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杏寿郎依然没有回来。
    昨夜等待杏寿郎到了夜半,而在槙寿郎伯父带来三个孩子安顿下来后,千寿郎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担忧夜深人静,赶路恐有危险,便将特意为我留宿准备的客房重新整理了一番,让我尽早洗漱住下。然而我始终难以安眠,惴惴不安的心扑腾在一片寥落的风中,颠倒起伏的思绪吹奏着寂静的气息,我似乎沉睡,浸泡在温热的水面,随着浪的波澜浮动,但不安定的感受无时无刻不在遏制着我。我无法思考,本能正不由恐慌,总担忧着有什么潜伏在目不能及处会把我拽下水面。
    漆黑的深晦凝视着我。
    辉利哉他们来叫我时天已经大亮了,三个人整齐地正坐在我的被褥前,神色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太阳刚刚探出云层,此时的阳光并无温度,甚至也不晃眼,我的神思尚未清醒,就连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也变得艰涩,而千寿郎领着我的父亲与母亲进来。
    母亲小跑着扑过来抱住我,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像幼时每一次我受到惊吓后那样安慰着没事的。
    我茫然地看着母亲很久,时间流逝并没有为我的忧虑带来解释,我忽然意识到有什么还没能领悟的严峻事件已经发生。而余光之中,叫醒我时将手轻轻搭在我手背的辉利哉现在穿着的是男性的和服,他的面容看起来与主公大人是多么的相似。
    我脑袋里似乎是忽然炸响一道惊雷。昨夜那些荒谬到戏剧都难以演绎的细节便在我窒息的沉默中清晰地展露身影,一切的流转变得自然而然,用不着思考,所有真相的支流就自发地汇聚在一起汹涌地将我的灵魂打湿。
    “主公大人他……”
    我听见自己说出这几个字时声音颤抖着,喉口一阵难遏的干渴。
    但话没说完,母亲就更用力地抱紧了我:“朝和,这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偏偏要牺牲主公大人?
    父亲将房门彻底推开了,不知何时阳光变得浓烈,它们顺着屋檐的角度顺从地滑下,倾斜进屋内,我被亮光刺得无法立刻睁开眼,但又忍不住睁开眼去看那光明的世界。“主公大人是一个伟大的人,朝和,千万别辜负他的决定。”父亲说着,向屋外走出一步,“出来看看这太阳吧,亲爱的。”
    庭院里槙寿郎伯父神情严肃地走来,在向我们点头致意后同父亲一起离开。
    母亲看出我的困惑,轻声为我解答:“槙寿郎先生现在代理炎柱之责,主公大人对他有一些特别派遣的任务。”她动作温柔地用指尖勾过我的鬓发梳理到脑后,“我和你父亲担心你,亲爱的。顺便将之前你准备下的那些物资送来,请槙寿郎先生分发下去装备起来。”
    有些安排是隐秘的,不能为大众所知。我先前为鬼杀队准备了许多外伤特效药与便携式紫外线射灯,也请蝶屋的孩子帮我粗略登记了鬼杀队内会使用手枪的队员,考虑要为他们配备专属的子弹。但这种武装到每一个人的行为总看起来大动干戈,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免惹得人心惶惶。所以之前就决定在柱合训练结束后作为结束的证明发放下去,但这两天遇到太多事,我险些忘了这安排,多亏父亲和母亲前来帮忙。
    所需要运送的物资量大得不可思议,这是我反复斟酌、衡量后最终确定下的清单。单单是外伤药的配齐就用去药物研发部门大半个月的时间,而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制作来世,我为每一位柱和柱的继子都配上了来世以防备重伤的情况。但这当然不够,常规的止血药、消炎药、退烧药在考虑了每个人的份额后进行了对外采购,我着实想了些合适的理由来打消外界对这番行径的激进推测。母亲为此特意去拜访了亲王妃,请她代为向宫内厅传达用意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剑技是我无法帮助提升的,但在黑夜中面对鬼时,我们依然可以借助外力。紫外线才是鬼真正的天敌,借用兰德家族在欧洲的实力,我在先前就订购了一大批便携式紫外线射灯。在和厂商进行了洽谈之后,射灯的电池选用了最优质耐用的款式,点亮光线的方法也非常便捷,虽然在射程上有一定限制,但只要它存在,就拥有威慑力。这是人人都要配备的必需品。
    特制子弹也全部封装完毕。得益于主公大人的炸药订单,武器研发部门获得了不得了的灵感,在考虑实用性后试做了一批小型手雷进行试验,效果相当不错。他们减小了手雷的尺寸,让它更便于携带,但这毕竟是个危险品,制作的数量并不算多。在为我送来一份后,最终决定只专门配备给训练成绩良好的成员。
    父亲和槙寿郎伯父商谈后,安排好所有物资的配送,保证在今夜黄昏前能为所有人配备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但似乎……
    我的内心如同一只永远也装不满的水瓶,不知道水漏进何处的忧虑里,那种总觉得还有许多事要做的感受是如此清晰,紧紧地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这种苦楚影响我的知觉与判断,甚至可能让我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便焦虑地一再反复思考:这样便够了么?
