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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公竟渡河

作者:衔吞物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婵静了静,突然平地起惊雷:“我有圣旨在手。”


    她从袖中取出了那道圣旨,高举在手中。


    瞬时间众人面色各异,场里鸦雀无声,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剑撤去,金甲卫俯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一息过后,周衿畅快笑道:“我即刻便要继承皇位,我看谁敢动我。”


    周衿的想法就是众人的想法,此情此景,倘若江婵想要活命必须要将自己与弑君之人都救出,若是手中圣旨不是有利于她,又怎会在此刻宣告。


    群龙无首,又无立储,众人心思异动却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连控制着周衿的金甲卫都开始犹豫不决。


    可倘若由这样的疯子继承皇位随意篡改历史,岂不是大败人心。


    由此,几位皇子所代表的势力对江手上的圣旨都汲汲可望,打起了不大不小的主意。


    谢咫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太初,同时刀锋出鞘,几乎以守卫之姿毫不犹豫挡在了江婵之前。


    同时李延长剑横锋,同样一左一右。


    江婵道:“李将军、张将军、谢大人、林大人、江大人、魏公公,上台来,为我宣旨作见证。”


    听着这几个人名单,众人心思各异。


    江婵为何挑了这么几个人。


    李将军,激进党、按理说谁的队都不占。


    张将军,二皇子党。


    谢咫,大皇子党。


    林晏、江执,皇子师,林晏曾是三皇子党,可他身子不好了,替他上台的是其子林会储。


    为什么反而不能让几位皇子作见证呢。


    可反观江婵,沉着、稳重,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上了高台,朝着九天之权地走去,她始终手举圣旨,而被召唤的几人也为臣表率低于她几阶向上走去。


    群臣已从无序到渐渐站在御下,大雪中,彼此都有些看不清,只觉得雪割面,而三皇子的笑声更是瘆得慌。


    江婵站在了周冽方才站到的地方,魏云站毕,他复杂地看着台上的江婵,作为微一空白圣旨的知情人,不知道江婵搞的是什么名堂。


    可他仍高声呼喊道:“跪!”


    所有人整齐跪下,包括被围剿的周衿和围剿他的金甲卫。


    所有人都感觉脑袋不在自己脖子上而是悬浮起来,像卡着一口痰不上不下,紧张地瑟瑟发抖。


    江婵徐徐打开了手里的圣旨。


    她的心微微颤抖。


    良久,她高声传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凉德,嗣守丕基。仰承列圣之洪庥,夙夜兢兢,罔敢失坠。赖天地之眷佑,宗社之灵长,薄海乂安,庶几小康。


    惟神器至重,必付托得人,方可上慰祖宗,下安黎庶。皇长子周宴,朕之元嗣也。禀性仁孝,夙彰睿哲。天资英毅,器宇渊深。孝友本乎至性,温恭协于舆情。问学日新,允协师保之训;德器夙成,克孚中外之望。兹者,仰遵太祖成宪,俯顺臣民之请,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列请群臣协办,荣光定号。


    钦此。”


    周宴不可置信抬起头。


    周衿嚣张的呼喊扼在喉间,久积在喉间像灌了一口冰雪,他缓缓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江婵。


    她望着自己,看不清神色,可她伸出手,指着自己,丹唇轻启只说了两个字:“拿下。”


    众臣哗然惊变,几乎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不服,我要求验旨!”二皇子突然站起暴怒说道。


    江婵早就料到会如此。


    魏云心中一颤,倘若事情露馅江婵和他都得死,“放肆……”他话音未落。


    “好。”江婵不假思索同意了。


    她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二皇子,轻轻勾唇笑了笑。


    说完,她道:“请几位,上前验旨。”


    众人都屏住呼吸,见江婵提起裙摆站在了俯跪的五人面前。


    圣旨打开,谢咫和林会储皆面不变色,行礼道:“圣旨无疑。”


    群臣脸色变了又变。


    到李延面前,他看着那张空白圣旨,心下大骇,他复杂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江婵,她望向他,目光坚决。


    李延明白了她的未言之意。


    “圣旨、无疑。”他说道。


    等到张将军面前,他只看了一眼便骤然起身,“你放肆,这张圣旨分明……”


    二皇子面上狂喜,他抻长脖子等着张将军说完。


    “哦?”江婵浅浅一笑,不等他说完突然开口道,“谢咫。”


    话音未落,谢咫持剑起身,手起刀落,张易人头落地。


    鲜红的血染在地毯上,江婵微微勾唇,抬眸望向诸臣。


    恍然大变,众臣总算被江婵的雷霆手段折服,同时也明白了她的势必之心。


    无声哗然中,江婵拾起那颗人头,笑着对魏云说道:“魏公公,记得把张将军好好送还给二皇子,看起来,二皇子想为他收尸——”


