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再亲一会儿吗?
亲是要亲的,摸也是要摸的,他可是云间认证的好人,也是众人口中的流氓。
只是流氓也要分分层次,像赵觉这种就是坏透气了的,他亲要抓挑人的软处亲,看着云间颤,看着云间抖,看着他呜咽,看着他想推拒,又舍不得,才肯转向另一处地方,让云间稍缓缓。
他自己却不闲着,云间的腰带,是他用手指打着圈,一点一点解下来的;云间的衣领,是他用犬牙,慢条斯理的扯下来的,剥开青竹般的外壳,露出了鲜嫩多汁的裸肉,筋骨如玉的人也被他磨出了几分贪婪的欲色。对于饕餮盛宴,总是要很有耐心,不是吗?
云间总算知道,刚才赵觉为什么一直睁着眼睛了,他也舍不得,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看,看赵觉额头的汗珠滚落,看赵觉随手拢起发丝,看赵觉咬牙切齿又目露温柔,明明那么凶,那么狠,像个暴戾的狼王,却根本不会让云间感到害怕,只能感觉到对方皮肤肌理都在透出的北地狂风般的魅力,侵吞空气,侵占心底。
云间一分一秒也不愿意错过,他主动将自己送入猎人的圈套,他抱住赵觉,吻住赵觉,用单薄的一点经验勾缠着赵觉。
赵觉就更坏,他总在动情时稍稍离开,引着云间一步步,一点点向自己越靠越近,将自己的领地展现在对方面前,亦或是将迷途的羔羊完美的铺陈到案板上。
云间显然也明白了赵觉的意图,他只是眨着水润润的眸,红艳艳的唇,十分没有底气的,轻咛一声,“坏人。”
腰上的手,搂的更紧了,身上只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的衣物,更是形同虚设,那感觉更强烈了。
赵觉:“昨天我还是好人,今天我就是坏人了。”
云间不好意思,又理所当然:“那……昨天好,你也好,今天坏。”
不该这样的,云间,你不该这样好,不该这样不顾一切,自私一点好不好。
赵觉将云间额前的碎发轻拢到耳后,“害怕吗?”
云间眼睛微眯,像一只被顺毛的猫,“不害怕,只是喜欢你。”
赵觉:“我害怕了。”
云间看着他,将自己整张脸贴在赵觉的手上。
赵觉:“我后悔了,后悔把你拉到这场局里来,我该爱你在春风里,夏日里,而不是这样委屈了你。”他将头埋在云间颈窝,细细嗅着,亲着,云间被迫昂着头,垂着泪。
赵觉轻抚着他的背,“阿玉,闭上眼睛。”
随后,赵觉握上了什么,清脆的一声呜咽,云间也躺倒在赵觉颈肩,他不敢睁眼,也不敢出声,只是本能的胡乱说着些什么。
鸳鸯交颈,聆听混乱的心弦。
……
日上三竿,一切终于结束了。
云间企图再次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却只能缩在某个大号暖炉的怀里。偏偏那个暖炉,还在背后明目张胆的偷笑。刚刚被欺负了的泥人,也生出了几分血性,转身用流转的眼波瞪了他一眼,把赵觉又瞪得火热起来。
赵觉无奈的把人细细致致的裹吧裹吧,再将面团一样的人搂住,“看来我还是颇有惧内的潜质。”
云间脸红似火,烧的整个人迷迷糊糊,咕噜,这下云间脸更红了。
赵觉轻笑“我帮你把衣服穿上,再去吃饭,准备了你爱吃的茉莉茶糕。”
云间的脑子忽然恢复了,“昨天谁给我换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餐食。”
赵觉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找了一个光影好的角度,“我换的,我昨晚吩咐人准备的,隔一段时间就热一下。”
也就是说,有人会隔一段时间,来看看他们醒没醒,可能还会在门口停一段时间,或许还会听到什么……他越想越气,看着罪魁祸首的脸,气色更好了,气血更足了,没舍得下手。还是饿死吧,云间这样想。
最后还是起来了,被某人以“你不吃我也不吃”为理由要挟了。上了饭桌,某心虚牌大狗,更是无微不至,全程云间都不用动筷,毫无疑问,要是人有替吃的功能,赵觉也愿效其劳。
有些人殷勤的过了分,以至于彩云招回来看到这一幕,非常自觉的后退几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匾额,又揉了揉眼睛,才敢进入堂厅。
照常理,她会插科打诨的坐下,喝茶吃点心,但是此情此景,不得不让她对赵觉的人品产生怀疑,她瞬间化身宫里经验老道的嬷嬷,企图看出二人中间有没有什么猫腻,然后发现,自己还是经验不足。
她只能试探到,“我是去求子了,你两可别真生在这里。”
二人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彩云招很是不同,她身着一袭天水碧长裙,金鸾碧珀在头顶争艳,发髻高高挽起,露出在京城将养的白嫩的脖颈,赤金璎珞叮当作响,好一副贵妇人模样。
云间:“你自己去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还有……我不能生的。”
彩云招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既敬佩又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赵觉,“你可真行。”丝毫不尊敬长辈。
转头笑的十分慈祥和蔼可亲,像看待刚进门的儿媳妇,“没什么事,就是太没什么事了,那寺里的讲经师傅,简直就是阿文上身,说的我生困,那个净心小师傅也没事,我偷偷号了她的脉,也没有下毒虐待的痕迹,只是忧思过重,只是这次没见到庵主。”
赵觉:“她跟你不熟,摸不清底细,不会贸然行动。”
云间:“这位庵主身上有什么疑点吗?”
