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就是黑衣人接到送祝听星上路的任务。
    没想到不仅没完成任务,还让祝听星逃了出去,还让官差把他们老巢给一锅端了。
    除去几个手上没有犯过事的,其他都在牢里来了个大团圆。
    而他为什么不在牢里,是因为当时乘乱成功逃脱,一直东躲西藏才没有被巡查的官差发现。
    听完一番说辞的祝听星缄默不语,她抱着手臂站在榕树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衣人在那吊着嗓子干嚎。
    最后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向旁边的裴寒迟递了一个眼神。
    接收到信号,秒懂的裴寒迟迈步从树荫下走出,提起黑衣人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拉起。
    逆着光的眸子里盛满了如寒潭般的凛冽,让人不自觉地产生臣服之意。
    “闹够了没有。”
    计谋被识破的黑衣人喉咙一紧,不自在地舔了下因干涩而起皮的唇。
    他暗自蓄力,打算向后撤步翻墙逃跑,却被人先一步断掉了退路。
    祝听星挥舞着从地上拾起的树枝,破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下万般明显。
    冤有头债有主,正好她这些天的情绪一直郁结在心里,用这个黑衣人来缓解一下情绪也不错。
    “大哥,你抗揍吗?”
    黑衣人将头摇成拨浪鼓,祝听星每向他靠近一步,他眼里的恐惧就多一分。
    他在裴寒迟的手中不停挣扎,见毫无效果,便开始了攻心之路。
    “我一点都不抗揍,还有你这是在打老人,你这是不道德的。”
    提起这个,祝听星就更有动手的理由了,她一棍子挥至黑衣人的腹部,虽然没用多大的力气,但还是会有些微弱的痛意。
    “我可不是你。”
    为了利益就能褪去豺狼的外貌换上人皮,做出违反道义,人神共愤的事情。
    见黑衣人又要开始哀号,裴寒迟一个肘击直接让人昏睡在地,解开黑衣人腰侧的衣带缠绕在对方的手臂。
    “先将他送至官府,我们再继续找闲置的宅子。”
    祝听星对此没有异议,乖乖地跟在裴寒迟的背后,听从他的安排。
    在离开之前,她回头地向院子里扫了一眼,忽地眸子一转,当作无事发生,走到了裴寒迟的身边。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院子里好像有……”
    知道祝听星想要说什么,裴寒迟微点了下头,伸手勾住了她微扬的衣袖。
    似在无声地诉说——万事有我,你且安心。
    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落在地上的倒影亲密无间地交缠,暧昧疯长。
    忙活了半天还是在原地打转,祝听星难免会有些焦虑,一想到又是因为她往日的举措带来的蝴蝶效应,心中平衡状态下的天平开始向内耗状态倾斜。
    她倚靠在衙门的角落,复盘这些天因她而来带来的麻烦,一桩一件在眼前浮现,恍然惊觉除她之外,还留有一人的身影。
    与她一起经历,陪她一起抵御。
    多日奔袭带来的疲惫,将她最后的清醒从身体里抽去,眼皮愈发的沉重,闭上眼睛开始小鸡啄米。
    裴寒迟交代完从衙门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见过张牙舞爪的祝听星,见过有勇有谋的祝听星,却是第一次见到站着都能睡着的祝听星。
    他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
    隔着一寸的距离,裴寒迟低下头认真地打量起祝听星,暖调的光芒为她镀上一层柔光,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轻颤,从俏丽的鼻尖划过,是总是勾着笑容的唇角。
    他看得细致,她睡得深沉。
    许是目光太过温柔带着无法忽视的温度,祝听星若有所感,渐渐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满是诧异的眼眸。
    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歪头看向愣在原地的裴寒迟。
    “我的脸好看吗?”
    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看人睡觉被当场抓包这件事,裴寒迟率先移开落在祝听星身上的视线,左右而言他。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去找闲置的房子。”
    奇奇怪怪,祝听星对着裴寒迟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要不是看你今天帮了我一回,我绝对要给你这爱卖关子的人一记重拳。
    老天爷这次没有再给两人开玩笑,在他们决定打道回府,明天再换一处地方试试的时候,一个贴着租赁纸张的闲置宅子,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祝听星在门口踌躇不前,有早上这一遭,她不敢再轻易叩响门闩。要是里面再蹦出一个要来取她命的家伙,那她真的要找机会去庙里找大师开解一下了。
    三思之后,她向后挪动至裴寒迟的身侧,用缀满了碎星的眸子看向他。
    “早上是我开的门,这次你来行吗?”
