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林初羽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吃的那顿早饭,三明治寡淡的包装让它看起来毫无食欲,可咬了下去才发现汹涌的味道在口腔里翻滚。
“但是他没有抛弃生的希望,因为有一个同他一样的孤独的小女孩陪着他,同时他还获得了一大笔遗产。”
如果不知道父母双亡的话,只听到遗产这里林初羽要怀疑谢逾非口中的小男孩是不是他自己。
“小男孩和小女孩相依为命,度过了一段平凡短暂的日子。”
谢逾非在一座亭阁边停了下来,指尖轻柔抚着柱子上历经许久岁月的题字,深幽的眼眸流露出了眷恋之情。
“这场短暂的快乐被一伙犯罪分子打破了。”
林初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小女孩和小男孩被关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黢黢的屋子里,小男孩怕黑,经常哭得泪眼朦胧去找小女孩寻求安全感。”
谢逾非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林初羽听得心里揪紧,好像真的看见了一束极细的光从缝隙里倾泻下来,一个小男孩坐在墙角一处,哭红了眼,使劲往小女孩的怀里钻。
谢逾非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了他故事里的那个小女孩。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穿纯色的裙子,喜欢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在平稳的地面上,偶尔要用鞋尖踢走地上的小石子,观察着它会逃往何处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林初羽难得对谢逾非说出来的故事起了些好奇之心,结果他却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向一个方向。
“结尾是什么?”
“结尾?”谢逾非喃喃道,“故事还没有结尾。”
“如果你是问我刚刚那个故事的结尾。”谢逾非仰头,树影洒在他的脸上,遮住了如墨的瞳仁,“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死了。”
……真是一个明明很有逻辑却又让林初羽觉得烂尾的故事。
“再见。”谢逾非的身影如风一般消逝在眼前,林初羽迷迷糊糊地抬头,表哥以及走远,自己也已然走到了熟悉的广场处。
他不明白谢逾非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故事,是为了让他小心犯罪分子?总不可能是觉得表弟怕黑想让他锻炼下自己吧。
陆凝天走在石阶小路上,她很喜欢走这种铺在绿地上的石阶,一块一块摆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鞋跟踩上去会发出令她愉悦的咚咚白噪音。
这条石阶小路弯弯曲曲地一直往前延伸,陆凝天知道这是通往西餐厅的一条快捷的小路,学生时代她很喜欢拿着小册子走在这条有绿荫的路上。
原本周边是没有人的,远远的,在石阶路的尽头,陆凝天敏锐地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谢逾非双手插兜,站姿十分随意,脱离了古板的西装,给陆凝天的感觉更像一个男大学生了。
是在这专门等着她么?陆凝天脚下的速率不变,反而有了些隐隐加快的趋势。
正好,她刚好有需要他解答的事情。
那道白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像触手可及的满月,陆凝天停在了离谢逾非只有一块台阶的距离上。
“谢先生,找我有事?”陆凝天开门见山。
谢逾非轻轻咳嗽了了一下,人来之前自己还在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怎么等她走到自己的面前,目光就像被高温烫伤了一半一触即离呢。
“陆凝天,你现在有工作吗?”
……?
陆凝天站在风中有些石化,她想到了很多种谢逾非开口的可能性,连他反悔给自己签离职报告都考虑到了,结果面前这位大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来问她有没有工作?
是想干嘛?
震惊归震惊,大佬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没。”陆凝天非常诚实,“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谢逾非的表情高深莫测,连她这种擅长通过人的细微表情变化来观察他此刻的心理状态的专家都有些一知半解。
“那现在可以有了。”谢逾非正了正自己的衣领,那双面对着下属严厉无情的眼眸此刻宛转潋滟。
“陆女士,我很看中你一巴掌就能让程延倒地的力气,你愿意当我的保镖吗?”
时间的流动仿佛停滞了,陆凝天向来运筹帷幄连被周旭意图杀害时都没露出的极度震惊,在谢逾非说完这句话之后,出现了。
“等一下。”陆凝天神情古怪地拿手指对着自己,“我应该没听错?你说的是我?做你的保镖?保镖?”
没开玩笑吧,就她这身板,电视剧里大佬周围的保镖不应当一个个都是孔武有力身强力壮的么?
