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仔细问了王老头被关在哪里,归哪个部门管,然后也没给准信,就带着剩下的对虾离开了鸽子市。
何大清还是想管这事的。
一来,有好处,董其昌的真迹,六十年后最少也值个上百万吧?
二来,就来鸽子市逛逛,就得坐牢?
何大清觉得,自己除了在男女关系上不是个好东西。
其他方面?
还是尽量做个好人吧!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也是何大清收古董时,不愿意把价压得太狠的原因。
拿了人家的传家宝,还少给粮食,万一卖家因此饿死了?
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吗?
其实,这老王头挺精明的。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每天能卖大量鸡鸭鱼肉,背后肯定有硬关系,认识不少大人物。
所以才找到自己头上。
但他能知道我有系统?
何大清就是个厨子,认识什么大人物。
所以,想把老王头弄出来,该找谁的门路呢?
毫无头绪。
回到四合院,先去了阎埠贵家。
阎埠贵、阎解成和于莉正等着呢。
个个都很兴奋。
因为鸽子市里猪腰子特别好卖,钱赚得太容易了。
对这笔生意,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把三十块钱交给何大清,何大清反手找了一块二给阎埠贵。
阎埠贵兴奋地说:"老何,明天真能给我二百斤猪腰子?"
何大清说:“放心,供货没问题。"
还剩九万多斤猪腰子,这才到哪儿?
阎埠贵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就去买自行车。"
聊了几句,何大清转身要回家。
走到院里,于莉追了出来,“何叔,等等。"
何大清问:"怎么了?有事?"
于莉回头张望,见阎家无人出来,便凑近何大清,几乎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何叔,能不能让我家也参与这生意?”
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来。
何大清有些走神,于莉见状唤道:“何叔?”
他回过神,轻咳一声:“于莉啊,这事有风险,先别急着拉太多人。你和解成先试几天,看看情况再说,行吗?”
于莉听出推脱之意,失落地应了声:“好吧。”
她委屈地望着何大清,那神情活像被他辜负了似的。
何大清道:“没事我先回了。”
于莉低声说:“何叔,晚上要是没事,来我家坐坐?”
何大清问:“你家没别人?”
于莉一愣:“我爸妈在啊。”
何大清心里暗骂自己不该多想。都有个娇俏的小寡妇了,还贪心什么?于莉是邻居的女朋友,没得罪自己,怎么能动歪心思?那成什么人了?
他明白于莉还是想为娘家争取猪腰子的代理权,怕跟阎解成一起赚不到多少。
“今晚我有事,去不了,改天吧。”何大清说完转身回家。
于莉有些失望,却忽然琢磨出何大清刚才问话的意味,顿时脸红起来。
这人真不正经!竟然打她的主意?他年纪比她爸还大,明知她有对象!
这年头没结婚的姑娘都脸皮薄,于莉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发慌。
她犹豫要不要告诉阎解成,又怕他得知她想让娘家掺和生意而吵架,只好作罢。
何大清回到家,何雨柱已做好饭。他拿出十二只大对虾让儿子煮。系统里换来的虾十分新鲜,白灼就很好吃。这年头的普通人家,可舍不得用那么多油做油焖大虾。
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在乡下炒菜,先把锅烧热,根本不直接倒油进去——万一油放多了,日子还过不过?也不是用勺子舀,那得用多少油啊。
都是拿勺子往油碗里轻轻蘸一下,再往锅里一抹,就完事了。
吃完饭,那碗能直接洗吗?
想得美。
别说六十年代,哪怕往后几十年,农村孩子吃完饭,也得往碗里倒点热水,晃一晃——这不就有油花了吗?
喝下去,多营养啊。
绝对不能浪费!(亲身经历)
九零后、零零后,根本想象不出从前日子有多艰难。
何雨柱一看,问道:“爸,您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大对虾?这可是稀罕东西。”
何大清答道:“早上逛鸽子市,看见有卖的,就顺手买了点。”
何雨柱啧啧称奇:“帝都真是能人辈出,藏龙卧虎。都这年头了,饭都吃不饱,居然还有人能搞到这么好的大对虾,还拿出来卖。”
何大清点头:“那是,卖这对虾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一看那气质,就不一般。”
“苏大强能没气质?”
何雨柱一愣:“苏大强?卖对虾的叫苏大强?您认识?”
