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这条项链几成新?”
齐慕声看着电脑上弹出的窗口,手指在鼠标上顿了顿,一时心乱,犹豫了几秒,还是将聊天框点开。
“全新的,所以原价出。”
对面接着问:“这条项链是您什么时候买的呢?”
“三天前。”
那人最终付了全款,留给齐慕声一个地址。
榆衡大学。
齐慕声回宿舍,将装着项链的礼盒从柜子里取了出来。她打开盒子,仔细观摩着这条项链。她伸出手,想触摸一下那颗宝石,却在离它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又黯然地将手收了回来。
收货人约定好下午两点,和她在学校的咖啡馆交接。齐慕声一点半左右,就将项链放进了书包里,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找好了位置。
咖啡馆里时不时想起滴滴答答的钟声,她望着墙上挂的美式钟表,心跳的频率高过了秒针转动的速度。
她快到和这条项链说分别了。
那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穿着干净的白短袖,在咖啡馆里光线最暗的地方,一眼看见了她。
他朝她走过来,齐慕声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他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与她四目相对。
带棒球帽的人看着她焦虑不安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齐小姐,我要的东西呢?”
齐慕声脸色发白,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买家不是别人,而是纪松臣本人,这条项链真正的主人。
纪松臣见她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把那条项链给我。”
齐慕声有些羞愧,将那条项链连带着礼盒一起从包里拿出来放到了他面前。
纪松臣打开礼盒,昏暗的咖啡馆角落更衬得这颗宝石熠熠生辉。
他将这条项链小心翼翼地取出,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齐慕声出于本能,往后躲了一下,“你要干嘛?”
纪松臣往前逼近了一步,“别动。”
纪松臣将那条项链又重新戴到她脖颈上,摸了摸她的头发。齐慕声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腹肌前,他将她带着紧张和恐惧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
纪松臣蹲下身来,视线和她平齐,平静地看着她,试图想让她放下心来,“别害怕,我知道你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钱,不好意思和我开口,没关系,我将这条项链买下来,再送给你一次。”
齐慕声一直低着头,摸了摸项链上镶嵌的宝石,听了他这句话,才缓缓抬起头,对上的一双比这宝石还要漂亮百倍的双眸。
“对不起,真的不是我不喜欢你送我的东西,我真的没办法了才这样做的。”
纪松臣揉了揉她的头发,看起来心情不错,“没关系,我知道的,你不用和我说这种话,我心甘情愿把它买下来送给你,无论多少次,它都会属于你的。我还有事,晚点我来接你。哦对,我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齐慕声有些疑惑:“什么?”
纪松臣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她手里,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在她耳边低声说:“密码是xxxxxxxx”
听着那串密码,齐慕声捏着银行卡的手略微有些松动。
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日子。
下午无事,齐慕声早早取了钱打算去医院,先把父亲这段时间的治疗费交上。榆衡早已迎来了微风不燥的季节,暖阳洒在大街小巷,驱赶了连绵不断的大雨带来的寒意。
到了医院大门口,齐慕声将自己的包背紧了一些,一路上胆战心惊。到了缴费处,值班医生有些迟疑地看着她,“这个病人昨天就有人把医药费交了啊。”
“什么?”
医生查了一下当时的记录,问她:“交钱的人姓纪,戴着个口罩和眼镜,看不清脸,挺高的,气质也不错,你认不认识?”
