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记得遛一遛得劲。”
於瞲拍拍身上的灰,应到,“溜多久?”
“你看着安排。”言放想了下说,“一般半个小时。”
“???”於瞲的问号在头上飘,“溜这么久,什么时候溜呢。”
“七八点吧,”言放说,“晚修的话就等放学,过两天外公外婆应该就回来了。”
“没晚修也这么晚吗?”
“固定时间,”言放表情有一丝不自然,“太早了,大爷大妈都在锻炼,碰上了都要家长里短聊一会,没个半个小时走不开。”
“噗嗤哈哈哈哈,”於瞲笑出了声,“原来你也怕被逮着问呀。”
言放回去后,於瞲自己又多练了一会,大汗淋漓的回到家,篮球对准垃圾桶,下意识的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哐当一下,球卡在了垃圾桶上晃了两下。
狗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时不时用那漆黑的眼珠子偷瞄她,牵引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咬着放在了身旁。
白猫瘫在地板上,像一摊液体,肚皮朝上,诱惑着她去摸,於瞲没忍住的蹲过去摸了两下,小声的喊着,“橘子,橘子。”
被摸的都快起静电了,白猫才缓缓起身,钻进猫窝里。
於瞲便起身去拿衣服,不敢耽搁,快速的冲进浴室冲了个凉,拿着牵引绳诱惑“得劲。”小白狗立刻支棱了起来,尾巴左右摇晃,屁颠屁颠的在他脚边打转。
初秋的夜晚很是凉爽,植物都带着雨后的清爽,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淡香,潮湿的地面反着亮光,如同撒了一地金箔。
她完全没有想到一这么点大的狗,劲居然这么大,怪不得叫“得劲”,是真有劲,她几乎是被狗拽着下楼的,两条腿的勉勉强强的跟上这四条腿的。
就是这场景,到底是她溜狗,还是狗溜她啊!
被风扑了满脸,於瞲试图找回主导权,“得劲”却先她一步刹住了脚步,翘起一只脚,开始嘘嘘,於瞲连忙望向另一边不去看,短短一会,就被带到了离小区不远的一片小公园。
她平缓一下呼吸,要不言放体力好呢,谁被狗这么溜续航能差?
解决完了,它又沿着一条路开始跑,於瞲东想西想,扯了个猝不及防,手没握住,狗跑了出去。
刚跑两步,就停住了,这狗是看到了另一只“小美,”是只博美,扎着一个小辫,穿着嫩黄的蓬蓬裙,很是漂亮。
於瞲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牵引绳,“小美”旁的主人抬起头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好久没看到你了,还以为你都不来溜狗了。”
她的表情一愣,还有个大美。
“最近竞赛,”回过神来,於瞲强装镇定的说,“狗送回小姨家了。”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躲我呢,”女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是竞赛生嘛,好厉害呀,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没,快了。”於瞲完全不知她跟言放之间前因后果,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露馅了,扯扯绳子,暗示得劲快跑,拿出你刚才飞一样的速度跑,奈何狗不懂暗示,一个劲的围着“小美”转,时不时还想骑到小美身上,於瞲没憋住的踹了它一脚。
丢人现眼,见异思迁,朝三暮四,还记得隔壁小区的大喜妹妹嘛。
“坐会吗?”大美说,“看着情形,一时半会你也走不开。”
於瞲看了眼天,祈祷下雨,奈何天不懂少女的心事,只一个劲的晴朗。
坐在长椅上,於瞲又不得不感叹言放的异性缘,果然拥有一张好皮囊是有多吃香。
“我一直很想跟你说说话,但是你好像都不太愿意理我,”大美似乎挺开心的,自顾自的说,“我是你隔壁学校的,二中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没……”别说言放了,她都记不住。
“完全没有想到你会养这样的小型犬,”大美并不尴尬,转移话题说,“我以为你们这样的男孩子都会养些边牧,金毛之类的大型犬。”
“是小姨送的,”於瞲忽然发觉,她居然那么清楚言放的事情,“她说综合一下气质。”
旁边的女生被逗乐了,狡黠的看着她,“那你有女朋友吗?我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吧,於瞲真的很为难,挠挠眉心,想出个天衣无缝的答案,“我的好友已经加满了。”
女生诧异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於瞲趁机拉着狗就往另一边逃,一边走一边感慨,越发的觉得言放真有可能认为她是故意跟他作对,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毕竟看上去,有点交集的似乎都对他感兴趣。
不行,
明天一定要探探李成的口风,
作为他朋友,李成一定知道点内幕。
第二天一早,於瞲照常骑车载言放,继续有意无意的探探口风,“那个,你是不是时常觉得喜欢你的人还挺多的。”
“不然呢,”言放理所当然昂了声,“你不深有体会了嘛。”
那你要不要也喜欢我……
言放没忍住的说,“你会不会挺烦的。”
会不会吃醋……
“还行,”於瞲胡乱应付,心里却在想别的,果然言放觉得我喜欢他。
还行是什么意思,还行是有点吃醋,但我却不好意思说是吗?只能折中的表达我的不满是吗?
