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宴席之后,我与沉生扇便经常厮混在一起,老齐打量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暧昧,他们根本不懂,我现在是在救命,哪有功夫跟他搞破鞋。
为了早日找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宝贝”,连我这种不甚用脑的人都要开动脑筋,思考线索,真是没有道理。
夜半时分,无伶仙楼内。
“有什么事非得在这商量啊,大哥。”我嗑起了瓜子。
桌子对面的公子哥儿见我这副样子,微微摇头:“真是没有情趣。”
我回道:“大哥,我现在性命垂危啊,还谈什么情趣?快把你知道的线索说出来,一块儿想办法吧。”
“你们要找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花瓶、武功秘籍,还是藏宝图啥的?”
沉生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谁说宝贝一定是个器物?”
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你说啥玩意儿?那宝贝不是个器物还能是啥……不会是人吧?”
楼下的鼓乐声倒是一点也没有渗进包厢,屋里安静非常。他喝了口茶,对我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外来的人来过?”
我扫了他一眼,你们也算是外来的吧。
沉生扇:“我不算。”
“每天来往的人那么多,怎么留意啊?我说,这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比较明显的?”
他斟酌了一下,“他身上有一块玉牌,是罕有的紫玉,你一见就能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觊觎他身上的玉牌吧。”
白面书生摇头不语。
……
最近我有些消极怠工,连粗神经的小虎都察觉出来了,他过来问我:“老檀,怎么了,感觉你最近干活提不起劲啊?”
废话,我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还哪有心思管这么多。
不过也不想让他担心,我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最近有点累,歇歇就好了。”
院子里的大公鸡饿得直打鸣,声嘶力竭地提醒我该喂食了,喂着喂着,我倒是发现牧屏的小马驹不在马棚里。
“小虎,牧屏去哪了?”
“哦,屏哥啊,说是带马出去散散心。”
……这么小的马也有心事了,日子不好过,大家多少都有点心理问题,可以理解。
六月份的天气逐渐热起来,小虎打着赤膊在院子里做木工,露出古铜色的上身,那壮实的胸肌上还挂着汗珠……不行了,我得把金大姐叫过来一块看。
说起金大姐,自从去年秋天,从山贼窝出来之后,好像就在这里住下了,也不知道娘家人还在不在,我决定改天找她喝顿酒,聊聊我们女儿家的心事。
话说我根本坐不住啊,撩开左手袖子一看,那道蓝线蜿蜒向上,又长了一些,等它到达心口……
时间紧迫,我不能坐在这等死,还是去大街上到处看看吧。
大街上人声鼎沸,还是那么热闹,以前天天看也不觉得什么,这一有种再也看不到的可能,倒是不由地感到珍视起来。人就是这样了,认为自己拥有大把时间时,每天忙着挥霍,终于要失去了,就突然懂得如何珍惜了。
前面有一处热闹的显眼,我过去一看,有些傻眼。
如果柴老二带着汗血小宝马去散心了,那眼前牵马的又是谁?
只见小宝马身上驮着一个壮汉,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柴牧屏牵着马,时不时回头跟顾客唠几句闲天,看样子力求给客人更好的服务体验。
旁边立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十文一位。
看热闹的人围成一个圈子,个个跃跃欲试,吆喝着要上马。
……小马,你知道你的主人这么变态吗?
等人下马后,我推开人群,在他面前扔下十个铜板:“能上马吗?”
牧屏一边捡铜板,一边说“能能能,客官上马。”
抬头看清是我,咧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
小马在河边低头吃草,补充体力,我捏着牧屏的耳朵,走到河边坐下。
“为什么带着马去做生意,你很缺钱吗最近?”
松开手,牧屏的耳朵已经红彤彤,他揉着耳朵苦着脸说道:“我哪舍得拿它换钱啊,这不是最近需要用钱,没办法……”
我很奇怪:“出什么事了?”看他这样,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收到我大哥的飞鸽传书,说他近日要来。我想怎么也得管他吃住吧,手里也没多少积蓄,不得想法子赚点钱嘛。”
原来是这样,还好,“大哥,你还有大哥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说起来,好像很少听他讲自己的事。
“是结拜大哥,算是义兄,他人特别好,你见了就知道了。”柴老二说道。
柴老二……大哥,嘶……“那你是不是还有个三弟啊?”
他点头道:“不过不是三弟,是三妹!”
“说起来你也见过,就是三丫啊!哈哈哈哈哈……”
我傻了:……那你俩不是那种关系?不对,那为什么那天晚上……”
柴老二:“那是逗你的,她的事以后有空再和你细说。”
“青姐,你要救我啊,我真的需要钱!”
……我还需要命呢,谁管我啊?“去找金大姐吧,她能给你的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