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继斌宽容地笑了笑:“还好,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只想与你共度。”
他声音温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周围的邻桌,精准地捕捉到那些投注在沈星身上的视线,以及随之而来的,落在他身上的带着探究与艳羡的目光。
一丝隐秘的得意,像小小的火苗,在他心底窜起,熨帖着他敏感的自尊。
是啊,有沈星这样风姿绰约的女伴在身边,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炫耀。
她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视觉的焦点,连带着他,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让胡继斌不禁在心里,又一次地将沈星与肖晋放在那架无形而又苛刻的天平上。
肖晋……想到这个名字,胡继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肖晋是他的初恋,也已成为他的感情过往。也许,随着岁月的流失,终将成为他心里的一抹蚊子血。
在胡继斌看来,肖晋总是那样简单直白,不懂迂回,更谈不上风情万种。
而且肖晋太独立,太有主见,在他失意时,她只会冷冰冰地讲道理、分析对错,甚至直言不讳地指责他的问题所在。
她从来不会像沈星这样,懂得如何用女性的温柔去抚慰他,不会柔声细语地附和他。
她不明白,一个男人在某些时候,需要的不是理性的批判,而是毫无保留的拥戴和顺从,是被仰望、被需要。
而沈星,像一株需要依附乔木而生的莬丝花,娇柔、温顺,永远把他捧在高处,用她的年轻貌美和全然的依赖,反衬出他的成熟与魅力。
在沈星这里,胡继斌找回了一个男人最渴望的被崇拜、被仰望的优越感。
侍者悄无声息地上前斟酒。
沈星端起酒杯,猩红的酒液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摇曳,映着她波光流转的眼眸。
“斌,生日快乐!四十五岁,是男人沉淀了智慧、积蓄了力量,最有魅力的黄金时代。祝福你!”
她轻轻与他碰杯,声音甜软,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撩拨在胡继斌最舒服之处。
“祝你从此海阔天高,任意翱翔。”
胡继斌微微一笑,他从沈星别具深意的祝福里,感受到了未来新生活的召唤。
沈星从身旁自己那只价值不菲的小包中,取出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盒子,轻柔地推到胡继斌面前,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打开看看,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胡继斌打开盒子,丝绒衬垫上,一块腕表静静躺着。
铂金表壳反射着冷峻而奢华的光泽,复杂的机械表盘如同微缩的精密宇宙,深蓝色鳄鱼皮表带质感非凡。
那个象征着地位与财富的顶级logo,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他的心脏。
“这,未免太破费了。”
他下意识地想维持风度推拒。
沈星总是这样,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满足他最深层的渴望。
“给你的,什么都值得。”
沈星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伸出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拿起腕表,亲自为他戴上。
冰凉的金属表带贴上他微热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看,多配你。只有这样的表,才衬得上你的才华和气质。”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欣赏和爱慕。
胡继斌看着腕上的表,那份沉甸甸的质感,奇异地给了他一种虚浮的踏实感。
他不再推辞,享受着这份被“捧在高处”的滋味,仿佛过去失去的一切,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加倍回归。
几杯口感淳厚的波尔多红酒下肚,气氛愈发升温。
胡继斌稳了稳摇荡的心神,凑近沈星,压低声音问到:“星,护照和签证……这些手续,都办妥了吗?”
沈星嫣然一笑,笑容里藏着只有她自己懂的深意。
她从手袋里取出纯白色信封。
“放心,都在里面了。全新的开始,绝对稳妥。”
胡继斌拿起那个信封,稍微从信封中抽出一角,查看了一下,满意地将其小心翼翼收进西装内袋。
“那……‘奖金’到账了么?”
他的语气饱含着巨大的期待。
沈星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不屑,她身体前倾,领口露出一小片细腻光滑的肌肤,声音甜腻得如同融化的巧克力。
“亲爱的,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这次任务完成得那么漂亮,干净利落,效果拔群,‘公司’高层非常满意!两笔200万的奖金,早就分毫不少地汇进你在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了。”
她举起杯,再次与他轻碰。
“余款100万,待信息价值深度分析完成后,会以现金的方式交给你,方便你后面使用。”
胡继斌感觉一股热流猛地冲上头顶,四肢百骸都舒坦得几乎战栗。
巨额财富的确认,加上沈星毫不吝啬的赞美,让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强大和重要。
“谢谢你。”
他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充满了依赖和感激。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沈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茵苗现在已经收到两个offer,已经可以开始准备起程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那边’团聚,享受阳光、自由和最顶级的生活。”
“你的才华和能力,也一定能找到能充分发挥的地方。亲,你再也不用在这个地方,受那些庸人的窝囊气了!”
沈星的鼓励,越发让胡继斌心驰神往,他端起长脚杯,一饮而尽。
酒精和欲望在血管里灼烧,两人视线交缠,拉丝般黏稠,空气中弥漫着不可说的味道。
晚餐在一种心照不宣的急切中结束。
沈星挽着胡继斌的胳膊,同他回到他那套离婚后居住的单元房。
房门关上,所有的伪装和仪式感瞬间剥离。
黑暗中,急切地摸索,衣物窸窣落地,喘息声陡然粗重。
沈星热情如火,熟练地迎合着他,用身体极致地表达着渴求,将他卷入一场身体与灵魂的风暴。
胡继斌则像一头重新征服领地的雄狮,用力紧拥着沈星,奋力宣泄着积压已久的失意、愤懑和那份被重新点燃的激情。
在亲吻与喘息、呻吟与低吼中,所有的算计、恐惧和不安,似乎都被这原始的疯狂暂时碾碎了。
当极致的激情如潮水般退去,沈星带着满足的倦意沉入梦乡,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后,预期的深沉睡眠却并未降临到胡继斌身上。
一种对眼前莫名的不安和对将来的畅想交替撕扯着他。
他轻轻抽出被沈星枕着的手臂,穿上衣服,悄无声息地起身,来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