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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各怀春

作者:乐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老鸨见状立即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还贴心地吩咐左右不许打扰二人。


    随着江绍明的步伐走近,房内的温度好似灼热起来,程久的心跳得愈发急促,眼睛忐忑地左看右瞧,透出一丝明显的紧张与不安,眼角余光不自觉地扫向柜子。


    屋里清冷的木香原本清雅,此刻却莫名地让苏怀堂感到烦闷。


    依稀能听到外面男人靠近的脚步声与程久虚假甜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苏怀堂的呼吸沉了几分,平稳的胸膛微微起伏,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安。


    江邵明并非不通人事的少年,他的手指略颤抖地顺着程久的肩膀滑下,解开困住她手腕的黄金锁链,淡淡的摩擦红痕若隐若现,江绍明的目光不由得停滞在此。


    他小心翼翼地俯身凑近,心如重鼓、呼吸急促。


    程久不明所以仰头看向他,乖巧地展露一个安慰似的笑容,表示不痛无需担心。


    江绍明双手揽过她的肩膀,半抱半迫使她全心全意看着自己,程久没有移开视线,一双眼眸清澈见底,他心跳似乎也随着这瞬间的凝视开始加速,呼吸都重了几分。


    那种近乎电流般的张力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叫嚣着想要在她的眼里泛起一丝属于自己的涟漪。


    江绍明缓缓靠近,目光从她含笑的眼眸,滑落到她微微张开的唇间,内心有个怪兽冲出君子六理的束缚。


    欲望几乎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想要她眼中只看向自己,想要靠近她,想要占有她。


    程久的心中闪过一丝警觉,却又无法忽视那股逼近的热度,整个人僵住使不出力气。


    她的手无意识地握成拳,想要阻止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却又不知从何做起。


    “砰哐”——柜顶的琉璃花瓶从高处坠落,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破裂声,打破了暧昧的宁静。


    “谁,什么声音?”江绍明十分机警。


    程久借机从江绍明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眉头轻快一挑,拦住了江绍明搜查的脚步。


    她眼角挤出几滴眼泪,轻轻垂下头,仿佛在隐忍什么巨大的伤痛。声音不知怎地突然就带着几分哽咽。


    “江公子”,她信口胡说,给自己编造了凄惨的身世和离奇的病症,“我已经无路可走了,若得不到定魂珠,恐怕……恐怕我命不久矣。”


    江绍明本就心仪她,瞧见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也带着几分心疼的神情。只是轻叹一声“我不知道……”,他顿了顿,目光有些复杂,“定魂珠已经作为生辰礼送给舍妹嫣然了。”


    定魂珠一旦认主,任何人便无法再驱使其能量,唯有寻找另一颗无主的灵珠方可使用。


    程久微微一愣,心中瞬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失落。


    连带着她对江绍明的几分好奇也在刹那间消散。


    这感觉来得太快太猛,让她心头莫名发紧,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不愿去分辨这复杂的感受究竟源于何处。


    江绍明似乎并未察觉到她内心的变化,继续柔声说道:“定魂珠虽然难得,但是并非只此一个,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为你赎身抬为贵妾入府,我会光撒英雄帖,定然为你再寻一颗定魂珠,你可以安心生活,再也不需要……”


    他话未说完,便被程久打断。


    “滚出去。”


    程久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冷冷的愤怒和疏远。


    她们说的不错,楼外的男人果然惯会甜言蜜语,却无一不是三妻四妾的负心人。


    她眼中不再是柔顺可怜,“既然江公子无法给我想要的东西,那就立刻离开。”


    “你说什么?”江绍明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失落,但随即又被一丝愤怒所替代。


    一个平民出身的歌姬竟然敢如此对自己?


    程久信口胡扯的理由,他一个字也不信,只当作她女儿家的闺阁情趣,也乐得在不逾矩的情况下,哄她开心,却没想到难道她竟然是如此这般虚荣女子?


    既然得不到昂贵的定魂珠,就连继续哄骗他也不肯?


    “好,那你静一静。我们明日再谈。”


    江绍明被驳了面子,脸色也不好,但终归是谦谦公子,顾忌程久一个孤女在宝月楼的处境艰难,未惊动旁人,自行离开。


    程久低下头,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苏怀堂推开柜门,跛脚缓步走出,目光依旧带着一丝嘲弄与冷淡。


    他轻轻擦了擦手指上的灰尘,目光扫过程久,语气漫不经心,“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苏怀堂靠近她,眼中带着一抹不屑,“宝月楼的头牌果然……不同凡响。”


    他轻声笑了笑,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算计,“我身负重伤,久久姑娘若能帮我躲过追杀,解决了当前的麻烦,我倒是愿意以定魂珠相酬。”


    他停顿了一下,眉眼间带着一种玩味的光彩,似乎在等待着程久的反应。


    “你要跟我做交易?”程久凝眉打量他,复而又燃起了几分兴趣。


    “是,一笔纯粹的交易,不用久久姑娘满口谎言、以色侍人。”苏怀堂缓缓开口,语调平淡,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意。


