗?那他怎么会毫发无伤?” 果果抬起双眸仰起头看着沉思中的无名说道。 无名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开枪打伤了它,虽然那怪物受了伤,但是它根本没有攻击司马浩天。这也是让我感到好奇的地方。”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那怪物,没想到它直接攻击了我。而且它力大无穷,更可怕的是它根本就不惧怕法术。这世界哪有不怕死的怪物。” 无名缓缓的说着,而果果的心底却感到无比的不安。 “小狐狸,你知道些什么吗?” 无名看着一脸茫然的果果,仿佛陷入在回忆之中。她缓缓的张口说道:“女巫的诅咒。” “女巫的诅咒?”无名从未听说过世上有这一族的存在,更加不可信,那所谓的诅咒。 “传说我们狐狸一族有个绝美男子爱上了女巫族的女人,然后生下了一个拥有巫族能力的狐狸。那只狐狸在死后诅咒了残忍杀害她们的人。” 无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着眼前正喃喃细语的小狐狸,“人类怎么可能伤害的了妖和巫师。” 果果听言无名的话冷冷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没有人能够伤害的了狐狸一族,那么我族又怎么会瞬间被消亡。” 无名轻轻地叹了口气,“能灭你狐族的肯定不会是凡人。” “妖与妖之家都会争夺抢掠,更何况如果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那是危险的。又怎么会把危险的东西放置在自己的身边。唯独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消灭,不是吗?” “如果真的是女巫诅咒,那怎么消灭那怪物。”无名继续问道,面色显得格外清冷专注。 “如果当真是女巫的诅咒,那么那怪物就是由人而变。并且他只有到死才能摆脱他的肉体。不然他会一直被那怪物所占据自己的身体以及灵魂。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有变身成人后才能体会到自己所受到的伤害。” “意思就是他变成怪物的时候我们是杀不死他的吗?” “对。”果果一脸肯定的说道。无名则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怎么也杀不死它,意思是只有它变成人时,才能将他杀死。别无他法了吗?” “我们是抓不到他的,只要他感觉到自己受到危险的时刻就会便变身成怪物。” 无名冷冷地笑了笑,“这哪是诅咒,这可是护身符才是。” 果果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说道:“它变身成怪物的时候会伤害任何人,尤其是至亲之人。” 无名皱了皱眉问道:“那怎么能杀了它?当真杀不了它吗?” “杀不了,除非它变成人后自杀。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找到女巫族的后人解除了咒语即可。不然我们是不肯能杀死它的。” “女巫族后人还有吗?” 无名问道,毕竟这怪物伤害的是人命。哪怕是他的至亲之人。 “不知道,但是如果那怪物当真是被诅咒的话,那有一件事就太奇怪了。” 果果皱了皱眉,目光投向远处蔚蓝色的天空。 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当它变成怪物的时候,它会攻击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见到它的人。” “你是说司马浩天?它偏偏没有攻击他。反而落荒而逃。” “不错,我没有看出司马浩天任何特别之处呀。为何那怪物会惧怕他呢?” “难道说他是女巫族的人吗?”无名也一脸困惑不解。 果果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是女巫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你我的身份。” 无名无耐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去跟着七月吧,万一她发生意外。” 果果摇了摇头说道:“我陪着你,如果你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七月不是吗?更何况你身上的外伤和内伤有多严重,你自己怎么会不知。” 果果说完一把死死地拽着无名的衣服,恨不得要把他的裤子给扯下来。无名深知无论他怎么说她,她也不会离开他,想到此处回想到他们小时候的模样,谁会料到曾经看到他就躲的小狐狸现在却死也不肯抛下他一人,顿时感到十分欣慰。虽然他知道她只是想还清欠师叔的恩德。 “你起来吧,你这么拽着我,大家都以为我要把你给丢了呢。其实我只是有些担心七月。” “放心好了,血铃铛会保护她的,更何况还有记得灵力在她身上,一时半会她不会有任何问题发。即便遇到了晚清,她会闻到七月身上你的气息也不敢动你的人。” 无名默默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果果的脑袋,“什么叫我的人,乱讲。” 果果白了一眼无名,小手捂着脑袋说道:“你就是怕司马浩天抢了你的人,才会叫我去看着他。放心好了司马浩天不会乘人之危,祸害你的女人的。” 无名抬起手正准备敲打果果的脑袋却不料她撒腿就跳到了一旁,嘟囔着嘴问道:“我们回居宅吗?” 无名点了点头,虽然他相信居墨轩的处事原则和立场。只是他还没有能力处理掉那个一直跟着他父亲的那个红衣女鬼。 第55章失去回忆的亡灵 司马浩天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一脸茫然不知的七月。七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离她位置不远的地方。史天晴一脸愁眉紧锁的坐在黑色沙发上,低垂着眼帘,神情恍惚。像是在极力的回想着关于过去的一切。自他变鬼之后,除了记得谢安琪以为,他连自己的名字身份一无所知。他又因何而死他更是毫无头绪,只是他从未想过他会是一名警察,还是新海分局的副局长。而坐在他对面的司马浩天竟然会和他是挚友的关系。 “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看向七月,神情有些烦躁不安。七月不明白司马浩天与史天晴之间的关系,更不明白史天晴怎么死后竟然会连自己都给忘记了。 司马浩天一脸无耐的摇了摇头,干笑了两声站起走向书柜旁边的抽屉柜里找到了一张照片,递给了七月,“问问他是否认识照片里的人。” 七月看着照片里的三人,她一眼便认出了史天晴,照片中的他和现在的区别并不大,带着腼腆的笑,而司马浩天和现在的样子仿佛是两个人,照片中的他笑的放肆而嚣张。照片中他们的中间还有一个女人,她的眉宇间带着些许淡淡的凉意,可依旧遮盖不住她独有的容颜与魅力。 七月将手中的照片放在了眼前通明玻璃茶几桌上。史天晴说她的身上有股特殊的力量会让他感到恐惧,所以现在不敢靠近她。当然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司马浩天,因为她不想让他再为她毫无意义的事情担心。也许只是身体里的半夏突然发觉了他。 史天晴看了照片一眼,澄澈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幽怨之色。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伤痛,抬起眼看了看司马浩天酝酿了一下,没有抬头看任何人,而是伸出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照片上,指着照片中那女人说到:“英兰。”他伸手想拿到照片,却化作一缕风将照片带落到地上。 “英兰?”七月喃喃自语道,司马浩天一脸黑线的说道:“臭小子只记得英兰,把我这个兄弟却忘的一干二净。” 司马浩天语气里有些记恨,可是七月知道他不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他只是心疼史天晴。无论如何谁都不愿自己亲近的人离世后还过的如此不堪。只是七月有些看不懂史天晴眼中的神情,是悲痛,是决绝,是不屑。这让她对那个叫英兰的女子感到更加好奇。 “他是怎呢死的?”七月扭过头问道。 司马浩天勉为其难的说道:“被人杀死了。” 七月微微震惊,史天晴是何许人也竟然会被人杀死。可是为何如此重要的事情媒体竟然没有报道。 “这件事是机密。” 七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司马浩天言下之意就是对于他现在所说的以及史天晴所告知的一切事情她都不可以对外人说。 司马浩天沉思了一会,接着对着那虚无除的灵魂说道:“看来你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杀了你。你的身手不可能能这么容易的就将你杀害。” 此时史天晴眉头一皱,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脸色显得痛苦不堪,而司马浩头根本看不见史天晴现在这般疼痛难忍的模样。而他的嘴里一直重复叫唤着英兰的名字。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七月体贴关切的说道,即便她与史天晴并不熟络,但是见他现如今悲痛交加的模样甚是心疼不已。换做他人,她也会如此这般心善如初。 司马浩天望着七月,急切的问道:“他怎么了?” 而此时史天晴不再抱着头,更像是被人插住了嗓子,身体悬在半空之中,不停地在空中苦苦挣扎着。面目狰狞,暗哑的声音之中慢慢地吐出英兰两字。 七月看着眼前的史天晴正受着折磨,她顿时站起身,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被悬在半空中的史天晴。 “到底怎么了?”司马浩天看不见发生了何事,但从七月惊慌的神情中也猜测到一定是史天晴突然发生了事情。 七月未想到她竟然将史天晴扯了下来,更没想到她不仅能触碰到灵体,还能救下他来。只是刚刚拽着史天晴的手,竟然冷的刺骨。偏偏她的额角却冒着汗珠,一只手却异常冰冷。她抬起双眸看向史天晴,他茫然跌落于地。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浩天微微提高了音量,看着七月微微颤抖的一只手,他伸手去触碰,碰到她指尖只是七月把手缩了回去。但司马浩天还是感受到了那手指冰冷刺骨。 司马浩天厉声喝道:“把手伸过来。” 七月缓慢地把缩回去的手伸了出来,司马浩天两手紧紧的抱住,七月感到一阵暖流慢慢的从拥进手心之上。 “我没事了。”七月小声地说道,突然她的眼前浮现出无名阴暗冰冷的眸子,仿佛正冷笑着看着她,她再次缩回了自己的手。看着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司马浩天说道:“刚才史天晴突然好想被人掐住了脖子,我伸手把他拉了下来。”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司马浩天皱了皱眉问道,七月将目光投向了史天晴,“已经没有事了,只是他好像还是没有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司马浩天说道,仿佛像是自言自语。 七月摇了摇头,她也不懂为何会如此。可是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让她张口回答道:“不要再逼他了,如果他想起了一切那么他却只会一直重复着他死前所受的一切伤害。” 话音刚落,七月知道说这句话的人并非她本人,而是身体里的半夏。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接着问道:“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岂不是要日日夜夜被曾经的记忆所折磨吗?” 七月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司马浩天蹙起点眉尖,于心不忍。接着说道:“除非有人愿意替他经历那死亡的过程,那么他才能得到解脱。” “我可以。” 司马浩天眼神恳切的回答道。而七月摇了摇头,嘴角牵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可不行。” 司马浩天微微颤抖着身子看着坐在眼前的七月,不假思索的问道:“那谁才可以?你又是谁?” 七月轻飘飘的说道:“真没想到司马浩天竟然如此心思细腻,连我和七月竟然还能顿时区别开。” “居半夏?七月呢?” 司马浩天冷静问道,双手紧紧地握紧成拳。不知为何,他不愿七月突然的不辞而别。 “放心我只能暂时占据她的身体,她还在。”居半夏傲慢的眼神看着司马浩天,身体微微的倾向司马浩天,“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七月了吧。” 司马浩天皱眉道:“与你无关,还有谁能帮史天晴。” “我。”居半夏说道又摇了摇头,“确切地说应该是七月。但是前提是他能恢复记忆。不然他只能做只孤魂野鬼。” “那他怎么才能找回记忆。”司马浩天双眼凌厉的望向居半夏。居半夏身子又往司马浩天的身旁又靠近了一点,司马浩天突然站起身,冷冷地看来一眼居半夏,虽然她们拥有同一躯壳却未想到神情个性相差悬殊甚大。居半夏露出无奈的神情,看着有些脸红恼怒的司马浩天甚是可爱。 “你可知七月可是别人心尖上的人。你可别没事招惹她,这可不好。” 居半夏刻意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司马浩天,嘴角上扬起一抹浓烈的笑。 司马浩天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笑的如此灿烂的居半夏,心底却感到无比失落。笑的如此可爱之人却不是他希望见到的那个人。 “如果你真的想对七月好,那么就好好待她。别负了她。” 居半夏的气势不凡,眉宇间的骄傲与七月太不相同,司马浩天微微一怔,而此时的居半夏站立起来,双腿一软倒入司马浩天的怀中。 “醒醒。” 司马浩天看着倒在怀中面容精致的女人,原以为是居半夏刻意,喊了半天却不见她醒来。他无奈地对着他看不到的史天晴说道:“你也别多想了,顺其自然吧。看来还的让那凶手逍遥法外一段时间了,只希望他别再祸害他人性命。” 司马浩天抱起七月往屋内走去,谁知门铃声突然响起,他又腾不出手开门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屋内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能找到他家钥匙还能随意进入他家中的除了杨洋与汪一洋也别无他人,只不过他刚刚换了家门钥匙所在的位置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寻到了。却未想到推开门的竟然是英兰。 英兰未想到司马浩天竟然在家中,而他的手中却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她的面容娇好,肤白貌美。她微微一怔,没过几秒,她看着他灿灿笑道:“没想到司马警官也学会金屋藏娇。” 英兰即便已经猜测到司马浩天有了新欢,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毕竟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司马浩天的人,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哪有时间谈及儿女情长。他妻儿离开的时候起她整整陪伴了他二年,等了他二年。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她都无怨无悔。可是现如今他竟然另寻新欢,那么她二年的等待陪伴付出看起来像个笑话。 司马浩天没有回应英兰所说的话,只是淡淡地抬起眸,对于英兰的突然拜访并未露出一丝地惊讶,一如往常般镇定的说道:“你先坐,我一会就出来。” 他抱着七月走进了卧室,突然不知是一时习惯还是大意竟然抱着她来到了自己的房内,看着呼吸均匀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的七月,好像是沉睡了一般。想必昨夜噩梦缠绕也没睡的安稳踏实。他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他看着英兰的背影,无耐地摇了摇头,想必她此时的气势有些骇人,只不过一直以来他总是有意地逃避英兰,一直以来,他觉得只要他逃避,终有一日她总会失去对他的耐心。只是他从未想过,她却如此般倔强地等了他二年。而刚刚她所见那一幕想必产生一定的误会,看来要面对的问题终究还是避无可避。 英兰一脸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双眸里生出怨恨的目光,双手合十指甲深深地扣在肉里,看见走出来的司马浩天,微微一笑,笑容切格外悲凉。只是她不懂,她的对面的史天晴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英兰走去。 史天晴知道她是英兰,可是他却不知那曾经是他最深爱过的女人。即便明知道她的心里不曾有过他的一席之地,但他如同她一般坚持地认为某有一天,他总会等到她的回头。即便失望,也没有关系。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史天晴看着英兰蹙起眉,不安的神情,他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疼。他伸手想抚平她的眉尖的川字,他想问她为何她的眼眸之中会露出悲痛之色,他想告诉她,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回忆,可是他却偏偏记得她,虽然记得她的只有她的名字。 司马浩天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他虽然看不见史天晴,但是他知道英兰出现,他一定也不会跑远,就像当初一样。每每约他出来聚会,他总是会找不同的借口拒绝,但是只要提及英兰也在场,他一定会准时甚至提前到场。不知是他演技过好,还是心思单纯。那些年,他深爱着英兰,却未提半字。直到,司马浩天娶妻生子,酒后吐真言才方知他对英兰痴心一片,可英兰至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过他。而史天晴其实一早就看出了英兰对司马浩天的心思,未想司马浩天娶妻生子后英兰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想着终有一日会打动她,却未想过他打动她的那一日,司马浩天的妻儿却惨遭毒手,命丧黄泉。而他的企图最终还是落了个空。 第56章灵异事件 街道两旁的灯逐渐一盏盏亮起,太阳落下帷幕,月亮缓慢升起。橘红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城市。街道上车水马龙,汽车的鸣笛声,人群密集场所中夹杂各式各样不同的声响。 吴叔抬起手臂看了看佩戴在手上的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七点半,忙绿的一天终于快结束了。在空闲之余他总是习惯性的看着手表上一点点流逝的时间,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前几年因为烟花爆竹场效益不好,被迫下了岗。他这把年纪到处卑躬屈膝的找工作,却未找到合适的,为了供养还在上学的孩子以及身体不太好的妻子,于是花光了自己余下的积蓄买了一辆二手出租车勉强度日。 他今天特别高兴,因为今天一直忙碌到此时,车上的客人刚刚下了车。他才有空休息了下,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打道回府。正当他准备放下计时器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来的一个男人坐进了后座的位置上,一脸慌忙的说道:“师傅麻烦帮我送到景天酒店。” 吴叔微微一愣,回答道:“小伙子,景天酒店不是已经倒闭了吗?” 回想到景天酒店之前生意火爆,一到饭点客朋满座,却未料到突然之间就关门大吉。其中缘故也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可惜了,之前他只要闲暇之余都会在那守着,总会遇到不少乘坐出租车的客人。而现在他得到处寻客,自打有了顺风车之后,他们出租车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好不容易能守到一个好的地落,也实属不易,可未想到景天却突然间关了门。 “没事,我去那附近。” 车座后之人缓缓说道,吴叔点了点头。心想着反正也顺路,再多做一笔交易也挺好。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男子只是他穿着十分的怪异,七月份的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是他还穿裹着一件黑色外套。 或许他是病了,吴叔想着也没有太多的怀疑。踩了油门往景天饭店的方向行驶而去,一路绿灯,没过多久便到了景天饭店门口。 “到了,二十块。”他说着看着后视镜中那年轻男子,他微微一惊。那男人的脸色哪里是脸,不满脸无数只眼睛。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这个时间点也不会遇到不干净的事呀。他不敢再直视镜子里的男人,更加不敢回头看。只巴望着他快点下车,他听见后座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口袋里掏东西一般,然后一只白皙光滑的手伸到了他的身旁,手中握着二十块钱。吴叔颤颤巍巍地接过钱,又抬起头看了镜子中那男人一眼,也许刚刚只是眼花撩乱,却不聊那无数双漆黑的眼睛正凝视着他。他身体颤动着把脸埋在了方向盘上,心慌意乱地说道:“我什么都没见到。我什么都没见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沉静的可怕。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睛透出一丝细小的缝隙看向反光镜里,后座空无一人。可是他根本就不曾听见任何的声响,如果那人下了车,至少会有关门的声音。可是他确信自己根本没有听见,他睁开眼睛看着紧紧拽在手心里的钱,上面竟然布满了鲜红色的血。他慌乱的将手中的钱丢在了一旁,而此时自己的手心上竟然也留下了红色的血印,无论他怎么擦拭都擦拭不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景天饭店灯光下昏暗的招牌,深深的吸了一口,“真他妈见鬼了。” 肖云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围着一条围巾。七月的天气让他感觉到异常的寒冷,他一直躲藏在家中数月有余,今天如若不是家中食物短缺,他才不会跨出大门。自打父母不再顾及他的死活、他更是没日没夜的沉淀在自己游戏的世界之中。一来可以帮人代打有一点微薄收入,二来也可避免与人打交到与见面。他长的并不丑陋,可是不知为何总是得不到别人打待见,仿佛与身俱来就是招人厌恶的。想到曾经毕竟他寻了无数份工作,总是做不长久。不是嫌弃就是遭人污蔑。即便自己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可最终结果却背负了别人的过错与责任。 再回想到他在大学所谈的女朋友毕业之后也因为种种变故而弃她而去。连他的父母也对他为此伤透了心,因为他的一事无成而懊恼不已。现在更是随着他自生自灭。 肖云叹了一口裹了裹脖子上黑色的围脖,他尽量避免与他人接触,可是突然他想要上厕所。而超市里的人本就多,他寻了超市关门前的一个小时前往,而这里的厕所四季灯火通明。站在门口打扫的阿姨也常常会在,想到此处他皱了皱眉,看了看身上裹着厚重的衣服,也不懂为何七月的天气如此这般阴冷,可是为何旁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穿得单薄的很。也许只是因为自身怪异,今儿这幅模样肯定更让人觉得他不同寻常,为了避免别人的指指点点他跑上了楼顶的洗手间。因为他知道那里因去的人稀少,所以只有一盏小灯,散发着橘色的光。他跑上了楼顶,果然空无一人,他上完厕所推开门走了出来,迎面走来一男子,抬起头迎上他的面容,突然一脸惊恐万分的尖叫到。“鬼啊!” 转身便连滚带爬的出了走了出去,他不敢回头再见那人,刚才所见那画面所产生的恐惧却无法从心头散去。那男子一身打扮本就奇奇怪怪让人忍不住想看上两眼,可是未曾想到这一看差点把他吓个半死。那男人的脖子旁边竟然有一个女人的头,带着阴森诡异的双眸,甚是吓人。如果那男人不是鬼又怎么会有两个头颅,而那个女人的头分明还是活着的。不仅眼睛会看人,嘴角还会露出狰狞可怖的微笑。想到那恐怖的笑容,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扑通扑通快要跳出的心脏。 肖云下了楼梯买的东西还寄存在柜子里面,想着时间也不早,便匆忙离去。走到存储柜旁,见到旁边有位打扫的大爷,他取完了东西的抬起双眸大爷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手指着他的头惊慌无措的说道:“女鬼女鬼。” 随即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而不远处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肖云立即像做了亏心事一般拎着手中的食物落荒而逃。根本不在乎身后的呼喊叫停声。 肖云回到了车内,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看了看反光镜中的自己,并未发觉自己与平常的自己有何不同,只不过自己今日围了一条黑色的围脖,那围脖像是仿的动物皮毛所致,细致柔软无比,虽然千年老妖说是狐狸皮毛所制,他所说的话又怎么可信。这世间哪里来的狐狸,即便是狐狸也不可能全身黑色,而这千年老妖也不过是他游戏里的一角色,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泛泛之交。而这围脖也是他寄给了他,只是有一点他感到好奇不已,他从未告诉千年老妖他所在的地址为何他竟然能知道。而刚才所见的两人纷纷说道他是鬼,自己明明就是男儿身怎么就变成了女鬼。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放置在身后座上的食物,想必也能糊上一周。之前他总是习惯性的在景天酒店定餐,却不料景天突然关门,所以他才会段了粮,一时之间他也没找到其他的送餐上门的餐馆,想到此时不禁皱了皱眉,看来他以后还是从网上购物比较安全些。想到刚才被吓晕的老头,不免感到莫名的内疚。 七月苏醒之后司马浩天亲自下厨做饭,还未吃完居墨轩便打来电话让他将七月送回居宅,只因居明突然病危,只不过居墨轩如此敏锐的洞察力难道就不曾怀疑过七月的身份吗?细想一下,如果不是七月告诉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即便居墨轩对七月有所疑惑也万万想不到她身体里住着的却是另一人的魂魄,毕竟此事太贵匪夷所思。 此时他们两人带着一只鬼站在居宅大门。 “司马浩天,你当真让史天晴跟着我吗?”七月小声的问道,眉宇间带着顾虑,一丝莫名地不安涌进心头。 司马浩天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有你才能看到他,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我也无法察觉到,而且。”司马浩天犹豫着,居半夏曾经与他说过只有七月才能帮助史天晴,帮他渡曾经受过的劫难。而他与居半夏的对话,七月醒来后却一无所知。而当下他即便说出了要七月帮忙如果她一口答应了也是因为她天性至善,如果她一口否定,他也无法强求。毕竟让一个活人体会死者生前所承受巨大的痛苦与恐惧。换做是他也不一定能够一口答应。因为没有谁知道史天晴死之前究竟历劫了何种程度的伤害。但他唯一知道的,他已受的伤害难以想象,还死不瞑目。也许是上苍垂怜,让他忘记了死前所受的伤害,魂在人间也不用历经曾经受过的磨难。因为他明白史天晴没有将凶手抓到是不可能远离人世。即便他变成了鬼,他铁定是想看着凶手伏法,他才会坦坦荡荡从从容容的离开。他只是想让七月能够更加了解史天晴的为人处事,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帮助他。虽然他不愿将七月拉入这趟混乱不堪的泥潭之中,可是再他遇见她那刻起,他已经别无选择。 “你不是要找伤害你的凶手吗?他可是最佳人选不是吗?” 司马浩天说完,嘴角露出一抹邪狞的笑。七月赞同的点了点头,只不过看着史天晴一脸不悦而忧心忡忡的模样。问他话,他只是一味的摇着头,也不懂他心底究竟是啥心思。 “史天晴好像不太乐意跟我一同进去。”七月呢喃道,上下打量着沉默不语的魂魄,真没想到堂堂男子汉竟然也有生闷气的时候。 “你惹他了嘛?”七月疑惑地问道,只因她拉回史天晴后好像消耗了自身的体力昏倒了,之后发生的一切她都一无所知。当她醒来后,史天晴就一直黑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一百万的模样。 司马浩天没有没遮没掩地说道:“他不开心只是因为英兰刚刚来过。” “英兰?”七月突然想起了那个史天晴嘴巴里一直叫唤的名字,想起了照片中那气质优雅的女人。却未想到她昏迷中那女人竟然来过,有些失落,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醒你干嘛?火上浇油吗?” “火上浇油?”七月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而此时史天晴破天荒开口说道:“浩天说你是他女朋友,英兰很生气,如果你醒了岂不是要拆穿他的谎言。” 七月微微一愣,“我就是他的女朋友啊。” 