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体温覆盖,何攸牧把她拉进怀里时两个人的骨头甚至都在相撞,很痛,靠近爱是不是就会靠近痛?但许知芸不想给他留下这样的体验,所以她转而将手抚上了他的头发,就那样一下一下的顺着,什么话都没有说,那时,有泪落在她肩上。
直到最后相拥的姿势变得僵硬,何攸牧才不情不愿地放了手,他被从衣柜里拉出来,和许知芸一样,盘腿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说话时吸了吸鼻子,像只可怜的落水的小狗,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声音又闷又黏糊。
“很难猜不到吧?节目录制完了,酒店你又回不去,整个北京你还有第二个住处?”
许知芸不自然地用手刮了刮鼻子,想起上回在这个屋子里的不好经历,打从刚才踏进来的时候,她都有点不舒服。
“未来的我是什么样子?”
男孩突兀地出声,眼睛却还盯着地面打转,不肯抬起来直视对方的眼睛。
许知芸知道他这又是钻牛角尖了,习惯的同时也迅速整理好了说辞,
“出道爆火,一路长青,最后成了德艺双馨的青年艺术家,鸟巢开了演唱会,全球巡回演了出,拍电影电影火,拍电视剧电视剧火,大爆综艺轮流刷脸,一跃成为全球福布斯排行榜第一的青年男艺人。”
噗嗤——
这回是何攸牧笑了,于是他原本绷着的脸被迫成了一个哭笑不得的样子,一时之间是皱眉也不是,挂个笑脸也不是,最后是许知芸上手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朝他皱了皱鼻子,才终于将他妥帖接住。
“不要那么担心啦,你的未来现在我不是正帮你改变着呢,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咱俩共同的目标,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
何攸牧抬头眼睛猛地一亮,眨巴了两下,跟个看到肉骨头的狗一样,眼见着就要扑上来。
“你说真的?”
被抛弃惯了的小狗想象不到居然还会被主人再抱回家去,它想折腾着四肢钻进主人的怀里,更想用自己的一辈子栓住对方的一辈子。
“当然了,都说了回来就是为了帮你,不当经纪人怎么帮?我带着你一起弃艺从医?”
“也不是不行……”
小声的嘟囔被人一把拍了脑门,何攸牧哎哟了一声最后还是自己给自己揉了揉。
许知芸最受不了地就是他这委屈巴巴的表情,却还是强撑着硬气教育道,
“当然不行,何攸牧,你要记得你自己喜欢的是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你不要总是为了迁就我去改变自己,当初出国的时候我就跟你讲过,我们是不同的人……”
“我不说了,不说了小芸,是我错了,你别走。”
得,这又开始PTSD创伤回忆了,许知芸十分熟练地抓住了那双颤抖的双手,一下子用力把何攸牧拉到了自己眼前,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都近在咫尺,感觉这事还是得解释清楚,不管是这个小的还是那个大的,好像都对这件事情太过误解了。
“你怎么总是不听人把话说完,何攸牧,我是想说,我们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目标,但这也并不代表我们就会因为不同而不能在一起,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像我或者迁就我,不是你要成为我塑造的样子,你就仅仅做自己,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果然年纪大就是坦然多了,要搁她以前那个拧巴的性子,这会儿说不准早就嫌对方太过麻烦转身就跑了。
毕竟在许知芸的概念里面,谈恋爱是件极度麻烦的事情,从过去到现在,她也一直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想法。
要迁就一个人的习惯,接住一个人的情绪,要插手对方的人生并为此负责,她觉得自己永远做不好这样的准备。
但是如果将那个人的身份具体到何攸牧身上,她却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至少为了对方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她应该去试一试。
“我也是……无论你是什么样,我也喜欢你。”
何攸牧说话时有些停顿,但也看得出来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许知芸一边感叹着娱乐圈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她家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混世大魔王进来以后又原形毕露成了唯唯诺诺的瓷娃娃,一边又给孩子抹了抹泪,脸都给哭冰了。
“还有,你说你这一生气就往柜子里钻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到底有什么可呆的?”
“我以前也这样干过吗?”