    心中想要拒绝的话,在此刻悄然泯灭。裴寒迟敛下视线迈步上前,在叩响门闩的同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惜转瞬即逝,没有来得及深想。
    紧锁的门,在吱呀一声之后,露出开门人的真容。
    是一位面相和蔼的妇人,她噙着一抹微笑,向祝听星和裴寒迟开口。
    “两位这是路过讨口水喝,还是想要租下这间宅子?”
    不安被柔声细语所安抚,祝听星放下悬着的心,从裴寒迟的背后走出。
    “我们想要租下这间房子。”
    妇人的视线在二人的身上细细打量,那双被岁月渡过的眼神,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如浴脉脉春风。
    “原来是这样,在门口站着也不像话,不如我们坐下再谈。”
    两人跟随着妇人的指引,在院子中央的长亭内坐下。
    祝听星手捧着一杯温热的茶,用余光将周围扫视了一圈。青石瓦砾,小桥流觞,在这方寸的宅子里随处可见。
    她垂首品茗的间隙,一团温热慢悠悠地贴近了脚边。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她向桌下投去视线的时候,蓦然睁大了眼睛,欣喜在无限地蔓延。
    连坐在她对面与妇人交谈的裴寒迟都感受到了一些,微微弯了下眉眼。
    祝听星伸手将毛茸茸的小狗抱进怀里,与它大眼瞪小眼,忽地它对着她眨了下眼。
    这是哪里来的绝世小可爱,祝听星的心都快被它给萌化了。
    这边气氛和谐友爱,而另一边却是在剑走刀锋。
    妇人什么都没有问,直白拒绝。
    “喝完这杯茶你们就走吧,这间宅子,我不能租给你们。”
    两人没有再继续交流,裴寒迟听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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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话,喝下面前的茶水。在妇人略微有些紧张的视线下,像是在说今日天气一般,平淡地说出妇人拒绝的原因。
    “有人来找过您。”
    诧异在妇人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勾起唇角,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多绕弯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怎么还不走。”
    “因为我们觉得您不是这样的人。”
    明明问的是裴寒迟,回答的人却是祝听星。妇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跳跃,最后定格在了祝听星的身上。
    小狗安静地趴在她肩头,发出如闷雷般的声响,她却毫不在意,依旧笑意莹莹。
    “这样说,就不怕看走眼吗?”
    祝听星摇头,将小狗从肩头移下,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抚它的背部。
    “眼睛出了问题,还有心在,它告诉我,您绝对不坏。”
    仿佛是被祝听星的这番话给逗笑了,妇人从位子上起身朝屋里走去,再次出来之时手上多了一个黑匣子。
    “这是宅子的地契,这间宅子是我的夫君留下来的,自他走后就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孤独又无趣。你们要是想租房子的话,得先哄我开心。”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祝听星只觉得是天上在掉馅饼,逗甲方开心,那可是打工人必备的技能。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一点都不简单。
    得知要怎么哄才行的祝听星,恨不得穿越回到当初,给接话茬的自己打晕。
    她知道妇人并不想要为难他们,但没想到妇人是在拿她和裴寒迟的关系作为乐子。
    一想起妇人将她和裴寒迟当作是新婚夫妻,祝听星就想给妇人当场表演倒拔垂杨柳,来证明她和裴寒迟只是盟友关系。
    况且和上司谈恋爱,她这个打工人真的不行。
    可现实总是与想法截然不同,祝听星不得不咬着牙承认,她和裴寒迟就是新婚的小夫妻。
    因为妇人说,这间宅子只租借给夫妻,哪怕后面两人是离了还是散了她都不管,甚至还主动提出愿意免费出借宅子里的全部侍从。
    这能不心动吗,冲动的下场就是一对新鲜出炉的小夫妻,站在同一间厢房里面面相觑。
    看向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祝听星在心里默念千万别让她睡在上面,她宁愿和外面的小狗看一晚上的星星,也不愿意和裴寒迟脸贴脸。
    太恐怖了,一睁眼是你上司的脸,不昏过去都算她身体倍棒,心态强大。
    佯装打了个哈欠,祝听星将挎在身上的小包袱卸下,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看向自从她说了那话之后,陷入沉默状态的裴寒迟。
    “床给你睡,我有点认床,趴桌子上熬一晚就行。”
    烛火的光影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如同此刻裴寒迟有些滞涩的心,他慢半拍地回复祝听星。
    “不必了,我不睡这里,你早些休息。”
    将窗户推开之后,他又补了一句,“明早我会回来。”
    月色朦胧遮盖住裴寒迟的身影,祝听星看着他翻身离开,没留下半点痕迹。
    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祝听星,断掉的思路相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情。
    裴寒迟,他好像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