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宁眼瞅着裴翎虽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她身边,但那撇到一旁的嘴角以及往上扬的眉毛已经完全地显露出了他的不爽与不服。
她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人有的时候还真是孩子气的可爱。
苏箐宁伸手握住裴翎的手,心里却也忍不住地叹息,若是裴翎可以在一个有爱的家里长大,不用从小就活在算计和阴谋里,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人人敬佩的小将军?
不用多么厉害,但是却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武场上,和想要比试的人一较高下,就算输了也可以回家吹牛抱怨找借口和家人撒娇挽尊。
而不是只能自己躲着生闷气。
裴翎的手被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握住,他恍惚了一下,扭头去看,就见苏箐宁正微笑着看他。
一瞬间,他就平和下来,突然就有了一种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他,不认可他,看不上他,但是总还有人愿意陪着他,相信他,爱他一样。
虽然可能只是他的错觉,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头,他这辈子就认定苏箐宁这一个人了,若是他真的看错了,那也不过就是回到从前那样孤孤单单的样子罢了,他也不是输不起。
“哦?瞧你这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那么你家主子是怎么知道,长生玉会在聚宝阁拍卖的?”容栩从容地继续问话。
虽然她不信这人说的话,但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真真假假,她自有分辨。
“这,是,是前些日子有人给我家主子传的消息……”
“谁给你家主子传的消息?”容栩追问。
苏箐宁觉得有些不对,这人为什么说的话就像是一步一步引导着她们去追问?他到底是想让容栩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那人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地不肯言语了。
“说。”容栩增强了语气,周身气势一下子就变了,压得那人有些腿软。
最后那人似是抵不住恐惧,“砰”得一声跪下来,颤着声音道:“是,是镇南王!是镇南王将消息传给我家主子的,他说,他说他需要这长生玉。让我家主子帮忙取来。”
此言一出,不仅是容栩怔了一下,场内的所有人都自开始的愕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镇南王?怎么可能呢?”
“是啊,镇南王是我大燕的英雄,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
“哼,你们知道什么?在上面待得久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变?”
“这位仁兄说的没错,何况我听闻上头那位早就对镇南王手上的兵权忌惮已久……”
“嘘!什么都往外说,你不要命了!”
“是,是,我不说了……”
“镇南王?”容栩喃喃一声,下意识转头去看裴翎。
裴翎面无表情,怎么又是他家,他家看起来像是卖大铁锅的吗?
苏箐宁蹙眉道:“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镇南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季晏词也板着脸道:“裴叔叔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裴翎暗忖,他就是天阙山庄庄主,他怎么不知道他爹拜托他去找什么劳什子的长生玉?
容栩若有所思地点头,也不说信还是不信,见对面那人还跪在地上,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道:“行了,你起来吧,既然你说了,这是你主子天阙山庄庄主的意思,那么本宫倒是也不方便这么为难你一个下人。”
“谢,谢公主殿下!多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那人也没马上站起来,颤颤地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巍巍地站起来。
容栩移开目光,恹恹地说了句:“无趣。”
*
自打容栩揣着长生玉走出聚宝阁,苏箐宁就心里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走出聚宝阁老远,苏箐宁这才问容栩:“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容栩将长生玉随手塞在一个锦囊里边,一抛一抛地扔着玩。
她道:“不知道啊,扑朔迷离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肯定和天阙山庄庄主还有镇南王有仇,你说这人也真是的,够贪心的,栽赃陷害也就算了,还要一次性栽赃两个。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容栩能这么想,苏箐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容栩暗觑着苏箐宁的神色,忍不住摇头,她还是不够了解她,她容栩一向是只帮亲,不帮理的主儿,就算真的是镇南王做了错事,只要苏箐宁愿意保他们,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小心!”两人沉默间,忽听的身畔传来两声惊呼。
裴翎第一时间就揽着苏箐宁的腰将人带离了原地。
另一边的季宴词也是相同的动作,只是稍晚半步。
就在苏容二人刚刚离开原地的瞬间,“倏倏”几声细响过后,原地蓦然出现了几枚银质的飞镖,仔细看时,飞镖的刃上倒映着紫黑的颜色。
“有毒!”苏箐宁脸色发白,还好裴翎其实武功很好,要不然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行刺公主?
