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 第1章 顶替 丁佳禾醒了过来,头还很晕,整个人很难受,手动了动,她应该是在一张床上,伸手不见五指,她在床上还有旁边摸索着,没有找到手机,也找不到灯光开关,无奈躺在床上,脑海里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记得昨天晚上叶老师组织一帮同学为她践行,喝了太多酒。分开的时候,她记得是叶老师把她们几个女生一个个送回家的,那她现在应该是在家,这般想着再次翻身找开关,熟悉的地方却没有开关,丁佳禾意识到她不在自己家。 心里一惊,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天穿的衣服,是绸缎质感的睡袍,上身没有穿内衣。她趴着靠坐起来,睁开双眼,想让眼睛适应黑暗,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发现房间没有一点点亮光,恐怖袭上心头,“有人吗?” 没有回应,她试着下床,用手摸索房间的设施,摸索着走了一圈,感觉房间布局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沙发,一张床,有两扇门,一扇是金属门,很厚重,打不开,应该是房间大门,被锁死的状态。还有一个木门,打开能感知里面是卫生间,没有摸索到窗帘,意味着房间没有窗户,她应该处于一个地下室或者密室内,她能听到空气通过新风系统换气的声音。 这种认识让她感到恐慌,这种恐慌如冰水般瞬间浸透四肢百骸。她用力拍打着门板,呼喊,回应她的只有空洞的回声。 叶忻宸早上和学校老师换了课,一早接林薇送去机场。 “这是你的新身份证,还有那边学校的OFFER,有没有问题?” “我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吗?”林薇不确定的向叶忻宸求证。 叶忻宸看着眼前的林薇,不,应该是“丁佳禾”满眼赞赏,伸手摸着这张让他着魔的脸,“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和她本来形象不相上下,平时在学校也被成为“A大双花”,这一年以来你和她朝夕相处,有意识的模仿她的行为举止,经过化妆,基本无二。想想她的家庭背景和未来发展前景,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你就是丁佳禾。” 林薇在叶忻宸手掌心蹭了蹭,“那你会去美国看我吗?” “会的,美国那边我会帮你安排好,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们会一直纠缠不清的。”叶忻宸放低声音,任由这张酷似丁佳禾的脸在自己手心磨蹭。他当然会一直和林薇保持关系,A大谁人不知他对丁佳禾欣赏、爱慕、倾力相助,他要让世人都相信林薇就是丁佳禾。 说话间,红灯变绿,叶忻宸扭头继续开车,看了眼导航,“还有十分钟到机场,马上就要面临第一道考验,你准备好了吗?” 林薇点点头,“嗯,对叔叔阿姨我也比较了解,大学四年一起吃饭也不下十次,声音你听着有区别吗?” 林薇切换了声音,叶忻宸很满意的点头,“很好,你就是丁佳禾。” 昨天晚上喝酒喝的很晚,在丁佳禾还没有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让她和家里通了视频,林薇和叶忻宸在一旁说话,表示丁佳禾晚上住学校,明天早上叶忻宸送她去机场和他们碰头。丁晨希对叶忻宸很放心,叶忻宸除了是丁佳禾的老师,也是丁晨希公司特聘的技术导师,叶忻宸以专业的研发能力和高情商深得丁晨希信任。而且丁佳禾去美国深造也是叶忻宸动用美国的资源得到的机会。想着女儿去美国,以后估计难得和老师同学相聚,便同意下来,约定早上在机场碰头。 第2章 过关 机场国际出发大厅灯火通明,人流络绎不绝。林薇——不,此刻的她已是“丁佳禾”——深吸一口气,推着行李车走在叶忻宸身侧。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索,很快便锁定了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丁佳禾的父母丁晨希和柳眉,以及护送她去美国的助理李明。三人正站在值机柜台旁张望,李明脚边立着三个硕大的行李箱。就在林薇看见他们的瞬间,对方也发现了她和叶忻宸,快步迎了上来。 “爸,妈!李叔。”林薇扬起练习过无数遍的笑容,用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声线加快脚步上前。那声音里带着丁佳禾特有的娇嗔,每一个音节都经过精心打磨。 三人朝叶忻宸点头致意。柳眉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女儿”的手,随即闻到淡淡的酒气,不禁嗔怪:“你这孩子,昨晚到底喝了多少?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都带了吗?” “妈,您就放心吧,有叶老师打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薇自然地回握柳眉的手,语气里恰到好处地掺杂着依赖与撒娇。 “昨晚和同学们告别,心里舍不得,就多喝了两杯。”她轻声解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脸上的笑容却完美无瑕,“到了美国我肯定不这样了,您别担心。” 丁晨希望着女儿娇俏的容颜,眼中满是不舍。他下意识想抚摸女儿的脸颊,又觉不妥,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林薇下意识地瞥了叶忻宸一眼,随即灵巧地躲开丁父的手,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爸,这么多人看着呢!” 