司马浩天眯着眼睛看着伸手勾着他手臂的七月,想必一定是史天晴将他对英兰所说的告诉了七月。史天晴只要遇到英兰的事情总会那般小肚鸡肠。 “他不可能接受你的。”史天晴撇了一眼七月,突然发现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分警惕与惊慌。 七月想说些什么,却感到身后异常。回头看见无名铁青的一张脸,双眸冰冷刺骨地看着他们。 “半夏我可真小看了你,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夫,还有了无名。现在又从哪里找到了这么个老男人,你胃口变化的太让人应接不暇了。”居梦欣站在无名的身旁冷冷地说道,露出一脸嘲笑的神情。 七月不明,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为何居梦欣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对她冷言冷语恶语相向。 “无名要不你跟了我吧。总比跟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强。” 居梦欣说完双手抱住了无名垂下的手臂,脸色露出难得一见的娇羞笑容。 七月无耐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居梦欣竟然看上了冰块脸。不是对莫煦情有独钟吗?现在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冰块脸了。 “你们的爷爷现在可是生死未卜,病入膏肓。你们却在此谈情说爱,斗嘴嬉闹不觉得可笑吗?”无名一脸淡定的说道,眼神一直盯在七月的脸上。他明知道七月并非居半夏,可是看到她与司马浩天如此亲密的举动不禁怒从心起。刻意说些让她不开心得事。只是自己也不懂正如小狐狸所说他的情敌应该是莫煦才是为何偏偏对眼前的司马浩天更加担心。好像他真的就能轻而易举的夺了七月的心。 “爷爷怎么样了?”七月慌忙问道,即便她不是真的他的孙女,但是她知道他曾经真心疼爱过居半夏。而属于居半夏的回忆也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会带给她莫名的温暖与感动。毕竟她不曾拥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如果他当真死了,会有几个真心难过的。”居梦欣嘴角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好像谈及的根本与她无关。因为在病床上所躺着的老人不曾给过她丝毫的关怀与爱,他的眼中只有居半夏。那个他宠溺了半辈子的孙女。而她在居明的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无论她多努力地献媚讨好都得不到他半点怜爱之情。只因居半夏无父无母,她的却拥有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他们有多疼惜自己,母亲总把居墨轩摆在心尖之上,而父亲对于聪慧过人的居墨轩更是宠爱有加。而对于她只是闲来无事才会突然间念起的闲人一个。就连他的哥哥居墨轩的心里也只有居半夏这个妹妹,而她更入不了他的眼,她时常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居家的人还是领养来的孩子。 七月知道居梦欣说的是实话,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居明的手中握着一笔巨大的财富。现如今贪图这比财产的人更是求着盼着居明早登极乐。可是她不愿居家众人为了钱财伤了和气,更害怕就此分道扬镳。 “我们进去吧。”七月着急的说道,眼神看向无名,无名冷漠的眼神看着站在她身侧的司马浩天缓缓说道:“一起进去吧,居墨轩也有事找你。” 司马浩天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随即跟随着他们一同走向了居宅。 第57章居明离世 四人带着一只怨魂一同走进居宅,司马浩头与无名走在前面,身后跟随着居梦欣与七月以及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史天晴。 司马浩天有些耐不住寂寞,一路与无名喁喁私语,百般无聊。也不知司马浩天从哪里听来的古怪传说,扭过头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被吓到面目煞白的七月。 还未走进居明的卧室便听到女人呜呜的啼哭声以及一阵碎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突然间停止,众人跨进卧室之时屋内外顿时死寂一般。居墨轩颓废耷拉着脑袋神情茫然无措。 七月原以为居明突然离世,可抬头却精神奕奕的坐在床上,看见走进来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半夏。”他沙哑的声音喊着半夏,抬起干枯的双手臂对着七月招了招手。 七月环顾四周,居家所有人都有在,而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尤其是居文宇阴沉着脸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刚刚哭嚎的女人又是谁?汤琴站立在一旁双目显得空洞无力,而居雨荷则一脸肃穆庄严的站在居明的床边。居家的家产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相对于普通的家庭而言那可是强上百倍。不是说居明生命垂危吗?可现在看来却精神百倍,哪里像病入膏肓之人。 “回光返照罢了。”史天晴站在七月的身旁不紧不慢的说道,七月没有回头看他,生平自己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让他人心神困惑。更何况,自从上次居明让她退了与莫煦的婚事之外也没多言其他,而后他一直昏迷不醒,更加无人在身后支持她,现当下她已经拥有了居半夏的记忆一时之间想必居明也不会对她有多怀疑。只不过,她越发的靠近他,总感到心惊胆战。记忆中明明对她视如己出万般宠爱,为何自己偏偏对此感到担忧。 七月坐上了他的床沿边上,居明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而她像触电一般极快的缩回了手。居明微微一愣,她异常的举动让居明心生不安。皱了皱眉头,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七月不用回头看四周也料想到他人一定也觉得她的举动过于异常。原本活泼开朗的居半夏现如今变得如此恬静淡雅。 “看来你的病还没好的彻底呀。”居明淡淡的说着,眼神中带着忧伤与内疚。 七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生怕说出的话让居明感到不安和担忧。 “半夏自从昏迷之后就变得如此警惕,可能是因为在医院发生了的事故让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居文宇阴沉着脸说着,难得一见他竟然会帮着居半夏。 居明点了点头,面露困惑地问道:“不是就从楼上摔了下来吗?还发生了何事。半夏你可知道是怎呢摔下楼的。” 自打七月回到居宅好像并未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虽然她拥有了居半夏的记忆可是这一点记忆似乎并不存在。如果当真只是从楼上摔下又怎么会昏迷不醒,想必事实并非如此简单。看来有人存心想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可是楚玉所说她在昏迷住院期间曾有人想在医院里杀了她,如果真如她所言,那么那个凶手一定在这间屋子里,并且想用一场意外事件了解自己的性命。却未曾想过她不仅没有在家中被害死,在医院因为楚玉又再次保住了这条小命。 “爷爷,是谁说我从楼上摔下来的?” 七月说到,回头看了一下众人脸上的神色。却终究没看出一人心慌不安。想必能够在居宅亲自动手杀她,此人城府也是极深的。又怎么可能以她的三言两语就自乱了方寸。 “是我。”居墨轩缓慢点开口说道,将目光投向了七月。 七月心底深处一阵唏嘘,怎么可能会是居墨轩,他根本就可能伤害居半夏,她的记忆里都是他对她的好。除了居明之外,居墨轩是居宅里对她唯一真心的人,又怎么会想要害死她。 “是吗?其实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只要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七月嘴角上扬起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此话她处于肺腑之言,也是想告诉隐身在暗处想杀害她的凶手,她可以不计前嫌。虽然这并非居半夏的本意。只可惜她怕那费尽心思想要夺她性命的人并非想放过她。 居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半夏真的长大了,爷爷也能走的安心了。” 居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只不过,你与莫煦的亲事还是要尽快退了。” “爷爷你上次不是已经和我说过了吗?”七月一脸迷惘的说道。 居明似笑非笑说道:“是吗?年纪大了说过的话总会忘记。除了莫煦之外你可以嫁给任何人,万万不可嫁给他,知道吗?” 七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她不懂她的婚姻不是都是家族利益为先吗?为何现如今可以随了自己的心意,而为何那人却不能是莫煦。爷爷之前对莫煦可是赞赏有加,现如今却如此不待见。 “你的婚事我会让大伯给你退了。眼下爷爷是护不了你一世安稳。但是无名,他会替我守着你,直到你出嫁的那天为止。” 居明将眼神递向无名,无名站在门前面容不惊,岿然不动。 七月心底还是有一丝惊讶,为何居明竟然会将他托付于冰块脸的手上,居家这么多的人谁都可以,为何偏偏是个外人。也许是因为居明心中有数,想害她的就在居宅之内。所以宁可将她托付给外人也好过万一送入狼口。只不过他不懂无名此人嚣张跋扈,视她于无物。但看在居明一片好意的份上她也不愿毁了他的心意,只要勉强点了点头。 “雨荷你陪半夏回房间吧。”居明说道,抬起双眸看向准备转身离开的司马浩天,慢悠悠的说道:“司马警官麻烦你留下一下。” 司马浩天微微一愣,转过头看下居墨轩。本就是居家的私事,他来到此处已经有些不适合。却未料想到居明竟然开口让他留下。难道是分家产吗?而居墨轩对着司马浩天点了点头。 居雨荷一脸不悦地说道:“爸你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吗?” “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居家的事情你还是少掺合。” “爸,我不嫁人。生是居家的人死是居家的鬼。” 居雨荷一脸心有不甘,即便她现在握着居家的财政大权,可是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那些也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再这么任性,信不信我一个子都不会留给你,滚出去。” 居明厉声说道,居雨荷恼羞成怒冷冷地回道:“你不是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半夏吗?你这么做只会是她于死地而已。” “雨荷,你住嘴,你想气死爸吗?”居文宇吼道,一只手狠狠地拽了拽居雨荷。 而站在不远处的居梦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没想到这个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呀,难怪这么多人想居半夏死。” 居明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煞白,大口喘着气。还未等到他开口,无名冷森冷漠的说道:“居老爷的遗嘱早就已经改了,如果居半夏出了任何的意外你们是一个子也得不到的。”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一阵死寂,几秒之后无名接着说道:“还不出去。想让我亲自请你们出去吗?” 居雨荷沉默不语地第一个走出了房间,后面跟随着居梦欣。而七月最后一个人原地发楞了好一会才匆忙走了出去。只是她不懂为何居家的人为何如此惧怕无名。虽然他冷漠的样子不讨喜但也不至于会让人感到害怕。如果那个害她的人当真只是为了家产而来,那么想必刚才无名所说之后也不会再来对付她,那么她也没办到逮住凶手,想必居半夏总会有些失望。但想到暂时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小命,心中感到轻松自在了不少。 她转过头忽然发觉史天晴竟然没有跟随在她的身后,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八卦,爱管闲事。只不过为何居明会让司马浩天留下也让她感到一阵好奇。而在刚才的谈话中看来居明是认识司马浩天的,毕竟也是新城中数一数二的重要人物,认识他的人也多不胜数,居明与他相识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居墨轩也身处警局之内,想必也时常在居明面前提及关于司马浩天这位神探。只是七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而此时果果突然从楼梯上蹬蹬蹬地跑了上来,看到了七月整个身子裹在了七月的腿上,一脸撒娇卖萌的表情。她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衣裙,浓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如同繁星般璀璨的眼睛。更是惹人怜爱不已。 七月突然想起一直裹在居文宇身边的那个红衣女子,刚刚却未发现她的踪影。好像只要有无名的地方她就看不见那奇奇怪怪的东西,原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却未想到其实那些都是死去的亡魂。那为何史天晴竟然可以在呢?明明史天晴说过无名并非寻常之人,而且正因为他的出现,史天晴便无法靠近她的身体。那为何现在史天晴却可以安然无恙的与无名呆在一处。 仔细想来,无名的身份的确可疑。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都不搭理我。”果果嘟囔着小嘴委屈的说道,扑闪着她大大的眼睛。 七月蹲下看着果果一脸活泼可爱的模样伸手轻轻的抱起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又重了一些。看来最近居家的伙食不错,无名也并没有虐待她。只不过在医院前无名异常的举动和现眼下居家人对他的恐惧让她对无名感到好奇。而他为何一直留在居宅里所图何物?竟然还答应爷爷守护她直到她出嫁为止。而爷爷明明对自己的女儿都特别冷淡,为何偏偏对自己这个孙女如此上心宠爱,着实让她想不通。 “果果,你认识无名多久了?” 七月问道,转念一想果果也不会只是个孩童又能认识无名多久,看来自己也真是傻的可以。竟然想从一个孩子的口中探知无名的身份。 “我和无名认识很久很久了。”果果一脸认真的说道,七月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一笑之后便耳边便传来居明的声音,她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听,转过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居家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特别的好,除非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才会被听见,一般正常的声响根本不可能随意能够听见。可是不知为何耳边的声音却格外清楚。 居明咳嗽了两声,停顿了一下。 “其实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怪你,更不会怪她。” 七月不知居居明口中的你和她究竟是所指何人,而他又知道了何事。 “爷爷。”居墨轩轻轻地喊了居明一声,眼底露出莫名地悲伤。 “让我把话说完,不然我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再说了。” 居明叹了一口气,刚刚他在半夏的眼前只是故作轻松,其实已经消耗了他身体内大部分的力气。而此时他只能依靠在床栏上,有气无力地说着话。他已经睡了很久了,虽然已经昏迷了很久但是此刻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好像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像之前他总是遗忘了很对的事情。虽然他还是感到无比的困乏,但是他知道他必须把要说的话说完,因为他知道,接下去一睡他将再也无法醒来。 只是他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起,是从半夏的身上谈起还是从眼前的大儿子居文宇的身上说起。他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文宇,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毁了你的爱情。汤琴我也知道你恨我毁掉了你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动,接着说道:“但是这一切真的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文宇,你自知离开了居家你将一无所有。即便你认为我做错了,你大可和你爱的女人一同离开。而汤琴,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吗?汤士早晚都会败在他的手中,我只是想着最终能回到你儿子的手里。只不过我未料想到那个天杀的孽障竟然连妻子和孩子也不放过。” 汤琴不明所以的抬起双眸看向半躺在床上的居明一脸困惑。 居明无耐的冷冷地笑了一下,瞬间脸色深沉的说道:“当场你哥哥威胁我让我把汤士集团所持有的股份全部给他,不然他就杀了你的孩子我的孙子。” “怎么可能?哥哥明明很疼爱墨轩的。”汤琴一脸不可置信。 “却没想到他的这番话意外让你嫂子听见了,她不愿看着你哥错下去,已死威胁。可是你哥他却执迷不悟。亲手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他的妻儿。” “不可能,不可能。”汤琴吼叫着,脸色苍白。 “我有一直保存着那段录音,里面还有他与你嫂子的争吵声,只是我没想到为此会害死了你的嫂子和那个孩子。” 居明沉默了好一阵。“我不怨你,不怨你这些年所作所为,但是唯一的我不希望你伤害半夏。哪怕你对我下手我都不会怨恨与你的。毕竟我欠了你家三条性命。可是你不要伤害半夏,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居家的人,更不是我的孙女。” 居明又咳嗽了好几声,他的手微冷,将身上的被褥往上挪了挪看向居墨轩说道:“你父亲的孩子是我派人撞死的,你母亲当时突然出现而你父亲以为是你母亲所做所为。” “爷爷怎么可能会是你。”居墨轩摇着头,不敢相信居明所说的一切。 “为何不可能?不要忘记了。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是我。我知道事迹总会有败露的那一天。你知道我的意思。” 居墨轩心知肚明,他所谓姐姐死亡的那段时间,爷爷根本就不是他的爷爷。所以完全有时间和办法去做这一切,而后根本就没有办法把怀疑嫁祸在他的身上。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的体内住着的是别人的灵魂。 “为什么?”居墨轩强忍着心中悲痛。 “我说过这是我欠下的债。那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她本是寻仇而来。” 夏明感到疲惫不堪,困意袭来。他转过脸看着司马浩天说道:“我已经交代我所犯下的罪,你可以带我去警局了。只不过,就怕到不了警局。” 居明又咳嗽了两声,嘴里吐出两口鲜血。 “爷爷。”居墨轩扶起了险些跌落下床的老人,双眸里强忍泪水。 无名走上前去,轻声问道:“究竟你为何突然厌恶莫煦?还有是何人给你那换魂丹。” 居明浅浅地笑了笑抬起双眸看向无名,嘴里说道:“保护好半夏,你总会有寻到答案的那天。” 居明说完那句话之后,原本握着居墨轩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眼紧闭。随后便听见居文宇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爸。” 第58章七月身世成迷 七月听到了屋内所有的声音,顿时感到不知所措。她站起身,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浑身发软。虽然她本就不是居明的孙女,可内心深处却还是感受莫名的伤疼。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想必居文宇那声尖锐的呼喊声也让居家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居明终于离世了。 司马浩天推开门看见七月脸色惨白的吓人,他奔走上前一把搂住了差点晕厥的七月。七月抬起双眸微微一笑,笑容里是满满都伤痛。 七月勉强的站起声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爷爷走了吗?” 司马浩天缄默地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在意他的,为何?”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眉宇间透着一股莫名的不解与忧伤。 七月知道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为了逝去的老人而伤心欲绝,而他不知的是她身体里住着的不仅仅只有她自己还有那个似睡非睡的居半夏。如果她知道了爷爷已经不在,也知道她并非他的亲生孙女,她又改如何抉择。她现在可是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孤独感瞬间吞噬了她的真个意识,令她彷徨无措。而她又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居家的一切。而那个想至她与死地的人真的是汤琴吗?踏着别人尸体成就的霸业真的值得吗?前尘恩怨纠葛又害死了那条鲜活的生命,恩怨就此可以结束吗?七月微微一愣,那个纠缠着居文宇的红衣女鬼难道就是爷爷口中害死的女孩。 “七月。”司马浩天小声地叫唤着她的名字,看着失神中的七月不免有些担心。 七月带着悲凉的笑意看向司马浩天,湿润的眸子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惹人怜爱不已。而这一幕也落入了司马浩天身后无名的眼中。从司马浩天飞奔到七月的身边,无名的双眼就一直逗留在七月的身上。他不懂为何七月会如此难过,更不知晓居明的离世想一把放大镜一样将她隐藏在身体里的孤独感与悲伤都照到体无完肤。她害怕死亡,比任何时候都感到恐惧,都让她感到战心惊。可是她知道她不可能霸占这一副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躯壳苟活于世。更不能对任何人产生留恋与不舍。一直以来她以为死亡带来的只有解脱,可从未想过死亡会掠夺所有的美好以及期望。真心寻死之人想必身上定是背负了太多的痛苦与罪孽。可是想到自己突然无缘无故的就那么死了,凭什么?即便没人疼没人爱,至少她勤奋努力,曾经幻想过无数美好生活的可能。而现如今却死了还被困在别人的躯体之内,究竟是上苍垂怜还是命运捉弄。生前胆小懦弱,委屈求全。而眼下却拥有灵异的双瞳,陷入在莫名其妙的家族暗斗之中。本想着拥有个靠山还能屈就于此,却不料那靠山却撒手人寰,临死之前还爆出她的身世。她又有何颜面继续留在居宅,可她本就身无长处,好歹当穷苦人家的女人还有个栖身之所,可是眼下她又将何去何从。 “半夏,爷爷已经走了。你不想再进去见见他吗?” 居文宇从居明的卧室里走出看着一脸沉默不语的七月缓缓说着。他的双眸暗淡无光,声音轻的仿佛快要断了一般。 七月抬起头看向居文宇,未想到他对她的身世好像没有过多的惊讶不已,也未露出尖酸刻薄的模样,反倒比平日里更加慈眉善目了许些。 七月点了点头,无力她感到疲惫不堪,但是她还是要去面对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包括那双能够看见亡魂的双眼。 她心底突然一愣,精神状态比刚刚好了许多,在司马浩天的搀扶下缓缓地走进了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的屋子。无意之中她看见了无名正凝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七月底下头,不想再见无名眼中的冷漠,因为他一贯如此。 “爷爷。”七月轻轻叫唤了一声,躺在床上的老人没有丝毫的回应,他的身体上覆盖着一条单薄的被褥,一只手无力的耷拉在床沿之下。 居墨轩一脸悲伤不已的神情跪在床栏边上,泪痕满面。 “哥,爷爷已经走了。”七月轻轻地拍了拍居墨轩的肩膀,将居明的垂下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侧。古稀老人死亡对他而言本就是天理循环之事,更何况他已经病了这么久。当真舍不得他离开的或许只有居墨轩与居半夏。老爷子心思深沉,至今也没有将居士股权交给他唯一的儿子居文宇,虽然居文宇现在位居高职,在董事局中也只是他父亲的傀儡娃娃罢了。而居雨荷身为居明的唯一女儿却并未得到父亲的疼爱,甚至连当傀儡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她不够聪慧机智,而是她心思细腻,为人处事太过于圆滑,不可被他人掌控。而她的野心勃勃比居明宇更甚一筹。 司马浩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刚刚还要别人安慰的七月没想到现在竟然安慰起别人来,想必她与居墨轩的关系十分亲密。不然又怎会在此刻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居半夏。他确信此事的七月就是七月,她与居半夏相比差别还是很大,只是他不懂居墨轩一向机敏过人,聪慧过人怎么就没发现居半夏根本就不是真的居半夏。即便她们拥有相同的容貌,毕竟那可是他宠上天的妹妹。 七月环视了四周,除了史天晴之外,她没有看见爷爷的魂魄。她叹了一口气,又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居明。小声说道:“爷爷你去哪里了?” 七月的声音虽然细小却还是落入了无名与跟随在她身后不远处小狐狸的耳中。 果果抬起头正巧迎上了无名投来的目光,随即果果的耳边便传来无名的声音:“看来七月已经发现了她眼睛的特别之处了。” “我又没眼瞎,如果没发现她怎么可能把那只失忆的灵带回府中。怎么你布下的结界连区区一个灵都降服不了吗?” “怎么可能要不是不想让七月再怀疑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让他进入居宅。” “还不是你自作多情,无缘无故在七月身上贴上灵符,想让那灵知难而退。可是偏偏遇上个不怕死的鬼。不过也奇怪他怎么都不惧怕你那道灵符。” 果果皱了皱眉,抬起头看向站在七月身旁不远处正爬在居明床上的那只失忆鬼,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是史天晴,死前一定被法术所伤。不然不会惧怕我的灵符。” “你是说杀害他的不是人?” “不错,并且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哇,我已经只有我们狐狸一族才有敏锐的嗅觉和触觉,没想到连天行一族也具有动物这项天生异能呀!” 果果说完用胖呼呼的小手捂住了嘴巴笑了笑。而此时七月突然转过身看下了无名,又看了一眼站在司马浩天身后的果果。 “七月不会眼睛有异能外耳朵也变了吗?”果果怯生生的地下头,不敢抬头看七月更不敢去看无名,生怕刚才的对话被七月听见。如果七月知道她根本不是人类的小孩子而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小妖,想必她一定会把她从这里丢道窗外去。 无名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怎么可能,我们这是传音咒。即便她的耳朵真能听见不该听见的,也不会听到我们所说的话,毕竟她还没有修炼到此等地步。” 果果赞同地点了点头,传音咒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有所成的,必须修炼千年方可进行初步。而后也要能力极强之人才能学成。而七月虽然并非寻常之人但是毕竟她也是血肉之躯。又怎么会破了这传音咒。 “刚刚你们在房间谈及的一切,我都听见了。我怀疑七月也听见了。” “真的吗?” 无名问道,看了一眼坐在床沿边上一脸平静的七月。之前那副悲痛万分的神情却在这一瞬间消失的彻底,仿佛那样疼痛的表情从来没在七月的脸色出现过。 “那你为何不阻拦。万一她当真听到了。”无名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果果软软糯糯的说道:“我可不想弄巧成拙。何况她又不是真正的居半夏。” “可是你没发觉七月变了吗?” 