    不够……不够……不够……
    有个声音漠然地重复着,踩在我心跳的每一步,压抑着我的呼吸,而我手脚冰凉地看着时间的流逝,就像要走进一个绝望的未来,身体都要颤抖起来。每每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这种想法就会油然升起:倘若我们失败了——当然!没有人想要失败!——可是!万一……万一上帝为我们选择的偏偏是那个最糟糕的噩梦,那我们该怎么办?鬼杀队毫无疑问是灭亡路上的殉道者,他们前仆后继地奔向死亡,看着朋友一个一个消失,届时我要如何?而痛失血亲的父母亲友们又该如何!这个世界呢?难道要所有的人类沦落在鬼的爪牙之下,成为黑夜的牲畜?
    不!惊惧便再不能容忍我坐下去,要我站起来思考,去做些什么、再做些什么!
    但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努力收拾着情绪,将一切扩散至全身的不安收敛在心中。如今的局面已经到了危急时刻,正摇摇欲坠地踩在悬崖边缘,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思考着计划部署的每个方面,哪怕角角落落,每一寸都留下我筹备的痕迹,但我却好像还是没能做足万全的准备,仍有着未知的纰漏蛰伏着等待露出利齿。即使知道自己必须再做些什么来保证一切的顺利,头绪仍然如同打结的线团,只能看着那深渊惊恐不已。越想做些什么,困顿的感受就越是紧促地捆绑着我,让我烦躁不堪。
    我尝试拨打了蝶屋的电话,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问题,轻松的询问忍柱合训练结束后鬼杀队的安排。
    忍结束了某种我不知道的药物的研究,她的精神松懈下来,声音里还带着点细微的雀跃。
    下一步是暂时休息。
    并无异常。所以有几位柱们并不知道主公大人的安排……
    挂了电话后我不停踱步,只要一停下胡乱的猜测就会席卷而来。珠世小姐不在蝶屋,忍说她带着一种针对鬼王研究的药剂昨夜就去到了主公那里。
    算算时间,该是我们离开之后。
    我张望着这间屋子、这间属于炼狱杏寿郎的卧室,我总能在任何一个位置看到曾经生活在其中的杏寿郎的身影。或坐或立,笑着看着我,无形地包围我。明明每次只要见到他就会感到安心,现在见不到真人,幻影就让我坐立不安起来。空气中传递着冰冷的气息,呼进鼻腔时冻伤了肺叶,明明是初夏,我却打起寒战。从壁橱中翻出他居家时常穿的那件羽织紧紧披在身上,呼吸被熏染衣物的芥子花香所包围后,我才慢慢缓过神来。
    但屋内炼狱杏寿郎的存在空乏到让我难过,我疲惫地躺在游廊下太阳照射到的位置,将羽织盖过脑袋。
    “嘎——”
    “嘎——”
    寂静的午后,打破一切的是熟悉的鎹鸦声。
    鎹鸦粗一看长得一模一样,而鬼杀队内也仅有几位柱会为自己的鎹鸦戴上装饰。杏寿郎并非其中一员,他的要看着并无奇特之处,但非常通人性,也很了解杏寿郎。相处得久了,我也可以不听声音、只用眼睛观察,在不同的鎹鸦中一眼认出要。
    鎹鸦只会为自己的主人带来消息,也只听从主人的指令。我下意识抬眼看去,但动作间险些没能爬起来,竟然肢体不协调地翻倒摔下游廊,跌进满是盛开樱草的草甸。这种失误对我而言简直是太过少见,而那些芬芳的紫色花朵并不介意、紧贴着我的身躯,传来一阵馥郁。
    要紧张地飞近了些,落在我身边的草地上跳动。
    我伸手过去,没有立刻坐起身,它轻盈地落到我的指上,足趾并不用力地抓握着。
    “安好、勿念!安好、勿念!”它复述杏寿郎的嘱托,简单地说明自己现在有任务在身,又让我不必担心。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局势的紧张,即使此刻是白天,也如同黑夜——黎明前最后的黑夜,我不可能装聋作哑假装自己一无所知。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主公出了什么事?要,他还有没有和你说别的?”我焦急地连声询问,要嘎嘎叫了两声,从我指上跳起,盘旋在我头顶并未离去,我立刻意识到它正呼唤我跟上。
