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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冤魂白骨索命案2

作者:夏至余孽nie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有何难过,他那母亲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他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宋夫人说着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封信递给侍女“去,把这封信送出去给她。”


    “是。”侍女弯腰接下,转身出门。


    脚步越来越近,莳沐椿收了树叶翻身躲在屋子侧面,她探出一个脑袋看到侍女从屋里出来,直到走远才敢出来。


    莳沐椿踩着假山翻墙出去,落地之后她拍了拍裙摆抬头却发现原本立在叙珩脑袋上的筐子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她正疑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来了?”


    她转头,叙珩正站在她身后,莳沐椿指了指筐子“你怎么…”


    “不体面。”叙珩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干脆不等人问完便直接开口“躲在筐里,不体面。”


    “不…”莳沐椿张张嘴最后只是抿着嘴认同的点了点头“好好好。”


    她低着脑袋小声地嘟囔着“一个瞎子穷讲究这么多。”


    说罢她便走上前眼神在叙珩身上左右飘,最后抓住他的右边袖子向她的方向扯了扯“走吧。”


    “我们得找个住的地方,你知道哪里有住的地方吗?这在你们人间叫什么来着?”


    “客栈。”


    “奥对,我刚想说。”莳沐椿晃晃手“对了,宋浩他亲生母亲不是宋夫人。”


    叙珩点点头,“如今的宋夫人是续弦,宋浩是的母亲是宋清正的第一任夫人,前几年因病去世,如今的宋夫人才得以上位。”


    莳沐椿哦了一声点点头。


    “……”叙珩被扯着袖子跟在莳沐椿身侧,他顿了顿还是开口“其实……莳姑娘,我可以自己走。”


    莳沐椿眨眨眼,犹豫半晌抿着嘴张开手心松开了手还顺手给他拍了拍有些皱巴巴的袖子。


    叙珩点点头“多谢。”


    “没事。”莳沐椿语速很快,她背着手侧脸看着叙珩满脸正经嘴角却轻轻的笑。


    她努努嘴在心里暗暗嘟囔:


    瞎子之王。


    大瞎子,小瞎子,叙珩是个精瞎子。


    两人到了客栈开了两间房就在隔壁,莳沐椿想着事一时没注意竟跟着叙珩到了他放进门口,还一脑袋撞在人关门的手背上。


    莳沐椿吃痛向后退了一步,手背贴着额头看着叙珩有些尴尬,随后她说道“你行吗?要不要我帮你…”


    “莳姑娘,我不是今日才瞎的。”


    收拾收拾…后半句她还没说出口就被噎了回去。


    行吧。


    她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英招给她们这些小树小草上课的时候说了无论做妖,做神还是当人都要有礼貌。


    莳沐椿进屋关上门像丢了骨头一样瘫在床上,她望着床边正晃动的烛火脑子里却全是宋浩。


    程栖林擦了擦手想必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她抬起手学着程栖林的动作指尖摩擦。


    “这个动作…”能用上这个动作的,那么他发现的可能是液体,膏,还有…粉?


    血?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早就凝固了除非血液浸透了他的衣袖,可若是衣袖被鲜血染透她不会看不出来。


    莳沐椿摊开手看看自己的衣袖“如何能蹭上膏呢。”


    这几天的天没那么好,总是掺着冷风。若是无意识蹭到,那么那个膏一定是融了些。难不成是哪个娘子梳妆时他是同人缠绵不小心蹭到的?


    “不对啊,凭指尖的温度若是膏早就融了可我却没看见他指腹处有油光啊。”


    “那么就只有粉了。”


    “可是,是什么粉呢?”她把手放在脑后枕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先不想了。”


    莳沐椿翻个身枕着枕头抱着被子的一角闭上眼睛,却还没半刻就又睁开。


    “杀他的人或者妖会是谁?”莳沐椿猛地坐起来。


    按那几个汉子所说,宋浩这个人声名狼藉,寡廉鲜耻,结仇不断最有可能的就是仇杀。


    凶手既然能潜入宋府杀人而不被别人察觉,要么是妖要么就是与宋浩或宋府有其他的关联。


    可他宋浩如何结识的妖,与妖结下仇怨。


    “明天,明天去宋府查查宋浩的故友和近几日的行踪。”说完她又一下子倒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莳沐椿下楼,就看到叙珩已经在一楼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碗米粥和几个小包子以及一盘小咸菜。


    “你醒这么早?”


