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面,肖绎问起,“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去年十二月。”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最近工作忙吗?”
赵令宜托着下巴,“这段时间要参加一个比赛,要一直磨课。”
“比赛?”
“对啊,非自愿报名的那种,还好领导没有要求我拿奖。”
肖绎抬头看她一眼,“你想不想拿奖?”
“拿奖也不是我想不想的事。”赵令宜估计他们这种常年拿第一名的人不懂她的心理,“我如果老想着要得到什么,最后都得不到,放平心态,反而会有好的结果。所以我什么都不想,没有压力,顺其自然。”
肖绎在她低头的瞬间,无声笑了下,“也有道理。”
吃完面,肖绎主动收拾了碗筷,赵令宜不好意思,“给我吧,我来收。”
她把碗筷拿去厨房洗碗池搁着,肖绎也跟了进来。
赵令宜洗了手,转身打开冰箱,“要不要喝点什么?有牛奶和可乐……”
肖绎走上前,一个正回头,一个往前走,冰箱门挡着,狭小的厨房,两个成年人转身都困难。
未免撞到,肖绎侧身让了让,没想到赵令宜也往旁边退了步,他不小心就踩到了她的脚。
赵令宜啊了一声。
肖绎立马关上冰箱门,“没事吧?”
赵令宜拖鞋里没穿袜子,被男人踩到脚趾,疼还是有一些的,但她摆摆手说,“没事。”
肖绎挺认真地瞧了眼她脸上的表情,“踩你哪了?我看看。”
赵令宜正疼着,瞄了眼肖绎,一时没多想,脱了鞋,自己也看了眼脚趾。
对于她们这种长时间站立工作者来说,腿脚极其重要,还好既没红也没肿,指甲也没事。
肖绎站近一步,低头看了眼她的左脚,没再靠近。
她的脚趾向下蜷着,小巧且白净,他立刻察觉到不合适。
赵令宜心里划过一丝尴尬,他一瞬的目光,让她从脚趾到脚背都有些发麻的感觉,她表情镇定地重新穿上拖鞋,“没什么事。”
肖绎也嗯了声。
两三秒的沉默,只能听见旁边冰箱的运行声,赵令宜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肖绎,他微侧过脸,耳廓隐隐红了,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赵令宜又慢慢错开目光,干笑,“我家厨房真的太小了……”
肖绎轻咳一声,意识到两人还处在这个狭小空间,先一步离开,“我喝水就行。”
后来肖绎没有在她家坐很久,不到八点就离开了,离开前他说谢谢她的面条,明天他不上手术,约她吃晚饭。
她送他到门口,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这个小房子,除了她爸,肖绎是第一个进来的异性,她居然到他离开,都没有产生过独居女性应有的防备心。
人走了,她躺在沙发上出了好一会神,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可她脑海里却在不断回想今晚的事,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刚才在厨房,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让她有点讶异,且不说他是个医生,像他这种从小就谈恋爱的人,什么没见过呢?
越想越停不下来,一直到半夜,一颗心还飘飘忽忽,她最终给裴恬去了个电话。
裴恬正准备睡觉,懒洋洋地发问,“大半夜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我要和你说说我前段时间认识的那个医生。”
“怎么还是他,这段时间没听你聊,还以为没下文了。怎么?有新情况?”
年纪小的时候,女朋友之间,乐于分享各种少女情感,赵令宜的恋爱经历,裴恬知道的事无巨细。
赵令宜大学时谈过两次恋爱,每次都是谈几个月,放了寒暑假回家,再回校就分手了,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大学那会谈恋爱,很多人都这样。
后来她出国上学,又回国工作,似乎过了喜欢谈恋爱的年纪,也没有碰上投契的人,再也没听她有什么动静。
今年突然多了个暧昧对象,即使看职业不那么合适,裴恬也是很好奇的。
赵令宜说:“这个情况很长,明天我们俩见面聊。”
“什么啊?上次问你这人帅不帅,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长得不行,怎么突然就这么上头?有没有照片?”裴恬很有兴趣。
赵令宜提前说,“我说了你别骂我。”
“我认识的?”裴恬更好奇了。
赵令宜心虚地说,“是肖绎。”
电话里安静数秒,裴恬仿佛没听清,“谁?”
赵令宜解释,“之前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没好意思。”
裴恬在电话里大喊,“好你个赵令宜,亏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这么大事都瞒着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裴恬不愿意等到明天,让赵令宜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两人一通电话打到凌晨一点。
裴恬听到最后乐了,“你居然能干出让人通下水道的事,他居然也干,真想象不出来。我还以为他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会回你一句,下水道是什么?我不知道。”
赵令宜不同意,“你就是对他有偏见。”
“好啊,你现在就开始向着他说话了。不对吧,赵令宜,我还是感觉不对劲,以前上学那会,挺多女生暗恋他的,你不会也暗恋过他?”
“怎么可能。”赵令宜语气淡淡,“我又不傻。”
裴恬停顿一会,严肃问,“那天蒋莹映又是怎么回事,初恋女友回国,他还约了吃饭,你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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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宜轻轻哎了一声,“他说是偶然碰上的,还有其他同事在,不像说假的,又是同学,又是同行,遇见也难免。”
裴恬也不便评价,只说,“明天再细细审问你。”
电话粥煲到半夜,第二天下午,两人约了一家咖啡店见面。
下午茶喝完,赵令宜拿出镜子补口红,裴恬看不下去,“你素颜过去,他就不请你吃饭了?”
赵令宜不听她这一套,“这是礼貌,好吗?”
裴恬笑,“他要请你去多贵的餐厅,才配得上你这么隆重的打扮?”
和裴恬分手后,赵令宜打车去了医院。
到门口打了肖绎一个电话,他没接,赵令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又要放她鸽子吧。
她想了想,决定先上楼问问看。
一路到心外科办公室外,她拉住一个面善的小护士询问,“你好,请问肖绎肖医生在吗?”
小护士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找肖医生什么事?”
赵令宜说:“我是他朋友。”
小护士没有为难她,“你去办公室看看吧,刚才我见他在办公室和患者家属谈话呢,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他今天该下班了。”
赵令宜道了谢,往前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大敞着,她正要敲门,就听见一道女声,十分幽婉,“我这些年,一直没忘了你……”
赵令宜一愣,止住脚步。
没听见另一个人说话,那女声继续说着,“肖绎,什么我都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为了你回国,真的。”
赵令宜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被猛地扯断,下一秒听见肖绎开口,“我们……”
听了两个字,她忽然听不下去,未免听见更多叫人难受的话,她重重敲响了门。
办公室里两人皆停下,循声望过来,赵令宜眉毛都没动一下,看着他们。
蒋莹映长发披在肩上,穿了条宽松的连衣裙,她以前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美女,大家都说她披着麻袋都漂亮,现在只能是出落得更漂亮,只是才哭过,莹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我见犹怜。
“很抱歉打扰你们。”赵令宜看向肖绎,语气平淡地说,“你这么忙,饭就别吃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听见肖绎在办公室里叫她的名字,她充耳不闻,越走越快,连电梯也不等了,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下楼。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快步跟过来,“赵令宜,你等等。”
越叫她,她就走得越快,肖绎只能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赵令宜反手拿包甩了一下,没甩着他,气血上涌,想起自己那么轻易的相信,不由鄙视起自己,盯着他的脸,嘴里砸出两个字,“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