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说道:“随着大唐国力和军队的大幅增强,各地请求增派将领的文书不断,连江淮新附军训练缺人统带的折子都压了厚厚一叠。”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忧色:“贤弟,你看这满桌奏疏,竟半数都在说‘缺将’。”
“如今大唐要守安西四镇,要镇抚高丽移民,还要防备吐蕃异动,可军中能独当一面的武将,老的老、调不开的调不开,贤弟有没有解决办法?”
林浪走到案前拿起一份边报细看,指尖划过“将领匮乏,戍卒无首”的字句,抬头时眼中已有了思路。
“皇兄,武将是国之干城,光靠世袭勋贵和军中提拔,终究难补缺口。臣弟倒有一策,或许能为大唐源源不断选出可用之将。”
李治眼前一亮,身子往前倾了倾:“哦?贤弟快说,是什么法子?”
“臣弟提议,在文举之外,增设‘武考’,面向天下选拔勇武之才。”
李治饶有兴趣地追问道:“还望贤弟细细道来。”
林浪声音沉稳,条理清晰地拆解开来,“这武考可分‘乡、省、殿’三级,每年举办一次,凡身家清白、年满十六的男子,无论出身农、军、匠户,都能报名。”
他伸手在案上铺开一张空白纸笺,用毛笔沾墨勾勒出考试项目。
“乡考先考‘基础’,看考生是否有力气——能举百斤石锁者为合格;再考摔跤、步射,十箭中六箭者可入省考。”
“省考则加试平射、骑射、马枪,骑在马上射移动靶,用长枪挑落预设的木牌,既看马术,也看兵器功夫。”
李治听得津津有味,眼睛越来越亮。
林浪继续说道:“最后还要考兵法,例如若遇边患该如何应对,若遇士卒哗变该怎么处置之类的题目,避免选出只懂蛮力的莽夫。”
“到了殿试,便由皇兄亲自主持,考的是‘应变’。”
李治听得频频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案面:“考殿试如何应变?”
林浪笔锋一转,眼中添了几分亮色,“殿试可设模拟战场,让考生指挥小队士卒演练攻防。”
“再考历代兵法要义和军事策略,能答出精髓者,便可按成绩分等——最优者赐‘武状元’,次之赐‘武榜眼’‘武探花’,其余合格者皆为‘武举人’。”
李治听后豁然开朗,抚掌大笑:“贤弟真乃谋略无双的当世奇才!增设‘武考’,面向天下选拔勇武之才,绝对是解决军中武将缺乏的好办法啊!”
站在一旁的武则天,听后赞叹道:“贤弟提出在文举之外,增设‘武考’,面向天下选拔勇武之才,让天下英雄不再被埋没,此等谋略可永载史册。”
林浪淡淡笑道:“皇兄皇嫂过誉了,能为大唐富国强军出谋划策,是臣弟分内的幸事。”
李治难掩兴奋地说道:“凡中武举者,该如何任用?总不能让他们空有头衔,该如何任命武职?”
林浪放下毛笔,语气笃定,“自然有任用之法。”
“武状元可直接入禁军任裨将,跟随老将历练,实习期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再进一步按才能考核晋升。”
“武榜眼、探花派往边镇任参军,协助主将处理军务,下基层锻炼的差不多了,再进一步按才能进行提拔。”
“武举人则按成绩分往各州府,或任镇将统辖地方守军,或入新附军做教头。”
“如此一来,既能让寒微子弟有报国之门,又能为军中注入新鲜血液,皇兄也不必再愁缺将了。”
李治听后,洪声笑道:“贤弟之大才,当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你的远见卓识,策略深远,真是为兄深感钦佩啊!”
一旁的李弘虽年纪小,却听得格外认真,这时突然插了句嘴:“义父,那要是有人力气大却不会兵法,也能中举吗?”
林浪笑着揉了揉干儿子的头顶:“弘儿问得好。”
“所以武考要‘文武兼顾’,若只力气大,最多过乡考;省考、殿试必看兵法与应变,就是要选‘有勇有谋’的将才,而非只会搬石锁的壮汉。”
李治眼中的忧色一扫而空:“好!贤弟这法子甚好!既公平,又实用!”
“明日朝会,朕便命人拟诏,在全国推行武考,每年定期举办!”
“有了这武考,大唐何愁无将?何愁疆土不固?”他看向林浪,语气里满是感激,“又是贤弟为朕解了燃眉之急,这大唐的兵脉,算是被贤弟稳住了!”
林浪笑着打趣道:“皇兄,你现在还有头痛的理由吗?”
李治哈哈笑道:“没了!朕现在被贤弟打开了新思维,朕相信武考制度的推出,一定能够堪当国家网罗武备人才的重任,意义深远啊!”
“皇兄,臣弟还有一个能为大唐强军之策,不知道该不该讲?”