叶忻宸适时上前,风度翩翩地解释:“丁总,柳阿姨,抱歉让你们久等,今早路上有点堵。美国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佳禾的导师正是我导师的学弟。”他转向李明,递过一个手提袋,“这是给导师的介绍信和一点心意,麻烦李助带到。” 李明谨慎地取出袋中的礼盒和信封,妥善收进背包。 丁晨希重重拍了拍叶忻宸的肩膀,目光中满是信任:“忻宸,辛苦你了。”他转头看向“女儿”,骄傲与不舍在眼中交织,“到了那边要听导师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啦爸,这话您都说八百遍了。”林薇模仿着少女娇嗔的语气,内心却暗自松了口气——第一关,总算有惊无险地过了。 柳眉细心地为“女儿”整理衣领,轻抚她的脸颊:“脸色还是不太好,上了飞机好好睡一觉。有事就找李叔,他会陪你在美国安顿好再回来。” 林薇一一应下,努力演绎着远行女儿的角色。她注意到丁晨希偶尔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那眼神让她脊背发凉,却只能强作镇定。 叶忻宸看了看手表,提示道,“丁总、柳阿姨,时间不早了,他们还要海关安检。” 丁父抬起手表看了看,示意妻子拿出贵重物品。 “这是你爸给你在美国办的银行卡还有兑换的美元。先放好。还有这里面是妈妈给你准备的一些首饰,有些场合可能需要。这个箱子里,是你平时喜欢的衣服,这个里面是你喜欢吃的零食,还有辣酱、泡面之类的......” 在这一刻,离别的氛围突然变得真实。林薇眼眶微热,想到此行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己的父母,何时才能再像寻常女儿般承欢膝下,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林薇喊了一声,“爸、妈”后上前拥抱了丁晨希和柳眉。 “走吧,等那边安定好,我和你妈找机会去看你。” 林薇转过身,看向叶忻宸,想抱又不敢,叶忻宸看出她的心思,主动上前轻轻拥抱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老师祝你学业有成,早日学成归来,为家族分忧,为国家效力。” 几人看着林薇和李明消失在视线后,才寒暄一番,各自离开。 第3章 密室 叶忻宸驾车行驶在回程的路上,一想到地下室里那个只属于他的丁佳禾,一种近乎膨胀的幸福感和占有欲便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仍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十八岁的丁佳禾,恰如其名,如同一株沐浴在阳光雨露下,青翠欲滴、舒展生长的禾苗,周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与温婉的气息。 她的美丽毋庸置疑,却非攻击性的明艳。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莹白,透着健康的粉色。标准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清澈的杏眼,眼瞳是纯粹的深褐色,笑起来时微微弯起,盛满暖意。鼻梁秀挺,唇形饱满,总自然上扬着一个柔和的弧度。那一头乌黑长发通常简单地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优美的颈部线条,清爽而充满活力。 这份得天独厚的美貌,让她入学便成为男生们热烈讨论的焦点。作为系主任,他自认见过各色美女,也习惯了她们对他的趋之若鹜。起初他并未在意,可丁佳禾的身影却总无处不在——军训优秀生表彰、才艺比赛、演讲比赛……“家庭优渥、端庄大方、高冷又亲切、多才多艺”,种种标签让他不自觉投去更多关注。 直到有一次,他看见一个男生向她表白。她并未恃美而骄,拒绝时语气真诚而恳切:“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目前只想专注于学业。” 那一刻,他站在不远处,满意地点头,一个可怕的念头悄然滋生——这样的她,只有他才配得上。 这朵“高岭之花”对旁人只能冰冷刺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唯有他,可以靠近,可以占有。 如今,他终于实现了这个夙愿。他按捺着激动的心,油门轻踩,奔向那个他特意为她改造的“家”! 另一边,在那片纯粹的黑暗里,丁佳禾已精疲力竭。 先前的呼喊与拍门耗尽了她的力气,回应她的只有死寂,以及空气循环系统持续不断的微弱嗡鸣。喉咙干得发痛,恐惧与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她蜷缩在冰冷的金属门后,试图在混乱中理清头绪。叶老师……叶忻宸!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让她不寒而栗。叶老师一直对她关怀备至,倾囊相授,为她争取出国机会,父亲也对他赞誉有加。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丁佳禾挣扎着站起来,饥饿和头晕让她晃了一下。她扶着墙,再次摸索进卫生间。既然有新风系统,也许会有管道?她的手指触摸过每一寸墙壁,光滑得令人绝望。抽水马桶的水箱是嵌墙式的,严丝合缝,无法打开。绝望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几乎将她淹没。 她摸索着回到沙发,无力地瘫坐下去。在绝对的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丁佳禾脑海里想着一切可能,除了叶忻宸,可他那么优秀又怎么会这么对她呢? 