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上头给的。”
何大清说着,用食指往上指了指。
“我呢,卖一斤猪腰子,能拿到三分钱的提成。”
“你们要是愿意,可以从我这里拿货,给你们两分钱的提成。”
阎埠贵是当老师的,心算很快,随即失望地说:“那也赚不了多少啊。”
“一天卖十斤,也就两毛钱。”
“一个月就算天天跑鸽子市,累死累活,也就挣六块钱。”
“不过六块钱也是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买卖,干了!”
“解成,你每天跑跑鸽子市,一个月挣六块。”
“咱俩一人一半。”
阎解成不乐意了:“爸,这活儿我可以干,但钱凭啥咱俩平分?”
“您又没出力。”
阎埠贵一想,对啊,自己没出力,凭什么分钱?
儿子都这么大了,马上要结婚了。
自己不能没理由要钱。
那简单,找个借口不就行了?
阎埠贵抽了口烟,还被呛到了,咳了半天,才说:“解成啊,你也大了,赚的钱既然不交给我,那就算分家单过,对不对?”
阎解成回道:“爸,我和于莉打算最晚明年结婚,早点分开过也行,反正早晚的事。”
阎埠贵说:“分家可以,但解成,你要搬出去住吗?”
阎解成一愣,“爸,我又没房子,能搬哪儿去?睡大街吗?”
阎埠贵一拍大腿,“这不就对了嘛!”
“你得住我的房子啊!”
“那也不能白住,得交房租,是不是这个理?”
“亲父子也得明算账!”
何大清笑了,看吧,这就是三大爷阎埠贵。
亲儿子住自己家,还要收房租。
真算个人才。
阎解成和于莉都愣住了。
阎解成气呼呼地说:“爸,我可是您亲儿子,您收房租,这合适吗?”
于莉也不高兴,这要是结了婚还住一起,还得交房租?
哪有这样的父母?
于莉冷冷地说:“阎叔,您娶儿媳妇,没准备单独房子就算了,还要房租?这不是白捡一个媳妇吗?”
阎埠贵反问:“那怎么了?”
“你们结婚,凭什么要我出房子?”
“好好工作,等着单位分房不就行了?”
“交点房租也是应该的。”
“老何,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大清摆摆手:“老阎,这是你家的事,我就不多嘴了。”
阎埠贵接着说:“解成,你要是不想交房租,那……”
“住你丈母娘家去?”
“别住我这儿?”
于莉不高兴了,“阎叔,我家房子也不宽敞,现在我和妹妹海棠住一间。”
“结了婚,总不能我们三个人挤一间吧?”
阎解成道:“三个人睡一间房,根本挤不下。”
何大清暗想:这小子真是不懂事。年轻人这点苦都吃不了。
阎埠贵道:“住这儿就得交房租,没得商量。”
于莉脸色难看,心里琢磨:还没过门就这样,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阎解成无奈道:“行,平分就平分,三块钱也是钱。”
阎埠贵满意道:“年轻人吃点苦是应该的。”
何大清打断道:“老阎,谁说一天只卖十斤?十斤我何必找你们?”
阎埠贵惊讶:“不止十斤?二十?三十?”
何大清笑道:“胆子再大些。”
阎埠贵试探:“五十斤?”
何大清摊牌:“一百斤,只要你们搬得动。”
一百斤!阎家四口都愣住了。
阎埠贵警觉道:“老何,该不会是骗局吧?要先付钱?哪来这么多猪腰子?”
何大清道:“领导身份不能说。不过你们可以先拿货,卖了再给我钱。”
阎埠贵倒吸一口气:“这可是大买卖。一天赚两块,一月六十,比工资还高。”
阎解成兴奋道:“何叔,我们做!”
于莉也连连点头。
何大清道:“愿意做就好。”
阎埠贵贪心道:“能给我们二百斤吗?一天赚四块,一月一百二!”
何大清摇头:“二百斤你们运不动。没自行车怎么搬?”
阎埠贵一拍大腿:“买自行车!我早就有工业券了。解成推车,于莉扶着,我坐镇指挥。赚的钱我分一半!”
阎解成不满道:“爸,您又要一半?这房租都涨到六十了?您这屋子是金子做的?”
于莉也说:“阎叔,既然您这样讲,那我宁愿结婚以后回我家挤一挤住。”
阎埠贵道:“这不是得用自行车吗?那不得我掏钱?”
“我这也算投资!”
“我出钱你们出力,挣了钱平分,难道不合理?”
