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ready kids?”
“Aye aye captain.”
“I can''t hear you?”
“Aye aye captain.”
松田阵平无语,松田阵平不想理这两个幼稚的人,松田阵平闭上眼。
“我还没去过北海道呢!”贺仲谦耳朵上只带了一只耳机,里面放着轻松愉快的流行歌曲,他一边无意识的跟着鼓点摇晃,一边兴奋的压低声音说道,“这时候的北海道还在下雪吧?”
“是呢,”萩原研二也学着他一样压低声音说,“我们马上就到机场了,小仲谦记得提前把厚衣服穿在身上。”
听见两人为他压低声音,松田阵平嘴角勾起一抹笑,睁开了眼睛:“你这家伙该不会没带厚衣服吧。”
“当然带了,”贺仲谦嘟嘟囔囔的抱怨,“我哪有松田先生说的那么笨?”
“就是啊,”萩原研二也拉偏架,“我们小仲谦明明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松田阵平开玩笑般说道,“我还以为是领着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出去玩呢。”
这话就有占便宜的嫌疑了,两人腾的一下坐直,事关辈分,贺仲谦率先说:“我就比你们小两岁而已,哪有那么夸张?我们是正经同辈人。”
“两岁也是大,”松田阵平说,“你这家伙就老老实实叫我一声松田前辈吧。”
“松田先生!!”
贺仲谦穿着白色的呢子大衣,围着暗红色的羊毛围巾,耳朵和鼻尖都被冻的红彤彤的,显得整个人白里透红,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他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松田阵平,抖着衣服里的被骤然灌满的风雪,“怎么能搞偷袭呢。”
见他还是那一副温吞不反击的模样,萩原研二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加入战局,“小仲谦你看好了,被塞雪球应该这样反击。”说着把刚捏成团的雪球发射出去。
雪球在松田阵平的衣服上开出一朵白花,松田阵平非但不恼,反而笑起来,他捏出一个大雪球,“hagi看招!”
两人一来一往的打起来了,贺仲谦本还想装一装沉稳劝阻一下两人,在被飞来雪球打到围巾上后,他也撸起胳膊加入了战场。
就这样混战到三人浑身都濡湿冰凉,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贺仲谦抹了一把还沾着白雪的脸,笑得眯起了眼睛,他现在全身冰凉,但心确是异常火热。
好快乐呀,他想。
去泡温泉的路上,萩原研二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小仲谦是不是认识长野的诸伏警官?”
“是的,刚认识不久,”贺仲谦把手塞进口袋,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怎么了?”
这下萩原研二却是惊奇起来:“是嘛,难怪他说想去找你呢。”
“找我?”
“是的,”他点点头,“他知道我们要去宴会,就说想要给你带口信。”
“那诸伏警官想说什么?”
这下萩原研二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突然又说不用了。”
“好奇怪,”贺仲谦哈出一口白雾,诸伏高明明明有他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不发消息告诉他呢,“不过你们为什么会认识诸伏警官?”
“小仲谦竟然不知道吗?”对方笑起来,“他是诸伏景光的哥哥呢。”
“是……是吗?”贺仲谦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尴尬的眨了眨豆豆眼。
仔细想来,那个诸伏高明确实有很多和诸伏景光相像的地方,但他也确实没往那方面去想。
“脑子被雪糊住了?”松田阵平装模作样的思考道,“那看来是要去泡泡温泉化一化脑袋里的雪了。”
“小仲谦怎么还没来?”萩原研二的半长发拢在脑后扎成一个揪,他趴在下半身泡在温泉里,上半身趴在岸边,对着入口望眼欲穿。
松田阵平脑袋上顶着白毛巾,正在闭目养神,闻言连眼皮都不翻,懒懒的说:“可能迷路了吧。”
话音刚落,贺仲谦就掀开帘子迈了进来。
他长手长脚,肌肉流畅不丰,倒三角型的骨骼让他不显得弱小,反倒显现出几分清癯的气质,精瘦有力的腰上还能看见块块分明的腹肌。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是他左边胸口的那出伤疤:
它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很多,因此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条状的疤痕微微凸起,在靠近心脏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凹陷,缝合的痕迹让这条伤疤看起来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两人神色一凝,他们都在警校的课本上见过这种伤口,是嵌入型的木仓伤。
可是……在富裕家庭生活的小少爷怎么会受到木仓伤呢?甚至还是这么严重的伤。
只有入口伤疤,松田阵平紧紧的盯着那一个圆形伤疤,甚至没有出口伤疤。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那枚可能随时要人命的子弹还留在他的体内。
但他们视觉的中心人物毫无察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埋进了温暖的泉水里眯了眯眼睛,发出一声感叹:“好舒服哦。”
萩原研二很显然也知道对方的伤疤代表着什么,他想张口去问,但往日灵巧的嘴巴此刻好像被线缝上了一样难以张开。
他混乱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这样直接问他是不是会勾起对方的痛苦回忆,一会儿被他们关系到底好没好到可以直接问这么隐秘的经历问题。
他好像总是这样,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不肯开口打破现状,让关系更进一步。
松田阵平蓦然开口道:“你的胸口……”
连一向直言不讳的松田阵平都迟疑了,他偏头露出一个苦笑,这次应该不是他的原因吧,萩原研二安慰自己。
“什么?”贺仲谦一脸疑惑的朝自己的胸口看去,然后恍然大悟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说这个呀。”
“这个是一个木仓伤。”
“我知道,”松田阵平说,“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在国外念书就这么不安全?”