三十多岁的叶忻宸拥有常春藤盟校生物制药领域的博士学位,师从国际知名学者,发表过数篇震动学界的论文。回国后,他并未选择进入业界赚取高薪,而是接受了这所顶尖大学的邀请,成为生物制药系最年轻的副教授,并很快凭借其卓越的科研能力和看似出众的管理才能,擢升为系副主任。在旁人眼中,他前途无量,是学校着力培养的下一代学术领军人物。 而更令人称道的是他的外表。叶忻宸生得极其俊朗,身高腿长,肩宽腰窄,是标准的衣架子。无论是剪裁合体的西装,还是随性的学术休闲装扮,都能被他穿出清贵儒雅的味道。他鼻梁高挺,唇形薄而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明亮,看人时总是带着三分温和的笑意,仿佛蕴含着无限的耐心与真诚。 大二开始,她上了他的专业课,也有幸在大三的时候因专业课成绩好,破例成了他的助教,跟随他上课、到外学术交流,让她对他十分崇拜,他知识渊博,会在课堂上引经据典,风趣幽默;也会在学术讨论中一针见血,展现其深厚的专业素养。他懂得如何运用语言的艺术,无论是公开演讲还是私下交谈,都能让人如沐春风。 他是A大女教师和女学生的梦中情人,早就收割了一批批的少女心,但他永远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对待同事,他谦逊有礼,不矜不伐;对待学生,他耐心细致,谆谆教诲,从无绯闻,大家都传言他不信爱情,是一心搞教学和研发的怪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快昏沉之际,门外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咔哒”声让她一惊。 丁佳禾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第4章 幽禁 一丝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勾勒出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是叶忻宸。 他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但丁佳禾能感受到那审视的、带着一丝满意和残酷的目光。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啪”的一声,灯光亮起。长时间处于黑暗中,丁佳禾被刺得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 “醒了?怎么坐在沙发上?”叶忻宸反手关上门,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丁佳禾勉强适应了光线,抬头看向他。彻夜未眠的疲惫、酒精的后遗症,加上巨大的恐惧,让她整个人脆弱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叶老师?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干涩颤抖。 叶忻宸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似乎对眼前这具“艺术品”的狼狈状态不甚满意。他没有回答,而是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把梳子,又将几个精致的瓶罐摆上桌面,然后牵起她的手,引她坐到那张显然是精心挑选的梳妆台前。 他的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丁佳禾身体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此刻绝不能激怒他。她只能顺从地坐下,任由那梳齿一下下划过她的长发,带来一阵阵冰凉的战栗。 “你看你脸色这样差怎么行,”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来,我们去洗漱一下,吃完饭我们再说话。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聊天。” 叶忻宸的手轻柔却坚定地搭在她肩上,将她引向房间内侧的一扇门。借着灯光,丁佳禾迅速打量了一眼这个卫生间——功能齐全,所有用品,从毛巾到牙刷,都是簇新的、统一的淡紫色。这正是她喜欢的颜色。这个认知像一条冰冷的蛇,倏地缠紧了她的心脏。一切都是预谋已久的。 “洗漱一下,你会感觉好很多。”他斜倚在门框上,目光如影随形,锁在她背上。 丁佳禾的手指颤抖着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拍打脸颊,试图驱散混沌与恐惧。镜子里,她能清晰看到身后男人那道专注而平静的视线。她不敢迟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场在监视下的清洁。水温在她洗脸时,悄然从冰冷变为温热——他连这点都精准掌控着。 “叶老师,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洗漱完毕,她鼓起勇气试探。 叶忻宸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哄劝:“不听话哦,先吃东西。” 回到梳妆台前,托盘里的小米粥和几样清淡小菜散发着香气。丁佳禾毫无胃口,但在他的注视下,她只能机械地拿起勺子,将食物一点点塞进口中,味同嚼蜡。 叶忻宸满意地看着她吃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吐出最残忍的字句:“这里很安全。