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接触到温水的瞬间,他往下一沉,险些呛到水,所幸一只手及时将他捞了上来。
安玥褪了衣裳,只留了一件淡粉的肚兜,就这般抱着他入了池。
他面色微变,不经意闭上眼,待反应过来就要挣扎。
氤氲的水汽掺了花瓣的香气,缠入四肢百骸,他浑身湿透,竟觉得有些提不起劲。一只手不轻不重揉捏过他身体,先是前爪,手臂,再到脑袋,脊椎,小腹……
曲闻昭瘫软在她怀里,心底觉得耻辱。池中时不时传来水波晃动的声音,直到一声猫叫杂糅其间。
似是呻.吟。
安玥对自己的逗猫技艺颇为满意般,轻轻笑了声。
曲闻昭浑身僵住,感觉浑身那股燥意在一瞬间燃到了顶峰,穿透四肢百骸。
他试着挣扎,却被安玥抱紧了些。他身体贴着她胸前的软肉,低头甚至能看见她水面下白皙的双腿。
二人离得太近,以至于连她腿根缀有一颗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僵硬地扭过头,身上那只手再度朝他肚子移去。曲闻昭不经意想出声劝阻,一开口又是一声喵叫,声音透着他自己都未想到的媚意。
他甚至来不及羞耻,那只柔软的指腹蹭过肚子,将它翻了个面儿,不轻不重抓挠起来。
安玥挠到一半,脖颈有些发凉,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她一低头,见是咪儿。
咪儿这几日夜里鲜少有拿正眼瞧过她。她起了兴致,又捏了捏咪儿的脖子。等沐浴完,已过去小半个时辰。
翌日是个晴天,午间出了太阳,将寒意逼退了些。安玥用过午膳,便在御花园荡秋千。
若桃站在安玥身后,一下一下推着秋千绳。
耳畔传来呜呜风声。
靠近宫殿那几处留有地炕余温,开着三色堇。白皮松立在风下,阳光穿透叶间间隙,在地面投下光斑。
倏忽间,几声嬉闹声打破了御花园的沉寂,安玥一抬头,见不远处缓缓走近一群女子。瞧着个个气质不俗。
为首之人穿着件浅绿色的百蝶裙,身上披了狐裘。不紧不慢走着。离得近了,安玥方认出,是岁康。
安玥品出几分冤家路窄的意味。
岁康似是看见自己,那张娇艳的面上,笑容明显僵了瞬。她面上上了妆,眼尾上挑,下颌有些尖。
待走近了,岁康微微一笑,“十七皇妹。”
她身后的一众贵女看了一眼岁康,又看了看安玥,不紧不慢行礼,“参见公主。”
安玥坐在秋千上,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皇姐。”
岁康见到她这幅样子,面上仅剩的一点笑容也没了。
父皇死了,她又得罪了皇兄。
据说前几日为了讨好皇兄,给皇兄送去糕点,结果最后还是淋着雨从宁兴宫跑出来的。
她自身难保了,还清高什么呢?不就是生了副柔媚样,会示弱讨好人么?一个没了母妃的人,不就是凭着这样的手段,让大皇兄和父皇对她百般宠爱。
怎么这一招,也有不灵的一天了呢?
凭什么母妃对父皇一腔痴情,父皇也从未看过母妃一眼?凭什么每当她费劲千辛万苦见父皇一面,父皇也只是疏离地应付了一声?
而安玥,什么都没有,当年连身世都备受争议的一个人,却独占了世上最尊贵的两个男人的宠爱。
岁康笑了声:“皇妹,这秋千是皇姐先瞧见的,皇妹坐了这么久,可否让皇姐也玩会?”
“妹妹一个人,上哪玩不是玩呢?”
若是在以往,一个秋千,让就让了。可经昨夜一事,安玥并不想理会她。
她语气冷淡,“总得讲一个先来后到,我休息够了,再让给皇姐吧。”
此话一出,岁康身后的一名贵女道:“安玥公主,这秋千是岁康公主一早就占了的,只是先前玩得累了,离开了阵。若要讲先来后到,也得是岁康公主在先。”
“这秋千上可是写皇姐名字了?有何凭证?”
一帮人笑道:“咱们就是凭证呀。公主莫要不讲道理了。”
安玥见这帮人摆明了要生事,也省得废话,把玩着腰间的香囊球,不再理会。
岁康面色彻底僵住。
还是一道声音打破僵局,“公主,您这镯子好生漂亮,料子细腻极了。”
岁康听到声音,回过神,笑了声,抬起手将那桌子亮得明显了些,“这是母妃前几日送我的羊脂白玉镯,母妃说这镯子衬我。最好的东西总要给我的。”
先前出声的贵女未品出她话里深意,羡慕道:“娘娘对公主真好。”
安玥微微抬头,见岁康神色挑衅,“是啊,母妃对本宫自然是好的。去年冬日我发了高热,母妃知道我喜欢吃芙蓉糕,亲自下厨做给我。知道我喝药怕苦,让人在药里加了甘草,又备了蜜饯给我。”
另外几人听出她话里意思,聪明地垂着脑袋不说话。
她分明是故意的!