无名的心中一阵恍惚,从他在医院里遇见七月的那个时候起,他就发觉七月好像并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胆小怕事的七月。 “你是说居半夏还活着,又回到了她的躯壳之中?” 果果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无名,却未料想到无名竟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果果一脸着急的说道:“居半夏当真没有死吗?怎么会呢?” 无名叹了一口气缓慢说道:“居半夏一直都没有死,她的一缕魂魄还屈身于自己的躯壳之内。只不过。” “无名,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别动不动就吓我。我可不是被你吓大的。” 果果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 “放心好了,一时半会她是不可能出来的。 “当然不能让她出来,她出来了七月不就是一命呜呼了吗?” 果果摇着小脑袋,顿感心生不安。 “缘由何起,由何灭。强求不得。”无名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力而苍白,没有谁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这是天定的,万般不由人。 “你的意思是可以眼睁睁看着七月被居半夏踢出自己的身体。”果果说着,心底感觉冰冷,仿佛被人用冰冷的水从头浇到了尾。她心有不甘,却又显觉得自己微不足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怎么能扭转钱坤。 无名没有言语,但是他知道他怎么可能那个会让七月再次死在他的眼前,从前做不到更别说现在。只是他不愿让小狐狸牵涉其中,毕竟他的天劫越来越接近了。所以他的伤才会迟迟不愿恢复原状。 七月听见屋内有人在说话,可是回头却见不到任何人异常,只是那声音太过于模糊低沉。即便她很认真的倾听也没听出个头绪来。反倒自己却感到异常疲惫,双眼困倦不已。只是在此刻她又怎么能说走就走。而在屋内她也并未寻到居明的灵体,真奇怪。 “你在找居明的魂魄?”史天晴问道。 七月重重点了点头。 史天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缓缓开口。 “别傻了一般正常死亡的,没有怨恨的灵体是不可能随意出现在这里的。除非有勾魂使者前来勾魂夺魄,押往他回到阴间。他才会从身体里走出来。”史天晴一脸淡然地说道,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一般。面容冷静,心思细腻。 “可是我还想问关于居半夏的身世。”即便她不是居半夏,但她知道居半夏一定会相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世,她究竟是谁,为何会被居明收养。 “你自己的身世?那你问居墨轩好了。” “为何?” “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居家的人。” 史天晴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七月,七月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与史天晴在说话,想必众人会心生困惑,一时之间她竟然忘记史天晴根本就不是人。她羞愧地低下头,却未发现有任何人训斥她的胡言乱语。只是史天晴用他冰冷异常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放心,你刚才说的话根本就不有任何人听见,除了某和你一样的人,但是你究竟是何人?” 七月抬起双眸看向一脸困惑又严肃的史天晴,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可是明明。对了,她只是用自己心底的念想与史天晴再对话,自己并没有张开嘴。突然被史天晴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答应过居半夏,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关于她自己的秘密。但是史天晴又不是人想必告诉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能够见到鬼的人并不多。 第59章居墨轩放下心中石头 司马浩天醒来满天是汗,神情显得异常痛苦,抬起眸子看向坐在身旁沙发上凝视着他的居墨轩一脸尴尬。 “不好意思,刚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居墨轩昂起头慵懒的一笑,缓缓说道:“痛苦只不过是执念太深。” 司马浩天迟疑了一会,接着听见居墨轩充满磁性的嗓音再次传入他的耳廓旁。 “刚刚你只是睡了一会,没事看来最近你有些劳累过度了。” 司马浩天抬起双眸,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也不知何故坐下来没有片刻就陷入睡梦之中,回想起那个梦魇还心有余悸。 他被困在一幅透明的水晶棺材之内,棺材外站立的那人眼神迷离,像陷入在回忆里,静默片刻后,幽幽开口说道:“这样的感觉如何?” 司马浩天看着那人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口吻神态都太过相似。而此时棺材里的空气仿佛顿时消失,令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全身感到不适,与之前英兰被关在棺材之内形成明显的对比。他的心掠过一丝犹豫,虽然他知道将英兰困在棺材里的凶手并非想杀死她,但是出于此种目的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毕竟他可是杀人如麻的凶手,怎么会凭白无故地放弃了他内心对于杀戮的渴望。而这一次,他更加确定,凶手根本就不是想杀了英兰。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难道只是自己虚幻的另一个自己。 “你是谁?”司马浩天问道,棺材内因为没有空气,显得格外的闷热。 那人看着司马浩天,笑着问道:“你觉得我会是谁?” 他的眼神之中没了刚才那般税利如刀的寒冷,他抬起手,玻璃棺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透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司马浩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畅快淋漓。他的心微微一颤,回想到英兰的那幅棺材,好像他并没有太过于意。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那棺材想必开了一个小孔,即便气流不畅也不会至人于死。但是后来,好像他们检查后并未发现棺材里有透气的小孔。当时,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此时,他突然明白,即便他没有进入到未来的世界之中,英兰一定也会平安无事地回来,因为那个凶手,一直都在英兰的身边,看着她。只是他不明白,如果凶手当真在原地,那么英兰一定知道,除非她有段时间昏迷不醒。可是她的口供之中并未提及此事。她只记得当时被人下了迷药昏迷之后醒来之后便并人困在棺材之内。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过见过任何人。他们赶来不是因为英兰幸运,也并非凶手有了怜悯之心。而是他从一开始就与英兰是相识的,并且英兰也有意护着他。 “英珂。”司马浩天不敢相信,失踪已久的英珂竟然会是杀人凶手,更加无法相信杀害他妻儿的凶手会是他,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仇怨。难道说他是为了英兰,因为他知道英兰一直对他倾心爱慕。可是他对她却有的只是挚友之情。直到他娶妻生子之后,想到此处。让司马浩天感到不寒而栗。 而棺材中静立的那人听到司马浩天嘴里呢喃的名字,露出嘲讽的冷笑。 司马浩天内心依旧感到困惑,如果当真是英珂的话,那他怎么为何会杀了史天晴。史天晴一向对英兰关怀备至,更何况英珂虽然身手还算不错,但与史天晴相比他根本不可能有杀害他的可能。而英珂又何故杀害谢安琪。谢安琪根本与英兰没有任何的关联。司马浩天微微一怔,英珂与谢安琪以及史天晴好像都毕业于同一所大学。而英珂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究竟是谁?难道是谢安琪,司马浩天立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如果当真是的谢安琪,杨洋不可能没有见过英珂的女朋友。所以谢安琪不可能是。更何况英珂本性单纯善良又怎么可能会是那残忍凶狠的凶手。 棺材外的那人仿佛像听见了司马浩天心中所思所想,裂着嘴放肆地笑出声来。 “你还是太过于感情用事。” 说完这句话,他把那条细小的缝隙合了上去,转过身好像要离开一样。司马浩天明知道自己处在梦境之中,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只见那人转过身子,咧嘴一笑:“我就是你。” 他停顿了一下,:“只不过,我没有任何的牵绊与纠缠。” 司马浩天看着他化成一缕白色的雾气,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而他只能被囚禁在此,即便知道是自己的梦,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从梦中醒来。他只能拍打着玻璃,用劲力气移动着。却未想到,那人轻轻地就抬起的玻璃,而他费尽了全力气,它却纹丝不动。他颓然地放下涨得通红的双红,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燥热的厉害,身体里的力量不断地流逝着。明知道只是他的一场梦,可是死亡带来的恐惧感还是让他心烦意乱,直到他从梦中大汗淋漓地醒来。 司马。”居墨轩用戳了戳司马浩天的肩膀,看着陷入深思中的司马浩天感觉他于平时认识的他有些不同。似乎还在回忆的刚才那个不是很好的梦。 司马浩天回过神来,看了看桌上放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伸手拿起咖啡抿了一大口。身体顿时感觉清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居墨轩问道,脸色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司马浩天一时口不择言,懊恼着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慌乱之下慌忙说道:“我手头上的案子你接手的如何了?” 居墨轩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来找你不是谈我手头的案子。” 居墨轩一脸严肃的看向司马浩天,他最会的就是逃避,转移话题。 “那你想还让我谈什么?” 居墨轩冷冷一笑,看来他还擅长明知故问。 “我父母怎么处理。” 司马浩天没想到居墨轩如此单刀直入话题,他微微一愣。看来他是想大义灭亲,即使居明把所有的罪都扛在来身上,但是他的父母也涉案其中。倘如真的追究责任那也是凶手的帮凶,也难逃法网。只是这浑水太大,一时半会怎么理的清楚。执意追究那也是徒劳,毕竟也无凭无据。更何况当事人和被害者都已经双亡,即便不去追究警察也不可能随意将他们绳之以法。更何况,眼下手头的案子已经烦忧复杂。 司马浩天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当真想让他们自首去吗?” 司马浩天知道此案警方根本没有掌握任何线索,即便居墨轩隐瞒此事,警方也毫无察觉。只是他的性格总是太过执拗。 居墨轩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他的本意,但是亲手押着父母去警局他着实会让他们寒心。只能有求于司马浩天,毕竟他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他父母的罪很更重。 “不行。”司马浩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居墨轩微微一愣,他从未想过司马浩天一向严律之人会一口回绝,倘如换成他的家人他也一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而眼下他的神情却如此坚定。 “新城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如果你父亲真被判了刑。那么居士集团就会破产,你想想会有多少工人失去了经济来源和依靠。更何况,凶手并非你的父亲,他不过是过路人而已。” “过路人?”居墨轩讥讽一笑,从未想过司马浩天还有强词夺理的一日,还会为帮凶辩护。虽然让人是他的父亲,但是他还是凶手的帮凶。 “如若我爸有你说的那么清清白白去了警局也会洗清身上的污点不是吗?” 司马浩天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我只怕他有进无出。” “那只能说明罪有因得。”居墨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眼帘,仿佛受尽了百般无奈。 “我是说他会死。” 司马浩天慢悠悠地说道,又抿了一小口咖啡。 居墨轩惊讶的抬起双眸看向一脸神情自若的司马浩天,心底感到有些差异,难道司马浩天也能看见一直跟随父亲身边的鬼魂。不对,无名说过,今日他那死去的姐姐没有办法进入居宅,那为何司马浩天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而无名也同他说过,让居文宇暂时不要离开居宅不然他必死无疑。而眼下他其实是想有求司马浩天能够再给他一些时间,再让他把居文宇带去自首。 “为何?”居墨轩小声的问道。 司马浩天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新城发生的案件我觉得并非寻常人所为,而且你爷爷所犯下的案子本就毫无线索可言。” 居墨轩差点忘记了,爷爷那会只是个八旬老人怎么可能开车杀了他的姐姐。即便他是以莫煦的身份想必也不会亲自动手。而当真要追查下去,他的父亲和母亲自然只是路过案发现场的人。警察又怎么拿没有报警的路人兴师问罪。 即便真的去细查此案,也找不到任何的有罪于父亲的线索,毕竟他那是只是自以为是。 “那你不怀疑凶手是我的父亲吗?万一爷爷只是想替他们其中一人顶罪呢?” 司马浩天灿灿一笑:“枉费沈局一直夸你聪明,却未想到今日却如此糊涂。” 司马浩天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妈连个驾证都没有,更何况她开车的技术整个新城都知晓。她怎么可能自己开个车子去那荒郊野外之处。其二那辆肇事司机逃逸被害人死后你父亲才出现在现场,他有人证物证。他根本不可能杀了你姐姐,至于你爷爷。” 司马浩天皱了皱眉露出不解的眼神看着居墨轩接着说道:“一个八旬老人又怎么去杀人,除非他那时候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居墨轩微微诧异的看向司马浩天,他妈的车技的确众所周知,学车之时出了多少次事故,搞得整个新城都知道居家出了这么个马路杀手,居文宇丢了脸面,更是不准他妈再去学车。只不过司马浩天又如何得知那死去的女人的身份。而他最后所提及他的爷爷那番话更是让他吃惊不小。即便如此他也没在脸上露出分毫知晓此事的面容。 “你怎能知道死者是我的姐姐。”居墨轩虽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是还是想转移司马浩天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纠缠于他爷爷的问题之上,因为他害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毕竟那匪夷所思之事,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可是为何司马浩天竟然能说出此等话也令他感到紧张与好奇。 “因为这个案子我也参与调查过,并且查了关于你们居家所有值得怀疑的对象,除了居老太爷。” 居墨轩点了点头,看来他还是没能成功的将司马浩天把对爷爷的问题上扯掉。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司马浩天低着头看着白色陶瓷杯中所剩无几的咖啡说道。 居墨轩从未想到司马浩天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都能见到怪物。灵魂又算得上什么稀罕玩意。” 居墨轩轻描淡写的说道,把眼神之中的惊讶掩饰的刚刚好。 而司马浩天也笑了笑说道:“人也许只有死后灵魂才会出现吧。” 司马浩天仿佛在自言自语,但是他确信居墨轩在隐藏着什么,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有关于他的爷爷居明。不然他怎么会只顾转移话题,还转移的那般没水准。即便他再次问下去,他也不能从居墨轩的口中掏出话来。他如此精明干练之人,不想说的话想必只有测谎仪才能对付的了他。 “时候也不早了,我准备回去了。”司马浩喝掉了手中杯内的咖啡站起身来。而居墨轩说道:“你要不住我这得了。” “别,我可认床。” “你何时才能回到岗位上来。”居墨轩问答。 司马浩天笑了笑说道:“那得看白希泽的速度了。” 第60章司马浩天重返警局 次日清晨,阳光甚好。白希泽眯着朦胧的双眸,拉开了褐色的窗帘,阳光放肆地迎面袭来。照耀在他姣好的容颜之上,静静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温暖的时刻。放在书桌台上的手机嗡嗡地发出颤抖的声响,他睁开双眼,迅速地拿起手机。对着话筒那端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司马浩天的报告已经发给你了。” 司马浩天迟疑了片刻回答道:“谢安琪的事情想必隐瞒不了多久了。” 话筒那方传来沉闷的回响:“这件事情你最好处理好,不然别怪我保不了你想保的人。” 白希泽原本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愤怒之色,冷冷地笑着说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所知道的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是吗?除了谢安琪你还知道哪些?”电话那端某人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 白希泽带着笑意说道:“绿地集团。” 对方沉默了片刻之后,冷冷地说道:“绿地集团?” 白希泽知道对方只是想窥探他究竟知道了哪些秘密,即便对方有些不动声色,但是听到了这四个字,心中不禁感到微微一震。 “绿地集团与博朗医药。”白希泽缓缓地从嘴里说出来,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温暖的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懂,他到底该不该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对方,但是为了保住居半夏。哪怕他身处险境,也无防。至少以他现在的身份,想必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地要了他的性命。可是居半夏不一样,毕意她根本就不是居家真正的人。而她的身份,就连楚玉他都没有透露分毫。至于莫煦究竟是否知道,他也不知。即便他知道居半夏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告知他。因为二年之前的那一次意外,他们虽然还是相处的比较融洽,但是毕竟多了一分嫌隙。而这份嫌隙,仿佛也没有任何弥补的可能。 电话神秘之人露出笑声,但白希泽明白,他不过是想用来掩饰自己的震惊而已。 他缓缓地舒出一口气:“看来白医生知道的还不少,但是别以为就此能成为要挟政的条件。” 白希泽一脸严厉地回道:“当然不敢,我只求你们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白医生真是讲了一个笑话,无辜?用几条性命来换更多人的性命。他们死得很值得不是吗?” 白希泽皱了皱眉,双眸里露出了一丝的担忧。接着说道:“话虽如此,但是除了居半夏。其他人我都不见管。” 白希泽知道即便他说想救所有的人,那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他连居半夏都保不了,就别说是别人的性命了。 “那楚家二小姐呢?”对方冷冷地说道。 白希泽微微一怔,带着困惑的语气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电话里面的男人又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看来白医生想要保护的可不是居半夏一人呀。” “你们究竟对楚玉做了什么?”白希泽隐忍着怒气问道。 “放心好了白医生,我们怎么敢对楚家二小姐动手,她可是楚爷的心甘宝贝。只不过。” 白希泽知道,那人不会平白无故提及楚玉,可是楚玉最近也没有收到任何八卦的信息,如果有想必她一定会兴致勃勃地跑来告诉他,炫耀一番。最近她却一反常态的呆在家中,连居家也难得去上一回,原以为她只是收了自己的性子,变得懂事乖巧了许多,从未想过她竟然和那般人会扯上关系。 “不过什么?有话就直接说不需要在我面前犹犹豫豫。你不说,我也会想到办法查到的,到时别怪我。”白希泽不悦地说道。对方好像察觉到他此时的不安的情绪缓缓地说道:“放心,她只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们给她打了一针。” “失忆针?”白希泽脱口而出,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真的研究成功。 “看来白医生知道的还真不少。连失忆针都知道呀。” 白希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难怪楚玉会突然失去了记忆。你们怎么在她的身上做实验?” 白希泽握紧成拳重重地砸在书桌上,眼眸里满满的愤怒,却又那般无可奈何。 “别着急,如果是半成品又怎么可能用在她的身上。她所知道的秘密可不是一般的秘密。我们也没办法,难不成让她变成第二个谢安琪吗?” “你敢。”白希泽这一回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话那口吼了一声。顿时感到自己有些失态,毕意那人可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人。别说是他就连他的父亲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竟然敢对楚家的人对手,也怨不得他有如此般的怒气。 而那人似乎并未对白希泽的言语有过多的介意,反而带着恳切的语气说道:“我们一直都很欣赏白医生聪明的头脑,一直想邀请你加入。怎么会轻易地去动你身边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又敢伤了你的妹妹。” 白希泽一直都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实验研究是什么,直到他接触到谢安琪之后,他心中才有些察觉异常,虽然有些事情他不愿牵扯进去太多,毕竟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律,他更不想入这一摊浑水之中。而且他也知道,一旦成为他们其中的人,想必退身的可能都不会有。他们一次次地邀请,他一次次地拿着相同的借口拒绝。可是却从未想过身边的人会涉入其内。倘若对方真拿楚家的人和居半夏为要挟,他也避不可避。 “我何德何能受到你们这般重视。”白希泽幽幽地说道,音量微微地调低了一些。他要保全他身边的人,就必须得拥有自己的价值。不仅仅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还有他所能力。虽然手上掌握的信息量可以暂时保住居半夏的性命,如若有一天真的要以命相抵的时候,他一点胜算的把握都不没有。 而对方在电话中又笑了笑说道:“白医生可是高材生,如若有你的帮助,我们进展的迅速一定要比现在快的许多。更何况,谢安琪可是你才救活的。” “可是她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白希泽冷静地回答道。其实如果他早一点知道谢安琪早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谢安琪,他宁愿让她死在手术台之上。更未曾料到一周之后,她竟然死的如此悲惨。 “白医生不会还是再怀疑是我们杀了她吧。” “当然不会,如果真是你们杀的,她的尸体也不会被警察发现。只不过,我感到好奇的是,你们怎么会放走了看管的实验者。” “不该你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知道的越多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还是慎重地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我们,那样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 白希泽听得出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与他的联系也不过偶尔,而今日却与他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也有些烦燥了。 “若我想想吧。”白希泽淡淡地回答道。 “好,那我静候你的佳音。”对方挂了电话,语气里显得有些欣慰。 白希泽看着窗外的光明,心底却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上面写道:“有事,面谈。”发送的对方是新成警局的局长沈清。 司马浩天与居墨轩一同回到了警局,他没想到白希泽的办事能力如此之快,大清早沈局就让他回警里,虽然未和他说明有何情况,但他知道一定是要想让他恢复职位。只不过刚来没多久的居墨轩他还是想办法要让他留下来。 “你真觉得我能帮到你吗?”居墨轩笑着看向一脸慵懒神情的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都不能帮助受害者抓到凶手,那凭我一人之力那更是毫无办法。” “你觉得沈局会让我留下来吗?”居墨轩抬起闪耀的眸子看向沈清所在的办公室。 司马浩天灿然一笑道:“放心,对付他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司马浩天的脸色不免显出担忧的神情来,毕竟有些事情他不能介入过多,那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老大,你找我吗?”杨洋露出诧异的表情看向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靠着玻璃窗,点了一根烟。他的双眸显得有些乏力,像是劳累了许多,他总在感到疲惫的时候拿出点时间忙里偷闲地抽上一根烟。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之下他眨了眨眼,一脸懈怠甚是疲惫。他强打起精神说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他微微蹙着眉尖看向杨洋,杨洋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深沉地同他说话,语气显得有些低落,神情倦怠。几日未见没想到司马浩天却如此松懈下来,一改往日风格。让他有些难以适宜。 “老大,你没事吧,怎么看你样子好像很累呀。”杨洋凝视着司马浩天的脸,有些心疼地问道。 “他没事,想必昨夜换了一张床睡有些不适应。”居墨轩站在一旁笑着说道。 杨洋突然发觉居墨轩竟然也站在另一处,慌忙显得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居局。” 居墨轩微微地点了点头,露出好看的笑容来,上下打量了杨洋一番,从未想到王市长竟然生出这么一个标致英俊的儿子。 “你这小子,几天不见倒学会了拍马屁,平日里也不见你喊我一声。”司马浩天伸出手拍了拍杨洋的肩膀,杨洋微微一怔,脸上顿时红到耳根。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大,你找我有什么事让我给办的?” 司马浩天张了张口,显得有些疑惑,以杨洋的能力接受真是有些担心他办不了此事,但是除了他也没有谁能够接近王市长,想来也只能从他下手。 “我想让你去找你爸,探探他的口风,关于谢安琪的事情。”司马浩天一拉将杨洋搂过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杨洋皱了皱眉,急忙小声地说道:“老大,我知道我爸认识谢安琪。但是他不准我们再碰关于谢安琪的事,怎么可能能告诉我。要不你问问沈局。” 司马浩天摇了摇头,“沈局不可能说,如果他真的愿意说他早就说了。更何况他觉得他知道的并不多,知道最多的也只有你爸。” “可是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更何况他告诉我了不是相当于我告诉你了。你当他傻呀。” 杨洋露出一脸的无奈,耸了耸肩膀,看向司马浩天露出一脸阴险的笑容来。