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不是的!”丁佳禾猛地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您知道的,我今天要去美国,您帮我联系了那边的学校……” “美国?”叶忻宸微微笑了,那笑容第一次让丁佳禾感到毛骨悚然,直达骨髓,“‘丁佳禾’已经登上了飞往纽约的航班。你父母亲自送的机,你爸公司的李明也跟着一起去了。” 丁佳禾如遭雷击。昨晚饯行宴上,那几个拼命灌她酒的师兄师姐……还有林薇,那个和她并称“A大双花”的女孩,她也喝得很多,一直黏在叶老师身边……近一年来,林薇有意无意地接近她,模仿她的穿衣风格,甚至说话语气……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猜想瞬间击穿了她:替代!叶忻宸和林薇合谋,让她消失,然后让林薇取代她!为了她的家世?出国深造的机会?还是…… “是林薇顶替了我吗?”她松开手,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梳妆台边缘,疼痛让她稍微清醒。 叶忻宸赞许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成就感:“你确实聪明!不枉我费尽心思为你打造这个密室,为你计划了这一切!” 他向前一步,阴影将她完全吞噬。他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乱发,指尖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欲。“你不应该四处求学、抛头露面。你就像一件稀世珍宝,应该被珍藏,只能被我一个人欣赏。”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 第5章 绝望 绝望像冰冷的深海盐浆,瞬间灌满了丁佳禾的四肢百骸,让她无法呼吸。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个她曾仰慕、信赖的师长皮囊下,竟藏着如此扭曲的灵魂。极致的恐惧冲刷着理智的堤坝,却也在最后关头,奇异地催生出一丝异样的冷静——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崩溃的冲动。 不能激怒他,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更不知道这具优雅皮囊下藏着何等程度的疯狂。顺从,唯有顺从,才能换取喘息的空间,才能窥见一丝生机。 示弱,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她用力掐紧掌心,用疼痛逼迫眼眶泛红,然后缓缓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所有翻涌的恨意与恐惧。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细微如丝,带着无法伪装的颤抖和哽咽: “叶老师……从大三起,我就跟在您身后学习……一直那么崇拜您,把您当作我学术和人生的榜样。我梦想着,能像您一样,在生物制药领域有所建树……”她的话语因哽咽而停顿,显得更加真实无助,“我从小是孤儿,是养父养母给了我一个家,他们视我如己出……我只想学有所成,报答他们……求您了,让我继续学习吧……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只要别把我关在这里……” 她将自己彻底放在一个卑微的、乞求的位置,试图用“崇拜”和“报答”来触动他或许尚存的一丝人性,同时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条件。 叶忻宸果然很受用。她话语里那份依赖和绝望,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掌控欲。他眼底锐利的审视柔和下来,抚摸她头发的手也更加轻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傻瓜,”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你要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我甚至比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都能给你更多。明天我就带书过来,给我点时间,我把旁边那间房改造成你的实验室,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实验室。”他的声音渐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不要想着出去。外面不安全,你这么美好,有太多肮脏的目光会玷污你,我不放心,明白吗?” 想到这两年她做他助理时,那些黏在她身上的、来自男学生的目光,一股烦躁与暴戾就难以抑制。他在她面前展示了那么多,她却始终只有尊敬,没有他渴望看到的爱慕。他如何能放她去国外?即便留在国内,社会也是个大染缸。他不能容忍她有可能喜欢上别人,或是被他人觊觎,那种可能性光是想想就让他无法忍受。 必须将她珍藏起来,彻底占有。 思绪及此,他的手从她的发丝滑落,抚上她冰凉光滑的脸颊。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种混合着占有欲和扭曲爱怜的情绪汹涌而上。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地俯身,嘴唇重重地覆盖上去。 丁佳禾浑身一僵,惊恐地向后闪躲。 这个下意识的抗拒动作瞬间点燃了叶忻宸眼底的不悦。