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为我娶了位妻子,但我心中早已有一位妻子。
他不是她,但他与她认识了。
他们相交甚好,甚至已经抛下我整日窃窃私语。
我想加入他们,但为什么要嫌弃我呢?
他们的对话好有意思,可我看不懂……
晏深已经好几天都不太高兴了。
他的牡丹算是把他彻底遗忘,一天到晚只知道找那朵蔷薇。
纵然府里那些下人都是纸人,晏深周身浓重的怨气还是让他们退而远之,连春松都不太敢靠近。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了三四天,直到晏深彻底变成了一个幽怨的丈夫。
洛初看在眼里,有点担心。
她暗暗戳下闻笛,示意他看晏深。
“嗯……”闻笛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终于忍不住的晏深拉走了。
可怜洛姑娘留着原地,她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用衣袖遮掩着嘴,愣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收拾东西,自己慢慢转轮椅回去。
是的,晏府工匠效率还是很高的,只一天多就弄出了把做工还算精致的轮椅,很大程度方便了洛初的行动。
晏深拉着闻笛往自己院子走,手上又不敢太用力,走得分外憋屈。
他们就这么一路拉回了房间,坐到床上。
闻笛知道他是不开心了,伸手揉揉他的发,注意着没把它揉乱:“别气了嘛。”
“你眼里只剩下她了。”晏深把闻笛抱在怀里,自己埋在他肩头闷闷道,“这个妻像是给你娶的,你就要和她过去了。”
看来的确很委屈了。
闻笛和晏深相识这么久,知道该怎么做。
他熟练地回应了晏深的拥抱,一下一下像在哄个幼儿:“好了好了,晏公子,这不是没走吗?”
“!”晏深一下子激动了,“原来你真的存了和她走的念头吗?”
嘶,说错话了。
闻笛头疼地看着晏深。
完蛋,更难哄了。
但闻公子还是凭借自己高超的技艺哄好了晏深。
到了晚膳的时间,晏深不仅连日的怨气都消了,甚至还给人种萦绕着阳光开朗的感觉,仿佛如果他现在后面有尾巴,已经欢快地摇出了残影。
其实对于鬼魂来说,吃饭这种东西真的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像洛初就不打算保持这个习惯,她一整天都呆在院子里不出来。
具晏深拨给她使唤的侍女所说,洛姑娘醒了就研究点针线,困了就带着一手洞入睡,也不在意白天黑夜。
至于缝出了什么,看着侍女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然也就真的只是研究研究。
但晏深和闻笛还是保留了用膳的习惯。
无他,虽说一顿饭吃不好就是导火线,吵架甚至一拍两散都有可能,但吃好了那也是件情意更浓的好事。
根据目前的已有条件,闻笛建议他们在晏深彻底恢复前别乱出府,三餐就成了为数不多增进感情机会里的大头。
也许是纸人在烧的时候收到的指令更多也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竟也没有一个不长眼的对他们说这有什么不对。
远处飘来几朵乌云,空气开始压抑。
马上要下雨了,在雨来临之前当然要做好准备,有什么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