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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烧

作者:乱雨敲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和那夜不太一样,两个人都绷紧了身体。


    沙发桌的鱼缸被不慎碰翻,坠在地毯上,彩色石头像冲上岸的贝壳哗啦啦流滚出来,犹如那晚摔落满地的针管,银光四溅勾起了她的回忆——


    昏黄的灯、凌乱的床、燥热难耐的他与她……邓烟雨在记忆里搜寻着一个被本性掠夺又释放的人,一个冷淡外表下其实有颗深谙此事的滚烫灵魂。


    她的肌肤弥漫着沐浴后的香气。


    讯问室里,全身锁满戒具的苏赞撩起眼,诡秘地笑着,阴柔的声线在公冶脑际响起——


    “她刚洗完澡,香得要命。”


    “香得要命。”


    ……


    为何会在这时想起苏赞的话?


    大概是在今夜,他首次领略到美食家可怖的天性,占有、征服、控制、各色各样低劣饱满的欲望在寂静的血骨里开花,在空虚的躯壳里茁长,直到撑裂那点可怜的人性,这才是掠食者该具备的姿态,他们的爱意就是不择手段。


    她攀住他的肩膀,鼓足勇气,主动亲了亲,一遍又一遍,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上,柔软得像化开的棉花糖。几番磋磨下,他咬住的牙关被迫松开,一道酥麻的电流把两人死死捆缚在一起。


    温热的触感,香甜的气息,交缠,索取,泥泞到分不开。


    近距离观察,他鼻梁格外英挺,睫毛不止长,还密,像蝴蝶轻颤的薄翼。


    怎么皱眉了。


    邓烟雨以为他在嫌弃自己笨拙的技术,后腰恍惚一紧。


    男人的手揽上她的腰,吻也重了,背离开了沙发,愈渐强势的力道似乎要把她牢牢囚在怀里,邓烟雨不由自主哼出声,趁他乱来前把他按回去。


    记得自己当时再三求饶也没得到他半点体恤,于是邓烟雨故意堵得他不能换气。


    她咬了他一口。


    他睁开眼,与她对视,随即眼睫一垂,强行将二人分开。


    “生气了?”


    “我还想问你,”他嗓音低沉,“咬我干嘛?”


    “就想咬你。”


    他显然不懂这方面的情趣,邓烟雨推了推他:“再来一次。”


    “不要再咬我。”


    “嗯?嗯,”邓烟雨环着他,“不咬的,哥哥。”


    公冶皱眉。


    “这也不让叫,那也不让叫,那要我叫你什么呀,大食主?公冶理事?”邓烟雨拿他逗趣,“莲理事,莲理事?”


    他把她抱过来,封住她的声音,已经忘了来这里的初衷。邓烟雨任由他亲吻索要,手不再环着,往下,要解他的皮带。


    “咦?”她发出一声疑问,往相贴的地方看去,“没有皮带……对了,你没穿警裤。”


    住在他家的某天清晨,她曾亲眼见他系上一条黑色皮带,皮革与金属碰撞拉动的声音格外优雅,通过那双修长整洁的手,系在又窄又紧的腰间。


    自那以后,得知他次日要去单位,她一定会偷偷跟着早起。她喜欢看他在镜子前整理自己,喜欢看他戴手表,扣袖钉的样子,有一天洗手台上多出了一只黑色瓶子,邓烟雨便特意装成刚睡醒的样子走出去和他道早安,果然,在那身笔挺的警服上闻到了淡淡的香水。


    这一切都带给邓烟雨无限的遐想,包括他坐到餐桌前用餐,把警帽放在一边的动作,包括他喝着再普通不过的一碗粥,视线却停留在报纸上的姿态。


    只是平平无奇的小事,邓烟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越陷越深。


    今夜气温适中,酿出了一个温和的环境,彼此的体温却在掩饰不了地上升。


    有些许惋惜。


    她很想解一次他的皮带。


    发现她看着不该看的位置,公冶制止了。


    “我有,”邓烟雨眨着亮晶晶的杏眼,“买了一盒,就是不知道你尺寸。”


    公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你……”


    “干嘛,不要乱想,我以为约会那天可以成功的,所以事先备好了,”她玩着他裤腰的抽绳,“你上次说你家里没有。”


    “我跟你说过这个?”


    “你被药的那晚。”


    “……”


    “这东西好贵的。”邓烟雨拉开旁边抽屉,拿出一盒,当着他面拆起包装。


    他看着她拆,冷静片刻,说:“这不行。”


    “不要戴吗?”


