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吵上两句是祝听星和裴寒迟的日常。
    这不大早上,刚才还在好好吃饭的两个人,突然各自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对方。
    无形的硝烟在两人之间弥漫,即将上演一场大战。
    “这座城里已经没有空闲的房子给他们暂住,要想在短期内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只能先去城外找一找。”
    祝听星率先发言占领话语的绝对权,知道言语苍白无力,她露出礼貌的微笑,顺带对着空气朝裴寒迟比了个心。
    不懂祝听星这是什么操作,裴寒迟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在心里思索这座城中治疗脑袋最好的医者家在何处。
    再不带人去看看,恐怕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逐渐变成一个傻子。
    发现劝说没有多大作用,祝听星调整策略,决定使用苦肉计。
    她神情恹恹地扒拉着碗里的小笼包,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可怜兮兮。
    “你就让我去试试呗,你要不放心可以让朗野陪着我。”
    如果刚才裴寒朝只是有一点不放心,那么现在整颗心都被人掐在了手里,高悬不下,担忧不已。
    一个人就有他受得了,要是再加上一个,他恐怕得先去见大夫治疗一下濒临崩溃的心。
    “他是朝廷命官,有任务在身,没空陪你。”
    见这个人不行,祝听星连忙又换了一个。
    “他没空的话,那我找印夏陪我一起去行不行?”
    裴寒迟摇头,还是没有同意。
    “她不懂这些,没办法帮到你。”
    祝听星将来这里认识的人都说了个遍,裴寒迟依旧没有松口,她认命地往桌子上一趴,爱咋咋的吧,她要罢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告诉我还有谁可以,你要是能说出来,我无偿给你端茶倒水扫一年的地。”
    敛开眼皮,裴寒迟抱着臂弯的手松开,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桌面,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
    “我。”
    听到这句话的祝听星在裴寒迟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想给裴寒迟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玩意,想和她一起去直说不就行了,弄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很耽误打工人的下班时间好不好。
    脸上的无语,在抬起头的那一刻变成真心的微笑,她饱含着真挚的情感向裴寒迟说道。
    “哇塞,我的东家您真好。”
    头顶被戴上高帽的裴寒迟抬手握住桌上的公筷,向祝听星的碗里夹入了一个她最不爱吃的青菜香菇馅的包子。
    说完还像是等着被夸一般,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向被反将一军的祝听星。
    “不用客气。”
    迎面而来的微风吹起祝听星耳边的散发,幸好之前旅游的时候学过骑马,不然她就得和裴寒迟共乘一匹。
    一想到这种场面,坐在马背上的祝听星就觉得有些恶寒,她和裴寒迟这辈子都只能是上下级关系。
    见祝听星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裴寒迟骑马至她的身侧,出声唤回她的思绪。
    “想好要先去做什么了吗?”
    计划早就在脑海中成型,祝听星立刻就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脱口而出。
    “先去找一个可以安置荒庙众人的地方。”
    言闭,二人对视一眼后,各自握紧缰绳,轻夹马腹,踏上了本次的租房之路。
    晨间鸟啼鸣,马蹄落地灰尘起,越过桥头与树林。两人快马加鞭,在晌午毒辣的太阳出来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将一碗凉茶灌进肚子,祝听星出走的魂才回到了身体里面,余光看向身侧正与小二交谈,毫无变化的裴寒迟,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佩服。
    不愧是让她一次次成为败将的人,这碗凉茶她先干为敬。
    装满凉茶的碗刚触碰到唇边,祝听星忽地感受到一股阻力。
    顺着力道往下看,发现是裴寒迟正握着她的手腕,她用眼神询问对方这是在做什么。
    裴寒迟将祝听星手中的凉茶接过,递上了一碗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羊肉汤。
    “凉茶喝多了伤尾,喝这个。”
    伸手不打喂食人,祝听星笑眯眯地接过,从她自带的小包袱里拿出馅饼,掰了一大半递给裴寒迟。
    “这次绝对不是馊的。”
    两人坐在桌前各吃各的,难得的温馨。
    休整过后,祝听星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去寻找出租房屋的人。
    信上说这人两眼大如铜铃,脸上还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是位身高八尺的妇人。照理来说特征这样明显的人,再好找不过了。
    可祝听星带着裴寒迟都快要把这个地方走遍了,也没能找到和信上有半分相似的人。
    祝听星将手中的信看了足足三遍,上面的文字她都能倒背如流,绝对不可能出错。
    既然信是无误的,那么就还有一种可能。
    “我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裴寒迟将祝听星手中的信抽走,随意地叠了两下之后,一艘纸船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将蹲下身子,将它送入水面,用内力荡起波澜,让它飘得越来越远。
    “被骗也没什么,我们最起码免费得到了一艘纸船。”
    难得听到裴寒迟说这种安慰人的话,祝听星本还有些难过的心被惊奇所填满,她伸出手掐住裴寒迟的脸颊。
    手下的身子微颤,祝听星以为裴寒迟因为这个动作感到了冒犯想要反抗。
    可下一秒,那人却乖乖地低下头,贴近她的手心,放任她做出任何动作。
    “你还是我认识的裴寒迟吗?”
