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
在卢卡斯默默祈祷老师能够心软放过自己的时候,阿尔瓦却给他判决了死期。
“三十下,你自己数,数完就算结束。数错、漏数,都要重来。”
“啊,可是……”卢卡现在还觉得后臀在刺痛,他忍不住回头看,隐隐瞥见了红色的指印。
真的好重。他多年挨打的经验告诉他,肯定是肿了。
“你说我怎么惩罚你都可以,是骗我的吗?”阿尔瓦的大手覆盖上他费劲去看的位置,用力揉了揉。
老师的掌心滚烫,覆着薄茧,对红肿的皮肤又是一刺激,卢卡本能地哼哼了两声。
他很羞耻地咬住嘴唇,用力摇摇头。
面前的omega少年纤细、脆弱,后面、腺体、眼睛都是红肿的,虽然调皮,但其实稍微吓唬一下就会夹起来尾巴。
阿尔瓦心中酸涩,便又摸了摸卢卡斯的头发与伤处。
但他也不会因为这孩子看起来可怜兮兮,便就此结束对他的惩罚。
他似乎明白,这样的疼痛,比起轻飘飘的关怀,更能让卢卡斯感觉到被爱。
卢卡的确因为老师的管教而感觉到安全,折腾一番后微哑的嗓音像一只哼哼唧唧的小狗。他抓着老师领口的衣服,一点也不想松开,也许是腺体存在的缘故,让他对老师的味道格外沉迷:“能不能……今天晚上就这么睡觉。”
阿尔瓦愣了一下,不由得好笑,他抓着卢卡斯的两条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然可以。不过要先吃晚饭。”
傍晚的时候,阿尔瓦带着卢卡斯出去转了一圈,树木青黄,满地沙沙落叶,踩着的时候咯吱咯吱。
卢卡心情好,被过早压抑的童心在这时候全跑了出来,他小跑两步,跳到枯叶堆上,再快速跺脚,最酥脆的枯叶踩成粉末。
“屁股不疼了?”阿尔瓦跟在他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任何一个觊觎卢卡的alpha,看到他就不会再上前了。
卢卡脸上一热,他将下巴埋进围巾里:“……疼。”
这条围巾是阿尔瓦的,他和老师坦白了自己把老师送的围巾丢掉了的事,他很愧疚,就和老师道歉。
于是阿尔瓦找了一条新围巾说送给他,就当是替代丢掉的那一条,但卢卡斯扭捏半天,最后问阿尔瓦能不能把他常戴的那条围巾送给自己。
阿尔瓦见学生脸红红的,便也没再追问原因。
现在卢卡围着阿尔瓦的围巾,深沉的颜色却难掩他面庞上的光彩:“还疼的……但是我高兴。”
悠扬的风笛声顺着晚风和黄昏的余晖飘扬过石板路面,卷进落叶里。“艺术节快到了。”阿尔瓦说。
最近很多艺术团到街上来宣传他们的演出,发送美丽的传单,还表演一些片段。
也有一些会乐器的人来街头表演,面前摆着自己的琴盒,路过的行人可以随便往里放一些零钱。
卢卡流浪的时候,不敢靠得离他们太近。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冲过去抢走他们琴盒里的钱。
但他也不会离得太远,他喜欢听这些悠扬雅致的声音。
饿肚子的时候,哪怕兜里没有一分钱,坐在斜坡的台阶上,听到别人尽心尽力的演奏,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的话,他也会觉得难怪有人不舍得死。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很美丽。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被眷顾了。于是原来那些,他以为只对别人开放的美丽,也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衣角被扯了扯,阿尔瓦低下头,看到卢卡斯手里抓着他的衣摆:“嗯?”
“老师,您有零钱吗?”卢卡的目光停在一个拉小提琴的夫人身上。
“喜欢她拉的琴?”阿尔瓦问。
卢卡点点头:“嗯。前几天饿的不行的时候,她给我买了一个热狗。”
那天他躺在草坪上,旁边不远处就是那位拉琴的妇人,他听着声音,跟着哼哼。
路人大都把零钱给了其他更年轻的演奏者,很少有人主动往她面前的琴盒里放钱。
他就这么躺在这位女士旁边,反正也无所事事,两个人一个拉琴一个哼哼,过了一天。
晚上,卢卡饿得已经感受不到饿了。他只知道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于是在那个妇人已经收拾琴盒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仍躺在那里,打算这一晚上就躺在草坪上睡过去。
那个妇人离开了,也没和他打一声招呼,卢卡觉得也就这样吧,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没过一会儿,他却被热狗的香气吸引了注意。
那个穿着很旧的衣服的妇人在他旁边蹲下来,手里捧着热狗:“孩子,我看你一天没吃饭了,怕你太冷,就买了个热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我没让他们放辣椒酱。”
其实卢卡斯知道,那个妇人拉这一天琴得到的钱大概也就够买这一个热狗。但是他太饿了,顾不上犹豫,抢过来刚出炉的热狗就开始吃,即使舌头后来被烫出来了一个泡。
阿尔瓦拿出钱夹,整个递给卢卡斯:“那就好好谢谢人家。”
卢卡抱着他的钱包翻来翻去,却没找到任何硬币,也没找到面额低于十镑的纸钞。
正犹豫着,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直接夹出两张二十镑的钞票,递给卢卡斯。
卢卡斯有些犹豫:“是不是太多了……”
“你是认为不应该给这位妇人太多的钱,还是不敢花太多我的钱?”
