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周末,天气冷了下来,温洛聊穿上了卫衣,看着镜子前小了一圈的连帽卫衣,她最终放弃穿卫衣的想法,改成了穿一件短袖在外面,里面穿一件秋衣。
歌唱比赛唱得《稻香》,危凉涵自然成了领唱人,另一个男生不太熟悉,听说叫邬世之,唱得也不错。站位的时候,危凉涵非要温洛卿叫站她旁边,她强硬拒绝,最后站了个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后听说对领唱要怼脸拍,温洛卿感慨还好还好。
辛老师问危凉涵有没有礼服,让她在那天晚上穿礼服会好看点,这几天危凉涵一直在烦恼这件事,贵的买不起,便宜的料子又不好,况且就穿一个晚上,她妈肯定不会让她花那个钱。
“看来我只能穿那个死丑死丑的蓝裙子了。”危凉涵哀怨道。
温洛卿在一旁刷题,她听乐日回的建议刷出语感目前小有成效。“这几天耳朵都生茧了,明天去我家挑一套。”
“啊?”危凉涵语言系统要崩溃了.
“最近琴港那边开了个时装周,合作的公司向我家寄了不少礼服,以前的都积灰了又来新的,以前都是寄给维尔娜,上周她才和我说她家衣帽间满了,正在建一个更大的衣帽间。”
危凉涵想到了什么,八卦问:“那你有没娃娃来?像小说的那样,商业联姻。”
“没有。”
“那你有没有从青梅竹马,两家商业合作密切,父母双方关系很好的男孩子。”
她想起了某个人,眉头微蹙:“他就是个神经病。”
那个神经,骗她三次,每一次都弄的她独自忍受尴尬,却被温宥泽以小孩间的玩笑而带过。最后一次,在各界大亨听她演讲前,他将自己的演讲稿扔掉导致她全程脱稿,虽然成功,却成了十几年来最紧张的时候。
后来要解释,他回答:“卢恰纳,干巴巴的演讲稿是不会吸引注意的,这可是个好机会。”接着她用法语骂了他十分钟,他听不懂法语。
之后,她回了国。
周末,维尔娜打了电话过来:“亲爱的,或许你知道我建了新的衣帽间。”
“你要再建一个包柜了,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行吧,你要来这看画吗,我可是约到了最难约的票。”
“他在我永远不会去的,抱歉。”
“你这一年和我通话的时候格莱总要听我们聊了什么,他今天竟然不在。”温洛卿无言,后挂了电话。
周一晚上开始歌唱比赛,成往溯去抽签,抽到3号。
天气有些冷,危凉涵在旁边拉着温洛卿不撒手,她不排斥亲密接触,但像危凉涵这种一抱抱半个小时的温洛卿确实是有点烦了。
突然危凉涵起来,问:“我的妆是不是掉了点?我没喷定妆喷雾。”
“那你怎么办。”
“吞吞,你帮我去拿一下好不好,我不好走动。”
危凉涵挑了一身刚好落地的裙子,淡紫色衬着她肤色白。当时选这个是图背部有地方镂空,正式穿时要系一个蝴蝶结,那两条带子材质轻薄,颜色浅,绑上了人的蝴蝶骨就若隐若现。
温洛卿来帮她拿,一是因为危凉涵确实不好走,二是那个会场太闷了。
晚上的教学楼有些安静高二高三还在放假,大概是保安看大家都去会厅了教学楼就关了电匣,整个教学楼昏昏暗暗。快到班级时,听见了两个男生交谈的声音虽不大声,但教学楼实在安静。
“你自己打不过怪我没过你加血,你好意思?”
“你那个奶妈大招才加两万,我被那boss挠两下伤害都不止两万了。”她听出第二句是谢慵说的,但和对方就不知道是谁。
栏杆旁站着两个人,靠左的那个人先发现的,谢慵将头往后仰:“唉,温洛卿?”
他走到她面前:“你来拿东西啊,门早锁了,钥匙在辛老师那。”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谢慵走过来叫住她:“你等下,楼道关了灯,你看得清路吗?”
刚上来时楼道是开着灯的,但现在关了所有,温洛卿在夜晚看不清东西,她想着要不等电来,反正她让危凉涵找同学借。
谢慵喊了声她的名字,后从口袋掏出手机:“走,我送你过去。”
两人走了一会,一直不说话,直到了一楼,谢慵说了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为什么?”
“原来听不出来的吗,早知道参加了。”
谢慵这样说:“我上周喉咙做了手术。”
“痛吗?”
“还好,那个麻醉针有点疼。”
谢慵关了手机的手电筒:“温洛卿。”
“嗯?”
“下次能一起去看画展吗?”谢慵说着,声音有点哑。
“嗯,好。”
温洛卿回到会场,走到后台,和危凉涵说了门锁的事情,看见她身上披了件外套随口问了句。
“这是邬世之的,他说我可能会冷就给我了。”
温洛卿又看了眼邬世之:“他家挺有钱的。”
“啊?”
