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屿猛地后退,喉结滚动。
    “这里人多,你别闹。”商时屿说。
    宋北辰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无辜的说:“我没干什么呀。”
    商时屿不说话了,带着他进到大殿。
    “我们去抽那个签吧。”宋北辰拽了拽商时屿的衣服。
    毕竟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合,看什么都稀奇。
    “你说他们真能算出什么吗?”宋北辰说:“我怎么感觉就是随便说说呢?每个签的意思都不同,谁抽到就告诉他这个签的意思,然后说这是他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商时屿看着那边围着的人,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自然不相信牛鬼蛇神一说,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宋北辰这些都是假的,骗人的,不过他没有,人生重在体验嘛。
    “走,我们去抽一个。”商时屿揽着宋北辰的肩膀,站在队伍最末端。
    老和尚看了眼宋北辰手里的纸,然后在自己面前的柜子上划拉两下,拉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去了一张红色的纸来。
    宋北辰拿着红纸,一脸懵逼,这就结束了?
    解签还要额外花两百块钱,宋北辰拽着商时屿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
    季晓辉他们正站在外面拍照,见他们出来忙凑了过来。
    “你们没有花钱解签吧?”季晓辉问。
    “没有,只抽了签。”宋北辰抢先答道。
    季晓辉点点头,一副那就好的表情。
    “解签还要额外花两百,天坑,你把这钱给我,你想要啥我给你说啥。”季晓辉开玩笑道。
    宋北辰笑了笑,没说什么,站在一边看几人拍照。
    “什么签,上面写的什么?”商时屿问。
    宋北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看手里的红纸,他将揉的皱巴巴的红纸从口袋里拿出来,纸的质量可能不太好,散发着一股怪味。
    花开花落本无常,
    镜里繁华终是空。
    莫道眼前多得意,
    终是南柯一场梦。
    宋北辰不屑的轻笑出声,“写的什么玩意。”说着,他把红纸揉成团,随手塞进书包里。
    商时屿皱着眉:“我们去从新抽一张吧。”
    宋北辰目光在商时屿身上扫了又扫:“你平时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图个好彩头不是吗。”
    “一张破纸能有什么好彩头。”宋北辰摆摆手,他才不要进去人挤人。
    商时屿没投并未舒展,反而越皱越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宋北辰猛的后撤,扯出一抹笑:“不是,你真的假的?”
    “你以前从来不信这些的,你今天在搞什么?”
    商时屿烦躁的捏了捏山根,没说话,他也想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不想看到这种唱衰的纸条,他就是莫名烦躁。
    宋北辰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扶住他,有些担心。
    “你还好吧?时不时太累了?”宋北辰问。
    这是他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原因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商时屿的心情这么糟糕。
    “问问季晓辉他们拍完照没,我们还得去买东西,然后赶高铁。”
    冬天天黑的早,才四点,天就已经暗了,这时候也拍不出什么好看的照片。
    于菲遗憾的叹气:“可惜了,选了几个机位效果都不太好。”
    谢一凡看的很开:“我们下次再来,没事的。”
    “下次我们早点来,”于菲说:“日出那会最好。”
    朱泽宇看看天,这个地方能看见日出吗?他表示怀疑。
    几个人开了钟点房简单休息,晚上七点。
    谢一凡打了网约车,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去了高铁站。
    “寒假去爬泰山吧?”于菲说着打开购票软件:“火车才五十多块钱。”
    说完她希冀的看着他们。
    宋北辰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朱泽宇僵硬的笑了笑,季晓辉只是一脸绝望,商时屿都行,宋北辰去他就去,他不放心宋北辰一个人出门,多疑再累再苦他都得陪着。
    谢一凡:“呃······咱都还没回去呢。”
    于菲叹了口气:“咱都高二了,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到时候想见一面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没有人接话,一时间,小队的气氛沉闷。
    “有人要拍照吗?”宋北辰率先打破这诡谲的气氛。
    见状,谢一凡迅速的从包里拿出自拍杆递给宋北辰。
    宋北辰道了声谢,将手机卡进去,举起来,屏幕被占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随着倒计时结束,青春被定格在这一刻。
    宋北辰把照片发到了群里。其他人也发了不少照片,资源共享。
    很快通知检票,六人被分散开来,宋北辰运气很好,座位靠窗,他从包里翻出眼罩戴上。
    列车很快启动,没什么噪音,宋北辰很快睡着,朦胧间,感觉到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没持续多久,宋北辰没有睁眼,只是默默将自己抱紧,然后更加的靠边。
    推销土特产的一路投喂,到这边,刚想张嘴开夸,商时屿食指抵了一下唇,示意他安静,推销员立马明白,拎着一大堆土特产走了。
    商时屿一只盯着,直到推销员去了下一节车厢,直到背影再也看不见,他这才低头继续看手里的论文,虽然可能有些东西他现在还不是特别会,但是当个消遣来看也是不错的。
    中途宋北辰醒了一次,今天喝的水太多了,上车之前还喝了柠檬水,他现在感觉自己膀胱好像要爆炸。
    “麻烦让一下。”宋北辰自认为自己这套说辞没什么问题,很有礼貌,但是座位上的人没有动。
    宋北辰烦躁的带上眼镜,结果一看是熟人。
    “你怎么坐这了?”宋北辰惊喜的说:“你又和别人换座了?”
    “双方都是自愿的。”商时屿笑眯眯的说。
    他让开了位置。
    “需不需要我陪你?”商时屿问。
    宋北辰只是哼哼两声表示抗议:“神经病啊,在高铁上上个厕所还需要陪。”
    商时屿目送他走进两节车厢中间的厕所,目光再没有移开,结果就是宋北辰解决完自己的事出来后,刚一抬头就和商时屿的视线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