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怎么从不知道这种事。”于斯巧惊叹到。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哥哥根本不想你知道。”
于斯幸回到了万达那一家奶茶店打工去了,他不能多停留在袁春梅身边,他所有的零用钱拿来支付医药费了,他只能去找工作才行了。
他知道袁桃会回来,所以他哪怕留在这座城也要离袁桃远远的,他不明白自己那么在乎袁桃,却每天都要想方设法离袁桃远远的。
于斯幸回到奶茶店的那一天,袁桃回来了榆林,但她第一时间赶往的是榆林第二人民医院看望进入ICU重症监护室的妈妈袁春梅。
袁桃下飞机那一刻就拼命地跑着,在人山人海的人群里不断穿梭,她想突破了人群阻拦,赶快打车去袁春梅所在的地方。
她撞倒了一个少年,她连忙转头对他说对不起,因为她实在太赶时间了,不想因为这些琐事耽误了见袁春梅的机会。
“你不长眼睛吗?”一个少年说。
“对不起,我实在太赶时间了。”
“你走吧,你下次给我长点眼,记住了吗。”
少年并不和袁桃计较什么,但袁桃转头一看那少年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刚才感受到的却是多么真实。
那少年看见袁桃走了很远很远,他才走出来说:“你这一次回来,应该也是为了他吧,但你不知道在薛凛文于斯幸之后,最舍不得看你受伤害的人是我。”
“江明洋你好跟本姑娘走了,还站着干嘛。”余诗诗捏着江明洋的耳朵说。
“余诗诗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捏我耳朵。”
“你不知道人家袁桃和我们不一样了,你最好让她不要再认识你,当个小透明不好吗?你也知道人家袁桃有未婚夫。”
江明洋看着袁桃远去,就连一句好久不见也没有和她说就只能把话语咽下肚子,他曾经在初中和她相处是那么喜欢她,后来听说袁桃被性侵他就特别想杀了于斯幸,但他赔得起人命给别人吗?
“能回来真好,榆林的空气和兰州就是不太一样,兰州人潮汹涌,哪里像榆林这般让人心旷神怡。”
袁桃对江明洋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记忆中没有江明洋这个人,更别说关于他出现在她世界的点点滴滴。
袁桃看了看那个人不存在就继续奔跑出机场,她打了滴滴车,赶往榆林第二人民医院,她向袁春梅奔去。
如果现在可以时光倒流,少女只想一辈子无知她也不想让爱她的母亲就这样离开她,让她知道哪怕无知也能换来母亲的停留。
“妈妈,你喜欢榆林吗?”
“不,妈妈喜欢兰州,天竺之国兰州,那也是我和你爸爸故事开始的地方,虽然我和他离婚了,但我们的回忆永远停留在兰州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可以把我们的一切忘记得一干二净。”
“兰州很美吗?”
“妈妈青春的时候兰州就开始得到国家重视,兰州也在这黄河的另一端,榆林隔壁就是黄河其实榆林文化和兰州相似。”
“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到兰州看看去,把那边的发展情况也说给你听。”
袁春梅摸着袁桃说:“桃啊,妈妈不希望你什么,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的长大,你只要可以健健康康我变成什么样我是无所谓的。”
这些画面像被火燃烧的纸一样,只剩灰烬在记忆深处,每一幅画面都历历在目让人心生伤感却再也触碰不到曾经。
突然响起了电话铃让袁桃接了,她开始溢出眼泪。
“袁桃,你回来榆林了吗,你妈妈好像要做那个骨髓移植……”舒瑶说。
和袁春梅有匹配的人只有袁桃,袁桃就开始有点害怕,她妈妈出来都没有告诉她,她自己有白血病,就算有骨髓可移植,那么钱谁来出,昂贵的医药费让袁桃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
母亲能度过生命危险期对袁桃而言是一个天大好消息,但白血病晚期和子宫肌瘤晚期,不管哪一样都会在一瞬间要了她母亲的命,她怕自己来不及爱她母亲,她怕错过母亲自己将会后悔这一生的任性妄为伤害你,从未让母亲省心开心过任何一丝一毫。
薛凛文在房间里摸着袁桃留下的那件满是尘埃的冬天外套,他心里特别想念袁桃,想着大婚在即可他让袁桃走了,这下他难以解释了。
“薛凛文,快救救我。”楚意墨说。
楚意墨被楚筱汐追着打,一直追着打她不停止,鸡毛毯子一挥一拍,楚意墨只有在逃命的份。
薛凛文却在一旁看得乐此不彼,他笑不合拢的不断拍打着手掌连续叫打得好。
“谁让你回来还对着自己的哥哥产生感情,你看我不打死你……”楚筱汐追着楚意墨打着,她就是想楚意墨离薛凛文远点,毕竟薛凛文和袁桃有婚约的。
“我干嘛要救你,你自己活该,我和你本就不可能还每天痴心妄想,楚意墨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薛凛文说。
“怎么不可能了,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和袁桃一样认识你时间也一样,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多看看我一眼。我就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袁桃差,我对你的欢喜和付出都一文不值了吗?”楚意墨突然停了下来说,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楚筱汐的鸡毛毯子如狂风暴雨般挥打而下,狠狠地落在了楚意墨的皮肉之上。然而,她却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喊叫,心中唯一的渴望便是能与薛凛文相守一生……
楚筱汐看着自己亲手打在女儿身上的痕迹,心中涌上一阵剧痛。她本无意真正伤害楚意墨,只是想以此警示她,毕竟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楚意墨却如痴如醉地纠缠着薛凛文,仿佛这一生非他不嫁。然而,众人皆知袁桃与薛凛文早有婚约在身,而楚意墨亦与于斯幸订有婚约。
“你是不是疯了?袁桃与薛凛文的婚约人尽皆知。”楚筱汐厉声说道。
“婚约又如何?没有婚约又如何?我与你相识相知如此之久,难道你对我就从未动心过吗?薛凛文,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楚意墨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与不甘。
她开始跪地不起,执意要纠缠薛凛文。她深知自己或许无法取代袁桃在薛凛文心中的位置,但她不愿就此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转瞬即逝,被遗忘得干干净净。
陕西省榆林市。
江明洋与余诗诗在万达广场悠闲地逛街时,意外地发现于斯幸在对面的奶茶店出现。他心中一动,便在对面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想借此机会偷听或偷看一些关于于斯幸的有趣事情。