“我洁身自好,没给过联系方式。”
於瞲瞬间有些心虚,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联系方式加满了。
——
回到教室,於瞲照例清空了桌肚里的早点,分发给那些来不及吃早餐的人,还特地留了一份给李成。
於瞲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都写在脸上。
李成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瞅他,“咋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你也想来一口。”
“没有,”於瞲斟酌着怎么开口,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开口便直白:“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於瞲喜欢我?”
“咳咳咳,”李成被鸡蛋灌饼呛到,偏黑的皮被呛的通红,於瞲连忙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猛的灌下几口,李成好多了,咽下水就开始输出,“你你你,你疯了吧,自恋也得有个度吧,还是你有受虐倾向,还是你觉得人於瞲有受虐倾向。”
“真的!”於瞲眼睛一亮,就差雀跃欢呼,“我不觉得她喜欢我对吧!”
神经病吧,李成觉得他是有点受虐倾向,骂他,他还那么高兴,皱着眉把眼前的我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真觉得那次发烧给人脑壳烧坏了。
於瞲兴奋一会看停下来了,内心却咕咚咕咚冒着泡,太好了,没误会就好。
确认了这件事后,於瞲两节课都处在一种雀跃的状态,认认真真的盯了数学老师两节课,数学老师都被盯得有些发毛,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讲错。
一场秋雨一场寒,场地依然潮湿,课间升旗就取消了。
於瞲裹着秋季校服端坐在座位上。
“打球打球,”隔壁班的男生抱着颗球站在门外,“言放是不是又不玩,不玩我再叫个小黑了。”
“玩!我怎么就不玩了!”於瞲信心满满,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看我虐你们。”
抱着篮球,急哄哄的下楼,齐理被班主任临时叫走了,他们又叫上了小黑,凑起来两只队伍。
於瞲满脑子都是言放输出的打球小技巧,底盘要稳,手要黏在球上,眼睛要盯人。
吁——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於瞲紧张的心噗噗跳。
围绕来看的女生越来越多,於瞲那颗得意的小心脏越来越膨胀,耍帅,抢篮板,胯/下运球,听取哇声一片。
爽!
於瞲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围场的漂亮妹子,虚弱心满足极了,带球过人,昨天还在下雨,有一片淤泥的湿地,於瞲没注意。
呲——
脚下打滑,啪嗒一下,狠狠的一屁股摔在地上,从喉咙里溢出痛声。
WC,屁股!
好痛!
梅开二度了,我讨厌下雨天!
於瞲手掌整个包住脸,好丢人,再也不装了,屁股好痛,下意识的想去揉一揉,伸到半道又忍住了抻着地,因为她猛的想到——这是言放的屁股,她揉不得。
倘一然和李成在一旁已经笑疯了。
於瞲丝毫没有勇气站起来了,隔壁班的老詹把他拉了起来,“咋的了,你这是屁股粘地上了吗?”
於瞲从指缝里面偷看场外的女生,大家都神情关切的看过来,没觉得丢人。
几个男生笑的她脸疼。
倘一然他们笑够了,过来左一个右一个的架住他,摆摆手表示不打了。
“嘚瑟呀,嘚瑟的摔了吧,”倘一然笑的牙齿全都露出来,“果然,你前几天不打球是正确选择。”
“别说,长得帅的人摔了都跟别人不一样,”李成取笑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那拍写真呢,一手撑地,一手扶脸,校园大片。”
刚回到教室里,两人扶着於瞲坐下,刺痛感从屁股传来,Duang的一下,她立刻弹起来。
好痛!
噗嗤噗嗤的笑声从两人的身体里溢出来。
有不明真相的群众问到,“言放这是怎么了呀?”
“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於瞲好面子的忍着痛坐下。
李成问:“感觉挺严重的,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要她把裤子脱了给医生检查,於瞲摇摇头。
“齐理呢?还没回来吗?土豆找他聊这么久吗?”倘一然在旁边问。
“刚回来了,又被数学老师叫走了。”语文课代表张年说,“好像是让他数卷子。”
数卷子?又考试?
於瞲Duang的一下就站起来,煞有介事的说,“啊呦,不行了,我得去校医室看看。”
“我陪你去吧,”倘一然说。
“不用不用,”於瞲摇摇头,她可没打算去医务室,只是找个借口不考试而已。
“走走走,”倘一然不由分说的架着她,“刚好逃过一劫考试。”
“我能走,我自己走,外面人好多,”於瞲被带着走了几步,把胳膊抽了出来,感觉到一股不适和紧张感,刚刚李成在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李成一走,这种熟悉的尴尬感就来了。
她跟倘一然可谓一点都不熟,虽然高一上半学期同班,却毫无交集。
这种尴尬劲似乎在齐理身上也经常感知到,无论是作为於瞲还是言放。
她感到脸红心跳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紧张和不自在,尴尬到脸红。
[撒花][撒花]又涨了一个收藏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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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