    收尸的音调拉长,魏云的震惊拉到了极点。


    江娘子被先帝夺舍了吗?怎么会如此相似。


    林会储面色不变:“大胆叛徒,居然敢扰乱圣意,该杀。”


    该杀两字,如雷霆千钧,轻轻点拨,确如束绳绑在每个人身上,慢慢收劳。


    这场血洗中,群臣哑然无声,有甚者两股战战。


    江婵走到了最后一个人面前。


    江执抬头,眼神却没有落在摊开的空白圣旨上,而是落在她的面上。


    相识这么久,见过这么多面,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看到她的样子。


    “你就是看着她长得像那个老贱人——”胡妳发飙时说过的话历历在耳,他难以相信地牢牢盯着她的脸,心中掀起涛然巨浪。


    阿蝉。


    这是阿蝉吗?


    世上会有人,如此相似么?


    怎么可能。


    他跪在地上,手却不自禁攥住了膝上衣袖。


    嘴唇颤动,目呲欲裂。


    江婵已经失了耐心与他耗着,她笑着,算是提醒:“江大人,想好了,再说话。”


    这一声却彻底打破了江执的幻想。不,这怎么可能是阿蝉,如此色厉内荏。


    他猩红的眼眶被强迫着存存向下。


    江婵等着他,她倒是想看看,江执会不会选择说实话。


    “圣旨、无疑。”


    这四个字像是压垮了他的脊背,说完,他轻咽了一下,满头大汗,闭了闭眼。


    可这四个字落下的一瞬间,群臣哗然,众人几乎是齐整地高声震呼:“臣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婵不急不缓将手里的圣旨收了起来。


    她从未觉得心态如此轻松,乃至于看着江执时也只有平静。


    她将圣旨交到心服口服的魏云手里,算是调侃:“江大人,你可得撑住,这张圣旨害得你亲笔写上才是。”


    见江执不敢抬头,江婵轻笑一声先于众臣从侧面下了台阶。


    众臣还在呼呵,周宴拉住了她。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江婵知道他想说什么。


    “陛下。”她上下嘴唇一碰,周宴打了个颤。


    江婵笑着:“周衿随您处置吧。至于我,礼未成,我既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后,说我是同党也好、说我是乱臣贼子也罢,等我出了宫,为了树立新帝威严抚慰天下,您总是要来杀我的。”


    她冷着脸转过头,看向琉璃金瓦的宫外,飞鸟掠过,雪绵山白。


    “可至少在我必死前,我还有事要做。”


    说完,她不再眷恋,只身出宫。


    -


    江婵窝在巷子里时,听到了周衿被施以极刑的消息,而与此同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同伙的通缉令。


    江婵带着帏笠去看过一次,上面七扭八歪的画着一个丑八怪,并配名“江娇娇”,江婵嘴角抽搐,谢咫说那是新皇帝周宴气急败坏之下亲手画成的。


    他气着江婵当天宣完旨潇洒出宫也就算了,怎么把谢咫一块拐跑了,把一腚烂摊子全丢到他脑门上。


    他不是皇帝吗!!!


    说这句话时,谢咫正带着刑司大大小小的官务竹简,端坐在书案前不徐不缓地喝着卢晓泡的茶。


    阿生推开一角窗户冲里面喊:“谢大人!嬢嬢问你今中午留饭不?”谢咫闻言放下茶杯,看着桌前面色不善的丑八怪‘江娇娇’,勾唇一笑:“那就有劳了。”


    江婵简直气急,她把阿生打发走上前把窗户关严实,突然上半身支撑在谢咫桌上,把他放在面前的竹简抢走拿下,质问他:“你到底想作什么,都来几天了,大年前还有好多事要干吧,先帝还埋不埋了,周衿还砍不砍了,阿知还要不要教,周宴还……”


    她话没说完,因为谢咫突然就着她的话凑了上来。


    呼吸骤然拉近,她话一噎,瞳孔微缩,下意识要往后躲。


    “阿婵。”谢咫却不许,他拉住她支撑在桌上的一只胳膊,俯身向她,两人贴近,江婵突然咽了一下,睫毛扑闪,她忍不住去看他凑近,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一侧耳饰。


    江婵一抖,大脑一片空白,腿先软了,彷佛谢咫捏住的不是那颗珠玉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谢咫使坏吐气道:“那都是周宴的事情,与我们二人,无关。”


    “谢咫我警告你外面可还有人你要是再放肆我可就喊人了。”江婵以快刀斩乱麻的麻利飞速把这一长串话吐露出来。


    谢咫轻轻一笑,他道:“阿婵,你带这颗珠子,真漂亮。”


    “!”江婵老年一红。


    他在说什么,演都不演了是吧。


    “哥哥姐姐吃饭了。”阿生突然打开门,在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后,‘嘭’她丝毫不带犹豫把门又关上了。


    卢晓还好奇探出头来问:“怎么了阿生。”


    阿生做足心理建设,突然转过头来问:“嬢嬢,你是喜欢小男孩还是小女孩。”


    卢晓:“?”


