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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坏

作者:过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就像中世纪的疯子被切除脑叶,结霜的戒瘾疗法,是抽离她的灵魂。


    *


    季风像一颗从果核开始腐烂的苹果,外表又重新活泼起来。


    她和狄栩儿过山车一样的恋情,终于再次到达高点。季风没有像之前那样玩失踪,也给予小情人尽心尽力的宠爱。


    鲜花美酒,激情和情话。


    *


    虞白总是饿得受不了,又吃不进东西。


    医嘱被当成一阵风,在耳边吹过就散了。那样节律的用药习惯,支撑不起残破的身心状态。


    死都是要经过季风批示的事情。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打扰她。


    *


    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只不过玩具不该发出声音。


    跪在床边浑天黑地地受刑,腿软得没有力气动弹。极限到来之前和持续之时的痒和难受,就算没有被束缚住,身体都挣扎不了。


    她把叫声和喘声埋进被子,混沌中察觉到季风靠近,足尖抵住小腹,把她拨开,让她像一只僵掉的蚂蚱一样倒在地上。


    道具太硬了,身体蜷缩也疼,展开也受不了,像一只虾一样躬着被烹饪。


    双手抓不到能扯的东西,抱着自己的身体,在伤口上挠出伤口。


    不能叫太响。


    *


    门铃声。


    “等一下下,宝贝。”季风朝门口喊了一声,顺手关掉玩具。


    从她身体中抽出塑料小竹子,扯着晶莹的丝。一地软软的液体在扭曲中沾到虞白脸和发上,呼吸还喘,带着声。


    季风反手将玩具塞进她嘴里,随便找了衣服和围巾,绑住手脚,踢到床底下。用拖把匆匆抹了水渍。


    *


    笑靥迎人地应门,将狄栩儿接进来。


    她刚去街上,带了些茶点。


    “累死了啦。”娇声抱怨。


    沙发凹陷下去,季风笑着拆零食。


    “梅让你干活啊?”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也总不能摸鱼吧?可着新来的欺负。”“啪”,吸管扎破封口,栩儿啜了一口奶茶,嚼嚼嚼,“组长要求还蛮高的耶。”


    “嗯,有野心嘛。”


    “她才刚刚晋升欸!哎呀不讲了。”讲到工作就心烦,栩儿倒在季风怀里,“我以后住你宿舍行不。新人的宿舍没有客厅……”


    “啊……住到家里也可以。”


    季风拨着她的头发。她的家在市中心,离总部不远。


    只是在宿舍方便,也很舒服,就很少回家。


    “大房子啊!”栩儿激动得星星眼,反手撑在季风身边。


    趴在沙发上接吻。


    女人热情得像只猫。季风在狩猎之前总是被动。


    *


    模糊的视野,从透过床底的光亮,看见两双拖鞋。


    裤子落在地上。虞白闻到打开的香氛,暖融融得催眠。


    咬着硅胶玩具,舌尖抵住的地方咸津津的。缚在身后的手发麻。不敢发出声音。


    栩儿白皙的脚,水润的红色美甲,非常漂亮。


    踮起的时候是在接吻,踩住的时候是在拥抱。


    好困。眼泪晕开光影。


    *


    浴室有玩水的声音。


    虞白试着把东西吐掉,舌尖抵着推出口腔,带出一片唾液。


    发上蘸了灰,皮肤接触到不洁处过敏,痒酥酥的。


    香气浓郁起来,想吐。


    *


    睡了吧。今天大概也就这样了。


    季风会不会忘记把她拿出来。


    要是死在床底,会不会把她吓到、恶心到。


    好脏啊。


    身上好脏,落灰和体|液。


    伤口好痒。


    *


    迷迷糊糊不知过去多久,床板剧烈的震动把她吓了一跳。


    季风笑着叫了一声,被推倒得措不及防,像惯演的戏。


    “干嘛挠我!”栩儿有些恼火,扯开浴巾扑到她怀里。


    草莓味的润肤乳在熏香中有一席之地,温热的空气变潮湿,交流不多,呼吸声失去频率,亲吻时季风反客为主。


    虞白茫然得像一个被误以为睡着的下铺。


    误打误撞,震落灰尘,迷到眼睛时刺痛。虞白把眼睛闭上,睡又睡不着。


    神经开始紧绷,残药在血液中流淌,刺激着大脑。


    心悸、发抖、眼前泛黑得要昏死过去。


    虞白隐隐约约记起季风没有批准自己去死,死在她宿舍床下似乎不很吉利。


    呕吐的**越来越强烈,胃部承受到了极限。


    她想哭,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她不能让三个人……季风和栩儿两个人……毁在这里。


    *


    季风恰才已经把戾气发泄完了。


    抱着温软的身体,控制节奏,亲吻她的颈部,勾引**和激情,只剩下温柔。


    虞白还能听见栩儿娇懒的呻吟,脚后跟踢着床板的震响。


    自己疲惫的喘息也许有关**,更多是身体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才晕了过去。陷入黑暗前有窒息的感觉。