他趴在了杨洋的肩膀上小声地说道:“问不到什么的话,那就在你家里装个这个。” 司马浩天摊开手心里,一个迷你型的窃听器缓缓地放到了杨洋黑色衬衫的上衣口袋里。 “让我爸发现会杀了我的。”杨洋小声地回答道,显得有些慌张。 “如果不是因为你爸办公室里有反监听设备,我也不会找你帮忙。”司马浩天一脸严肃地说道。虽然他明知道有些为难杨洋,但是现在唯一的线索都在谢安琪的身上,医院明明救活的人为何偏偏说她已死。就连沈局对谢安琪的调查也忌惮几分,不敢如言相告。虽然他说凶手与谢安琪之间并没有太重要的线索,但是他感觉到谢安琪的身上一定有被他们忽视的重要线索的存在。 “如果当真这么为难的话,那就算了你还是听你爸的安排乖乖地呆在办公室里吧。”居墨轩笑意盈盈地说道,可是却让杨洋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居墨轩明摆着刻意刁难,还借此威胁。杨洋抬起双眸恳求着看着司马浩天,希望他能放他一马。却不料司马浩天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好主意。” “老大,我和我爸还吵着架呢。”杨洋委屈地说道,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他知道他爸一直对他宠爱着,虽然过于严厉了些。 “那正好有这个机会回去把这矛盾调节一下呀。今天你可以早点回去,不用加班。” 杨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知道即便自己开口了,司马浩天一定也不会就此罢手。 只是想到他爸之前和他说的话,他一时也无法同司马浩天讲清楚。也许只是当爸的小题大作了。其实回家安装个窃听器也不是一件难事,他爸也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谢安琪的事情,他知道的也许并不多,而能和谁在家中谈起此人的那便更是微乎其微。也可以让司马浩天死了这条心,未尝不可。 他对着司马浩天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司马浩天露出一脸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千万要小心,如果事迹败露你可不要出卖我。” “放心,我才没那么不讲义气。” 司马浩天露出赞赏的目光得意地说道:“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不经意间瞥见汪一洋埋头在桌前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从他进入警察的时起就一直都未发现他。 司马浩天缓缓地走到汪一洋的身边看着汪一洋手中正拿着谢安琪的照片,一脸不解地问道:“她都被毁成这个样子了,你还看得下去呀。” 汪一洋一回头看见了司马浩天,他手中的手机一不小心从桌上滑了下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司马浩天说道:“老大,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都进来好久了,看你一本正经地样子还以为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呢。”司马浩天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看了汪一洋一眼。汪一洋看到了他身后的杨洋与居墨轩,轻声说道:“我的确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我想单独和你说。” “哎呦,什么秘密不能告诉他们的。”司马浩天翘着眉,小声问道。 “谢安琪的身份。”汪一洋说完蹲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眼神瞥了一眼外面。示意司马浩天出去再说。 司马浩天疑惑了片刻,换上了一幅清冷的神情。点了点头,转过身说道:“走,我有事让你帮忙。” 第61章谢安琪的真实身份 汪一洋一脸神神秘秘地跟随在司马洁天的身后,两人一同走向了无人的角落处。汪一洋利索地拿翻开了手机,手机里是他偷偷在英博士家中拍下的一张女子的照片。他递给了司马浩天,司马浩天疑惑地看了又看,幽幽地问道:“谢安琪?” 汪一洋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会是同一个人。” 司马浩天看着同在照片里的那个人,深深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道:“英珂。” 他的尖指轻轻地抚过照片中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男孩,知是现如今天他又身在何处。 司马浩天突然想起了昨夜所做的那个梦,如果谢安琪与英珂有所关联,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失踪已久的英珂,也只有他。英兰才会愿意为他隐瞒,可是那个凶手又怎么可能会是他, 失踪二年的英珂生死不明,又何故到处杀人,以他的性情是不可能变成如此凶残,因为他从杀手的犯案过程中他可以窥见,凶手是一个天生生活在糟糕的家族里,一直深受着恐惧、被忽视、被虐待。他的内心里邪恶的种子就可以完美的在土壤下生根发芽。而凶手的心理描述根本与现实生活中的英珂根本就大不一小,反而英兰倒是于那凶手有几分相似。可是他却又不忍将凶手的罪名扣在英兰的身上。 “老大,你怎么了?”汪一洋看着陷入在沉思中的司马浩天问道。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马浩天摇了摇头,再次从裤子里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叹上了一口。 汪一洋知道只有司马浩天感到思绪烦躁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如此疲惫的神情。而现在所掌握的线索都围绕着英家,不仅仅只是英珂而已,还有同处在一起工作的英兰。 “你确定照片中的女人是谢安琪吗?”司马浩天抬起灰暗的眸子问道。 汪一洋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怀疑,即便她真的是谢安琪,想必她的资料早已不存在。我们也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司马浩天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为何非要逼着杨洋去探王市长的底。而另一个突破口而是白希泽,白希泽天生聪慧。倘若他不想开口,谁也没有办法令他开口。只不过他却分外的听居半夏的话。他们之间究竟又有何关系,一时半会他也看不太明白。 “那可怎么办?”汪一洋犯愁着挠着后脑勺,双眸看向司马浩天。 “你去各大整容医院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查到关于这照片女人的资料。” 汪一洋迟疑地说道:“如果她当真整容,那么她身边的亲人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你是说她的母亲吗?”司马浩天笑了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她不会把知道的真相告诉你的。” “为什么?那可是她的女儿,难道就不想找到杀害她凶手,想让凶手一直逍遥法外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时候,又怎么去为死去的女儿辩护。” “我还是不太明白。”汪一洋困惑不解地问道。 司马浩天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说道:“谢安琪的尸体原本应该交与家属,为何她的母亲却连她是真死还是假死都不知。而后面发生的一切,她又知道多少?” “老大,难道说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错,不然谁会知道我去问了她的话。想必现在谢安琪的母亲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 “那不会把她给杀了吧。” “放心好了,让一个人闭嘴的办法有很多,而杀人那是最愚蠢的做法。毕竟我们生活在法制社会,上面可不是凶手,又怎么会知法犯法。对了,照片中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关于她的资料。”司马浩天微微地停顿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她与谢安琪本是同一个人,哪里还有她的资料可言。 “你先从医院查起吧,尤其是楚家的医院。”司马浩天叮嘱着汪一洋,说完灭了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烟,汪一洋转过身却看见了一张阴郁的的面庞,他阴冷的目光瞥向靠在墙角的司马浩天的脸上。 “沈局。”汪一洋小声叫了他一声,面色紧张,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手机照片中那女人的姓名,便急忙捂着手机便独自跑开了。沈清脸色黑沉沉地,仿佛瞬间就要爆发。此时不溜,还等何时。 “沈局早呀。”司马浩天嬉皮笑脸的望着沈清,沈清叹了一口气,阴沉的脸上怒火未消,厉声吼道:“进我办公室。” “好啊。”司马浩天依旧面容不改地跟随在沈清的身后,他知道沈清的火爆脾气,虽然免不了责骂,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他要抓到那个凶手。哪怕丢了他的性命他都在所不惜。 沈清走进办公室,很大劲地关上了门。想必整个警局都知道司马浩天又被沈局请办公室喝茶了。 所谓的喝茶不是真的喝茶,而是关上门好好地被臭骂一顿,对于整个警局里的同事来说,司马浩天被请去喝茶是经常的事情。他们也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司马浩天可是沈清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师傅骂徒弟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局站在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桌上,一阵碎碎作响。 “沈局,大早上的干嘛这么动气。小心你这茶杯,他可是你的宝贝,千万别给摔碎了。” “你被人打死的时候,它也不一定会碎。”沈清恶狠狠地瞪了一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司马浩天,接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带着绝望的眼神说道:“难道真要人拿着一把枪指着你的头,你才会就此对谢安琪的事情罢手吗?” 司马浩天见沈清的语气没了刚才那凶狠地劲,急忙上前端起了被沈清撇在一旁的杯子说道:“我没有在查谢安琪的事情呀,更何况今天可是我第一天回局里。” “你小子,偷偷摸摸地喊着汪一洋出来能有好事吗?” “沈局,瞧您这话说的,你这么不放心我调查谢安琪,那要不直接将她的事情说出来不就好了。” 沈清皱着眉,脸上的神睛显得有些紧张。“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要比知道的好。”你怎么这么一根经,怎么说都说不通呢?” 司马浩天收起脸上的笑,抬起头看着沈清,表情严厉地说道:“沈局你有你的难处,我不强求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我想还给新城一个光明的未来。” 沈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来:“想当初我了也同你现在一般幼稚的可笑,所谓的光明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谈给予?” 沈清喝了一口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非黑即白的。” 司马浩天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如今每个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一定会有黑暗的降临。但是如果让黑暗肆意地侵袭,光明又如何能照片大部分的黑暗。他要把一定的罪恶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谢安琪不应该就这么死去。即便那人不是凶手,但是他也是罪魁祸首。”司马浩天双眸里透出一股阴冷的光,接着说道:“谢安琪跳楼之后没有死掉,明明已经被救活的人,为何偏偏说她死了,从此她就销声匿迹了,她去了哪里?活的好好的人凭空消失,和杀了她有何区别?” “那是谢安琪她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她。”沈清回答道,他微蹙起的眉,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一时口快把不该说的话竟然说了出来。 “自愿?”司马浩天疑惑地看向沈清。 沈清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疲惫。 “算了,我告诉你。谢安琪就是英珂的女朋友。”沈清端起白色的茶杯轻轻地抿上了一口水。 “他是英珂的女朋友?”司马浩天虽然猜测到了半分,但当沈清亲口承认之时却还是感到震惊。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杨洋和汪一洋去过英珂的家中。以汪一洋的眼力,想必看出与英珂合影的女人与谢安琪的着颇为相似的神态,想必他也会联想到谢安琪与她之间存在的关系。” 沈清沉默了几秒,接着说道:“谢安琪本原叫郑佳琪,是英珂大学的女朋友。她一直觉得她的模样配不上英珂,于是大学毕业后的暑假,她背着家人与英珂做了整容。” “当她以新的模样出现在英珂的面前时,英珂愤怒了。他无法接受郑佳琪变成另一个陌生人的样子。他便提出了分手,可是郑佳琪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日日夜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而她的身体也因为注射了整齐的药剂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不可逆转的改变?” “整容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只不过她的身体对某种药产生了排斥现象,慢慢地她的身体开始大面积的过敏,却没有办法靠药物恢复直到开始溃烂。” “可是我见过她的那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缺陷与疤痕。” 司马浩天说道,脸上露出一幅无法相信的神情。 “那是因为她无路可走,英珂又回来找她了,想见她,想和她再次与朋友的身份相处。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治好身体上的伤,她不可能再去见他。” “她做了什么?”司马浩天看着停顿下来的沈清问道。 沈清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把自己卖给了研究医院,只要他们能够治好她身上的病,她愿意无条件地付出一切,但除了性命。只是她不知道,做为研究对象有时候活着比死会更痛苦。” “英珂好像也是那时候消失的,英珂被他们抓了吗?”司马浩天抬起双眸着急地等待着沈清告诉他。 “当然不是,他们没有抓英珂,而英珂却发现了郑佳琪的异常,查到她经常每周都会去医院。而后逼使郑佳琪说出了她的秘密。他不愿她再受到伤害,他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却未曾想到。英珂不见了,而郑佳琪也没有如时赴约。” “为什么?是因为她身上的病还没有痊愈吗?” “不错,她身上的病太过于特殊,必须每个周都需要换遍全身的血液才能保持白皙娇嫩的皮肤,而且很奇怪的事,她的身体内并没有查到任何异常。她告诉了英珂她前面的秘密,而后面的秘密她却只字未提。因为她知道,她已经走错了一步,接下去只是步步错。” “她想离开英珂?可是没想到英珂先她而走。所以她才会选择自杀,可是为何是二年之后?” “那是因为她每周都会服下不同的药,医生要看到她的病理反映。而她却在几个月的时间内,渐渐地开始遗忘很多东西?” “阿尔茨海默病?”司马浩天微微一怔。 “不错,那家医院在她的身上研究的就是针对阿尔茨海默病,所以必须先让她得此病才能再医治。” 沈清放下手中已经空洞的杯子,抬起身看着沉默中的司马浩天接着说道:“医院一直在她的身上试药,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直到今年,他们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让郑佳琪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沈清缓了缓,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她发现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自己,而英珂的失踪让她心灰意冷。所以她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但她不知道,她的命很重要,可以治愈无数的患者。所以医院是不可能伤害他们一直以来的研究成果。” “她是人,不是动物。”司马浩天愤恨的说道。 沈清沉默地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所有的研究成果最终实验的对象都是人。你是觉得一人死得值得,还是一群人死得值得?” 沈清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之所以不想让你调查此事,就因为你太过于义气用事。而我们所做的其实不过一同一件事情。大家都是为了新城的安居乐业在努力奋斗着,只不过不希望你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谢安琪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沈清朝着司马浩天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开。司马浩天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却见沈清静静地闭上了双眼,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他这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沈清看着司马浩天转身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机,播通了电话那端。缓缓地说道:“一切都安照你所说的做了。” “辛苦沈局了。”那端人礼貌说道。 沈静隐着一丝的哀怨说道:“答应过我的事情,绝不可反悔。” “那是一定的。” 第62章居半夏身世成谜 司马浩天回到办公室即便沈清如实告知谢安琪的身份,但是他还是隐隐察觉此事必有蹊跷。沈清一向守口如瓶,除非迫不得已之时才会如实相告。 “怎么了?”居墨轩看着司马浩天眉头紧琐的模样问道。 司马浩天迟疑了片刻后,把关于谢安琪的事情都告诉了居墨轩,听完司马浩天的陈述之后的居墨轩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沈局把一切告诉太过于草率。” 司马浩天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说道:“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居墨轩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了看沈清的办公室,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以沈清的为人,想必是得到了允许才告诉你。而其中的水份也可想而知。” 他微微停顿了片刻说道:“半真半假,其实只是想让你放弃调查,生怕你查到一些不该查到的证据。” 居墨轩抬起略微想了一想说道:“即便这里面有假的成份存在,他只是在强调一点。此案与上头无关。更不是他们派人凶了谢安琪。” 司马浩天赞同地点了点头,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晌午,办公室里只剩下居墨轩一人。 司马浩天抬起头看了看居墨轩说道:“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吃饭去?” 居墨轩说道:“你何时还关心起我的伙食了?” 他扬起眉露出一抹笑容来,“你不是忘记我可是来休假的。” 司马浩天这才回想起,居家老爷昨夜已经离世。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张了张口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对于生死离别想必居墨轩已经见怪不见了,只不过换成自己的亲人,内心的伤痛在所难免。 “居半夏。”司马浩天打量着居墨轩,不知何故嘴里却冒出了居半夏的名字。突然回想起昨夜她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难免感到心疼。 “看来你还是比较关心半夏。”居墨轩笑着说道,眼眸里闪过一丝悲悯。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半夏根本和你没有任何血源关系。” 司马浩天说道,回想起在警局培训认识居墨轩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放着居半夏的照片。凡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妹妹。即便他不于别人说,新城又有谁不知道居家有个容貌出众,聪慧过人的居半夏。 “不是很早,可能只是比你们早了那么一点点。”居墨轩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只是他的内心却感到莫名的悲伤。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成妹妹,因为半夏小时候常常会想知道她的母亲和父亲。可是居家所有的人都不敢告诉她,只是告诉她,她的父亲死于一场意外之中。而且是她母亲执意抛下她,强行要求自己的父亲陪同出去旅行。而她的父亲因为宠爱着妻子,于是抛下手中的工作,偷偷地带着她的母亲离开了家。再后来,他们迟迟未归,直到警局里有人传来噩耗,从此之后爷爷就对半夏的母亲恨之入骨,即便她人已不在,也不准居家的人提成她,更毁掉了她所的东西。包括照片,所以半夏从来不知道,她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居半夏是捡来的吗?”司马浩天问道,即便现在的居半夏不是真的,但是以七月的性格一定想知道关于居半夏的身世。 “她不是捡来的,如果是捡来的又怎么可能将这个秘密保持着这么久。” 居墨抬说道,深吸了一口气,呆愣了片刻说道:“她的母亲之所以能嫁入居家也因为当时怀了小叔的孩子。” “居半夏?”司马浩天问道。 居墨轩点了点头,“那时候,没有谁知道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小叔的。也许只有小叔自己知道,但是他不顾任何人的反对还是把半夏的母亲娶进了居家。” 居墨轩顿了顿,“后来小叔去世后,爷爷不准任何人的再提及关于半夏母亲的一切,因为他认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最疼爱的儿子。” “半夏知道吗?”司马浩天皱了皱眉问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时候她总喜欢到处问别人关于她的妈妈。”居墨轩苦涩地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冷漠悲伤。 “没有谁敢在她的面前提起她的母亲,哪怕是她的名字在居家都是一种忌讳。”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他知道关于居半夏父母遭遇的竟然,但是他不懂为何要将失去亲人的痛苦带给年幼的孩子。 “半夏就不问了吗?” “问,直到爷爷把她独自关进小黑屋子里琐起来。”居墨轩的双眸里有些温润。那一瞬他至今都无法遗忘。 “没想到居老太爷如此强势。”司马浩天摇了摇头,看向居墨轩。居墨轩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一种自嘲。 “那后来是怎么知道半夏不是居家的人?”司马浩天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倾了倾,看着俊朗面貌的居墨轩,他的眼神清冷,咬了咬双唇,眉头时不时地皱起。显然,对于回忆过去的生活,他有太多的无助与不满。 “因为半夏受伤了,住进了医院。需要输血,而她的血型太过于特殊了,所以引起了爷爷的怀疑。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她与她母亲的血型不一样。” “居半夏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我记得说你过你亲眼看见她摔倒在地上。她真是的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吗?你当时没有看见任何人吗?” “怎么,准备拿我当犯人审吗?”居墨轩抬起冰冷的眸子看向司马浩天,只见司马浩天摆了摆手。 “难敢,我只是好奇。你对半夏那般疼爱,她受了伤你亲眼所见就没有半点怀疑吗?” “你是想说我在包庇我的母亲吗?”居墨轩直视着司马浩天的眼睛说道。 司马浩天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我怎么会怀疑你。更何况你都想着把你母亲送过局子里,我还能不信你吗?” 居墨轩俊朗的面孔眉头蹙起,显然他对于父母曾经所做过的事情,还是心存芥蒂。 司马浩天感觉到居墨轩身上散发出不悦的情绪,想必还是无法原谅父亲曾经所犯下的错事。 司马浩天站起身拍了拍居墨轩的肩膀说道:“谁都有过去,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寄存在心里,尤其是不开心的。” 居墨轩冷冷地看着司马浩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一向不太喜欢与别人太过亲密,司马浩天看着他,立刻缩回了手。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你怎么还有那么重的洁癖。” “这有什么不好。”居墨轩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傲慢的神情。 “接着说,接着说。” 居墨轩收起眼底的一片阴霾,推开了不断打断他说话的司马浩天。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好像都这么不着调。只是沉默的时候,他才会看到他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悲伤。二年之前,他的妻儿惨死,他也没有安慰过他半句。只因为他知道旁人的安慰有时只会加重内心的悲凉。 “当我发现半夏受伤的时候,屋子里的确没有任何人。只不过,我没有见她怎么摔下来的。而她的一只脚遗落在楼梯台阶上。” 司马浩天听了居墨轩所言,傻傻地笑了笑说道:“从楼梯上摔下来和从二楼被人推下来,那可是两种概念。”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防坦白和你说,我也怀疑过是有人推了半夏。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的母亲。” 居墨轩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丝忧伤。 “因为她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半夏。”居墨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下去。 “我妈一直觉得我太在乎半夏,而现在一直没有找女朋友,没有去相亲,没有接受家族的安排,好像都是因为半夏的原因。”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虽然他知道居墨轩特别宠爱他的妹妹。但是也从未发现他与居半夏有过太多的特别亲密的举动。更不会将他们兄妹之情想的过于不堪。而眼前,得知居半夏与居墨轩并没有血源关系,再这么看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有一点不同寻常。 “那你对半夏究竟是何种感情?兄妹还是恋人?”司马浩天一脸好奇地问道。 居墨轩微微一笑:“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居半夏不是我的妹妹。” “那现在你知道了,你对她又是何种感情。