    “戴不上。”


    邓烟雨:“……”


    她捏皱了桃粉色小盒子,通红的脸蛋埋在他肩膀上,一拳捶向他:“我买的大号。”


    “我知道。”


    “那个,我网上,总是刷到,那啥……”邓烟雨吞咽,“公冶警官,美食家真的平均18厘米吗?”


    他难以启齿,头脑发热了半天,说:“我个人代表不了群体。”


    邓烟雨一下子精神了,坐直了,双眸放光:“所以,你是——”


    “我不是。”


    “那——”


    “我不知道,别问我。”


    “你自己平时不关注吗?”


    “不关注。”


    邓烟雨的字典里可没有退堂鼓,靠近他一点点,热烈地发出邀请:“我想帮你一次。”


    “就一次。”


    他澄澈的瞳仁倒映着她的样子,公冶最受不了这个角度,她像只听话又温顺的小动物,抬头仰视自己。


    邓烟雨手指头戳他,扯着他裤腰带抽绳,扯松了。


    “你在好奇什么?”


    “我就是好奇呀。”


    对未知充满好奇,不行吗。


    公冶伸手,捧着她的脸,将她带进怀里:“害怕就推开我。”


    邓烟雨抓皱了他的衣服,嗅着他的气息,轻声说:“不会的……”


    他们都带着初尝的,前所未有的紧张,被碰到后,他耳根红透了,瞳孔竖成了一条线。


    邓烟雨吃力地裹住,注意到他瞳孔的变化,好久没看到他猫眼的样子了,这个距离观察,他真的好像一只大猫咪,可爱又傲娇。


    两个人都抑制着呼吸。邓烟雨不再分心,慢慢记住了那个形状,脸颊越来越红。


    她勾住他的肩,额头靠在他锁骨前,也不说话。


    只余水声。


    公冶咬唇极力忍耐,把头侧过去。


    “你也配合我一下……”邓烟雨精疲力尽,“抖成这样,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


    “太……快了……”


    没想到他会提要求,邓烟雨服务意识满分地回复:“好,那我慢点。”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在默默地隐忍,两个人额头抵额头,头发柔软地碰在一起。


    “你瞳孔颜色变了。”


    “就像……”邓烟雨透过那双眼,凝望着,“梦莲湖的颜色……”


    心脏沉沉撞动,他无力招架地闭住眼,哪里都红,连凋落在眼稍边的头发丝都散发着破碎的美。


    “小雨,我有点热。”


    “我也是。”


    “不,”他目光朦胧,说,“你身上好凉。”


    邓烟雨体温没他高,他迷迷糊糊贴近她,垂下头,乱发搭在她肩头,喘息声尤为暧昧。


    “这么热吗?”


    “嗯……”他感觉心脏跳动过猛,快要撞出胸膛,不舒服地皱眉。


    “你抱我太紧了,”邓烟雨让他松一松,察觉有些不对劲,探他额头,“你发烧了?”


    “……”


    “好烫,真的好烫,我把你弄发烧了?”


    公冶想回答邓烟雨,但心脏剧烈绞痛起来。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针剂还没带。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用最后的力气说:“你把我从窗口丢下去吧。”


    邓烟雨:“……”


    邓烟雨:“你脑子烧穿啦!”


    他身体烫得像从火炉里捞出来的,轻薄衣料下的胸膛起伏不息,邓烟雨急忙去厕所拧了条毛巾,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温度计一量——


    滴——


    鲜红的屏幕上显示:46度。


    她惊叫出声:“46?人可以烧到46?!”


    公冶满脸潮红,眉宇蹙着,发丝打湿一般贴着面庞,竟有种纵欲过度的虚弱美感。


    “我,我我该怎么办?我们去床上?”


    他难受地睁开眼,看她。


    “去床上躺着,你以为我要干嘛!”


    这场高烧来势汹汹,把他烧成热水袋了,邓烟雨抱着他一边取暖一边翻到朗玉山的号码拨过去。


    第一通电话没接,第二通“嘟”到最后,总算接了。


    “喂?朗院长?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你休息,我是邓烟雨,有急事找你。”


    “……噢,没事,”朗玉山努力撑开眼皮,哑着声问,“怎么了?”


    “是公冶警官,他突发高烧倒下了。”邓烟雨拍拍“热水袋”,已经烧到拍不醒了。


    朗玉山登时瞌睡全无,从床上猛地弹起:“你那有温度计吗?”