    程久知晓他一字不落听完了全程对话,轻叹一声,“信不信随你。”声音软糯,带着三分委屈,七分狡黠。


    苏怀堂深深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江绍明及早抽身是对的,免得风光霁月的江府大公子折在你这个妖女手里。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带着不难察觉的杀气,苏怀堂瞥了瞥笑道,“看来,留给久久姑娘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程久正要开口,却猛然被人一把捂住嘴巴。


    苏怀堂的手掌带着微凉的温度,牢牢地贴在她的唇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将她按入怀中,影影绰绰的烛火透过窗户,倒映出两人亲密依偎的影子,互相间呼吸可闻。


    “别出声。”


    他瞬间收起了戏谑,眼中闪过一抹警觉的光,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落下,带着丝丝冷意,“众人都以为屋内是江绍明,只要你不出声安然撑过今晚,等明天暗卫寻来,所有的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程久乖巧地点点头,屋外的脚步声渐远,夜色沉沉,寂静得只剩下呼吸交错的声音。


    苏怀堂警惕着屋外的动静,却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温热自掌心渗入,像羽毛拂过,她的唇瓣在他掌心里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不满这强硬的禁锢,又或者只是下意识地挣扎,可这一点微妙的触感,却仿佛一滴水落入燥热的沙漠,让他措手不及地生出一丝异样。


    他的指尖微微蜷了蜷,没有收回手。


    程久不满地睫毛轻颤了一下,眼眸透着疑惑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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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乱动……屋外人还没走远。”


    程久听着苏怀堂的话微微点头,压低了声音耳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弄,“我们总不能这样安安静静枯坐一夜吧?即使再蠢的杀手也知晓不对劲。得弄些响动出来!”


    苏怀堂脸色阴沉地拧出水来,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你什么意思?”


    “你会弹琴吗?”程久从旁边递过一把琵琶。


    苏怀堂见状莫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道:“会,但比不过久久姑娘技法高妙。”


    “我不会弹琴,”程久语气冷淡坦率,“你若指望我做这些,恐怕是打错了主意。还不如让我一刀杀了你,免得落入敌人手里被折磨。”


    “你不是刚刚在台上弹唱了一首琵琶小调,艳惊四座?”苏怀堂神色震惊。


    “你也在呀,”程久好奇地地看了他一眼,“那都是老鸨找人替我弹的。我只负责最后登场亮相就好了。”


    苏怀堂恨恨咬牙,最终抱起琵琶,自己动手拨弄起来,泠泠琴音不绝于耳。


    “听闻有贼人闯入,久久姑娘一切可好?”


    窗外人许是对江绍明的身份有几分顾忌,未敢擅自闯入,只隔着门询问。


    苏怀堂瞪着程久,泛起一身威胁的杀意,“我呀”,程久朝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意,“一切安好,并未见到贼人。你们在周围守好,不许进来扰了江公子的兴致。”


    晨曦降临,宝月楼的灯火依旧不歇,琵琶声整夜未停,苏怀堂的手指泛着血痕。


    程久睡了半晌方醒,右脸颊上还沾着桌上的瓜子皮,评价道,“听不懂,就是起初杀气太重,后半夜哀怨太重。”


    天亮时,五邪孤身寻来,“少主,你没事吧?属下们沿着客栈附近搜寻了一整夜。”


    苏怀堂微微挑眉,语调温平和煦道:“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


    从千面罗刹手中逃脱,竟然只受了皮肉伤?五邪心中一惊,却依然笑着答道,“少主福泽深厚,是手下无用。”


    程久睡醒了,披上外裳从内室走出,手中捧着一盏热茶,眼睑轻垂。


    温热的茶气缓缓升腾,带着几分清香。她轻轻抬手举到五邪面前,指尖轻触茶盏的边缘,茶水在手中悄然晃动。“大人请用。”


    苏怀堂从不近女色,五邪没料到屋内还有其他人,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再瞧着苏怀堂神色自若,便随手接过茶盏抿下一口,玩笑道:“少主似乎因祸得福,得美人相伴。”


    程久缓缓低下头,眼角轻轻瞥向苏怀堂的位置,而苏怀堂则微微侧头,眼中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向她招招手,“久久,过来。”


    程久闻言轻快地而走到他身侧,学着舞姬伺候恩客的样子,跪坐在苏怀堂脚边,像只温顺的小兽,亲昵地向主人讨好。“公子,可不许忘了昨夜的承诺。”她微微仰头眼神深情。


    苏怀堂的目光一瞬不离地注视着她,一双丹凤眼里微微上挑,带着些许宠溺,“难得见你如此乖巧,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看着她恭顺的姿态,苏怀堂眼底神色复杂。“久久放心,你……如此待我,我一向恩仇分明,绝不食言。”


    程久低下头,任由苏怀堂的手指穿过她披散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苏怀堂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向五邪的眼神却越发犀利:“你是什么时候投靠了独孤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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