如果不是你母亲发觉你对半夏过于体贴爱护也不会如此猜测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居墨轩低下头,笑了笑。抬起双眸看向司马浩天:“放心,我不会同你争同你抢,我和半夏是不可能的。” 司马浩天微微一怔,浅浅一笑,拍了拍居墨轩的肩膀,而居墨轩这回很快速地闪开了。 “可是你说的,不准和我抢。” 司马浩天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居墨轩,可未想到居墨轩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那说好了,以后不准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不准让她难过。” 司马浩天嘴角露出邪邪地笑,低沉带着笑意地说道:“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干嘛如此当真。” “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她吗?”居墨轩拧着眉头问道。 司马浩天看着如此认真的居墨轩,深邃的眼神变得幽深,仿佛在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转交他人一般。 “喜欢呀。”司马浩天笑的说道,只不过他不知道此时的居半夏正站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 “半夏,你怎么来了?”居墨轩其实在问司马浩天是不否喜欢她的那个瞬间就看见了她慢悠悠走进来。而那个问题也是刻意让司马浩天说给她听,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失去了爷爷,也还会有别人喜欢着她。 “居墨轩,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司马浩天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看见居半夏阴沉着一张脸走到了她的面前。 司马浩天不知道居半夏究竟听没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想说出话来解释一下,却没想到一时紧张,脸涨得通红。 居墨轩嘴角抽了抽,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与刚刚那严厉的模样差异甚大。 半夏看了司马浩天一脸,转过身对着居墨轩,双眸里含着眼泪,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居墨轩看着居半夏如此难过的神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轻柔地问道:“怎么了?” 居半夏带着哽咽地声音说道:“告诉我,我的爸妈究竟是谁?爷爷走了,我以后是不是连家都没有了。” “怎么会呢,爷爷走了,居家依旧就是你的家。我还是你的哥哥。” 居半夏抬起双眸,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看着居墨轩问道:“我究竟是谁的孩子?” 司马浩天看着眼前的七月,他显得有些恍惚,有些猜不到现在眼前的居半夏究竟是真的居半夏还是七月。以七月的性格是不会来寻找居墨轩的,更何况她本就不是居半夏,怎么会在乎。 “是谁告诉你,你不是居家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居家里,那个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居墨轩看着对面披肩散发的居半夏,一张脸惨白的可怕。只是他不懂,究竟会是谁将爷爷临死前的秘密告诉了她。 “是大伯告诉我的。” “怎么会是我爸。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居墨轩脸上露出却父亲的嫌弃的表情。沉思了片刻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的母亲在嫁进居家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你。可是你并不是小叔的开门骨肉。究竟是谁的,没有人知道。因为爷爷早已经烧掉了关于你母亲的一切。” 七月听到居墨轩所言,眼角的泪顺着脸颊缓缓地落了下来。她想好好地拥抱一下居半夏,因为此时她们在一起,而她现在已经能够与她共同拥有一幅身体,只不过,她只是存在她的意识之内。 “半夏,别难过了。”司马浩天伸出手,拍了拍半夏的肩膀。看着眼前弱不经风的半夏,他真的害怕她像上回一样,倒在了地上。 “我没事。”七月看着司马浩天说道,带着一股绝强的笑容。 “半夏,你还没吃过东西吧。”司马浩天漫不经心地说道,而居墨轩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出来,想必她也没有吃什么, “走吧,带你去吃东西。”司马浩天说道,眼神有些飘忽地看向四周。 “要不你先去取车,我们到门口等你。”司马浩天说道,递了个眼色给七月。七月也附和地说道:“我想喝点粥。” “好。我去拿车。”居墨轩笑着,轻轻地拍了拍七月的头,拿上了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向了出口。 七月看着已经离开的居墨轩,抬起双看着向司马浩天说道:“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你不是来问你身世的吗?”司马浩天有些困惑。 “想问身世的是居半夏,而我是找你的。” “什么事?对了史天晴来了吗?他还好吗?” 七月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说道:“他没来,他也不怎么好。” “怎么了?”司马浩天紧张地问道。 七月小声地说道:“他好想回忆起一些东西。” “关于谢安琪?” “对。” 第63章深爱的人 七月俯身坐上车的时候看见居墨轩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不惊的神情,他把自己的悲伤掩藏的很好,但七月知道,居墨轩一直把居明当成最亲近的人。 坐在居墨轩副驾驶位上的司马浩天眼神之中却带着些许忧伤,依旧还在回想着七月刚刚同他所说的话。 “半夏,想吃点什么?”居墨轩开口问道,打破了车内死寂。 七月沉默着,司马浩天扭过头看着陷入在沉思之中的七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轻轻地假装咳嗽了一声,七月神情恍惚地看向司马浩天。 对于生死,他们都显得如此无能为力,在命运的面前,只能承认自己的渺小与懦弱。最美的,最令人疼惜的那些回忆都将会消失不见的。七月终于知道她内心的种种焦虑与不安源于生命无法撑控中的流逝。 “有什么想要吃的吗?”司马浩天看向七月,双眸里带着疼惜。有些话他一直说不出口,但他知道七月心底的悲伤不仅仅是因为居明的离世。更多的是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让她感到措手不及又无能为力。所以她的双眸里常常会显得无助而胆怯。 他一直也明白,并且看得很清楚。七月没有办法去融入现在的生活之中更多的是害怕离开时的不舍。如果不融入在居半夏的生活里,却又显得异常而孤僻更加让人对她的病情感到怀疑。现如今居明的离开,而居半夏的身世秘密已经就此公开。想必将来要面对的一切流言蜚语会让七月更加不知所措。 “我没有什么胃口,你们随意好了。”七月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不要难过,不要害怕。 “半夏,一切都会过去的。”居墨轩缓缓地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依旧还是你的亲人。”居墨轩无意间瞥了身后的居半夏一眼,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即便居家容不下她,以他现在的能力真的能够照顾好她吗? 七月听到居墨轩所说的话点了点头。眼神看向窗外,如果有一天居墨轩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个同他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妹妹的时候,他是否还会像现在一般对态她。因为居墨轩太了解居半夏,所以每次他与之交谈之时,她总是害怕看他的眼睛,他害怕她把她看透,就算自己怎么努力地掩饰或者去显露,都没有丝毫的可能。因为,她与居半夏骨子里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她生活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族之中,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尤其是在父亲创业期内,他常常夜不归宿。他总是说自己很忙,可是却挣不到任何的钱。母亲一点点花光了身边的积蓄。而当父亲创业失败之后,更是在家中与母亲争吵不休,甚至有时还会打大出手。那时年幼的七月总是躲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在那不是很美好的童年里,记忆里的母亲常常在深夜偷偷地坐在床边抹着眼泪。然后会轻吻着她的额角。 后来父亲破产了,欠下很多的债。他们从大的房子换到了小房子里。即便如此变得贫寒,但是母亲的脸上还是会对她露出笑容。那样的笑容会驱散掉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而父亲却变得异常的暴躁,时常谩骂,时常摔家中的东西。从那时起,她就不喜欢她的父亲,甚至讨厌他。讨厌他的出现,讨厌他的声音。直到母亲离开的那一日,她对他的讨厌变成了浓的化不开的恨。 母亲过世之后,他竟然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没过多久便娶了蓝姨以及带着那个比她小二岁的蓝西城。 蓝姨对她的儿子特别的温暖,可是对她却冷冷淡淡。而她的父亲也视他如空气一般,只不过他好像再也没有发过脾气,动过怒。即便蓝姨做了错事,他也总是很有耐心地同她好声说话。倘若当初他能对母亲那般,也许他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现在想来,如果当初不是母亲太过于软弱可欺,又怎么会受过了那么多不堪忍受的委屈与责难。最终还断送了自己年轻的性命。 七月打开车窗,一股风拂起她长长的头发,她的双眸里强忍着泪水。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再次母亲一面,哪怕只是在梦中。如果能够回到从前,她一定会挺身而出的来保护自己的母亲,她会要求母亲带着她远走高飞。离远那个不堪的父亲。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不断地开始下着小雨,雨水顺着风滑落在七月的脸上,模糊了她的双眼。霎那之时,她突然心里很空,又忽然觉得很满。 母亲很喜欢雨天,会带着她坐在屋檐下看着雨水一点点从天而降,砸在地面上发出的不同的响声,在寂寞的晚上,躲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也会更容易让内心感到平和。有许多次,她从梦中醒来的时刻,会看见母亲倚在门边,看着雨水,嘴角会莫名地牵起好看的笑容。 七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忍住自己的内心不断涌出的悲伤。她要变得坚强,不再懦弱。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发出水滴一般的声间,七月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听见话筒那一端,楚玉带着哽咽地声音说道:“半夏,你还好吗?” 镜前,莫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体上的伤口竟然恢复的差不多。他瞥了一眼镜中的那带着冷峻面容的少年,真是的是自己吗?他常常会迷失,会产生错觉,他究竟是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每次变身之后,他都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仅他的身体感到异常的疲惫。而药物的控制,也让他的身体感到不适。甚至有时会莫名的一阵莫名的晕眩,四肢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自从那次与无名交手之后,他便知道,无名并非正常的凡人。至于他的身份,暗地里调查却未有所获。他变身之后,虽然思维还在,便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身体里出现的力量,所以才会伤了无名。这让他感到愧疚。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更何况还是曾经救了他的无名,只不过如果有一天无名得知他真正的身份的时候,想必根本就不会帮他,甚至还会治他于死地。 莫管家敲了两声门,随即听到回复之后,推开门走了进来,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居老太爷昨夜过世了。” 莫煦冷漠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居明的身体。他能熬到此时,也实属不易之事。只不过随着他的离开,想必居半夏的身世也会被众人所知。也将把她拉进最暗最无力的深渊之中。 “半夏呢?”莫煦问道,不屑的表情里难得露出一丝温暖的神情。 莫管家知道,这个世界莫煦最在乎的人,只有居半夏一人。只是很可惜,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居小姐的身世已经曝光了,想必明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不仅仅会是居明的离世,更关注的将会是居半夏的身世。”莫管家说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从未想过,居半夏会不是居家的人。那个受尽居老太爷宠爱着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外人。 “关于居半夏的身份,不准任何媒体报道。”莫煦厉声说道,双眸里露出骇人的光芒,仿佛像是一把利剑直指人心。 莫管家显得有些迟疑地说道:“不一定能够全部拦截下来。毕竟有些媒体太过目中无人。” “这世上本就有太多目中无人的人,只不过那些人还没有资格歧视其他的人。想办法摆平他们,摆不平就买下来。明天我不想看到关于任何一篇有关于居半夏的信息。” 在司马浩天的心中,无论居半夏如何对他,他都无所谓,他只想一心一意地好好待她,如同当年见到她那时一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居半夏,那是他十岁的生日宴会上,她穿着黑色的小纱裙,头上带着一幅巫婆帽。神态自若地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独自一人却又不显得孤独。因为她双眸中的镇定与无所畏惧,相比她的高傲与自信更加令他一见倾心。只不过她没有告诉他的名字。她只说出了她的姓。而那样的姓,太过于少见。 那时的他太小,却偷偷在生日愿望下许下了一个关于她的愿望。 当生日宴会结束后,他便打听到所发下的请帖,才得知被邀请的人名里有居明以及居明宇。只不过,居明宇出差在外,没能即时回来。而能够让居老太爷带出来的人也只有居明宇的女儿居梦欣。 而居家所有的人都未曾想过,居梦欣会被指给莫家的大少爷为她的未婚妻。当他再次她之时,才发现原来居梦欣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曾经见过的那个小女孩。 却没想到,他私下与夏明宇说明了理由,想要退了那场他一时冲动许下的婚姻之际,才发现他真正要寻找的人叫居半夏。 他知道事态不是如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他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此换另一个成为他的未婚妻,更何况居家也是名门大户。居明德高望众,他只能选择退了此门婚事。而为了居梦欣以后的前途,居明竟然亲自把居半夏送到了他的手上。也费去了他一番心思。只不过,以居半夏高傲的模样,想必也不一定能答应这门亲事。 而后他也极力出现在她的身边,却是以居梦欣未婚夫的形象出。毕竟轻举的妄动只会遭到居半夏的反感。 直到有一天,莫煦发现,居半夏原来一早就已经知道他内心打着小心思。可是他却不懂得,把他出卖的真正的人不是居明宇,而是宠爱她的爷爷居明。 “少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先去忙。”莫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即便眼前的莫煦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但是毕竟身份有别。 “莫离最近在干些什么?” 莫煦的声音很冷,双眸注视着莫管家。 莫管家整个人微微僵住,硬着头皮小声回答道:“她还在寻找那只小狐狸,而且。” 莫管家迟疑了一下,莫煦看着他,露出一脸的疑惑。何时莫管家回答的时候竟然还有些犹豫。 “怎么还有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她好想正在想尽办法接进居半夏。” 莫煦冷冷地哼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她就不能给我安份点吗?如果当初不是她告诉居明关于半夏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就此能够威胁到我。” “也正因为她知道,居半夏将会是你的软肋,所以她才会。” “我再说一遍,如果还想要呆在莫家就不能随意地擅自行动。” “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 莫管家转身退了莫煦的房里。 莫煦拉开了厚实的窗帘,看向了外面正在下着雨。回想去曾经与居半夏所有的美好回忆。 只是他不懂,为何居半夏会失去了原有的回忆。难道她的回忆里没有他存在的身影,所以她才会对他那般冷淡对待吗? 至于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的无名以及那个小女孩,顿时让他心生忧虑。明明就不是一般的人,为何偏偏会出现在居宅。而居老太爷一直想要守住的秘密又是何原因。而居半夏如果真不是居家的人,为何居老太爷竟然会对她如珍如宝。为何他偏偏要选中他的身体,居明又背着他以他的身份做了哪些事情。他早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还是让他感到困惑的事情,便是原来居墨轩一早就知道半夏的身世,也知道他并不是她的妹妹。 莫煦倒在了干净而舒爽的大床上,整个房间内的温度偏低了,他伸展了一下四肢,静静地笑了笑。打开手机才发现接受到了一条短信。而短信来源于楚家大小姐楚玉。 莫煦感到有一些惊讶,从未想过楚玉竟然还存着她的号码。只不过,他不懂。楚玉有何时要于他相见。他们之间的话题少之又少,更何况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第64章重生的英兰 医院走廊内熙熙攘攘地人群,四周洋溢着消毒水的气味,即便英兰鼻腔内感觉不到任何的气味,却还是依稀地嗅到那熟悉的无法遗忘的味道。今天她不是法医而是病人。 英兰坐在等候室的大厅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了望被刷的惨白墙壁上黑白的时钟,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着,心中顿时感到空洞地生疼。 突然她的视线之中出现一小女孩子,五六岁的模样,一个人单独地站在那里四下张望着,嘴里喃喃地叫唤着妈妈。英兰还未等站起身,便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慌慌张张地朝着她叫唤着她的名字。原本惊慌失措,面容带着委屈无助的孩子脸上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叫唤着妈妈,小小的身体向前奔去。 英兰的脸上露出牵出一抹笑容,苦涩却又显甘甜。不管怎样,她仍然相信,这个世界也许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糟糕,那般悲观。也许,她只怪自己的命不好。没遇到一个好的母亲而已。 英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世,如果可以,能遇到一个疼爱呵护她的母亲。只是现在这一世,她又是否能够好好地度过,又何来求下一世。上帝并没有因为她曾经受过的伤害,便对她留有余地的给予她的仁慈。她轻轻地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样的时刻并不多见。她总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那样恐惧与悲伤才不会将她吞噬掉她仅剩的灵魂。 英兰站起身走向医院拐角处的隐蔽的厕所内,因为位置比较难找,不是熟悉整个医院的人,想必也寻不到此处。传染科,基本上天天都有数不清的病患出入。而她今日也加入了起中。不知何故,她常常会感到困乏,却也查不出任何的病因。也许只是因为长时间的恶梦纠缠,才让她如此疲惫。甚至有时,她需要药物来让自己好好地睡上一觉。她不知道为何直到今日她还是活在年幼时的恐怖的阴影之下。医者却不能自医,她总是能将轻易地窥视别人的内心,而对自己与身边最亲近的人,反倒有时觉得怎么也看清楚。 她在无人之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厕所厚重的门。果然如她所料,不需要要排队等候,不需要听到嘈杂不堪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走进厕所的最里一间,坐在马桶上,突然听见隔壁的人发现沉闷的喃喃声。她快速地解手完,走向洗手台,回头望向隔壁的厕所,却不料大门敞开着空无一人。 她微微一怔,洗完手。缓缓地走出去,心底却带着一丝困惑不解。明明那声音如此贴近,而且她也没有听见任何离去的脚步声。 “大白天,难道撞鬼不成。”英兰自嘲地笑了一声,突然见一女护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撞了个满怀。 那护士正准许道歉的时候,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尴尬急忙道歉,却发现眼前的人竟然会是警局里的法医英兰。 “英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呀。”小护士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英兰不见她道歉反倒看见她竟然格外的兴奋,楚家的医院本就和警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警局物资能源以及空间有限,才借了楚家的医院处理警局的案件。她出现在这里,更是见怪不见的事情。 “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吗?”英兰脸上浮出一丝的笑意。 小护士摇了摇头,露出一脸神秘的表情说道:“你是去儿科的洗手间了吗?” 英兰不禁一怔,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呀,怎么难道儿科的洗手间不给其他科室和病人用吗?” 小护士露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是不给别人用,这里不干净。” “没有呀,洗手间挺干净的呀。”英兰回答道,自己沙哑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不习惯。 “不是卫生不干净,是这里闹鬼。” 小护士说着,皱头紧琐。好意地叮嘱着她心中的偶像:“英医生,以后你最好不要来这里了,不然真遇到不该遇到的,会有霉运的。” “好,我知道了。”英兰微笑回复着,心底却那般不屑一顾。即便刚遇到令她困惑的事情,可是心底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即便那真是鬼那又怎样。她的内心一直都在极暗极深的黑暗之中,又何惧道听途说虚无飘渺之事。 小护士看着英兰点头答应了,急忙说道:“英医生,我还有急事,下次空了找你。” 英兰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她就匆忙地离开了。虽然她的名字,她的容貌整个医院都知晓,可是至于她认识的有几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至于那个小护士是哪个科室又是谁,她根本就不认识。 英兰的手机在包包里发出一阵嗡嗡地振动声,她立索地拿出手机。望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清了清嗓子却在接通那时,选择了沉默。 “英兰,你在哪里?我有事想找你。”司马浩天的声音缓缓地飘进她的耳廓旁。 “我在医院。” “好的,我一会到了联系你。” 电话那端的人匆忙挂断了电话,英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他还是会来寻她的。即便成不了恋人,但至少在他的心底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她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那个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吗?她一直在等他,哪怕让她放弃一切,她都愿意。可是偏偏,她不想让他如此费心地赶走她,倒不如自己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去,就如当年那般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献于她人。 一直以来她都看不懂司马浩天,自认为他终有一天会娶她进门。失去了简洁的开司马浩天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和休养,可是未曾想过。他的心底根本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她只记得他说过一句:“我一直把你当成简洁最好的闺蜜。” 想到此处之时,英兰的心像是硬生生地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她究竟明白,为何司马浩天不愿和她过于亲密,明知道她的情意。却总视而不见,漠不关心。她不懂,她生病的时候,他可以整日守在她的病床前日夜照料她,原来至始至终,她只是他死去妻子的至友而已。 英兰手中握着的诊病所需要的纸号牌转过身便丢进了闲在一旁的垃圾筒内。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即便她知道,司马浩天忘记简洁的那一天起,他们才有可能。他又怎么会把简洁忘记,如果没有办法忘记,只要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便会想起简洁。想起关于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美好时光,想起曾经她惨死的模样。她才明白,从简洁离开的那天起,她与他之间便再无可能。而现在有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而司马浩天又能接受她,想必简洁在天有由,也会心慰。 想到简洁,嫁给司马浩天也是一念之差。 她说,嫁给一个愿意为任何人付出的人,他一定更会懂得照顾人,疼爱人。 简洁说的的确如此,她也从未想过司马浩天如此坏坏痞痞粗枝大叶的男人却心思细腻。而她更没有想到的事,他们竟然就那样闪了婚。 结婚之后的他果真如简洁所说的一样,他很爱家,很爱孩子。他纵容溺爱她, 那时,没有人知道她心底的秘密,包括她最亲的简洁。回想当初,如果简洁知道了司马浩天是她心底偷偷藏了好久的人,简洁一定不会去和她争和她抢。因为一直来以,简洁都把英兰当成了家人。她总是一脸骄傲地在英兰的面前提起司马浩天的一切,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体贴入微。她是羡慕的,但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因为失去他,只怪自己没有丝毫的勇气。 而当简洁带着孩子一同离开之后,司马浩天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脸上常常会挂着笑容,却异常的让人感到寒冷。 电话铃响起,嗡嗡嗡地。 “我到了,你在哪里?”司马浩天在电话那端问道,好像发生了刻不容缓之事。 “你到地下停车场等我吧。”英兰故作轻松地说道,脑袋里嗡嗡嗡地作响,一阵困意袭来,险些没有站移。她拿着手轻轻地揉了揉了太阳穴,她要让自己保佳着清醒,哪怕是勉强的。