    *


    一夜。


    把虞白扯出来的时候有奇怪的错觉。肮脏不堪的女人像搁浅的鱼,张着嘴使劲呼吸。


    心率特别异常。季风用棉球消毒之后就在静脉打针。


    心痛习以为常了。


    季风的玩具很多,其中之一被扯破漏出棉花,仅仅这样。


    玩具总会更新换代。一切感情都有保质期。坏了扔了,救不回来。


    发抖的人终于平静下来,落了些灰尘在地上。


    *


    她也是够能忍的,一晚上都没发出声音。


    缓过来的虞白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弄脏了地砖和床单。


    *


    太过不舒服,她纵使不想在季风面前外露情绪,也抑制不住哭,发着抖。


    长发凌乱纠结得贴在脸侧,双手被解开,还是动不了。


    这样的狼狈,这样的肮脏,这样的丑。


    *


    季风当时在想的是,虞白死了也就好了。看不见,记不得,不会痛。


    她努力过了,什么都挽回不了。这是无解的难题。不仅仅是自己的错。


    拍落灰尘以后丢给她干净的衣服,让她滚。


    *


    虞白极其难受,在医疗部做了催眠神经的治疗。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梅身边加班。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忍痛也是惩罚的一部分。是她自愿回到季风身边,不能让其他人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


    工作效率在降低。


    梅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看见兜帽底下恐惧的眼睛。


    她慌张了一瞬。自己显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


    虞白看起来不舒服。很明显得反应在时不时的疾喘上。


    虽然大帽子把脸遮起来,但瘦的依旧明显。


    “……虞白,”尴尬地开口,梅观察者她的表情。像受惊的兔子。“来办公室。”


    *


    虞白知道自己最近总加班,出的错越来越多。


    “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吗?”


    梅给她倒了杯茶。


    *


    那是Key,不是下属,是她,他们整个情报系统的前辈。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自己的照顾不周。


    *


    虞白摇摇头。


    水温正好,十指僵冷,捧着的时候暖洋洋的。


    她很对不起梅。


    但是哭不出来。


    *


    “休假吗?”梅问。


    她的心隐隐在疼。


    其实事实怎样,她能猜出大概。行动队那帮畜生,昔日仇敌落到手里,还不是变了法的折磨?


    虞白抬起潮湿的眼睛看她:“我没有休假。”


    实习生理论上没有休假。


    况且她不算实习生。


    “这点小事,我可以特批。”梅的语气强势起来,“季风那里,我能摆平。”


    虞白抿着嘴没有回答。


    梅自顾自给季风打电话。队长还在特训,抽出空子回她。


    一般需要打电话,都是重要的事情。


    *


    “季长官……想给实习生批个假。”梅笑得讨好。


    “哪个?”


    季风明知故问。


    栩儿休假,还用得着通过梅上报吗?


    “虞白。”梅感觉头皮发麻。


    “不准。”


    *


    梅知道这种事情,没有流程也没有合法性。


    季风要挂电话,她硬生生地把她叫回来:“长官,虞白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了。”


    季风出人意料地静了两秒。


    *


    虞白申请休假吗?这个闷葫芦,她会自己提出来?


    她觉得撑不下去,想休息。


    难道她还抱有希望吗?


    *


    “她自己说的吗?”季风冷冷的柔和下来。


    *


    她受不了的话,就代表她明白,自己对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也许还没到沦丧的地步。


    *


    “……是我的意思。”梅警觉地解释,她害怕季风觉得虞白在矫情,“长官,她压力太大了。”


    *


    她们在讲什么,虞白都听见。


    很明显,季风驳回了梅的提议。


    *


    “不行。你不能越权办事,梅。”


    梅很少见季风这样上纲上线,不可理喻。


    看来行动队真的恨不得将虞白活活整死。


    “长官,当初Key是为了寻求庇护才前来投靠,”这是虞白亲口告诉梅的借口,“我们不能这样对她……您负的起责吗?”


    *


    她要坏掉了,你能负责吗,季风?


    *


    “我们没有义务对一个流窜分子负责。”季风不耐烦起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就算她死在你手里,你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放心好了。”


    免死令牌,季风说到做到。


    直到季风挂了电话,梅脸上讨好的笑才消失。


    气急败坏。


    “虞白,你休息两天好了。季风那里有我顶着。”梅很少有大义凛然的感觉。


    人非草木。


    *


    “您没有义务冒风险。”虞白没有喝水,把杯子放下了。


    她觉得自己脏。双唇接触到梅的杯口的话。


    “虞白!”梅感觉不可理喻。


    季风已经很不可理喻了,虞白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在帮她吗?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


    虞白对不起梅,但死死咬着牙,道歉终究没说出口。


    “……我还有工作没完成,梅组。我先走了。”


    她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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