“他应该随母姓,他爸应该是姓章,你经常喷的香水就他们家的。”
温洛卿不太确定,最近温宥泽投了他们家的项目,但迟迟不出货,业内人士开始瞎推测,说什么帕汀要换口,现任总裁故去,等等很多。大儿子章舒已经掌管大部分公司事务,新的子公司风声水起。邬世之外套里面有帕汀的Logo,大概是今年荣温订作的。
歌唱比赛算是顺利,最终拿了一等奖。
睡觉前,成往溯问:“你知道叶宸君吗?”
“谁?”
“就八班那个,结束后一堆人想找他要微信,最炸裂的不是这个艺术班那个魏溪,在追他。
“他也挺惨的,被魏溪看上了。”
温洛卿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很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第二天危凉涵提起时,她才终于想起。
“你个小没良心的,人家帮你把桌椅从一楼搬到四楼你却转头就忘了,要是别人,高低暗恋个三年。”
“为什么要暗恋三年?”
危凉涵有点被噎住了:“知道了,你感情冷淡。”
“他倒挺惨的,没上几天学就被罚检讨了。”危凉涵说,“他被魏溪约去后操场,挺好笑的,他以为魏溪要和他打架,想着对不应该和女孩子打架,要好好劝说她,结果人家上来第一句就让他愣住了。
“李子前告诉我,他疑以翘课约架被抓写检讨了,魏溪一直在追,现在全年级基本都知道了,魏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抽烟什么的样样都干。
“叶宸君人挺好的,你可以认识试试,唉,不像乐日回。”
温洛卿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和谢慵聊天的是乐日回。
“乐日回可能不内向,你......”
危凉涵打断她的话:“他昨天说他对我没有爱情的喜欢,他说他喜欢温婉点的,反正我这辈子都变不成那样。”
非常难受,现在非常难受。
买完卫衣之后手机就没电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但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家,附近没什么便民的派出所。温洛卿的手机电量1%,自动关机了。
“温洛卿?”她转头,是李子前.
“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了?”李子看她一脸疑惑,“这是三中啊,你不是住坊德那边吗?”
三中啊,看来要到晚上才可以到家了。
“你呢?”
“叶宸君的小提琴比赛在这边,让我和谢慵去当观众。
“哦对了,危凉涵让我看到你了给你打电话,你不回她她怕你出事。”
“李子前,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不是......”谢慵从后面走过来,他只穿了一身黑色卫衣,和李子前一对比,他穿得很少,跟不怕冷似的。
“你怎么在这里?”谢慵问。
温洛卿摇摇头,说:“没事,我先回家了。”
她刚刚找到了一家荣温的服装店,应该可以见到以前见过的人。
叶宸君的小提琴比赛在墨江市区的最南边,在三中坐地铁直达。谢慵和李子前坐了大概半个小时,打了个车,终于在比赛开始前到了。他们走到亲属席那边,遇到了叶宸君妈妈。
“阿姨好。”两人毕恭毕敬也喊了声,随即坐下。
李子前说:“阿姨又年轻了不少,叶宸君上了高中就没惹事了吧。”
两人都知道叶宸君的事,但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到想听听叶母怎么说。
“什么没惹事,刚开学就叫我去学校,不像你们啊,都不让人操心。”
谢慵笑笑,李子前摆手说:“没,开学那个是个误会嘛,他平时可老是被老师夸,上次考试,他的物理单科排得可高了。”
叶母有些不信,问谢慵:“是吗,小谢?”
谢慵点头,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叶宸君是第几个?”
叶母回答:“过两个就是了。”
谢慵回到家已是九点,他谢绝了叶阿姨庆功宴的邀请,自己回了家。
这不是谢湘玦的家,是他为了图方便,而在学校对面租的房子,因为屋中家具少,因此价格也其它的要便宜些。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汽水,躺在阳台的摇摇椅上,楼下是闹市,他特意挑了个楼层高的,秋风吹得有点冷,但他不想添衣。
一条信息弹出,他看了一眼。
[勃艮第红]有空吗?
[山前]有
[勃艮第红]方便语音吗?
谢慵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喂?能听得到吗?”温洛卿问,那边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
“听得到,你在找什么吗?”
“耳机,温浮季问你什么时候再去画室,他说......”温洛卿那里停顿了一下。
“网卡了吗?”谢慵问,他一只手在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汽水,用底部圆划桌子。
“你过来,自己说。”温洛卿在对着温浮季说话,拔了耳机。
谢慵有点懵,后听到了温浮季欢悦的童声:“小谢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啊?我想你了。”
场面一度尴尬,最后是谢慵了一声轻笑打破僵局:“下周就去。”
温洛卿对温浮季说:“好了,现在,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房间。”可语气意外平静。
温浮季一下就跑出去,又跑回了回来:“小谢哥哥晚安,姐姐也晚安。”
“嗯,早点睡,晚安。”
没等温洛卿动手,温浮季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山前]晚安
[勃艮第红]他听到了
[山前]嗯
他知道,
所以那句晚安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