她转身朝着诊所科室相反的电梯走去,细细地高根鞋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从警局回到居宅,他一直忙于处于爷爷的后世,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后,居墨轩精疲力竭地倒在松软的床上。静静地闭上双眸,窗外的光透过厚重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屋子内,居墨轩猛然睁开双眸,回想起,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无名的身影,在这重要的时刻,他究竟又去了哪里。而居半夏也不知道有何事,回家半途之中竟然下了车。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赶着处理,只不过他不明白,爷爷的事情不应该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吗? 居梦欣站在门口,没有敲门便径直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沉思中的居梦欣开口问道:“有事吗?” 居梦欣沉默良久,忽然勾起嘴角浅浅的微笑。缓缓地开口说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居墨轩坐起身,看着一脸居梦欣那张嚣张跋扈的个性,真是要责怪父母如此地宠溺着她。他抬起双眸淡淡地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快点说。” 居墨轩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是不喜欢居梦欣,只不过她根本就不知道父母究竟发生了何事,更不懂得别人在她身后做出的牺牲与努力。而爷爷对她的爱只不过有一点隐蔽,但是她的家人都是疼爱她的,其实她所得到的要比居半夏更多。 居梦欣挑起眉看着居墨轩直接毫无忌讳地问道:“居半夏不是居家的人,想必你老早就知道了吗?所以妈妈才会觉得你对居半夏别有居心?” 居墨轩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在乎母亲怎么看他,但是他不愿看到居半夏受到一丝的伤害,尤其是因为他。 “没有。”居墨轩一脸严肃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的居梦欣,居梦欣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带着一股嘲笑在的味道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居半夏真正的身份,还是没有喜欢上她。” “居梦欣你想干什么?”居墨轩显得有些暴躁,他也发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不想与居梦欣争吵,更不想为此伤害他们的感情。 “我知道居半夏的身份但比不了你们多久,我对她的感觉只限于兄妹之情。” “爷爷的遗嘱是不是在你的手上。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拿出来。” 居墨轩有些惊讶地看向居梦欣,虽然她性格嚣张自傲,但是贵在为人没有那么多的心眼诡计。却不料现在想来,也不知何进她竟然变得让他也看不情。 “爷爷的尸骨未寒,你们却惦记着他的财产来了。”居墨轩的话语之中显得有些失落,垂下眼眸,沉着脸,显得极为不悦。 居梦欣觉得有父母在身后撑腰,为何自己的哥哥却一味地袒护着居半夏,如果他没有动一点心思谁会相信,他对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及一个不知何处领来的养女。 除了样貌出众,她有何德何能一直留在居家。 而他们的小心思,居墨轩都清楚的很。却未曾想过他可以放过自己的父母,他们却不愿放过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居半夏离开居宅。更何况他已经允诺了她,只要他在一天,没有谁敢动居半夏下。 “爷爷交待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我去办,遗嘱在无名的手上。放心等爷爷的葬礼结束后,一切真相都会知道的。” 第65章七月深夜回府 午夜的新城安静的像一座死城,极深极暗之处的黑暗中隐藏着未知的一切。七月回到居宅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她走在空荡的走廊里,放慢了脚步,连呼吸声都显得轻微生怕打扰到住在屋子里的人。 她打开自己的房门,悄悄往虚掩的门缝里看去。 “姐姐。”果果看到七月的身影,喃喃地叫唤着她。 七月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时间她竟然还没有入睡。她推开门,小声问道:“怎么还没有睡呢。” 果果从床上爬起身,赤着脚走向七月,小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软糯糯地回答道:“我在等你。” 七月的心里涌出一丝温暖,轻轻地抱了抱眼前的小人。她从未想过在这个陌生的家中,还会有人在等候着她。 “姐姐,你是不是不开心?”果果抬起头,扑闪着晶莹的双眸好奇地问道。 “嗯,有一点吧。”七月说着,不知为何在果果的面前,她总是能够如此坦诚地面对不堪而懦弱的自己。 果果伸出小手搂住七月的脖子,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七月双眸里不禁落下了泪来。 “姐姐。”果果看着含着眼泪看着她的七月,心底有一些不舍。她能够感觉到她此时内心的纠结与悲伤。好像她变成居半夏从未有过真正的快乐。 想到此时,她不禁有些内疚,倘若不是当初自己的出现,也不会害她枉死,更不会让她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姐姐其实根本就不是居半夏。”七月轻轻地笑着看着眼前双眼清澈的果果说道。 果果似懂非懂的看着七月,七月看着单纯的果果,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的秘密和一个孩子分享。 “不管你是谁,我都一样喜欢你。” 七月没想到果果会如此回答她,她身体微微一震,看着脸前的孩子,难道与她说,其实她只是寄宿在居半夏身体的灵魂吗?那会不会吓坏了她。更何况,万一她到处说。以现在的处境,连真正的居半夏都无法自何,更何况还不是真正的她。 只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那么果果会不会舍不得。想到此处之时,她的眼泪便留了下来。 果果不知道七月为何突然落泪,虽然她知道七月与居明没有任何的情感,可是从她异常的举动与言语中,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特别之处。而她也必须按照无名所说,查清楚她是否与真正的居半夏有所联系,只不过居半夏的灵体根本就没有在居宅出现过。为何她会拥有了关于居半夏所有的记忆。 “姐姐。不要难过,你没有爷爷,还有我,还有无名。”果果小声地安慰道。即便她知道,七月不是真正的居半夏。但是她也不能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七月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倔强地露出笑容点了点头。而果果却发现七月身体里的白光越发的明亮,她感到有些困惑,前几日无名不是刚刚将她的身体封印了,为何现在还是能够看见。 “果果,你怎么看这些电影呀。”七月站起身看见她的电脑里放着电视连续剧,虽然无聊之时她也会看,可是像果果这般大的孩子不应该都喜欢看动画片的吗? “好看,女主角死后灵魂转移到别人的身体里,然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果果停住了片刻,极力的回想着电视中的剧情。显然她只是想让七月把自己心底里的秘密告诉她,不然她又怎么能知道的更多。而眼下,她常常独自行动,着实不让她放心。而无名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还与居墨轩在处理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案件。 “小孩子还是不要看这些,你应该看看小朋友应该看的。”七月说道,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来。 “姐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良久,果果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七月摇了摇头,问道:“你不怕鬼吗?” 果果笑了笑说道:“我不怕。” 心底暗暗想到,自己可是妖。还会怕鬼,虽然有些厉鬼难以对付,但是对她来说,那都只是小菜一碟之事。能够让她感到害怕的,除了无名以外,那也只有魔了。 “那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好呀好呀。”果果脸上露出惊喜万分的神情。 “你的身后有个鬼哦。”七月说道,看了一眼站在果果身后的史天晴,史天晴打着哈切,一脸无奈的挑着眉看着七月。他有些看不懂她,明明刚才还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现在反倒一脸轻松和眼前早熟的小姑娘有说有笑。 果果原以为七月会把她的秘密告诉她,她便有能够接近她所有秘密的机会,可未料到她竟然想吓唬自己。虽然她知道,她的身后站着一只鬼,但是她只能装傻充愣地当见不到她。因为他的出现,她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小尾巴,生怕不经意间被他瞧见了。而无名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存在,仿佛当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姐姐,你吓我。我不和你玩了。”果果嘟囔着嘴,转过身爬上了床。想必暂时也没办法让七月把自己的一切都全部告诉自己,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即便真的告诉了自己,她又能帮她什么。而现在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也只有司马浩天。想到此人,果果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为何七月对于一个陌生的人都可以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可是偏偏对楚玉以及身边最亲近的人却不愿透露丝毫。 司马浩天他的双眸里充满着复杂的光芒,却有异于常人坚强的意志。全身上下带着痞里痞气的坏坏的味道,内心却柔软无比。倘若不是他放不下心中执念,七月能够嫁于他也是一种两全其美的事情。 七月看着果果一声不吭地爬到床上,小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她走到床边轻轻地说道:“姐姐真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陷入在沉思中的果果,用眼角轻轻地斜视了她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你骗人。” “姐姐最大的秘密就是我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 “然后呢?” “姐姐可以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还有呢?” “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渡过每一天。”七月说道,一脸疲惫。 “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有我和无名保护你。”果果说的是实话,可是七月却不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即便知道,想必会更加心慌意乱。 “害怕突然死掉让别人伤心难过。”七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如初。 果果不明白七月为何会如此作想,如果她真的那么容易死去,她和无名又怎么会费尽心力来保护她,虽然他们一时之间也无法明白她根内的能量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偏偏选中了居半夏。但是她知道,七月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掉的。即便她想死,无名也会护她性命,因为在无名的眼里,七月就是和他那本无字天书一样重要。 “放心,你会活很久的。” 七月看着眼前的果果,从她的神情中她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也没有发现她眼中的惊讶与害怕。想来,她也只是个孩子,又能了解关于鬼怪一说,而电视剧里的那都只是幻化的一切美好的人和事。当真谁不贪婪自己的性命,谁不想长命百岁。曾经有时自己都想霸占着居半夏的身体。只不过,最终她还是迈不了自己的良心。她宁愿做一只坦坦荡荡的鬼。 “早晚还是要物归原主的。”七月小声地说道,看着果果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想好好地照顾她,看着她长大。原来有很多的事情是事与愿违的,就如她的母亲一般。只是她一直不懂,那么深爱着她的母亲,为何会舍得抛弃她。 果果似乎明白了七月心中的疑虑,更加确定她与居半夏有着某种联系。即便七月愿意把身体还给居半夏,居半夏也没有办法接受,毕竟她已经离开身体太久了,而她残留的一缕灵魂想必还在她的身体之内,所以她与无名根本没有办法察觉出。 “姐姐,一切顺其自然。人要活在当下就好。想这么多干嘛?今天不知明日之事。” 七月看着果果,一脸不可置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于一个孩子。她轻轻地拍打了她的脑袋说道:“小小年纪,都说了不要看那大人的电视剧。快点睡。” 果果眯着眼睛对着七月笑了笑,躺在了床上。她其实早已经困乏的不行,可是不知道七月是否安全,所以一直辗转难眠。 七月看了看果果,突然听到了她轻微地鼾声,竟然没想到眨眼时间,她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无忧无虑真是好。”七月自言自语地说道,抬起头看着在一旁不停打着哈切的史天晴。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这里那么多客房。”七月小声地说道,生怕吵醒了刚刚熟睡的果果。 史天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把我憋坏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见到司马浩天了吗?” 七月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书房,示意换个地方。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史天晴,即便他站立如同常人一般地行走,他是她的脚跟却没有着地。回想起,传说过如果遇到了人如果没有影子,脚不着地。那便是鬼,而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再和我说话。”史天晴捏着鼻子,指了指七月身上,露出一脸的嫌弃。 七月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股难闻的味道。 “你今天是去哪里了?不是去警局了吗?身上怎么一股死尸味。” 史天晴对于尸体的气味再熟悉不过,只不过现在失忆反倒记不起曾经接触过无数具尸体。 “怎么会呀?”七月皱了皱眉,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尸体的味道?” “那些死的灵体,如果死后在身体里太久没有被带走,就有一股这样的味道,你进停尸房了吗?” 史天晴知道除了停尸房,七月的身上不可能有那么重的尸气和味道。可是停尸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人进去的,更何况必须呆上个半天才会残留下如此重的气味。 七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司马浩天说这两天会来这里,到时候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七月被史天晴嫌弃着,也觉得自己浑身气味难闻,想着尽快洗完澡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他就不想知道,我回忆起来的东西吗?”史天晴问道,脸上显得有些失望,虽然他记起来的事情并不多,但那也是他费尽力气才办到的。可现在看来,好像司马浩天并不在意。 “你不要难过,他现在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只不过需要核实一下。想必明天他便会打个时间来这里。”七月小声安慰着史天晴,他一心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何会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场。 七月也曾想过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可不过现在还活着,却也没有像他那般急迫想知道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如果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她也想回到原来的家中,看一看蓝城西。哪怕就是看上一眼也好。 只不过,她不懂那个记忆中的家是不否真的存在,而曾经所谓的家人,他们是否还在。 “你今天真的没有进停尸房吗?”史天晴看了看七月,虽然她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但想着即便进入停尸房她也没有理由会呆上如此长的时间。 “当然没有,我去完警局之后,就去找楚玉了。”七月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沉思之中的史天晴。 “那就是有灵体接触过你。”史天晴说道。 “那也不可能呀,你忘记我能看到你们了吗?” 七月不知道史天晴为何如此刨根问底,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味道来源何处。 “你怎么了?” “你身上的一定是恶灵的气味,我不会弄错的。”史天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七月睁大双眸疑惑地问道:“恶灵?” 她说完嘴角上扬出一抹笑意来。 “就是那些冤死的灵魂,因为一口怨气存在。所以一直四处游荡。” “看来,他们过的也挺悲惨的。” “你真的是太天真还是太傻。你知道他们以何为生吗?”史天晴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七月。 七月木讷地摇了摇头,见史天晴张了张嘴。又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和你说,我怕吓死你。我要去睡了,晚安。” 七月还没来得及回应,原本站在眼前的史天晴突然瞬间消失不见了。虽然他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不见,但是她依旧还是不有习惯把他当成鬼一般对态。 她叹了一口气,要好好地把身上难闻的气味消理掉,想必得泡上个好久。她走进洗浴间的门口时,脚上一滑。意外的竟然没有倒下来,仿佛有一双手推了她一把。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她拍了拍胸口,心里还有些惊心胆战。 第66章七月与无名共度一夜 七月醒来浅浅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无名英俊帅气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容。 七月揉了揉双眼,以为处在梦境之中。翻了个身子又闭上了双眼。 “还准备继续睡下去吗?” 无名伸手掀开了盖在七月身上的被子。七月突然惊醒的坐起身看着无名。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的一角。 无名看着一脸惊惶失色的七月微红的脸庞,即便她穿了一件睡衣却还是若隐若现的看到了她胸前白皙水嫩的肌肤。 无名不为所动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道:“今天可是老太爷出殡之日,你这么赖在床上适合吗?” 无名望了一眼七月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仿佛被遮住了光芒变得深沉。 七月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说道:“你怎么随便进我房间。” 无名用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冷地说道:“进自己的房间还需要说的吗?” 七月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四周,才发觉她怎能会睡进了无名的房间内。明明昨晚睡在了自己的床上,难道梦游不成。 “我怎么会在这里。”七月自言自语的说道,站在一旁的无名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那你昨天睡哪里了?”七月抬起双眸看向无名。 只见他的嘴角上扬,冷冷的笑着说道:“当然是自己的床上。” 七月一时语塞,昨晚究竟自己怎么会跑进了无名的房间,发生了什么她毫无印象。 她低垂下眼帘不敢抬头看无名,心里有些忐忑,她一直惧怕无名。是因为他平时总着板着一张脸,今日去难得一见看他露出脸笑容,即便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可毕竟是她闯进了无名的房间之内。 无名皱了皱眉慢吞吞地说道:“你是准备赖在我床上不走了吗?” 七月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虽然她的卧室只是在无名的隔壁,可是回想到竟然与无名共处一室整夜,在旁人看来想必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何况爷爷才刚刚过世,如若现在出门被他人瞧见了,她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七月胆怯的抬起双眸看向无名小声地说道:“现在外面有人在吗?” 无名看向七月,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怎么都敢跑进男人的房间里过夜,还怕被别人瞧见了吗?” “我又不是故意走错房间的。”七月露出愤怒的眼神,从床上站起身。 无名将七月拉入怀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呆在这里,我去给你拿衣服。” 七月看着无名走了出去,虚弱的瘫坐在床上。但是心底还是感到困惑不解。 果果坐在七月的房间的床上,娇小可爱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嘲讽般的笑容看着走进了眼神清冷的无名。 “如此大好机会怎么就错过了。” “妖性难改。” 无名对着果果冷冰冰的说道。 果果挑起眉,脸色露出玩味的笑容。 “让你一亲芳泽,还不懂的感谢我,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怎么时候不好选,偏偏选择这个时间。” 无名英俊的面容眉头蹙起,显然不太满意果果此时的安排。 “如果不是发现她体内那白光的涌动,我怎么会把她丢到你床上。让你白白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果果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她深知无名的为人,但是情到浓时万一无法自拔。那他可就真的破了戒。而之所以让他们单独相处也是想让无名彻底心死,因为即便七月爱上她,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放弃千年的修炼。所谓的天劫倘若不能化解,那倒不如让它来的早一些。 “我来拿衣服。”无名心底带着一丝不悦,还有些莫名的忧伤。他一直对七月保持着距离,也是生怕情深长埋,最终无法自拔。可自从知道她跟随着司马浩天回家,他发觉原来不管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看到七月和其他的男人过于亲密之时,他的心底就感到烦躁不安。 昨夜她躺在他身边之时,他更加确定。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控制住自己那可怕贪婪的念想。 “已经准备好了。” 果果指了指床角处推放整齐的衣服,抿了抿嘴唇说道:“她身体里的能量究竟是何物?” “我不知道。”无名坦然相告,只是眼神之中的忧愁又添加了少许。 “这世上还有你不懂的人。真是奇怪。”果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名,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果果挑起眉看向无名。 无名稍稍眯着眼睛看向果果,眼神危险而噬人,果果撇了撇嘴说道:“先说好的吧。” 果果清了清嗓子说道:“司马浩天对你成不了威胁,他抢不了你心爱的女人。” 迟疑了片刻后,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坏消息,他之所以抢不你的女人是因为她马上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嫁人?谁要嫁人?”无名望着果果,一脸困惑的问道,带着几分质疑。 “难道是我不成。”果果眯着眼睛露出天真般如孩童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无名不忍直视,真是不知道,这只狐狸仙了千年怎么就不能换个模样。而对于她刚才所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不信吗?”果果看着无名一脸不动于衷,想必他以为她只是同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整天说谎骗人小狐狸。” 无名拿起衣服,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妖精真的太会骗人,说假话的时候如此认真。 果果看着完全不愿搭理她的无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七月在无名的房间内着急着等待着,生怕有人突然间出现,所以她便提前一步将无名的房门琐了起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一种煎熬,而此时她听见有人在转动着门把手。随后听见无名轻轻咳嗽了一声,看来他好像比她更害怕让人发现,自己留宿于他的房间内。 好像至始至终,无名对她都是保持着特有的距离,虽然与他人无异。但是他可是爷爷请来照顾自己的人,为何还要如此疏离而陌生。对于无名的身份,也让七月感到好奇。 “你在干嘛,为何要琐上门。” 七月听到无名的声音有些高,急忙踮起脚尖,捂住了无名的嘴巴。单簿的睡衣紧紧地握在他温度的身体上。 无名的心此时狂乱的跳动着,一直以来,他都不懂人类的情爱,那种虚无飘渺而又不切实际而存的感情真的能够维持一生,他常常会怀疑和困惑,直到他遇到七月。 “你声音小一点,楼下有好多人。” 无名拉开了七月的手,看着她坐立不安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时刻,他一定会让居宅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留宿于他的房间之内。这样一来,便也可以赶在对她别有用心之人。而现在时机不对,倘若与她有了关系,接下去对于居明的财产分割,一定会存在分歧与矛盾。虽然他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居半夏,她也不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但是他不能保她一世安稳。他不愿让她受颠沛流离之苦,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如此特殊,出去工作想必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收留曾经一个大小姐。更何况,以她现在的体质,怎么能让他放心的下。 无名想到接近天劫的日子越来越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的七月。如果当真他突然消失不见了,凭那只孩子大小的小狐狸,又怎么保护好七月,又如何能够免于家族利益之间的尔虞我诈。 