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儿?”江北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扎在麻子心上,
“几个人加起来才十几块钱,真够穷的。”
麻子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今儿个算是彻底栽了,打了一辈子雁,临了让雁给啄瞎了眼。
自己这边五六个人,愣是让一个小子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人家身上连点土都没沾。
这小子,邪性!
江北把那点钱塞进自己兜里,然后慢悠悠地踱了过来,站在这排“人体腊肉”面前。
他挨个看过去,最后目光停在麻子脸上。
“哟,醒了?”江北扯了扯嘴角,
“哥几个,感觉怎么样?这风吹着,凉快不?我这服务可是完全照着你们的意思来的,还满意吧?”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麻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吊着他的裤腰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有种把老子放下来!”他咆哮着,“你等着!你给老子等着!”
江北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没了。
他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一棵老树上盘踞的藤条。他走过去,一把扯下来,两三下撸掉上面的叶子,手里就多了一根青绿色的长鞭。
“啪!”
藤条破空,狠狠抽在麻子光着的后背上,带起一道清晰的红痕。
“嗷——!”
麻子惨叫一声,身子猛地一荡,脑袋上的裤衩子滑下来,正好捂住他的口鼻。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爽气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把他当场熏晕过去。
江北甩了甩手里的藤条,那一下抽得他自己手心也发麻。
“行啊,嘴臭是吧?”
他走到麻子面前,用藤条尖端戳了戳对方的胸口,
“我让你嘴臭。我让你满嘴胡咧咧。”
他退后一步,目光扫过吊着的一排人。
“明明是你们自个儿凑上来找事,技不如人,被老子收拾了,就得给我老实受着。
怎么着?挨了打还不服,还敢骂?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
他声音一提,藤条在空中“呼”地一甩。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跟老子无冤无仇,下这么大力气。
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他的声音冷下来,“谁敢再蹦出一个废字儿,老子今天抽烂他的嘴。”
林子里一片死寂。
麻子咬着牙,把脸扭到一边,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绷起来。
其他几个小子也是一样,要么闭着眼,要么死死盯着地面,就是没人吭声。
“嘿,还挺硬气。”
江北不怒反笑。他二话不说,抡起藤条就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
“噼!啪!啪!”
藤条抽在光着的皮肉上,声音又脆又响。
几个人疼得直抽搐,嘴里发出压抑的闷哼,可就是没人开口求饶,更别说招供了。
一连抽了十几下,江北也停了手。
他喘着气,看着这几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依然一声不吭的家伙,眉头拧了起来。
这帮人骨头还真硬。寻常的皮肉痛,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把手里的藤条扔在地上,心里有些烦躁。
目光在林子里四处扫荡,想找个别的法子。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旁边一棵老树的树干上。
那里,缠着一丛不起眼的藤蔓。那藤条呈灰褐色,上面密密麻麻地附着着一层灰白色的细密绒毛,在林间的光影下看着毛茸茸的。
江北的眼睛亮了。
痒痒藤。
村里的老人都说,这玩意儿碰不得。
那层绒毛比针尖还细,沾到皮肤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痒,接着就是火烧火燎的疼。要是不小心弄破了皮,让那绒毛钻进伤口里……
那滋味,据说能让人活活把一块肉给抓烂。
他看着那几个满身都是血道子的家伙,再看看那丛痒痒藤。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江北慢慢走了过去,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了。
江北没敢直接下手。他走到那堆被扒下来的衣服旁,捡起一件麻子的外套,厚厚地裹在手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去掰那丛痒痒藤。
饶是隔着一层布料,当他折下一截一指粗的藤条时,手心还是一阵刺痒。那细密的绒毛穿透力极强,像是无数根看不见的微型毒针。
“呦呵。”
江北掂了掂手里的新“家伙”,柔韧,带劲,手感还真不错。
他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说不清是冷酷还是戏谑的笑意,慢悠悠地踱回那几个人面前。
那几个小子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就褪尽了。
“哥几个,嘴挺硬啊。”江北晃了晃手里的痒痒藤,上面的绒毛在光下闪着灰白色的光,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非得让我来点狠的。”
“别……别乱来!”那个瘦猴脸的小子第一个绷不住了,声音都变了调。
“大哥,别用那玩意儿!千万别!”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他们开始疯狂地挣扎,吊着他们的裤腰带被拽得吱嘎作响。
那不是对疼痛的恐惧,而是对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的本能畏惧。这玩意儿的厉害,他们比谁都清楚。
江北没理会他们的哀嚎,只是把目光锁定在麻子脸上。
“是陈俊派你们来的吧?”他问,语气平淡,却像一柄锤子砸在几人心上。
没人回答。但他们眼神里的慌乱,已经把答案写得明明白白。
只是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口。
“行。”
江北不再废话。他身子一侧,手臂猛地一挥。
“嘶——啪!”
那根长满了绒毛的藤条,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旁边那个瘦猴脸的大腿上。
“嗷——呃啊啊啊!!”
那小子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叫。
那声音先是尖锐,随即就变成了被掐住脖子一样的嘶吼。
藤条只在他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可他整个人却像是被扔进了滚油里的活鱼,剧烈地弹动、抽搐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扭曲的惊骇,拼命地想去抓挠被抽中的地方,可手被绑着,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
那不是单纯的疼。那是一种从皮肤表层,顺着伤口钻心刺骨地往里蔓延的痒。
像有成千上万只带毒的蚂蚁,正啃噬着他的血肉,让他恨不得立刻把那块肉给活活撕下来。
“啪!”
江北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下,抽在了他另一条腿上。
瘦猴脸的惨叫变成了断断续-续的、野兽般的呜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个人在半空中痉挛着,除了本能的抽动,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