    “有,我量了,烧到46度了,怎么办啊。”


    “烟雨不急不急,美食家发烧到46度是比较常见的,你听听他心跳,是否快到不正常。”


    邓烟雨伏到他胸膛前听了一阵,说:“有点快,但没有快到不正常。”


    “好……你先给他额头冷敷,有退热贴就贴一张,薄的被子盖一条,儿童退烧药有吗?”


    “儿童?”


    朗玉山摸着下巴:“小孩子的退烧药或者感冒药就足够对付了,其他药我怕有副作用。”


    邓烟雨呆了呆:“儿童退烧药我没有……美林行吗,我这就去买。”


    “别出去了哦,手机上买,外卖软件能搜到。”


    “好、好的。”


    “美食家突发高烧也是有的,之前极乐都烧到50度呢,何况影青最近身体比较敏感,让他睡一觉好好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身体比较敏感?他都不说。


    一想到自己前面干的好事,邓烟雨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是我的错,我让他发烧了。”


    朗玉山听出其中意思,柔声说:“他发烧或许是因为正值发情期,当然,和上次不同,上次是药物催情,这次是正常的情热阶段。”


    邓烟雨诧异地张嘴。


    “公安美食家也有发情期,只是经过特训,弱化到几乎无症状,这次可能是和你产生肢体接触,体内激素上升过快,再加上他近期在用药,所以一下子给点着了。哈哈,没事的没事的,下次他就不会发烧了。”


    邓烟雨满面绯红:“对不起……”


    “哎呀,和我说对不起干嘛,等他降下去几度就不要紧了。”朗玉山像个和蔼可亲的老父亲,包容万岁地说道。


    半小时后药送来了。邓烟雨把橙色液体斟进小量杯,慢慢扶起他,可病人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力气张口喝药。


    “公冶警官,醒一醒。”


    “……”


    “好哥哥,吃完药再睡嘛。”


    “……”


    “大郎,起来喝药了。”


    尝试几次皆以失败告终,邓烟雨捏着小量杯,一脸怅然若失。


    公冶胸口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正睡得昏沉,脑袋无意识侧向邓烟雨,轻暖的鼻息喷洒在她锁骨下。


    邓烟雨伸出指头挠了他一会儿,自己喝下美林,然后捏起他下巴,把那口甜橙味的药液嘴对嘴渡了过去。


    他喉结微动,喝下了。


    邓烟雨看向时间——凌晨两点多,明早还有课。


    “你倒好,享受完倒头就睡,我因为你现在精神百倍呢。”


    邓烟雨戳戳他脸蛋,毛巾擦干他的湿发,怕他睡得不舒服,把脑袋搬到枕头中间。等了片刻,用温度计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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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体温:41度。


    后半夜天气骤然降温,邓烟雨睡衣薄,冷得打了喷嚏。将近三点的时候,困意袭来,公冶的体温已降至四十度以下。邓烟雨去衣柜里抱了床厚被子,在他身边盖好躺下了。


    快睡着时,她被自己的脚冷醒,缩在被窝里搓了搓。三月春寒料峭,冬天的厚被子也捂不热下半身。


    她扭动一下,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去看公冶,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在她旁边睡得可香了,也是裹着被子,半张脸埋在被褥间。


    邓烟雨侧过身动了动,将冰凉的小脚伸进他的被子里。


    好暖,暖得不可思议。


    她裹着厚被子往他那边挤了挤,听着他温和有力的心跳,合上了眼。


    ……


    黑暗中回荡着一头巨鲸的悲鸣,空灵且庞大,震动着心魂。公冶有了意识却难以睁眼,指尖不知碰到了何物,温暖光滑,在向上游去。


    “呜——”


    巨鲸在头顶发出深长的咏叹。他周身被暖意包裹,这股暖意是活的,不停起起伏伏,与他接触,仿佛许多新生的小生命在呼唤着他快快醒来。


    公冶不得不掀开眼皮,与一只布满藤壶的眼睛四目相对。


    蓝鲸距离他十分近,在空中浮游,投下长久静止的、情感不明的凝视。


    醒来看到这样的巨物,他瞬间头皮发麻。


    蓝鲸喷出气,从他面前慢腾腾游过,展露出伤痕累累的鳍肢,下一秒,它的躯体呈现出明显的震裂,像升空的烟花爆了开来。


    百吨巨鲸在眼前爆成一场大雨,雨丝折射出银蓝光泽,照醒了黑夜,眨眼的工夫,从密集的雨幕中闯出一大群鲜黄色的飞鸟,向着大地俯冲而去。


    鸟群急速穿破雨丝,如离弦之箭撞击池面,溅起成千上万只绿蝶,蝶群扇动着墨绿宽大的翅膀,拼命飞回那片黑漆漆的高空。


    公冶在蝶群飞走之后,才透过一口气来。


    “鲸落”还在断断续续倾泻着,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缓了一阵,想要起身,发现自己置身在一汪墨池上,没有一丝皱纹的池水辽阔得望不到头,他伸手撑住倒映自己的池面,茫然地站了起来。