若桃气得不行,撕了这人的心都有。偏生公主未发话,她只能站在一旁,一双眼睛暗戳戳瞪着岁康,似要把她的手腕生生戳出一个窟窿。
安玥抓着秋千绳的手不自觉握紧,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个月牙印,可她好似浑然未觉。迎着岁康讥讽的目光,安玥笑了笑,“去岁北疆进贡了一批玉石,父皇命人打成首饰,送了好些套给我。这镯子我还有很多,成色或许会好些,皇姐若是喜欢,我可以让人上库房挑好了赠给皇姐。”
岁康咬死了下唇,眼神要淬出毒来。那批玉石数量本就不多,成色更是世间少见,晶莹剔透,触手生温,半点裂痕瑕疵也无。她当时挣扎许久才想向父皇要一些,却不想一扭头,父皇一股脑将那些玉石全塞给了安玥。
一行人听了面色更是尴尬。其中不乏有人看不惯安玥这般,反呛道:“并不是人人都如安玥公主这般会笼络人,也不如公主这般好命,公主何必如此?”
安玥看向出声之人,认出此人是尚书府二小姐,赵沁。
安玥目光在岁康腕上的镯子上落了瞬,移步要离开。
岁康只当她是怕了,不愿就这么放过,“皇妹只有这么些礼数么?”
“我的礼数,不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她起身就要离开。
“站着!”岁康挡在安玥身前,一堆人这般站在四周,遮住了光线。
“皇妹说话好生难听,咱们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安玥被缠得烦了,眉心蹙了下,“烦请皇姐让开,皇妹还有事。”
凭什么?都这样了,她还在高傲什么?!
岁康掺着恚恨的目光在安玥身上落了片刻,终于,她往边上靠了两步,恢复笑意,“皇妹,咱们来日方长。”
安玥似是未听到她话里的挑衅,就要抬脚,未料注意到脚下,她被一只横伸出来的腿绊了一下,整个人未站稳,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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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地上的瞬间,四周传来银铃般的讥笑声,层层叠叠。还有不少看戏般的目光投来,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
可安玥已顾不上这些,膝盖席来剧痛。
若桃吓得面色发白,连忙去扶。
岁康居高临下看她,“妹妹怎得这般不小心?”
若桃气得发抖,“先前分明是五公主身边的婢女绊得咱们公主!”
思檀站在岁康身后,听了这声,低下头,“奴婢不是有意的,公主恕罪。”
可声音却不见半分惶恐。
赵沁风凉道:“这婢女一瞧就不是故意的,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人为难,饶过她吧。”
安玥面色发白,她觉得膝盖刺痛,大抵是见了血。不愿与这些人废话,扶着若桃的手移步离开。
安玥前脚刚走,一堆人围到岁康身后,“公主莫要生气。先帝在时,她便仗着父兄宠爱,高傲得不可一世。可如今谁人不知,那位可是厌恶极了她。就算咱们不动手,来日也有得她哭的。”
岁康冷笑了声。
是啊。她如今失了势,又有谁能护得住她?
安玥回去,清栀大致了解过前因后果,就要去叫太医。却不想整个太医院在职几十号人,一时竟腾不出人手,只让公主稍待。
事到如今,安玥还能说什么?好在清栀处理伤口比较熟练。
裤腿折上去的瞬间,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地面本就不平,她那一下摔得不轻,不光是膝盖,手肘也蹭破了皮。鲜血直流。
若桃气极:“这五公主当真小人,借机传出的风言风语,说陛下厌弃公主,弄得人人怠慢!好一群墙头草!”
安玥眼睛轻轻垂了下,未说话。
清栀原本蹲在安玥身前替她上药,闻言眉头皱了下,捏了把若桃的小腿,让她少说两句。
若桃半是痛,最主要的是痒。面容扭曲了瞬,愣是没叫出声。
她气鼓鼓:“公主可是打算就这么算了?”
“你也听到了,他们说的是事实。眼下这个局面,咱们能如何呢?我那六皇姐,也就嘴皮子厉害了。且先忍忍吧。”
太医院的事,说起来也是皇兄默认的。无人敢治而已。何必戳破了?届时面子里子全没了。
清栀想起什么,出去了趟,再回来时,手里提着只鸟笼,里面装着只鹦哥,羽毛翠丽,一双眼睛灵动地看着四周,瞧着漂亮极了。
“公主,这是长公主送给您的。可聪明了。”
她敲了敲鸟笼,鹦哥突然口吐人言,“公主吉祥!公主吉祥!”
长公主曲宁仪,乃先帝胞妹,曾嫁给骠骑将军为妻,婚后二人相敬如宾,说不上相爱,以至于至今无所出。去岁骠骑将军战败,被敌军射杀,长公主也没了再嫁的心思。
吉利话谁都爱听,安玥目光亮了亮,心底那股不高兴压下去了些,“可有取名?”
“还没呢,等着公主赐名。”
安玥逗弄了片刻,道:“就叫咄咄吧。”
晚间曲闻昭换了猫身,他趴在桌下,尾巴时不时晃一下。百无聊赖间,他嗅到一股血腥味。他一抬头,便见安玥坐在桌边,腮帮子鼓鼓冯,对着胳膊一个劲地吹。
这又是做什么?
他掀了掀眼皮子,这才注意到她胳膊肘上的红痕。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横了道伤口,瞧着尤为突兀明显。
上哪又弄得一身伤回来?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