    心底猛地迸发出一阵动力,我立即翻身坐起,跑到房间内更换了衣物。订婚后我留宿炼狱宅的频率略有上升,但大多时候是因为陪同杏寿郎进行炎柱训练时做后勤到了深更半夜,且为了训练准备,我在炼狱宅留下的衣物大多是款式简单、布料耐磨、便于行动的衣裤。重新穿戴完毕,将长发利落地梳成马尾,我穿了一件外套,将需要的所有药物与武器都随身收纳在携带的小包或衣裳口袋里。手枪保养过了,日轮刀也没有问题,我看见镜子里神情严肃的自己,确认自己可以进入战斗状态,才跟着鎹鸦离开炼狱宅。
    而离开前,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又将一盒分装的特制手雷塞进了包里。
    长辈们有长辈们要处理的事,而我亦有我的路要走。
    我跟着要来到了鬼杀队的总部。或许是那些紫藤的花海构建成迷乱的阵法,让人在其中失去了方向,行走时难以分辨身前身后的路径。
    要仍在往前飞,但我已经完全不解这番行动的用意,只是紧紧跟上。
    路过蝶屋,护理人员们正在打扫庭院,将洁白的床品拧干水分后晾上竹架,看到我时她们热切地向我打招呼,叫我进去休息、尝尝新鲜出炉的点心。我摆摆手拒绝,只询问了忍正在做什么。神崎葵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虫柱大人正在和香奈乎说话呢。”我点点头,摆着手离开。
    途经一座溪谷,木制小屋的烟囱里升起一阵炊烟,那是天元大人的居所。我不能赌知晓秘密的名单,也不认为自己能在音柱大人洞若观火的观察中毫无破绽,只远远地眺望一眼后便离开了。
    再往前是蓊蓊葱葱的深林。这片山林古老而隐秘,树木茂盛地生长,林中满是野生动物。要在空中巡视,为我甄别方向与安危。但我在寂静中嗅到一丝烧灼后硫黄的气味,那味道无法忽略,而我恰好知道形成的原因。闻着气味走去,略微偏离了要的路线,但果然在树林中看到了不死川玄弥倔强的脸。他正检查着自己的手枪,面前的靶子上,只有正中心一个被击穿的破口。应该是我在订婚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之前他在杏寿郎那里进行训练时我因有事没有前去,事后才知道他并不会呼吸法,却还是努力地通过了训练。过了不久又听说炭治郎为了他和风柱大人打了一架。我无意窥探他和风柱大人这对兄弟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只是提醒道今天有栖川家会送新的物资上来,里面有子弹供给,倘若需要可以快些赶去。
    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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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穿行在山间。我并没有见过每一个柱的训练场所,也是到如今才发现柱合训练时有几位大人的训练场就构建在鬼杀队所在的山中。隔着很远就能听见如雷鸣般的轰隆声,铺天盖地地砸着地面,激荡出无法掩盖的躁鸣。走近后,才看见那是一道硕大的瀑布,浪潮飞落、砸成雪白的流银,冲刷着河岸中的岩石层。多么壮观的景色,只是让人不明所以为何岸边有几个巨大的圆形石球,远处的土地上还有犁过地一般土壤翻起的痕迹。
    这又是哪个柱大人的训练内容?
    要嘎嘎叫了两声,又在我头顶盘旋起来,“前方、前方!炭治郎!”粗犷的声音传达了最后的目的地,我循着指引看去,林盖掩映间的确露出一角木制的屋顶。按照要的说法,炭治郎应该就在前面的屋子里吧?