齐慕声点了点头,说了句认识,又背着那个装着几万块钱的包走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给纪松臣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一直帮我。”
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齐慕声回学校找了间教室复习古代汉语,每隔几分钟便总是不自觉地去看那条短信,一直到她去电台上班前,那条短信都没有收到回应。
她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书,却连一条完整的概念都没有记住。
她在校门外张望了片刻便在熙熙攘攘人群里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奇怪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开车。
“今天天气很好,陪我散散步吧。”他接过齐慕声的包背在自己肩上,站在她的右手边,和她并肩走着。
无论是在生活里还是工作中,纪松臣其实很少主动要求她做什么,一旦他开口,只要不过分,齐慕声都不会拒绝他。
榆衡大学外的光华大道上种了一排银杏树,金黄的银杏叶落了满地,无人清扫,倒成了榆衡大学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纪松臣踩着银杏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银杏叶又落了不少,恰好有一片落在了纪松臣的肩上。
齐慕声刚想伸手拂去,手还碰到他的肩膀,纪松臣突然转过身来,那片银杏叶随着身体的转动滑落下来,齐慕声伸手接住了它。
那是一片并不完整的银杏叶,脉络磨损的厉害,叶尾有些细碎的缺口。
齐慕声想了想,还是没舍得让它埋没在一众银杏叶里,但又无处安放。
“我可以先帮你保管,做成标本送给你。”纪松臣低头看她手上那一片银杏叶,和他见过的任何一片银杏叶都不同,并不是漂亮,而是一种透出枝干的生命力。
齐慕声双手捧着那片银杏叶,小心翼翼递到了他面前,生怕它随着一阵风吹过而飞走。
人总是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纪松臣同样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那片银杏叶,生怕自己弄碎了它。银杏叶上尚且保留她指尖的余温,纪松臣还没来得及收好,就见一辆吉普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席卷了一场银杏雨。比他反应更快的是齐慕声,连忙将他拉到了一边去。
纪松臣一时没站稳,抱着齐慕声摔在了满天银杏里。
齐慕声被吓得不轻,呆呆地看着他。
饶是如此,纪松臣的玫瑰金半框眼镜都没从鼻梁上滑落,他低头正好对上齐慕声秋水般的眼睛,同样在注视着他。
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和她脖子上的项链,他动了动喉咙,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缓慢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替她清理头发上的残叶。
“可惜了那一片银杏叶。”齐慕声拢了拢头发,有些遗憾地说道。
纪松臣蹲下来,开始在满地的银杏叶里翻找。
看他找的认真,齐慕声也蹲下来,在一堆银杏叶里找了起来。
他们摔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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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风吹过的,多半是落在了这周围。
纪松臣轻哼了一声,他找到了那片银杏叶,但叶子边缘太锋利,在他指尖划了一道口子,他的血顺着叶片流到了叶柄。
“怎么了?”齐慕声听见身后的轻哼声,转过头一看,纪松臣已经找到了那片银杏叶并捧到了她面前。
齐慕声还没来得及高兴,先注意到了叶片上的血迹,抓过他的手检查,发现右手食指上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很痛吧?”齐慕声在背包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最后在背包最底下找到了一个hellokitty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手指上。
纪松臣盯着手指上正对着他的hellokitty,小声说:“很可爱。”
齐慕声一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幽黑的双眸,即使天已经完全黑沉下去,那双眼睛并不会因此黯淡半分。
“你刚刚说什么?”
纪松臣又靠近了一点,齐慕声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贴在她的耳畔边轻轻说:“我说,你很可爱。”
齐慕声像小时候传纸条被班主任抓到还要当众朗读那般心跳加速,连忙跳了起来,跑出了几米远,背对着他,捂着胸口,心脏止不住的乱颤。
身后传来纪松臣低沉的笑语,他借着路灯反复观摩着手上的银杏叶和手指上的hellokitty,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像刚刚带回家怕生的小猫一般,茫然地不知所措。
“以前从来没人说过你很可爱吗?”
齐慕声认真回忆了一下,倒真没有人夸过她可爱,似乎这两个字,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纪松臣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吓到你了?”
齐慕声渐渐冷静下来,“没有,我们走吧。”
她也不知道面对纪松臣在她耳边说那句话的一瞬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到了电台,离直播还有半小时。
电台二楼,集体加班,众人都在议论着,这个月末到哪去团建。
有的说团建最好的去处是酒吧,有的说是去搓麻将。
“我说你们无不无聊,就这几个地方去不腻吗?”韩佑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
“呦,韩大少爷,您有何高见?”
韩佑把烟掐灭,摸了摸鼻子,说:“这次电台批的钱多,要我说现在天气也好,咱不如去极光游乐场玩一天算了,那边好几个新项目都开了,过山车都是升级版,晚上还能看极光呢。”
“你小子怕是早就蓄谋已久了吧,就想着拿领导的钱消遣是吧。”曲云帆笑着打趣,其他电台主持人也开始思考月末团建要不要换个口味。
“我同意。”孟冉率先开口,其他几人也纷纷跟票。
韩佑见这个人都无异议,走到齐慕声和纪松臣这边来,却只问齐慕声,“慕声,这月末我们电台有活动,公费去游乐场,要不要一起来玩?”
齐慕声瞥了一眼纪松臣,好奇他的想法,韩佑连忙提醒她:“你不用问他了,这家伙,每次电台有集体活动都不来,我都懒得问他。”
纪松臣突然说:“谁说我不来?”
说罢,纪松臣推开他,转身上楼准备直播,齐慕声报了名之后跟了上去,留下电台众人一片唏嘘。
韩佑看着这俩人一前一后从自己面前离开,回头问他们:“今天月亮打哪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