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光线昏暗,春桃不敢点灯,只能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月光,在成排的架子间穿梭。
她按照王妈的描述,很快便在最里层的架子上,找到了那个紫檀木盒。
春桃从怀里摸出王妈交给她的钥匙,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将钥匙**锁孔。
她打开木盒,一对温润莹白的龙凤玉佩,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绸缎上。
这就是王妈说的东西。
春桃一把抓起玉佩揣进怀里,又将盒子原样关好,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一路心惊胆战地来到陆宸的卧房外。
她探头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似乎并没有人。
春桃沉了口气,推门溜了进去。
她从怀里取出玉佩,按照王妈的吩咐,塞进了床榻内侧的夹缝里。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你在做什么?”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猛然回头。
只见陆宸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张猛立在陆宸身后,堵住了她的去路。
春桃腿一软,瘫倒在地,脸色煞白。
“驸、驸马爷……”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奴婢、奴婢是来给您送安神汤的,见您不在,就……”
陆宸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来到床榻边,伸手将那对龙凤玉佩掏了出来。
他将玉佩托在掌心,转身看向春桃,挑了挑眉。
“那这是什么?”
春桃看到他手里的玉佩,瞳孔骤然一缩,脸上血色尽褪。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驸马爷的房里!”
“是吗?”
陆宸的语气依旧平淡,可双眸却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这可是先皇后留给公主殿下的遗物。”
“偷盗先皇后遗物,栽赃当朝驸马,春桃,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先皇后遗物!
这五个字,彻底击溃了春桃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王妈只让她放个东西,却从没告诉她,这东西竟是如此贵重!
她再也撑不住,不等陆宸用刑,便崩溃地大哭起来,额头磕在地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驸马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是王主管!是王主管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先皇后的遗物啊!王主管没跟奴婢说啊!求驸马爷明鉴!”
陆宸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
这老妖婆果然不会安分。
从张猛禀报春桃行踪诡异的那一刻起,他便料到王妈会有后招,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让张猛放出西厢房走水的假消息,引开了孙嬷嬷,自己也暂时离开,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只是没想到,这老东西的胆子竟大到如此地步,连先皇后的遗物都敢拿来做文章。
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看向张猛,语气冷淡。
“把她押下去,看好了。”
“是。”
张猛上前,将瘫软如泥的春桃拖了下去。
陆宸摩挲着手中温润的玉佩,眼底寒芒一闪而过,随即转身,朝着洛晴雪的寝殿走去。
洛晴雪正坐在窗边看书,见他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夫君回来了。”
陆宸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龙凤玉佩,放在了她面前的桌案上。
洛晴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看着那对再熟悉不过的玉佩,腾地站起身,声音都在发颤。
“这、这是母后的玉佩!它怎么会……”
陆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洛晴雪听着,一张俏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握着玉佩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分明。
滔天的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王妈!
她竟敢拿自己亡母的遗物,来行这等龌龊之事!
陆宸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别气坏了身子。”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双目赤红的女子,轻声问道:“公主,你想如何处置她?”
洛晴雪从他怀中抬起头,眼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把春桃带上。”
“我们现在就去找她,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王妈房中。
她斜倚在榻上,正悠哉地呷着茶。
屁股上的伤虽还隐隐作痛,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陆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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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厌弃,狼狈地滚出公主府的场景。
届时,这府里的大权,还不是要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陆宸一倒台,她便要将张猛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狠狠整治一番,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惊得王妈手里的茶盏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正对上洛晴雪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
陆宸站在洛晴雪身侧,神情冷漠,而他身后,张猛正死死地押着面如死灰的春桃。
王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血色从脸上瞬间褪去。
败露了?
怎么会这么快!
她压下心头的惊骇,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挤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屈膝行礼。
“殿下,驸马爷,这、这是怎么了?”
“您二位怎么有空到老奴这腌臜地方来?”
陆宸懒得与她废话,直接从袖中掏出那对龙凤玉佩,摊在掌心。
“王妈,可认得此物?”
王妈瞳孔一缩,随即又飞快地掩饰过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这、这不是先皇后留给殿下的遗物吗?”
她故作不解地看向陆宸。
“怎么会在驸马爷这里?”
陆宸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怎么在本驸马这里?”
“这恐怕,就要问问你身后的春桃姑娘了。”
王妈像是才看到春桃一般,连忙摆手,一脸的撇清关系。
“老奴不认识她。”
“她不过是府里一个粗使丫头,老奴怎会与她有交集。”
被押在地上的春桃听到这话,倏地抬起头,绝望地看着王妈。
事到如今,她竟还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挣扎着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是你!就是你指使我的!”
“你就是觉得驸马爷抢了你的权,让你丢了脸面,咽不下这口气,才想出此等毒计!”
说罢,她转向洛晴雪,砰砰磕头。
“殿下明鉴啊!”
“王主管用奴婢哥哥的性命相挟,奴婢要是不从,她就要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