“再说了,我不是不愿意自己去鸽子市,可我是人民教师,能做这种违法的事吗?”
“你们说对不对?”
阎家父子俩争执起来。
何大清在一边抽着烟,没掺和。
他们自家人争得再厉害都行,
但别想打他口袋的主意,那……
何大清脸上不露痕迹地笑了笑。
正看热闹时,听见娄晓娥的声音。
“师兄,我来看师父了。”
“师父在家吗?”
何雨柱回答:“我爸出门了,不知去哪儿了,你进屋等会儿?”
娄晓娥有点失望,犹豫一下:“那好吧,我等一会儿。”
何大清没露面,想让年轻人多些相处机会。
柱子,你争气点,哪怕有你爹一成的本事,也不至于一直打光棍。
一直到涮羊肉吃完,老阎家几个人也没谈妥分钱的比例。
好家伙,差点动起手来。
于莉还没过门,已经和阎埠贵夫妇你来我往、冷嘲热讽好几个回合了。
何大清看得心惊,这婚还能结成吗?
这是要结仇吧?
何大清站起来:“老阎,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回去了。”
“明早先给你们六十斤,你们拿去试试,别去东城和南城的鸽子市,那儿有同行。”
“你们去前门鸽子市吧。”
“对了,商量时小声点,千万别让外人听见。”
“这事儿一定得保密。”
“不然钱赚不着,还可能惹上大麻烦。”
阎埠贵一家赶紧起身送何大清,连声答应他的嘱咐。
“好好,我们小声点。”
“何叔放心,我嘴严实。”
回到家,娄晓娥已经走了。
何大清问:“柱子,怎么没送晓娥回去?”
何雨柱说:“爸,这有什么好送的?咱京城治安好得很!”
何大清来气:“你不是喜欢娄晓娥吗?送送她,机会不就来了?”
“这还用我教?”
何雨柱道:“上回送她,她在前头走,我在后头跟,一路说不到三句话,哪来的机会。”
何大清纳闷,电视剧里的何雨柱好像比这机灵多了?
现在完全是个榆木疙瘩?
还没开窍?
春天没到?
算了,再想办法吧。
何大清看看表,晚上八点半,不早了。
再过半小时,四合院邻居基本都睡了。
那么问题来了:今晚去不去秦淮茹家?
想了想,还是不行。
总不能只顾自己痛快,不管槐花死活。
让槐花歇口气吧。
小小年纪,就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真可怜。
看着小说,到了十二点。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对虾1000箱。”
收获不错。
不过……
去鸽子市卖鸡鸭鱼肉还说得过去。
卖对虾?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年头,谁能弄到对虾?会不会太招摇了?
留着自己吃?
一箱10斤,总共一万斤,这么多怕是吃到痛风也吃不完。
第二天清晨五点多,何大清提着一袋猪腰子送到阎埠贵家,只有六十斤。再多阎解成也提不动,又没有自行车。阎解成拎着这袋猪腰子和于莉碰头,两人一块去了鸽子市。
何大清则往轧钢厂西边的小树林去。赵虎把前一天赚的钱交给他,何大清又给了他二百斤猪腰子。赵虎练过武,力气大,扛二百斤走几里路不成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何大清溜达着去了南城鸽子市。除了带一百斤猪腰子、一百斤羊肉外,他还取出一斤对虾想试试行情。
结果五毛一斤的猪腰子和两块钱一斤的羊肉都卖得很快,可两块钱一斤的对虾,问得人多,却没人舍得买。
何大清琢磨,这年头日子过得紧巴,同样的钱大家更愿意买油水足的肉。羊肉和猪肉一个价的话,猪肉更抢手,特别是带肥膘的。没肥肉可挑时,才会有人选瘦肉。羊肉不如猪肉受欢迎,大概也是因为不够肥腻。海鲜更没什么油水,谁愿意花钱买?就算来鸽子市的人家条件好一些,舍得买对虾的也少见。
除非像猪腰子那样便宜甩卖,可何大清又有点舍不得。
早上他还收了些老物件:字画、玉镯、袁大头,甚至有个鼻烟壶。何大清虽欣赏不来鼻烟壶,但知道以后能升值,也就收下了。
除了对虾,其他都卖完了,何大清准备收摊。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畏畏缩缩地走过来,好像头一回来鸽子市。其实何大清早就注意到他在角落里盯了自己半小时,但也没太在意。
“想买肉?都卖完了,只剩一斤对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