    叙珩微微侧头朝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莳沐椿坐在他对面用勺子搅了搅米粥,叙珩给她递过来一个鸡蛋。


    “嗯。”他没张嘴鼻音哼了一声示意。


    莳沐椿接过“还有鸡蛋啊。”说着顺手往桌子上磕了磕。


    叙珩听她声音应该年岁不大,约么二十出头,于他这个活了几千年的怪物来说确实是个小孩。


    他记得,小孩是要吃鸡蛋的。


    “你昨日都查出来什么?”


    莳沐椿叹了口气“我不过隔着段距离看了看尸体,一会儿我需再去趟宋府仔细看看尸体。”


    “对了你在这生活了多久?”莳沐椿问。


    “七个月。”叙珩回答的干脆爽快。


    “那你知不知道宋浩都与什么人结过仇啊?”


    叙珩摇摇头“宋浩是宋府的长子,宋清正的心头肉他就算是上街去偷盗都无人敢拦。”


    “这宋浩犯下的罪孽要是闹到陛下那可是要砍头的可能还会牵连他们宋府,他这都不管管啊?”


    “宋清正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位儿子,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事情一但揭发宋府其余人定不会全身而退所以他才会想找赤翎卫的人来掺和这个案子谁料赤翎卫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莳沐椿叹了口气直摇头“子不教父之过呀。”


    吃完饭莳沐椿便准备再去一趟宋府,她收拾好东西转头却看到叙珩站在门口等她“你怎么在这?”


    叙珩握着竹杖“我觉得,你应该带着我一起。”


    “带着你?你又看不见我怕我顾不到你。”莳沐椿带着疑惑皱了皱眉朝着他走了几步“你为何突然想要跟着?”


    “我活的比你久懂得比你多,兴许能帮到你。”叙珩语气淡淡的,下半张脸也没什么表情。


    莳沐椿看着他眼上的青纱,人总是能透过眼神看到很多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和心思可偏偏她对着的是个蒙着眼的瞎子。


    她也不想多扯,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跟上她走在前面,梳着一个侧麻花辫,头上别着发夹,发夹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辫子上还别着许多小小的粉色小花,连耳坠也是一片叶子坠着几条长短不一的银链下面点着小花。


    她转过身背着走,表情灵动得意的开口“你可没我活得久。”


    叙珩不语只是笑笑。


    莳沐椿像左一跨走在他身侧,毕竟看不到她怕什么时候她把他忘了把人丢了可就不好了。


    少女眼眸一转掌心变出一个用纤细的树藤变化的铃铛,她提着铃铛对着叙珩晃了晃,这个铃铛这是她三百岁时自己编的,里边就是一个人间的普通铃铛,不过也是一件老玩意儿了,它的声音比其他铃铛的声音更清更脆。


    “你记好了,以后这个声音就是我的声音了。”


    莳沐椿说着把铃铛往腰上一别,她一动铃铛就跟着响,叙珩就能知道她在身边。


    叙珩点点头。


    倒是聪明。


    到了宋府外面莳沐椿拉着叙珩躲在墙角外,少女偷偷探出一个脑袋朝大门口望,宋府的两个侍卫一人提着一把大刀精神抖擞的站在那,打架她不怕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哪有跟人家看门的约架的啊。


    白日里院子热闹翻墙也翻不了了,干脆再变成叶子飞进去,无论如何她都要查出来程栖林手上的粉是什么。


    她刚抬手叙珩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要滥用神力,跟我来。”


    “我…哎?”


    叙珩要她带着自己走到宋府的另一侧,守着偏门,躲在巷子里,莳沐椿双手环胸站在他身边嘴里叼着随手揪下来宋府的竹叶,她低着头用脚跟在地上画圈。


    莳沐椿拉长了声音“叙珩——你带我来这干嘛——”


    “还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叙珩没回答微微偏过头“来了。”说着他把莳沐椿拉倒外侧。


    “嗯?”她不解但下意识向外望了望刚好看到一个抚怨门的人,他腰间的腰牌在太阳下格外显眼。


    “我看到抚怨门的人了。”


    说着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打晕他。”


    “哦。”


    叙珩此言一出莳沐椿也没反应直截了当的朝着人脖子那来了一记手刀,打完她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想将人扶住却已经来不及,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独留她的手悬在空中。


    “哎!”