    江婵骤然回神,她使劲推开了面前的谢咫,瘫坐在案前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那一侧的耳垂。


    谢咫被推开也不恼,笑看她慢慢整理。


    江婵整理好飞速起身,不自然地凶道:“吃完午饭赶紧给我走,你天天赖在这里算什么样子。”


    说完她慌不择路,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屋子。


    屋外传来江婵的低声威胁:“阿生你再敢给我胡说八道,阿娘今晚就跟我睡。”


    阿生哀嚎。


    谢咫放下手中的毛笔,勾起唇角。


    -


    这一下江婵彻底视谢咫的那间屋子为禁地,吃完饭到下午,她一直坐在自己屋里支着窗户恶狠狠盯着他那间屋子,恨不能用眼神把他骂走。


    谢咫写完了这几本折子,刚要开窗透透气,便听外面‘啪’一声,对面屋里阿生叫道:“嗷姐姐你怎么突然关窗户,吓我一跳……饶命饶命,脸不能再揉了。”


    谢咫先是一愣,继而无奈摇摇头。


    就这么两人一个在自己屋里耗着一个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一直到夜里该睡的时候,对面屋子的灯还是亮着的,卢晓放下手里的刺绣,揉揉眼:“谢大人忙到这么晚太伤身了,我去做一碗粥给他……”


    “不用忙活阿娘,你带着阿生去睡吧,我去看看他。”江婵直立起坐了一下午没挪的屁股,差点直接扽在地上,她不好意思地扶着腰托着,一瘸一拐一瘸一拐出了房门。


    卢晓哑然失笑,带着困得如小鸡啄米般的阿生去了她的房里。


    谢咫处理完最后一本折子,转眼便见江婵抱着胳膊出现在了门口。


    他不知她在此站了多久,夜里寒冷他站起身向门口。


    看他走路姿势流畅,江婵暗暗在心里想人与人果然不一样。


    坐这么长时间,怎么不麻死他丫的。


    厚裘披在身上,谢咫将她拉进来关上了门。


    江婵清清嗓子,状似无意实则非常在意问道:“这么晚了,谢大人是不是也该。”


    “没错。”谢咫淡声回复道。


    江婵眼眸中闪过惊喜,转头看着‘开窍’的谢咫,等着他收拾收拾滚出这间屋子。


    谢咫坐回书案前。


    吹灭了书案前的那盏灯:“这么晚了,我该睡了。”


    屋里瞬间变暗,谢咫挑衅一般微抬起下巴仰面看她。


    江婵磨牙:“谢大人不会是打算在这里睡吧。”


    “嗯。”谢咫不假思索。


    江婵快步走在书案前:“不行,你得走了,白日在这就算了,晚上也在这算怎么回事。”


    谢咫拖着腮看她:“沈辞住的,我怎么住不得。”


    “哪里的醋缸子倒了,好大的酸味啊。”江婵毫不犹豫说道,她向下弯腰,把自己的白眼清楚地送给他看,“反正就是不行。”


    谢咫看着她凑过来,耳边轻晃,突然觉得她似乎并不怎么吸取教训。


    罢了,都送过来了。


    “那怎么办?”谢咫问道。


    “我好像发热了。”谢咫说着,虚虚咳了两声。


    江婵被这两声打的措不及防,她狐疑向他看去,微弱的月光下他神色恹恹,长睫毛垂着,连嘴角都无力地怂拉着,唯有眼下微微红润。


    这是真生病了?


    不会是前两天捅他那一剑后劲这么大吧。


    江婵心虚,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


    “好像也没……”她话未说完,谢咫感受着额头上轻柔的触感,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


    “又来。”江婵被他一拉,差点摔到他怀里。


    谢咫哑着声:“你离我那么远,摸不到。”


    摸不到什么,摸不到什么,她!摸!得!到!