何大清说漏了嘴,连忙含糊带过:“也不算认识。”
何雨柱接着说:“卖大对虾的,肯定是偷公家的!”
何大清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何雨柱振振有词:“您想啊,这种大对虾多稀罕,个人哪能弄到?肯定是公家的东西,被那个苏大强偷偷拿出来卖!这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吗?这种缺德玩意儿,就该遭报应!您说对吧,爸?”
说完,何雨柱缩了缩脖子——怎么老爸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友善?像是要揍他一样?
他说错什么了吗?好像没有啊……
这老爷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对虾煮好端上桌,何雨柱馋得不行。他虽然做厨子,不缺吃的,但那是沾领导的光。领导都吃不到这么大的对虾,更别说他了。
他不敢先给自己夹,得讲规矩。
于是先给何大清夹了一只:“爸,您吃。”
再给妹妹夹:“雨水,你也来一只。”
然后迫不及待要往自己碗里夹——
啪!
何大清一筷子打在他筷子上,对虾掉了。
何雨柱一脸懵:“爸?”
何大清淡淡地说:“这虾没你的份。”
何雨柱傻眼了:“爸,您最近跟三大爷走得近,怎么也学得这么抠门了?”
何大清冷哼:“你那张嘴跟机关炮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蹦,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找不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你说你喜欢娄晓娥,我替你创造多好的机会?你呢?废物!还有脸吃对虾?”
何大清最擅长打击报复。
真实原因当然不能说,随便编个理由就行——反正今天就是不想让何雨柱吃对虾。
这年头,子女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何雨柱只能眼巴巴看着老爸和妹妹吃,口水往肚子里咽。
委屈极了。
何雨柱嘀咕着:“爸,娶媳妇哪儿那么简单啊?”
“您当是买菜呢?”
“您总说要给我跟雨水找个后妈,不也就嘴上说说?”
“您这么能耐,不也没找到吗?”
何大清嘿嘿笑了两声。
年轻人懂什么!
要不是你秦姨怀着槐花……
你现在都有个弟弟了。
早饭过后,还剩了六只大虾。
何大清端着碗就去了隔壁秦淮茹家。
现在贾张氏又不在,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等棒梗来拿?没必要了吧?
至于贾张氏留下的眼线——她侄孙女张秀珍?
何大清轻蔑地笑了笑,根本没当回事。
张福生为了点面粉,连亲姐姐都能出卖。
这么稀罕的大虾,还怕张秀珍这小姑娘不对她姑奶奶倒戈?
怎么可能?
这也太小瞧食物在这年头的分量了。
进了秦淮茹家,只有棒梗和小当坐在桌边,秀珍还在厨房忙活。
秦淮茹不知在屋里做什么。
何大清没急着放下虾,而是拿起一只在小当眼前晃了晃,“小当,大虾哦!”
“想不想吃?”
小当馋得直流口水,脆生生地回答:“想吃!”
何大清坏笑,“叫爸爸。”
“只要你叫一声爸爸,何爷爷就给你虾吃。”
咦?这话怎么……
听着有点怪怪的?
棒梗想拦着,“不准……”
槐花已经清脆地喊了声:“爸爸!”
何大清高兴地笑了,“来,何爷爷给你剥虾。”
女孩子啊,长大就不可爱了。
但小时候,真是好玩得很。
至于棒梗?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这熊孩子怎么看怎么讨人嫌。
棒梗见何大清看自己,用最怂的口气说着最硬气的话:“我才不叫爸爸,我有自己的爸爸。”
何大清心想,谁稀罕你叫啊。
不过逗逗他也挺有意思,“那你就别吃我的虾,行不?”
棒梗说:“我贾梗就算馋死、饿死,也绝不吃你的虾!”
何大清点头:“好小子,有骨气!”
秦淮茹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何叔,你怎么这么爱逗小孩啊。”
一边说,一边不停给何大清使眼色,意思是秀珍还在呢,别乱说话。
这要是传到贾张氏耳朵里,她非得从红旗公社杀回来拼命不可。
何大清笑了笑,却拿着只虾走进厨房。
秦淮茹张了张嘴想叫住他,最后还是没出声,叹了口气。都跟何叔这样了,以后……
随他去吧。
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反正,也不可能瞒婆婆一辈子。
何大清问:“秀珍,做饭呢?”
秀珍本来正竖着耳朵听,没想到何大清进了厨房,紧张地喊:“何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