贺仲谦做出一个“这难道不是大家的共识吗?”的表情,他说:“我们国家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叫:‘自由美利坚,木仓击每一天’你知不知道?”
“呵,那确实,”松田阵平深以为然的点头,“一群疯子。”
他起了兴趣,坐直身体说:“你知不知道你们日本也很出疯子。”
在两人迷惑的表情中,贺仲谦缓缓道来:“我高中不是在这里念的嘛,然后在高三临近毕业的某一天,突然有一个男生放学后把我堵在教室里。”
“他打了你一顿?”
“当然不是!”他一下子挺起身子,随后又把自己埋回水里,“他说想跟我谈恋爱。”
“我不喜欢男的。”
萩原研二突然感到有一大群蝴蝶在他的胃里乱飞。
“但我又不是那种歧视同性恋的人,我就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说他的手相不适合和我谈恋爱。”
“好扯。”松田阵平吐槽。
“对啊,就是要扯才能让他死心,这个人还很坚持的问我到底是哪条线出了问题,我就指给他看了。”
“然后!重点来了,”贺仲谦说,“第二天一大早这个人把我堵在学校门口,捂着自己还没完全结痂的手问我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谈恋爱了。”
那次真的是让他心有余悸,吓得他连校门都没敢进,立即给老师请假回国内避了半个月。
“确实有些极端了。”松田阵平也是啧啧称奇。
萩原研二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他轻声问道:“你这个伤它不要紧吗?”
贺仲谦拍了拍胸脯:“不要紧的,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完全没有蹭到心脏。”
“那里面的子弹……?”
“没有子弹啊,这是贯穿伤,”见他们是真的好奇,他认真的解释道,“我福大命大,子弹只从心脏一侧的肺部穿入和穿出,完全避开了心脏和大血管。”
“那肺部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相比于命来说那都是些小问题啦,”他不在意的摆摆手,“就是呼吸的时候会带着点嘶嘶声。”
其实这个也不会有,他的身体会被经脉中的灵气慢慢温养回正常人。
骗人,怎么会只有这点后遗症,松田阵平想,明明还会伴随着反复的呼吸道感染和止不住的慢性疼痛,甚至连体质都会下降。
窒息……恐惧……厌恶……课本上的字眼反复浮现在萩原研二的脑海,他忍不住想:他会在这种永远也去不掉的后遗症里反复提醒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吗?他会在每次系领带和穿高领毛衣的时候都感觉到无以言喻的恐惧吗?
他恍惚间想起今天对方似乎穿的又是高领毛衣,这是为了给自己的心理问题脱敏吗?
见两人沉默下来,贺仲谦无奈的笑起来:“哪有那么脆弱?我现在不还是能吃能睡能上班?”
虽然不知道他们信没信他的话,但他的话惊醒了陷入自己思绪的两人。
萩原研二随机挑了个话头,气氛又逐渐回暖,谁也没有再提到刚才的事情。
开头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吧,就是我们《海绵宝宝》的主题曲。其实萩原研二和贺仲谦能快速熟起来就是因为他们都很抽象,属于病友相遇,只恨相见太晚的那种。(bushi
贺仲谦心口的木仓伤是怎么回事捏,经脉里的灵气又是怎么回事捏?[猫头][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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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海道之旅