七月看着无名一张冰块一般的面容,真是可惜上帝赐给他的这么好的皮囊。也不懂得好好利用,反倒那双眼睛却像一把利剑一般,瞬间就可以杀死所有藐视他的一切人。也许正因为他如此冰冷的个性,所以居宅里的人都他避恐不及。而自己却好死不死地,晚上竟然跑错了房间。 “你是想用耳朵听,楼下有几个人吗?” 七月忽然愣住,拿起无名手中的衣服急忙奔向了洗漱间内,只是她忘记提醒无名拿衣服的时候也别让人瞧见了,而现在想来已经晚了一步。 七月换好衣服,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居梦欣不知何时出现在无名的房间内。 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却听见居梦欣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七月显得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有事来找无名。” 居梦欣看着眼前的居半夏支支吾吾半天才抛出那么简短的话来,带着嘲讽的笑。她真是小看了她,原以为她对莫煦用情至深,却未想到莫煦走了,来了小警察。小警察走了又勾搭上了无名。只是令她搞不懂,现在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介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我爸在四处寻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居梦欣没有好眼色待见七月,不过比平日里少了几句冷言冷语。七月能够了解居梦欣的心情,就如同别人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把所有的委屈与怨恨都轩嫁在她的身上。而她并没有因为她的恼羞成怒而责怪过她丝毫,所以在其他人的眼中,居半夏才更像是姐姐,反倒居梦欣有些蛮不讲理。 无论生于在哪个环境之中,只要是家族里,同龄人之间都会被拿来比较。而居梦欣与居半夏根本没有任何可比的可能性。居半夏天资聪慧,容貌气质都无与伦比。虽然居梦欣模样也姣好,却少了自己独特的气质。至于才学与能力更于居半夏无法相比。 “找我?”七月愣住,抬头看了一眼样貌极为出色的居梦欣,其实居梦欣除了偶尔奚落她,她并不是个厉害的狠角色。甚至可以说,她太过愚蠢。只是她一直不懂,为何居墨轩如此聪明睿智的一个人,为何拥有同样血脉的妹妹却如此愚昧无知,愚蠢至极。 “对呀,说要和你讨厌一下你的婚事。”居梦欣抬起双眸带着一股鄙视的笑。 “我的婚事不是说要取消吗?”七月一头雾水。 “和莫煦的是要取消的,但是没说你不能嫁给其他的男人呀。” 居梦欣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样,好像能够让居半夏早已嫁人,成为她一生中最大愿望一样。 无名转过头紧拧着眉头看向居梦欣刻意加重了质疑的口吻:“我怎么不知道,她要嫁人了?” 无名感到很烦躁,胸口闷闷的。他有想过她会嫁给别人的一天,只不过从未想过那一在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七月木纳地站在原地,她终于明白为何居半夏不愿意再当居半夏,原来有些事情,她连反驳的权力都不曾有过,就这样活生生地给卖了吗?之前卖给了莫煦,而后又卖给了一个连一次面都未见过的男人。 “放心,虽然你不是真正居家的人,我爸说过不会亏待你的。你的嫁妆我们会为你备齐。快点下去吧,我爸还在等你。”居梦欣说着走向了门外,到出口处时,她扭过身淡淡地看着七月说道:“具说那人姓筱,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户。看来以后你得过的拮据些,对了好像传说那男人还有一个女儿呢。” 七月听着居梦欣的冷笑声,一点点散去。她摊坐在床沿边上,脸上的神情显得异无助而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绝这门已经定下来的婚事,明明前一段还没结束掉。现在怎么又凭空出现了那么一个人。 无名站在七月的身边,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道:“走吧,我陪你去。” “我可不可以不嫁人。”七月说着,仿佛内心被戳了好几个洞,强忍着疼痛。 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砸在了手背之上。 无名看着正在哭泣中的七月,他不知如何安慰她,见她没哭多久便收住了眼泪。嘴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仿佛刚才那痛哭的人与她毫不相关。如此倔强而又坚强的七月让无名的心泛滥地生疼。 “姐姐,姐姐。”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果果小小的身子朝着七月的方向跑来,带着无比兴奋的表情说道:“姐姐,那个姓筱的来了。” 第67章筱晓的突然来访 果果一脸兴奋不已的看着双眸有些微红的七月,又将目光投向于无名的身上。无名嫌弃的瞪了她一眼,她撇了撇嘴望七月的怀里钻。 看到两人此时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开口询问,生怕说错了话又招来无名的一顿数落。 她轻轻地拉了拉七月的衣角,小声的说道:“大伯让我喊你快下去。” 七月点了点头,抬起困惑的双眸看向果果。 “你刚说楼下谁来了?”七月疑惑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些许惊奇。 换成一般时候,居文宇可不会刻意来叨扰她,而现在爷爷才过世,一堆麻烦就寻找她而来。想想就让她感到忐忑不安。不仅仅是因为她根本不是居半夏,更因为她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嫁人了,哪怕对方是任何人一个人。她都是嫁不得的,她不愿害人害己。 “筱晓。”果果声音中依旧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紧张与好奇。毕竟那可是隐形的大富豪,只不错知道的人少的微乎其微。如果居文宇当真知道了他的身份地位,怎么会白白把这快宝玉拱手相让。 “那我们快点下去吧,免得别人一直等着。”无名轻声说道,望着一脸忧伤难掩的七月。心底有些怜惜不已。 只不过那只小狐狸说过的话,竟然是真的。他从未想过居文宇竟然如此着急的想要把居半夏赶出家门,找个嫁出去的借口再好不过。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关于那份遗嘱中的一半但是对于另外的一半全然不知。想必此时大家都在沾沾自喜,终于可以守住了大部分的家业,还没有落入居半夏这个外人之手。 他们转身走出了房门,无名不知怎么就突然寻到了这么一个人娶了半夏,想必也花费了不少精力与金钱。可是他看不懂那只千年小妖为何双眸里满满地激动,好像遇到了稀奇的宝物一般。 刚走下客厅,却见居家所有的人都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她听见有人小声的唏嘘议论的声音。 “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美男。” “是呀,他和无名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比呀。无名最多也不过是个下人,怎么和他比。你看人家着态度着说话说的滴水不漏的。” “可惜了小姐,嫁进去就的当后妈。” “后妈怎么了,总比没脸没份地呆在居家吧。现在谁不知道,她只是个野种。” 年长的管家与伺候姑姑的奶妈在一旁小声地议论着,眼神一直往人群缝隙里张望着。却没有发觉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无名与半夏。 七月抬起头看向无名,感到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真想好意地提醒一下那还在不停絮叨着两个人。只是看着无名那张冷漠的脸,顿时哑了声。 无名的脸色一直火辣辣的,隐忍着愤怒。果不其然狗随其主,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不知为何,一向没有怒气感觉的自己,最近却常常被这种不安的情绪所困扰。尤其是提及到居半夏的时候,他就怒火攻心。 果果抬起双眸看向全身上下散发着愤怒气味的无名,即便她没有用她敏锐的嗅觉去观察,但是她还是不经意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以及那股淡淡的相思之味。明明人就在他的身旁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念着她,这是何等的痴情。 果果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仿佛在提醒着旁人不要再继续言语下去。关于居半夏的身世府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堪入耳的话都不甚传入了她的耳里。虽然她听着有些气愤不已,但是七月本就不是半夏。想必她也不会介意过多。只不过无名却难以介怀。她真的害怕失手万一无名控制不住,一手就拍死了那两个多嘴妇。倘如在人间被囚禁于牢狱之中,那也丢尽了天行者的脸面。 突然想到曾经被无名关入他那本无字天数内数年,心中不免着实有些委屈。 “以后也让他尝尝被人囚禁之苦。” 果果抬起双眸看向无名在心底小声地说道着。而此时刚刚还讲的津津乐道地喜笑颜开的两人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无名脸色露出不悦的神情,急忙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好像无名那双严厉的眼神会生吞活剥了她们。 而无名在她们转身时刻露出了一丝冷冷的嘲笑,算是一种刻意的警告。 七月一直低垂着眼帘,心底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一般,让她感到压抑的很。 突然一双黑色发亮的皮鞋映入她的眼帘,耳边传来磁性动听的声音。 “好久不见半夏。” 七月抬起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无与伦比魅力的光芒。他的面容平静,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嘴角上扬双眸静静地看着七月。 站在七月身后的无名脸色一沉,看着有些不自在的七月。而此时众人的眼光显得有些惊讶。也许从未想过站在面前潇洒倜傥的男人于半夏是熟悉的。更加让人晃眼的是他那辆豪车以及全身上下贵到让人惊讶的着装。就他手上的一块手表想必就能买下整个居宅。 七月在脑海中翻找着关于眼前男人的一切,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小爱的爸爸。” 男人抿了抿嘴角,笑着说道:“筱晓。” 他伸出了手,七月微微一愣,如此好看的手真的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个男人的手。 七月伸出手轻轻地握上去,他的身上有股谈谈的香水味道,眼神温暖人心。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让人感觉到魅力难挡。如此好看又富裕的男人怎么会找不到妻子。 七月看着他的眼神一时之间竟然忘记缩回抬起的手,倒是筱晓很有绅士风度的放下。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居文宇急忙的说道:“半夏,还不快点带筱总进屋。” 居文宇根本就不懂筱晓是何人,自称是相亲网上看到替半夏发布的征婚信息的时刻,便打来电话说他愿意娶半夏为妻,连面都没有见过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他原本以为筱晓生活拮据条件不好,还有个生病的女儿才会至今未娶。却没料想到他竟然如此富裕,长相人品都数一数二。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还砸在了半夏的头上。 想到此时,他便有些后悔。倘若当初他放上去的信息不是半夏而是自己的女儿居梦欣那他做梦都会笑醒的。 站在角落的居梦欣原本想着看一场热闹,却为想过却见到了如此英俊潇洒的男人,没想到让居半夏捡了个大便宜,心中实属不悦。只能隐忍着随同众人走进屋内。 进入屋内,居明宇开始一一介绍居家所有的人。极力推荐的就是他的女儿居梦欣。毕竟眼下他虽然说想娶的人是居半夏,但还没板上钉钉之前,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居梦欣今日穿了条普通的黑色短裙,没有化妆的面容显得暗淡无光。可是却依旧无法遮掩住她完美的身材以及他父母赐予她精致的五官。如若不是她的性格,想必早已经嫁人豪门当上了阔太太。 居明宇深知即便拥有完美的面容和气质但是性格太过重要。他可不希望居梦欣步他妹妹居雨荷的后尘。待字闺中,独守一生清冷寂寞。 果果见七月有筱晓陪同着,便独自找了个楼梯在台阶坐在上面看着不远处的七月。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此时居墨轩看着年纪轻轻地果果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觉得可爱又可笑。 “怎么不坐沙发上去。”居墨轩蹲下看着果果,伸出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果果嘟嚷着嘴一脸的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豪车。就从后门进来了。那车是谁的?我可不记得我们家认识这么有钱的亲戚。” 居墨轩说道,目光眺望远处。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只不过离得较远。看不清他的模样。他所能见到的,是他的父亲看来特别喜欢他,一直在坐在他的身旁。过分的靠近,那可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居半夏新未婚夫,长得真帅还有钱的很。”果果喃喃说道。能嫁这种人可是身为女人最大的满足了吧! 居墨轩看着果果一本正经的模样,可爱极了。只是微微一愣,轻轻的皱了皱眉。 “新未婚夫?谁的?” “半夏呀。” 果果一只手托着下巴抬起双眸看着坐在她一旁一脸惊讶的居墨轩。突然发现居墨轩的侧面也如此的好看。仿佛像从动漫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只不错作为一名警察太过可惜了。倘若做个明星,想必早就红遍大江南北。 “我怎么不知道,她何时多了一个未婚夫?” “那你可得问问你爸去。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果果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 居墨轩没有言语,只是握住的手心,指尖深深地扎在了肉上。 “真是不知所谓。” 他突然站起身抛出了这几个字,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气愤。 果果叹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本想着找个地方眯上一小会,而现在看来又即将上演一场好戏。终于还是有人愿意为七月打抱不平。 “爸。” 居墨轩走向居文宇,居文宇身体微微一震,而此时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惊讶。他早上安排居墨轩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其实是有意让他回避。可没想到此时他却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回来了?” 居文宇看着朝着他走来的居墨轩,心中感到有些畏惧。即便身为他的父亲,他感到居墨轩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他不想在别人的面前和居墨轩争吵。因为他明白居宅内真正关心和爱着居半夏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儿子居墨轩。 居墨轩之所以会敢回来,是因为他回公司的路上无意之间路过被人从楼上浇了一盆水,他全身湿透了只能被迫回来换身行头。 而那个一心想瞒着他要把半夏嫁人的父亲对着背对着居墨轩的人说道:“这位是我的儿子居墨轩。” 筱晓转过身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居墨轩,露出礼貌而疏远的笑容。缓缓伸出手,说道:“不好,我是筱晓。” 居墨轩没有伸出手,眼底露出一丝鄙夷不屑的表情。随即他伸出手,缓慢地说道:“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只不过这个时间点您是不是搞错了。” “墨轩你乱说什么呢。”居文宇皱着眉,凌厉的眼神看向居墨轩。 “难道不是来参加爷爷的入葬仪式的吗?” 居墨轩明知顾问道,脸上还露出一脸困惑的神情。坐在不远处的果果正捂住嘴巴一直偷偷的乐不停,虽然她并不讨厌那个自称筱晓的男人,但是她还是不愿居文宇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赶走七月。 “我来此有二个目的,居少只是说对了一半。”筱晓面容平静地说道,根本就没有将居墨轩的无理放在心里,反倒淡定自若。 “那还有一个目的是?”居墨轩没料到筱晓如此霸气的回答。一时之间轻视了眼前的男人实属难得。 原以为富家公子都不懂的礼仪谦卑,可他到是个例外。 “听闻居老太爷病逝,他最宠爱的孙女失去了依靠,居总想为她寻的好的归宿。而我便同意了这门亲事。今日前来只是想为此事定下个日子,好娶半夏过门。” 筱晓说道,眼神望向居文宇,居文宇立即点头附和。 居墨轩未料到他竟然把自己的父亲说的如此完美,一直竭尽所能的为了半夏的幸福而不辞辛苦。冠冕堂皇的话确被他说的如此动听。 “爷爷刚刚过世,想必半夏一时之间还没有做好嫁人豪门的准备。更何况她本就有婚约在身。也不能一时应了两门亲事。倘若传了出去,居家的名声就败在了她的手里。想必她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居墨轩缓缓地说道,眼神看向了站在筱晓身旁的七月,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彷徨。 “半夏之前的那门亲事,我会替他解决。即便出现了任何问题都由我一人承担。” “你想娶谁都可以,但是前提是那人是否愿意嫁你。我听说答应这门亲事的我爸可不是半夏。” 居墨轩微微提高了音量,然后一手将七月拽到了身旁。 “你是否愿意嫁给他。” 七月抬起双眸看了一眼期待着她回答的筱晓,低下头怯生生地回答到:“我不愿意。” 屋子内顿时寂静无声,七月仿佛能听见心脏不安的跳动的声音。虽然她知道,即便她不愿意但是居文宇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同意这门婚事,就如同她与莫寻煦之间一样。只不过,那时的居半夏是真心喜欢着莫煦的。 对于筱晓,她所知道的只有筱晓的女儿筱爱。 莫煦站在屋外看见了筱晓的车,他的心底微微一怔,内心却感到异常的恐惧。他抬起修长的双腿迈进屋内的时候,他的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屋内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他尴尬地一笑,按掉了手中的电话,独自走进了居宅。 第68章居宅陷入的危机 莫煦嘴角一勾,深邃的双眸中带着若隐若现地笑意,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筱晓说道:“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莫煦伸出手,筱晓微微一怔,出于本能的礼貌,露出一视同人的笑容。 “”莫少你怎么来了。“”居文宇一脸的尴尬,毕竟莫家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得罪的起的。原本没想到筱晓如此着急的想娶半夏,更没想到莫煦也不请自来。其实他早已经向媒体透露关于退婚一事,可偏偏没有任何媒体发布任何关于信息,即使他暗中派人拍了关于半夏与其他男人的照片,原本想着旧事重提,却没有一点风声动静。想必没有敢得罪莫家。而此时两人面面相觑,着实出乎了他的料意之外。 居墨轩看着一脸不知所措显得慌乱的父亲甚是觉得可笑,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早就预料得到。想到此处,心底心灾乐祸地偷偷地笑着。他应该也喊上司马浩天,那样三人对视,岂不是更加有趣。 七月未想到会在如此情况下再见莫煦,而此时她就站在他的身旁,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她抬起双眸看向他,他也正凝视着她的双眸,温暖如初。 “”最近过的可好。“”莫煦轻轻地问道,抬起手抚过遮挡在她眼前的秀发,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七月能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让莫煦感受到她的惶恐,她的不安。原来,她一直都还不曾放下过他,难道她曾经伤他至深。但是她不是他心目中所爱的女人,她只是曾经深爱着他的男人。 七月抬起双眸,面容显得有些清冷,她淡淡地回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你们请自便吧。“” 她转身绝然离去,不顾居文宇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只是紧握着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着,果果看着七月脸色有些不安,尤其见到居雨荷紧随其后,便也小跑地随着她上了楼。回过头看向站在客厅里顿时沉静的客厅瞬间又响起了居文宇的声音打着圆场。想必心底一定责骂着七月如此不顾忌他的面子。只是他不懂,现在的七月早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居半夏。 “”半夏,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快点随我下去。“”居雨荷脸上显得有些不悦,苦口婆心地接着说道:“”你看那筱晓举止谈吐都非一般的人。“” 七月原本只是想独自一个人安静的呆上一会,却没想到居雨荷一直在她的耳边不停地碎碎念着。 “”姑姑,我真的有点累了。“”七月小声地说道,露出无助而委屈的神情。居雨荷心知度明,她就是根本就是不想嫁人,更不想离开居宅。 “”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居雨荷冷冷地说道。七月从未想过一向对她关怀体贴的姑姑现在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人。如若让居半夏知道,一向宠爱她的姑姑原来从没有真心对待过她,那又是何等的心寒。拥有后的失去才最可悲。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犯同样的错。 “”姑姑还是顾好自己,像我如此不争气之人,为我费尽心力那也不值得。有恩我不见得会报,但眦睚必还。“”七月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站在一旁的居雨荷涨红的脸宠充满着怒气。正要爆发之际却不料筱晓竟然站在了半夏的屋外,即使没有关门,他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居雨荷强忍着怒气,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转脸望向出缓缓走进来的筱晓露出明媚的笑容。 居雨荷原本愤怒的脸庞上此时却挂满了笑容,看着七月一阵心里发毛。筱晓看着七月茫然无措的神情,柔声细语地说道:“”打扰到你们了吗?“” 七月清了清嗓子,浅浅地开口道:“”没有。姑姑只是说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居雨荷原本想狠狠地瞪上她一眼,可是又顾忌筱晓在场。虽然她不知他何等身份,但他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到居家,明眼人就知他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连莫家大少爷都对他另眼相待,此人的身份地位想必超出了意料之外。 “”半夏你和筱总慢慢聊,姑姑不打扰你们了。“” “”好。“” 听到七月的回答,居雨荷稍微地安心,她只盼着居半夏早日离开居宅。据她所知只要她嫁出居宅后,所有的财产都会回到她和哥哥的手中。哪怕他们争个你死我活至少也不用便宜了这个外人。 七月看着离开的居雨荷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而此时站在她身旁的筱晓露出一脸狡黠的笑。 “”看来你身上的警惕不是因为我。“” 七月听到筱晓所说,嘴角挂上一抹甜甜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筱晓微微地有些脸红。看着眼前的筱晓,真是好看到让人窒息。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脸海里一直呈现出的却是一个小女脸天真的面容,眼里带着忧伤却笑得倔强。 “”小爱还好吗?“”七月看着坐在床上晃动着小脚的果果,抬起明媚的笑脸正凝视着筱晓。不禁让七月想起属于居半夏记忆中的那个如同果果一同年龄的小姑娘。 筱晓抬起双眸笑着摇了摇头,双眸里带着许些悲凉与深痛幽幽地说道:“”还是如之前一样。“” 七月不知所何安慰眼前带着笑意却又显得格外悲伤的男人,只见他抬起头看向七月,眼神温暖的很。 “”半夏,你还好吗?“” 七月微微一怔,在原主的回忆里翻找着关于他们共同的记忆,只是她并没有发现居半夏与筱晓有任何特别之处,除了她对筱爱格外的宠爱与疼惜。筱爱从生下来之后,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而她从小就患有吸血鬼症。惧怕阳,暴露在阳光之下,身体就会水泡,会感到疼痛和灼热。她的面容总是惨白而冰冷,只能整日呆在阴暗的屋内,身体常常虚弱的让人感到害怕。 “半夏,其实我想娶你是因为小爱。” 七月微微一怔,困惑地看向站在身边坐下来的筱晓脸上的神情露出一丝的疲惫,却还是习惯性地扬起微笑看着七月。 “”小爱说她想让你成为她的妈妈。但我知道,你心有所属。只是不知为何要与莫家退了这门婚事?“” 七月撇了撇嘴回道:“人总会改变的。” 那你可曾想过,你退了莫家的婚事,即使莫煦有意放过你。但是居家还是毁了莫家的名声,藐视了家族存在的地位。筱晓淡淡地说道,眼神看向微微被自己话语惊吓住的七月。 七月沉默着,她从未想过这一点。但筱晓说的话不无道理,莫家是新城中的名城大户,即使莫煦同意了她退婚,可是莫家那些长辈又怎么心甘小小的居家竟然如此无视他们的存在,分分钟都可以将居士集团毁于一旦。虽然她不可能嫁给莫煦,但如果不是居明临死前的叮嘱,她还留有时间与莫煦周旋。可眼下,婚期已近。而爷爷死前当着众人的面强行要求她退了婚约,终究是为何。她心中也感到疑惑不解。 “但是我可以帮你。” “”条件是让我嫁你吗?“七月的眉头不悦地拧起,虽然她对筱晓并没有厌恶之感,但是如此趁人之危,她心底还是感到十分不悦。 “”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但的确有一个条件。“”筱晓一脸笑意地看着七月,望着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缓缓地说道。 七月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冷漠地应了句:“条件是什么?” 她不知竟然在筱晓的眼里,她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你可以偶尔去我家看看我的女儿小爱吗?她可惦记你了。” 听到筱爱所说,七月为自己把眼前的男人想得如此居心不良感到自愧不如。他所提及的要求,哪里算得上是要求。她低沉着声音问道:“为何要帮我?” “因为想娶你啊!”筱晓满脸的笑意,可是那样的笑容却让七月的心感到莫名的悲凉。她知道,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女儿筱爱。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筱晓微微眯起了双眼,看着沉默不语的七月说道。一直以来,居半夏对他好像都保持着特有的距离,礼貌而疏远。有时他常常会想,他们是同类的人。都不敢用真心去面对一切,因为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背叛,害怕别离。宁愿孤独的活着,也不愿打扰到任何的人。 七月看着筱晓转身离开的背影,孤独的不像话。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房门关了起来并且琐上了。虽然她知道,即使是上了琐。要来的人还是会来,她根本没有办法能够阻止得了。更何况被丢上云端的居文宇现在又要被狠狠地摔在深渊之中,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 “姐姐,你真的要和莫煦退婚吗?”