    江婵耳尖发红,僵硬地转过头向窗外:“啊天色这么晚了,我还是回自己的屋子吧,谢大人……”


    谢咫轻笑一声,他突然起身在江婵警惕的眼神中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裙摆飞扬跨过桌子,江婵骤然腾空,吓得抱紧他伸来的胳膊,在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窗台上。


    有点硌得上。


    但这是目前最不应该被关注的。


    江婵怀疑是不是屋里给他烧得太烫了怎么这么热又黏黏乎乎的,但是一角理智尚存,她抵住谢咫靠过来的身子,低下声警告:“阿生和嬢嬢可都在对面屋子呢。”


    只是因为有外人吗?他紧靠着江婵,忽抬手帮她把发丝理顺到了耳后。


    江婵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月光澄澈,月下人如玉似雪,他不自觉滚动了下喉结,垂眸看着她,不知如此一幕到底幻想了多久。


    “那我们动静小些。”他说着最软的话,把抵在他胸前的手抓了下来。


    江婵慌乱抬头,什么叫动静小些,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她眼底湿湿的水痕,他忽低头,珍而终止地在她眼角轻轻一吻。


    江婵彻底被吻蒙了,她的脚趾勾起来,肩头微微发颤,怀疑自己已不在人间。


    “谢咫,你别。”她无力说着。


    谢咫直起腰,他笑笑,看她不自禁往后躲,伸手揽她到怀里。


    别?别什么?


    看着谢咫装作听不懂的脸,江婵伸手恶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她喘着气不叫自己的声传到对面屋子里去,心里却畅快。


    唉,无所谓了,到这份上,要不亲一个吧。


    江婵贴直腰,伸手将他的头按下,谢咫顺从她,配合她吻了上来,


    黑暗里,看不真切,摸索着,小心翼翼,不知亲了多久,她主动往后缩了缩,使劲喘着气,嘴唇被咬破,渗出丝丝血来,她气急败坏在他胸前的衣裳上擦嘴,


    “嘶……王八蛋……”


    谢咫舔舔嘴唇,上面还沾着丝她的血。


    “阿婵,叫声阿慎。”他一点点诱骗着。


    叫你阿慎,叫你大爷的。江婵整个人晕乎乎的,她牢牢抓着谢咫的衣裳,越想被咬了一口越憋屈。


    江婵牙尖嘴利有仇必报,字面意思,她当即向前一口下去,不仅咬透了他的衣裳,还咬到了皮肉。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江婵抱着他,终于泄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累,不想动,整个人摊在他怀里,犹如没有骨头。


    谢咫倒是看不出怎么样,只是眼睛亮亮的,甚至还有力气窝在她的肩胛:“阿婵,今年过年我好像没地方去。”他可怜巴巴说道。


    江婵把他的手从不该放的地方拍下去,还气喘着:“谢咫你差不多行了,别连吃带拿的,我就不信你要去宫里跟陛下过个年,他还能把你赶出来。”


    谢咫眉目一挑,持续卖惨:“跟周宴在一起过年有什么意思,我就想跟阿婵过年。我什么都能干……扫屋子、砍柴火,你叫我作什么,我都乖乖听话。”


    江婵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


    正在犹豫。


    “啊好疼,肩膀好疼。”谢咫突然低声说道。


    江婵从神思中回过神来,她紧张问:“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扯到伤口了,让你那么抱我,肯定是力气用大了。”


    她说着,去扒谢咫的衣裳。


    肩膀处的衣裳领子被扯松,露出缠绕的纱布,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啊。


    江婵正在头脑风暴,忽意识到谢咫诓她的,谢咫低声笑起来,江婵恼羞成怒去捂他的嘴。


    谢咫笑够了把她的手拉下来:“阿婵你看了我的肩膀,要对我负责。”


    江婵又急又恼:“谁对谁负责你个王八蛋。”


    谢咫当即改口:“我对你负责,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谁要你对我负责啊,我自己开心就行。江婵一边在心里蛐蛐一边却忍不住红了半边脸。


    “行了。”她小幅度推了他一下,“这么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你也赶紧睡。”


    她把乱七八糟的衣服拉好。


    谢咫把地上的厚裘捡起来裹到她身上。


    江婵搭着谢咫的半边胳膊从窗台上下来。


    光着脚,在地上。


    “我鞋呢?”她左右看看,“你燃起灯来我找找。”


    “不必。”谢咫说完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江婵都有阴影了,她暗暗警示:“你又要干嘛。”


    谢咫忍不住笑道:“送你回屋子,或者阿婵要是今晚想在这……”


    “不想。”江婵毫不犹豫。


    谢咫推开了门,小院里,一层薄薄的雪,周边寂静不闻一言,隐隐能听见阿生和卢晓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晚了,她俩应该也是睡了。


    江婵窝在他的怀里,眼皮比挂了铅还重,迷迷糊糊想道。


    等谢咫到了江婵屋里才发现她已睡过去,大概是真累着了。


    将她放下也没有醒,这个屋里倒是稍微冷一点,他放下她,抓住了她一侧的脚,果不其然冷丝丝的。


    窗台上漏风,方才叫她在上面坐了那么久要是生了风寒就不好了,谢咫有些愧疚。


    下此换个稳妥地方好了。


    他给她盖好被子,将汤婆子放在她脚刚好能踢到的地方,才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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