周围的气氛很明显产生了变化,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清寂静,完全不像是闹市该有的模样。
风声响过,周围的树上传来数声沙沙的声响,几道黑影鬼魅一般,悄然落在了四人周围,很快将四人包围了起来。
“长生玉。”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自领头的黑衣男人口中传出。
那一行黑衣人到是目标极其明确,开门见山地向着苏着宁四人道明来意。
裴翎脸上表情有些难看,若是单就他与苏箐宁两人在场的话,只消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就行,但偏偏是与容季二人一同出行。
这两人身份麻烦,一个是皇帝亲封的公主,一个是晋国公唯一的嫡女,且是皇帝身边得力的将领,轻易动不得。
还没有到可以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外人面前的时候,除非万不得已,非则他都不能在这两人面前展露武功。
一时间两班人马僵持在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容栩手上闪锦囊上。
而当事人甚至还有闲心情将那锦囊在手中掂了掂,跟炫耀玩具似的将其大大方方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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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面前。
“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苏箐宁一时间不知道容栩在打什么主意,他们可不一定能打得过面前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啊!
“把长生玉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黑衣人依旧是那冷心冷情的语调,就像是被人创造出来的杀人工具一般,麻木残忍。
“若是你们执意要守着那块玉,那就别怪我们……”
“行那你拿去吧。”不等对方将狠话放完,容栩就直接将那块长生玉抛给了黑衣人。
对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装有长生玉的锦囊牢牢接在手心。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这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啊?就算是公主胡闹,季小将军也不可能允许公主如此胡闹,轻易地就将这皇帝御旨点名要要的东西随手给别人啊?
这其中,必定有诈!
那黑衣人十分眼尖地看见了系在季晏词腰带上的另一个大小与他现在手中这个锦囊相差不远的锦囊。
“那个是什么?”他狐疑地道。
容栩眨眨眼睛:“那只是块玉佩,是太子哥哥送给季姐姐定情信物,这你们也要拿走吗?”
黑衣人眉头一皱,传闻季小将军与太子殿下关系匪浅,莫非,真的只是块单纯的玉佩而已?
“大人,莫要被这女子给迷惑了!长生玉重要啊!”身边的下属忍不住提醒了一嘴。
那首领眼神一戾,身体速度极快地向着季晏词腰间的锦囊袭去。
季晏词连连往后躲闪,却没想到此人武功甚高,几番交手后,季晏词一个没留意,侧身躲避时就被人顺走了锦囊。
“你!”容栩上前挡在季晏词身前,怒视他们:“你想要就直接说啊!人命当前,我们难道还能不给你不成?”
那首领观察到容栩焦急的神色,十分得意,心想着这回总是错不了了。
他将两个锦囊都拆开,果然其中各放着一块长生玉。
首领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们的不藏私?
言罢,他将两块锦囊都收入怀中,招呼一声手下的一群黑衣服们,风也一般的,又消失了。
季晏词很隐蔽地朝着暗处使了个眼色,她的人很快就会意,偷偷地地跟了上去。
待确定他们应当是回去交差了,容栩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声。
“真是不知道说这人聪明还是不聪明,不说他不聪明吧?他又能想到我会给他一个假锦囊,从而从季姐姐那儿顺走第二个锦囊,但说他聪明吧,似乎也不见得,他怎么就想不到,锦囊能有第二个,当然也可以有第三个。”
说着,容栩从怀里又掏出好几个个与之前做工大小都相同的锦囊,就连季晏词身上都还藏了一个。
苏箐宁有些无语:“你哪儿来那么多的锦囊,假的太多,小心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容栩听了她这话,神秘一笑调皮地眨眨眼睛:“其实,我早就把真的假的混一起去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苏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