果果从床上走来下,一只软嫩地小手轻轻地拽着七月冰冷的手。抬起了双眸,长长的睫毛让七月好生羡慕。 “如果姐姐离开了这里,你。”七月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果果虽然是她捡回来的,可是她与无名之间的关系。想来,即使她被赶出了居宅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够好好地照顾眼前乖巧懂事的孩子。 “姐姐你要去哪里?”果果一脸惊奇地看着七月,好像特别的兴奋不已。 七月摇了摇头,如果被赶出了居宅,她又能去哪里。她所认识的也只有楚玉和司马浩天。 “要带我一起去吗?”果果一脸恳求地看着七月,七月蹲下看着眼前娇小可爱的果果,她不懂为何想到要离开果果,内中竟然有些疼痛与不舍。 “半夏,开门开门。”居文宇在门外叫喊着,七月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只是未想到却如此之快。想必莫煦与筱晓前腿刚走,他便迫不及待地前来兴师问罪了。 居文宇满面怒气地看着站在一旁低垂着眼帘的七月,而果果站在一旁爱莫能助的目光看着七月,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七月的手,仿佛生怕居文宇生吞活剥了她。 居文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你,两个未婚夫都给你气跑了。” 七月沉默着,心里感到沉闷的很。却无力去反驳,生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看到七月如此面容平静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反正莫家和筱家选哪一家,你自己看着办。”居文宇严厉的眼神,狠狠地抛出这句话来。 七月微微一怔,抬起双眸看向居文宇,急忙问道:“爷爷不是说让我退掉莫家的婚事吗?” “莫家不点头,能退得掉?不然我何必想着给你找好下家。” 莫煦不愿意?七月问道,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二年之前他拒绝的如此绝决。而现在却有一幅于心不忍的模样。她真的看不懂他对居半夏究竟是何心思。但她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那个叫七月的。哪怕只是记得。 “何止不愿意,他甚至巴不得立马娶你进门。眼下不是你爷爷离世,想必聘礼都已经送到门上了。” 居文宇说道无耐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他也不懂一向对莫煦宠爱的父亲,怎么会让半夏退了这门亲事。难道就不曾考虑过居家会落到如何地步。原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板上钉了钉,即使莫家不同意也无计于事。可是却没料到两人竟然同时出现在居家。而现在又一同纷纷离去,愁得他心神不宁。居明的离世,已经让股市大跌。如果一旦再招惹到这两家其中的一家想必居家哪有可容身之地。 居文宇看着依旧保持沉默地七月一脸无助地表情,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语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安说道:“其实我不是逼着你嫁人,只不过眼下你是想看着居家倒了,还是嫁入莫家或者筱家。你看着办吧。” 倒?七月一脸困惑的看着居文宇,虽然居家算不上家大业大,但是也算得上是豪门,怎么可能说倒就倒了呢? “之前公司出现融资问题,虽然后来居墨轩解决了,但是有一点他不懂,居家大部分的财产都已经抵押给银行了。而这两天股市大跌,有人在暗中偷偷收纳居士的股份。”居文宇脸上的严厉退散干净,剩下的是一脸疲惫,仿佛在一瞬间衰老了几数。 “虽然你并不是居家的人,毕竟居家抚养你长大。你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居文宇抬起双眼看向七月,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七月缓缓地开口道:“我不可以嫁给莫煦。也不会嫁给筱晓。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干涉到居家。” 虽然七月不知道筱晓的身份地位,但是她相信他言出必行。 可是现在我需要一笔资金,不然居家撑不到三天。居文宇回答道,语气比刚刚平和了许多。 “需要多少?”七月问道,看着一脸苦闷地居文宇。 “三千万。”居文宇说出口着实让七月吓了一跳。 第69章白希泽的身世 三千万。七月嘴中喃喃自语,瘫坐在床上。不要说三千万,就连三百万的存款她都没有。她要去哪里凑这三千万的赎身钱。以居文宇的口气,她不可以想居家不顾,要么就嫁人。要么就想办法凑起三千万。 果果看着居文宇走后,七月便躺在床上一直唉声叹气的模样,心里嘀咕着三千万究竟是多少钱。她爬床上小声地问道:“姐姐,三千万很多吗?” 七月看着一脸稚嫩懵懂的果果,嘴角边牵起一抹苦涩的笑说道:“我也不懂那是多少,但至少有这半个房间了吧。”七月叹了一口气,一脸无精打采着。七月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么多的钱,毕意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的钱。忽然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抬眼一望,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白希泽看着一脸呆愣住的七月微微一笑,:“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七月脸上的惊讶已经消失不见了,想必今天这样的日子能来居宅探望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她伸出脑袋看着白希泽的身后,看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楚玉的身影。眼神中显得有些失落。 “楚玉没来是不是有些失望。”白希泽开口问道,眼神冷冷地扫过四周的一切。好像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稍微地心安了点。看来对方还不到无孔不入的地步。只是他没有从半夏的眼中看到忧伤,整个人却显得异常烦躁忧愁。 怎么了?白希泽问道,眼神却看向了坐在她旁边的果果的身上。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果果圆圆的脸,笑着说道:“几日不见,你好像变胖了不少啊。” 果果没有在意只是扬了扬嘴角,露出得意的笑。眼神轻轻地瞥了一眼浑身上下散着哀怨的七月,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白希泽问道:“白医生,你有三千万吗?” 七月未想到果果竟然会开口问白希泽,急忙露出尴尬的笑容。心底想着就连楚玉都拿不出三千万,更何况是她那不受宠的哥哥白希泽。除了莫煦与筱晓谁能眼睛不眨一下的拿出这么一大笔天文数字。 “这么多钱呐!”白希泽口气里显得有些惊讶,但是确依旧保持镇定自如。 “这可是姐姐的卖身钱。”果果小声地说道着,看着七月摇了摇头,一脸苦笑道神情。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说,不过想想的却也是。三千万的聘礼,她真不值。居文宇真的是太高看了自己的价值。这笔钱即便是莫煦也是割了他身上的一小块的肉了。 “卖身钱?”白希泽眼神里微微一颤,不解地问道。 “别听她乱讲。”七月辩解道。更不想让白希泽觉得自己没能办到他而无颜以对。 “我哪有乱讲,不是大伯说如果你拿不出这笔钱就要非逼着你嫁给莫煦或许筱晓吗?”果果嘟嚷着嘴说道,眼神望向白希泽,拉着他的衣角撒娇卖萌的说道:“帅哥哥有三千万吗?” 七月一脸无奈地将果果拉回了自己的身边,真是童言无忌,那可是三千万,可不是三万。急忙替白希泽说道:“你以为白医生是开银行的。这大笔钱别说他没有,即便他有我也拿不得。” 三千万她拿什么还? 白希泽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看着七月缓缓地说道:“看来居家是铁定心思要把你卖了。” 七月冷冷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可惜我值不了这么多钱。” “哪里不值,我看价值千金。”果果说着小脸上扬起骄傲。 白希泽没有言语,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打个电话,一会就来。” 七月点了点头,看着白希泽转身走出了屋,小声地和果果说道:“以后不准和别人提及此事,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不是谁都可以拿出来的。” 果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想着不就是三千万,让无名随随便便从无字天书里放出个妖,取其内丹不就有了,何苦还在那愁眉苦脸的。只是以无名的个性是不会滥杀无辜何况还是有违天理之事。想必他也不会答应,即便把自己卖了他也不愿做出残害生灵之事。 白希泽出了房门,按下了手中已经烂背于心的号码,没过片刻对方便接通了。 “我急需三千万,如果可以我就来研究室。” 白希泽冷冷的说道,电话那端的人露出笑声。 “好。一言未定。钱我二十分钟后转你账户上。” 白希泽挂上了电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居半夏的房间内。 七月看见白希泽回到房间内,缓缓地开口问道:“楚玉呢?” 白希泽想要说的话顿时卡住在喉咙深夜,显得有些不自在地开口说道:“她最近被禁足了。” “禁足?”七月微微一怔,楚玉的父亲一向对梦玉百般呵护,即便她的常常任意妄为,但还是对她宠爱至深,从未提及过有禁足一事。 “她做了什么事吗?”七月抬起双眸有些担忧的看向神情若有所思的白希泽。 白希泽摇了摇头,眼底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她没事,就是没事喜欢调查调查一下事情。你知道,父亲怕她早晚闯出什么祸事来。放下,你爷爷的送葬仪式,她会和父亲一同前去的。” 七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楚玉总是喜欢偷窥别人的小秘密,看来这一次她所调查的人想必不好惹。连她的父亲却动上了真格,她不禁有些好奇,楚玉究竟知道了什么样的秘密。 白希泽看着手机响起,一串数字点亮了昏暗的屏幕。他唇角微微地上扬起,看向坐在一旁的果果说道:“哥哥的钱已经准备好了,一会转给你。” 七月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真的吗?” 白希泽点了点头,而七月脸上显得有些兴奋,可随及又沉默了下来,半晌问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 而果果也一脸惊奇地看着白希泽,小小的身体一直靠在他的怀里。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庞说道:“哥哥,你真的有三千万吗?” “当然是真的。”白希泽面带笑意地说道,双手轻轻地抚过她娇小可爱的脸颊。 “太好啦,姐姐就不会嫁人了。”果果说完,手舞足蹈地乐着,随后抿了抿粉粉的红唇,“白医生,如果你把钱借给我,我就嫁给你可好。” 七月听着果果的话,噗嗤一笑。心想着等果果长大,白希泽都不知道要老成何种模样。将目光移到白希泽的身上,他微微眯起双眼,“哥哥,不需要你嫁我。” “那你是要半夏嫁给你吗?” 七月有些惊呆没想到果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她心底明白,白希泽绝对不会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不管那笔钱怎么来,但是她凭什么让白希泽帮助她化解眼前的困局。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任何的事情,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会给予你们最大的帮助。”白希泽说着抬起双看向七月,七月明白他是在同他所说,只是她不懂,为何白希泽会对她如此义无反顾。而那个回忆里他全身赤着看外面的风景,场景虽然记忆犹新,但具体他与居半夏之间发生了何时,她还是没有办法回想起。 也许只是原主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她与白希泽的关系。只不过,她明白。只要她开口的事情,白希泽哪怕付出一切,都会护她周全。 “这笔钱我不能拿。”七月说道,虽然她心底期盼着早日解决此等麻烦,可是却由白希泽来帮忙,她余心不忍。更何况那笔钱,白希泽一定会不是凭白无故的得来的。万一,此钱的来源不明对白希泽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的话,那么她更不收收下。 “放心,这笔钱是我自己的积蓄。虽然有些不够,但是有部分我还是从朋友那里凑上了一点。” 白希泽知道居半夏一定以为他偷偷地拿了父亲账上的钱,所以她还是顾忌他的,生怕他为此受到伤害。 “你借的?”七月疑惑地问道,楚家少爷为了帮她,而卑躬屈膝地厚着脸皮去借钱,让别人得知,岂不是让别人轻视了他。 “算是吧。”白希泽说道,看着一脸着急的七月。 “你把钱还还回去,你可是楚家少爷。怎么可以随随便让人歧视。”七月显得有些不悦地说道,哪她知道,白希泽是为了她好。 “楚家少爷?”白希泽听到居半夏如此所言,内心感到一丝冰冷的寒意袭来。如果他真的是楚家的少爷,父亲又何故不让他醒楚,偏偏随了他母亲的姓。只所以如此,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与父亲相识那会,父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抛弃了他的母亲,娶了一个能够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庄家。他是父亲最大的儿子,也是最聪明智慧的孩子,可是至始至终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依旧成不他父亲心中完美无暇的儿子。 白希泽从未想过居半夏会喊他楚家少爷,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记得了吗?我曾经告诉过你,关于我的身世。” 七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你了,你忘记我失忆了吗?” “其实我的存在,就是父亲生命之中最大的败笔。虽然他不疼我,对我有过丝毫的关心与爱,但我从未想过怨恨于他。因为我知道,生而为人,必须遭遇困苦与磨难。” 关于白希泽的身世,她知道的都是从楚玉口中听来的零零散散地勉强凑合在一起,也不明所以。现在想来,想必楚玉从未好好地调查关于身边最亲近的人。 “三千万,你怎么得来的。” 七月不依不饶地询问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绝不会接爱白希泽为她付出的这一切。 “其实这笔钱是我接手的一个研究项目给我的款项。”白希泽说道,凝视着站在他身边的居半夏。 七月依旧显得有些质疑,“能有这么多钱吗?” 白希泽讪讪地笑着说:“因为我值得呀。” 他停顿了片刻,看着眼神里带着猜忌的七月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拿这一笔钱的话,你真打算嫁给莫煦或者另外一个男人吗?” 七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千万那可不是一个小数,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拿了你的钱。” “半夏,这笔钱我不知道你的用途,但我知道一定是居文宇给出你的留下来的条件。你和楚玉的关系,如同姐妹。所以你也是我的妹妹。” 白希泽看向七月,眼神温暖。七月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七月耸了耸肩膀,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三千万,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如数归还。” 果果听到七月同意用钱来摆平此次婚姻之事,她一脸得意洋洋露。 白希泽轻轻地拥抱了七月,在她的耳旁小地说道:“如果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不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无名站在门外,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浅浅和悲伤。看着七月与白希泽如此亲密,心底充满了怒气。虽然他明白,七月的心底根本就不骨属于白希泽的位置。但是日义见人心,不得不防。白希泽的为人处事,他很是熟悉。他有着缜密的心思,因为见怪生离死别,对于人命他在乎的并不多。除了居半夏与他的妹妹楚外之外,他全了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医院上面。拯救了无数的病患,只是他不懂,为何楚家的大少爷还要如此刻苦勤奋。 无门推开屋门,看见七月与白希泽有说有笑,心中更加恼火。用冰冷地说道对着七月说道:“你们准备一下,要去送居老太爷最后一程了。” 七月差一点忘记了,她还活在爷爷逝去的悲伤之中。那个宠爱她一生的爷爷已经也不在了。 第70章居明的葬礼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不多时下起了倾盆大雨。陵园深处最宽广的地方传来呜呜的哭泣声,被雨声掩盖。 居雨荷穿着一身的黑色礼服,身体虚弱不堪地半依在身后奶妈的身旁。哽咽地声音一遍遍叫唤着死去的父亲。让身后沉默地众人都感觉到她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心碎不已的悲鸣。而站在她右侧的居半夏,深爱死者深爱的孙女却一脸冷漠地盯着墓碑,她的身旁替她撑伞的男人更加让人群里不少名媛佳丽心动不已。如若不是眼下这幅场景,想必早已费尽心思要把自己打扮着花枝招展地去吸引他的目光。除了他面目冰冷之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质。而站在他旁边的居墨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可以靠身家吃饭,却偏偏生的聪慧无比。只是却甘愿当一个小小的警察,这让在场的女士们都有些大失所望,毕竟进入豪门才是她们此生最大的梦想。 筱晓站在最身后的角落里,他刻意选择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位置。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不想让居半夏敢到为难。他之所以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等一个还一直没有出现的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果果仰着头,撑着一把印着卡通图案的伞站在筱晓的身旁边,长长的睫毛像极了筱晓的女儿筱爱。筱晓看着果果一脸天真无邪地模样,蹲下与她平齐地缓缓说道:“那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果果看着面目和蔼的筱晓,虽然他生的好看,并且温暖体贴。只是不知为何,果果总是闻不出他身上的气味。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无欲无求之人。她存活了这么多年,唯独见过两人,一个是无名的师叔,另一个就是无名。因为他们并非凡人,所以没有人性的贪婪和欲念,也是常理。眼前的男人只是平凡的人类,怎么会断了七情六欲。 果果抬起手,筱晓突然一闪,跌坐在地上。乐得果果笑了,爽朗动听的笑声打破了四周的清冷,大家将目光都聚焦在筱晓的身上。大家微微一怔,那个跌坐在地上的男人,雨伞落在一旁,脸上的神情都依旧保持着镇定与笑容。那般充满温情那一刹那,让几位在场的女士不禁咽了咽口水。小声地猜测着那个气质出众,温润如玉的男子究竟是谁。 果果捂住嘴,心里有些惊慌。自知做错了事,收起了笑声,胆战心惊地伸出小手,想要将筱晓拉起身。看着他一脸落魄模样,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俏皮。 筱晓伸了手,轻轻地拉了拉果果的小手,虽然他只是刻意想让逗她开心一下,却没想到她竟然笑的如此开心,那样的容貌在小爱的脸上,他好像从未见过。想起小爱,他的心总是会生出莫名的疼痛。他多希望小爱能够有一天变成和眼前孩子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笑,可以无所顾忌地哭。而小爱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她本不该承受的伤痛,让他这个父亲于心不忍。 “筱总!”居文宇听到了人群里的笑声,虽然无人议论,毕竟犯事之人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可即使如此还是让居文宇觉得有些丢脸。不想让那顽劣的果果给他惹出麻烦所以他怒气凶凶地走到了身后,居文宇本来怒气充充的面容在看到筱晓的瞬间变得惊讶,虽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孩童的天真烂漫的笑声都有投来了目光但是居文宇感到脸面无存,正想好好责备一番不懂事的果果,却看到筱晓的出现,不禁瞬间脸上浮现出虚假的笑容。 筱晓看着居文宇一眼,着实有些尴尬,本想逗一下孩子却没想道她竟然引来无数的好奇的目光。他站着身,居文宇急忙拿起了落于地面上的伞说道:“筱总要不上前去拜祭下?半夏也在。” 居文宇刻意拖长了尾音,筱晓点了点头,在众人瞩目焦点下走上前去。大家都小声嘀咕猜测着此人的身份,能让居文宇替他撑着伞的人着实不多见,更何况还露出如此卑微的笑容,更加让身在人群中的女子惊叹不已。 而松开筱晓手的果果呆愣站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在那个刹那间,她分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气息,让她的心脏顿时撕裂的生疼。能够让她感到如此畏惧的人除了魔之外别无他人。可是究竟那个魔会是谁,她记得母亲曾说过魔会可以化作任何一人,化作世上之物吞噬人心,蛊惑人心。 “果果。” 莫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而他身边搂着他手臂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人一脸笑的抚媚动人,却未想到那女人竟然是楚玉。 果果看了一眼楚玉又撇了一眼莫煦,转过身撑着自己的伞一脸不高兴地走向七月。 楚玉不知果果怎么突然生了气,露出一脸无奈地笑。而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地莫煦终于开口轻生问道:“你的脚还好吗?” 楚玉为了赶来没想到下雨天此地到处都是青苔,正要摔倒之时还好莫煦突然出现,不然一定摔的惨不忍睹。虽然没摔下来,但还是不小心拐到了脚踝,莫煦一路小心照顾。想必也是因为看在她是七月的闺蜜。不然又如何亲近如此难以亲近的人。莫煦之前性格温婉多情,自二年之后性情有些忽冷忽热,让人着实琢磨不透。不仅对身旁之人如此对半夏也是一样。 “半夏。”楚玉小声地叫唤着半夏的名字,七月转过身看着筱晓身后不远的处的楚玉,而她的身旁边搂着她手臂的男人竟然是莫煦。她的心微微地一颤,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酸楚。 雨下得越来越大,风雨呼啸的吹动着两侧的树,摇摇晃晃。 七月的耳边回响着居雨荷哽咽心痛地低泣声,筱晓的目光琐在七月昏暗无光的脸上,不免有些心疼地问道:“你还好吗?” 想他何等身份,竟然会去关心一个对他而言毫无价值的人,让站在筱晓身后的莫煦心底发出冷冷地笑意。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正凝视着她的半夏,她的目光却立即闪躲过去,不再看着他。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搂着楚玉,顿时感觉有些不适合,生怕让半夏有了误会,徒然松开手,而楚玉微微一怔,险些摔了下来。她只是尴尬地一笑,莫煦的心底怎么会没有居半夏呢?如若没有,何必见到她时如此紧张。只是她不懂,两个明明深爱着对方的人,为何要互相折磨。仿佛是彼此间的一种试探,看谁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而居半夏,为何不愿嫁给莫煦? 二年之前,莫煦悔婚,她不惜一顾代价都将他捆绑在她的身边。而此时,却对莫煦如此冷淡。是因为她昏迷之时,他弃她不顾吗? 而那段时间莫煦又究竟去了哪里?楚玉派人寻过他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仿佛在新城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楚玉有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偷偷地藏在心底数年,她心里一直崇拜爱慕了八年的莫煦为何最终还是守不住自己居半夏的心。难道说她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楚玉看着面容憔悴的居半夏,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几日不见,越见消瘦。替她撑着伞的无名,真的是居半夏的心欢吗?如若是,那么为何她的眼底却有着数不尽的悲伤与落寞。而她与白希泽之间的关系,当初真的只是为了气莫煦吗?可是她却不知道,白希泽有多么在乎她。其实他们是一样的,爱着不该爱的人,受着不该受着伤。 “我哥呢?”楚玉在人群中没有看到白希泽原本预想他一定陪在居半夏的身边。而此时,却也不有见他,顿时心中有些好奇。这个时刻,他怎么舍得弃半夏不顾。 还是说他有心不想与莫煦相见? “他说医院有事,就急忙走了。”七月说道,眼神望向远处。她一直在寻找着居明的魂魄,可惜却一直寻不到他。甚至在整个陵园之内,她竟然看不见任何一具灵体。 楚玉微微一怔,没想到父亲不到场,哥哥竟然也匆匆离开,让她顿时感到有些对不住眼前的居半夏。 “对不起,我爸还在开会,可能来不了。” 七月嘴角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缓缓地说道:“没事。” 七月心底明白,楚家实力庞大与居家根本没办法与之相比,更何况现在居明已经不再,居家也陷入在岌岌可畏之地,楚家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倘若让楚玉的父亲知道白希泽私自拿了三千万给她,也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模样。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无名说道,他的声音轻柔,眉梢唇畔难得一见的温柔。 七月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而此时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冒着雨一路跑来,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朝着七月摆了摆手,调整了一下呼息,但依旧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楚玉回头看他,他的唇角扬起笑,笑容里有种痞了痞气的坏。她不知道居半夏何时认识这样一个人。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正当她想问半夏他是谁的时候,居墨轩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人调皮地眨了眨眼,“怎么还不想让我来,腿在我脚上。” “你身上都淋湿了,怎么不知道拿把伞。” 七月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全身上下湿漉漉地男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从无名的手中将伞递给了他。他站起身,摆了摆说道:“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弹林弹雨的,怕什么。” 楚玉看着眼前的男人更加令她感到好奇不已,虽然半夏对人一向亲和,但是她看得出,半夏对这个脏男人却很是上心。她抬起眸子看向身边的莫煦,他的眸中散发着冷冷的光。想必,他也看见了,半夏和那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此时站在树阴角落里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一行人。眼神凌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