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忻宸驾车行驶在回程的路上,一想到地下室里那个只属于他的丁佳禾,一种近乎膨胀的幸福感和占有欲便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仍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十八岁的丁佳禾,恰如其名,如同一株沐浴在阳光雨露下,青翠欲滴、舒展生长的禾苗,周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与温婉的气息。
她的美丽毋庸置疑,却非攻击性的明艳。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莹白,透着健康的粉色。标准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清澈的杏眼,眼瞳是纯粹的深褐色,笑起来时微微弯起,盛满暖意。鼻梁秀挺,唇形饱满,总自然上扬着一个柔和的弧度。那一头乌黑长发通常简单地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优美的颈部线条,清爽而充满活力。
这份得天独厚的美貌,让她入学便成为男生们热烈讨论的焦点。作为系主任,他自认见过各色美女,也习惯了她们对他的趋之若鹜。起初他并未在意,可丁佳禾的身影却总无处不在——军训优秀生表彰、才艺比赛、演讲比赛……“家庭优渥、端庄大方、高冷又亲切、多才多艺”,种种标签让他不自觉投去更多关注。
直到有一次,他看见一个男生向她表白。她并未恃美而骄,拒绝时语气真诚而恳切:“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目前只想专注于学业。”
那一刻,他站在不远处,满意地点头,一个可怕的念头悄然滋生——这样的她,只有他才配得上。
这朵“高岭之花”对旁人只能冰冷刺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唯有他,可以靠近,可以占有。
如今,他终于实现了这个夙愿。他按捺着激动的心,油门轻踩,奔向那个他特意为她改造的“家”!
另一边,在那片纯粹的黑暗里,丁佳禾已精疲力竭。
先前的呼喊与拍门耗尽了她的力气,回应她的只有死寂,以及空气循环系统持续不断的微弱嗡鸣。喉咙干得发痛,恐惧与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她蜷缩在冰冷的金属门后,试图在混乱中理清头绪。叶老师……叶忻宸!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让她不寒而栗。叶老师一直对她关怀备至,倾囊相授,为她争取出国机会,父亲也对他赞誉有加。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丁佳禾挣扎着站起来,饥饿和头晕让她晃了一下。她扶着墙,再次摸索进卫生间。既然有新风系统,也许会有管道?她的手指触摸过每一寸墙壁,光滑得令人绝望。抽水马桶的水箱是嵌墙式的,严丝合缝,无法打开。绝望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几乎将她淹没。
她摸索着回到沙发,无力地瘫坐下去。在绝对的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丁佳禾脑海里想着一切可能,除了叶忻宸,可他那么优秀又怎么会这么对她呢?
三十多岁的叶忻宸拥有常春藤盟校生物制药领域的博士学位,师从国际知名学者,发表过数篇震动学界的论文。回国后,他并未选择进入业界赚取高薪,而是接受了这所顶尖大学的邀请,成为生物制药系最年轻的副教授,并很快凭借其卓越的科研能力和看似出众的管理才能,擢升为系副主任。在旁人眼中,他前途无量,是学校着力培养的下一代学术领军人物。
而更令人称道的是他的外表。叶忻宸生得极其俊朗,身高腿长,肩宽腰窄,是标准的衣架子。无论是剪裁合体的西装,还是随性的学术休闲装扮,都能被他穿出清贵儒雅的味道。他鼻梁高挺,唇形薄而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明亮,看人时总是带着三分温和的笑意,仿佛蕴含着无限的耐心与真诚。
大二开始,她上了他的专业课,也有幸在大三的时候因专业课成绩好,破例成了他的助教,跟随他上课、到外学术交流,让她对他十分崇拜,他知识渊博,会在课堂上引经据典,风趣幽默;也会在学术讨论中一针见血,展现其深厚的专业素养。他懂得如何运用语言的艺术,无论是公开演讲还是私下交谈,都能让人如沐春风。
他是A大女教师和女学生的梦中情人,早就收割了一批批的少女心,但他永远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对待同事,他谦逊有礼,不矜不伐;对待学生,他耐心细致,谆谆教诲,从无绯闻,大家都传言他不信爱情,是一心搞教学和研发的怪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快昏沉之际,门外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咔哒”声让她一惊。
丁佳禾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