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无声的呐喊里,卢卡撑起沉重的眼皮。他手脚冰凉,心一直沉在谷底。
视线逐渐聚焦,他看清自己面前是一张灰色的办公桌,上面零散摆着几张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好像还穿在身上。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四肢还是使不上力气,他应该是被某种注射类药物麻痹了,其实之前在拍卖行,他早就被人这样对待过,只不过在海边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反应。
怎么回事……
他很害怕。他难道又被抓走了?他不应该那样一个人在大街上逛的,难道他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变异人被买卖的下场,他见过很多。在拍卖行的时候,轮人小姐很照顾他,知道他在致幻剂作用下会对火光害怕,她总是会在表演的时候避开自己。
拍卖行说轮人小姐是自愿被改造成变异人的,卢卡知道,并不是。
她是天生的变异腺体alpha,本来可以拥有很光彩的人生,她的腺体,与其说是变异,卢卡认为更像是进化。
她的细胞分裂速度远超常人,这意味着尽管受到了比常人严重的伤害,她恢复得也比常人要快。拍卖行的人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将她的四肢生生挖去,在她的关节和脏器上插好木条,还给她编造了一个邪性的出身。
轮人小姐,从此以后,离开拍卖行就不能活。
当然,哪怕是留在拍卖行,也只是在缓慢等待死亡而已。
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
变异人的下场,不是被拍卖行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死去,就是被贵族买回家玩弄致死。
卢卡还从未见过有人像自己这般幸运。
这个世界上,一般腺体的人还是太多,以至于变异人作为不能发声的少数,连维持最基本的人权都很困难。
要是自己再次落入这种被动的境地……
卢卡抿着嘴唇,他玻璃珠一样的眼底闪过一瞬挣扎的释然。
他就去死。
宁可主动去死。也不要以那种方式死掉。
“洛伦兹先生,就是这边。”一道女声传进来,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听到熟悉的姓氏,卢卡猛地抬起头。
他所在的房间,是单向玻璃,他坐在冷硬的单人座椅上,只能看到玻璃上的铁围栏。这间屋子像审讯室,也像单人牢房。
电子机械锁解开的声音,白色的房门被推开。
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包臀裙西装的女人,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是一个beta。
她为身后的人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被称为洛伦兹先生的人要进来,卢卡立马心虚地低下了头。伴随着熟悉的鸢尾花味,他确认了进来的人就是老师。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背脊的肌肉紧绷到了疼痛,原来自己想吐是因为紧张。
老师的信息素,是唯一能安抚他的东西。
“洛伦兹先生,我们建议还是给变异人宠物戴上定位项圈,平时可以锁在笼子里。”那位女人把手里的电子屏交给阿尔瓦签字确认。“拍卖行会提供找回服务,但毕竟变异人是有自主能力的生物,丢失的概率很大。”
卢卡低着头,只能看到老师的鞋子。他不敢说话,想说对不起,想说自己不是逃走的,可是又什么也不敢说。
老师没有理那个讲话像机器的女beta,朝着他走过来。卢卡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上了锁,哪怕他现在四肢不被药物麻痹,他仍旧没有行动能力。
在老师那里住了没多久,他就再也不能忍受这种不被当成人类的束缚了。
贪婪。他真是一个贪婪的人。
寂静的氛围让卢卡极为忐忑,像一个等待宣判的重刑犯。老师身体投下的影子将他完完全全笼罩了。他感觉老师抬起来手。
卢卡条件反射闭上眼缩起脖子,因为一般这个姿势的下一步动作是扇他耳光。
哪怕是老师……也得生气的。打他,无可厚非。
是……老师就是应该惩罚他的。
然而,那只举起的手,最后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头顶。
阿尔瓦没多说什么,他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摸了摸卢卡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后蹲下来,用电子密钥解开了他手脚上的电子锁。