他按住她后脑勺的手猛地用力,固定住她企图逃离的脑袋,声音低沉而危险:“伸出舌头。” 命令的口吻让丁佳禾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抗拒,可后脑勺那只手如同铁钳,提醒着她力量的悬殊和激怒他的后果。在绝对的控制力面前,她微弱的挣扎徒劳无功。呼吸被掠夺,叶忻宸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如同品尝专属的禁脔,痴迷地攫取着少女的甜美,也吞噬着她的尊严。 丁佳禾感觉窒息,屈辱的泪水混入口腔咸涩的交融中。在近乎缺氧的晕眩和本能的排斥下,她的牙齿不经意地轻轻磕碰了他一下。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几乎无意识的抵抗,彻底触怒了叶忻宸!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猝然落下,力道之大让丁佳禾眼前发黑,耳中嗡鸣,整个人向一旁栽去。 不等她跌倒,叶忻宸已经一把捞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面对他骤然阴鸷的双眼。那里面再无半分温文尔雅,只剩下被冒犯的暴怒和绝对的掌控。 “你真的太不乖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然而,当他看到丁佳禾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和那双蓄满泪水、写满惊恐与痛苦的眼睛时,他脸上的暴戾又像潮水般褪去,换上一种令人作呕的心疼与无奈。 “对不起……”他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火辣辣的脸颊,语气充满了扭曲的怜惜,“我一时心急,没控制好力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好好听话,顺从地待在我身边,享受我为你准备好的一切,不好吗?” 脸颊上尖锐的疼痛如同淬火的冰水,瞬间浇灭了丁佳禾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火焰。她彻底明白了,眼前的男人不是一个可以靠道理或情感打动的对象,他是一个沉浸在自己偏执妄想中的暴君。他的“爱”是占有,是摧毁,是绝对的控制。任何不符合他心意的行为,都会招致毫不留情的惩罚,哪怕这惩罚之后会伴随着看似温柔的“抚慰”。 这比纯粹的暴力更令人绝望。 第6章 如常 丁佳禾没有再去挣扎,甚至没有去捂那火辣刺痛的脸颊。她只是任由生理性的泪水无声滑落,顺着被他捏住下巴的力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停止了所有肢体上的反抗,身体软了下来,仿佛支撑她的最后一根骨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意志都随着那一巴掌彻底碎裂、飘散。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叶忻宸,里面不再是之前的惊恐、愤怒或抗拒,只剩下一种被掏空后的、死寂般的茫然与顺从。这种空洞,比任何尖叫和挣扎都更能满足叶忻宸的掌控欲。 叶忻宸凝视着她这副仿佛被彻底“淬火”、“重塑”过的模样,眼底翻涌的黑色风暴终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满意。他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而用指腹极其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怜惜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仿佛刚才施加暴力的是另一个与他无关的灵魂。 他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僵硬却不再有丝毫反抗的身体,像一个终于接受了自己宿命的娃娃。“记住,佳禾,”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力,响在她的耳畔,“疼痛是为了让你清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将你从世俗的尘埃中剥离出来,让你成为最完美、最纯粹的存在。你只需要相信我,依赖我,把一切都交给我。” 丁佳禾将脸埋在他散发着淡淡书卷气息的肩头,隔绝了他那令人骨髓发寒的目光。脸颊还在灼痛,口腔里还残留着他强迫喂水时的窒息感,但她的心,却在瞬间冷却、凝固,像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窖。 信任?依赖? 这些词语此刻听起来如此荒谬可笑。 从这一刻起,所有虚假的幻想都被打碎。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冰冷而坚硬的念头——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然后,等待,寻找那个能将这个精心打造的囚笼,连同这个扭曲的灵魂,一起拖入地狱的机会。 叶忻宸看了看腕表,下午还有课。而丁佳禾需要时间独自“消化”这顿“教训”,彻底接受现实。他满意地放开她,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袖口,瞬间恢复了那个温文尔雅的教授姿态。 “你折腾了一早上,想必也累了,好好睡一觉。”他的语气温和得像在叮嘱最心爱的学生,“我下午还有课,上完课就早点回来陪你。”