彩云招:“不太确定,她可能用了化形水,上次我说你们两是我的姘头,她的眼睛动的不自然,脸却没什么事,尤其是脸部的皱纹,很贴合。要么是我想多了,要么这张脸原本的主人就和她很像。”
赵觉:“庵堂里有多少男人?”
彩云招:“难说,今天我跟着他们听经,放生,遇到的男人就有七八个,而且都用了化形水。”
云间:“化形水在黑市是不是买的到?”
赵觉:“你怀疑黑市那个神秘人?”
云间:“比起我们,姚姬姑娘更倾向于那位神秘人,神秘人又和琵琶夫人有合作,还使用了化形水,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还有,蜉蝣阁先给你下毒,又去刺杀范阳郡王,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是临安郡王在下手。琵琶夫人告知我们蜉蝣阁的事,要么是为了洗脱嫌疑,要么是她和那位神秘人产生了嫌隙,我们才会在福音寺见到她。如果能找到那位神秘人,至少能破开一个孔,知道些什么。”
彩云招:“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黑市确实有化形水的摊子,而且还有,生,子,丸。”
赵觉:“还真有那东西。”
彩云招立马正色道:“有了也不能给男子吃,对男子来说和毒药差不多,那玩意的药用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对于身体底子差些,或者年龄大的女子来说,它确实能助孕,可身体损伤也大。太医院曾有一位林御医,研制了此药,但服药的女子多是难产而亡,或者孩子易夭折,有残疾,这药就禁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先帝时期又把这药的作用传的神乎其神,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孩子,把命搭上了。”
云间:“生子丸,用在福音寺的信众身上作用大吗?”
彩云招摇摇头。也就是说来求子的大多是真的无法生育,走投无路了。
这就奇了,治病不用药,只用诵经放生,便可以得到个孩子。
赵觉:“福音寺讲经,放生,收取香火钱吗?”
彩云招:“分文不取,还搭斋饭。”
这更奇了。
云间:“我也去求子,我有些事情要确认,彩医师,你上次在福音寺吃的那种药,能给我用吗?”
赵觉:“不行,阿玉,是药三分毒,怎么能随便吃呢,还有你,就算你是医师,也不能乱来。”
赵觉时常觉得,云间和彩云招,是两块顽石,两个小傻瓜,有一种为他人牺牲而不择手段的执念,并习以为常,毫不在意。
彩云招:“那不是药,是一种配合我功力运行的糖球,可以帮我暂时紊乱脉象。”
云间安抚的拍了拍赵觉的手,“能不能把我的脉象,改成健康女子的脉象。”
赵觉:“你怀疑福音寺对男女不孕,有不同的治法。”
云间点点头。
赵觉只得说道,“好,黑市的化形水,生子丸交易,我会彻查一遍;近二十年与福音寺庵主接触过的,长得像的人我也会都找出来,信众的孩子我会案中监管,他们治病的脉案,我也去找一份出来。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平安为上。”
云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毕竟我舍不得你。”他又转向彩云招,“能借梳妆台一用吗?”
彩云招点头,又把两人带到自己的闺房,还未等彩云招指导,云间已经十分熟练的清扫峨眉,淡抹凝脂,自给自足的勾勒出一位明眸善睐的温柔大美女,彩云招都不禁想到,真是美人在骨又在皮,做男做女都精彩。
赵觉却不看脸,只看手,云间在用右手,熟练又生疏,赵觉将眉黛接过,自然的像他们已经这样做了几十年,云间也低眉敛目。
一只小小的眉黛,比几十斤的大刀还难掌控。云间笑着,抓住赵觉的手,领着他描摹自己的眉眼,对镜一照,效果竟是不错。
一间小屋,一心之人,一位好友,岁月静好,当如是。
[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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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