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的神色再次哀伤。他认命俯身抿了一口,凤眸却不由得睁大。
入口的不是灼烧的烈酒,是一杯灵兽奶。
甜滋滋的,暖洋洋的。很难形容的美味。
身上的伤痛和胃里的抽痛在灵兽奶下肚之后,都有所缓和,身体里被暖流洋溢着。
他有些不敢置信,几乎想抬头看一眼贵客,但是他还不敢。
喝完一杯灵兽奶,月流真诚地对于凤说:“感谢贵客。”
于凤“嗯”了一声,又放下一盘牛肉到月流的面前。还给他摆了一双筷子。
远处的松吉用余光瞟见了,那双总是清醒冷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的光芒。
月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埋头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好香。
好想带给初冬和松吉尝尝。
但是他迟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纱衣,太薄了,太透了,藏吃的会被发现。
他只能放弃带食物的想法,狼吞虎咽着人间美味。
傻孩子,别噎到。于凤又倒了一杯灵兽奶给他。
他看月流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耸一耸的,像极了他养的小猫吃罐头的样子。
于凤的手爱怜地摸了摸月流的后脑。
【积分 1】
【积分 1】
脑海里提示音不断增加。
原来接近月流的意思是,碰到就算。这也太容易了。
【剧情点:月流初夜,被玄天宗三个长老带走。积分奖励:50。未完成扣除50。】
于凤摸小猫头的手一顿。
三个长老?!
孩子还这么小,还是第一次啊!
于凤不忍心。他一低头,就撞见月流偷偷打量他的模样,呼吸都慢了半拍。
月流实在是太美了,远看就美,近看更是被美颜冲击。
他拥有一头流泻的银白长发,像月华凝成的锦缎,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一双狭长的凤眸,眼尾天然微挑,勾勒出无尽的风流意味。可偏偏那瞳孔的颜色极淡,像是被水洗过的琉璃,映不出太多尘世的情感,总蒙着一层疏离的薄雾。
然而,当他偷看于凤,两人视线相交时,那眸中忽然漾起幽深的涟漪。
最勾魂摄魄的,是他左眼下方的那一颗泪痣。它是一种极深的殷红,在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身形清瘦颀长,裹在一袭用料考究却异常单薄的绯色纱衣里。纱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肢体线条是一种带着易折感的柔韧,那是曾在牢笼中蜷缩、又被迫舒展的痕迹。
仅对视一眼,月流便把头埋下去,不敢再看。
他觉得这个贵客温柔极了,是他遇到过最温柔的人。他才鼓起勇气偷看一眼的。
贵客长得也像个神仙似的,不染纤尘。杏仁眼,鹅蛋脸,气质温润高贵。
再对比污泥里的他,他有些自惭形秽。
他害怕贵客厌恶被他这样卑贱的人看。
不,或许他都不算是人,只是这些仙首眼中的低等玩物。
于凤却被美颜暴击之后,久久不能回神。
他是颜狗,他不能接受这种绝世大美人被三只老猪欺辱。
50积分和抹杀是让他有一瞬间的挣扎,但用这种方式获得积分,他和殿上的禽兽还有什么分别?
他决定了,不就是50积分吗,大不了摸摸头再挣回来!他要保住月流的第一次不被老猪侵犯!
于凤打定主意,抬头观察。
大殿的气氛随着几个炉鼎被抱在怀里,推向了热闹的顶点。
各大仙门的长老喝醉了,手开始不规矩。
赤阳宗的秋林仙尊端坐在坐席上,冷眼瞧着修仙界平时清高的翘楚们,私下里人模狗样。
江寒手指伸在松吉的嘴里,看他如痴如醉地舔着。
终于心念大动,横抱起松吉,留下一句:“多谢款待,我们先走了!”便大步走向客房。
江莫看师兄艳福不浅,他捂住初冬的嘴,拖起初冬也离开了。
见有人带头,大家纷纷要离场。
于凤也要走了,他看向月流。月流满身伤痕,似乎只会爬行。
让他跟着自己爬一路,属实是过意不去,所以他也打算把人抱走。
可是月流身上的伤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伤口弄疼他。他无从下手。
血莲宗宗主一直观察着这边,见于凤蹙眉,上前贴心道:“朝凤仙尊,当时把他抬上来太急了,都来不及清洗。他身上太脏了,别脏了您的手,我叫人先给他洗干净,再送到您的榻上,可好?”
于凤点了点头,警告一句:“轻点,如果再添新伤,唯你是问。”
血莲宗宗主卓英只觉得这仙尊是讲究人,不喜欢带伤的,点头哈腰答应了。
于凤放心,今夜算是把主角受救下来了。
离开大殿,月流身上交错的新旧伤痕在于凤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点开积分商城,不够兑换灵药。
他没有直接回屋,先去后院找了自己的师弟洛凌和师妹梨初。
洛凌看不惯这种场合,没去宴席。
他正穿着一身干练的短打,在一个人练剑。挽起的剑花似有实物,隔空击穿了一块假山。
梨初也没去,没有女修愿意去的。她就在这陪洛凌练剑。
于凤斜倚栏杆,笑着开口:“师弟的修为好像又增长了!”
