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草,断骨根,铜鱼花……
各种药草被铺在筐里连晒几日,研磨成粉。
洛初磨着药,在心里点着数。
十三姨留下的方子上提到了许多药材,先下除了一味幽莲,算是都集齐了。
但偏偏就是这幽莲,是到处也寻不到。
闻笛倒是没有立刻碎掉的风险,但看起来已经很虚弱了。
她忧心忡忡地把粉末收好,祈祷着十三姨快些回来。
一墙之隔,另一间屋子里,闻笛正躺在床上,无奈地看着晏深在那洗毛巾。
自那天回来,他就把自己当成了件易碎品,时时跟着,就差帮自己沐浴了。
就昨天,不知谁给晏深灌输的错误思想,他阴沉着脸回来,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着询问,却被一把抱着,听他懊恼照顾不周。
当然,抱得不重,重点也没事,自己本来也没什么具体的伤口。
但晏深不这么认为,他就像对待一个连日高烧的病人那样,强制他卧床,甚至犹豫了一会,他还决定做全套,洗了毛巾给自己放上!
闻笛盖着被子,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
他明白晏深是吓坏了,那日自己魂体破碎的样子怕是成了他新的梦魇。但这么下去,没病的也要憋出病来了。
洛姑娘来看过他几次,提起师父留下的药方,很是遗憾地表示实在没听过幽莲是什么。
嗯,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要闻笛评价,他还是觉得他们有点太紧张了。
或许是自己那日给他们留了点心里阴影?他这样在心里纠结。
“真的没事的。”又一次晏深来换毛巾,闻笛赶快拉住他的衣袖。
“晏深,我好无聊。”想了想,闻笛道,“你陪我躺一会呗。”
晏深这几天对自己的要求可谓是言听计从,一定会留下来的。闻笛在心底得意。
“啊,好。”晏深果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脱去外衣,闻笛自觉地往里挪一点,晏深躺在外侧。
“脱都脱了,怎么不彻底点呢?”闻笛笑着伸出手点在晏深的衣领处。
晏深轻轻按下闻笛的手,眼里尽是温柔:“真要来,你现在可撑不住。”
他不说还好,一说,一句话,彻底把闻笛好胜心激起来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闻笛把身体侧过来,抬起头看向晏深。
闻笛的寝衣已经随着动作微微散开,从晏深这看过去,正好可以窥见更多春光。
晏深替闻笛拉好寝衣,却无法忽视自己变化了的呼吸,丢下句去沐浴,就匆匆离开了。
门外,洛初看着晏深飞也似离开的背影,吃惊地说不出话。
她敲敲门,得了许可往里走去,见闻笛躺在床上衣服穿得有些许凌乱。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脸涨得通红。
闻笛一抬头,就看见洛初面色不对,赶忙道:“我哪都没去,一直好好待在床上。”
闻笛说完这话,洛初的脸更红了。
洛初也不管自己这趟是来探望了,她慌张道:“嗯,没事,我知道,没关系,闻公子你继续躺着吧,晏公子他刚离开,可能一会就回来,我,我先走了。”
闻笛就这么看着洛初莫名其妙地说了一番话,又莫名其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