    虽然不知杏寿郎让我来寻找炭治郎的原因,但我还是跟着往前去。
    而要结束盘旋,振翅飞向了另一个方向。那应该就是杏寿郎现在所在的方向。
    有要在时还浑然未觉,如今只剩下我自己,消失已久的疲惫感终于勇敢地露头,它呼唤着我的四肢,让我体会到一阵疲惫。不知不觉已经在山里走出很远了,等我回过神才发现夜色逐渐覆盖四周……
    枝叶梭罗的声音久久作响,沙沙声笼罩我的双耳,构成底噪般吵闹的声音让我的听力因此变得不再灵敏,而剩下的直觉也被夜色欺骗。即使还在鬼杀队的山中,且我一直沿着平铺的道路行走,树林之中露出身影的建筑已经愈发近了,但不知为何……
    风声中似乎有什么异常。
    跟随杏寿郎训练过的身体也在耳濡目染中获得了炎柱野兽般的本能,我右手立时搭住悬挂在腰间的日轮刀刀柄,随时准备着抽出刀来,而左手则下意识伸向被外套遮盖住的上着膛的枪。
    危险有时无声、有时无色,但总有一个破绽,绝没有完美的东西。尤其来自于鬼的危险,更是具有丑恶的本质,从未改变。
    今日的破绽便是一股恶臭。不知是我的疲惫扰乱了感官的缘故,还是夜风确实助力了它靠近的诡秘,在我第一次嗅到那股味道,至再一次呼吸时,它已经闪电般迅速地到达我近前,快得让人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只来得及抽出枪。
    但除我之外还有更快的感知。证明是一阵锋利的破风声,银白的冰冷刀光在挥动的一瞬间划破黑夜,眨眼的瞬间就失去了捕捉到它的可能性。
    我看见了无声无息出现在面前的人。
    不是别人,是伊之助!
    他不知方才正在做什么,一手抱着自己的猪头,一手则握着刀,刀尖指向我。
    我只来得及看见银白的刃上滴落了一滴血迹,那滴鲜红落到地面,立即随着风化为尘埃。
    “这是什么?”
    被日轮刀砍中后会化为飞灰的只可能是鬼!又或者是鬼的一部分?
    一想到刚才有什么属于鬼的东西一直跟在我背后,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紧紧攀着我的脊背无法散去。但鬼……寻常鬼的肢体脱离身体后即使不会丧失活性,也不可能离开身体那么久,而伤口痊愈、断肢重生后,先前的那部分就失去了存在的作用。可刚刚那个东西却一直跟在我的背后,这里可是鬼杀队的总部!常年不败的紫藤花在山脚环绕成一圈隔离带,按理来说鬼根本不可能有靠近这里的可能。更别提深入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震惊的情绪铺开,我看向伊之助,他正检查自己的刀尖,嘴里奇怪地嘟哝着什么。
    伊之助有时是真正的野兽,全凭本能横冲直撞,至少我能确定在一定范围内没有真正的鬼存在,不然他不能这么冷静地站在我的面前。正想劝自己放宽心,伊之助停下检查的动作,眼神不善地绕着我转起圈来。
    “伊之助?”
    他毫无预兆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我茫然地看向他。
    “刚刚那是一个眼睛。”他不太明白。
    我也不太明白:“眼睛?”
    “跟着你。”伊之助沉思了会儿,但他的沉思总让人意想不到,这次也不例外。少年忽然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哼哼,没事的!刚刚也有一个跟着我,被我砍死了!区区鬼眼睛!”
    夜色更深了,月亮悬挂着,将如水的月光洒落。这是初夏的季节,蚊虫跟着升高的气温一起重回人间,不知为何,今夜的风却莫名送来一阵冷意。
    我打了个寒战。
    伊之助在边上好奇地看着我,他是个天真的孩子,无须什么语言的交流,只要献上一些好吃的就能俘获他的信任。他左右张望了下,但这儿除了我和他别的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终于犹豫了会儿,不知想了什么,最终把他最宝贝的猪头递给我。
    “咦?”我想推拒,拿了这个没什么用处。
    伊之助却没说话,只动作强硬地把猪头塞进我怀里,接着就地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的动作难得一见的轻柔——躺在油纸中间的那是一个炸得火候正好、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的天妇罗,一看就很好吃——伊之助的动作顿了顿,天人交战般犹豫地看向我。我从他碧绿的眼睛里看出了直白的不舍,笑着抱紧那个毛茸茸的猪头头套,对他摇摇头。
    这下伊之助才心满意足,他高高举起天妇罗,正要大快朵颐。
    鸦雀无声的夜里,并无人烟的野外,一声三味线的拨弦无端响起,像一出戏的开场。
    时间如同被暂停,听见此声的我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只眼睁睁看着我们脚下的土地突然诡异地开出一个窗口,日式的推门移开,我和伊之助瞬间下坠,逆着透骨的冷风,掉进一片暖黄的灯光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