洛凌闻声,收起剑,英俊的眉眼不满地蹙着,他说:“说好的除魔,怎么还要先陪他们吃喝玩乐。早知道就明日再来。”
梨初也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徒弟们了,也想我养的花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照顾我的花,别给浇死了。”
于凤所处的宗门是四大宗门之一的紫气宗。
就像一所大学,会分为综合类、理科类、艺术类院校等等。
他们宗门属于体育生为主的综合类院校了。紫气宗号称剑修的天堂,也叫武夫聚集营。
于凤和洛凌都是剑修的翘楚,分别担任两峰的峰主。梨初是医修,也是一任峰主。
在原著剧情里,这俩人也都有戏份。洛凌也是炮灰攻之一,看见月流的第一眼就无脑爱上他,和于凤两个人一起嗯嗯啊啊他。
梨初就是他们倒霉的医生朋友。每次他们把人弄得不行了,不管多晚,都得拎个大药箱子过来治,然后再警告他们不许这么狠了。当然,建议没人会听。
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两人没遇到月流,还都是正常的青年宗师两枚。
于凤看他俩无聊得很,去脑海中点开积分商城。点开娱乐一项。
他兑换了一副扑克牌。
拿在手里晃了晃,对他们挑眉一笑:“在出发讨伐魔头们之前,不如咱们先学习一下策略!”
洛凌哼了一声:“什么策略?干就完了。”
兄弟,你好简单粗暴。
于凤哄小孩一样:“学会此术,魔头见我们如丧家之犬!师弟师妹,准备好了吗,此术名叫,斗魔尊!”
洛凌被师兄激昂的语气吸引,忍不住坐直。梨初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半晌。
“一对二!”
“王炸!赢!”
“啊啊啊啊啊啊!”
于凤欺负新手,成功把梨初和洛凌打的惨败好几局。
梨初抱头:“我带的灵石都输光了,可是还想玩……哦不是,还想深造斗魔尊之术!”
于凤勾唇一笑:“没有灵石,那就拿你的灵药来抵。有没有带什么治疗外伤的药?最好是治鞭痕、烫痕那种。”
梨初抱紧自己的小箱子,感觉于凤不怀好意,仿佛馋自己的药很久了。
洛凌抓住于凤的手:“你要这种药干什么?刚刚在席上,谁敢烫你吗!”
一副敢说“是”就要替他找回场子的样子。
于凤尴尬一笑:“不是我用。师妹,决定吧,要不要拿灵药换。”
于是,接下来的于凤满意地看到流水般的瓶瓶罐罐从梨初的药箱储物空间里涌到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药讨的差不多了。
他要回去给于凤涂药了。下一步,就是要给洛凌找点事做。
根据原文,他和洛凌几乎是绑定的俩炮灰攻,每次都一起找月流。
有他和月流出现的场合,他怕这个倒霉师弟跟过来。
于是,他拍拍手起身,从系统那里又兑换了一盘五子棋。
“师弟师妹,刚才斗魔尊使我颇有感触,现在要回去修炼了。再教你们一术,此招名叫,困魔阵。”
有了斗魔尊的先例,他俩对于于凤提出的新鲜策略接受度很高。
两个人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听讲。
于凤接着一脸严肃,指着棋盘:“所谓困魔阵,五子连成一线,成为杀招,魔头再无处可逃。但,也需防邪恶的魔头先你一步,连成杀招……”
他看着梨初和洛凌跃跃欲试,在棋盘上目光灼灼,气势如虹。
放心了,今晚洛凌应该没空打扰他。
于凤开心地哼着小曲,往自己的客房走。
路上,他无意听见两个血莲宗弟子的对话。
内容是关于“如何用特殊香料让炉鼎更驯服”和“上次清洗不听话的炉鼎用了多烫的水”的学术研究。
这瞬间打破了于凤的放心,他意识到卓英说的清洗可能是另一种折磨。
他更加急切地赶回客房。
刚回屋,他就闻到自己的房间里有很浓很甜腻的熏香味。
大床前还飘着床幔,唯美极了。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走过去,床幔在空中轻轻飘舞着,拍打着他,似乎要缠着他嬉戏。
他拨开一层一层的粉色床幔。
终于到了终点,眼前的景象让他小腹一热。这反应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心,仿佛他也成了这盛宴的共谋。那瞬间的燥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意和决心,他绝不能成为施加伤害的其中一员。
床榻上铺的软玉生香。
月流被摆成一种屈辱而又易于观赏的姿势,纤细的腕足被暗红色的符文绸带牢牢缚在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