许知芸被这个问题突然定住了,仔细搜寻着脑子里的回忆却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来,有过吗?应该是有的吧,不然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下次别老不开灯往那狭小空间里钻,那里头都灰尘啊虫子啊不知道就从哪钻出来了,而且那黑的地方待久了人还容易抑郁,以后别这样干了听到没?”
“听到了。”
这回真像训儿子了,不过她俩这年龄差,还是当姐弟合适一点。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重新握住了对方的手,十指相扣,感觉到那双冰凉的双手在逐渐回温,许知芸这才安心下来。
其实有时候她想人与人之间其实是主动创造缘分的,比如如果当年她没有把那个蹲在家门口的可怜小孩领回家,她不会和何攸牧认识,但就算如此,认识也只是人们之间最浅薄的一种联系,所以他们成为朋友,互相关心,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从不吝啬出现,才将这红线越捆越紧。
甚至到了如今,如果她不是因为担心,她不会在北京城里绕了一大圈,她没说,其实自己回了酒店,还回了家,她想了一切对方可能去的,最后站在寒风里被吹的脸生疼,才好像清醒了一点,想起了这个地方。
但这些事情她觉得都不必和对方讲,因为她想要的就是何攸牧能够依赖她,信任她,她得到了,所以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怎么能计较谁爱的更多呢?相爱明明一直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但我们这线索又断了这怎么办啊?”
何攸牧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后知后觉地有点红晕浮到脸上,有些羞愧,自己一时冲动把对方一个人留在那样尴尬的场合,而最后吵到上头更是忘了最初的目的,他们是为了找到那个幕后的黑手,可忙活的这么久,却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换个思路?我的意思是说虽然对方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拯救你,但是他为什么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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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者说为什么选择了宋淹?还有你之前跟我说宋淹是被派来监视你的,韩导也对此事知情,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他,我总感觉这个人应该对我们都很熟悉才对。”
宋淹的手机里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线索,除了例行的和同事工作交流,这个人的私生活简直干净的不像个正常人,没有社交,没有同学,也没有亲属,仿佛这个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许知芸对此束手无策,却也明白宋淹是自己现在唯一一个无法去证实的人,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问问另一个知情人。
“但韩导会跟我们说吗?他就算真的知道,也并不一定会对我们说实话。”
这倒是没错,韩闫易精的跟个狐狸一样,怎么可能轻易就跟他们交了底,何况能命令的了他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身份,要从他嘴里撬出来真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当时还有听到更多的话吗?比如说对方是男是女,姓什么,干什么的,有别的线索吗?”
许知芸不死心,还是想再问上一句。
“真没听见,我人在外头,隔着个门能听见韩导说什么都不错了,而且那边好像也不愿意跟他多聊,两个人没说几句就挂了,不像是很熟的样子。”
那这样就更难了,这人甚至有可能都不在他们身边,局面一下子好像陷入了死胡同,许知芸另一只手放到嘴边,无意识地啃了啃自己的指甲。
“要不然我们不找他了不行吗?反正现在时间流向也是正常的,我们总会去到未来的,就当是你白捡了十年不行吗?”
“但我不是宋淹啊,我不能一直用着别人的身份生活,这个时空的许知芸还在墨尔本,我甚至不知道她和我到底哪个是真实的,而等真的到了你说的那个时候我会不会消失,何攸牧,我们这不是在过家家。”
许知芸也是人,也会害怕,即使她知道现在的何攸牧更需要她的帮助,需要她的安慰,知道他不过是个尚且刚刚成年的孩子,所以她也强撑着自己充当那个靠谱的角色,甚至孤注一掷硬生生把自己留在了这个时空,但在深夜那些寂静的瞬间,恐惧也会如同潮水一般将她吞没。
“对不起,小芸,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了,我没注意到你的感受,我不知道你承担了这么多,我………”
何攸牧手足无措地开始道歉,但又觉得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他想许知芸明明已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为什么每次都只想到自己,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会这样。
许知芸已经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他居然却还想让她连原本存在的身份都放弃,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不安。
“不怪你,阿牧,我没怪你,这很正常,你只是生病了,你太不安了,我都明白,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的,至少在你好之前。”
许知芸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太多了,深吸了口气,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朝对方露了个笑脸,而等到她再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许知芸狐疑地接听了那个陌生的号码,将电话放到了耳边,紧接着听筒里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和何攸牧现在立马到公司一趟……”
是韩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