卢卡抿抿嘴:“不敢花太多您的钱……”
“放心,我有很多很多钱。多得我们两个人,这辈子都花不完。”阿尔瓦把纸钞放到卢卡斯的掌心,拍了拍他的脑袋。“再说了,帮你赔宠物医院的钱,是四十镑的多少倍。”
卢卡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拿着老师给的钱,一颠一颠朝着那个妇人跑了过去。
阿尔瓦站在远一点的位置看着,没有走过去。太阳落山了,满天余晖洗尽铅华。
omega少年腼腆地对那妇人笑了笑,把纸钞放到了她的琴盒里,妇人低头注意到面额,琴声戛然而止,她把卢卡拉住,似乎是要把钱还给他。
阿尔瓦看到少年朝着自己这边指了一下,似乎在比划着说了些什么。
妇人朝他投过来犹豫的目光,阿尔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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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主动走了过去。
“这个是我的老师,他很感谢您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也很感谢您。您拉的小提琴很好听。”换了整齐的衣服,卢卡像一个出身优渥的贵族青年。
如果不是他主动来打招呼,那位妇人其实都不太敢认。
阿尔瓦点头,他站在卢卡斯的后面,银色的长发梳好,金色的眼睛说不出的矜贵斯文。他裁剪精良的大衣和擦得一丝不苟的皮鞋足够彰显他的地位和财富。
最后妇人收下了他的钱,让他们留步,然后拎起琴,决定为他们专门演奏一曲。“这是一首……很古老的曲子了。我小时候,曾祖父教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们,我想起来了这首曲子,希望可以合你们的胃口。”
壮烈的音乐自架起的小提琴流淌而出,原本是交响乐,现在只有单一一架琴,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粗大树干一层一层被削掉,只剩下内里平滑的白色内芯,在着寒冷的初秋仍在生长,生长在暮色降临的空气中,抽条出坚韧野蛮的姿态。
站在草地上穿着相似长衣的师生二人静默下来,任凭音乐的声音完全占据当下的时间。
这是他们都不陌生的一首曲子。
在现在这个世界,没想到还有人听过,没想到会被形容为“古老”。
那还是卢卡斯在阿尔瓦的工作室帮忙的时候,他第一次拿到薪水,想要买一块牛肉犒劳自己。但下班,路过唱片店,发现唱片在打折,于是他走了进去。
唱片店的黑胶机里放着一张碟片,卢卡喜欢音乐,他站在柜子前,一张一张唱片看过去,最后一个字也没看进,注意力全部被那张正在播放的唱片吸引。
由于在特价区没有看到这张唱片,卢卡去问唱片店的店员,在播放的是什么曲子?请问一张碟片多少钱?
——《自新大陆》,只有一张样片,不打折,您要的话可以直接拿走。
第二天,阿尔瓦看着来上班的得力助手,询问他计划中的牛肉晚宴进行得如何。卢卡斯摇摇头,腼腆地从随身包里掏出来一张大大的唱片,他问,老师,我能借用您的唱片机吗?
后来,阿尔瓦以感谢他买到了自己也喜欢的交响乐的唱片为由,请卢卡斯吃了一顿斯里兰卡风味的晚餐,他们头一回喝到放了辣椒的鸡尾酒,后来的很多年,卢卡都没有再吃到过和那天一样香的咖喱牛肉。
那张唱片在那间承载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和共同的梦想的工作室里,缓慢兜转了很多年。
直到那一次因为意外发现的手稿,被有心之人教唆,卢卡斯和老师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他推了老师一把,唱片机被碰掉在地上,那张花了他大半个月工资,见证了他和老师共同工作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唱片摔碎了。
此后卢卡斯再也没听到过这首曲子。
厚重的时间堆叠汹涌,裹挟着尘世上的人兜兜转转,直至湮灭。
谁也想不到,再听到这支曲子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场景。
阿尔瓦站着静静地听着,忽然感觉袖子动了动。
下一秒,卢卡斯拉住了他被风吹得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