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有想过秦川会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林砚秋眼底的寒意比之前更甚:“本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你比那些人更恶心,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当借口。”
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给了这种龌龊的流氓,林砚秋一阵反胃,比死了还难受。
秦川一脸坦然:“你是纯阴命格,我是纯阳体质,阴阳相济才能稳住你体内的玄气,这也是唯一的治疗办法。”
“够了!”
林砚秋愤怒地打断秦川的话。
“想占便宜就直说,何必披着治病的外衣?我林砚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种畜生得逞!”
下一秒,苏英一手提着运动裤风风火火地从厕所冲了出来。
看到林砚秋那泛红的眼眶,瞬间炸毛,几步冲到林砚秋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秦川。
“姓秦的!你对秋秋做什么了?”
说着,她还不忘回头看向林砚秋:“秋秋,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还是说了什么难听的?你跟我说,我阉了他!”
林砚秋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冷声道:“找个机会送他出海城,让他一辈子别回来!”
苏英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半分钟后,她抬起头飞快地说道:“晚上有艘去东欧的货船,船长是我哥以前的战友,能让他混上去,我现在先把他藏起来,等天黑了再送过去,省得被林家的人发现。”
说着笑眯眯地走向秦川,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良家少女的采花大盗。
秦川顿感菊花一紧:“你……你想干嘛?”
苏英微微一笑:“别紧张,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很快就没事了。”
就在苏英准备一掌拍晕秦川时,门外传来福伯的敲门声。
“大小姐,不好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老爷要不行了。”
林砚秋脑子一片眩晕。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还是难以保持镇定,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爷爷一旦去世,她就要跟着入陵了。
“秋秋你没事吧?”
苏英急忙扶住林砚秋。
林砚秋用力地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拉开门。
“福伯,姜神医不是说爷爷最少还能活三个月吗?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福伯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姜神医去开研讨会了,医院那边什么情况不清楚,大少爷让您赶紧去医院,听他这口吻,老爷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林砚秋深吸一口气,推开苏英的手,努力稳住声音。
“我知道了,我先去爷爷那边。”
“还去什么医院啊!”
苏英急得直跺脚,用力地扯着林砚秋:“你现在马上跟我走,就坐今晚那艘船,我就不信林家的手能伸到国外去!”
一旁的福伯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苏小姐说得对!大小姐,您快跟苏小姐走!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拦住那些想带您去陪葬的人!”
他看着林砚秋从小长大,早就把她当成了亲孙女,怎么忍心看着她白白送死。
“走不了的。”
林砚秋缓缓推开苏英的手,眼底满是认命的悲凉。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姜神医早就说过,我这身体,本来也没几个月可活了,与其逃出去在惶恐中等死,不如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你怎么这么傻!”
苏英急得眼眶都红了,可看着林砚秋坚定的眼神,她知道劝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定:“福伯,麻烦你现在送秋秋去医院,我开车去接姜神医,说不定姜神医到了以后还有希望!”
福伯点头道:“放心吧苏小姐!我一定护好大小姐!”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秦川上前一步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或许,我能帮上忙。”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九阴体质的美女,他可不想让林砚秋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而且把林老爷子救回来的话,也能向林砚秋证明自己的医术,让她配合治病。
林砚秋刚要拒绝,可秦川已经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到医院不要乱说话,老老实实跟着我就行!晚上我会让小英送你走!”
此时林砚秋也没有时间跟秦川扯皮,只希望苏英那边能及时把姜神医送过来。
医院住院楼。
一大堆林家人正慌慌张张地交头接耳,谈论着老爷子死了以后股权分配。
看到林砚秋急匆匆地赶来,林国武急忙迎了上去,刚叫了声‘女儿’,就看到了一旁的秦川。
“你就是秦川?秦家派来入赘的?”
秦川点头:“是的叔叔,我是秦川。”
看到这一幕,林家不少人的目光都朝秦川看了过来,小声窃窃私语。
“这就是秦家送来的赘婿?长得倒是不错,不过怎么穿着一身地摊货,秦家不会随便找个下人来忽悠我们吧?”
“忽悠倒是不敢,不过我听说这秦家大少爷之前坐过牢!”
“秦家是没人了吗?居然找个劳改犯来给咱们林家冲喜!不是明摆着羞辱咱们吗?”
听着身边的碎言碎语,林国武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向秦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怒火。
他在家里没有话语权,加上大哥联合其他人要自己女儿陪葬的事,他一直压着怒火,现在听到其他人这么一说,更是觉得颜面尽失。
他指着秦川,对旁边的佣人呵斥:“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人给我带下去!别在这儿碍眼,晦气!”
秦川站在原地没动,心里也泛起了火气。
他想跟着来看看情况,能救的话就救一下,没想到刚来就被一群人围着冷嘲热讽。
刚要开口却被林砚秋拉住了胳膊。
她抬头看向林国武,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爸,是我让他来的,不关他的事。”
“你还替他说话?”
林国武更气了:“秦家把这种人送来,就是在侮辱你!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离他远点,别让他再玷污了林家的门楣!”
看着父亲怒不可遏的模样,林砚秋自嘲的笑笑。
“我本来就是个活不过半年的人,是林家用来给爷爷陪葬的垫脚石,跟玷污门楣比起来,我的命难道不更贱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林国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巴动了动,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着林砚秋孤零零的身影,秦川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涩意。
这个看似冰冷的女孩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是一直用坚硬的外壳,裹着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这时,林老爷子的主治医生陆勇走出病房,摘下口罩惋惜地摇了摇头。
“林老的心跳和呼吸已经基本消失,我们尝试了两次除颤、三次肾上腺素推注,还是没能挽回……抱歉,我们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