“我……我不是逃走的。”卢卡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解释。
那双金色的眼睛终于看向他,眼底是一片温和。“我知道。”
阿尔瓦俯身,把熟练地把他抱了起来,这才发现这具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他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卢卡的后背:“好了,回家。”
回家。
多么甜美的词语。
卢卡鼻子一酸。他慌张低下头去,下巴几乎戳在胸口。以免被人看见通红的眼睛。
在迈出这个房间的门后,阿尔瓦转身,终于正眼看了那位女beta:“以后碰到卢卡斯在外面,不用你们抓捕,也不用再通知我了。卢卡斯不是我的宠物。”
卢卡被老师横抱着,脸不自觉变得很热很热。他悄悄抬头,老师下颌的弧度有些紧绷,看起来有些生气。
“对不起……”他小声地说。
“嗯?”阿尔瓦对拍卖行的做法不满,因为他们滥用麻醉剂,卢卡后颈上的临时标记提前消失了,卢卡又要受发情期的罪,而且过量麻醉剂损耗身体,卢卡之前在拍卖行的待遇一定只会更差。
卢卡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他缩在老师怀里,摇摇头。
阿尔瓦揉了揉他的腺体,抱着他坐进司机开来的车。
他有时候倒是觉得卢卡斯会醉信息素这一点很可爱,因为他的学生极具自尊,敏感多思,总是很不坦诚。可是一丁点信息素,配合按摩腺体,无论问他什么,卢卡斯都会如实招来。
这样就不会有误会了。
车上开了暖风,身体里的麻醉剂还没有完全代谢完,临时标记下去,发情期又蠢蠢欲动,卢卡靠在老师的胸口,被温暖的鸢尾花气息围绕着,好似一只一只柔软的触手在抚摸他。欲望的舌被骚弄着,酥麻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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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他就睡着了。
这一觉却并不安稳,一回到家,他就发起了高烧。发情期又汹涌地滚起来,像是置身于滚翻的火海。
骨头缝里钻人的痒,夜色朦胧里,卢卡睁开眼,看到老师坐在自己的床边,正在给自己量体温。
他想起来自己前一天的梦,挣扎着往床的边缘躲:“老师……”
“我在。醒了?你发烧了。我让布莱克医生给你看看,他在路上。”
“唔……是发情期。我知道。只是发情了,”卢卡的皮肤滚烫,生殖腔黏黏腻腻,那感受让他心中的弦紧绷起来,“老师,求您了,给我点抑制剂吧。”
身体内熟悉的火烧得旺,卢卡难受,他好想要,真的好想要,老师就这样在他身前,触手可得的是老师的体温。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要抑制剂。
“不可以。”阿尔瓦拨开他汗湿的头发,动作温柔,拒绝得斩钉截铁。
卢卡差点哭出来:“求您了。”
“乖。为了你的身体。”
“我没事!呜……没有抑制剂我不行的……”卢卡哆嗦着躲开老师的手。阿尔瓦每一下触碰都像是油洒在火上,回应他身体里争先恐后的渴望。
老师却不懂,什么都不懂。
还抓着他的脚踝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
卢卡的理性要决堤了。他紧紧攥住阿尔瓦的手指,跪伏在床上,身体蜷缩:“不……别给我再多了……就摸摸我,摸摸我好吗?”
说出这句哀求之后,他像是被扇了响亮的一耳光:“不。您不要摸我。您不要勉强。放我出去,谁都可以,随便谁来上我都可以,求您了,您不用来……”
卢卡不知道自己胡说八道些了什么,他看到支离破碎的画面,过去的,这几天的。自己还是学生时候的,自己进到监狱以后的。
他想起来了,在庄园里,他让老师进来过。
从那时候起……从那时候起他就……
被反常的发情期折磨的卢卡斯,并未分不出神来注意,阿尔瓦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暗沉。
听到卢卡斯说到他出门,邀请别的alpha来弄他的时候,阿尔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按住了乱动的卢卡斯,屈膝压在床的边缘。
“嗯?”omega少年眼神迷蒙,汗湿着头发,茫然而天真地发出一声哼。
“随便谁都可以?”
卢卡张着迷蒙的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最终挣扎起来:“阿尔瓦不可以。阿尔瓦……阿尔瓦会讨厌我……”
“阿尔瓦不会讨厌你。”
“老师是大骗子。”
阿尔瓦眸色一暗,他将卢卡斯的手腕压过头顶,手中的人要挣扎,阿尔瓦随手按下。
卢卡像一只关节脱臼的洋娃娃,不明所以中,便架在木框里,维持在艰难的动弹不得中。他迷茫地挣扎了一会儿,还以为沉重的体温是梦境:“老师……喜欢老师,想……阿尔瓦。”
他小声喃喃着,眼泪淌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