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些精致的点心和一个IPAD,“饿的话先垫垫肚子,无聊了就看看电影或书。里面的一切,都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一个没有网络连接,内容被他完全掌控的“精神花园”。 丁佳禾依旧维持着那个空洞的姿态,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偶。叶忻宸也不介意,甚至颇为欣赏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如同嘉奖一只终于学会听话的宠物,随即转身离开。 厚重的门“咔哒”一声关上,落锁的机械声清晰而冰冷,像是最终宣判。偌大的、装饰华美却窒息的空间里,只剩下丁佳禾一个人。 直到门外脚步声彻底消失,她一直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毯上。绝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她清晰地意识到,她那个曾经精心规划、充满无限光明的未来,就在这一夜之间,被无声无息地、彻底地偷换了。那个在学术殿堂里指引她的灯塔,此刻显露出的是精心伪装下的、深不见底的扭曲真容。 她将头深深埋入双膝之间,肩膀微微颤动。怎么办? 四周是柔软的墙壁,却比岩石更坚硬。除了新风系统微弱而恒定的风声和她自己的呼吸声,一片死寂。这寂静仿佛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将她从里到外,牢牢缚住。 叶忻宸从隐蔽的地下室入口出来,仔细整理了一下衬衫裤子,查看有无痕迹,拎上公文包,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瞬间又变回了那个人人敬爱的年轻系主任、温润如玉的叶老师。想到方才在地下室里完成的“杰作”与那彻底的“征服”,他心情愉悦,步履轻快。 走在A大绿树成荫的校道上,遇到热情打招呼的学生,他甚至比平时更多了一丝平易近人的微笑。 “叶老师真的太帅了!又温柔又有才华!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考研,继续做叶老师的学生!”一个刚与他打过招呼的女生,激动地拉着同伴的手,眼里满是崇拜的星星。 同伴却给她泼了盆冷水:“我劝你早点改变主意。叶老师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心里只有学术和研究。你看之前那个那么优秀的丁佳禾学姐,从大三就开始做叶老师的助教,鞍前马后的,不也没能成为叶老师的‘特别关注’吗?听说啊,人家已经黯然神伤,提前去美国深造了。” “啊?丁学姐这就去美国了?可我们大四的毕业答辩不是下个月才举行吗?” “丁学姐那么优秀,毕业论文早就高分通过了。况且,她去美国深造也是叶老师大力推荐和帮助的,听说系里领导和学校都非常支持,把这当成人才输出和为学校做宣传的好事呢。”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男朋友是人工智能专业的,他爸爸在教育局工作,之前帮他们申请国外交流项目的时候,正好听说过一些内部消息。” 两个女生的嘀咕声随着脚步渐渐远去。叶忻宸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阳光洒在他金丝眼镜上,反射出温和的光泽。对,就是这样,越多人知道“丁佳禾”已经去了美国,并且与他叶忻宸的“无私”帮助有关,越好。 那个他精心打造的、绝对安全的“珍宝阁”,以及里面那只终于学会收敛爪牙的美丽鸟儿,将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第7章 晚饭 下午的课间时分,仍有学生围在讲台旁,好奇地打听:“叶老师,学姐今天怎么没来呀?”叶忻宸唇角扬起温和的弧度,语气如常:“佳禾学姐今早的航班,去美国深造了。她将跟随美国斯蒂芬教授继续从事生物研究。你们也要努力学习,以学姐为榜样。”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女生们交头接耳:“学姐真是人生赢家,颜值与实力并存。”“没有学姐的课堂,连知识点都显得枯燥了……”男生们则难掩失落,倒是后排一个胆大的女生高声说:“叶老师您也很受欢迎啊!如果需要助教,请优先考虑我!” 叶忻宸轻轻摇头:“专心学习才是正事。助教的人选已经定了。” 回到办公室,他拨通了张子涵的电话。这个执着追求林薇的年轻人,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等他为林薇安排好那个不起眼的挂名学校,一切就稳妥了。 “张子涵,丁佳禾出国后,助教职位空缺,你愿意接手吗?” 张子涵受宠若惊:“叶老师,能成为您的研究生已是荣幸,现在还有机会担任您的助教,我一定尽心尽力。” 叶忻宸满意地点头:“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这几天的作业批改就交给你了,实验课你也熟悉,可以去指导学弟学妹。”他指了指窗边那张收拾整齐的办公桌,“这是你的工位,电脑里有佳禾留下的工作备忘录。我下午要开会,你离开时记得锁门。” 递过钥匙时,叶忻宸的目光在桌角停留了一瞬——丁佳禾最喜欢的多肉盆栽,已经被他放到了车子后备箱。 会议结束后已是日暮西沉。他特意绕道酒店,打包了清淡的两菜一汤,另加一份水果捞和象征团圆的“五谷丰登”。 六点半的公寓寂静无声。换上居家服,他先走进书房调出监控——地下室屏幕一片漆黑。这个发现让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啪嗒”一声,指纹锁应声而开。灯光亮起的瞬间,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一动不动。