然而,江明洋又惊觉袁桃也来到了万达广场,径直走向于斯幸所在的奶茶店。这对昔日恋人已一年未曾相见,如今终于在此偶遇。
袁桃并未抬头,只是专注地看着菜单,犹豫不决。她反复看了几遍,却始终没有决定要喝什么。
于斯幸在一旁忙碌着调制奶茶,并未注意到袁桃的到来。他那身华丽的工作服在江明洋看来,不禁让人感叹昔日花花公子哥如今竟沦落至此,成为一名落魄的服务生。
袁桃终于准备抬头正视于斯幸,江明洋的心也紧张起来,满怀期待地想要见证两人相遇那一刻的反应。
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局,只为让我回来看到你送我的这份礼物,那我宁愿不要。因为那是你承受了无数痛苦才给予我的唯一快乐。
“老板,来一杯五分甜少冰的奶茶。”袁桃的声音响起。
于斯幸抬头,看到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几秒,随后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一言不发。
“你……你不是于斯幸吗?”少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于斯幸这才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你是谁?”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我是你初中班长袁桃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初中毕业后你就消失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袁桃有些激动地问道。
“我……”于斯幸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这一刻,袁桃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明白他这些年的生活或许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就像她手中的奶茶,虽甜却也带着冰凉的刺痛。
这些年消失的所有委屈,她无从知晓。她只知道,自己去了兰州一年,如今回到榆林,却不知他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于斯幸,这一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袁桃轻声问道。
“这……”于斯幸似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不愿说。他将这些年积累的委屈深藏在心底,化作永远的秘密。
于斯幸不敢多看袁桃一眼,手中拿着拖把,机械地拖地,却突然停了下来。
“袁桃,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不管我们以前关系如何,现在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于斯幸语气冷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
突然,袁桃一巴掌打在于斯幸的右脸上。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情绪激动地说道:“你给我把嘴巴闭上,谁允许你这么践踏自己?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当初我百般追求你,你却总是拒绝我,哪怕是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
“可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袁桃。”于斯幸依旧坚持道。
“我现在不是来叙旧的。既然找到你了,我就是想问问,我妈妈的医药费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袁桃质问道,眼神中充满期待与疑惑。
于斯幸不敢直视袁桃,他心里清楚自己与袁桃有着不可逾越的血缘关系。这一禁忌一直让他内心纠结不已。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虽然表面不想和我说话,不理我,但你心里还是关心我的,不想让我受到任何伤害。袁桃心里想道。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再问我呢?”于斯幸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为什么……为什么……”袁桃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都是于斯幸精心安排的。他明明一直疏远自己,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默默付出,这让她感动不已,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于斯幸,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计前嫌,愿意和你友好相处,你却总是想远离我。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难以接受?袁桃心中满是疑惑。
“于斯幸,你在那干什么?快过来帮忙。”老板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来了。”于斯幸应声答道。
老板娘走到袁桃身边,将一杯烤奶递给她。她长发及腰,灵秀的模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就在袁桃准备转身离去时,于斯幸突然开口道:“晚上十点你来这里找我,我有话对你说。”尽管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血缘关系,于斯幸终究还是无法对她完全狠下心来。
“好。”袁桃轻声答道。
微风轻拂,他们相逢的脚步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每一步都承载着过往的回忆,穿过这片荆棘,似乎能看到那个曾经温柔以待的少年的影子。
相逢何必曾相识,无论少女怎么逃离,她始终无法真正舍弃少年。毕竟,他们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藕断丝连,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