    莳沐椿握拳收回了手望向身后的叙珩,叙珩依旧面无表情却点了点头“嗯,听声音,应该是晕了。”


    莳沐椿尴尬的哼哼笑笑“这动静,不晕也很难办啊。”


    “不是,你干嘛让我打晕他啊?”


    “把腰牌夺过来。”


    莳沐椿蹲下把地上的人腰牌解下来拴在自己腰上,手上没停嘴上也没停“你这人真是…”


    她搓搓手抓着地上的人腋下将人拖到角落里扶着晕倒的人靠在墙边,觉得实在是显眼又跑了几步像不远处的车上拿了一张草席铺在人身上。


    她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妥,干脆又把人放倒靠着墙重新铺上草席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拿了几个筐放在席子上。


    忙完抬起头发现叙珩仍高风亮节的站在那,既不说帮忙拖人也不帮忙藏人,半天憋不出个闷屁。


    叙珩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大致才出来莳沐椿拿的什么“你把草席盖人身上了?”


    莳沐椿点点头,没觉得什么不妥“对啊,不然太显眼了,现在刚刚好保准没人发现。”


    叙珩转过头对着她“在昆仑没人告诉你什么人才会裹草席吗?”


    莳沐椿摊手缩了缩脖子“我们昆仑没那么多讲究。”


    叙珩叹了口气,垂下头小声的说“不体面。”


    莳沐椿双手叉腰,哼了一声,将脚边的石子朝着他的方向一踢刚好打在叙珩的衣摆,她嘟嘟囔囔开口“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你叫我把人打晕就体面了?”


    假清高,我呸。


    她看了看被挂在腰上属于抚怨门弟子的腰牌,垂手顺了顺腰牌下面的穗子。


    “腰牌已经到手了,走吧。”


    宋府门外,莳沐椿走在前面肩上跨着一个小木箱子,原本的窄袖被她用丝带束起来绑在胳膊上乍一看和那些个弟子穿的劲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提了提肩上的带子,朝着门口的两位礼貌的点点头笑嘻嘻的拱手行礼“在下何杯水,是抚怨门的仵作,奉程邢探之命而来助他查案。”


    与此同时她们刚刚藏身的巷口的草席裹的又宽了些,上面又被莳沐椿压了好些东西两边用扫帚堵的严严实实。


    “等等。”莳沐椿刚迈出一只脚便没拦了回来,她收回脚“怎么了?”


    门口的侍卫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跟在她身后的叙珩“他是什么人?”


    莳沐椿笑笑“这是我徒弟何盏茶。”


    “一个仵作的徒弟是瞎子?”


    “啊?啊哈哈哈是啊是啊。”莳沐椿有些尴尬的笑笑解释“他虽然眼睛不好但鼻子灵啊!这人死了几天,死之前中了什么毒他吸吸鼻子就能闻出来。”


    叙珩对着两边轻轻笑笑没有说话。


    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和对面的侍卫对了一个眼神“进去吧。”


    成功进来后莳沐椿可算是松了口气,她脚步放慢和“何盏茶”齐走“好险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你起的名字真的很难听。何杯水。”叙珩说着,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


    “?”莳沐椿闻言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握拳咬着牙开口“叙珩,你有病是不是?名字是重点吗?”


    莳沐椿说着抬头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程栖林。


    “何仵作。”


    “程邢探。”莳沐椿轻轻扯了扯叙珩的袖子示意,她双手抱拳脸上没有丝毫的心虚。


    程栖林摊开手示意她跟他走,莳沐椿点点头跟上步子,跟着他去昨日放尸体的那个小屋。


    小屋白日光线较夜晚好得多,只是腐臭味更浓。


    说实话,莳沐椿不懂仵作之术。她装模作样得打开抢来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手套带上看着面前的宋浩虽不想但英招常说尊重逝者,她还是弯下腰鞠了一躬。


    她解开宋浩的衣服,右边胳膊有一块青紫色的淤青其余的皮肤表面除了青紫色的尸斑没什么特别的伤口痕迹,那么致命伤应该就是脖颈处的那一道勒痕了。


    她向下望过去低头看见了宋浩袖子上的红色的粉末。


    这应该就是昨天程栖林抹在指尖的东西,她取下手套沾了一点放在指尖闻了闻。


    而与此同时程栖林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充斥着冷漠和猜忌。


    莳沐椿皱了皱眉“葶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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