    脚下泛开光圈一样的涟漪,他并未就此沉落,甚至可以在水面行走自如,头顶再次涌现出碎碎点点的星光,越聚越多,他以为是蓝鲸和鸟蝶回来了,仰头望去,漫天流动的是“鲸落”之后形成的如雾凇泻地的细雨。


    不,不是细雨。


    那些形同雨丝的东西在天幕下缓慢移动,不计其数,是某种丝状物生命,它们数量浩瀚到壮观,呈现黄与蓝两种色彩,或成群,或分散,一条一条仿佛充满智慧,在漆黑的天地之间泅戏交融,变幻无穷。


    池底浮起一团光,是蓝的,公冶移开脚,蓝色丝状物顶破池面爬了出来,朝天空徐徐游去。


    有的丝状物出生后,离池水近,公冶看清了它的模样,它体表光滑,能自主鼓动发光,闪光时可见体内血管,识别不出哪端是头尾,身躯两侧遍布着细密整齐的触丝,类似于昆虫的足,像巨船之桨密密麻麻上下翻动,这应该就是它能当空游动的原因。


    有两条黄蓝触丝虫朝他游来,公冶后退,它们便撞在一起,令人惊异的是它们相撞后并未弹开,而是穿透了彼此,交叉处融为绿色。


    两条触丝虫就当着公冶的面不慌不忙吸附住对方,融合成功,变成一条原模原样的绿色触丝虫,绿触丝虫更亮,更长,上千对耸动的触角更加繁复诡异,恍如莲花底下长长的根茎。


    目光所及之处,触丝虫在漫天遍地游荡追逐、组成星座,拼写看不懂的文字,手拉手围成一圈跳篝火的小人,撞开一簇又一簇深青或浅绿的花火,有几条性格活泼,翻出光溜溜的肚皮要亲近公冶。


    公冶躲开它们,不安地观望着。


    这到底是哪?


    “喂。”


    不远处,有个男人在喊他。男人应该站得挺久了,弯腰敲着膝盖,破败褪色的衣袍拖曳至池面,唯有衣襟与袖口可以辨出原有的青苍色。


    他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浅金的长发无风自漾,上半张脸宛如被墨水染浊的画卷,怎么也瞧不清楚。


    他赤着脚朝公冶走来,不知哪里系着颗铃铛,行走之间“叮当、叮当”地晃响。


    铃铛一响,附近的触丝虫就伸长前端的触须,应声发亮。


    公冶想找出口离开。


    “难得回来一趟,这就想走?”


    触丝虫萦绕在青袍男子身畔,把他残旧的衣袍都染亮了。他和公冶渡莲面对面立在黑池中央。


    公冶尽力稳住声线,询问:“这是哪?”


    “不记得了?”


    “那你……也不记得我?”


    公冶看不清他,略微摇了摇头。


    “哦。”


    男子姿势优美地扬起手,正好有触丝虫碰撞成功,融合成一条漂亮的绿色触丝虫向他游来,划过他苍白锋利的指尖。


    他手指一勾,游走的触丝虫就调头落下,幻化成绿蝶,停在他指尖。


    “这叫绿鸟翼凤蝶,是我在这里最喜欢的生物之一。”


    “蓝鲸我也喜欢,不过更喜欢的还是虎鲸,它们聪明,对人类友好,是母系家庭生物。”


    “那群黄色的鸟叫知更鸟,也是厄虫变的,这里的厄虫都听我的话。”


    男子滔滔不绝地聊着,笑着看向指尖的凤蝶,凤蝶扑扑翅膀,似乎有些害羞。


    公冶一句话也说不出。


    “现在想起来了吗,我是谁?”


    公冶后退半步,原先不明不白的情绪渐渐转变为恐慌。


    “好吧,”男子放弃了,手一抬,让蝴蝶飞走,“也难怪你会不记得。”


    他慵懒地歪过头,长发间的莲花铃铛美妙作响,咧开嘴,笑了:“毕竟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除夕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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