    裴寒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将问题重新抛给了祝听星。
    “是与不是,你的心自有答案。”
    这人怎么可能是裴寒迟,这人绝对不是裴寒迟。
    祝听星自欺欺人的将手收回,不自在的迈了两步和裴寒迟隔开些距离,轻咳了一声之后,生硬的岔开话题。
    “原本的路看来是行不通了,我们得重新做打算。”
    许是无意又或是故意,裴寒迟在祝听星的如有实质的视线之下,揉了揉刚被她捏过的脸。
    “我没意见,我都听你的。”
    一股子白莲加绿茶味扑面而来,祝听星觉得此地无法久留,转身扭头就走。
    走到一半,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句。
    “撩了就跑的人,与渣男无异。”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开始向奇怪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大街之上,祝听星以散步的速度四处晃悠,时不时在感兴趣的店铺前停下脚步。
    她看得认真,也就没发现身后的小尾巴消失了一段时间。
    店铺东家热情地向祝听星介绍她的产品,眼见裴寒迟的身影出现,她脑袋一转,就诞生了一个推销的好点子。
    “姑娘,你手中的这个镯子可是能够助你姻缘圆满的呢。”店铺东家看了祝听星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裴寒迟的身上,“戴上它,绝对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见过暗示的,没见过这么明示的。
    祝听星笑着打哈哈,将镯子放回原位,拿起了一个刻着“事业有成”的玉牌,付完钱直接挂在了身上。
    “东家你的手镯很好,但我这个人呢,以事业为重,不求姻缘美满,只求赚得盆满钵满。”
    摊主见劝说无效,把希冀放在了看热闹的裴寒迟身上。
    “公子,您不会也是以事业为重吧?”
    学着祝听星的样子,裴寒迟挑了个刻着“长命百岁”的玉坠,用简单的红绳穿过之后,他将它挂在了心口。
    “不是,我既不求姻缘,也不求事业,我只求平安。”
    两人一通操作下来,让店铺东家哑口无言。就他俩这样的月老给用红绳缠成茧,都能挥手告别,告诉对方你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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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虽说手镯没能卖出去,但好歹两人也算是买了东西。
    店铺东家在听到祝听星问哪里有闲置的房子可以租的时候,立马将自己知道的几幢宅子全盘托出,甚至还将房主的信息一同送上。
    得到了信息的两人,顺着店铺东家指的方向,朝租房子的那户人家走去。
    许是还没走出刚才的尴尬,祝听星一看见裴寒迟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低着头走路,还没走几步,额头就被温热的掌心贴住。
    “没有练过铁头功,就别对着墙冲。”
    短暂的触碰在祝听星的平静的心里荡起微波,她点了下头,没再说些什么。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手将眼前的门闩叩响。
    在门缝打开的瞬间,一道黑影朝着祝听星的方向扑来。
    她虽然没反应过来,但长久训练留下的反应还在,下意识地抬起腿向那道黑影踢了过去。
    许是力道太浅,黑衣人的动作没有受到一点阻碍,两息之间已和祝听星面面相觑。
    下一瞬熟悉的冷香传入她的鼻尖,随即便是重物落地造成的响声。
    惊吓状态下的心跳,遮盖住了与之前有些异样的心。祝听星抬眸看向身前的裴寒迟,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澎湃无垠的杀气。
    两人之间的身形有些差距,无法从侧面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祝听星只好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肩头。
    本是亲密无间的姿势,但两人站得都太过板正,不仅看不出一丝暧昧的气息,还让人产生了一种他们是睡在上下铺,是最铁兄弟的错觉。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祝听星立马从裴寒迟的身边弹开,走到晕过去的黑衣人面前揭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不揭开还好,一揭开简直吓一跳。
    “这不是上次要取我命,带头闹事的那位大哥吗?”
    裴寒迟用脚轻踢了两下躺在地上装死的人,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他将瓶塞去掉,抬手将其对准黑衣人的嘴巴。
    “这瓶子里装的是暗魂蛊,吃下去不出三息,你就会立刻化成一滩肉泥。”
    这小小的瓶子居然这么厉害。
    祝听星抬眸看向面色淡然,说话却截然相反的裴寒迟,看来以后得尽量顺着对方,不然掏出一瓶给她也尝尝怎么办。
    “大哥,如果我是你,我就先睁开眼睛求饶,说不定我们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了呢。”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在心里默默盘算。继续装死的话可能真的得去见阎王,但睁开眼睛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的生机。
    纠结了一番之后,他决定还是先不装死了。
    然后,颤颤巍巍睁开眼睛的他,在一团光芒消散之后,对上了两位“魔鬼”似笑非笑的视线。
    他害怕地将自己挪进墙角,抱成一团。
    “你们不是说会放我一马吗?你们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骗人可是不对的。”
    祝听星转动着衣带上的玉牌,对着黑衣人挑了下眉头。
    “我说心情好才会放你一马,可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再说了,就算我愿意放过你,还有个他呢。”
    矛盾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裴寒迟的身上,可能是经历多了,他自然而然地顺着祝听星的话接下去。
    “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告诉我你出现在你这里的目的。否则,这瓶里装着的东西,你还是逃不掉。”
    提到这个就觉得自己十分冤枉的黑衣人,立马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一点都没威胁祝听星那时候的嚣张。
    “还不都是因为你。”
    被手指着的祝听星一脸迷惑,有没有搞错,当初她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裴寒迟刚才不是踢的后背,而是对方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
    “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吸了吸鼻涕,开始了一段悲惨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