桌上的吃食一动没动,iPad也保持着早晨的角度,这一切都在诉说主人彻底放弃的姿态。 叶忻宸将餐盒轻轻放下,走到床边。感受到床垫下陷,丁佳禾本能地向里侧躲避,却被他伸手揽入怀中。睡袍带子被挑开的刹那,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微微发抖,声音轻得像要破碎:“求您…放过我…” 他的指尖抚过她干涩的嘴唇,叹息般低语:“我说过的,要你全心全意陪在我身边。怎么可能放手呢……”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而她徒劳的推拒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占有欲。舌头撬开嘴唇,深入侵略,就是这个味道和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只现在还不是时候,手不安分的在丁佳禾身上游走,未经人事的丁佳禾浑身只觉得触电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迎合,而她想反抗却没有一点点力气,更可耻的是她感觉身体如一滩水,这种感觉让她无助、不安和害怕,难道叶忻宸真的就是为了得到她吗? 叶忻宸身体极度贪恋这种感觉,丁佳禾从身体僵硬、颤抖再化成一滩水,他知道自己又征服了她一点,不急,他会让他迷恋自己的接触,得到的过程远比得到的结果更让人兴奋。 毫无征兆的放开丁佳禾,“起床吃点东西。” 声音虽然很轻,却不容置疑。 叶忻宸突如其来的抽身,像撤走了所有支撑,留下丁佳禾瘫软在床,剧烈地喘息。身体的潮汐尚未退去,那种陌生的、可耻的快感余波与内心的巨大羞耻交织撕扯,让她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他没有再看她,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的人不是他。他从容地走到桌边,慢条斯理地将打包盒一一打开,饭菜的温热气息瞬间在冰冷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我不饿。”丁佳禾将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未褪的颤抖。 叶忻宸摆放餐具的手没有停顿,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需要我亲自喂你吗?” 这句话比任何强迫都更有效。丁佳禾身体一僵,她知道他说到做到,挣扎着坐起身,裹紧已经被扯得凌乱的睡袍,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她在他的示意下坐到沙发上,看他从门口拿过一张折叠的桌子,放在她脚前,撑开,将桌上的饭菜一一摆好。 “都是你爱吃的,清蒸老虎斑、虾仁炒芦笋、鸡毛菜肉圆汤还有水果和杂粮。”一边说一边将盛好的汤推到她面前,递过筷子和汤勺。 丁佳禾拿起勺子,机械地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味同嚼蜡。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她的手腕、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上。这种被全方位审视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今天是第一天,你往后余生都要习惯只有我的日子,当然如果你觉得孤寂,我们可以生几个孩子,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折磨自己吗?身体夸了,你可就没有机会离开这间屋子。” “为什么?”她终于忍不住,抬起盈满水汽的眼睛望向他,声音里带着崩溃的边缘,“你把我关在这里不是想得到我吗?你刚明明……可以强迫到底的。为什么停下?” 她问出了那个让她更加恐惧的问题——他似乎在享受这种逐步瓦解她意志的过程,而非单纯占有她的身体。 叶忻宸向前倾身,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并不存在的汤渍。他的动作堪称温柔,眼神却深邃得令人恐惧。 “佳禾,”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摧毁一样东西最简单,但让一件珍宝从内而外,心甘情愿地绽放光彩,才是真正的拥有。”他的指尖顺着她的下颌线滑到她的锁骨,停留片刻,“我要的,从来不只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全部,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依赖,你的……灵魂。” 他的话像冰锥,刺穿了丁佳禾最后的侥幸。她明白了,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驯服。他用暴力和恐惧让她绝望,再用偶尔的“仁慈”和生理的共鸣给她一丝虚幻的喘息,让她在极致的对抗与莫名的沉沦中逐渐迷失,最终搞不清自己的意志究竟属于谁。 这是一场持久战,若她没有了却生命的勇气就只能活着,想起几十年前先烈们为了让后代活下来牺牲生命,她怎么能不战而败? 既然他要的驯服她,要她的灵魂,那她短时间内是安全的。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把碗里的汤喝完,开始吃菜和玉米、红薯。 看着她的转变,叶忻宸十分满意,陪着一起用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