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深。”闻笛突然叫他,“你会是被烧死的吗?”
“我?”晏深困惑地低头看看自己洁白修长的手指,又拉起衣袖,手臂上也没有半点伤痕,“……没有……”
“没有伤,我知道。”闻笛打断了晏深的话,他看起来有些急促,“外表的伤是不会在鬼魂身上体现出来的。”
“但也不对……”闻笛说完这句话,又陷入沉思,“被烧死并不会影响魂魄的完整……”
“晏深。”他再次抬起头,看着晏深的眸子亮的吓人,“你介意我和你的新夫人单独聊聊吗?”
房门被关上,一旁的桌子上摆了张刚送来的白纸,边上搁了只笔。
“他走了。”闻笛确认没别人后,看着新娘,认真道,“你害怕他,但我不是你成亲的对象,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契约可言。”
他保持中立。
新娘看起来理解了他的意思,发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
她终于愿意做出第一个动作——指向笔和纸,示意闻笛把它们拿过来。
“真高兴你识字。”闻笛看着她一笔一划写得端正,发自内心地赞叹。
新娘写了有一会,二尺白纸上有三分一被写满了字迹。
她终于搁下笔,任由闻笛把纸拿过去,偏过头,不愿看。
“……洛初吗?很好听的名字。”闻笛仔细地读着,“沉塘……和我想的差不多……”
“洛姑娘,你原先能说话吗?”闻笛读完了洛初所写内容,提出个新问题。
洛初像是重新想起什么,眼里布满了恐惧与忧伤。
她拿起笔,写道:如果我的嘴在被他们按入棺材的时候没有被缝上,我想,我是能说话的。
“……”闻笛沉默了一会,“我为你感到难过,同时我也因为他不在这而庆幸。不论如何,我还是想请你相信,这一切虽与他密切相关,但不是出自他之手。”
洛初明白闻笛口中的“他”说的是谁,于是又把头转过去了,过了好久才缓缓点头。
她像是有点犹豫,但还是又写了下去:我听到他们在说水火相克,说选我顺应天时,这样不会影响晏家气运……好像是个叫金什么的大师说的,这场冥婚也是他提出的。听说他可以沟通阴阳两界,不日就要替晏家人下来看看。
“!姓金?”闻笛一下子站起来后退两步,“你有听到他全名吗?”
洛初像是被他剧烈的反应吓到了,写字的手有点抖:记不清,好像是叫,金堂?
洛初小心打量着闻笛变换的神色,努力在脑海里搜刮,又补充了几句:晏家人说要好好答谢他,但他只说报酬他会自己收取。
“……我明白了,谢谢你,洛姑娘。”闻笛深吸口气,道,“我先告辞了……你能处理好吗?你的腿……”
被按进棺材的时候他们在我腿上各钉了几个木钉,洛初快速写好展示给闻笛,能走,但还是疼。
“我去叫人帮你…”闻笛道,看见洛初又要害怕,赶紧补充,“不是那个侍女,我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