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师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风挺奇怪的，这才过去多久，老师的身体不应该瘦成这个样子。
刘卫东看着林风清澈的双眼，张了张嘴苦笑说道，“这种事儿还是你亲自问他吧。”
有些事情，即便是李卫东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也是力有不殆。
”
他不敢说。
也不能说。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测试区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出来了！数据出来了！”
负责测试的研究员周明，像个疯子一样从仪器后面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打印纸，那张纸却在他的手中剧烈颤抖。
“陈老！张老！”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锐无比，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五……五纳米！十五枚芯片，全部达到了五纳米制程的巅峰性能！逻辑门密度……量子隧穿效应抑制率……功耗比……全……全部超越了联邦实验室公布的理论极限！”
“我们……我们再一次见证了奇迹！”
当“五纳米”和“超越理论极限”这两个词汇，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时，整个实验室，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石化魔法，呆立在原地。
尤其是陈望道和张谦！
尽管先前已经有所猜测，可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在心里扪心自问，这到底是真是假？
然而事实……
就摆在眼前！
冰冷的数据，不会作假。
他们不得不信！
“好……好……好啊！”
良久，这个反应过来，面色潮红的冲到林风面前，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肩膀。
“好小子！你真是我们龙国的麒麟儿啊！哈哈哈！”
张谦也走了过来，他不像陈望道那么外放，但是看着林风的眼神中，满是激动和骄傲。
朝闻道，夕死可矣。
张谦重重的拍在林风的胳膊上，一句话都没说，但好像也什么都说了。
“林风！”
陈望道激动过后，立刻又动了别的心思。
他拉着林风，言辞恳切的说道，“这小小的电子厂，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委屈了！来我的国家实验室！我给你最高级别的权限！所有资源任你调动！只要你来，我那个总工程师的位置，让给你坐都行！”
他这是当着张谦和李卫东的面，公然开始挖墙脚了！
没等林风开口，李卫东就想上前理论几句，他把前途都压在这儿了，竟然有人要虎口拔牙。
哪怕他是名满天下的院士，也不行！
“老陈，何必呢？”
一旁的张谦瞥了一眼这个现代化的实验室，淡淡道：“只要林风在这里，这个地方，超过你的国家实验室，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句话，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分量！
陈望道瞬间噎住了。
他知道，张谦说的是事实。
有林风这种妖孽在，哪里是实验室，哪里就是世界科技的中心！
李卫东心里也乐开花了，还是林风的老师好，也幸亏林风嗯的老师来了。
“好吧好吧，算你说的对！”
陈望道悻悻然地摆了摆手，随即又把目光转向林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林风，这种芯片……能不能量产？”。
来了！
林风心中一笑，他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重新提起了之前的诉求。
“陈老，张老，现在……我拿这十五枚芯片过去，应该没有人再卡着我的材料脖子了吧？”
此话一出，陈望道的老脸一红！
但他随即挺直了腰杆，拍着胸脯说道：“林风！我告诉你！在你拿出这些芯片之前，在你老师给我打那个电话之前！我就已经用我陈望道一辈子的名誉，替你做了担保！”
“材料！已经在路上了！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就到！”
林风内心顿时“卧槽”一声。
不对啊！
之前李将军和您老人家在电话里，可都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李卫东，却发现李卫东正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兄弟我对不住你”的歉意。
只听李卫东干咳一声，主动坦白。
“那个……林风同志，这次的材料，就是我亲自带队护送的。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之前忘了跟你打个招呼。”
“……”
林风这下彻底哭笑不得了。
好嘛！
合着你们俩早就串通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搁这儿给我演双簧，就是为了逼我拿出更多的东西来？
他这副无语的表情，看在别人眼中，却像是真的要生气了。
还是张谦上前一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但却足够所有人都能听得见，“小风，你别怪他们。搞一台我们自己的、最先进的光刻机出来，是几代人的梦想。你也不要怪他们心急，这里边的牵扯很大也很复杂。”
“老师我明白，我没那个意思。”林风连连摆手，心里却在腹诽着，我还是太年轻，玩不过你们这些老狐狸！
“好了好了，误会都解开了！”林风笑着对众人说道，“各位前辈远道而来，我这做晚辈的，必须得尽一尽地主之谊！午餐我已经让王浩去准备了，咱们边吃边聊！”
众人都恋恋不舍的离开实验室，而李卫东则是留到了最后。
他找到监控中心，把刚才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调出来，确认无误后亲手按下置换的按钮。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走出实验室。
去餐厅的路上，李卫东拨出一个加密电话。
“星火电子厂的安保级别，再提两级！”
……
午餐过后，陈旺涛和李卫东等人很识趣的离开，把时间留给了重逢的师生。
林风带着张谦在星火工厂参观了一圈，虽然在这之前张谦已经看过，但仍旧是开心不已。
以前那个刚到薪火学院，有委屈都憋在肚子里，自己一个人偷偷哭的小伙子，已经长大了。
来到给张谦安排的房间，张谦坐在宽厚的椅子上，略带疲惫的问道：“小风，老师当年把你们一个个都从身边赶走，你……有没有怪过我？”
林风摇了摇头，给老师的茶杯续上水。
“老师，您把能教的，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我们。我想，无论是大师兄还是几位师姐，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怪您。”
“但是……”
林风抬起头，迎着张谦不解的目光，问出当年所有师兄师姐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我们都想知道，您当年的‘苍穹计划’，究竟是……挡了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