“贤弟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臣弟提议,在私塾学堂之外,增设武学作为官方军事学校,强调文武并重,为对从文不感兴趣的学子,提供一条参军报国的新出路。”
“哦?贤弟说说看。”李治的眼界彻底被林浪打开了。
林浪的目光像是映出了千百年后的练兵场,语气里藏着超越时代的笃定:“这武学的课程,得打破如今只练拳脚的旧例,要让学子既懂‘勇’,更懂‘谋’,还要会用‘新’。”
李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贤弟快细细道来。”
林浪继续说道:“黄埔军校将设立炮兵、工兵、辎重兵、宪兵等科,实行分科教学。”
“学习战术、兵器、筑城、地形、军制、野战炮兵操典、野战炮兵射击教范、阵中勤务、马术教范等。”
李治越听越起劲,眼睛都亮了,“贤弟把黄埔军校说得详细些,朕有些地方不解。”
林浪耐心地说道:“首先,是黄埔军校的基础武艺课,不止是寻常的摔跤、劈刀,要细分出徒手搏击的技巧,而非只靠蛮力,届时孤会传授三军一套沪上国的军体拳。”
“冷兵器训练也得按实战来,还要设立火铳射击术的练习。”
“其次是兵器运用与战术课,这便是关键了。”
“例如骑射要加练移动靶,就像省考那样,但还要教怎么根据风向调整角度。”
“阵法不能只背‘一字长蛇阵’的口诀,得在学堂外进行野外演习,让学员们轮流当‘将’,指挥战车配合步兵推进走阵,亲身体会怎么变阵包抄、怎么突围。”
“至于地雷、火炮的运用,要教怎么挖坑埋雷、怎么校准炮口,让这些热战的新技术不再是工匠的私活,而是将士的利器。”
“最后是辅学课,这才是区分‘武夫’与‘将才’的关键。兵法不能死记硬背,要结合前朝战例讲——比如韩信背水一战为何能赢,换成今日该怎么打?”
“地理要讲山川走势,知道在哪处设伏能以少胜多。”
“野外生存更要学,怎么识别可食的野菜野果,怎么在雨天生火,这些都是战场上能救命的本事。”
“还要增添传达勤务、侦察和反侦察等课程,总之黄埔军校的设立,将会为大唐源源不断的培养出高级武将和军事人才。”
李治听后,激动得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拍着大腿惊叹道:“贤弟的奇思妙想真是让为兄开了眼界,这黄浦军校必须在大唐搞起来!”
林浪笑着说道:“黄浦军校的武学招生不分出身,只要愿意学,寒家子弟也能进。”
“四年学成后,按照考试评定优、良、差的毕业等级,直接送进军营任职,既能带着新学的本事练兵,又能跟着老将积累实战经验。”
“不出八年,大唐军中便会多一批‘精通冷兵器和地雷、火铳和火炮、会谋略’的黄浦军官,再不用愁大唐军事将领后继无人!”
李治听后放声大笑,抬手拍了拍林浪的侧肩膀肩:“好!好一个‘文武并重’的黄埔军校!贤弟这增设军校的法子,是为大唐养了百年的兵脉啊!”
“明日朝会,朕不仅要诏告天下开武考,还要下旨建武学黄浦军校,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唐求才,不拘文武,更不论出身!”
一旁的武则天也上前半步,眼中闪着惊叹:“以学堂育将才,以新械强军力,贤弟这两策连在一起,便是为大唐筑起了一道铁壁。”
“皇嫂过誉了。”
“臣弟只是想让大唐的将士,既能握得稳刀枪,也能看得懂图纸;既能冲得进敌阵,也能算得准战局。这才是真正的强军之道。”
李治难掩激动地说道:“贤弟若是可以出任黄浦军校的校长,史书和后世提及强军之策,贤弟之名定能与孙武、吴起并肩!”
林浪爽快地回道:“没问题,待臣弟把黄浦军校经营得走上正轨,管理规范到井井有条后,再举荐贤能继任黄浦军校校长。”
“如此甚好!真是太感谢你了贤弟,你真是朕的好贤弟啊!”李治紧紧地给了林浪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林浪回抱住李治爽朗一笑。
武后面露期待地说道:“这黄埔军校一旦办起来,定会成为天下学子,想要从军报效国家心之向往的地方。”
李弘拽着林浪的裤腿,仰着小脸满眼崇拜:“义父,弘儿以后能去黄浦军校上课吗?我也想学会埋地雷、用火炮,保护大唐!”
林浪松开义兄李治,俯身揉了揉干儿子的头顶,笑着回道:“弘儿,记住了你要学的是帝王之术,学习怎么管理国家和知人善用,平衡朝中文臣势力和制衡诸侯跟武将,懂了吗?”
李弘奶声奶气地甜笑道:“懂了,义父抱!”
林浪一把将干儿子抱了起来,在李弘带着奶香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李弘抱着林浪的脖子,稚气地“咯咯”笑了起来。
李治望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又想了想新增武考制度和创立黄埔军校,只觉得胸中豪气万千,朗声道:“有贤弟不留余力的辅佐为兄,大唐何愁不能富国强军,称霸世界!哈哈哈……”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侍女轻细的通报声,御膳房的宫人已端着早膳进来,青瓷碗碟里盛着温热的粥品与精致小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李治看着满桌膳食,只觉得食欲大开,笑着说道:“贤弟,陪为兄一同用膳,咱们边吃边聊。”
“既然皇兄盛情,臣弟便恭敬不如从命,正好孤来的匆忙,刚刚没吃饱。”
武后拍了拍手后展开手臂,温柔的看着儿子说道:“弘儿,来,母后抱,让你义父和父皇吃早膳聊政务。”
“嗯。”李弘倾身投入了母亲武则天的怀抱。
林浪落座,与义兄李治吃起了早膳,喝着早酒,兄弟二人温馨地畅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