她当然没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的体格和力量在专业人员面前根本没有可比较的余地。
“对,就是你。”谢逾非斩钉截铁,陆凝天的神情更为古怪了。
“谢先生,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找我吗?”
那么多好的你不挑,干嘛来找我?你又不是缺钱。
“看眼缘。”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把陆凝天轰得外焦里嫩的。
我还说跟你八字不合呢,还看眼缘。
陆凝天心底腹诽着,面上还要装作上班时情绪稳定的客服:“不好意思谢老板,我觉得这个事情你可能……”
话还未说完,谢逾非淡淡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个数。”
他比了一个三。
“三千?”陆凝天迟疑说着,顿时牙齿咬住舌尖,不提谢逾非会不会真有这么抠门,三千块钱连她的首大本科文凭都对不起,即使她是个文科生,那也是文科生里的金子!
“三万?”她继续开口,谢逾非抿唇不语,只是摇着头。
“总不可能是三十万吧……?”
这回谢逾非点头了。
陆凝天知道他很富,也知道每月三十万对于谢逾非这种人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的事,但她还是心动了。
三十万哎,每个月三十万哎,比大多数大厂的研发岗程序员和工程师工资还高吧?
“我有个问题。”陆凝天弱弱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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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的工资,做的是正经保镖吗?”
别是让她干一些要去边境敏感地带出生入死的工作吧?她不仅爱国,而且很惜命的。
陆凝天想的只是性命危险,而谢逾非听完这句话像是猫被踩中了尾巴猛地后退一步,耳廓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粉红。
“当然是正经保镖!又不是那种,那种。”谢逾非支支吾吾地没说完,但是很明显他理解的意思和陆凝天想表达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我只是想问问不会是要干犯法的事吧……”陆凝天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她现在对谢逾非的商界大佬身份产生了怀疑,有这么不稳重的总裁么?
不过在某方面,陆凝天还真猜对了。
谢逾非读书的那些时间所学到的知识也都是最基本的书本知识,怎么管理公司,怎么分配权力,他所有的了解全都是来自书本,他并没有自己真正的实操过几次,很多事情都是由他的女强人母亲留下的心腹员工替他完成的。
就连给陆凝天要开多少工资这回事,他还是去找自己的助理祁原商量的。
太多了怕陆凝天起疑,太少了又感觉对不起她的才华。
但是谢逾非是个只能站在员工背后的人么?当然不是,起码在祁原眼里看来,这位冷面寡言的年轻总裁是自己遇见过最有眼见和投资能力的领导,他对市场的嗅觉灵敏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真的只是普通保镖,不会让你去犯法的。”谢逾非尴尬不已,眼见着陆凝天此刻的纠结神态,他闭上眼,终于下定决心放出了最后一枚鱼饵。
“你是零时,对吧?”
两人之间平和的气氛霎那间变化,明明天气还是风和日丽,这边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陆凝天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地消了下去,最后完全变成了一块漆黑的石潭,弯弯的嘴角也绷紧起来,宛如黑夜里蓄势待发的豺狼。
“你威胁我。”她冷嗤一声。
谢逾非感觉自己做错了事,肩膀低了下来,道歉的话正要说出口,陆凝天干脆的话语打断了他。
“我答应你。”
……
“什么?多少钱?每个月三十万???”校园餐厅里,白思嘉愕然,防止外人听到还特意控制了下音量,她顿觉嘴里正咀嚼着的自己想念已久的红烧鸡翅都不香了。
“嗯,三十万。”陆凝天漫不经心地饮着手里的生椰抹茶麻薯。
“凝天,你不会是,被骗了吧?”白思嘉担心地看向她,握住陆凝天空出来的一只手。
“没骗我,他来真的。”
“……”
白思嘉一言难尽地看向面前惬意地喝着奶茶的人,想到之前偶遇谢逾非的几次现场,更觉惊恐了。
“他不会是,想泡你吧?”
陆凝天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幸好只有一点点,都落在了桌面上,因为被小料呛到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思嘉连忙从对面转移到她身旁的位置,为陆凝天顺气。
“你怎么会这么想?”陆凝天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